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傻二,好事等着你呢
阳光下,晃着秋千,凌微表面上很安逸,可心里就象搁了一捆麻团,很是纠结。昨天,她曾接到王恩龙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王恩龙
鄙不堪地大骂了慕白羽一通,而且,还神秘地说,有一个人近期会找慕白羽算账,这个人很厉害,够慕白羽喝一壶的。
对王恩龙的能耐,凌微更加鄙视了。时间过了这么久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最大的本事就是把戴玉的脸打成了紫馒头。
真是个无能又猥琐的男人!
凌微冷淡地问:“那人是谁,他和慕白羽之间有什么过节?”
凌微心想,王恩龙捏造个他人出来,无外乎是为了掩盖他的无能和无为。
王恩龙兴致
地,很详细地讲述了鄢子与慕白羽之间的生死大仇。
不等王恩龙说完,凌微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鄢子这个人虽没见过,却知道此人的在江湖上的名气。
“你…你说的是真的?”
“小姐,这样的大事我怎么能骗您?虽然我不知道您和慕白羽这个王八蛋之间有什么过节,也不知您是何方神圣,但我看得出来,你恨那个王八蛋,恨不得吃他的
喝他的血!否则,您为什么会带我去看潭城看那间该死的214房?怎么会费那么大的力气帮我从姓慕的那里把度假区的配套工程给
过来?”
“你的脑袋跟你的身体还真不成比例,发达多了。只不过,你想多了,”凌微还是那样淡然地说:“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帮你
工程,你要感谢的话,得感谢你的前
戴玉,不是她帮你的吗?”
“那臭女人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说动姓慕的?我才不信呢。据我了解,这件事全赖小姐你在暗中使的力。那工程是安氏公司首先拿下的,可莫名其妙地送给了华鼎公司。然后,我又很轻易地拿到了配套工程。臭
货算个
啊,安澜安总会听她的?谁都知道,您是安总的女朋友,您的话安总能不听?而安总,又是姓慕的恩人,是安总把标下的工程给了姓慕的。安总的一句话,姓慕的得狗颠
股地去奉承。所以说,这全靠小姐您在背后给我撑着了。”
“那这配套工程…”
“小姐放心,我已经暗中把它给承包出去了。不瞒小姐您说,我从中赚了一大笔钱呢。谢谢您了。”
“没让慕白羽知道吧?”
“没有,我根本就没出面。”
“那个戴玉…”
“臭
货啊?我更不可能让她知道了。这臭
货害死我了,我恨不得剥她的皮拆她的骨头!”
王恩龙一口一个“臭
货”,凌微感到很恶心,她厌恶地止住王恩龙的滔滔不绝:“好了,你跟我说说那个鄢子吧。”
王恩龙很兴奋地说开了。未了,王恩龙抑止不住内心的欢笑,嘎嘎地笑道:“你说,这个鄢子会放过慕白羽那个王八蛋吗?”
凌微没想到,慕白羽不仅冷酷无情,竟然还如此残忍毫无人
!
“很好,你暗中找到这个鄢子。从戴玉的话里,我想,这个人在戴玉的手中。所以,你必须悄悄地找到鄢子,然后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小姐,你是要见鄢子?”
“对,我对此人很感兴趣。”凌微的脸色已变得很难看,眼里
溢的,是冰,是寒意,是火,是仇恨!“必须在不惊动戴玉的情况下将鄢子
到安全处,我想,这类事情你是手到擒来,是老手了。”
凌微的脑海中,不时地闪现出三年前慕白羽被王恩龙拘在林业招待所的情景。
“小姐,您过奖了。”王恩龙得意极了,如夜袅般地
笑起来:“您放心,这事交给我就算千妥万妥。”
“好,我静候佳音。”
…
鄢子的出现,让凌微从痛苦的
惘中清醒过来。怎么能沉溺于私情之中呢,忘了自己到这里来做什么了?
