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步入婚姻
搞不清楚状况的还有落沙。悬了一天的心,见到姐姐也没有完全落下,他不知道姐姐带他来这里是要干什么。面前的大厦门口有保安,出入还要密码,旁边的车库入口也是如此,一看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落尘虽然来过两次,但对这周围的环境还不是很熟悉。白天已经在这里转了一圈。林绪的公寓在这个小区最高的大厦的顶层,18层,让落沙住的是17层。落尘的东西下午就都搬过来了,但她只是简单地拿了些落沙的衣物。反正原来的家也会在那儿保持原样的,什么时候有需要,再回去取就好。
落沙住的那层公寓大小大概二百平方米,格局跟楼上的一样,简洁实用,四室两厅,装修得很现代,黑白色调为主,但看起来就像样板间。王译秋就算再能干,那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家具也是她选的,大部分都是布艺的,颜色是很暖的米黄
,的确中和了这个房子的冷硬感,有了些居家的感觉。
落尘拿出一张卡,这是电子钥匙,在楼门口刷一下,然后输入密码,这样就能进去了。到了17层,房间的锁是要指纹识别的,王译秋教会落尘怎样设定,又让她用自己的指纹设定后,才放心离开。方法是把拇指贴在接收屏上,然后输入密码,如果是主人曾设定过的,就能够进入,否则就算是把最厉害的开锁高手请来,也打不开门锁。落尘看着这层层门锁,心里就一个想法:“果然是林绪那样的人喜欢的住处。”
落尘把落沙的指纹扫入门锁,又告诉他密码,密码选的是落沙的生日,这样他一定不会忘记。
进了门,落沙立即被眼前的房子吸引住了,这个房子实在超出了他所有的想象:“姐,这是我们的新家吗?我们不用分开了,是吗?”他并没有欢呼雀跃着四处看,只是站在门口,不知道用哪只脚先迈进去。
落尘把鞋
了放在门口,找出新买的拖鞋换上。落沙把书包轻轻放在地上,
下鞋,换上那双看起来很舒服的拖鞋,跟了进去。
落尘去了厨房。虽然他们要一周后才真正搬过来,但冰箱里面已经
了各种生鲜、成品、半成品。知道他们晚上过来整理房间,王译秋给他们定了个比萨,她知道小孩子都喜欢吃。果然,落沙看到比萨马上就笑了,也不急着追问先前的问题,只顾着吃了。
吃过饭,落尘才把自己将住在楼上,并不能每天陪着他的事情告诉落沙,她不知道落沙会有什么反应,她希望他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是住在我房间上面吗?”
“楼上的格局和这里的一样,我也说不好。”
落沙真的很喜欢这里。这里给他布置了专门的画室,里面有画架、画具,还有许多练习素描用的石膏头像。还有一个电玩房,有电脑,也有各种游戏设施,里面有仿真遥控的飞机、火车、汽车,甚至还有一个仿真的战场,上面有沙地、丘陵、高山、平原、湖泊等各种地形,还有士兵及各种武器装备,还有一些模型玩具,反正是男孩子喜欢的玩具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而且都是最好的。这些玩具有的落沙在大商场里面见过,有的则见都没有见过。要不是姐姐拉他出来谈话,他还舍不得离开呢!
王译秋的确很有本事,新房子里面的新鲜事物使落沙完全着
了。当落尘跟他说对他的安排的时候,他完全没有考虑就应承了,心里想的都是回去再仔细看看那些玩具。“姐,现在这是咱们的家?所有这些都是我的了吗?”
“是啊,都是你的。”王译秋让落尘签过一个房屋买卖合同,公寓已经是落尘的资产。
“姐,咱们什么时候能搬来啊?”
