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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鬼隐洞 险葬群雄 秘魔
  玉笛郎君用眼睛扫了大家一眼,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唉!谁知道他挖的这条通道,除了埋装炸药以外,还可以埋伏人在里面进行暗算呢?那就怪不得他要把擂台基层的石块架空,并且将上面的石头靠底的那一面凿上许多小了!”

 说着话,同时飞身纵上擂台,用手挖开一块石头招呼大家过去看个究竟,果然一点不错,那座擂台,除了表面一层和四周铺了石块以外,中间都是错架空的石条,将台面牢牢地撑住,石条错组成的空隙,差不多每隔半步,就有一个,那表面铺的石块,对准空隙的地方,全都凿了有,只不过那些全都凿成上尖下宽的形式,到了在外面的那一面,口已经只剩下和米粒差不多大小了,石块本来是有麻点的花岗岩,这么大小的一点小,混在里面,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样,就是内功稍差一点的人,也可以进行暗算了,那就难怪大家没有看到有人动手,谁会想到,还有人躲在这里面呢?

 不过,人躲在里面,又怎么看得清楚上面的情形,适时进行暗算呢?

 当有人提出这个问题时,玉笛郎君马上答道:“那还不简单,冥灵贼道早就用磷粉在里面将每一个空隙,都编上了号码,只要他用传音入密的功夫,把台上搏斗者的位置,随时加以指示,那躲在里面的人,对上面的情形,还不是了如指掌了吗?”

 大家一想,果然,不由对于冥灵上人心思之密,心计之深,感到非常震骇,对于鬼隐之行,全都怀了莫大的戒心,不知道他们在那里,还有些甚么阴谋。

 这时,崆峒掌门梅花道人也面带愧地向大家说道:“怪不得他在我与清虚道长比赛的时候,用传吾要我和清虚道长拼斗内力,说保证我可以获胜,那时我还只当他已经看出了清虚道长在这一方面有甚么弱点,所以才指使我采取这种方式,早知他是用的这种诡计,说甚么我也不会采用这种方式!”

 潇湘怪叟一听,方才明白刚才拼斗内力,采取主动的并不是清虚子,因此说道:“我说罗!清虚子绝不会是那样的人,答应了我不会做得太过份,又出尔反尔的,原来还是你这个老傻瓜主动的,小楞子,不是我说你,自从你师父死后,你接管掌门,收徒也实在太滥了一点,你又过于护短,往往被门下的弟子蒙蔽还不知道,我看你受了这次教训以后,也应该回去好好地清理清理门户才对!”

 这一番话,只说得梅花道人汗浃背,惭愧得简直无地自容,同时也有点怪潇湘怪叟太不给他面子。因此,当即脸红耳赤地窘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这时,清虚子经过财驼残神和燕白玉的救治,已经清醒过来多时,虽然元气大伤,暂时还不能妄动真力,表面上看来,业已完全与常人无异,听到潇湘怪叟的话后,深恐梅花道人受不了,马上走了过来说道:“潇湘前辈不要太过份责备梅花道长,论理,我武当门下的弟子,也常常有不对的地方,过错双方都有,绝不能全怪崆峒的掌门人!”

 梅花道人人并不坏,只是个性太过偏激了一点,经清虚子这么一说,内心真是说不出的感激,再一平心静气地细想了一遍,马上省悟过来,观念一改,登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心里对潇湘怪叟的那一点反感,完全消失,立刻接着说道:“那里,那里,潇湘师伯说得一点也不错,贫道收徒,确实太滥了一点,这次回去,一定好好地将门户整理一番,不过,尚祈道长不要介意敝派以往的一切。”

 财驼残神哈哈一笑地说道:“好!好!这才真正算是元元老友的传人,也总算没有枉费了我和潇湘老友的一番心思了,希望你们两派今后如兄如弟,如手如足,携起手来,多在江湖做几件有意义的侠举吧!”

 哈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冥灵上人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挑拨崆峒和武当两派的感情,倒反而促使两派把以往的宿怨,也都一笔勾销了!不胜正的道理,在大家的心里,又加强了一份信念。

 各派高手,在祝贺两派和解以后,马上就商量大家行止,看看究竟应该怎么办。其实,冥灵上人炸毁悬崖磴道,切断了他们的归路,并难不到他们,因为燕白玉的那只千年灵鹤,只要撮口一呼,就可以唤来,分次将大家驮了下去,悬崖再高也没有关系。

 但这样无异对风教示弱,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有地位有声誉的人,谁会愿这么干呢?何况,柳玉琪还被困在秘魔里,等着大家去拯救,自然更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到鬼隐去找冥灵上人算账,这一点是没有任何异议了,只是怎么去法,意见可就多了,由于发现冥灵上人心计极深以后,绝不可以闯一阵,可是大家对于风教的内幕,除了玉笛郎君所说的那一点以外,就别无所知了。而且,玉笛郎君所说的那一点情况,现在已经时过境迁,一点用处也没有,知道了还不是和不知道一样。

 饶是大家都是经过大风大,经验非常丰富的人,除了硬闯之外,也一时想不出甚么好办法来。

 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天边的云霞,幻成一道一道的彩带,在鬼隐的上方,构成一付极美丽的图案,然而这一群武林高手的脸上,却愁雾重重,谁也没有那份心情,去欣赏那自然的美景。

 太白神丐不又想起他那个小徒弟来,叹了一口气说:“唉!小臭花子怎么搞的,今天一整天还是没有看到他。否则,他带着柳小侠的那只阿黑,不但可以增加我们实力,而且还可以带路,那时,妖道再狡猾,也不愁找不到他那个窝了。”

 财驼残神也接着感叹地说道:“如果我和小兰儿两个,多在那碉堡附近停留一会,也许可以再窃听到不少秘密,现在我看还是硬闯算了吧!”

