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音断弦
六弦琴一响,蓝屋子立即又恢复了它的安静与肃杀!再也没有人从里边向外跑.箫声在琴声起而相抗之后,更是大炽!
只听得一种清丽的声音与另一种魔幻的声音在冲突、碰撞。
箫声渐渐地占了上风,琴声在苦苦地支撑。
突然“铮”的一声脆响!
显然是六弦琴琴弦断了一
!
然后又是“铮”的一声,六弦琴嘎然而止。
蓝屋子里响起一片惊惶的呼声。
一声狂笑从红云中响起。
然后便见一个人影如巨鸟般掠空而起,遥遥扑向蓝房子,口中叫道:“抗拒万绝圣驾者死!”
声音如雷一般滚滚而过,声势好不骇人!喊声中,他人已到蓝屋子之外院。
立即有一阵如疾雨般的暗器向他
击。
每一枚暗器都已
中目标——至少,在冷战楼的人看来是如此。
众人不由又惊又喜,同时又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能如此轻易地一攻便奏效。
修地,所有的暗器突然反
而回,而且速度更快,更为凌厉霸道。
惨叫声此起彼伏。
而那人影此时已惊天动地向院内飘掠而下,其速度快得如一缕飞
之淡烟。
一张巨网向他直扑而下。
网身散出幽幽寒光,乃
网铸就!
那人一声冷笑,右掌突然向当头扑下的巨网划去。
他的整只右掌,竟是泛着金属般的光芒!
“铮”的一声响,钢网已被他的右掌划开,他的身躯立刻被网而出。
在身子掠空的那一刹那间,他的内力已悄然沿钢网向四周袭击。
立即有四个人被这股内力震得倒飞而出,吐血而亡!
数道劲风同时向他袭来,进攻者是二楼主井伸,五楼主吉倚,八楼主房俭。
二楼主使的是一把刀,刀刃如锯齿一般凸凹起伏,他的动作快如狂电,身形疾闪之下,刀身泛着青寒之光芒,掠过长空,洒着弥漫的光雨,向敌人身上席卷而去!
同时,五楼王吉倚如鬼魅般欺身而进,一出手便是绝活,乾坤圈挟着尖啸声,划出漫天光雨,晶莹而明亮地
织着,纵横封杀!如果有一只苍蝇在这样的围攻之下,它也应该已被切成八段!
而八楼主则如幽灵般在穿梭,他没有兵器,他用来致敌之命的是他身上层出不穷的暗器。
有人说你有可能把天上的星星点清楚,但你不可能把八楼主房俭身上的暗器算清楚。
这样三个人的联手一击,其杀伤力是惊人的。
但倒的却是他们自己!
一股奇异的力量突然撞在吉倚的右臂上,他的乾坤圈竟不由自主地
手而飞!
如果单单是飞了,倒还好,偏偏它竟是向二楼主井伸的前
扫去!
井伸根本没有料到会有如此变故,所以当他的
口一痫、被乾坤圈击断了数
骨后,不由有些吃惊。
乾坤圈几乎已整只地没入他的
口,他根本没有生存的可能了,但仍是不顾一切地扑向对手。
最终,在他还没有来得及靠近敌人时,已轰然倒下了。
与他同时倒地的还有吉倚,吉倚是死于房俭的暗器之下的,一枚如意珠已从他的额头的双眉之间穿进,从后脑勺
出!
这突如奇来的变化让房俭惊呆了,他变幻了好几个方位,一直忍着没出手,直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时,才
出他的第一枚暗器!
有人说房俭是举手投足间,便可以杀入,现在果然得到了印证,只不过他杀的人竟是他的兄弟!
如意珠在离对手约三尺的距离时,对手方轻施淡写地一挥手。
这么一挥手,如意珠竟凭空改变了方向。向吉倚
去!
当房俭看到吉倚死于自己的暗器之下时,立即心衰如死,他开始疯狂,疯狂地扑向敌人!
空气中响起了一阵奇异地响声,有些像是一群蜻蜓在同时振翅!
然后,便见房俭的身侧突然银芒迸
,无数的暗器从他的身上
出!
天女散花,花不醉人人自醉!
没有人能够看得清房俭是如何在电擦火闪的一瞬间,
出这么多的暗器的。
暗器不但多,而且每一种的手法、角度、力量、速度都不同!
无论是谁拥有这样的一招,都足以笑傲群英了。
没有人能够防守这一招的,因为它的攻击线路已
织成网,它的杀伤力已如海水一样平铺开来,每一个细微的
隙,都可以成为它渗入的空间。
但这一次,却有了例外!
