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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正文第二百二十章:蜗婚(220)

 之放一脸严肃地说:“废话少说,回答我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那个女人今天有没有来这里,抱着一个孩子…”

 她坐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点起一烟,着就不在意地说:“昨晚她在这我倒知道,我们姐妹都看出来了,她就是那玩意的,皮包骨头似的,一个生意也没拉到,老板娘昨晚还抱怨了一回,骂我下次别招这种娘们进来,还好她被领走了。我也是瞧着她打扮起来还是有几分姿,哎,你找她干嘛,她做过你的生气吗?”

 我听不下去了,从喉咙里干咳了一声。

 之放正说:“不说别的,你就说她今天有没有抱着一个孩子来?或者,她昨天来你们这有没有说什么?或者透一点什么的?”

 她吊儿郎当地吐着烟,说:“没说什么啊,干我们这一行,连真名实姓都不会告诉人的,怎么会透什么呢,再说,今天店门一直都关紧紧的,我也是刚被你们敲门才吵醒的,她没来。况且我们老板娘很不她,毒的人嘛,万一在咱们店里藏点什么,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谁有那么大胆子留这样的人呢?”

 看她这么说,我想应该是真的,贤芝抱着孩子,肯定不会来这个地方,要是真打算在这个地方上班,那又抱着个孩子岂不是拖累,唯一的线索中断了,贤芝又能去哪儿呢。

 我又不死心地补上了一句,问:“你再想想看,她说过什么没?”

 “没!”她没好气地回答,似乎和之放就有话说,我一问就一个字回答完毕,真是气死人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想不想拿钱,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说的,补充一下。”之放的语气加重了,倒有点像是刑警在调查取证的口气了,倒真把这个女人给镇住了。

 她又想了一下,肯定地说:“我想起来了,昨天来的时候,我和她随意开了一个玩笑,我问她有没有结婚,她说她老公抛弃了她,她一定要去找她老公算账,好说她这个下场也全是拜她老公的前所赐,她不会让他们过得逍遥的。”

 我一下就联想到了,贤芝不会是回南京了吧?!

 我和之放赶紧匆匆的就赶往南京,让季飒先别找了,回家安慰一下妈妈,事情有些眉目了,让妈妈放心,这时候家里的任何人都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去南京的高速公路上,我能感觉到自己身子在发抖,多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可是偌大的南京,我们又怎么找呢,贤芝会去找郑兆和吗?按时间算,已经距离孩子丢失有四五个小时了,贤芝如果是坐那一时刻的火车或汽车都应该已经到了南京。

 我犹豫着要不要报警,这件事一旦警方介入,那么质就变了,贤芝很可能就是犯罪的行为了,加上她还长期毒,怎么办呢。我想想就打了电话给郑兆和,可是是转到秘书台的,郑兆和的秘书说郑兆和出国考察了,要半个月才回来。

 那么贤芝是肯定找不到郑兆和了,急死了,能去哪儿呢!

 沿路都是树木,这时公路上的车辆并不多,我看着车外,心如麻。又想起贤芝最后一个电话是和马卫通的,明明刚接电话时还是好好的,怎么我出去了,贤芝就一下毒瘾发作情大变呢,莫非——莫非是马卫和贤芝说了什么刺到了贤芝。一定是中间有什么环节我疏忽了,起初是希望贤芝和马卫通了电话后贤芝能更有决心戒毒,一开始还说得好好的脸生动,怎么说变就变,还翻了家里的柜子抱走了孩子呢。

 她抱走孩子的目的是什么?不可能是报复我,只能是为了钱,从翻动了家里的柜子和我的大衣口袋就很明显,她是在找钱。

 我于是就拨通了马卫的电话,我想知道究竟是不是马卫和贤芝说了什么,一下刺到了贤芝,让本来还抱有希望和憧憬的贤芝,一下子就绝望了呢。

 电话一接通我就开门见山地问:“马卫,你昨天和贤芝是不是说了什么话的,贤芝抱着我的孩子失踪了,明明接电话的刚开始你们还说的好好的,后来你对她是不是说了什么刺她的话,不然她不会这样啊。”

 马卫沉默了一会,倒把我急不轻,我又重复地追问了一遍,他才说:“贤芝把你的孩子带走了?不会吧,她带走孩子做什么呢?她也不是那种坏女人啊。”

 “马卫,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贤芝说了什么,不然贤芝怎么会受刺地失去了理智,她不是失去理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相信她是失去理智才会这样的。”

 “季素,其实,我只是和贤芝说了一句实话,我没想到她真的会那么在意那么的难过。如果我知道她内心还是在乎我的,我肯定不会说的。”马卫说。

 “那你到底快说啊,你说了什么啊?”我急着问,一秒也等不了。

 “我说——我说我上个月结婚了,我的子是一个法国女人。”马卫犹豫着说。

 “什么,马卫,你竟然告诉贤芝你结婚了?我靠!马卫,你知不知道我在贤芝面前说了你多少的好,她这才想着给你打电话的,你知道她打这个电话给你需要多大的勇气吗?她是喜欢你的,但是那时贤芝不懂事,她以为金钱比爱情重要,直到这次她出事了,她的丈夫背弃了她,她才觉得爱比什么都重要。她把你看作是希望,你没看到她和你通电话的时候脸上多开心,你居然结婚了。你不是说这辈子你非贤芝不娶吗!”我一口气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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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二百二十一章:蜗婚(221)

 马卫结婚了,马卫终于娶了一个法国女人,难怪贤芝会彻底的绝望,包括对爱情的绝望,曾说过会这么等下去等着贤芝的马卫,还是没有做到。男人的誓言,大抵都是说着图嘴上一时的快乐的,过完之后,谁还记得?记得也说不记得了。