 小一辈的像燕白玉兰儿金燕燕白祧早就有了这个意思,只不过碍于在场的都是长辈,不便讲话,这时,马上同声接口说道:“对呀!早就该硬闯,时间耽搁得愈久,风教的布置岂不是愈完善了吗?我们就不相信鬼隐会有甚么了不起的埋伏,何况金燕和崆峒几位前辈,在那儿呆过很久,到时多少总可以看出一点眉目来呀!”

 大家一想,小一辈的这几句话,还真有点道理,不心意一决,决定硬闯,大家都是老江湖了,相信不至吃甚么大亏!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将人分成两批,前后呼应,万一遇到了甚么凶险,也好互相救援。

 就在大家将人分配好准备行动的时候,突然,玲玲小妹喊道:“喂!你们看那边好红哟!”

 对,鬼隐那一边的天空二小正红了半边吗?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那里已经失火了,不由奇怪地喊道:“咦!怎么那边的房子烧起来了,莫不是有人早我们一步,在找冥灵贼道的麻烦吧!”

 火势愈来愈大,就是没有经验,也都看得出来鬼隐的那面确实已经侥了起来。

 大家的心神,不觉一振,既然有人在打头阵,那么他们也就用不着分批走了,燕白玉和兰儿两个,最关心柳玉琪的安全,见状马上喊道:“我们快去助他们一把,别要让他们把冥灵贼道迫急了,引发秘魔的火药,那才糟呢!”

 话没说完,两人已经像奔马似的,领先向那儿驰去!

 紧接着金燕和燕白祧两个,也追了上去,并且一边走一边喊道:“玉妹,兰妹,不要走得太快,与大家分散了啊!”前面两个倒还听话,闻言果然稍稍停了一停,后面的武林各派高手,自然不再犹豫,也很快地奔驰了过去,会合以后,立即各自展开绝顶轻功,嗖嗖地,像一排排的弩箭一般,往鬼隐那边去!

 奇怪,从仙愁崖到鬼隐这一段路上,根本连半点埋伏都没有,大家可都白歜了心思。

 嘿!等到他们走到鬼隐前面一看,那些建筑在外的房子,都已经烧得七零八落,虽然火势仍然很大,可就是看不到一个人影子,不但放火的人没有发现,就是风教徒的尸体,也没有半个!

 这就奇怪了,难道冥灵上人是一个疯子,把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自己放火烧掉不成,天下再也没有比这还说不通的道理了嚒!

 如果不是,那么放火的人又是谁呢!这么快,凭着大家那快的速度,赶到这儿,会没见着,那人的武功,岂不是已经出神入化了吗?

 大家再一越过火场,走近鬼隐的入口一看,嘿!门户业已开,断铜残铁,撒得遍地都是,封的铁门,彷佛是经人用至高无上的掌力,把它震得粉碎,才有这个样子。于是大家心里猜测,一定是冥灵上人发现来人武功太高,所以不敢和他硬斗,把教徒都向中撤退,想利用机阔埋伏,把来人阻住。可是来人的功力实在是太高了,门的机关,还没有发生作用以前,就被震毁了!

 大家愈想愈对,否则,火场上连半个尸体都没有发现的团,就不易解释了。因此,大家心里再也没有疑念,抱定不入虎,焉得虎子的念头,决心往里深入。

 果然,沿途的机关埋伏,不是被制住,就是被破坏,大家根本没有遇到半点阻碍,只不过始终没有看到半个尸体,也没有听到前面有甚么打斗的声音而已。

 这一个,可以说是风教的根本重地,里面的范围,非常之大,因为阳光不易照进去,平常都终年火把常明,现在不但机关遭受了破坏,就是那些火把,也都东倒西歪地给熄了,所以,里非常黑暗,虽然大家都带得有火招子,但亮光不大。因此,映得到处黑影幢幢,再加上火光随着人的移动,闪耀不定,更使得那些黑影,摇摇晃晃,再加上四周寂静无人,空气又是凉飕飕,森森的,登时使得这个里,平添了无限的鬼气,如果不是有很多人在一起,瞻子小的人,不吓得尖叫,那才怪呢!

 就是现在,大家都是武林高手,又集在一起,论理,绝不致于害怕的,然而,说不出是甚么道理,大家全都感到沉甸甸地,心灵中不时发生惊兆,就是定力极高的潇湘怪叟和财驼残神他们那一些人,也都不例外。

 坏就坏在大家都是武林里面有声望的人,谁也不愿意把自己心里的感觉说了出来,生怕招起别人的笑话,所以,大家还是继续前进,并没有停止下来,不过全都变得沉默了,没有一个人说话,更加使得气氛里充了恐怖!

