第十六章
双方人马历经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后,最后只剩下一名刺客被压制在地。
眼见父亲想要了结那名活口,严立军急忙阻止,“爹,刀下留人!否则如何查明他们行刺您的原因?”
闻言,急于斩草除
的严四方只得收手,“也对,你没说,我都忘了,只是一个劲的想铲除这些居心不良的人…”
看他演得煞有其事,为首的黑衣人不
笑了,撇
对看来正气凛然的严立军道:“你不知道真相吧?我们刺杀令尊的原因完全是因为王——”话还没说完,
膛已被刺入一剑,当场断气。
“爹?”严立军十分讶异,“为什么?这下不是死无对证了吗?”
丢下长剑,严四方冷静的下令,“将这些刺客的尸体全都拖出去处理干净,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有违者斩!”
“是!”众人依言退下。
见父亲刻意留下自己,严立军料想他有很重要的事要说,没想到父亲一开口便直接投下一颗震撼弹——
“我就是希望这些人死无对证!”
“孩儿不明白。”甚至可以说是很困惑!
“你知道为何最近王要你加派
军,守护整个皇宫内苑吗?”
“听说这阵子有人意图对王不利。”面对父亲,严立军是有什么说什么。
“你猜得出那是谁吗?”
“孩儿不知…”没说完的话语在触及父亲深沉的表情与冷酷的眼神后顿住了,“爹,该不会是…”
“没错,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
“可——为什么?”严立军
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罪可是要诛九族的啊!”
“我当然不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严四方阴沉一笑,“所以为了永绝后患,咱们得开始采取一些行动…”
“小姐打算
待那些鱼儿到何时方肯罢休?”望着池中惊慌闪避的鱼群,映画暗暗感到同情。
“这哪是
待?”朝目标又
出一支飞刀,元千梦振振有辞,“我这是在练功!”
“练功?”映画
出不敢苟同的表情,“咱们现在身处皇宫内苑,多的是大内高手保护,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小姐要是想苦练绝世神技,奴婢倒建议您省省时间,这里难道还少现成的护卫吗?而如果小姐是想吃鱼的话,直说就好,何必自己造业杀生,皇宫里还有什么是您想吃而吃不到的?”
“就说我是在练功嘛!要是下回再遭遇危险,至少能自保,不拖累旁人。”
“算了。”见她坚持,映画决定省些口水——反正主子想做的事,向来没人能挡,而且最好也别挡,免得浪费生命,“小姐好好努力吧!奴婢先回去午寐一下,希望一觉醒来,您已有所斩获了。”
掩嘴打了个呵欠,她掉头要走,然而转身见到数步之外的一行人后,映画迅速欠身,而来人则是示意她噤声,退至一旁。
“吼!快过来啊!你们这些笨鱼,到底要不要让我
中嘛!我都在这里这么久了,你们能不能合作一点?否则我的成绩很难看耶!”咬着樱
又
出数支飞刀,元千梦有些负气的说。
才说完,一只厚实的大掌冷不防握住她的手腕,“咻咻咻”的扶着她的手
出数支飞刀,然后她咒骂的对象便一条条的往下沉…
一、二、三、四、五…一下子就有五条耶!真是神乎其技。
“耶!有鱼吃了。”元千梦
天喜地的正要上前打捞,却在意识到那根本不是出自她的“实力”时,猛地抬睫,“是你!”
来的不是别人,而是一身龙袍,看来玉树临风的严驭堂。
“不先将它们捞回来吗?”笑问。
“我可能没说清楚——我想吃的是自己亲手抓的鱼…呃,不对!我是在练功!练功是为了防身,才不是为了吃鱼!”元千梦正
澄清,眼角却偏偏不受控制的直往战利品瞥去。
“既然这样,那我请人送去御膳房好了。”
“等等!”急急拦下他,“那个…送去时还是声明是我的好了…您知道,这些鱼又不大,让别人吃怪不好意思的,我还是自己解决的好…等下次
中大一点的再拿出来献宝。”
接下来响起的朗笑声已经不再让其他人目瞪口呆——只因自元千梦进宫后,他们的主上便不时会像这样大笑,前几年那个完全不苟言笑的他仿佛只是幻影。
“将这些收起来吧!”严驭堂依她的话下令。
待侍女们带走一条条可化身为美食的鱼儿,元千梦这才关心起严驭堂,“早朝结束了吗?”
“嗯。”
元千梦伤愈后不久,严驭堂很快便“实践诺言”——命人选好黄道吉
,准备册封她为后,连问也没问过任何人意见。
此举当然让许多人的下巴差点掉下来,然而见识过他寸步不离的守在
边看护元千梦的人却是毫不意外,因为主上对待这位新来的姑娘的方式与几年前的夏姑娘几无差别,某些时候甚至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譬如他对夏姑娘说话时从未自称“我”,又譬如夏姑娘对主上说话向来是轻轻柔柔的,然而面对这位“偶尔”会忍不住大呼小叫的姑娘,主上却是完全不以为意,甚至还会大笑出声。
对主上的“纵容”,他们初时还会讶异,如今已是见怪不怪了。
“还好吗?”她知道他的政务繁重。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那就好。”她希望能像这样一直看到他开朗的笑,不要再郁郁寡
。
“你呢?”