 我告诉马卫,如今贤芝不比以前了,贤芝遇到了平生最大的困难,能不能好好活下去就看能不能度过此劫了,在贤芝的心里,已经没有希望了。

 而我的孩子,还在贤芝的手里。

 车仍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马卫的声音有些睡后的沙哑,我隐约能听到他身边有一个女人用温柔的声音在说着什么,说的是法语,一定是马卫的子了。

 马卫说:“我安排一下,这个月回来一趟,我要见贤芝。”

 “可是你子呢?”我问。

 马卫没有思索地就说:“没事,她很开明,我暗恋过贤芝这件事我也和她说了,她不会怪我的。”

 结束了与马卫的通话,我想马卫来了,或许能帮助贤芝了,去南京能找到贤芝吗,我自己也没有底。两个小时就开到了南京了,我们过了市区就直接到了郑兆和的别墅,敲开门,郑兆和确实是不在家,开门的是他家的保姆,随后郑兆和的前和儿子都站在了大门旁,我说明了来意,郑兆和的前没有一点好脸色,说没有看到那个小狐狸,并且还反问我小狐狸没有死吗?

 我当时想一下,就说:“请你配合我的问题,你可别忘了,你陷害贤芝毒,你这也是犯罪行为?我完全可以让贤芝去警局告发你,你别高枕无忧还真以为这事你能得了干系。”

 站在她身后的十七八岁少年站了出来,挡在他妈面前,趾高气昂地说:“怎么!她花了我爸那么多钱那是她应得的教训,再说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妈做的啊,你少在这里诬陷好人!”

 “小朋友,老师没有教你说话态度要讲礼貌吗?”之放威慑的眼神扫了过来。

 我拉拉之放,明白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这时郑兆和的前啪的扔出来了两个大运动包,说:“把狐狸的脏东西都带走,不然我就丢了!”说完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开着车在南京街头漫无目的,我去酒吧去夜总会都找了,却没有贤芝的下落,我看着天色已渐渐要黑了下来,到了晚上找人的话就更不好找了,我想,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我怕我以后会后悔,我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孩子还那么小,能经得起这样的惊吓吗?想到他还那么小,一定害怕急了。

 我和之放商量着,那么就只能是报警了,警方介入,查找的范围和效力总是要比我们俩这样漫无目的的搜寻的要好。

 却恰在这时候手机来了电话,是季飒打来的,我心里还一喜,是不是孩子有下落了,要么就是贤芝带着孩子回来了。

 “季飒,孩子回来了吗?”我焦急万分问。

 “是,回来了。”季飒说着,言语里却没有一丝喜悦,然后又补上一句:“姐,你们快点回来吧。”

 “怎么了?孩子出什么事了吗?”我心又是一沉。

 “没事,孩子没事,是…”

 这时电话好像被人抢了过来,那边传来声音,极冷漠地声音说:“季素,咱们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还真念及我们夫一场,都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我一听到这个声音不浑身一颤,是温安年的声音!

 温安年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怎么会知道孩子的事,我脑子里都来不及思考的,之放一见我脸色就明白了事态的严重,问我怎么了,孩子怎么了。

 我捂着话筒,对之放喃喃地说:“孩子送回家了,是温安年送的,温安年知道孩子的事了。”

 “什么!”之放惊异。

 我接着听电话,温安年说:“我想你一定是在跟杨之放商量什么对策吧,没用的,孩子既然是我的,那么我就有抚养权,我是孩子的生父啊。季素,本来我应该看在之前你帮了我份上,不再纠你的,可是你这样不给我做父亲的权利,那就不好了。我现在升官发财,就缺个儿子了。”

 “温安年,你真够无的!那是我儿子,你别碰我儿子,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姓杨,不是姓温!你要是要儿子你找女人生去!休想打我儿子的主意!”我气得牙都在磕碰。

 温安年笑了一声,说:“本来你妈还有你弟弟都不待见我的,我知道,季飒不是还捅了我一刀嘛,不过我也一笑泯恩仇了,到底是一家人嘛,孩子是我的骨淌的是我的血,你知道的,我是R血,是熊猫血,孩子也是这个血型,如果不是我的种,能有这么大的巧合吗?你赶紧给我回来,商量一下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我又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想到温安年一定带孩子去医院查了血型,孩子还那么小,温安年真是能做的出来,我看是想要儿子想疯了!我怀孕时骂孩子是野种我被那小三欺负时他在哪里,我生孩子难产时他在哪里,现在跑出来和我要孩子,简直是做梦,没门!

 “温安年,我马上就到家,你别伤害孩子,他是无辜的,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不是血型就能说明的,也许只是巧合,你别自以为是了,所有问题等我回来再说,你先待着别走!”我说。

 正文第二百二十二章:蜗婚(222)

 只能这样先稳着温安年了,至少我现在心里可以安心了,孩子是落在温安年的手里,既然他知道孩子是他的亲骨,那么想必温安年也不会拿孩子怎么样的,是不会伤害到孩子的。我靠在之放的身边,我说:“之放,我们该怎么办?”

 “没事,你既然是我子,那么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自然是喊我爸爸,跟他温安年没有任何干系,我不可能让他把孩子从我们身边带走的。”之放眼睛看着前方的道路,车速开的很快。

 之放的话让我稍稍定了点心,又想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我在离婚之后所生,温安年根本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把孩子带走,如果温安年硬要来,那么我也做好了打官司的准备,大不了就法庭上见,不论怎样我也要守护我做母亲的抚养权。

 心神不宁,忐忑不安的一程路,原是我太过于轻信自己,我以为我可以用挽救贤芝,没想到,毒瘾发作的贤芝找不到毒资竟想到了要把我的孩子给温安年来换钱。我脑子真懵了,贤芝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毒瘾就这么可怕的控制着人的心魔吗?