 环境的影响,使得大家不自觉地将脚步放缓了下来,彼此靠得近近的,差不多都可以相互听到各人心跳的声音了,这时,只要稍为有一点甚么响动,就可能把大家猛然吓得一跳。那滋味儿,真是有一点不好受。

 突然,一道白影,在大家前面一晃,玲玲终究是一个女孩子,首先吓得发出一声尖叫,大家心里只觉得咚的一声,全都不由自主地蹦了起来。

 定下心来一看,不全都哑然失笑,各自呸的吐了一口口水,暗骂自己怎么搞的,瞻子会变得这么小了。

 原来大家在不知不觉之间,循着机关被破坏的路线,已经到了的尽头,这个地方,金燕好像都没有来过,崆峒五杰就更不用说了!

 这是一间方方整整壁经过修饰的地下室,四周再也没有甚么出路了,刚才大家所看到的那一道白影,只不过是一张白纸从墙上飘落了下来而已。居然把大家吓了一大跳,你说可不可笑。

 嗯!心思素来谨慎聪的燕白祧,忽然感到有点不妥,嘴里咦了一声说道:“不对,人呢?既然走到了尽头,怎么还没有看到半个人影,那岂不是怪事吗?”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被他这一句话,全给提醒了,接着,太白神丐也发现了破绽,怀疑地说道:“奇怪,这闾石室三面都是墙壁,不可能有风吹进来,那一张白纸,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飘落了下来呢?”

 峨嵋派的火麒麟卢滔,正好隔那张白纸飘落的地点最近,马上上前几步,弯下去把那张白纸捡了起来,拿到手上翻过一看,大声说道:“不好,我们全都中…”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从嘴里发出一阵极痛苦的声音,紧接着目光涣散,拿着白纸的手臂一软,身体一歪,就倒了下去,手脚微微地搐了几下,立即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面上。

 事晴真是太突然了,大家不全都楞在那儿,作声不得。

 少林派的铁臂螳螂索振武,与火麒麟的情最深,一楞以后,马上就想抢过去看看老友究竟怎么样了。

 财驼残神滦知冥灵上人郝泰的为人,见状不由大惊,立即高喊一声说道:“动不得!”

 说话的同时,人才一个箭步,抢纵过来,一把将铁臂螳螂拉住,总算没有让他碰着火麒麟的身体。而财驼残神在将人拉住以后,嘴里还在那儿连呼好险好险不止。

 他这一个举动,可把大家都糊涂了,索振武更是睁着一双大眼,呆呆地盯着他,脸都是疑问。

 财驼残神定了定神,然后才说:“如果我猜得不错,那张白纸上面,一定涂有最厉害的毒药,否则,卢道友绝不可能那么快就倒下去,太凡有这种效力的毒药,毒多半可以过渡,只要有人碰上他的身体,也得同样跟着中毒!”

 说到这里,方才把拉住铁臂螳螂的手放松,向其他的人要了一只普通的兵器,将卢滔的身体拨转来,手里火招子一亮,再对大家说道:“你们看,怎么样,就这样一会儿工夫,毒素已经蔓延到了卢兄的全身,你说厉害不厉害!”

 众人就着财驼残神的火折子,朝地下一望,不全都把脸蒙了起来,不忍再看下去,火麒麟的死状,实在是太惨了,太惨了!两只眼睛,已经完全突出眼眶,七孔到处都着污血,皮肤的颜色,已经黑得像焦炭似的,脸部却还保持着一种极端痛苦的表情,谁还有那么硬的心肠,能够忍心多看一眼呢?

 霎时间,一阵悲怆的气氛,笼罩着整个的石室,大家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了,眼泪像泉水一样地涌了出来,心里那份难过,绝不是任何语言文字,所能形容得出来的。

 尤其是铁臂螳螂和峨嵋掌门紫虚道长两人,一个痛失良友,一个哀悼师弟,虽然两个大男人,不能像女人那样嚎啕大哭,但悲痛的心情,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总算是潇湘怪叟的定力高点,首先收住眼泪,劝慰大家说道:“各位请停止悲泣,死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为他报仇要紧二只悼是没有甚么用处的!”

 铁臂螳螂强忍悲痛地嘶声说道:“对,我们活着的要为死者报仇!”

 说完,两眼出极端坚决的神色,望着火麒麟的尸体,缓缓地行了一个礼道:“卢兄请安息吧!只要我索振武有一口气存在,就要和风教的人周旋到底,不将冥灵贼道的心肝取出来祭奠在吾兄的灵前,就不活着回去!”

 语音不大,可是那一份悲壮的气慨,却很快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说道:“对,我们要为死者复仇!复仇!”

 顷刻,悲怆化成了愤怒,复仇的呼声,响亮得差不乡要穿透山壁,直上云霄!

 这声音,传到复壁里监视他们的冥灵上人耳朵,也不使得他心惊胆怯,混身出了一身冷汗!

 大家心情平复了以后,财驼残神就用手里那把曾经拨过卢滔身体的兵器,将那一张白纸挑起一看,可真把大家肚皮都给气炸了!

