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罗开一面生气,一面也立时想到,这种做法,虽然卑鄙,可是也有效之至!
他和夏天相识不久,但是和夏天在一起的温馨愉快,是在以前从来也没有感受过的,他十份珍惜这种感觉,若是有什么人绑架了夏天,用夏天的生命来威胁人,他,亚洲之鹰,虽然神通广大,可是除了乖乖就范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他在明,敌人在暗,他再有天大的本领,也施展不出来,不能用来对付敌人!
看来除了听凭处置之外,他没有别的办法!
这种情形,自然令得罗开十分恼怒,但是愈处在逆境之中,他却愈是镇定。
他如雕像一样的脸上,现出了异样的冷静,那少妇呼吸急促:“要是夏天不认识你——”
她说了一句,没有再说下去,一双大眼睛中,
是焦虑,也有着埋怨,眼波
转之间,又有说不出的异样风情,若不是罗开这时还在想着如何对付那些卑鄙的敌人,说不定就会被她的眼波,
拨得心神燎
。
罗开一字一顿地问:“详细的情形怎么样?”
那少妇垂下头:“他们说,会和你直接联络,先要我…来告诉你发生了这样的事。”
罗开问到了十分重要的一点:“你确知夏天在他们的手里?”
少妇的双眼之中,又有泪光闪耀,她连连点头:“在电话中,我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像是十分惊惶,我猜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毕竟只有六岁,可是她懂得害怕——”
她说到这里,陡然激动起来,陡地跪倒在罗开的面前,双臂环抱,紧紧地抱着了罗开的双腿,脸仰向上,泪
面,泪水令得她几绺发丝,贴在她的脸上。她本来就是一个十分出色的美人儿,此情此景,更是动人之极。
她
噎着,身子在微微发着抖——她在紧抱住罗开的双腿,身子也不由自主,紧贴了上来,所以罗开可以清楚地感到这一点。
她的声音之中,充
了哀求:“先生,求你答应!不管人家叫你做什么,求你答应,救救夏天…我可以什么都给你!什么都给!”
她贴得罗开更近,双眼之中,哀求的神色也更盛,令人心动。
罗开在一刹那间,心中陡地一动:一切是不是都是一个圈套?
少妇的要求,罗开觉得自己无法拒绝——就是这一点,令他感到那可能是一个圈套!然而,他又立刻想起了天真无
的夏天,就算是一个圈套,夏天也必然不会是阴谋的一分子,无论如何,不能让夏天有丝毫的损伤!
他略俯身,握住了少妇丰腴的手臂,把她提了起来。在那片刻之间,他不是很喜欢那少妇的话,那少妇的话中,有那么
骨的暗示,表示她可以什么都给他,而罗开又岂是这样趁人于危的人。
当他扶起了那少妇之后,那少妇的全身,像是柔若无骨一样,软绵绵地靠在罗开的肩上,气息急促,断断续续地道:“别以为我…是…怎么说呢,你是一个令任何女人见了都会心动的男人,就算什么事也没有,我也会愿意…愿意
她的声音愈说愈低,罗开不让她说完,就在她柔软的
际,轻拍了两下,把她推开了一些,像哄小孩子一样:“一切,等夏天安全了再说。”
少妇咬着下
,身子略扭动了一下,那表示她的体内,正有一种难以忍耐的
动,但是她还是克制了下来,她点了点头,又十分忧虑地问:“她会安全?”
罗开闷哼了一声:“那得看他们要我去做什么!”
少妇又发起急来:“你什么都做得到的,是不是?你一定会做到的,是不是?”