 回到家,一开门就看见温安年坐在沙发正对着门,妈妈坐在一旁哄着孩子睡觉,温安年瘦了苍老了不少,但是他的模样仍能看出他的春风得意,不是又升官发财了吗,果然都写在脸上。

 温安年抬起手腕,不忘展示一下他的进口名牌手表,说:“我等了你几个小时了你知道吗?都几点了?我的前岳母也不做点好吃的给我吃,就一碗面,吃的我肚子难受。我今晚就住这里了,你去给我收拾个房间。”

 我下大衣,将包挂起来,之放在换拖鞋没有作声,季飒没在家可能还在外面找贤芝,其实贤芝肯定是不会回来的,应该还是在南京,并且她也肯定会找郑兆和麻烦的。

 “温安年,我发现你就是我命里的克星,你一出现,我就会倒霉。孩子的问题我想没必要和你谈了,孩子是我生的,医院的证明我可以拿给你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孩子所在的户口目前是在我妈名下,他姓杨,和你们温家没有一点关系。你可以走了,我们家向来不留客的。”我说。

 温安年丝毫没有触动,很镇定地喝了一口茶,缓缓的开口说:“是啊,孩子的出生是和我没关系,可是,关键的是,孩子和我有血缘关系,难道不是吗?”

 “不是!不是!和你没关系,不是你的,不是!”我惊呼着说:“温安年,你走吧,你别再来扰我的生活了好不好?孩子是我怀胎十月,我受了那么多气,你忘记了你曾经是怎么骂这个孩子的吗?你休想,休想抢走的我的孩子。”

 “季素,你觉得我会把我唯一的儿子让给你吗?”温安年挑起了眉毛,问。

 我气得手握紧了拳,我说:“那好,法庭上见,法官说判给谁那就判给谁!”

 “行,明天我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我就不信他要不是我儿子怎么会和我一样是R血型!”温安年说。

 之放这时说话了,之放冷静地说:“按说这属于你们之前那段婚姻的事,我不该足,不过温安年,我有些听不下去了,因为你一直都在忽略现在季素和我的关系,还有孩子和我的关系。你别忘了,季素是我子,杨小放他姓杨,跟我姓,是我儿子,是我杨之放的儿子!你说带我儿子去做亲子鉴定,那么请问,我同意了吗?我没同意,你有什么权利带着我杨家的儿子去和你姓温的做亲子鉴定,你不觉得你很好笑吗?”

 温安年有些慑于之放的拳头,没有敢造次,只是又喝了一口茶,说:“我们都是男人,我想如果孩子不是你的,你又何必非要受这个委屈呢?反正你和季素都还年轻,你们结婚照样可以再生一个,你何必要顶着一个绿帽子为别人养儿子,你值得吗?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大家都是男人嘛。”

 言下之意就是在暗讽之放替别人养儿子太不男人了,我指着温安年说:“温安年,你滚,你马上给我滚,咱们法庭上见,要是想要孩子,你去找律师吧,我听法官盼,你没资格和孩子的母亲要孩子!”

 之放打开了门,说:“不送,慢走。”

 温安年站起身,走到我妈身边,看了一眼我妈怀里的孩子,温安年的眼睛里竟出了情感,他的手在孩子的小手上抚摸了一下,说:“儿子,爸爸一定会把你带回身边的,你是爸爸唯一的儿子。”

 我双手抱在怀里转过身背对着温安年。

 “季素,我今晚就先走了,我会在附近的酒店住下,明天我还会来看我儿子的,如果你不给我开门,那么我只能表现出我卑鄙的一面了,所以,请你务必听到门铃给我开门。既然你要走法律程序,那么我奉陪到底,我温安年有钱,我就缺儿子,你做好打官司的准备吧。”温安年说完扬长而去。

 我赶紧跑到妈妈的身边,抱过孩子,他睡得正香,大人间的事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他乖巧的躺在小被子里,我想着我失而复得的儿子,掉下了眼泪,妈妈在一旁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我看得出来,如果要把孩子带走,那就是和割了她的命一般痛,妈妈脸上悲痛的神情我都看在了心里,我想,我一定不会让儿子再被人带走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三章:蜗婚(223)

 温安年的人品我已经不止一次的领教到了,我做好了夺子大战的准备,如果他采取必要的手段,那么我是肯定要以牙还牙的,我相信我有之放还有妈妈季飒,即使是上法院也会考虑到我生养孩子的艰难,一定会把孩子判给我的。

 小家伙一点也不清楚几个大人为了他的抚养权而展开的精心准备,我那几晚上都搂着小放睡觉,半夜里总醒来抱着他,妈妈担心我会把孩子给到,其实根本都不会的,因为我几乎都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抱着孩子,我半夜睡了一个小时就醒来把热热,摸摸他的小脸蛋,就望着孩子笑,是属于我的孩子,他睡得很乖,也不会踢小被子,之放说比我睡觉要老实多了。

 之放比我还严重,他就整夜都合不了眼,他是既担心孩子又担心大人,他向来都不是那种背后玩招的男人,他最害怕的还是温安年会做出什么卑鄙阴暗的事情。加上南京那边的公司又在催促他回南京工作了,歌手都还在等着他写的歌出唱片,他却几乎快两个月了一首歌也没写,所有的事都耽搁了,却又放不下这边。

 他说等孩子的抚养权定夺下来,他才能安心地投入工作,现在的状态,他根本没办法静心。

 季飒倒很平静,说:“不管怎么样孩子还是送回来了,总比在贤芝手里落到别处要安全的多,也不知道贤芝找温安年要了多少钱,反正孩子在我们这儿,和温安年没有什么关系,就是打上官司,也不怕,有理走遍天下。”

 想想也是的,担心什么呢,都是多余的,只要温安年别玩的,我觉得没什么担心的。

 可我们都忽略了,我们太自信了,温安年如果不玩的,那还是温安年吗?

