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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又一个影帝
  于桂枝局促不安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一切——1——

 潘紫苏眉中的不悦一闪而过。

 “我只是随便问问了,天也不早了,桂枝姐早点休息去吧,明早我们再聊。”

 潘紫苏假作无所察觉,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于桂枝心里正慌,巴不得如此,忙是叮嘱了她一番晚上盖好被子之类的话,故作淡定的退了出来。

 方一出门,于桂枝长吁了口气,口中喃喃道:“还好她没有看出什么苗头,若不然真不知怎么圆这个谎呢。”

 她宽了些心,这才望自己的房间而去。

 却不知,此时潘紫苏正侧身立于窗边,看着于桂枝那暗自庆幸的举止,潘紫苏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嘟起了几分。

 那边前堂里,石韦却正与樊若水聊着正事。

 “石兄,照你这么说,陛下是真的下定决心,打算迁都洛了?”

 樊若水方从汴京来,他又不是什么高层官员,对于洛发生之事并不太清楚。

 石韦点头笑道:“我说若水,你可不能只顾低头做事,耳朵也得机灵一点,这般大的事,你竟然还茫茫然。”

 石韦的话中虽有抱怨,但却已默认了樊若水所问。

 樊若水的神情不严肃起来,凝眉道:“迁都洛,据山河之险以制四方,倒也是一条长治久安之策,不过,我只怕晋王殿下那边不肯答应呢。”

 “你小子也不笨嘛,这都给你看出来了。”石韦转而又夸了他一句。

 接着,石韦便将四周下人屏退。

 四下无人时,他才将今宫中发生之事,向樊若水道了一来。

 樊若水听着听着,不神色大变:“晋王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威胁圣上!”

 威胁还是轻的,说不定兔子急了,他连弑兄夺位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石韦想起了曾经历史上,关于斧声烛影的传闻,虽说是传闻,但以赵光义这等狠的情,倒未必做不出来。

 当然,这等事,石韦自然不能与樊若水道来。

 他便叹道:“晋王苦心经营开封府十余年,处心积虑的想做储君,陛下如今要迁都洛,等于要拔他的命子,他能不急么。”

 樊若水微微点头,却又感慨道:“远志你也真够胆大的,殿上之时,竟然那样公然的驳斥晋王,我看他眼下恐怕早已将你恨之入骨。”

 “我若不是因为无意间得罪了晋王,现下才不会吃了着跟他作对,若是不扶持二殿下做储君,将来不光是我,若水你,子君你们这些人,都会没有好下场,我这是不得不为之。”

 石韦的一席话,令樊若水为之震动。

 他很清楚,自己与石韦早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将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的前途与命运,也许在金陵定计的那一晚,就早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沉片刻,樊若水毅然道:“若非有石兄这个贵人,我樊若水又岂能有今,石兄放心,若水会坚定的站在你这边。”

 樊若水表明了决心,石韦心感宽慰,便笑道:“很好,有你相助,何愁大事不成。眼下你要做的,就是把这修渠之事办好,这不仅事关到国之大事,更关系到你的前途,你一定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樊若水豪然道:“远志你放心吧,连长江我都不怕,又何惧区区一条通济渠。”…,

 “好好,甚好。”石韦拍着樊若水的肩,大感欣慰。

 …

 自那天的金殿争辩后,朝中再无人对迁都之事提出反对。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晋王并没有再打算向天子施加的意思。

 不过,赵匡胤却没有强行下旨迁都,而是仍以商议为由,暂时将迁都之议悬而不绝。

 私底下时,赵匡胤却派人秘往河三镇,想召赵普前来叙一叙君臣旧谊。

 只是赵普的回应却是,身染疾病,未能成行,请圣上见谅。

 河三镇就在洛之北,与洛城只隔着一条黄河,就算是赵普有病,也不至于连这几步路都走不动。

 赵匡胤很清楚,赵普这是不想卷入迁都之争这个旋涡,借口故意不想来。

 赵匡胤又气又无奈,本想你爱来不来,但又想除了赵普之外,只怕无人能压制得住他那好弟弟。

 权衡之下,赵匡胤便令石韦去河给赵普诊病,私下里却授意石韦,务必要说服赵普,让他主动的站出来为君分忧。

 召赵普还朝是石韦献的计,眼下天子已将他视为心腹近臣,赵普借口不肯还朝,那自然得由他出马把赵普给“回来”

