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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搬到丁骏的住处后,除了第一天外,曦一直很小心避开,可能与丁骏碰面的机会。

 她每天总是很早就出门找工作,直到晚间十一点过后,才回家休息。

 她企图以逃避,来闪躲丁骏多情的眼神。但这一切并不是为了黑耀司,对于那个男人,她宁愿以麻木和漠视代替恨意。

 之所以逃开丁骏,只因为她自己,爱情这奢侈的游戏,在自己贫乏的内心已经枯竭。

 但今天早上七点,她准备出门找工作的时候,丁骏已经坐在客厅等待她──

 “又想逃开我?”丁骏叹息地问。

 “不是──是因为到现在还找不到工作,所以我想早一点出门,这样机会可能会多一点。”站在门边,曦垂著眼解释,不经意闪躲他的目光。

 “是这样吗?”丁骏走到她身边。“曦,就算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只要能试著接受我──”

 “学长!”她慌乱地打断他的话。“我跟一家食品公司约好了,早上八点要面试,绝对不能迟到…”

 “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他捱往曦纤细的手臂,半强迫地将她转向自己。“如果你心中坦率,对我没有丝毫感觉,那就勇敢地看着我,不要躲避我的眼神!”

 她强迫起眼凝视他越的脸孔。

 可她澄清心意的举止,却更刺丁骏的感情,他控制不住自己,不顾一切地低头强吻她──

 “不要!”

 她推开丁骏,蒙的大眼睛圆睁,惊魂未定地瞪视暮他…

 “我…曦,对不起──”

 丁骏的话还没说完,全身颤抖的曦扶著门框,歪歪倒倒地冲出门外──

 “曦!”丁骏呆呆地站在门口,不敢追上去。

 他懊恼自己鲁莽的举行,更耽心曦从此以后,会躲开他更远…

 冲出丁骏的公寓后,曦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一路跑到附近的小公园内,才停下脚步,坐在小孩游戏的翘翘板上,呆滞地瞪著灰扑扑的石板地。

 “为什么…”她感觉到眼眶发酸。

 她明白,丁骏没有恶意。

 她不怪丁骏,只觉得肮脏的是自己。

 是她利用丁骏对自己的爱意,毫不付出,几乎免费搬进他的公寓同住──

 这跟向黑耀司屈服有什么不同?差别只在,一者利用欺骗的手段,让男人同情自己,二者是出卖自己的身体…

 像你这个样子,如果想生存,只能在酒店找到工作!

 她忽然想起黑耀司的话。

 仿佛诅咒,如今却成了一道预言。

 “如果身体能换得温,如果身体能换得温暖…”她喃喃自语,失神地重复著同样一句话。

 “大姐姐…”一个身上穿著小兔装,模样很可爱的小女孩,突然走过来拉住她的衣角。“大姐姐,陪我玩翘翘板好不好?”

 童稚的嗓音,软软地央求著。

 望着孩子无忧的小脸,曦终于忌不住,双手掩住面孔,痛哭失声──

 已经很久很久,她的心,再也无法似孩子一般简单纯净!

 华灯初上,台北市最贝知知名度的粉街──林森北路上,霓虹灯闪烁,往来充斥浓妆抹的女子,以及寻芳醉客。

 曦已经在这全台知名的红灯区,工作整整一周,晚上她住在酒店提供的廉价套房,虽然暂时有个窝,却几乎每天都失眠。

 原因是每间套房仅以木板隔间,墙壁很单薄,隔壁房内的一举一动,都听得一清二楚。偏偏不论白天或深夜,隔壁房屋永远不间断地,传来暖味秽女子的呻声,和男人野的吼叫声。

 曦常常捂著耳朵入睡,却永远失眠。

 “商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傍晚上班的时候,酒店的大班经理皱著眉头问曦。

 “商商”是曦在这家酒店的花名。

 “是吗…”她垂著眼,不敢告诉经理,自己每天都睡不著觉。

 “睡不著对不对?”经理朱蒂摇头,青涩的初生之犊,她见多了。“如果真的做不来,就不要勉强──”

 “不是的,”曦急忙摇头。“因为隔壁…隔壁套房比较热闹,我大概是睡不够,所以才会…”

 “刚开始来都是像你这样,”朱蒂精明的眼睛,透出了然之,她当然清楚曦言下之意。“如果放不下身段,就不要进这一行。你看过有哪张白纸,沾了墨汁还能漂白?”