她一面说,一面又向罗开靠了过来,虽然推开她不是太礼貌,但罗开还是按住了她的肩头,不让她的身躯太接近,他的回答也显得相当冷淡,可是十分理智:“世上没有一个人是什么都可以做得到的。”
少妇还想说什么,但就在这时,电话铃陡然响了起来。
罗开在电话边坐了下来,手按在电话上,隔了十秒钟,才拿起电话来。在这十秒钟之中,那少妇已来到罗开的身前,又在罗开的面前,跪了下来,仍然双臂环抱着罗开的大腿,也把下颊抵在罗开的腿上,抬头望着罗开。
她这种行动,当然已超越了普通男女之间的界限,但是罗开并没有拒绝——大抵没有男人会拒绝这样美
的一个少妇的这种行动。
罗开拿起了电话来,立时听到了一个他熟悉的声音:“罗开先生!”
罗开不由自主,发出了“啊”地一下低呼声!
那个声音,属于机舱上那个十分不礼貌地过来,问他是不是亚洲之鹰的那个中年人!
在机上,他对夏天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引起了中年人的注意,如果夏天落在那中年人的手中,那么,一切都是偶然发生的,不是有预谋的圈套。
罗开闷哼了一声:“夏天如果有任何损伤,不论你躲在什么地方,我都有本事,叫你粉身碎骨!”
出乎罗开的意料之外,对方竟然连声道:“是!是!绝不会,事实上,我…我们只不过借此引起阁下的注意,好和我们有接触而已!”
罗开呆了一呆,一帮不知是什么人,绑架了夏天,要胁他替他们做事,行为卑鄙之至,罗开以为对方一定有恃无恐。会竭尽要胁之能事,谁知道才一接触,对方竟然如此客气!
罗开冷笑:“你们想和我接触的手法,好像有点卑鄙无
。”
那边竟然传来了一下叹息声:“不是好像,简直就是卑鄙,不过我们没有办法,我们的行为,如果引起了夏天家人的不安,我们十分抱歉!”
那人的声音相当大,伏在罗开膝上的那少妇,也可以听得很清楚,这时,她陡地叫:“别伤害我的女儿!”
电话那边又叹了一声:“她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没有什么人会伤害她的!”
罗开向着电话低吼:“先让她回来!”
电话那边迟疑了一阵,像是有几个人正在商议,可是都听不真切,约莫半分钟之后,罗开也听到,其中有一个相当清脆玲珑的女人声音在说:“照他的话去做,他,亚洲之鹰,不会受人威胁的!”
另一个人道:“放了小女孩,他还肯为我们办事?”
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但提高了不少:“求他!”
接下来,又是一个短暂时间的沉默,才又听到了那中年人的声音:“罗开先生,我们有一件事,想借助阁下的大力——”
罗开不等他说完,就道:“最好的办法,是照那位女士的话去做。先让夏天回来,然后再来求我!”
他清楚听到了那中年男人一下
气的声音,然后,又是十秒钟的寂静无声,才听到了回答,回答十分简单,也全然出乎罗开的意料之外,回答道:“好!”罗开呆了一呆,还没有再说什么,对方已经挂上了电话。罗开也放下了电话,那少妇现出不能相信的神情来,望着罗开,问:“真的?他们就这样肯放夏天回来?”
老实说,罗开也十分难以回答她这个问题,是故含糊地道:“他们那样说,应该可以当作是真的——”
那少妇不等罗开说完,已经发出了一下欢呼声,身子一
,双臂搂住了罗开,丰
的嘴
,已向罗开的
凑了过来。
罗开的鼻端,闻到了一股如
般的甜香,他十分乐意接受这样的一个热吻。在热吻之中,那少妇所感到的异
的
惑,显然还在罗开之上,她不但在不到一分钟之内,变得双颊绯红,而且气息急促,更把她灵蛇一样闪动的舌头,叩开了罗开的
。
罗开双手环着她的
,用一种比较冷静的眼光望着她,她的身子本来在急速地扭动,可是这时,在罗开的注视之下,她渐渐停了下来,眨着眼,柔声道:“或许是情绪上的波动,格外会令人…想有进一步的刺
!”
一个美
少妇这样明目张胆地挑战,罗开也感到新奇,他把双手伸进了她的胁下,感到她
脯的颤动,他在她的鼻尖上轻吻一下:“如果我的估计不错,他们会把夏天送到这里来!”