“这周末吧,周末姐姐结婚,咱们就要搬到这里住了。”
虽然很喜欢这里,落沙还是感觉姐姐就这么结婚太仓促了。但是,经过昨天他已经知道,有些事他不应该管。“那我再去看看咱们再回家吧。”
没等落尘答应,落沙很开心地叫着就跑到电玩房去了。虽然上初中了,但他还是个小孩子,玩心还是很重的。落尘看着他兴奋的样子,自己也很高兴,落沙有多久没这么开怀地笑过了?
叮咚——门铃响了。
会是谁呢?落尘走过去。林绪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落尘打开门,林绪并不说话,只是转身走向楼梯间。落尘明白,这是要她上楼的意思。
“等一下,一分钟,我告诉落沙一声就上去。”落沙根本无暇理会落尘的行踪,只是
口答应,就又投入到认识新家的活动中去了。
落尘上楼,房门没有锁。明明是一样格局的公寓,风格却迥异。楼下的房子中规中矩,客厅有大大的沙发、壁挂的家庭影院、应有尽有的家用电器,房间也都实用且舒适。而林绪的房子进去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小型图书馆。除了落地的阳台和通向房间的那面墙之外,别的都挂
到屋顶的书架,专业的爬梯立在一边。林绪的工作台设在房屋正中间,落尘觉得人坐在那个位置就像图书管理员。林绪此时就坐在管理员的位置,盯着她看。
“手机呢?”
“在楼下。”
“为什么不开机?”
“没开机吗?我不知道。你找我有事吗?”落尘没觉得自己不开机有什么问题,自己的一举一动,不是都在林绪的掌控下吗?
“谢谢你,公寓很舒适,我和落沙都很喜欢。”
“和你什么关系!”林绪的意思是再好的公寓也和她没关系,反正不是她住。
落尘不说话了,觉得反正自己客套过了。
“你下去吧。”林绪忽然没情绪了。本来,因为知道她就在楼下,所以今天特意早回来,虽然自己的住处不想有大的变动,但是还可以听听她的意见。现在,林绪看到她
不在乎的样子忽然有点儿生自己的气,电话打不通就算了,还巴巴地下去找她、质问她。他就是对她太好了,她才不懂得感恩戴德,以前自己对谁的事情上过心?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不过是个女人,得冷处理一下。林绪想了想,还是说:“手机要二十四小时开机,放在手边,再有一次打不通,你就只能待在我能找到你的地方,我想你也不希望那样。”
回到楼下,落尘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个盒子,把手机打开。落尘从来没有用过手机,所以很仔细地研读了一下说明书。手机里面存的号码有林绪的手机号、家里和办公室的电话等,落尘把落沙那里的电话号码输进去,然后又用手机拨打电话,记下自己手机的号码。
已经快十点了,落沙还待在房间里面不出来,落尘进去把他拎出来。明天还要上学呢,他们得早点儿回去休息。落尘觉得这样实在不行,如果没人看着他,这里这么新鲜,他就会天天玩。看来得找一个可靠的人照顾落沙。
购物,收拾屋子,连上课都变成
空去一下,落尘忙得马不停蹄。
举行结婚仪式的前一天,林绪派人接了落尘去办理结婚登记手续。手续很简便,只是签字、摁指印、合照,然后证书就打印好了。鲜红封皮的证书,很薄,却很重。落尘握在手里,心里没有任何
欣雀跃的念头。
当天晚上,落尘和落沙就搬进了新房子。第二天早上,落尘上楼找林绪。她站在林绪门口,研究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门铃。昨天林绪按的是哪里呢?她正想着,门开了。林绪抓着她的手,设置了她的开门权限,然后告诉她,密码是她手机号码的后六位。事实上,这组数字是林绪妈妈的生日,这是他绝对不会忘记的数字。
两个人简单地吃了早餐,林绪就开车带她去大宅。从院子的门口开始,一路上挂
了红灯笼,地上铺着红地毯,甚至路边的树干都被红绸子包起来。落尘试穿礼服的时候还想,他们的思维还是