那人似乎并没有动,他只是在原地晃了晃,房俭的所有暗器便不可思议地全部落空。
房俭的身势已开始不可避免地坠落,进袭之敌乃一枯瘦老者,他以惊人的速度格杀吉倚、井伸之后,身形暴长,在掌倏翻,便有一股浩
之真气向房俭疾袭而去!
气势如狂风暴雨,击得空气“噼啪”作响,天地间似乎已被这股掌力充斥!
房俭的身子便如风中的一片落叶般飞了出去。他全身经脉已全被掌力震断!
便在此时,蓝房子外响起了震天杀声!
冷战楼的人开始大举反扑!只要没有箫声相助,骁勇善战的冷战楼的三千战士一定能将对方的八九百人绞杀贻尽!
枯瘦老者眼中
光暴闪,杀机更浓!
他已看出了冷战楼的安排,冷战楼就是要他与他的部下分开!
便在此时,又有四条人影向枯瘦老者疾扑而来!
又是冷战棋的四位分楼主!此役冷战楼算是豁出血本了。
三分楼主荀何,四分楼主左佛,七分楼主班仲,十一分楼主武休。
荀何双掌倏闪,立即有两道劲风袭向枯瘦老者,听声音似乎是圆形之暗器。
枯瘦老者轻轻冷哼一声,枯瘦的爪子便疾拍而去。
却听得“轰”的一声,两团烈焰在枯瘦老者的身侧爆开,烈焰眩目夺魂!
几点火苗已溅在枯瘦老汉的身上!
枯瘦老者第一次吃亏,不由大怒,用手一弹,火苗竟如附体之蛆,弹之不去!
而此时左佛的剑已带着一溜寒光,如极恶之蛇虎,猝闪暴飞,斜
枯瘦老者的后颈!
班仲则贴地翻飞,他的人已与他的刀合为一体,如一团光球般滚将过来,寒刃在他身子四周迸
,如
天繁星!
唯有武休未出招!他不但没有出招,甚至连守也没有守得严密,身上几乎可称得上是漏
百出!
枯瘦老汉随便向哪一个破统处击上一掌,都足以要了武休的命!
莫非,他疯了?
不,没有。因为他的外号叫“毒罐子”
意思就是说他全身都是毒,甚至他吐出一口唾沫来,都能毒死一头大公牛。
只要枯瘦老汉的手一沾上他的身子,便有枯瘦老汉受的了。
当然“毒罐子”武休他自己也好不了,以枯瘦老汉的身手,即使是中了毒,也能在那片刻之间,毙了武休!
武休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正因为他知道这一点却仍如此做,便益发显得他的神勇忠义!
现在,他一心只想以一命换一命了。
为了此役,他已把他所有的毒的解药全部销毁!所以只要对手一中了毒,那便是只有挨着的份了。
枯瘦老者一弹未弹飞火苗,左佛的剑已削至他的后颈半尺远处!
这么近的距离,如何闪避?
便在此时,奇迹出现了!
只听得一阵“叶巴”声响,似是关节的折裂之声!
然后,便见枯瘦老汉的身子突然矮了一截!
他的
肢未变,腿未曲,颈未缩,但他却矮了下去!
莫非他的体内骨骼、肌
已异于常人,可以随便地搭拆?
左佛的剑便走空了,左佛并没有指望自己能一剑得手,对手一定有方法应付自己的招式,但他没有想到会是以如此诡异之方式!
难道此人已不是血
之躯?
剑一走空,枯瘦老汉一声暴喝,他身上的衣服立即无风自鼓起来!
火苗立刻灭了!
而左、班、武、荀四人却是感到一股极为压抑的气流开始弥漫于枯瘦老者的身侧!
班仲的“地趟刀”已使了三十几招,但却连对方一
脚
也没有削下!
枯瘦老者似乎对他的进攻全不在意,只在刀将及身的那一刹那间一个错步或一个滑步,班仲的刀便走空了。
荀何双手又一扬,这次是一条血红色的绫带疾卷而出!
绫带如一血红的蛇信子般,卷向枯瘦老者。
枯瘦老者身子斗热反旋,一掌浑厚的掌力击出!
如果是一把坚硬的刀剑,在这样的惊人掌力下,恐怕早已
手而飞了。
但红绫太过柔软,它竟奇妙地翻卷而动,从凌厉掌风的空隙中神奇地穿将而过,如蜿蜒
吐之毒蛇,直扑枯瘦老汉的
口!
虽然这样的软柔之物就算击中了人,也未必会受多大的伤,但枯瘦老汉却已大怒!他又忘了上次的事,左手疾然向红绫抓去!
荀何疾贯内家真力于右臂,又沿红绫疾然而出,红绫一个反卷,立刻把枯瘦老汉的手卷往!