 没平静两天,妈妈倒幻想着,也许温安年去酒店住了一夜,没准就知难而退想通了就回南京了,也不再讨要什么抚养权了呢。

 温安年还是如期找上了门来,还带了一个律师,说了一大堆在我们听来就是废话,竟然说温安年作为孩子的父亲,就有权利知晓孩子的去向,获取孩子的抚养权。真不知道这个律师收了温安年多少钱,昧着良心说话,很勉强的从《婚姻法》里在找着丝毫不相关的条例。

 我让妈妈把孩子抱到房间里去,我真担心这个所谓的律师还不一定是温安年请来的什么人,我都懒得和律师说,我对温安年说:“你现在和我说你有权利知道孩子的去向,孩子的抚养,你早干嘛了呀你,孩子早怎么没有你这个爸爸呢,你是哪门子的爸爸啊,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我告诉你,温安年,你别打这个主意!就是我季素死了,那也轮不到你抚养这孩子!我就把话撂着,你要打官司还是告我,随便,我奉陪到底!”

 温安年冷漠地一笑,说:“没事,你可以这么冲动的和我说话,到法庭上你这种情绪可就不太好了,当然,我今天来还是主要想和你协商私下处理,我也是总经理了,我是有身份的人,我不想因为家里内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对我对你都没好处。我给你一笔钱,你和他再生一个就是,我的孩子我带走,当然,我要带孩子去做进一步的亲子鉴定,如果不是我的骨,你钱还是要退还给我,孩子我也会还给你!”

 这种话怕是也只有温安年此类人能说的出来了。

 那个狗冒牌律师从公文包里还拿出来了一份协议,递给了我,我一句话都没说,我想想都觉得可叹可悲,我扫了一眼协议,上面的有一条就是要甲方有权利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如果不是甲方的亲身骨,那么乙方需要偿还甲方所有的财物和损失,甲方也会将孩子归还乙方。

 太荒唐太可笑了,简直就是在放狗!温安年这种事也能做的事来,这样看来,他也就是完全奔着骨继承来的,根本不是多喜欢这个孩子。

 我将协议从中间撕掉,我眼睛直视着温安年,我当着他的面,将那两张可笑的协议撕得粉碎,然后砸向了温安年,我说:“温安年,我说了,这孩子不是你的,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你不要以为同样是R血就断定是你的,你不想想,我和你在一起几年我都没怀孕,怎么我一和别人好上我就怀孕了呢,你还是自己去检查一下身体看有没有毛病再说吧。”

 温安年被我说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他很快又镇定了下来,不愧是他们公司的谈判高手,永远都能面对打击脸不红心不跳直面着,温安年说:“没事,我接受你的人身攻击,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善意的协商,那么你三天内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希望你到时候能准时出庭,法庭上见。”

 那个律师也跟着说了一句:“当然,如果你需要律师,也可以和我们律师事务所联系,这是我们律师事务所的名片。”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

 我轻轻拾起来,用打火机烧掉。

 “说完了吧,你们可以走了,我们自有公道,到时候见吧!请便。”我说。

 我让之放还联系那个之前帮季飒的那个律师朋友,可是那个朋友已经接手了别的案子,暂时没有时间去异地代理官司,并且他说自己主要是刑事诉讼案件,像这样家庭抚养权争夺的事情,他还是没有什么经验,于是又给我们介绍了一个女律师,姓柯。

 与柯律师取得了联系之后,柯律师说她会尽快赶过来,柯律师是这方面很有名气的律师,曾成功打赢不少类似的官司,我对她特别有信心,听她说话的口气我就觉得她的能力斐然,这坚定了我赢这场夺子官司的信心。

 正文第二百二十四章:蜗婚(224)

 也许,从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的那天,就该做好面临这场夺子之战的准备,温安年以前是做梦都想要一个儿子,一旦他得知自己有个儿子,他肯定是会力争孩子的抚养权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竟因为贤芝的毒瘾发作,而到来的这么快,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暴风雨就一股脑的倾来了。

 曾想过要把孩子的事瞒着温安年一辈子的,后来就想不如等孩子十八岁成年的时候,成了一个清俊的大小伙子的,我就把孩子带到温安年的身边,我对他说这是你儿子,让温安年后悔去吧。

 很显然,这是纸包不住火的秘密。

 没过几天,又有一个不速之客来了,是谁,是温安年的父亲。

 很久没有见这位老人了,他沧桑了很多,头上的白发好像就是后来长出来的,精神也差了很多,一直都在念着说对不起,他对我妈说很多句对不起,是我生了个不孝子,对不起你家的女儿。

 妈妈叹了声气,说都过去的事了,都离婚这么长时间了,还提这些做什么呢。倒是你儿子现在又要来抢我的外孙啊,你可不能不管啊,这婚都离了怎么能还这么的欺负我们家季素呢。

 温安年的爸依旧是赔礼道歉,说自打温安年的妈过世以后,他就没再笑过,儿子虽然在升官,可他这个做爸爸的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是温安年不争气啊,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散了,他妈多半都是给他气死的。

 他又提出想看看孩子,他并没有说是看自己的孙子,我没说什么,把孩子从摇篮里抱了出来,温安年的爸抱着孩子,就笑了,脸纵横的皱纹,他笑着说这是我的孙子,我的小孙子长得可真好,你们看看,是不是像他爸爸的。

 我没有忍心反驳什么,妈妈也叹声气不作声,谁能狠心对这样一个老年丧偶的孤单老人说毒舌的话呢?看着他抱着孩子开心幸福的样子,我突然就理解温安年为什么那么的想要夺回孩子的抚养权了,可是,孩子就一个啊,如果让老人足了抱孙子的幸福,那么,我呢?

