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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经过这场教训后,他深深感觉,对方陷阱密布,稍有不慎,立刻坠其壳中,乃小心翼翼,丝毫不敢疏忽。

 入夜之后,方才偷偷从建康镖局后门潜入,来到密室,谈起经过,并询金大成,是否已将谢月琴送走?

 金大成闻言,答称:月琴姑娘当时已经送走,转问那贫妇形貌甚详,淮彬也详细解释一番。

 金大成连称可惜!

 淮彬惘地问道:“为什么?”

 金大成道:“大侠如不出手太快,恐怕已将此贼擒获了!”

 淮彬恍然大悟,恨声说道:

 “原来那贫妇就是此贼改装的,照此说来,向我纠的叫化亦是她唆使无疑了!”

 金大成笑道:“那是当然的,还用说吗?请看这个!”

 说着,递过一封信。

 淮彬接过一看,发信的是杭州天龙镖局,出信笺看了一眼,上写道:

 “大成兄鉴,昨夜二更,小女婉霞被玉莲贼污,霞儿羞愧自缢而死,遗书请弟复分,弟因一人之力,难与众獠相杭?特专函奉达,请吾兄说在多年友谊,联名遍撒武林帖,结合武林同道,共灭此獠,为千万受害者伸冤,为亿万生灵除害。敬颂,道安,弟南廷玉谨上。”

 淮彬看完,愤怒已极,厉声道:“不诛此贼,誓不为人!”

 金大成本想将另一张纸条给他看,但见到他气得这样,不敢再刺他,只得隐起不提,从劝解中,暗示其留意。

 谈论一阵,帐房前来禀报道:

 “有贵客来访,请镖头出!”

 金大成请淮彬暂候,自己前往接见。

 不多寸,金大成带着临城三侠萧隐,萧靖,萧清,及萧清长子宝马龙驹萧绝尘,微山湖渔隐张敬五人到来。

 淮彬见状,既惊且喜,上前行礼。

 大家坐定之后,张敬劈头埋怨道:

 “你这孩子为何那样大意?险些就把谢月琴姑娘送入虎口中!”

 金大成,李淮彬闻言,不由大吃一惊!

 淮彬固不敢贸然发问,金大成忙问道:

 “张老前辈,谢姑娘莫非出了差错么?”

 张敬道:“岂样出了差错,我们如果去迟一步,谢姑娘已被恶贼掳走了,不过使人遗憾的是镖局伙计,全被贼人杀害!”

 淮彬忙嘴道:“她如今到那儿去了?”

 张敬道:“在三侠的庄中,麻姑侄女,代传武功。”

 淮彬大喜道:

 “师妹已回三侠庄,想必北方事情解决了!”

 张敬摇头道:

 “哪有这么容易,你不亲自去,就能解决吗?蔡姑娘因听说你遭到困难,又恐三侠庄被贼人暗袭,因此特命麻姑侄女前来帮助,我们因有麻姑侄女坐镇,不虑失闪,这才结伴南下帮助你。”

 金大成道:

 “依晚辈之见,有几位老前辈到来,给江南侠义道带来莫大鼓,励,不如由四位老前辈领头,遍撒武林帖,号召同道,一致对付此贼,玉莲大侠则仍然乔装改扮,与你周旋,如此双管齐下,相信定能找出此贼下落,不知四位老前辈尊意如何?”

 张敬闻言,首先赞好,萧氏三侠自无话说,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当下由帐房过来文房四宝,淮彬执笔,写就百数十份武林帖,遍约大江南北侠义之士,齐聚金陵,建康镖局则成了聚会之地。

 翌,金大成吩咐帐房,暂时停止接生意,专心预备接待事宜,同时派出大批的人,分头往各地投帖,请他们于元旦前来陵集仪。

 奇怪,自从张逸由等抵达金陵以后,再未发生玉莲大侠事件了,好似完全销声匿迹般。

 经数人全体出动搜索四五,确未发现丝毫疑迹,这才放心,淮彬说出,赶杭州探查之事!

