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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意外约会
  099 意外约会

 一阵女子声笑语由远及近。

 凤止出欣然笑意,从袖中扯出一块薄皮状东西,在无忧面前扬了扬,“需不需要?”

 无忧接过来,小心摊开,小说看得多,也能猜到是人皮面具一类的东西,看了看凤止,“不方便被人见到我?”

 凤止斜依了身后柔软的靠枕,给温酒的小炉子里加了块炭,两眼含笑,将她瞅了一眼,“我无所谓,如果郡主认为方便,就方便。”

 无忧看他神色古怪,回头,揭了身后窗帘往外看去,见顺着青石台阶下来,走向画舫的两个女子象裹在锦绣花团中,浓妆淡抹,但都不去浓浓的脂粉之气。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会的居然是花场女子,而且还是两个…

 她现在是真容,跟花场女子混在一堆,与他一起取乐,传扬出去,她这脸还往哪儿搁?

 怒气上涌,这家伙分明是摆了她一道,现在只有乘这些女人没上船之前离开。

 狠狠的瞪了凤止一眼,将人皮面具摔回给他,骤然起身。

 凤止伸手过桌,抓住她的手臂:“一会儿,还有人来,那个人…或许你会感兴趣。”

 “你是故意的?”无忧回转身,对他口中的人,也有些好奇。

 “不算,巧合。”

 凤止手上用力,将无忧拽坐下来,慢条斯理的摊了人皮面具覆在她脸上。

 无忧想拦,但人皮面具这东西,她没戴过,又没有镜子在手边,而舱外女子说笑声已近,只得由着他动手。

 凤止抚平她鬓角处的面具痕迹,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你为何那样对我,难道是对我有意?”

 无忧迷茫道:“哪样?”

 凤止手指停在她鬓边,单着一只眼,挤了挤。

 无忧恍然大悟,哧的一撇脸,“我只是想,确认你有没有对了了做出越礼之事。”

 凤止微愕,手指僵住,一顿之间,戴好人皮面具的无忧已靠向身后软枕,远离了他的手。他尴尬的将僵在半空中的手缩了回来,握了桌上酒杯。

 船身往下一沉,随着一阵银玲般笑声,门帘挑开,探进两张花容玉貌,花蝴蝶般飘到凤止身边。

 红衣女子小鸟依人一般偎了过去,大眼晶晶,却瞟向对面的无忧,撒娇道:“公子不厚道,唤了我们姐妹来,却另带了佳人。”

 凤止哈哈一笑,接了另一个美人递来的美酒,隔着小桌凑近无忧,“你也会认为,我不厚道吗?”

 无忧搔了搔绷着人皮面具,有些不舒服的脸,裂嘴一笑,问的却是方才说话的红衣女子,“要我给你们腾地方吗?”

 凤止眉峰一挑,眼角笑意越浓。

 红衣女子脸色微僵,见无忧身上衣裳,虽然面料极好,但素净无华,而相貌也是平平,看不出是哪家花楼的女子,实在不明白,凤止为什么会带这么一个全然不起眼的姑娘前来。

 扭身向凤止嗔声道:“公子好坏,这样戏人家。”

 凤止只是笑睨着无忧,慢慢将杯中酒饮下,回过头,手中扇柄轻抬只是给他斟酒,并不多话的粉衣女子,“一会儿,有个贵客要来,你可得好好服侍着。”

 粉衣女子忙笑着应了。

 无忧两眼一翻,抖掉一身的皮,实在懒得在这儿看这个神的风态,刚想起身,到甲板上透透气。

 船身又是微微一沉,来人脚步极轻,竟直到上船才让她有所察觉。

 不由的向门口望去。

 门帘轻挑,江风卷进一拢干净得一尘不染的雪白袍角。

 无忧的一眼望去,直接落进他望不见底的黑眸,那双眼,清如清泉明镜,幽如旷山宁谷,惊得倒了口冷气。

 他眼眸微抬,舱中的胭脂俗气瞬间被他与身俱有的儒雅之气一扫而空。

 白皙的面庞虽然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任谁看了,便想一直看下去,再难挪去别处。

 就连那两个在男人堆里打滚的女子,也怔看着他,手中把着的酒壶也忘了放下。

 无忧暗了口气,细想这一路出来的水路,才蓦然发现,来路上,只顾着问“离魂”的事,完全没注意到,凤止竟超着近路水道到了西山附近。

 所以才完全没想到,他约见的人会是不凡…

 收回视线,望了望对面的两个烟花女子,心里泛里一些说不出的酸涩,不安的往里让了让,给他腾出座位。

 凤止坐直身,笑笑道:“你来晚了些。”