凌微站了起来,回屋,上楼。
“凌小姐…”
正在二楼擦楼梯的火炮嫂拉住凌微,抬手指了指四楼,神态很诡密,低声地说:“那个女人不知在干什么,昨天一天没下楼,今天还是。难道她就不饿吗?变神仙了?”
戴玉?
“是吗?你们没上去看看?”
“我才懒得看她呢。做人差,还出那样的丑事,我怕脏,”火炮嫂不屑地撇了撇嘴:“我听她娘跟艾姨说,说那个女人身体不舒服,一天到晚提不起精神,还说要去医院看看呢。”
“哦,这么冷的天,想必是着凉了吧?”
“谁知道呢,真讨厌。原以为嫁了人就会搬走了,没想到临了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唉,现在惨了,那坨大便什么时候才能清理掉哦,烦人。”
把戴玉比喻成大便,这让凌微忍不住笑了,“那我上去看看她吧。”
“依我说,别去看那女人,臭气熏天,小心沾上。”
“好了,忙你的吧。”
到了四楼,戴玉的母亲安菊英便
了过去,陪着笑脸:“凌小姐,今天好点了吗?”
笑容里,带着慈祥,带着讨好。
虽然与安菊英接触不多,但给凌微留下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是位可怜又可亲的长辈。
“好多了,谢谢您。”凌微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轻声地问:“听火炮嫂说,戴玉小姐已经两天没出门了,这是怎么啦,她不舒服吗?”
安菊英愁容
面,皱褶里全是担忧与
心,“唉,不瞒凌小姐说,小玉啊,这段时间也不知是怎么啦,变得让我看着都陌生了。”
凌微在这个家的地位,安菊英是了解的。所以,她好象遇见救星一样,拉着凌微说:“凌小姐,请您看看我家的小玉吧,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啊。”
“到底是怎么了?”
“她吧,有时候看上去劲头十足,好象吃了兴奋剂一样,有时候呢,又好象饿了十天半月似的,有气无力,哈欠连天。我让她去看看吧,这冤家冲我发火,让我滚。唉,我这是遭得什么罪哦。”
时尔兴奋时尔哈欠连天?
凌微的眼前迅速地闪过一个念头。
她一下子来了精神,劝慰道:“安姨,您放心,我这就看看戴玉小姐去。”
“谢谢,谢谢。”
安菊英抹着眼泪离去。
凌微敲了好一阵子的门,里头丝毫没有动静。
敲门声,惊动了在搞卫生的火炮嫂,跑上来一看,不解地问:“凌小姐,你找那个女人干什么?”
凌微也不直面回答,呶了呶嘴:“去拿钥匙。”
火炮嫂不敢执拗,却不情不愿,一边走一边嘟嚷:“管那坏女人的死活做什么?臭大便一坨!”
凌微抿嘴笑了笑,心里痛快了许多。
开门进去,凌微发现房里头很零
,根本没人。
“戴玉小姐…”
没人答应。
凌微回身一看,只见卫生间的门紧闭着。
“戴玉小姐,你在里头吗?”
凌微上前拍门。
里头没有回应。
凌微使促狭地叫道:“我知道你在里头,快出来。再不出来,我要叫110了。”
话音刚落,反锁着的门开了,探出戴玉那张惨白的脸孔。看见是凌微,戴玉拉下脸来,有些不耐烦地问:“姐,你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呀?”凌微歪着头打量着戴玉,笑道:“你在干嘛呢,蓬头垢面的?”
戴玉闪身出来,随手将门关上,“上卫生间能干嘛?姐问得真有意思。”
门开之时,凌微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
凌微不等邀请坐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下,环顾着四周:“戴玉小姐,你这话才说得有意思呢。上卫生间除了方便除了洗漱,难道就不能做别的什么了?”
“那姐觉得,我会在里头做什么?”