 张敬深以为然,点头应允。

 两后,淮彬已抵杭州,找到天龙镖局镖头南廷玉,探听有关玉莲大侠闹事情形。

 南廷玉叹口气道:

 “杭州城自小女事发生后,数之中,仅有一家富绅波其洗劫,百数十口全被杀害,而江西境内,则大不同了,掳掠杀人放火,有所闻,江西人提起玉莲大侠之名,骇得魂不附体,人人自危。”

 淮彬闻言,空自怒极也无可奈何!忽然想起王国华就在天竺,他师父乃旁门中人,对于此事,多少有过耳闻,不如前往拜会,也许能找出一点线索。

 他想到这里,深觉有理,乃将此意说出。

 南廷玉道:

 “大侠原来和王少侠是朋友么?”

 淮彬将认识经过说出,并打听王国华师徒的为人。

 南廷玉竖起大母指道:

 “樊老前辈情狐僻,从不与任何人往来,所居天竺山庄也不准人涉足,不过王少侠却和他师父情大相径庭。他对人谦和,喜欢结朋友,济人之急,杭州城提起王少侠,没有不同声称赞的,真可说是一位少年英侠,他昨天还在这里盘桓呢?大侠如要找他,最好不要到天竺山庄,就在敝镖局等候,说不走今明两,就可会面了!”

 南廷玉刚说至此,忽见伙计进禀报道:

 “启禀镖头,王少侠在外面等候!”

 南廷玉拍手笑道:

 “妙极了!曹到,赶快请!”

 不多时,伙计引着王国华到客厅。

 南廷玉和李淮彬起身相,急忙让坐!

 王国华面其,神采飞扬,与淮彬亲热异常。

 南廷玉笑对王国华道:

 “我是和李大侠谈起王少侠,谁知王少侠就来了!”

 李淮彬道:

 “小弟此番南来的用意,王兄谅已知道了,此贼凶狡诈,手段卑鄙,如不将其除去,自己名誉尚小,大江南北善良人民之安危甚大,尚折王兄指我一条明路。”

 王国华面有为难之,答道:

 “此事刚一发生,小弟不相信是李兄所为,因此四处寻觅探查,谁知白费心血,毫无成效,一心只望李兄早到来,凭兄的武功,擒获此贼,以资洗清名誉,皇天不负苦心人,今终将李兄盼来了!”

 淮彬见王国华恁般关切,心中感动,拱手相道:

 “王兄高义,小弟心领,吾兄久居江南,令师又是武林前辈,遍江湖、可知有什么可疑之人,值得注意吗?”

 王国华沉半晌,始说道:

 “江南武林中,唯有一人较为可疑,婉霞姑娘自缢第二,小弟曾与南老前辈提过,无奈此人成名多年,势力大,如无真凭实据,休想动他分毫。”

 淮彬忙问道:

 “不知此人是谁?”

 南廷玉道:“就大三十年前,名江南的神乞莫异呀!”

 王国华接口道:

 “莫异老化子隐居的南屏山,与天竺山庄不远,故他的行动。小弟颇为知晓,当事件发生以前,陡然深居简出,之后直到现在,始终未见过面,小弟曾经遣人前往探访,全被下人拼挡门外,据称是出外访友未回,经仔细打听才知他不愿见人,小弟曾托南前辈往访,情形依旧。”

 南廷玉道:

 “玉莲大侠事件发生后,他隐居之地,江湖人往来频繁,我曾潜伏守候,发现他所居之处,夜行人出入通夜不断,庄中明椿暗卡布,戒备森严,呼哨声音,迭有所闻,小女自缢之第二晚,老朽得王少侠之助,曾潜至院墙需窥探,听其暗椿私语道:

 “此事闹得太凶,迟早总会将真的玉莲大侠引来,我们应该格外当心…下面的话因语声甚低,更加有巡查人到来,恐被发现,所以同王少侠离开。”

 淮彬闻言,气得面色铁青,蓦地手按桌面,那张坚硬的木桌立被毁去巴掌大一块。

 王国华忙劝慰道:

 “李兄不要生气,今晚小弟陪兄前往,以便窥探此贼动静,伺机将其除去便了!”

 淮彬见王国华如此情重,心中感动,连连拱手称谢。

 是夜三更,淮彬装束妥当,与王国华离开天龙镖局,展开玄门凌虚而行功夫,往南屏山加紧急驰。

 王国华见李淮彬相隔才仅一年,武功造诣竟有如此高深,不暗惊奇,乃倾全力追赶,谁知抵达西湖滨,王国华已落后百丈以外,忙喊道:

 “李兄稍待!李兄稍待!”