 温安年至少还可以再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子,可我的身体就这么点志气,只能生一个孩子,很难再怀孕了,孩子就是我唯一的命子了,一生只有一个的珍宝,给了温安年,我就没有了,也许再也没有了。所以我不能,我得学会残忍起来。

 温安年的爸抱了孩子很久,直到孩子都饿了哭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把孩子还给我,他来的时候买了不少孩子的用品和粉,我哄着哭着小脸都是泪的孩子,我想如果他懂事的话,看到亲生父母离异之后还为了他的抚养权争来斗去,他会不会很难过。

 温安年的爸终于开了口,此行的目的,一是来登门道歉,二就是想把孙子带回去住一段时间,他说的比温安年要委婉一点,可大意不都是一样,就是盯上了这个孩子,想要回孩子。

 这下把我妈的情绪给发了出来,妈妈说:“我原先还以为你们温家不过只是出了一个没良心的儿子,我以为温家爸爸是通情达理的人。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你儿子做了哪些对不起我女儿的事,又是外遇,又是把女人带回家打我女儿,做的那么绝情,现在我女儿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好家伙,你们温家人又不是没后代了,为什么要抢我女儿的孩子,抢我的外孙,我告诉,温家爸爸,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我烂了,否则孩子别想带走!”

 “亲家母,我也只是喜欢孩子,随口就说说,你别气成这样子啊,你就当我没说,行吗?其实我们大家不都是因为太喜欢这个孩子才这么想要这个孩子的吗?要不我们商量一下,孩子两家共同抚养,这样也能减轻你们的负担,孩子的户口要是还没有办的话,那就暂先落到我那边,我那边上学比较方便。”温安年的爸温和的语气说着。

 “不可能了,我已经说过了,孩子和温安年没有关系,是我现在的未婚夫的,并且孩子的户口也在我未婚夫的名下,孩子和你们温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我觉得孩子还小,我拒绝做亲子鉴定,法律上也没有规定我必须要配合做亲子鉴定吧。”我也淡然地回应。

 温安年的爸呶呶嘴,还想再说什么,看见我决然的目光,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他无力地支撑起身子,站起来,要告辞。

 我让他把他买来的东西都带走,我的孩子现在还小还不需要那些东西。他说:“没事,留着给孩子长大点的时候玩吧。”他又说以后他能不能常来看看,我只好点头。

 送走了温安年的爸,我长吁一口气坐在沙发上,之放抱着孩子在上玩,我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白纸和笔,原来之放刚写了一首儿歌,说下个月去南京制作出来,算是送给儿子的礼物。

 没安神一小会儿,季飒又急急忙忙地敲门,拉着我说有贤芝的下落了,就在派出所,贤芝被抓了,警察通过贤芝的手机打电话给了季飒,我又跟着季飒去了派出所。

 警察说是扫黄时查到贤芝的,她正躲在阴暗的房间里毒,被前来扫黄的警察抓了个正着,毒,扫黄,这些词冲击着我的神经,我心里一阵刺痛,我问警察她在哪儿。警察把我带到了隔壁的一个空房间,贤芝正双手被反铐着在椅子上坐着,垂着个头,无打采的,穿着很暴前的肋骨突起得吓人。我又气又心疼,眼泪一下就冲了出来,我跑上去,还没有等跟在我身后的警察反应过来,我一巴掌打在了贤芝的脸上,打得很用力,我自己的手掌打得火辣辣的疼。

 正文第二百二十五章:蜗婚(225)

 贤芝缓缓地抬起头,长发搭在脸上,只出了半边脸,她笑着说:“季素,你来看我了啊,你终于来看我来了,你带我走吧,你跟警察说一声,让他们放我走吧,我的手被拷着我好难受啊…”我身后的警察拉住了我,说:“你缓和一下情绪,怎么能大人呢,她也够可怜的,毒的人都是这样,除非戒了毒,不然这个人就给毁了。”

 只好点点头,看着贤芝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了罚金,把贤芝带到了一家旅馆,之放先开车回去了。我又给她买了一套衣服,买了一双鞋,是一件白衬衣和一条蓝色牛仔,一双白色匡威帆布鞋,给她洗澡洗头,这中间,她想要说什么,见我一直都是沉默,她也沉默了,她心里是明白的,在孩子的问题上,我非常的生她的气的。

 她身上很脏,好几天都没有洗过澡了,以前的贤芝是每天要洗两个澡的,我看着她那让我无法和去年游泳馆里联系起来的身材,干瘪的骨感的身子,一点也没有了曾经的和水。又给她洗了头,头发已经是干枯的打结了,一点也没有光泽,我给她涂了护发素,洗了好几遍,才把头发给洗顺。她很乖巧,没有闹腾,就像是孩子一样任由我处理。

 洗完了头,我把她安坐在镜子面前,我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剪子,我对贤芝说:“头发都枯死了,不如我给你剪掉,干净点,我好带你出去吃饭。”

 她顺从地点点头。

 我看着镜子里她泛黄的皮肤,长了一些斑点,目光有些浑浊,我比划着她的头发,给她剪刀齐耳,也希望贤芝在剪完头发之后能从头开始,一切崭新。

 贤芝从镜子里看着我熟练地用着剪子给她剪着发,说了一句:“季素,我至今还记得,大学的时候,你最喜欢给我剪头发了,你特别喜欢给人剪头发,你不是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子,就会去学理发师吗?我喜欢看着你给我剪过头发后的那种成就感,纵使那时候你剪的并不好看,可我都让你剪,我喜欢你高兴的样子。”

 她说的话,让我想起了我们大学时候,我们之间那么的互尊互爱,好得两个人是炮轰也分不开。

 “贤芝,你好好的,重新开始,重头开始,我等你,等着你回来做我孩子的干妈。”我们俩心里都清楚,我要把她送进戒毒所了。

 她点点头,笑了,转瞬间笑容又暗了下来,她说:“可是我对孩子做的那种事,你还能原谅我吗?温安年是不是要和你争孩子了?我当时,真的是犯浑了,我克制不住我自己,我就是想要钱,为了钱我真的连亲娘都能卖了,我真的很后悔,我为什么没有克制住自己,把你害了,又害了你一次。”

 “说什么傻话啊,什么害不害的呢,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再说孩子也没有什么事,温安年也是迟早会知道的,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已经请了一位律师,官司要是打赢了,那么我也就永远都放心了。”我对贤芝说。