 原来那张白纸上,歪歪斜斜地写着那么几行大字:“如果诸位愿意接受本教宅的领导,请把左面的墙壁暗门打开,饮下一杯加盟酒。否则,此地就是诸位葬身之所,风水奇佳,相信诸位也可以满意了!”

 右署“风教主冥灵真人谕”

 燕白玉不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就凭这么一个小小的山,也能够困住我们,我才不相信呢!”

 蓦地里,室顶传来一声恻侧的冷笑声音说道:“你不相信,那么就请便吧!”

 紧接着,四周轧轧之声大作,四个屋角,陡然大放光明,分别挂出一颗夜明珠来,同时那恻恻的声音继续说道:“本教主索给你们一个方便,让你们看清楚一点,好走出去!”

 甚么,机关埋伏完整如故,那么沿途被破坏的碎铜烂铁又是从那儿来的呢?

 坏了,大家本来以为机关已经遭到破坏,一听到那恻恻的声音发话,马上往来路退去,岂知来路已经吊下一块千斤铁闸,封得死死的,再也走不出去了!

 铁闸前面的地上,还散布着无数的碎铜烂铁,大家低下头捡在手里仔细一看,不齐呼上当不止,原来那些被破坏的机关,全是教中大家都知道的,并且先经人用宝刀宝剑在上面做了手脚,再用内力将其震毁,就像是真有一个武功极高的人,替他们在前面开了路一样,其实另外还有一套始终没有用过的机关,伪装得天衣无二见连金燕都不晓得。贼道心计之深,真是使人感到可怕。

 清虚子读过几天兵法,不叹一口气说道:“糟了,我们中了贼道的孙膑灭灶之计了!”

 这时,冥灵上人那种恻恻地笑声,又从屋顶传了下来,得意地说道:“还是你这个武当牛鼻子聪明,如果我不牺牲自己的这一点基业,能够使得你们这些老滑头们上当吗?嘿嘿!没有香饵,那能钓到大鱼,从今以后,你们那些名山大川,可都成了本教主的分坛罗!考虑考虑吧!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只要肯喝下那杯加盟酒,将来那些分坛的坛主,还是你们的!怎么样!”

 众人不气得贯注真气,挥掌猛力向着屋顶劈去,只劈得屋顶的石层,一块一块地往下坠落,中央马上显出一节铁管来。冥灵上人的声音,就是从那儿传进来的。

 大概另外还有能看到众人行动的地方,马上又听得贼道的声音说道:“诸位还是省点力气吧!我告诉你们,这屋顶的石壁,至少有两丈厚,上面还嵌了几尺厚的钢板,别说你们这点壁空掌力,就是宝刀宝剑,也是白费!”

 一提起宝剑,燕白玉陡然想起自己那把“针玉宝剑”的神奇作用,心里念头一转,马上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陡然从背上了出来,霍地往那铁管的方向一挥,大家只看到剑尖红光一闪,紧接着上面就传过来一声凄厉的惨嚎,由大而小,由近而远地向着外的方向消逝,显见这一下让冥灵贼道吃了大亏!大家不感到心头大快,腔的怒火,这才平熄了一大部份。

 可是“针玉宝剑”的无形剑气,虽然具有穿透物体的能,但并不能将物体摧毁,断金削铁的功能,还是要依靠剑身,比起一般的宝刀宝剑来,并强不了多少。因此,想用这把宝剑挖穿石壁铁闸出去,还是不太容易。

 于是,大家在一阵快意以后,又将眉头紧锁起来,苦思那出困的方法。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可想了吗?石屋里如果困的只有一个人或是一群普通人,也许真的没有办法可想。现在所困的,几乎尽是武林中间的精英,每人的内功修为,起码都有二三十年的火候,在里待个十天八天,还没有问题,而且宝刀宝剑,就有四五把之多,所谓铁杵也可以磨成针,只要大家轮斩削那面铁闸,就是再厚,也总有被挖通的一天,办法虽然笨点,在这些武林高人的手里做起来,并不怎么困难,问题只怕大家正在挖削铁闸的当儿,对方再用其他的方法进行暗算,使得你没有时间从容去做,那就真的无法可想了。

 自从燕白玉把“针玉宝剑”亮了出来,用无形剑气穿透石壁钢板,使得冥灵上人受创以后,燕白祧见了,不觉灵机一动,终于给他想到了一个主意,马上说了出来,登时使得大家愁眉大展,喜笑颜开。

 这个主意,说起来简单得很,要知道机关埋伏,如果没有人去操纵或者触动,绝不会发作,那个时代,电子科学根本没有发展,像现在这样运用按扭的遥控机械,自然不会出现,机关的操纵,必须就近运用才行,如果能够知道操纵机关的人在甚么位置,再运用“针玉宝剑”的无形剑气,穿透铁石将其伤害,那么,冥灵上人想运用埋伏暗算大家,就办不到了,那样,大家不就可以有充裕的时间,用水磨功夫挖穿那些铁闸了吗?

