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允秘发现他错了。
他本来一直觉得藕香姿
平平,并不美,但是现在俯望着她圆圆的脸蛋、白净透明的肌肤,还有如乌玉般清亮的杏眼时,竟忽然发现她其实很甜美,配上她雪白丰腴的
体,就好像刚刚做出来的艾窝窝一样柔软香甜,可口
人,让他尝了一口就停不下来,贪婪得还想要更多更多。
是只有藕香这么可口吗?
还是每个女人都这样?
他用鼻尖摩
着她馨香的颈窝,一路向她的锁骨恬吻,大掌柔
着她柔软丰
的酥
,火辣炽热的
舌恣意吻遍她的肌肤。
藕香被他吻得快要融化,像个布娃娃一样被他轻轻松松地剥光了衣服。
“你明明…又不喜欢我…你只是在仗势欺人…”她脸红似火,推抵着他火热的身躯,但怎么躲都躲不了他霸道的箝制。
“随你怎么说.”他压抑地低语。“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意义不同,更何况一开始是你把我送上你的
的,我现在只是在讨回公道!”
“我们后来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明明那
他嫌弃她嫌弃得要命,现在又突然跑来要什么公道啊?既霸道又不讲理!
“你废话不要那么多行不行?你的手闲着就不会帮我解扣子吗?”他今天这身乌云豹长褂的盘扣简直多到让他烦死。
“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事!”
她的脑袋愈来愈昏,呼息愈来愈急促,这声抱怨虚弱得没有一丝恫吓力,反倒像娇嗔。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是我的,这件事等一下就会成为事实!”
他总算解完所有的盘扣,迅速
掉长褂扔了出去,接着再丢开贴身白绸衣…
上一回,藕香根本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就已经因为情
而
失心神了,恍惚地开始,莫名地结束。
原以为这次应该和上次不会差太多,谁知道破身的痛竟然远远超出她的预期。
“痛、痛、很痛…”
她强忍着泪水,试着曲起双膝想减轻撕裂般的痛楚,但没想到因此却让他更为深入。
允秘强烈地倒怞一口气,情不自
地发出浓浊的声
。
“你不能忍一忍吗?”
要从如此温暖
润的块感中怞身而退,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很难办到。
“这么痛,要怎么忍啊!”他才稍微动一下,她就痛得有如鞭怞一般,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让女人这么的痛。
“别人都忍得了,你应该也可以的。”
他舍不得离开她,轻声地哄着。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死活!”藕香不
动了气。
“就算我是生手,也不至于让你死就吧?”允秘也火了。
“你一定是什么地方做错了!”她委屈地控诉。
“不可能!”他接受不了这种羞辱他的控诉。“我在你的身体里如此的契合,怎么可能做错了!”
契合。
藕香怔怔地咀嚼这两个字。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若能身心都契合,那是何等幸福的滋味。
藕香目光闪烁。鼻尖酸楚,
不住落下泪来。
她急急擦掉眼泪,不想让他看出她的颓丧,但是愈想擦乾泪水,眼泪却淌得更多。
允秘看她愈哭愈凶,开始觉得事态严重。
他到底害她痛到了什么地步啊?
“好了、好了,不哭了,是我的错,我放过你行了吧?”
允秘缓缓怞离,看见藕香身下殷红的血渍,他忽然感到不知所措,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他并没有起身离开她,反而轻轻将她抱进怀里。
“好啦,我离开了,你总该不痛了吧?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藕香静静地被他温柔地拥在怀里,听他柔声说着令她心悸的话语,一股酸楚的情绪忽然凶猛地奔腾上来,她哭得更加凄惨,在他的怀里嘤嘤啜泣不止,怎么也停不住。
“没那么痛吧?有必要这样吓我吗?”
看她哭个不停,他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忍不住又恼火了起来.
“真是的,两次都败在你手里,要是我从此不举,你就完蛋了!”
“你不会…”她语音破碎,哽咽地说:“你看到你的天仙美娇娘之后就会好了…”
允秘愕然,忽然沉默了,彷佛在他们之间挤进别人是件很奇怪的事,他立刻想起了裕玢。
“听清楚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如果裕玢再来访,你不许见他!”他的口气像极了山寨恶霸。
藕香噘
,淡淡一笑。“我都被你
吃得骨
不剩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已经心甘情愿当我的侧福晋了,是吗?”他语气狂妄,得意洋洋地笑说。
藕香没有接话,微仰起脸凝视着他霸道骄纵的俊脸。
因为他是小王爷,所以才如此的自信
吗?
她的人生目标并不是只要追求一个侧福晋的位置就足够.她要的是一份简简单单、彼此忠诚的爱。
倘若允秘没有办法给她这份爱,即使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她,她也不要。
然而,他似乎不明白她的心情,她感受到的只有“责任”而没有“爱”
窗外昏黄的夕阳余晖斜斜地照进窗棂。
允秘望了窗外一眼,陡然惊跳了起来,迅速地眺下
套上衣
。
“糟了,今晚有晚宴,我得赶回宫去了!”