“我怎么可能不好。”元千梦绽笑,附在他耳畔悄声道:“您忘了,在这里,我是谁罩的?”
见她笑意盈盈,看起来没半点不快乐,严驭堂才放心下来,“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告诉我。”
“只要我说了,您就会替我办到吗?”
严驭堂本来直觉要应允的,但在捕捉到她的眼中一闪而逝的异样光芒后,他迟疑了一下。
“为什么要想那么久?”她有些不
。
“你可以说说看,我虽不敢保证有求必应,但会尽力…”他不想将话说死;——因为她的举止从来就不是他能预料的。
“是吗?那如果我现在就想要那张纸…”
才听到这里,俊逸的眉心便皱了起来,“我以为我们约定的时间是几个月,而不是十几天!”
“瞧,这个您就办不到了吧!”丽颜上掠过恶作剧成功的得意笑容。
“我问的是你真正的需求,不是这个…”
“您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元千梦发现到他的脸色微微一僵。
“没有,只是有些哭笑不得罢了。”虽然知道她是故意在作
他,严驭堂的心中仍然有些不舒坦——他不是很喜欢听到这些事…关于她要离开的事。
“哦!”闻言,元千梦放下心,垂睫数了数怀里剩下的飞刀数目,“好像不太够用…”其他的都被丢到水里了。
“你在这里多久了?”她的双颊被骄
晒得红通通的。
“一个时辰有了吧!”她没记得很清楚。
“现在是盛夏,在太阳下这么久,很容易中暑。”
“可是都练这么久了,还是不见显着进步,我不要这样。”她倔强的个性又冒了出来。
“练武本非一朝一夕可以速成,还是慢慢来吧!”
“但最近我和刺客非常有缘,我还是想先学好几招,以备不时之需。”
“这里守备森严,若你还是不放心,我会再多加派人手在你身边。”
“问题不在那里,而是我一直相信靠人人倒、靠山山倒,靠自己最好。”
严驭堂这才真正领教到她固执的一面。“不过还是暂时休息一下吧!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否则待会儿晒昏头,反倒得不偿失。”
“说得也是。”元千梦这才愿意跟他走到一旁的凉亭中。
“不过待会儿您可得再示范一次
飞刀的方法,顺便也看看我的姿势和手法哪里不正确,否则为何您老是百发百中,我却永远停留在
十都只中一、两刀而已?”
“当然没问题。”严驭堂淡笑,“不过在那之前,你先瞧瞧这是什么。”
疑惑的打开侍女呈上的锦盒,她见到里头横躺了一支小巧的玉笛。“这是什么?”
“你喜欢吹奏乐曲不是吗?”
“所以您打算将它送给我?”
“这是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则是因为——能保护你。”
“这个能保护我?”元千梦困惑的拿起它东看西看,却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严驭堂微笑拿起玉笛就
轻轻一吹,只见数支银针即飞
而出!
元千梦啧声惊叹,“这是怎么办到的?”走上前,碰了碰深入木柱中的银针,吓得瞠目结舌。
“这不是普通的玉笛,这里面藏有银针,若是这么吹的话便能成为武器。”
“哇!我要、我要!”这比他单纯送能奏曲的笛子更让她开心。
“这本来就是给你的。”将礼物递给又叫又跳的她,黑眸中隐约浮现宠溺。
“谢谢!”冲着他甜美一笑后,她忙着现学现卖,“是这样吗?”
下一刻,只见严驭堂迅速闪身,而四周也响起彼起彼落的惊呼声——只因被吹出的银针不是
向别人,而是
向他们的主上!
“王!您没事吧?”
“王,您还好吗?”李进及侍女不约而同的趋前关切。
“不要大惊小敝。”严驭堂扬手制止。
“对不起…”元千梦有些懊恼,在这里,她该要更谨慎一点才对。
“没关系,
能生巧,再多练习几次就好,就像你教我用树叶奏曲一样。”严驭堂对着闷闷不乐的她笑道。
“当然!”她重新绽笑,“我这么冰雪聪明,一定很快就会学会的,说不定下次我还能用它来保护您呢!”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他又是一笑,她百折不挠的
子也是令他钦佩的地方之一。
“那,我再来试一次好了。”元千梦兴致
的又卷起衣袖。
“王,您…呃,要不要稍微站远一点?”李进强笑提醒。
他知道主子的身手过人,但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尊贵的主子是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没想到这番好意却换来严驭堂不赞同的眼神,“不必多事。”
“是奴才多嘴,请王恕罪。”嘴里道歉,李进的
角却是微微上扬——因为主子已有很久不曾表现出这么宠爱一个人的模样了。
而在不远处的楼台,有双凤眼一直注视着这一切,良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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