 石韦得到君命,不敢稍有耽搁,回府收拾了一番便即上路。

 河城位于黄河北岸,乃是黄河中游最重要的渡口,自古以来,若从河北进攻洛,必先据河

 石韦离开洛,两之后北渡黄河,顺利的抵达了河城。

 入城之后,石韦直抵赵普的节度使府。

 听闻当场翰林医官使亲临,赵普不敢不见,便是命人将石韦请入前堂。

 石韦闲坐堂中,环顾这大堂四周,却发现赵普的这座府院甚是简朴。

 当年赵普在汴京为相时,石韦虽然没登门拜房,但也听闻宰相的府邸富丽堂皇,在整个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豪宅。

 今时再看这座府院,简朴得连石韦都觉得有点寒酸,根本与他这节使度的身份大不相符。

 “这个赵普,估计是记恨着天子以受贿为名将他罢休,所以才故意住得这么寒酸,他这是做给天子看呢。”

 石韦心中揣测之际,却听得一阵阵的咳嗽声中,赵普在几个丫环的挽扶下,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

 石韦赶忙起身相,拱手道:“下官见过赵相。”

 “石医使快坐…咳咳…老夫身染疾病…咳咳…不能远…咳…还望石医使见谅了。”

 赵普一句话咳得断断续续,不时的还得往丫环捧着的小痰盂里吐几口痰,那般气息虚弱的样子,俨然是真有重病身一般。

 “赵匡胤跟我说,赵普多半是在装病,今时看来,他这副德倒真像是有病在身,他不会真的是这关键时候病倒了吧。”

 石韦心中顿时有点不安。

 看着赵普颤巍巍的坐下后,石韦便道:“赵相,天子听闻赵相身染疾病,十分的记挂,便命下官星夜兼程来给赵相诊视病情。”

 赵普又咳了几声,叹道:“陛下对老夫的这番关怀,老夫实在是感动的紧,不过老夫这病是旧毛病了,过得个一两个月就会过去,就不劳石医使费心了。”

 石韦原本还怀疑赵普是真的病了,眼下一听赵普这番话,便立时确认这老小子是在装病。

 石韦医术之高,朝文武谁人不晓,赵普若真有病,正常情况下,自该巴不得石韦替他治病解痛。…,

 而今赵普却反常的让他不必费心,还说自己忍忍就过了,如此言行,分明是怕石韦一旦诊视,便即瞧出他是在装病。

 石韦眼珠子微微那么一转,旋即有了主意。

 他遂是起身上前,将手伸进袖中,低声道:“实不瞒赵相,下官此番前来,不只是为赵相看病,还受天子所托,有一封密旨要交给赵相。”

 赵普一听有密旨,疲备的神情有动,忙是挣扎着站了起来,伸出手来打算接旨。

 石韦瞅准时机,趁着他伸出的那一刻,陡然间上前半步,一把便将他腕抓住。

 “石医使,你这是——”赵普神色微变,目

 石韦却紧抓着他的手,淡淡笑道:“赵普慢点,下官扶着你,信就在我怀中,且让我好好的找一找。”

 说着,石韦便将另一手伸入怀里,作取东西之状,只是寻了半天却就是不伸出来。

 赵普也是人,很快就意识到,石韦这是想趁机窥他的脉相。

 只是石韦嘴上说得好听,一点没有冒犯之意,他自不好让下人动手将其推开。

 赵普无奈之下,只好臂上用力,试图挣扎石韦,只是石韦年轻力壮,又岂是他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能争的。

 正自焦急时,石韦却突然松了手。

 赵普惯性的往后一倾,惊慌之下,双腿本能的一挪,方才站稳。

 如此一来,他便是行动自若,与方才那蹒跚之态截然相反。

 赵普站稳时方知,自己又中了石韦的计策。

 此时的石韦,则笑眯眯的盯着赵普,语气诡秘的说道:“赵相不是身染重病么,怎么身手还敏捷的很嘛。”

 以石韦的医术,只须臾之间的窥测,他便脉明赵普的脉相。

 这个狡猾的老头,脉相正常的紧,哪里有什么疾病,分明在是装意假装。

 不过他这戏却演得极是真,竟连石韦最开始时都差点被骗过。

 赵普这时也知道自己的演已被石韦看破,脸上顿时掠过几分羞愧之,一时间尴尬的定在那里,不知如何来应付石韦的怀疑。

 大堂之中的气氛,忽然之间变得有些尴尬。

 正在这时,忽内得内院之中,有人歇斯底里的叫道:“大事不好啦,小姐她割腕自杀啦——”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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