他飞快地穿好乌云豹长褂,端正地戴好薰貂东珠朝冠。
藕香呆呆地凝望着他,他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了,而在这身华丽的袍服衬托下,又更加显出他的雍容贵气。
“改
再来看你,我走了!”
他轻拍她的脸颊,疾如劲风,旋扫而去。
随着允秘的离去,她的全副心神也都被他汲走了。
她明白,月老已在她的尾指上系了红绳,只可惜,另一端还没有帮她系上允秘…
午后的阳光很慵懒,暖暖地照着花木扶疏的庭院,让人很难不打起盹来。
“听说过两
裕玢就要跟岳将军回西宁了.”
海夫人坐在花架下逗着鸟,一边跟藕香闲话家常。
“裕玢同意退婚了吗?”藕香低着头绣荷包。
“他一直不肯同意,但不同意也没办法,谁让小王爷看上了你呢?他总不能去跟小王爷争吧?”海夫人笑着撇清。
“小王爷才没有看上我。”藕香低声否认。
“傻孩子,小王爷若没看上你,干么这个月以来三天两头就来找你呢?”海夫人不以为然。
藕香不小心刺伤了手指,连忙放进口中
掉血珠。
这个月以来,允秘确实是三天两头就来找她,而且每回来看她,都不是见一面就走,总会找机会跟她云雨一番。
他可是一雪前
了,一次比一次
绵,一回比一回还要
情,总要将她吃乾抹净了才肯走。
每回想到那些情
深浓的片段,她就心跳如擂,脸红得似火。
海夫人见爱女羞窘的反应,忍不住掩口轻笑。
“藕香,小王爷可曾对你说过,什么时候要把你接到他身边去?”
“他没说。”
藕香深
口气,专心在荷包上绣雀鸟。
“没说啊…”海夫人略微失望地沉
了会儿,而后笑道:“大概是想等大婚之后再把你接过去吧!”
“额娘。”
藕香忽然抬起头,定定地直视海夫人。
“男人不爱一个女人,是不是也能和她上
?”
海夫人诧异地看着藕香,没料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男人嘛…是可以把爱和
分开,要不然怎么会有
女这一行呢?不像咱们女人。跟了一个男人就死心塌地,从一而终了。”
藕香沉思半响,缓缓低下头继续绣雀鸟。
“怎么了?”海夫人倾身过去,奇怪地看着她。“你可别胡思
想,小王爷都说要给你一个名分了,额娘看得出来小王爷是在意你的.”
“在意?”藕香怔然淡笑。“每个人都会在意属于自己的东西,何况是小王爷那样霸道的人。”
“你觉得小王爷把你看成一件东西?”海夫人听出她的心事来了。
“他本来嫌弃我的姿
,但是后来让他遇见了裕玢之后,他突然有了大转变。我想,是他那种高高在上的傲脾气受到了刺
吧,所以怎么也不肯放过我了。”藕香的神情莫可奈何。
海夫人闻言呆怔住。
“小王爷他其实也不是真心想要我吧。”藕香继续淡淡地说道。“他只是想证明,他碰过的东西,其他人都碰不得。就好像孩子在争玩具一样.玩具本身并不重要.而是孩子在乎夺时的一种赢家的心态,等抢到了手以后,玩具便可以随便扔到角落去,不是这样吗?”
海夫人哑然看着她,觉得她说的话不无道理,但她比藕香多了一倍的岁数,也多过了一倍的人生,对命运看的比较开也比较淡了。
“藕香,额娘不能说你这样想不对,虽然命运很无奈或是不如你想的顺遂,但你得靠自己的双手去扭转.你别说你阿玛把小王爷擅自带回府来是件蠢事,要不是你阿玛冲动之下这么做,你也没机会攀上小王爷,你阿玛也可能早就人头落地了,是不是?”
海夫人轻轻握住藕香的手。
“你再想想,倘若你没遇上小王爷,现在很可能已经在准备行囊,要跟裕玢到吐鲁番屯田去了。额娘问你,这两样命运,你会喜欢哪一样?”
藕香微微笑起来。“我当然会选小王爷了。”
“所以不要想太多,你如今要想的是如何让小王爷更宠爱你,好好地坐稳你侧福晋的位置,知道吗?”
藕香的眼神微黯下来,她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姿
出众的大美人儿,她唯一幸运的是有一身雪白细腻的皮肤,才让她清秀的容貌添上几分柔美,但可惜的是略微丰腴的身材又把这几分柔美给减去了。
还好她一直都天
乐观,从来不觉得自卑,也不感到自怜,但是现在却因为小王爷的出现,让她渐渐有了改变。
当她发现自己对小王爷的情意愈来愈深时,害怕失去他的恐惧感就愈深。
因为,就要有一个天仙般的美人儿要嫁给他了,而她,只能成为他众多侧福晋的其中之一,这种痛苦和矛盾的心情从来没有停止
战过,随着小王爷的大婚之
“额娘,我想到舅舅家住几
。”她咬着
,缓缓说道。
海夫人吃了一惊。“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自己静一静。”她垂眸低叹。
“万一小王爷来了找不到你该怎么办?”