那少妇“啊”地一声,
身站了起来,掠了掠头发,风姿嫣然,然后,她深深
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又十分娇甜地道:“不是我…太放
,实在是你是一个令人动心的男人!”
罗开对于这样的赞美,只是摊了摊手——他还能表现什么呢?
罗开示意她可以自己去斟酒,那少妇在喝了几口酒之后,才道:“我竟没有介绍我自己,我叫莲子,夏天的妈妈,很高兴认识你!”
罗开笑了一下:“你和你的女儿,都有很特别的名字,不过,夏天和你——”
莲子浅浅地笑:“样子不很相像,是不是?我是道地的印尼人,在荷兰留学,夏天的父亲是典型的荷兰人,夏天几乎得了她父亲百分之百的遗传。”
罗开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她的母亲必然是金发碧眼的美人儿!”
莲子身子半斜,摆出了一个十分
人的姿势,她没有说什么,可是却用挑战似的目光望定了罗开。罗开高举双手:“当然,你是不折不扣的美人!”
莲子
了一口气:“谢谢你!”
她说着,又向罗开慢慢走了过来。
当她又和罗开面对面地站立着之际,她忽然又甜甜幽幽地笑:“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
罗开也笑:“会有机会变成认识很久的。”
莲子的神情,像是竭力在忍受着什么,看来,她已到了忍受的极限,无法再忍受下去了——这一点,罗开可以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出来,她的双眼之中,简直像是要有火
出来!
然而,也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同时,听得门外有清脆的童音在叫:“妈妈!妈妈!”
如果说莲子刚才是一盆火的化身,那么,这两下砰叫声,就像是两大桶水一样。
她陡然后退,退向门口,俏脸上红晕未褪,可是那种
红,和刚才又有不同。刚才在她脸颊上的是两团火,看得出在她体内的情
已达到末梢。而这时的
红,如同天际的晚霞,带着几分羞赧,仿佛为了刚才她失去了女
的矜持而感到惭愧。
可是她的神情,却又有一份难以形容的固执,看来有点咬牙切齿地正在下决心我总要得到你的,男人,我必然会使你和我合为一体。
这种念头,又充分表现在她后退的体态和她的眼光之中,形成一种无比地挑逗!
罗开的忍耐力,也有一定的限度,他已经抗拒了莲子的多次挑逗,可是这时,莲子的神态,竟然使他再也难以忍受下去!
他像一头豹子一样扑了起来,一下子就来到了莲子的身边,一伸手臂,搂住了莲子的
,一手已经摸住了她
的
脯,同时,在她的朱
上,狠狠吻了一下,立即又后退开去。
罗开是在回避莲子的身体时说:“
你采取任何行动,
之至!”
莲子立时转过身去,从她的背影看来,她正在急速地
着气,可是她的行动丝毫不慢,已经伸手拉开了门。门一开,一头金发的夏天就扑了进来,一下子窜到了莲子的身上,莲子也立刻把她抱了起来。
夏天在莲子的脸上亲了又亲,然后才向罗开挥手,罗开一面也向她挥手,一面也留意到,门外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在飞机上见到过的那个中年人,另一个,却是一个十分苗条瘦削,
肢极细,偏又扎了一条宽皮带,更显得她
细腿长的女郎。
那女郎有一张十分清秀的脸,水灵灵的大眼睛和小巧的鼻子,她的衣着相当随便,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却有说不出的庸洒。她的身型相当高,一头棕色的头发,十分贴服地鬈曲着。
罗开觉得以前见过这个女郎,可是却又说不出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反倒是莲子见了那女郎,发出了“啊”地一声,现出了十分惊讶的神色来!