 想要发现操纵机关者的位置,在普通人来说,绝难办到,但现在困在里的,都是武林高手,伏地听吾的本领,都高人一等,操纵机关的人除了没有动作,否则,绝逃不过大家的耳朵,那么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主意想定了,大家马上分配工作,内力最高的潇湘怪叟和财驼残神,专门负责侦听操纵机关者位置的任务,燕白玉自然责无旁贷地运用“针玉宝剑”其余的人,分成三组,轮去挖削铁闸。

 果然,这个办法,灵验得很,最初几个时辰,就一连用无形剑气伤了好几个操纵机关的,以后,再也没有听到有人继续前来操纵机关了,想来冥灵上人已经知道了厉害,不敢再派人来。

 当然,潇湘怪叟他们三个人,还是一点不敢放松,万一对方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又突然派了人来,那岂不是糟了吗?

 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武当崆峒峨帽三位掌门人用的,都是宝剑,另外还有两把宝刀,有了这五把神兵利器,再经使用的人,将内家真力,贯注上去,不到半天工夫,就将第一道铁闸挖通了。

 自然,在这道铁闸的上面,还附得有触发的机关,不外是一些弩箭,毒汁之类的东西。这倒难不了大家,不是很巧妙地躲开了,就是劈空掌力把它给击散了,并没有一个人受伤。

 中不见月,大家一道一道地将铁闸破坏下去,也不知道经过了多久,反正铁闸业已破坏了五六道之多,估计路程,大概还有三四道铁闸的距离,就可以出了,大家不欣喜若狂,工作越发起劲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听得一阵一阵的轧轧之声,由外而内的响了进来,仿佛有人在外面,将那些铁闸一道道地将它启开。

 大家不觉一怔,马上停止工作,退至侧屏声静气,严密地朝着那响声的方向戒备着,不知道冥灵上人又在暗中捣甚么鬼。

 轧轧之声,越来越近,大家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静静地,没有一个人敢一口大气。

 终于,大家面前这一道还没挖通的铁闸,从地面上缓缓地升了起来,并没有甚么意外的变故发生,倒是一股清新的空气,随着铁闸的升起,面吹了过来,使得大家不由深深地了一口气,马上从两侧闪了出来,看看是甚么人来拯救大家!

 “咦!”

 来拯救大家的怎么会是他!这可真正大出众人的意外。因此,才不约而同地惊呼了起来!

 紧接着,燕白玉和兰儿两个像两只燕子一般,抢着往外飞纵而出,同时嘴里高声的大喊道:“柳哥哥!是你!你怎么出困了!”

 不是吗!向着大家面而立的,不正是那个被困在秘魔中的入云神龙柳玉琪,还有谁呢?

 好呀,大家本来是拯救他来的,结果却是他来拯救大家,这不是大出人意外了吗?

 就在燕白玉和兰儿抢纵出去,想拉着他的时候,他——入云神龙柳玉琪,却倏地往后一闪,直朝外奔去,同时用带着一点嘶哑的声音说道:“大家请快点出来,风教的贼子们已经向秘魔那边逃走了,不要让他们钻进了那个鬼,否则,事情还真不好办!”

 燕白玉和兰儿两个一觉一呆,怎么啦!柳哥哥好似与她们疏远了,内心不觉像是受了委曲,眼圈儿一红,几乎当着大家掉起眼泪来了。但总算强忍着没有让它们掉了下来。

 其实,大家这时的心情,差不多都兴奋得忘了一切,就是它们真掉下了眼泪,谁也不会注意,本来嚒!大家可算得是再世为人了,还能不兴奋得发狂吗?

 卢滔的惨死,众人的被困,大家心里那一个不恨透风教主,一听柳玉琪说他们业已向秘魔那边逃走了,那还得了,登时大家像飞也似的,紧跟着柳玉琪的身形,向外追去,反而把最先抢出的燕白玉和兰儿,扔在后面。自然,燕白玉和兰儿难过了一利那,也就跟在大家的后面,跑了出来,也许是事情太过紧急,怎能怪罪柳玉琪对她们冷淡呢?

 外的火势,早已熄灭了多时,到处都是灰烬瓦砾,天色,大概快接近午夜的时分,一轮明月,像冰盘一样的二局悬在天空里,星星,一颗一颗的散布在月姐儿的四周,不断地向大家眨着眼睛。

 多美的夜景,月亮这么圆,应该是十五了吧?算算日子,他们不知不觉地,竟在鬼隐中困了三天,这三天的时光,就像是三年那么长,大家出得来,不全都仰着碧蓝的夜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然而,柳玉琪的身形,一刻也没有停留,就像流星一般地朝着鬼隐侧一条林荫道上投去。因此,大家也只好一刻不停地紧跟着柳玉琪的身后,向那边驰去!

 瞬息闾,一群武林睫者的身影,全部都隐没在那林荫丛中。

 这时,从鬼隐的岩石暗影,一连闪出好几个人来,内中一个作道土打扮的,望着那群消逝在林荫丛中的武林群雄背影,冷冷地笑了几声,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饶是你们这些人的本领通天,这次总再难逃出本教主的手掌心了吧!不管你是入云神龙也好,不管你是飞天鹞子也好,只要你们到了我的秘魔里,除了喝下本教主用子午蛊香莲制成的酒以外,就不用再想活着回去!”

 接着,举手一挥,也一连几个飞纵,跟踪在武林群雄的身后,朝着秘魔的方向扑去!