藕香摇摇头.“就先让他找不到我吧。不过,他再过五
就要大婚了,我想他可能也忙到没空来找我了。”
她现在实在愈来愈怕看见允秘,每见他一面,她就愈爱他一分,这种一颗心都悬在一个男人身上的戚觉令她恐惧害怕,因为一旦失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藕香,你选在小王爷大婚前躲开他,这么做不是想要
擒故纵吧?”海夫人苦笑了笑。
“额娘,我没有心情要那些心计,只是想让自己冷静冷静。我如今对小王爷的情意放得太深了,我怕自己没办法得到他更多的宠爱,反而会变成一个让他讨厌的妒妇。何况,再过五
他就要娶嫡福晋了,我怕我难以承受那种痛苦,所以我想离开一阵子,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再无法用云淡风轻的态度面对小王爷即将大婚的事实。
“额娘明白你的心情,当年你的金姨娘不也是闹得全家不得安宁吗?你阿玛后来不也说最害怕妒妇了?”
海夫人想起当年丈夫纳的侧室和她
斗狠斗气,后来是那侧室病死了,日子才没有了冲突。
当时藕香年纪小,但想必那种乌烟瘴气的日子也带给她不小的陰影吧?
“额娘,那你还要我当小王爷的侧福晋?”藕香以不解的神情望着她。
海夫人错愕地呆住了。
“不,藕香,你不一样!”海夫人正
地握住她的手.“你
情平和,处事泰然,你跟金姨娘是不一样的人!”
“我不知道…会不会在爱情的面前,每个女人都是一样疯狂的呢?”藕香不确定地摇摇头。
海夫人呆怔地看着她,怜惜她的心情。
“藕香,那你打算去舅舅家住多久?”
“十天或半个月吧,如果可以多住些日子也行。总之,等过了小王爷的大婚之
再回来。”她淡然地说道。
“非要去住舅舅家不可吗?舅舅家在城外以西那么远的地方,来回就要费上两天的功夫,你要不要再想想?”
藕香坚定地摇摇头。
“就是要远一点,不容易见着面,这样心才能静得下来。”
“那万一小王爷问起呢?”
“他若问起…”藕香仰头思索了一会儿。“就说我只是去舅舅家小住几
,去不了多久便会回来,要他无须挂念。”
海夫人闻言怔然.就这样简单几句话能打发小王爷?
藕香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仰望着晴朗无云的天空。
“什么?到舅舅家小住?”
藕香动身才第二天,允秘就来到海芳的府里找她了。
一听到藕香到舅舅家小住的消息,他一肚子纳闷和疑惑。
“什么时候决定的?为什么上回见面的时候,藕香提都没有跟我提过?”
“小王爷,因为藕香说很久没去看看舅舅了,所以临时决定去的。”海夫人连忙回答.
“她居然没告诉我就自己
跑,你们没有阻止她吗?”允秘绷紧了睑。
“这…”海芳迟疑了下,不知该如何回答。“小王爷,藕香时常去舅舅家小住,我们从不曾阻止过她呀!”
“她要去几天?”
他怒问,暴躁地来回踱步。
“藕香说,去不了多久便会回来,请小王爷无须挂念。”海夫人意味很深地看着允秘。
“去不了多久?那到底是几天?”允秘怒声盘诘。
“这恐怕得看藕香的心情了,她若心情好了,自然就会回来了。”海夫人微笑地看着允秘。
“她心情不好吗?”允秘愕然。
这段时间他常和她在一起,为什么没有发现她心情不好?
“那她有没有信给我?”允秘急问海夫人。
“没有,藕香只有要我传话给小王爷。”
“她就没有留个只字片语给我?”他更怒了“她不知道我会来找她吗?她难道不会写信告诉我吗?”
“小王爷息怒,藕香只是去小住几天而已。”海芳急忙安抚他。
允秘知道自己的反应过大,但他控制不了那种排山倒海而来的焦虑感。
为什么藕香才离开几天,就让他的情绪异常烦躁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整个不对劲了,不但心情无法平静,思绪也无法集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舅舅家在什么地方?”
这个害人
,他一定要找到她问个清楚!
“就在城外以西的一座庄园。”海芳答道。
“好,今天就派马车去把藕香接回来,我明
来一定要看到她!”允秘凛容,大步往外走。
“小王爷最近不是忙着大婚的事吗?”海夫人紧紧地追上去,试探地问。“等你大婚之后再来找藕香吧,我怕现在去接她,她也不肯回来的!”
海夫人的话让允秘怔了怔,倏地回头定定看住她。
“为什么?”
“因为小王爷要娶
了呀!”海夫人强调地说。
“那又如何?”他疑惑地问。“这事是藕香也早知道的,等我完婚后,我自然会把她接过府去。”
“小王爷,那就等你完婚之后再说吧。至于藕香,还是让她在舅舅家静静地待些日子比较好,你在这时候见她,只会让她痛苦而已。”海夫人长声叹息。
允秘呆住了。
痛苦?
他见她会让她痛苦?
他的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和凌乱。
为什么要痛苦?
他无暇再追问下去,转身迈步奔出大门.
藕香在搞什么鬼?
管她痛不痛苦,他就是非要见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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