罗开虽然对那中年人绑架了夏天,十分愤慨,可是事情急转直下,有了这样意料不到的发展,对方不但立刻让夏天回来,而且还跟了来,这令得罗开感到,对方即使行为卑鄙,但是在自己的威名之下,也只好屈服,这种情形,对任何人来说,都会有一种极度的
足感,罗开也不能例外。
所以,他向那中年人和那女郎,一起作了一个手势,请他们进来。
这时,夏天已离开了她的母亲,向罗开奔了过来,罗开忙握住了她的手,夏天十分高兴:“我来介绍,这位是布风叔叔,这位是布姬姐姐。”
“布风叔叔”是何许人也,罗开并不知道,可是“布姬姐姐”这四个字,出自夏天之口,罗开一听,便恍然何以一见那女郎就有脸
的感觉了!当然是她,亚洲数一数二的时装模特儿,在世界模特儿之中,她也居于顶尖的地位,每年以她作封面的杂志,至少有一百本以上,除非完全不接触杂志,不然,必定看到过她的照片,对她那一双大得异乎寻常的水汪汪的眼睛,有深刻的印象。
莲子刚才一看到她,就现出惊讶的神色来,当然是一见就认出了她,可是又怎么也无法把一个著名的模特儿和一桩绑架案联在一起之故。
直到这时,莲子当然肯定了布姬的身分,她的行动很怪,她迅速来到了罗开的身边,和罗开站在一起,而且,还伸手挽住了罗开的手臂。
那中年人先向罗开鞠躬,又向莲子鞠躬,用十分诚恳的声音道:“真对不起,我们迫不得已,采取了这样的行动,真对不起!”
罗开心思电转,在思索着这个叫布风的中年人和布姬的真正身分,可是他却一点也想不出来。
他可以知道,布风和布姬一定有许多活要对自己说,果然,布姬开了口:“罗开先生,我们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她的声音,清脆动听,正是在电话中听到的,要别人只可向罗开哀求,不可威胁罗开的那个女人的声音。罗开的心中,对她很有好感,可是他还是道:“不论是什么事,本来我答应的可能是五十五十,但由于你们的行动。我答应的可能
,只是四分之一。”
那个叫布风的中年人一听,脸上变
,急急道:“那只是我个人的愚蠢行为,如果要受到惩罚的话,让我个人来承受好了,和整个组织无关!”
罗开的心中十分疑惑,布风提到了“组织”那是一个什么
质的组织?
也就在这时,布姬向布风作了一个手势:“叔叔,等一会再向罗开先生解释。”
当她在那样说的时候,眼角有意无意的向莲子扫了一下,又道:“为了夏天的事,我们致万分歉意,如果女士你要求赔偿,可以通过罗开先生开条件!”
布姬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已等于在请莲子离开,莲子显然十分不安,望向罗开,罗开迅速想了一想,知道布姬和布风的真正身份,一定十分隐秘,若是莲子在,他们不会说什么。
而且,夏天是一个小孩子,罗开已隐隐感到,事情可能牵涉甚大,夏天最好别被扯在内。
所以,他轻轻在莲子的手臂上拍了一下,道:“夏天曾请我到她家去玩,我什么时候来比较合适?”
莲子的回答来得十分快:“任何时候,
你来!”
夏天在一旁,也学着她的母亲,这样说了一遍。
罗开想了一想:“明天
落时分,怎么样?”
莲子一面点头一面低声间:“我必须离去?”
罗开点了点头:“他们一定有点话对我说,这是夏天回来的条件!”
莲子
言又止,又向布姬看了一眼,一脸的不情愿,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她牵着夏天,慢慢走向门口,罗开跟在她的后面,在门前替她开了门,趁势在她身际低声道:“别忘了你的邀请,我会应邀的!”
罗开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话才一出口,莲子的耳
,就红了起来——人体的许多变化,奇妙之极。
她半转过脸来,眼波横溢,竟然讲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
等莲子带着夏天走了出去,夏天还在不住向罗开挥手,一直转过了走廊,罗开才转回身,关上门,伸手指着布风,十分严峻地道:“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幸亏你更正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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