 他们的身影,才隐没在林荫丛里,从鬼隐悬崖顶上,又悄没声地飘落几条黑影下来,甚么话也没有说,也紧跟着往秘魔那一面驰去!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几个人是谁,就请原谅作者暂时在这儿卖一个关子。

 且说武林群雄,跟在入云神龙柳玉琪的后面,穿过林丛以后,瞬息间,就转入一条石壁的夹里,这条夹,只有两三尺宽,有的地方而且只能容许一个人侧着身子进去,如果没有来过的人,绝想不到秘魔会隐藏在这里面。

 虽然地势只容许大家鱼贯而入,但速度没有减低!只一会,就到达了秘魔的入口,那儿的地势,稍稍宽敞一点,三面峭壁矗天,如果没有来路那一条夹,就好像是一座滦达百丈的天然石井,正对着夹的那一面,从石壁上面垂下一道宽约一丈的瀑布,地面一个两三丈方圆的小水潭,正好将瀑布冲击下来的水接着,水声像雷鸣似的,震耳聋,可能这个水潭舆外面的河相通,虽然瀑布的水不断地冲击下来,始终不不溢,保持着原样,风教的秘入口,就隐在那瀑布后面,不明底细的人,到了这里,一定认为业已路尽,绝想不到在瀑布的后面,还有一个能容几百人的大岩

 柳玉琪把大家带到了这里,不知他有何所见,忽然停了下来,顿足说道:“糟糕,还是迟了一步,让他们躲进里去了!怎么办!”

 最后“怎么办”那三个字的语气,像是问大家,也像是问他自己。因此,大家都没有回答,其实也没有甚么话好回答的。

 只见他沉思了半晌,彷佛下定了决心,喃喃地自言自语说道:“不入虎,焉得虎子!”

 倏地转过头,微询大家的意见说:“我在秘魔中待了好多天,好不容易才摸到一条出路,虽然沿途都留了有记号,万一给他们发觉了加以窜改,那我们又得困在里面了。可是,如果这次不将他捉住,让他练成了“飞天骷髅”传授的功夫,身集两家之长,再要制他,可就是困难了!”

 还没有等到大家回话,他又自言自语地道:“哼!他们匆匆忙忙逃到这里来,一定不会留心那些记号,万一就是注意到了,也一时窜改不了这么多,走,我们还是进去搜!”

 说完,也不管大家同意不同意,唰地一声,冲破瀑布,就钻了进去!

 大家听到他那么一说,早就心动了,现在他已领先窜了进去,自然更不容大家考虑,燕白玉和兰儿与他的关系不同,早喊了一声“柳哥哥,等一等我们!”紧跟在柳玉琪的后面,也窜了进去。大家那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就是里面到处是刀山油锅,也得闯它一闯,否则,那还算甚么英雄好汉。

 只听得唰!唰!唰的,一个紧接一个的,几个眨眼的工夫,就都全部冲破瀑布,钻了进去!

 不错,里面脚印水渍,遍地都是,确实已经有过很多人先他们钻了进来。柳玉琪判断他们已经逃进了秘魔,一点也不错,更坚定了大家向里搜寻的决心。

 因此,大家跟随着柳玉琪,毫不犹豫地向内,继续地钻了进去!

 乖乖,这个的布置,确实不简单,岔道之多,简直像蛛网一样,弯弯曲曲地,才只几个转折,大家就给得昏头转向,摸不清究竟置身何处了。

 有时大家走着走着,好像路还没有走尽,却实际已经走不通了,原来那是硕大无比的厚镜,所幻出来的影子,有时感到业已山穷水尽,可是当大家一走近那尽头的时候,墙壁又突的自动裂开,一条宽整的甬道,猛然现了出来,如果不是柳玉琪已有经验,并且作了记号,还不知要触动多少机闳呢!

 就是这样,柳玉琪还不时走走停停,又听又看的生怕错了地方。

 这时,突然有人想起一个问题问道:“柳小侠,壤了,既然这里的道路窟这么多,他们如果不走我们现在的路,那岂不是白费了一阵工夫吗?”

 大家一想,果然有理,不由全都把脚步停了下来,看柳玉琪应该作甚么决定。

 柳玉琪听到这个人的话后,果然楞了一楞,大家彷佛看到他把眉头皱了一皱,眼珠子微微地转动了一下,这才像是有成竹地说道:“不要紧,我知道他们这个的机关总室所在,只要到了那里,就可以知道他们藏在甚么地方,大家还是跟我走罢!”

 大家对于他的话,全都深信不疑,因此,又跟着他行动起来。

 这次,走得很快,没有几个转折,柳玉琪就领着大家走进一间颇为宽大的石室,四面的墙壁,全是整块的石头凿成,不像是再有甚么通路,就是来时的门户,当大家全走进来以后,也哗的一声,自动关闭起来,可是奇怪得很,一阵轧轧之声以后,那一面也变成了整块的石壁,根本看不到一点门户的痕迹。

 大家虽然都错愕地回头看了一下,但因为相信柳玉琪已经明了一切,所以心里并不震骇,还认为这是必然的现象。

 然而,当大家再回过头来看到柳玉琪的表情的时候,心里可起了大大的恐慌!

 他竟然也是眉头深锁,好像碰了极大的困难似的,这怎么办呢?那不成了才出虎,又入龙潭了吗?