现代的,起码没让她穿那种中式的褂裙,不然如果举行中式的仪式,想必十分繁琐。可看现在的装扮,
天
地
眼的红,真是很喧嚣的喜庆气氛。
正屋里面的装饰又是另外的格调。吊灯已经换过,落尘记得自己很喜欢上次看到的水晶吊灯,现在的是金色的,更加彰显雍容气派。沙发也重新换过,上面的靠垫都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祥。客厅里的地毯是一幅团龙图,中间的二龙戏珠也是金灿灿的,同上面的吊灯相辉映,金碧辉煌。奇怪的是,这么耀眼的颜色,落尘看着竟然不觉得不舒服,反而觉得大气得很。
徐蔓之和林端紫早已等在那里,又是一番护肤、造型,这次比上一次要细致得多。她穿好礼服准备妥当,已经是下午了。这么长时间,落尘只吃了点儿点心,饿得不行,可穿成那样也不好四处去找吃的。她身边没有别人,还不知道仪式什么时候开始,落沙怎么样了。
正愁呢,徐蔓之进来了。她对于落尘执意留下落沙似乎也没有什么不
,并没有提及此事,对待落尘还是很亲切的样子。落尘道:“太太,我有些饿了。”落尘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只好选择她觉得还适当的叫法,这竟然同林绪对徐蔓之的称呼一样。这里,管家和佣人都称呼徐蔓之为少
,现在林绪要娶落尘了,她已经吩咐下去,佣人们叫落尘小少
,称呼上不能
了规矩。
“喝点儿牛
吧,忍耐一下。”徐蔓之按了一下旁边小几上的一个按钮,很快就有人过来听吩咐“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按铃唤人。”
“今天晚上,你们要住在这里。林绪的房间已经重新布置过。”
“能不能请王助理去照顾一下落沙?”落尘本来也不好意思支使人,但是落沙只见过徐蔓之和王译秋,所以只好麻烦王译秋了。
“我刚才去把落沙接过来了,他好像昨晚玩到很晚,这会儿睡着了,刚刚还说想看看你的样子呢。晚上他也住在这儿。”
落尘发现,徐蔓之提起落沙的时候话就多些,因此能看出来,她是真的很关心落沙的。落尘心念一转,道:“我搬到林绪那儿以后,想请个人照顾落沙,您有合适的人选吗?”
徐蔓之点点头:“这件事你放心交给我吧。”
落尘正式登场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钟了。落尘因为挨饿疲惫不堪,反衬出旁边的林绪神采奕奕。林绪穿着米
的西装,里面的衬衫是古铜色绣着金线,让人一看就是林端紫的风格。落尘一直觉得林绪会比较适合深颜色的衣服,没想到米白色穿在他的身上,会让他的冷硬变得温润如玉。
落尘在楼梯口挽住林绪,两个人徐徐走下楼梯。
在林绪眼里,落尘今天并不让他惊
。他早就
知了她的美好,适当的打扮只是烘托她的气质。林端紫早就在他耳边吹风,说落尘只需少许雕琢,就会大放异彩。在林绪看来,美是次要的,皮囊表象都是空,只有好才是实在的,而所谓的好,又要看各人的喜好,不可一概而论。
但他不知道,落尘现在可一点儿都不好,她要饿得虚
了,脚下都有点儿软。落尘有很好的用餐习惯,定时定量吃饭,从不吃零食。忽然一天什么都没有吃,她怎么受得了?林绪只看到落尘的脸色不大好,他用另外一只手抚摩了一下臂弯上的小手,说:“微笑。”
落尘很配合地笑了,极其自然,仿佛那种喜悦充盈内心,
溢出来。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要保持这个笑容是多么吃力。
林绪带着她走到下面,原本空旷的大厅已经站
人。落尘本以为在家里,不会有很多人参加的。她抬头看了看林绪,他的
边也绽着一丝微笑。估计他们两个现在的样子,在别人眼中一定是一对幸福的璧人,殊不知这种幸福是月光一样的清凉,远远的距离,就在彼此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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