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手心中的红色标志
声响过,我并没有觉得我有什么异样,而身后也似乎
动了起来,并传来了另外的脚步声。
我不
也回头望去,只见几个穿着整齐笔
的中山服的男人已经跑了过来,其中两个径直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
最打头的那个中山服男人则向李师长跑去,手中拿着一直手
,他边跑边喊道:“统统放下
!我是福建省中央革命委员会特派员!”一直冲到了李师长面前。
本来举着
的四个人也是一阵迟疑,都犹豫不定的端着
看着李师长。靠近我的两个中山装把我扶起来,把我拉到一边。
李师长脸色很差,耳
通红,不过他还是很沉得住气的把手一
,说:“放下
。”
那个打头的中山服男人已经站在了李师长的面前,看到出来,他跑的很急,停下来的时候还有些
气,他
了两口急促的说道:“中央革命委员会急电!南海211爆炸案所有涉案人员一律等待中央特派组重新审理!”
李师长沉声道:“什么意思!你怎么称呼!”这个中山装也没有好气地说:“我叫林凤山。”然后就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抖出来展示给李师长看,李师长脸色变了变,却哈哈一笑:“我不相信!”
林凤山哼了一声,把纸收起来,说:“信不信由你!人我们要带走!”
李师长喝道:“你敢!”
旁边的冯尽忠开李师长发作,反应倒是非常的快,掏出自己的
就指着林凤山的脑门上,同时
声骂道:“哪里来的兔崽子!”
哗啦啦连响,其他的中山装也都把自己的
举了起来,看得出来也是训练相当有素。当然,李师长那边七八个人也是迅速的提起了
,彼此瞄准着。
林凤山环视了周围的人一眼,慢慢的说道:“李国彪,你好大的胆子!你妄动一下,我敢保证你下半生就是一片黑暗!”
李师长牢牢地盯着林凤山,林凤山也丝毫不让的牢牢盯着李师长。这样僵持了一会,李师长突然脸色一缓,哈哈的笑了起来:“哦!是林特派员!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误会误会!”随后转头就冲着冯尽忠吼道:“把
放下!给我赔礼道歉!”
冯尽忠又被吼的一愣,尽管他没有什么大脑,估计对这些官场上的局势还是搞得清楚的,他只愣了一下,就马上把
收起来,大下巴往前伸着,恬着脸笑道:“误会,误会!我该死啊,抱歉抱歉。您别介意!”
尽管冯尽忠又是丢人现眼,倒也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李师长的这只狗腿子能得到李师长的器重,还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林凤山也是眼神一缓,口气也软了一些,他掏出一个小红本子,递给李师长,说:“李师长,你也别见怪,来得匆忙,没有通知你们。”李师长把本子接过来扫了一眼,马上就还给林凤山,说:“不用看了,不用看了。”
林凤山微微一笑把本子收起来,略略退了一步,说:“来得匆忙,赶到李师长的驻地,知道你已经出来了。紧赶慢赶的到这里,辛好来得及。”
李师长斜眼看了我一眼,对林凤山说:“我还差点犯了错误啊。”
林凤山哈哈笑了一下,说:“李师长,谢谢你的配合。”
李师长说:“人你们现在带走?”
林凤山说:“是的,其他涉案人员还请李师长再照顾两天,等特派组到了以后再移
。”
李师长说:“好的,好的。有特派组来,也真是给我卸了一个重担。哈哈哈。”
林凤山说:“那谢谢李师长了,改
再单独来拜会。”
李师长说:“请,请…”
林凤山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就落在陈景强的身上,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和陈景强打了个招呼。陈景强也是
脸堆笑的点了点头。
林凤山就冲我身边的两个人招呼道:“先把他带走。”
我刚被身边的两个中山服带上两步,李师长又突然问道:“请教林特派员从哪里赶过来的?您这文件应该是省里的,福州离这里开车也要不少时间吧。”
林凤山身子顿了顿,说:“对,连夜过来的。”
李师长又笑了笑,说:“刚才我看了眼文件,落款可是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
林凤山转过身来,又看着李师长:“李师长,你好像还有什么疑问?”