 淮彬回头见王国华落后这么远,好生过意不去,忙停步相待。侯王国华赶上前来,方才并肩前往。

 约莫半个时辰,已抵南屏山莫异庄前,两人鸳行鹜伏,轻悄悄掩至后院墙角凝神谛听一阵,纵上墙头,淮彬正全神打量院中之际,蓦听“嗤”的一声冷笑自身后传来,不由吓了一跳,急忙同着王国华,纵落墙下,睁目注视,不见人影!

 跃又听院墙内,哨声迭起,相互应和,同时更有轻微的音响,隐隐传出。

 王国华忙对淮彬道:

 “贼已有警觉,我们赶快走吧!”

 淮彬略一转念,立刻随着王国华离开南屏山,回到天龙镖局。

 南廷玉见两人回转,急忙问道:

 “事情如何?”

 淮彬摇头叹气道:

 “贼防备严密,刚抵院内就被发觉,依我情,本想硬往里闯,无奈未将老贼假面具揭开前,不便与之动武,以免落个恃技凌人的骂名,唯有偕同王兄回转了。”

 王国华好似无限关切,问道:

 “贼防备这严,暗中探窥不易,怎么办呢?”

 南廷玉也感到束手无策,唉声叹气,不发一言。

 准彬想了一阵,恨声说道:

 “明我亲自前往拜访,识探贼有何反应?”

 王国华忙拦住道:

 “李兄和贼照面,不妥当,还不如换装前往为宜。”

 淮彬深以为然,但他这次前来,并未带有乔装之物,乃道:

 “王兄主意为佳,无奈没有改装之物,怎么办呢?”

 南廷玉急忙道:

 “不难!不难!镖局中现成!”

 说着,吩咐伙计已将各物送来。

 一宿无话,翌清晨,淮彬乔装一个中年文士,偷偷溜出天龙镖局,踱着方步,缓缓往南屏山进发。

 来到山麓,已是辰已之了,淮彬在附近庙内,吃了顿斋饭,闲逛-遍装着选胜登临,朝莫异庄院而去!

 莫异庄院,宽敞异常,占地百亩,依山而建。大小房舍,约百十间之多,成梅花形排列,四周颇具林园山水之胜。

 淮彬摇头晃脑,来到庄前,往内中打量一阵,低声道:

 “这儿实是个选胜探幽所在,何不入内游赏一番?”

 淮彬说话时,用目朝门中宁立,庄丁一瞥,只见这些劲装庄丁的悍脸上,出不屑之,睁目瞟了自己一眼。

 淮彬口说着话,踱着方步,往里就闯。

 那些庄丁,急忙挡驾,由内中一个身材瘦长,年纪较大的人道:

 “相公!你走错了,这儿是私人住宅,并非是游赏的地方呀!”

 淮彬故意望着他们发愣,问道:

 “南屏山那来的私人住宅?”

 那人解释道:

 “相公大概少到这儿来吧?”

 淮彬道:“这是第一次。”

 那人“哦”了一声道:“那就难怪了。”

 随着,又把莫异隐居在此之事说出,请他离去。

 淮彬闻言,面现喜,说道:

 “学生听说莫异是个侠义英雄,数佩甚久,苦无机会晤面,不想他会隐居在此,烦通报一声,以便拜见。”

 那人面有为难之,摇摇头道:

 “相公来得不巧,敝主人已出门访友去了!”

 淮彬好似失望,面转调帐,稍停一会,自言自语道:

 “真是机缘不凑巧,这么个大英雄竟无法识荆,少不得要再来一次了。”

 淮彬复问道:

 “不知莫英雄几时才能回来?”

 那人摇头道:“没有一定!”

 淮彬道:

 “尊驾可知莫英雄到哪里去了?几时去了?”

 那人答道:

 “听说是到江西访友,十天前去的。”

 淮彬闻言,心中喜极,暗说道:

 “这就是了!以他的足程,此去江西,不过一两天可达,江西闹得这凶,不是他还有准呢?”