“我不知道啊,不过,我猜,戴玉小姐肯定是不干好事,否则不必躲在卫生间里,更不必把门关得那么死。戴玉小姐啊,你到底在里头干什么呀,看把你妈妈急的。”
戴玉将
蓬蓬的头发在脑后束成一把,脸色沉沉地说:“我拒绝回答。”
倏地又感到此话太生硬了,戴玉转缓了口气,扭头笑了笑说:“姐,别听我妈的,她呀,人老了嘴就更碎了,真是烦死人。”
“你不能这样说你的妈妈,她不是关心你嘛,关心则
,就会唠叨。”
“我没事,好好的,姐就放心吧。姐身体不好,你快去休息。”戴玉婉转地下了逐客令。
凌微却不走,她拿起
头柜上的一盒食物,看了看说:“没想到你喜欢吃进口巧克力。哟,这不是慕总前天拿来的吗?这慕总啊,还真是个模范丈夫啊,想得这么周到,对你这么细心,连你的小零嘴都记在心里。”
盒子已被拆开,小格子里的巧克力已剩不多。
凌微还注意到,墙角的垃圾篓里还扔着同样的包装盒。看样子,慕白羽送得还真不少啊。
憎恨慕白羽,不等于不喜欢外人提起慕白羽。尤其是外人用这种羡慕眼红的口吻提及,这让失尽脸面的戴玉感到了一丝宽慰,也找回了一丝尊严。
“不就是买几盒巧克力送一点小零嘴吗?这就成了模范丈夫了?姐,你真是太好哄了,”戴玉自鸣得意,从食品塑料袋里拿出一盒糕点,递给凌微:“姐你尝尝,这是瑞士蛋卷,味道不错。”
凌微不接,而是指着巧克力盒笑道:“我不喜欢吃糕点,跟你一样,喜欢巧克力,而且是进口巧克力。”
“姐也喜欢啊?真巧,我们姐俩连爱好都相同哦,”戴玉有些踌躇了。看凌微总是看着那盒巧克力,想必也想尝尝,按常理,应该拿出几块送给凌微。可戴玉实在是舍不得,这巧克力的味道实在是太美妙了,吃上一块,整个人都变得异常有劲有神。而且,慕白羽
待过,这巧克力是他化重金让产家专门加工生产的,独此一家,别无分店。留给自己解解谗便可,别当冤大头送给他人吃。“假如姐喜欢,下回我让白羽多送几盒过来。”
戴玉只能这么说。
凌微笑
地拿起一块,看了又看,爱不释手,陪着笑说:“那倒不必,这一块就好。我这人吧,吃东西很讲究的,量不在多,在
。而且,一次吃多,下次便不想再吃了。”
见凌微将那块巧妙克力托在手心里不放,又不便从凌微的手中抢过来,戴玉只能装大方:“那好,姐先吃着,觉得好吃就跟我说。”
凌微将巧克力小心地放进口袋里,抬头望着戴玉枯黄的面孔,装作很无心地说:“戴玉小姐,你近来是怎么啦,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自从法国回来,好几个月了,慕白羽连碰都没碰自己一下,哪来的孕?
戴玉有些窝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用力地
了一下脸腮,故作羞涩与神秘,低声笑道:“我才不想怀孕呢,有个孩子多累啊。白羽倒是想得很,可我不想,我背着他吃避孕药呢。姐,这话千万别让白羽知道,他要是知道我在悄悄避孕,那不得跟我生气啊?”
