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一场惨胜
第157章 一场惨胜
谭纵这一倒下去却是让边上的明心吓了一跳,正想拿手去接,却不想身后却是伸出双手来,将谭纵稳稳托住。只是这手看着便觉得瘦弱无辜,又能有多少力气,根本托之不动。眼见得那手越放越低,到最后干脆是被谭纵
着往下摔了,明心却是连忙搭了把手过去,这才将谭纵倒下的势子稳住。
明心到这时候才有功夫喊出话来:“小姐,小心谭亚元
着你!”
率先接住谭纵的正是韩心洁,而明心这话喊的却是有些晚了。
因为韩心洁力弱,被谭纵连带着
了下去,结果到最后虽然有明心帮扶,但最终谭纵终究还是靠在了韩心洁的双腿上,让这位从未与男子接触过的韩家三小姐忍不住一阵心颤,只感觉心儿从未这般慌乱过。
其实适才谭纵中箭后,却是强忍着箭疮,在门口始终屹立不倒,变已然让将这情景看在眼里的韩心洁心动。须知好马配好鞍,陪女配英雄,哪个少女不慕英雄,谭纵这英武非凡的形象又如何能不令女儿心动,更何况是如韩心洁这般基本从未接触过男子的怀
少女。
因此,谭纵的英姿却是如同一支防也防不住的冷箭,直接就
进了韩心洁的心里,让她在见着谭纵倒地时忍不住就走上前来将谭纵托住。
韩心洁长这般大来,除了父兄外,还是首次接触男子,而似这等主动接触的,更是生平第一次。
只是,当谭纵的头触碰到韩心洁的腿时,谭纵身上的味道瞬时就钻进了韩心洁的心房,让韩心洁因为担心、害怕而苍白的脸色陡然多了一层酡红。好在这时候,这车厢里头是半点光线也无,便是近在咫尺也仅能瞧见个轮廓,暂时还不虞被人瞧见这羞死人的场面。
韩三小姐强忍着心里的羞怯,柔声道:“明心,你快将他抬到地上去,小心些莫要碰着了伤口。”
明心却是听出了韩心洁说话时的异样,但这会儿她却没时间去细想其中的奥妙,只是依言将谭纵的身体慢慢地放到了地上。
待将谭纵放好,明心这才甩着酸疼的手臂轻声道:“小姐,先前看这位谭亚元倒是不壮,想不到也是和其他男人一般重的。”
“你又知道别的男人重?”韩心洁却是细声细气的数落明心一句,随即才给这小丫头解释道:“我曾你
妈说过,这男子骨架子大,骨头也重,自然比咱们女孩儿家要重上许多。若非如此,他们也拿不动重物,干不了重活。”
“说的也是呢。”明心却是一副听的一知半解的,但仍然应和道:“看大牛就知道,比我也大不了几岁,但却长的比牛还壮,定然是个干重活的好手。”
韩心洁这时候却是不便再说话了,只是轻轻啐了一声,连忙坐回了最里头的位置。只是在黑暗中,一双剪水秋眸却是时不时地扫向躺在地上的男人。
见明心从车门处
出头来,车外的陈扬连忙问道:“明心,大人可无恙?”
适才谭纵倒地,陈扬便想第一时间冲进去。只是想着里头的可是韩家三小姐,王爷亲口要许给谭纵的妾侍,他又如何敢贸然闯进去,只得在外焦急的候着。
在陈扬眼里,有安王做主,这韩家三小姐为谭家妾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便是韩家想要反抗也是不能——谁能韩家跟错了人呢。
“谭亚元好似昏过去了哩。”明心却是早拿手试过了谭纵的鼻息,虽然虚弱但却平稳,显然无甚大碍:“只是这箭不知道扎进去多深,怕是要找人来拔了才行。”
“不能拔,千万不能拔。”陈扬却是连忙制止道:“这箭若是拔出来,便会
出血来,你可千万别去拔。你若是觉得这箭碍眼,便拿着我的刀,将那箭削去一半,留一小截便成。”
“啊?!”明心却是听得吓了一跳,拍着
口暗道好险好险,她适才的确是见着这么一杆长箭在眼前晃啊晃得,让她看了觉得极不自在,却是差点就自作主张把这箭拔出来了。
只是明心方一接过刀,这刀差点就
了手,吓的陈扬连忙又拿左手捞住。
“算了,你还是就这么看着吧,待文云他们回来再帮你把那箭
断,我这会儿却是不行。”陈扬扬了扬包扎着的右臂,苦笑一声。
其实当那烟花在天空绽放时,整个局面便有了极大的变化。这些仍在战斗的人,不管是陆文云这些侍卫还是那些无锡县的公人,都是知晓那烟花含义的。而那些韩家的家丁或许不懂,但却架不住有人兴奋之下呐喊出声,因此人人都知晓立即便会有大顺的军队前来救援。
故此,汉人这一边却是士气再涨,所有的疲劳似乎也在一瞬间全都一扫而空,挥刀时更显有力,几乎是完全压制住了山越人。