 淮彬想到这里,以为不枉此行收获实在不少,又故意伪造名子,告诉他道:

 “莫英雄回转,就说山东孔澜涛拜访,过几天我再来。”

 说完,施了一礼,出依依不舍之

 那人还礼道:

 “在下定将相公之意转达家主。”

 淮彬回到天龙镖局,已是掌灯时候,南廷玉,王国华二人,恰在帐房闲谈,见淮彬回转,忙入厅中落坐。

 南廷玉迫不及待,问道:

 “事情如何?”

 淮彬面笑容道:

 “此行不虚!此行不虚!可探出一点眉目了。”

 二人见淮彬如此高兴,急探知究意,同声追问。

 淮彬含笑把庄汉的话,重说一遍…

 王国华拍手笑道:

 “老贼果是不好人,如非李兄机智,恐难获得这些消息。今晚再去一趟,也许能揭穿其秘密。”

 淮彬点头赞好,匆匆吃了晚饭回屋假寐养神,二更过后,淮彬偕同王国华扑奔南屏山而去!

 刚抵湖滨,忽听来路,蹄声响,隐隐传来。

 淮彬听出蹄此急促,忙同王国华纵身路旁树上,凝神注视。

 只见来路,黄尘高涌,霎时,两匹高头大马,翻蹄亮掌,疾驰而来,马上坐着两个黑衣壮士,英姿,气概轩昂。因黑夜,天昏,马行神速,看不清面貌,两匹马来到二人隐身之处,忽听一个壮士道:

 “老人家年纪这么大,还…”

 淮彬二人,听到这几个字,两匹马疾如闪电,一瞥而逝。

 王国华轻声说道:“听见了吧?赶快追!”

 王国华凝神纵落,淮彬伸手拉住道:“且慢!有人来了!”

 王国华方谛听,果然发觉有轻微的破风之声自来路传来,不由惊讶淮彬的耳目如此灵敏!

 一会儿,只见三条黑影,宛如风驰电制,疾驰而来,霎眼之间已越过藏身处百十丈,端的神速已极!

 王国华目睹三人身法,知其轻功造诣,只在自己之上,不内心一震,暗忖道:

 “照眼前情形来看,才贼是准备大张旗鼓了,此番前往,还得格外当心呢?”

 忙对淮彬道:

 “照老贼这般调兵遣将来看,恐怕他已发现李兄踪迹,大肆集结能手来对付你呀!”

 淮彬怒道:“任它龙潭虎,好歹也要和他斗一下。”

 语声甫落,蓦听身后“嗤”的一声冷笑。

 淮彬顾不了行藏暴,双足微点树枝,朝身后扑去!

 足甫着地,又听身后,有同样的冷笑声音传来。

 急忙旋身纵扑,却不见人影,抬头朝藏身树上眺望,王国华不知何往?深知王国华武功,不及自己,恐其有失,慌忙往湖滨纵去,直到湖边,不见王国华踪影,正眺望间,只听“嗤””嗤”冷笑频传,此起彼落,吵成一片!

 淮彬见四周都笑声传来,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竟把他得手足无措,呆呆地站在湖边发愣!

 最后他决定单独前往南屏山一探,以免连累朋友。

 于是,不管四周的冷笑,展开足程,补奔南屏山而去。

 绕道莫异庄后,藉林木掩护瞧探,但见后庄门开,灯烛辉煌,人影往来匆促,全是劲装携械,如临大敌般。

 忽听左侧,隐隐有鞭苔和有人声传来。

 淮彬恐王国华落入贼手内,关心他的安危,急忙循声赶去,抵达发声处一看:

 此地乃是个山环,离庄宛里许远,除来路外,别无道路可通。地势极为隐秘,草地上燃着几火炬,将整个山环,照得织微毕,行十几个赵赵武夫,正从山环内走出。

 内中一人,乃是白天和自己对答庄丁,此时步履蹒跚被人挟持而行,草地上,另外躺着-具衣衫褴褛的女尸。

 只听一个少女声音问道:

 “我们这就走吗?”

 一个苍老声音答道:

 “不走干什么?”

 少年手指地上女尸道:“她呢?”

 那苍老声音的的人,好似愤怒已极,厉声道:“这种叛徒,有甚可怜,就让她天葬吧!”

 淮彬闻言,暗骂道:

 “贼真个狠心!”