 “我明白,朱蒂姐。”曦黯然地道。

 她知道,朱蒂是在指她──

 只要踏进这一行,迟早会跟住在她隔壁的女子一样,慢慢麻醉、腐败,开始捞外快、赚起皮钱…

 “你既然清楚最好。正好A2包厢有一个客人,这客人身份不太一样,你小心按奈…”朱蒂代道。

 “我知道了,朱蒂姐。”

 曦依照朱蒂代的,在休息室补过妆,咬著牙,将已经接近半的衣领拉得更低。

 这套“礼服”算是店里的“制服”是公司“借”给她的行头之一。朱蒂负责的这家酒店是“便服店”索费较高,开瓶费动辄上万,与对面那家消费较平价的制服店不同。

 “您好。”

 按照规定,进门后她得六十度鞠躬,为的是让客人的眼睛方便吃豆腐,这个简单动作,曦做起来却像木头娃娃。

 “过来!”

 包厢内只有一名男客。男客人的脸孔十分冷酷,尽管一身名牌黑西装,左手的手背上,还有一尾张牙舞爪的青龙刺青。

 “您好啊,先生。”不自然地挤出脸媚笑。曦强迫自己靠近陌生男人,摆身体,做出店里小姐教过她的各种媚态。

 男人挑起眉,眯起一对冷眸,仿佛对她的搔首姿颇感兴趣。

 “我叫‘商商’,怎么称呼您?”她柔声问。

 男人不动声,让曦极度不安。

 她不明白对方心底在想什么,却感到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气势,跟这一个星期以来,她所见过的客人完全不同。

 “名字不重要!”男人低嗄地道:“你的身体能不能足我的望,才是重点。”

 曦的脸色一白。“对不起,我只负责陪酒,不外卖钟点──”

 “不外卖?”男人嗤笑一声。“卖不卖可由不得你!”伸出手,鲁地把曦扯到怀里。

 “啊!”曦惨叩一声,对方的蛮力几乎把争的手骨折断。

 “放开我!”

 她挣扎著想跑出门外,却被男人抓住,往包厢内的角落甩──她趺倒的时候,下巴撞到玻璃钟上,嘴角立刻出一道鲜血。

 “求求你,不要这样…”尽管外表装得再坚强,此时此刻也完全崩溃,暴出她的恐惧各脆弱,曦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倾而出。

 “少装了!”男人走过来,面无表情地一把撕裂她单薄的礼服──

 “不要──放开我!”她歇斯底里地尖叫,却仍然没有任何人愿意打开门,走进包厢解救她。

 她就,要被强暴了!

 强大的恐惧充斥她的心头。她瞪大眼睛,看着男人的脸上挂著嗜血的笑容,他毫不留情地捏住她纤细的手骨,意图撕开曦最后的屏障──

 “啊──”她抱著身体尖叫。

 “够了,龙岩。”

 另一名男人的声音突然入,他双手抱在前,冷酷的眼眸盯住蜷缩在角落的女人,冷眼旁观著女子被欺辱后可怜的处境。

 泪眼蒙中,羞地紧捂著身上所剩无几的布块,曦眨著泪眼,终于看清那突然出现在包厢内的另一名男子──

 竟然是黑耀司。

 对她动手的男人慢慢站起来,朝黑耀司挑起眉,两个男人互换眼神,随后手背上刺青龙的男子,没事一般迈出包厢。

 “如何?喜欢这种滋味吗?”

 走近曦身边,黑耀司蹲在她身旁,冷血地问。

 曦睁大因过度惊骇、而空的大眼。“你…”她想问他,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却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竟然破碎得无法拼凑成句。

 “这间包厢很特别,是提供客人‘观赏’用的特别娱乐室。”他咧开嘴,轻描淡写地解释。“左边那道玻璃窗,其实是一道双面镜。”

 她微启小嘴,不可置信地瞪视著他。“你一直──一直站在墙后,看着我…”看着我差一点被强暴?!曦哽咽住,无法往下说。

 “很不幸,你卖身的这的酒店,是我朋友玩票经营的小事业。所以我有特权──”

 他顿住,优越而残忍地对好绽开笑容──

 “为所为。”

 曦终于确定,这是安排好的“游戏”而自己,就是游戏里被指定凌辱的玩物。

 “变态!”她喃喃地、颤抖地指控他。

 “变态?”他嗤笑。“如果没经历过这种特殊安排,你怎么能这么快就‘体验人生’?”他嘲道。

 发现自己的指控,只会让他更得意,曦只想立刻站起来,离他越远越好!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扯烂,根本衣不蔽体,叠的双臂,只能勉强掩住两团几乎曝出的脯。

 “还想走?”他冷笑,冷著眼旁观她的糗态。“你最好搞清楚,往后的羞辱,活生生上演起来,会比今天晚上的戏码残酷一百倍,到时候可没有人会替你喊停。”