荀何一抖腕,整
红绫便突然烧了起来!恰如一条火龙!
枯瘦老汉的手被红绫卷着,他的手便如同也被烧着了一般。
痛,并不是主要的,更多的是愤怒!枯瘦老者已两次在荀何手下吃了大亏!
他怪啸如鬼泣,右臂疾然反抡,荀何的身子立刻被带得飞起!
同时,他的双腿如斗转星移般互一错步弹踢,班仲的刀便不可思议地
手而飞了!
不仅如此,班仲的下腹还中了一脚,他眼前一黑,
出了一大口鲜血!
一脚之下,他已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此时,左佛的剑已近似天河瀑泻、黄河决堤般浩浩
地挥洒而出!
银亮的剑芒似匹练般绕回,如此雄深与凌厉地猛卷横扫!
枯瘦老者如行云
水般旋走飘移,每一步所踏及的方位都匪夷所思!
左佛那么霸道的剑法,竟只能捕风捉影,根本沾不到枯瘦老者的身子!
枯
老者将荀何从头顶抡过之时,立即凌空挥出一拳!
拳风如雷,直捣荀何的
口!
荀何已将手中的红绫撒手,但枯瘦老者所使的力气极大,巨大的惯性仍使他如折了翅膀的鸟儿,身不由已地从枯瘦老者头顶上飞过!
凌厉拳风已被他感觉到了,他疾提真力,身子在空中凭空反旋,身子团旋处,无数的银芒从他的发间散
而出,袭向枯瘦老者!
银芒飞至半途,候而变亮,成了暗红色!
又是火苗!而且细密如雨!
“火神”荀何不愧是“火神”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是火器!
他发出这“
天星火”之后,力道已竭。
枯瘦老者的拳风生生击在他的
口处,他的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十丈之外!
他的心已被捣得烂碎成一团!
武休与荀何的感情极深,两个分楼挨得又近,关系更是密切,如今武休眼看荀何战亡,不由悲愤已极!
枯瘦老者在“
天星火”的笼罩之下,再也没有那么的洒
,饶是他的身法快知鬼魅,却还是有数点火星
到了他的身上!
这种火星极为霸道,它一沾着于人体,立即渗透进去,片刻之后,燃烧之物便已变成人的肌肤了!
枯瘦老者一番扑打之后,火苗已将他的身体烧得“吱吱”作响!
枯瘦老者很快便明白这火苗很不寻常,只见他手在
间一模,一道寒光闪出,是一把极小的刀。
刀光闪过之处,便见血
开始飞起,一块块的有大拇指指肚那么大。
原来,他是以自己的刀将着了火的肌肤削去了。
此时,四个人已只剩下左佛与武休有战斗力了。
左佛越战越凉,他不是害怕,在左佛的心中从来没过害怕二个字。
他是对自己的剑法感到寒心!
自己这样狂攻不止,但对枯瘦老者竟构不成丝毫威胁。
只听得武休低吼一声,他的兵器终于出手了。
寒芒一闪,来自他的
间,竟是一
极细的银链子!银制之物,是避毒的,但他的银链子却偏偏不同!
在这条银链子上边,至少有十二种剧毒!只要被银链子一沾肌肤,那便只有等着毒发身亡的份了。
同时,左佛已将他的
箱底的招式也用了起来。
此时,天已暗了下来,蓝房子外面杀声震天。
黝暗的夜
里,左佛的剑光毫芒有如群星
般
舞旋闪,聚散分合,倏左倏布,忽上忽下,而光闪的移动却是不可思议的,每每在难以置信的短促时间内出现,每每又在迥然相反的角度互映,剑身幻出的灿亮异彩时如云花缤纷,时如
瀑重溅,时如狂涛涌出,时如风啸云滚,奇玄得几乎个人怀疑这是不是由人来完成的动作!
左佛并不把伤敌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剑上,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剑即使能伤了对方,也只能是皮
之伤,对于他自己的武功与对手武功之间的差距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所要做的,便是尽最大的努力,牵制住枯瘦老者,让武休有发挥的空间!
他知道只要武林一得手,对方便只有惨败乃至死亡。
如此全力之搏杀,终于
得枯瘦老者出动他的兵刃了,怪啸如泣中,他的手中已多了一
碧绿色的箫!
象比一般的箫要略略长一些,细一些。
但更奇怪的是每一个萧孔处全是一个个小小的骷髅头像!
所以,整
箫并不是光滑的,而是一节一节地凹凸着,箫的出气之孔便是骷髅头的口!
魔箫一出,天地为之一暗!
一股煞气弥漫开来。
左佛忽然觉得自己的剑路大滞。
魔箫划空而过,风从箫孔中穿过,发出尖锐如鬼泣之声,极为
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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