 果然,大家的想法没有错,柳玉琪确实遭遇了困难,这时,他不正紧锁着眉头,在那儿喃喃自语地说着话吗?

 “咦,奇怪,我记得非常清楚,在这儿的右角上,摆了一座小小的铁鼎,只要把它一转,就可以找到进入总室的道路,现在怎么会没有了呢?”

 大家刚从鬼隐困出来,已经吃足了苦头。因此,柳玉琪的话,才一说完,立刻有一部份人沉不住气地说道: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又要被困在这里了吗?”

 柳玉琪将头微微抬了起来,看了那几个人一眼,然后说道:“让我看看是否还右办法可想,那个小铁鼎所摆的位置,我还记得!”

 说到这里,停了一停,才又说道:“那个有宝剑没有,借我一把用用!”

 同时眼光投向燕白玉的身上,自然,燕白玉考虑也没有考虑,就把“针玉宝剑”连鞘解了下来,递了过去说道:“柳哥哥,这把剑原来是你送给我的,现在还是给你自己用吧!

 柳玉琪连忙将剑接在手里,很快地拔了出来,看了又看,眼角出一丝喜,一闪即逝,接着就用剑尖在地面东点点,西点点,同时嘴里说道:“大家先站开一点戒备,也许有甚么暗器机关之类的东西,埋伏在这下面!太近了,恐怕会来不及闪避!”

 大家自然听从他的吩咐,向两边闪开,好让他找出机关的枢纽来。

 只见他左一下右一下在地面点了一阵以后,忽然收起宝剑,将身子站直了说道:“完了,看来我们真的是被他们困住了!”

 不是一大盆冷水,兜头向着大家的头上泼下,大家不觉全都凉了半截,着噢丧的表情,仍旧怀着一点希望地齐声问道:“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了吗?”

 好镇定,大家焦急的神色,全都溢于言表,柳玉琪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变化,只是冶冶地扫了大家一眼,很淡然地说道:“不错,除了等死以外,半点办法也没有了,后悔吗?”

 这像甚么话,简直不是人说的,柳玉琪怎么能说起这种话来。

 燕白玉第一个感到气愤万分,马上跨前一步,向他质问道:“柳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那不是太叫人寒心了吗?要知道这些叔叔伯伯,全都是为了拯救你一个人,才闯鬼隐的,你知道吗?”

 柳玉琪倏地退后一步,采取一种戒备的样子,脸上还是没有半点表情地说道:“他们都是来拯救我的,哈!哈!哈哈哈哈!我要他们来拯救,说实话吧!我现在已经是风敦的第一副教主了,还要谁来救我!”

 哈,哈,哈哈…好冶的笑声,变了,变了,柳玉琪已经完全变了。

 嗡——,大家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差不多全都晕了过去!

 柳玉琪居然会变,而且变得这么厉害,简直是使人不能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又叫大家不能不相信!

 尤其是燕白玉和兰儿两个,更是感到天地都在旋转,各自在嘴里喊了一声柳哥哥以后,竟然真的都晕倒了过去。

 燕白祧和霓裳仙子连忙将他们的妹妹和女儿扶住进行急救,潇湘怪叟却用无限沉痛的声音,向柳玉琪喝问道:“柳侄,你患了甚么失心疯,难道你忘了杀害父母的仇人,还有几个包庇在风教里面吗?难道你不明了风教的所作所为吗?你!你!你的心肝到那儿去了…”

 说到最后,已经话不成声,沉痛得再也说不下去了!

 还是丝毫无动于衷,脸孔永远像死的一样,看不出半点感情来。只是冷冷地接着说道:“冤仇宜解不宜结,风教的作为,完全是为了替武林排难解纷,有甚么不好的,我看,你们还是听信我的劝告,也一同加盟风教算了吗?从此以后,那么天下武林,岂不成了一家,再也没有甚么纷争了吗?”

 真是从何说起,他居然还有一套似是而非的歪理,反而劝起大家加盟起来了,简单把大家气得七窍生烟,心头冒火。

 财驼残神首先忍耐不住,大暍一声说道:“小子既然已经泯灭了人,老朽就先废了你再说!”

 说完,霍地一掌,猛然向着柳玉琪的身上捣去!

 轰!闷雷似的响声,只震得大家的耳朵都快聋了,柳玉琪仍然纹风不动地站在原地,财驼残神却被震得倒飞而退,如果不是石室不大,又有很多人抢着将他扶住,这一掌怕不给震得飞出两三丈远。

 但人虽然给大家扶住了,嘴角却已出一丝血痕,脸色呈现一片苍白,内伤看来已是不轻,当然,他是吃亏在蟒王谷中,斩蟒受伤,才复原不久的原故,否则,绝不可能如此不济。

 大家想不到柳玉琪会反脸无情,一出手就将财驼残神伤在手下,不气得大家嘴里“你!你!你!”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刹那间,所有的人,都只感到体内热血奔腾,义愤填,决定要不顾一切地将柳玉琪毁掉。

 就在大家将动末动之际,柳玉琪眼中光暴,猛然扫了大家一眼说道:“你们自己估量估量吧!看看比刚才那个老头子怎么样,别要自不量力,白白地把命送掉,何况,我还有这把东西呢?l说着,得意地将手里的“针玉宝剑”朝着大家亮了一亮。

 大家此时那里还会把生死放在心上,潇湘怪叟首先发难,嘴里巍巍颤颤地大叫了一声说:“畜牲!气死我也!”