 他接下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服侍我,或选择让几千几万个男人玩你的身体──”

 “够了!”她崩溃地朝他尖喊。

 他摊摊手,嘲谑的笑容显瞽冷酷。

 诡异的沈点充斥在偌大的包厢内,她已经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过来。”

 极度寂静中,他冷淡的命令,蓦然打醒她脆弱的神经──

 她神经质地眯起眼,看到黑耀司已经敞开腿,暗示自己走到他两腿间。

 仿佛著了魔一般,曦不明白是怎样的决心,给了自己勇气。终于,如行尸走般,她僵硬地挪动自己的双腿。

 眼看所图得逞,他满意一笑。

 “放开手,我要欣赏你的身体。”他毫不避讳地道。

 闻言,她犹豫了一秒,之后颓然放开手──视他充斥的轻蔑双瞳,她苍白的脸孔上,泛出羞的红

 在心底,她暗下决心,把自己当成一具没有知觉的木偶。

 黑耀司突然抱住她的。“放开一点,我记得你以前喜欢我的拥抱!”嘲谑地道。

 曦的身子一颤。随即他已吻住她的檀口,同时撬开她的双,大热的舌头霸道地长驱直入──

 “唔…”她睁大眼睛,强迫自己瞪著野兽般的男人,企图压抑自己的感官,不被他高超的技巧蛊惑,绝不在这场失身易中尊严全失。

 半晌,黑耀司突然放开她,研究地凝视她冷冰冰的眼神。

 撇开嘴,他突然曦双肩,让她跪在他的间,雪白的玉,跪坐在屈曲的大腿上。

 “你要做什么──”

 “抬起头。”他如君王般下令,不容她置疑。

 曦僵住,随后冷淡地仰起小脸。

 他突然反剪她的双手,强迫她直背脊,突耸出两团白晢的

 曦倒一口冷气,他强制的举动,令她措手不及,瞬间崩解了她故做镇定的伪装──

 “别──”

 “别怎么样?!”

 他眯起眼笑问,几近暴地,将她丰的双挥到自己的间。

 曦娇一声,羞地感觉到自己的尖,立刻绷紧。

 黑耀司气地咧开嘴,故意用手指挟住女人粉头,直到两朵细致的感地充血,红肿后,绷绽得更紧实。

 “不…”

 曦错愕地听见自己发出的抗议,竟然这般软弱无力,听起来反而像极了语!就像她隔壁间的女人,每晚发出的娇一样狐媚、不知羞──

 她连忙咬住自己的下,直到齿间,尝到咸涩的血味。

 “喜欢的话,就叫出声,如果没有发出声音,我是不会放手的哟!”他快速扭动手指,恶地窃笑。

 曦睁大眼睛,愕然地盯著黑耀司说完威胁的话后,身体力行地玩著她的身体…

 她息地咬著,热汗却一滴滴淌下她雪白的额角…

 黑耀司慢慢眯起眼,不动声地,观察著她的反应。

 水蛇般狐媚的蜂,搭配一对丰盈晃动的豪──如此成的女体,却有一张宛如孩子般的倔强表情──奇异地改变了黑耀司原本只想玩乐的心态。

 以往,顾及她的性格保守,因此他压抑火,顺著她的意,破天荒地对身边的女人毫无逾矩的侵犯。另方面,可能是被她保守的穿著蒙蔽──他不曾料到在她保守的衣物下,会藏有这么一副让男人垂涎的好身材。

 刚才在镜后,乍见到她曲线玲珑的雪白体──他承认这副姣好的体,确实让他惑。

 因此他懊恼地出面喊停,以免让他的生死之──龙岩“吃”到太多。

 他明白龙岩对他挑眉的意思。原本说好扒光商曦的衣服,他却出面喊停,这跟他们讲定的戏码不同──

 就因为,这女人莫名其妙的眼泪,出现在她倔强的小脸,是他喊停的最主要动机。

 也许──从前他实在不够了解自己“清纯”的小未婚,到底是怎样的女人。

 黑耀司的玩心,蓦然间被挑起。

 “妇!原来,你喜欢男人这样取悦你。”他嗄地道。喉头异常干涩。

 骤然挟坚的指头,终于让曦崩溃──

 看到她红,黑耀司故意放开手。

 “今天的游戏,就到此为止。”他喑哑地嘲

 撇下瘫在地上的女人,他站起来,临走前丢下话:“尽快把自己包起来,三十分钟后,司机会把你接到我的公寓。”

 曦怔怔地听著,毫无反应…

 仿佛被玩后丢弃的娃娃。她狼狈地叭在地上,圆睁著空的大眼睛,木然地瞪视著被甩上的房门。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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