 这些人走后,山环中只剩下几枝火炬,伴着那具衣衫褴褛的尸体,倍感凄凉。

 淮彬纵落环中,朝那尸体注视片刻,原来她就是在金陵雨花台自缢的贫妇,亦是唆使化子向自己纠的人,不知为了何事?被他们掳来处决。

 书中待,这贫妇乃是金陵叫化头辣手丐秦三娘,囚背叛门规,被莫异手下侦悉,捕获来此,按门观处死。

 淮彬见这贫妇内脏震碎,七孔血,狰目齿,死状至惨,他不知内情,认定贼手段太狠,为他卖命,反被屠杀,心中不免对莫异等人,深恶痛绝,立誓探出实据将彼辈清除。

 一面运行玄门罡气,挥掌击成五尺深一个土坑,将贫妇尸体掩埋,这才离开山环,返回后庄门口。

 正注视间,忽闻身后悉悉作响,匆忙旋身戒备。

 来人连连摇手,低声说道:

 “李兄!是我。”

 淮彬见是王国华到来,异常高兴,忙问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王国华答道:

 “小弟听到笑声,也和李兄一样,扑奔湖边,但闻声不见人,正惊异间。

 又听前途有同样笑声传来,因来不及招呼,立刻循声追赶,一直追到此地,笑声方才终止,方下山与李兄会合,恰巧李兄适时赶来。”

 淮彬问道:“王兄看见他们在后山杀人吗?”

 王国华答道:

 “没有!”

 淮彬随将所见,向王国华叙述一遍。

 王国华惊“咦”一声道:

 “有这等事吧?我们去看看!”

 淮彬道:“我已把贫妇埋了,没什么可看的。”

 王国华好似难过已极,喟然叹道:

 “可怜!可怜!”

 淮彬道:“谁说不是,贼也太毒辣了!”

 王国华道:“如今贼庄中,高手云集,我们是否入内看看?”

 淮彬道:“依弟之见,须入庄看个究竟,哪怕与他们硬碰,也在所不惜。”

 王国华闻言,当时并未作答,好似在想心事般。

 淮彬似乎不耐,说道:“王兄请先回去,小弟前往贼巢一看!”

 王国华急忙拉住淮彬道:

 “李兄不要急小弟已经思之再三,如未将老贼莫异真凭实据抓住前,还是不与他照面的好,以免打草惊蛇。”

 淮彬深感不解,道:“如不与他照面,旷持久,不知要多少时候?才能把事情解呀!”

 王国华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一年的时间都过去了,何争这短寸间呢?李兄仔细想想。”

 淮彬道:“王兄说得不错,无奈小弟身边尚有要事待理,那能耽误太久,再说,明年元旦,江南武林同道要齐集金陵,计议共歼此贼之策,如松离集会之期只二十多天了,小弟在会期以前,将此事结束,赶快通知各地,以免他们千里跋涉丰苦。同时还得赶到北方,询问师妹她们进行情况。”

 主国华道:“依李兄之意,怎么办?”

 淮彬道:“最多在五之内,一定要将此事明白,如暗中无法进行,小弟决于第五上午,持帖拜庄,与彼叫明,哪怕落个恃技凌人的罪名,也在所不惜。”

 主国华听出淮彬态度坚决,知劝解无用,乃说道:“小弟也很想此事早点明白,使江南人民,过着宁静的月子,今晚陪李兄往老贼庄中一行,如无结果,明决定去天竺,恳求师父下山一行,帮助李兄-臂之力,将老贼除去!”

 淮彬见王国华恁般热情,心甚感激,急忙摇手道:“不必劳动令师入驾,并非弟夸口,对付这批贼人,用不着别人帮助,但凭一双掌已足!小弟最怕的,不是硬拼硬斗,而是有力无处施,心中闷得发慌!”

 王国华闻言,惊讶不已,急忙道:“李兄快别如此,以武功相斗,伸手就见高低,那能凭血气不勇可了,老贼莫异,武功已臻化境,辜誉武林六十年从未败过,凭心而论,就是家师白到来,是否能敌得住,尚不敢说,李兄武功虽高,双掌难敌四手,如他们不顾江湖道义而一起攻,岂不要吃大亏?”

 淮彬鼻中冷哼一声道:

 “任他高手如云,能挡得我玄门罡气,我就当时撒手,从此绝迹江湖,不再面,如果抵挡你住,他们只好认命了!”