 话昔一起,人已经像疯了似的,将百多年的修为,完全贯注在两掌之上,连人一起,猛然一窜,当头向着柳玉琪的天灵盖劈去!

 潇湘怪叟功力本来比财驼残神要略高一筹,人最近又没受过伤,同时,老头子已经存心把命都拼上了,这一掌的威力,那还不是势若雷霆,锐不可当,饶是柳玉琪功力已经通神,看样子也难抵挡得住。

 隆隆,大家只感到室石层飞舞,灰雾弥漫得使大家赶快将眼闭上,整个石室,都好像摇摇晃晃地在那儿震起来。虽然没有看到实际的情形,但可以想得到柳玉琪和潇湘怪叟两个人,一定会有人受伤,或者,两个人都同时受伤了,都说不定!

 难道一掌将人击成了酱不成,怎么连一声呼号惨叫的声音都没有呢?大家不由齐把眼睛一睁,嘿!石室里的灰雾,还没有完全消散,潇湘怪叟呆若木地伫立在雾影之中,望着地面被他击成的一个小石坑,在那儿出神。

 屋子里甚么其他变化都没有,可是柳玉琪的人呢?已经无影无踪,根本不知到甚么地方去了,难道已经被潇湘怪叟一掌劈成灰了不成!可真把大家得莫名其妙起来。

 灰雾慢慢地又飘落了下去,石室里面,除了地面多一个小坑和柳玉琪不见了以外,其余的郡恢复了原状,大家当然了解石室之中,一定有着很巧妙的机关,但就是看不出半点痕迹,这座石室,实在是建造得太神奇了,彼此不面面相觑,全都把眉头皱了起来。

 用鬼隐中的老办法吗?“针玉宝剑”业已被柳玉琪带走,而且,就是把石室的墙壁挖通,又有甚么用呢?秘魔不像是鬼隐,只完全依靠着机关,就是走出这座石室,那么许多错综复杂的甬道,如果没有人带路,瞎摸瞎撞,就是在里面闯上半天,恐怕也不见得能够转得出去!

 何况,敌暗我明,谁能知道冥灵上人还有一些甚么阴谋要加到自己这些人的身上来呢?倒不如就待在这座石室里面,也许还要来得安全些。好在大家都是修为很高的人,生死的观念,比起普通人来,要轻得多,干脆各自坐在地上,用起功来,也许在灵智澄静的时候,会突然想到甚么办法出来,也说不定。

 哼!冥灵上人可不会让他们这么安静的死去,折磨马上就开始了!

 陡然间,一股饭香,从墙上飘了过来,糟!大家本来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虽然大家都练过内功,稍为饿上几天,并没有甚么多大的感觉,可是闻到了饭香,就不太容易克制了,那里还能静得下心来打坐呢?不一齐把眼睛睁开,看那饭香,究竟从甚么地方飘进来的。

 建造这座秘魔的人,实在可以说得上就巧夺天工,就在大家瞑目静坐的这一瞬间,没有听到半点机械操作的声音,可是四面的墙壁上,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几个大,每个大里面,当中都悬了一颗极为明亮的珠子,照得人耀眼生花。外的情形,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

 每一个大,大概都只有一尺方圆左右,稍稍向上倾斜,滦可四五丈远,的那一头,是几间稍小一点的石室,这时却正有几个人,在那里面,烧饭的烧饭,炒菜的炒菜,一阵阵的饭香菜味,就从这些口里面,飘送了过去,直引得大家馋涎滴。

 这时,柳玉琪又突然在中间那个大的后面,现出身来,对大家说道:“刚才那老头子的掌力,的确有几分火候。因此,我没有兴趣奉陪,不过,现在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可不能把你们撇开不管,所以教主让我来和大家打个招呼,有兴趣吗?只要你们在左边墙角上那个小黑点上,用内力一点,马上就会有东西送进来!”

 谁会那么没有骨气,不全都狠狠地朝地下呸了一声,吐了一口口水,子暴的,更从身上取出几件暗器,用极重的手法,对准那几个大打去!

 只听当当几响,暗器全给震了回来,原来那些口上还嵌着透明的水晶石呢!暗器根本打不进去,反而引得柳玉琪和那些正在烧饭炒菜的人,哈哈大笑。

 愤慨,气恼,饥饿的情绪和望,互地折磨着大家,那滋味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过。真亏风教主,怎么想得出来这么些缺德的主意来!大家只好强闭着眼睛,不去看他!

 可是,饭菜的香味,还是一阵一阵地直往鼻子里面钻,柳玉琪劝降的声音,也不时地送进大家的耳朵,这么继续下去,闭着眼睛又能忍受得多久呢?这真不啻是一种极为严厉的考验,就是大家意志非常坚强,不会接受引,也至少会得发起疯来。神志昏以后,是否又能管得了自己呢?

 就在大家神志不清,精神快要崩溃的当儿,突然,地面陡的一震,把大家又惊觉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哈!奇迹陡然出现,不使得大家一阵欢呼!(武侠屋扫描heart78523OCR)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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