而对面的山越人却是毫无恋战之心,那山越将领更是奋力
退了严谨与秦羽后,虚晃一
直接撤进了林子里。其他山越蛮子见状也是有样学样,直接就往林子里钻。陆文云等人有心追击,但方一走进林子,暗处便有冷箭
来,
得他们不能进林子一步。
眼见这些山越蛮子走了个干净,陆文云却是气得直接含怒一击将路边一棵足有碗口
的杉树斩成两截。
“文云,穷寇莫追。”王坤云却是纵马过来将陆文云拦住:“这林中昏暗不明,这些山越人又有弓弩手伏于暗处,你便是追进去了也找不出这些人的踪迹,反而平白当了别人的靶子,徒伤了自个。”
“哎,我也知道。”陆文云却是恼恨地一提缰绳,惹得那马人立起来,发出一声雄壮的嘶鸣,好似这马也知道自己一方获得了一场大胜一般。
王坤云见陆文云仍是一副神色不虞模样,心中了然的拍拍肩,这才帮着其他人一起搜寻战场上其余的幸存者去了。
众人打扫战场也未过多久,便有一支足有百多人的军队赶了过来。这支军队装备
良,几乎人手一柄八尺长
,
间配有短弓箭袋,人人身着灰白色夹袄,气度严谨,比之适才那些山越人强上数倍。当先一人骑在马上,身着皮夹,头戴皮帽,手持一柄烂铁梨花
,威风赫赫,显然便是这支军队的领军人物。
“此处是怎的回事,怎的有如此多尸体?家丁、公人、咦,这些莫非就是前阵子传过的山越人!莫非此处有蛮子作
不成?”这将领一挥
,巨大的破风声顿时引起所有人注意,这才闷哼道:“此处是谁主事,还不快来搭话。”
陆文云这些个从京里头出来的人这时候正忙着
场的搜寻活人,又见这将领说话口气冲的很,根本懒得搭理他。
而那些无锡县公人却是抬起头来面面相觑一阵,却是自觉身份不够,因此无人敢上前应话,干脆继续埋头做事。
此次战后,能站着的已经不足一百人,几乎是人人带伤,便是陆文云这些个功夫高强的侍卫也是一般的全身带血。短短的半个钟头,原先的近两百人却是折损了一半有多,当可算是惨胜了。只是众人却也清楚,若非有谭纵身边的这些个武艺高强的护卫,他们怕是连胜的机会都没有,全数都得折在这里。
而且,从后期那突然冒出来的弓弩手来看,这些山越人显然一开始就打得是全歼的目的,否则后路断然不会埋下弓弩手伺候。唯一让人疑惑不解的,便是这些弓弩手初始时竟不参战,直等到这山越人颓势已现时才现身出来。
只是这些东西
后或许会成为这些人的饭后谈资,特别是亲手杀了山越人的,只怕
后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提一声英雄,但却绝不是这会儿。现在所有人心里现在想的都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将适才还与自己战在一处的兄弟全数找出来,活的自然是全力抢救,即便是死了也要见着尸首,脑袋、胳膊掉了也得拼起来带回家去!
只是如此一来,却不免得罪了那马上的将领。
“呔,你等莫非是聋子、瞎子不成,便听不到本统领的话么!”一句话说罢,这统领见仍然无人搭理自己,却是怒火中烧到了极处,气愤中直接弯弓搭箭,一箭
向了正牵马驮着伤员去寻福叔救治的严谨。
秦羽却是早就在一边冷眼以待,见这统领果然含愤出手,顿时冷哼一声,同样以箭对箭,将那箭直接拦截在了半空,折成两段。
那统领却是吓了一跳。
似这等以箭击箭的本事,他也只是耳闻而已,何曾亲眼见过。再看那些骑士,虽然一个个疲惫不堪,但
下的马儿却是雄峻异常,显然不是南方用来拉车用的驽马,必然是北方良马无疑,便是军中马匹也不过如此。
再加上秦羽持弓不动,双眼微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显然适才不是无意碰巧
中,而是有意为之。这统领却也是不得不收起先前的怠慢轻视之心,正
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这时候边上却是传来一道极虚弱的声音幽幽道:“在下监察府六品游击谭纵,不知道这位统领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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