李师长连忙说:“没有,没有,我是想大家辛苦,要不去我那里小坐一会,喝两杯茶休息一下?”
林凤山笑了笑,说:“现在不用了。我们已有安排,今天会
空去专程拜访。”
李师长说:“那好,那好。那我也不远送了。”
林凤山点了点头,带着我和其他的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被很客气的请上了林凤山的小轿车,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坐轿车,刚才一次鬼门关上的游
,坐在软软的车里,还觉得如同隔世。
林凤山也不客气地坐在我的旁边,两部轿车就发动了起来,一溜烟的开出去了。
我坐在车里,也没有敢说话,最近的事情透着一阵阵的古怪,我这样的一个小人物,居然还成了众多我平时很难接触到的部门的争夺对象。我甚至担心起来,莫非大家都知道我是妖怪了?
林凤山一路上也是一言不发,只是在催促着司机尽快开车,好像在躲避着什么东西一样。
车开出去一个多小时,终于即将能够离开南海,整个南海其实是一个大的岛,出南海的唯一一条陆路就是北边的狭长的通道,因为备战,这条通道还经过了数次人工填海。
我们是从最南端的海边出发,到最北边弯弯曲曲的,还要穿过市区。而李师长他们的驻地则在南海的东边,从位置上近了很多。
林凤山一路催促着,两部轿车一前一后几乎在路上飞驰,但是在接近南海出口的时候,还是慢了下来,林凤山一看前方,就嚷道:“李国彪这个老狐狸,果然封路了!”我看了看林凤山,林凤山对我说:“没关系!已经有安排了!你放心!”
我连忙应了一声,这个林凤山对我好像特别的关心。
开车的司机说:“要闯过去吗?”
林凤山说:“不用了,硬闯不可能过去,反而让他抓到了把柄。现在就掉头。”
说完就从
下掏出一个亮晶晶的小机器,在上面按了几下,这个小机器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看上去非常的精致小巧。
然后林凤山就把机器贴在耳边,说:“杨七良,听到没有。”
我仔细的听着,看着林凤山在那里自言自语,这么小的机器难道是什么步话机吗?怎么这么小一点?我心中又升起一个念头,林凤山他们不会也是台湾特务吧,怎么用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见过,而且还可以通话的。
林凤山应该是在和别人对话,他好像一问一答的说着:“杨七良,立即准备船。”
“对,到小离浦那边。”
“给陈景强打电话,让他配合一下。”
“好,注意安全。和上头联系。再把瓦格列调过来一只。”
“就这样。”
然后林凤山把这个小机器拿开耳边,冲着我笑了一下,又将这小机器收到了
下。
这些话又是听得我一头雾水,怎么好像这些人行动诡秘,要和李师长对着干一般。而且,陈景强居然和他们是一伙的。而李师长明明送我们走的时候,还是客客气气的,怎么又被林凤山骂为老狐狸了呢?难道李师长调查到了什么?
掉头开了没有多久,林凤山又把这个小机器掏了出来,按了几下,将这个机器贴在耳边,又开始与人对话。这次居然是陈景强。
“陈景强吗?嗯,你到了?”
“和上面联系了吗?怎么回事?”
“李国彪给省里军机电报处打过电话?这老狐狸。”
“赵雅君在我身边。”
“你叫你的人尽快到那边去。”
“对,把路堵一下,干扰一下,拖点时间。”
“北京安排了么?马上电报到?好的,好的。”
“李国彪已经电报到北京了?”
“好的,是够麻烦的。”
“好的,再联系。”
林凤山把这个机器又收起来,眉头皱了起来,似乎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妙。
我紧张的看着林凤山,林凤山知道我在看他,扭过头对我说:“赵雅君,你是被抢下来的,所以,时间上的问题让李国彪找到了漏
。我们不可能在二个小时内从福州赶到南海来,你以后可能也要对付李国彪这个人,不管今天会发生什么,你要记住,以后看到有人给你出示这个标志,就是你的朋友,你可以信任他。”
然后林凤山把左手伸出来,将手掌对着我,手心中居然慢慢呈现了一个红色的火焰标志,并发出了淡淡的红光,然后就迅速的暗淡下去,消失了。
我的眼睛都瞪圆了,手心中出现标志以及发出红光,简直象魔术一般。林凤山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们是我的朋友吗?难道,林凤山,陈景强都是我的同类,但是,他们好像是有组织的?我又想起徐德有跟我说的情报,什么北京有一个巨大的组织,有和政府抗衡的能力,难道说,他们就是这个组织的人?