 看得出来贤芝还是心里很不对劲,她低眉顺眼间,都是对我的歉疚,其实我真的不需要她这样子,我只是想看着她好起来,回到原来那么潇洒骄傲的贤芝。

 贤芝的头发被我剪好了,我端详这镜子里的贤芝,换上了我给她买的新衣服,越发显得健康了起来,再加上干净清的短发,人也一下就精神了起来,我看着她,满意的微笑,这样子的贤芝,总算是和我记忆里的贤芝有点相似了。

 她对着镜子来来回回地照了好几遍,自己也认不出来自己了,我又给她化了淡淡的妆,上了腮红,脸上的气也就好多了,她看着我忙活着,说:“季素,你对我真好。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当然能,一直就是!”我肯定的回复说,又给她上了彩。

 这么一瞧,真是漂亮极了。

 除了还有些瘦,别的就都很正常了。我拉着她的手,带她去吃她过去最爱吃的**料理,她吃了不少,我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吃东西,心里特别的足。

 从餐厅出来,我们俩站在街上,风和丽的天气,阳光洒在身上,十分的明媚。我用手将贤芝的头发又整理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干净清的贤芝,我说:“我们走吧。”

 贤芝点点头,伸过手,拉着我,风吹起她的白衬衣衣角,我觉得不久后她就能回答从前了。

 我把贤芝送到了戒毒所,我站在戒毒所大门口看着她进去的,她微笑着朝我挥挥手,在将要进去的时候,她想回头,但是我早已经跑开躲在一个她看不见的面包车后面,我看着她失落的寻觅着我,我知道,我真的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我答应贤芝,我会一个星期来看她一次。

 我希望她能真正的洗心革面好起来,毕竟她是我唯一的好姐妹。

 我回到家里,妈妈还正担心我和贤芝一起在外面,生怕贤芝毒瘾发作又要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我安慰着妈妈,我说贤芝再坏也没有坏到那么个程度,她只是因为毒瘾发作才暂时失去了理智,她至终都是没有坏心对待我的。

 我抱着孩子去了楼下晒太阳,和一群出来遛弯的大妈们说着孩子的趣事,大妈们都说瞧着之放就十分的喜欢,一看就是那种能靠得住的男人,又随意地聊了些话题,到最后我又些犯困了,就又抱着小放回了家,给他喂,听见之放在房间里说什么,起初我还以为他在和我说话,我走到房门口,听见他在打电话。

 正文第二百二十六章:蜗婚(226)

 听的不是很清楚,只能听到之放说怎么这么严重?孩子还这么小,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了,花再多钱我们也乐意,只要孩子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感觉他挂了电话之后,是非常的失落,我轻轻地推开了门,之放惊得转身,看着我,很快又装出了笑容说:“你回来了啊,孩子睡觉了吗?走,我去给你好吃的。”

 能看出他脸上的几丝躲闪和不对劲,我急了,拉着他的袖子,我问他:“之放,你刚才和谁打电话啊,说什么孩子这么小,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事你瞒着我啊,怎么你和我妈有时总神神秘秘的抱着孩子出去,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真的没什么,我刚和柯律师打电话,谈孩子的抚养权问题,我意思是说孩子还年纪尚小,最好还是在妈妈身边,你就别多想了。咱们的宝贝儿子不是好好的乖乖的吗?我给你做好吃的去。”说着就拉着我去厨房。

 我想再问,他转身抱住我,说:“不许再问那么多的为什么了,有我在,你哪需要那些为什么呢,就张着嘴准备吃我做的美食吧。

 心里总归还是有个芥蒂,联想到孩子有些嗜睡,有些瘦,脸色也没有原来红扑扑了,变得越发苍白了,小嘴也是白的,我最担心的就是孩子的健康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既然他们都不对我说,我想了想,这两天我就带着孩子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怎么一点也不好动,就是爱睡。

 诸多烦心事聚集到了一起,温安年起诉的官司将要开庭审理,我配合着律师做着各项准备工作,只能胜诉,不能败诉。

 了一个午间的空隙,抱着孩子去了儿童医院,医生先大致检察了小放的身体,担忧地皱起了眉头,要血做进一步的检查,我问医生孩子是不是缺乏营养,医生说如果是缺乏营养那么简单就好办了。医生让我先回家等检验的报告,我心疼地看着孩子,他还那么小,苍白的小脸蛋,睡在我怀里,紧抿的苍白小嘴,越来越没有血了。

 突然无比的害怕了起来,我唯一的孩子,那么的惶恐。握着他的小手,我感受到了他小小身体给我带来的幸福。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

 我是背着妈妈和之放去给孩子做的检查的,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心里,当然是盼望着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那样,也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期间我还去看望了一次贤芝,她比原来瘦了,她说她刚进戒毒所时就哭嚷着要出去见我,她口口声声地喊着素素来救我,她说她在里面很想念我,尤其是冷静下来的时候,她说原来,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内心里,始终都还是只有马卫的。

 我没有再问她季飒呢,我知道,即使贤芝是真的爱季飒的,那么她也不会再让自己去爱了,当然,我更相信贤芝说的,也许经历了一番大的生死蜕变,她重回了最纯净的那时刻,她才发觉自己最念念不忘的是马卫。

 法庭开庭的那天,我和之放,加上季飒还有柯律师,我们都出庭,妈妈则在家带着孩子。

 双方律师都争辩的十分犀利而尖锐,温安年的律师主要强调着指责我没有让温安年带着孩子去做亲子鉴定,说我是在剥夺温安年做父亲的权利,知情权,抚养权,还说我也没有照顾好孩子,根本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让没有两个月大的孩子被一个毒的女人带走,幸好原告及时救下了孩子,所以请法院将孩子判给原告抚养。

 柯律师也有相当的能力,舌战开始了,柯律师指明孩子的母亲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孩子要不要和另一个非婚姻关系的男人亲子鉴定,这是做母亲的权利,如果原告没有证据证明孩子是自己的,那么就不能成立和孩子有父子关系的事实。

 原告和被告各自陈述的时候,温安年旁边就坐着他爸,温安年说:“如果对方不愿意配合我做亲子鉴定的话,那么,我认为这个孩子就是我的,无可争议的,既是我的儿子,那么岂有和别人姓的道理!”