 王国华闻言,不大吃一惊!

 暗忖道:“玄门罡气无坚不摧,想不到他一年之隔,就把这么厉害的功夫练成,看起来,称他武林第一高手,实不为过。”

 以兴奋的语气道:“恭喜李兄,想不到短暂之别,竟学到这般绝世武功,照此看来,当真用不着家师出面了,不过明白小弟必须回天竺一行,顺便晋谒家师,决于第五上午,在莫异老贼门前见面吧!”

 淮彬道:“王兄盛情,小弟心领,如令师不愿趟这浑水,不可勉强,同时,江南武林集会之事,也请不要再提!”

 王国华道:“李兄之命,不应不违,但要小弟不参与此事,却难从命,对朋友之事小弟怎能袖手旁观。”

 淮彬见他如此说,深感他为友热忱,不便坚持,唯有连声称谢。

 二人待有个把时辰,这才离开藏身之处,试探着朝庄院走去,刚抵墙脚,忽闻院内有汪汪犬吠之声传出!

 霎时,吠声大作,此应彼和。

 王国华附耳道:“听见吗?”

 淮彬低声道:“听这声音,少数也有百数十头吧?”

 王国华道:“此犬乃西藏獒犬,爪牙蕴藏奇毒,如被爪牙所伤,无药可治,李兄要特别当心呀!”

 淮彬道:“化子出身,多半养有毒物,老贼哪能例外,即此一端,足知他不是善类。”

 淮彬话刚讲完,蓦听院内有两人讲话,忙命王国华声,细至谛听他们说些什么?

 只听一个沙哑陕音人道:

 “韩老大!不是我王庆中埋怨,对付一个雏儿,哪用得着这般兴师动众?莫祖师不仅将各海里高手调来,还不惜请出本门家法紫竹敕令,将花儿,白龙,灵蛛三毒调来,半夜三更。

 狂吠狂叫,实令人讨厌…”

 韩老大答道:

 “王老三,你远在秦陇,那知玉莲大侠李淮彬的厉害?请想,莫师祖这多年怕过谁?如非万不得巳,焉能若此,说老实说,这次事件,不仅关系他老人家个人的荣辱,更是本门生存所寄谁敢疏忽?”

 二人谈到这里,话锋陡转,所谈内容,无非是些生活细行,不值得一提,淮彬命王国华在庄外暂候,由自己独自人庄窥探。

 王国华久闻化子门三毒的厉害,心存畏惧,是以听淮彬一说,顺水推舟,只叮咛两句,立刻觅地窥探。

 淮彬见王国华隐藏后,随手折了几树枝备用然后展开凌虚而行轻功,缓缓上升,双手附在墙顶,伸头住内窥探,见院中静悄悄地,不见为兽踪迹,獒犬吠声再不复闻,乃越墙纵落院内。

 蹲在墙脚一株柏树后面,耳目并用,小心窥探,停留盏茶工夫,几乎将旬丈方圆内一草一木,搜索无遗,未发现疑迹,这才施展轻功,朝庄中走,深入五丈,幸未被暗桩发现,往前潜视,离屋舍五、六丈了。

 不暗中庆幸,方纵身扑上屋去,蓦觉脑后生风,一面挥掌反击!

 忽听“蓬”的一声,接着又是一声沉闷的兽吼!百忙中回头一瞥,但见小牛般一头花獒,已被自己内家劈空击毙于地,同时他的身躯,已跃登一颗高大老松树上。

 花赘那声闷吼及跌倒声响,已将獒群与巡罗之人惊动,登时吠声四起,人影晃动,齐朝发声处包抄过来!

 这些人畜,尽管形匆促,但却无声音传出,连那些狂吠的獒犬也不例外,霎眼工夫,数十支花獒躺倒。

 五个的行人,蹲下身去,细至打量一遍,不约而同发出轻微的惊叹之声,数十支花獒则不断用鼻向四周嗅,同时睁开赤红的凶睛朝四周眺望。

 淮彬隐身古松,距现场不过数丈远,离地也只三丈高,深知獒犬嗅觉和耳目,特别锐,是以并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

 半晌,见那五个夜行人,忽地长身,集中目光,注视老松,齐发出“嘿嘿”冷笑道:

 “既来之,则安之,朋友你就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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