 不凡淡淡的看过舱中情境,视线在无忧眼眸上略一停留,轻点了点头,算是对她的让座表示谢意。

 弓身进舱坐在无忧让出的座位上。

 无忧过去看见他,总是恬静文儒,为人处事又是得体得叫人寻不出丝毫不是,全然忽视了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男子,也有男女方面的需求。

 在府中绝不会有任何越轨之事,那么在外面有些风事也是在所难免,但亲眼所见仍有些难以接受。

 无忧从他瞳眸的倒影中看见自己陌生的脸,才记起人皮面具一事,他不认得自己,起码可以扮作与他不相识,免了彼此的尴尬,抱着膝盖,下巴放在膝头上,安静的缩坐在一角。

 凤止饶有兴致的看着无忧,头一回发现,原来她也有不自在的时候,角不由的微微勾起。

 那两个女子见无忧完全没有服侍凤止和来客的意思,虽然觉得奇怪,却更合心意。

 粉衣女子不等凤止招呼,已挪身坐到不凡身边,持着酒壶,借为他斟酒之际,向他偎靠过去。

 不凡惯来从容淡定,这时眉头却是一皱,往旁边一让。

 手臂碰了缩在一边的无忧,无忧正神智游离,全无防备的被他一碰,惊得抬起头,对上他望来的眼。

 “对不起。”不凡忙坐直身。

 粉衣女子靠了个空,手中把着的酒壶微微一斜,酒滴撒出,酒香刹时飘开,神色微愕, “公子是嫌弃翠翠相貌丑陋?”

 “姑娘误会了,是在下已有室,对风月一事,欠些喜好。”不凡神色淡然。

 无忧望着他平和俊美的侧脸,竟暗松了口气。

 叫翠翠的粉衣女子,扑哧一笑,刚想开口,已被凤止拽了过去,手臂搭在她肩膀上,似有意又象无意的睨了无忧一眼,打趣笑道:“罢了,别为难他了,看来他是非要,为家中小子守身到房花烛夜。”

 两个烟花女子眼诧异,看向不凡的目光越加的炙热,象恨不得要将他身上白袍剥去一般。

 不凡摇头轻叹,瞥视向对面凤止的目光透了些无奈,“你约我出来,就是想试探,我对子的忠贞?”

 无忧听到他口中“子”二字,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种滋味。

 凤止笑了笑,手撑了下颚,自己取了酒壶为不凡斟上酒,“你那小子,如果知道你与佳人幽会,会如何?”

 不凡微微一笑,不答,端了酒杯,品了一口,“倒还记得我喜欢这梅子酒。”

 凤止靠坐回去,施施然的看着对面俊儒的面容,“你就不问我约你来做什么?”

 不凡只看杯中晶莹的体,眼也不抬,“你要说,自会说,何需我多问?”

 凤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是一笑,“还是这么难说话。”

 那两个粉头倒是会看人眼色的,见他们二人说话,也不打岔相,只是在一旁添酒。

 无忧见不凡目光在翠翠手瞟过,她白的指间戴着一个牡丹金指环。

 再看红衣女子指间也同样戴着个牡丹金指环。

 这指环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不凡慢慢转动着手中酒杯,慢慢抬起头,“有来有往,看来我真得为你办件大事。”

 凤止眸子轻闪,眼中意一涌,“这么说,这份礼,你是收下了?”

 无忧腹疑问,看向不凡。

 不凡不直接回答,放下酒杯,“借你的骨牌,算上一卦。”

 无忧微微一怔,不相信不凡是以算卦定结论的人。

 凤止从袖中取出骨牌,抛给他。

 不凡手一握,接下骨牌,随手一抛,整齐的反扣在桌面上,无忧只看见了离她最近的那块骨牌的图案。

 千千迷信,常常用骨牌看时运,无忧看得多了,也懂得玩法,这骨牌有八块,每块上画着不同的图案,算卦之人翻其中四块,由图案组合来定凶吉。

 看着不凡一一翻出的骨牌,前面这三块骨牌加上最后那一块的图案,便是大凶之兆。

 虽然不知不凡算的什么事,但这件事对他一定非常重要,心里“砰砰”直跳,轻咬了

 在他指尖触到最后一块骨牌时,口骤然收紧,突然伸手,将他的手按下,阻止他翻开最后一块骨牌。

 不凡抬眼向她看来,眸中微诧。

 无忧放开咬着的下,直视着他的眼,“不要看,是凶是吉,看了又能如何?”

 不凡与她对视片刻,偏头微微一笑,自嘲道:“我自认对世间万物,看得明白,不想竟不如一个女子看得透彻。”

 手掌微动,已将那些牌和去。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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