 我控制着自己,不想当庭和温安年吵起来,我也阐述了我自己,作为孩子的母亲,虽然在孩子差点丢失的事情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我是一个有过卵巢疾病的女人,我也许一生就这一个孩子,只能当这一次母亲,孩子就是我的生命,我肯定在今后用我的生命去呵护照顾孩子,再也不会让孩子受到伤害。

 休庭期间,柯律师告诉我,从目前对方手上的证据和呈述上看,这场官司我们这边是胜算帷幄的,我也高兴了起来。

 想想也是啊,我的儿子,任凭在哪里打官司,总归是改变不了我是孩子妈妈的事实,我十月怀胎把他生下来,法院不可能会只听温安年单方面的,就算在孩子上一次被贤芝抱走的事件上我存在了照顾孩子不周,但也不会把孩子判给一个都没有证据来证明自己是孩子父亲的人吧。

 之后又接着开庭,温安年的医生又拿出了两份血型报告,称孩子和温安年都是R血,这种血型属于熊猫血,万里挑一的血型,怎么会又那么巧合。看来温安年这次也是下了血本请了一个大牌的律师,是势必要和我大战孩子的抚养权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七章:蜗婚(227)

 法庭上双方的辩论是十分的烈的,两个人为了孩子在各自席上指责对方的不负责任,说到最后,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这又是算什么呢。最终,孩子还是判给了我,孩子的抚养权还是在我这里,温安年由于举证不足,终于还是没有得到什么,他败诉了。出法庭时,从他身边走过,还有他爸,我面无表情,但是我对他爸说了一句:“如果以后想孩子了,可以来看孩子。”

 虽然这个结果是不出我所预料的,可还是虚惊一场,我和之放请柯律师吃了饭,回到家里,都累了。孩子还在睡觉,抱到怀里想把他醒,逗他玩玩,可是妈妈说随他睡觉,醒来了又要得哭的,我又注意到妈妈的神情充了担忧。

 下午正在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和之放商量着何时去葡萄牙的事,我收到了医院的电话,说孩子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情况非常不好。我关掉了电视,走到阳台边,低着嗓音问医生:“怎么个不好,是不是缺什么营养,或者贫血太严重了?”

 “虽然没有确诊,但基本可以肯定是白血病,如果不进行进一步治疗或者骨髓移植手术,孩子的生命很难保证了。”医生把最严重的后果也告诉了我,意思是,这个孩子很可能长不到几岁就会夭折。

 这如同是五雷轰顶一般,我挂了电话,之放还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怎么接一个电话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推开了他,冲向了妈妈的房间,我开始在妈妈的抽屉里疯狂的翻动,我发现了很多药物,都是治疗白血病的药物,我明白了,他们一直都瞒着我,孩子早就在服药了,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抱着还在睡的孩子,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也许是我太用力气了,孩子在我怀里哭了起来,小脸一点血也没有,完全没有了刚出生那些天的健康。

 我望着之放和站在一旁束手无策看着我的妈妈,我拿着药瓶质问他们:“这是什么?这是给谁吃的,你们一直都在给孩子吃药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孩子身体不好对不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瞒我到现在!”

 “季素,你冷静一点,也许情况没有你想像的那么严重,我们不告诉你,是因为你那时你刚生产,你身体太虚,再加上这几天事情多,就准备要告诉你的。”之放努力想用言语让我冷静下来。

 “不!你们没权利这样,我的孩子,我不能看着他受罪!”我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妈也难过了,说:“都是我让之放别告诉你的,我怕你承受不了,我怕我有可能会失去两个孩子,你懂吗?你心疼你的孩子,可是你也是妈妈的孩子,妈妈也心疼你啊。我何尝不疼他呢。”

 孩子哭着,小腿挣扎着,嘴发白,我真害怕他随时会在我怀里死去,我抱着孩子就往屋外冲,我要去医院。马上去医院,医生不是要换骨髓吗,那么我的就是,哪怕把我的都完,我一定要救我的孩子。

 到了医院,之放和妈妈都跟在后面,医生再一次会诊,说孩子早期出现的嗜睡,脸色发白等症状就已经是病情加重了,最好能在边治疗的过程中边等待做干细胞移植手术。

 “医生,钱我们可以筹集,手术要尽快开始,不然孩子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我焦急地说。

 医生面色有些无奈,说:“这个孩子太小,做手术也会危险增大,最好药物治疗到一两岁的时候,再进行手术,况且,这样你也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再生一个孩子。”

 再生一个孩子?我有些懵了。

 “医生,再生一个孩子?这是什么意思,我就要这个孩子。”我坚决地说。

 之放在我身后拉拉我的手臂。

 医生说:“你可能对这种病不是很了解,做骨髓移植手术必须要配型成功,这个孩子是R血,我们都称熊猫血,骨髓库没有和这个孩子相匹配的。我直说吧,就是现在救孩子的唯一方法可能就是要你和你先生再生一个孩子,用新生儿的脐带血做配型,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所以,你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去准备怀孕生孩子。”

 我彻底的晕了,再生一个孩子,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要和温安年再生一个孩子才能救活小放。

 我觉得这太荒唐了,这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的办公室的,踉踉跄跄的,我就像是失心疯了一样,抱着孩子一句话也不说,把妈妈和之放都吓坏了,他们都担心我会不会是受了重创要疯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每天除了照顾孩子给孩子喂药,我没有再说一句话,我沉默了,我没有傻,我只是在犹豫,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选择,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不是我和温安年离婚,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治疗获救了,我不能自私地看着孩子死去。虽然我也许再一次怀孕的几率不大了,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试试,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希望和概率。