车的速度慢慢的又降了下来,从车窗望出去,前方已经密密麻麻的站了不少的军人,一大群红卫兵正在和这些军人对阵,不停的叫骂着,而军人只是举着
,并不争吵,看得出来,这些红卫兵应该是刚赶到不久的,还有人正在向队伍中奔跑着。不过,一时这些红卫兵也不敢直接和这些荷
实弹的军人冲突。
林凤山吩咐司机:“从小路钻过去!”
汽车一阵轰鸣,钻进了大路旁的羊肠小路。
不过没有开出多久,汽车又停下了,前方不知道怎么冒出来很多的军人,已经团团的把车包围住了。汽车并没有熄火,几个军人已经快步的端着
,向我们跑了过来。一个军人拍打着车窗,吼着:“都给我下来!快!老实点!”
林凤山和司机以及另一个中山装对视了一下,把车门打开,走了下去,我也跟着他们下了车。
一下车就被一大堆
指着,几个军人不停的吼着:“把手举起来,趴到车上。动就打死你们!”
林凤山嚷道:“我是中央特派员林凤山!你们干什么!”
一个军人继续吼着:“少废话,再动一下就打死你!”
林凤山知道这么军人是完全在执行命令,多说也是无益,也只好把头举了起来,趴在了车上。
这些军人并没有接近我们,而只是端着
对着我们,并不断地警告我们谁都不准动。
过了半晌,一个军人才气
吁吁的跑来,对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军官报告着:“没错,就是他们!李师长他们正在敢过来。”说完以后,又趴在这个军官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这个军官点了点头,对林凤山说:“林特派员,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李师长要我向你表示歉意。今天早上南海有不少特务潜入搞破坏,我们这样做也是保护你们的安全。”
林凤山笑了笑,转过身来,说:“那可以不要用
指着我们了吗?”
这个军官说:“是的,是的,不过为了你们的安全,请你们呆在这里不要走,李师长很快就到。你们可以回车里坐一下等一会。”
林凤山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摊了摊手,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内。
我和其他人也又重新坐到了车内。
大家谁也不说话,林凤山也只是看着窗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半个多小时之后,车外的军人才有
动了起来,好几辆军用吉普车整齐的停在了我们车的旁边,林凤山把车门一拉,走下了车。而
面而来的就是李师长。
李师长
脸堆笑的伸出手来,林凤山把他的手一握,摇了两下。
李师长说道:“林特派员,真是对不起,早上接到情报,有大股的蒋匪特务潜入了南海,为了安全,才只好出此下策。赶巧了赶巧了。”
林凤山说:“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李师长一脸愁容的说:“林特派员,现在恐怕不行啊。你现在走,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我实在担待不起啊。这样吧,你们先屈尊到我那里休息一会,等安全了再走不迟。”
林凤山说:“呵呵,真是够巧的。”
李师长说:“是啊,是啊,还是妥当点好。刚好我也好多问题想向老弟讨教讨教。”
林凤山说:“好吧,恭谨不如从命,我也不让李师长为难了。”
李师长说:“请坐我们的车吧,你们的车太显眼了。”
于是,我们这群人上了李师长的车,说是邀请,其实是被拘押着,重新又回到了李师长的军事大院。
而我,则一回到军事大院,就被得意忘形的冯尽忠揪了出来,重新关进了牢房。
而到了黄昏的时候,我的牢房才又被打开,将我押上了汽车,开出了军事大院。一路颠颠簸簸的开了两三个小时,离开了南海,在大陆上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黑乎乎的路边
出了一丝灯光。
车驶近了这个灯光,我被带了下来,眼前是是一个巨大的监狱。黑乎乎的,只有门口亮着一盏小灯,高高的围墙的角落的岗楼,就是我们看到的那一丝灯光。
而在监狱巨大铁门的顶上,挂着一个白色的大牌子,写着:703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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