 第三天,我想好了,我把一家人都喊到了客厅,我端正的坐着,我要宣布一个事实,我要去找温安年,我要复婚,并且,我还要和温安年再生一个孩子。

 这个决定,无异于是一枚重磅炸弹砸向了家里的人。

 季飒是第一个站起来说坚决反对的,说如果我要和姓温的复婚,他就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八章:蜗婚(228)

 季飒反对,当然是能理解的,温安年之前做的那些事,无法不让人无可原谅,如果真要和温安年复婚,季飒接受不了,妈妈接受不了,那么之放呢,还有之放的家人呢,甚至温安年又是否愿意呢,可除了这么做,还有什么办法i可以救我可怜的孩子。

 我想了一夜,却不知如何向之放开口,我明白他内心也和我一样为孩子的病情着急,他没有说话,一直沉默,他一定是最痛苦的,既要受孩子病情的担忧和折磨,还有要心我,担心我最后是作何选择,真的要复婚,那意味着我和之放是永远都不会在一起了,我不可能和温安年生个孩子再离婚和之放走到一起去,那太荒唐,也太对不起之放了。

 命运在一起把亲情和爱情二选一的局面推向了我,骨亲情,我自己的儿子,患难爱情,我不离不弃的未婚夫,该怎么办何去何从,我整个心里都成了一团麻,迫得我无法入睡,心里还担心着孩子。

 医生说目前出了最保守的药物治疗,也就只能是等待配型的骨髓出现了,中华骨髓库目前是没有和孩子配型的骨髓,要么继续等待下去,也许是一年两年,也许那渺小的概率等一辈子也等不到。孩子的这种白血病属于急非淋巴白血病M5类型,是最凶险的一种白血病,即使是依靠化疗也不能治,唯一的治疗途径只能是换骨髓。

 手术费用在五十万左右,钱我想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要凑齐这钱,如果我打算和之放分手的话,那么,手术费我很难凑齐,要么就没钱,要么就没有配型的骨髓,我心里揪心啊。妈妈说照顾孩子喂药习惯了,她坚持带孩子睡,我见不着孩子在身边,更是睡不着,想到白天在医院里医生拿那么长的针给孩子做骨穿,两米长的病上,躺着孩子小小的身子,他还不会说话,疼得只能是哭,我和之放还要陪着医生把孩子摁在病上。

 想到孩子痛苦的那一幕,我就宁愿代替他受这份疼痛。

 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妈妈,孩子并发到现在,我知道的最晚,都是之放和妈妈悄悄地照顾这孩子,我忽略了孩子的健康问题,我太麻痹大意了,越想心里越是愧疚和痛苦,于是起,打开电脑,在网上搜查一些关于白血病的相关病例和患者情况。

 加了一个群,那个群都是白血病患者家属集聚在一起商讨病情的群,我一进群,原来大家都也没睡,都在聊家里病人的情况,我把小放的病情和她们一说,她们都说那最好就是再生一个,配型就很容易成功的,只有这样才能救孩子。群里也有一个妈妈就是第一个儿子患上了白血病,她又再生了一个儿子,结果配型成功,做了干细胞移植手术,手术很成功,孩子现在已经出院要准备上学了。

 我非常的羡慕这位妈妈,她至少是想生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生第二个孩子来救生病的儿子,而我呢,我的情况该怎么办呢。我把我的婚姻状况在群里说了,大家都关心了起来,都给我出谋划策,有要帮我联系好的医院和医生的,有的说有认识一家有祖传秘方的偏方,有的支持我继续坚持下去等待中华骨髓库的配型,也有个别的,劝我放弃当前的婚姻,去和前夫生一个孩子,救活儿子。

 劝我复婚的网友后来说:在母爱的面前,一切都是无私而神圣的,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儿子,什么丢脸什么不情愿的事都可以去做,因为在你有机会挽救孩子生命的时候你没有去挽救,那么真当孩子离你而去的时候,你会抱憾终生的,你此生就算和你现任的丈夫结婚再生子,你都很难从那个孩子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你会自责一生的。

 我觉得她说的,很对,明明可以救孩子,明明还有一线希望,我做妈妈的,怎么能替孩子放弃了呢?

 如果不是我和温安年离婚,我肯定可以毫不犹豫的去准备生第二胎来救孩子,都怪我,都是我不好,从离婚到现在,一切都是朝错误的方向在发展,我所谓追求的纯粹的爱情和婚姻,其实在现实里是站不住脚的,是不堪一击的。

 孩子对我有多重要,我自己清楚,比我的命都重要,何况是我今后的婚姻幸福呢?

 救孩子要紧!

 群里也有网友妈妈提出了反对,说不要太冲动了,毕竟和前夫的感情都已经破裂了,如果这样再婚,那么即使生下第二个孩子,那对于第二个孩子也是不公平的,他一出生就是为了救另一个孩子而到来,他是在父母感情破裂的情况下发生的产物,他也是不幸的,这样实在是太不人道太残忍了。

 还有的网友也质疑这样对现任的未婚夫是否过于无情了,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要和她前夫复婚同生子,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是怎样沉重的打击和煎熬。

 此话一出,也有网友妈妈说现任的未婚夫毕竟是成年人,他可以选择自己的感情去向,你离开他回到前夫身边他不会死,他可以再选择一个新的开始,但是孩子那么年幼,孩子没有选择的机会,孩子的命运就在大人的一念之差和情感决定中,在这一场抉择中,孩子是最无助最可怜的。

 我谢过了群里的热心网友妈妈们,我也得知我的小放是这个群里患白血病最小的患儿,大家都对小放的病情充了关爱,我想,人间自有真情在的,我想了大家的建议,都说的很有道理,从各个方面看来,命大于一切,救孩子要紧。

 之放离了我,他还可以活下去,甚至可以娶一个更好的女人结婚生子,他可以过的更好,而孩子,只有我能救他了,我不能放弃孩子的治疗。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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