“哦,原来是你不要啊,我还以为慕总为了事业而不要孩子呢。”凌微
低声音说:“戴玉小姐,男人呀,到一定的年纪都喜欢孩子,你千万别因为孩子的事情而伤了慕总的心哪。”
“谢谢姐的提醒,放心,我不会伤白羽的心的,”见凌微如此关心慕白羽,戴玉有些吃醋了。原以为凌微失忆后,对慕白羽的好感会随之消失。可今天听凌微的话意,似乎还没把慕白羽放下,这绝对不行!“姐,你失忆前很关心白羽的,现在还在关心他,白羽真是个有福之人哪。”
“我关心他?不会吧?我对他可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我还有些不喜欢他,戴玉小姐真会开玩笑。假如我真有关心之意,那也因为是戴玉小姐你,你不是叫我姐吗?当姐姐的当然关心妹妹啦。”
“姐不喜欢白羽?”以前,凌微在自己的面前口口声声说慕白羽优秀,说喜欢他。今天,竟然说不喜欢。凌微,果然是变了,果然是失忆。
“他值得我去喜欢吗?戴玉小姐,我能实话实说吗?”
“说吧姐。”
“他是个男子汉,应该有所担当,有责任心。可他,却为了你们婚礼上的那点子事而把你放在这里,任你自生自灭,这样的男人我看不起!”
戴玉的面孔,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这会儿绿了。那颗脆弱的心,又被凌微给捅疼了。她只好辩解道:“不是的,不是姐想的那样的。我住在这里,是因为我喜欢这里,而且,白羽常在潭城工地上,我回那个新家也没意思。”
又自嘲道:“姐刚才还夸他是模范丈夫呢,怎么转眼工夫又说他不像个男子汉?”
“原来是这样,”凌微拍了拍脑袋,自责地说:“对不起,自打脑袋受伤后,说话总是这样前后不一样。戴玉小姐,你千万别生气哈。”
“我哪能跟姐生气呢。”
“那就好,”凌微站了起来,往门口走了几步又回身,
低声音说:“戴玉小姐,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看凌微神神秘秘的样子,戴玉
不住朝前走了几步:“姐,什么事啊?”
“你先生,就是慕总,他想带我去潭城一趟。”
“什么?去潭城一趟?去干什么呀?”
“你家慕总说,我这个失忆啊,是可以通过特珠的治疗治愈的。”
戴玉抢过话去:“去潭城治疗啊?怎么个特珠法?就你俩去吗?”
“具体怎么个治疗法,我也说不太清楚。慕总说,这叫刺
法,通过熟悉的环境与曾经经历过的大事来刺
我冬眠的大脑,促使它恢复记忆。几个人去我就不知道了,慕总没告诉我。”
“他还真热心。”戴玉醋意横生,脸上寒霜凝结。
“慕总对人都这么热心吗?”
这…。戴玉一时答不上话来。她真想说,不,他只对你热心!
只是,这话不能说,绝对不能助长凌微的气焰。
“嘿嘿,他就是那么一个人。何况,你是他的合作伙伴,你的健康就是利益的保障。他就是看在利益上也得顾着你的身体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凌微笑
地发出邀请:“戴玉小姐,你也一块去吧?反正你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到外面走走借机散散心。”
戴玉当然想去,就算慕白羽已是个仇人,她也不愿让他俩单独在一起。
而且,戴玉不想让凌微恢复记忆,凌微一旦恢复忆忆,那对自己实在是太不利了。
“姐,你就那么相信白羽啊?他又不是医生,他懂什么呀?”
“就算没作用,去一趟潭城又没不妨碍我什么,我又不会损失什么,顶多费一些汽油吧?反正我是决定去一趟,至于戴玉小姐愿不愿意一同随行,你自己决定好了。”
看来,凌微是铁下心来去潭城了。
也罢,跟她一块去,随机应变,总之,不让凌微恢复记忆便是。
“既然姐决定去一趟,我当然得陪着。那好,姐,我陪你一块去。”
“好,就这样说定了。”
凌微走出戴玉的房间后,并没有回自己的卧室,而是跟人打了个电话,然后匆匆地下楼。
艾姨正在吩咐下人们准备午饭,见凌微是一身外出的打扮,忙
上来:“凌小姐,要出去?”
嗯。
艾姨忙解下围裙:“凌小姐请等一下,我陪你一块去。”
凌微一边穿鞋一边说:“不用,我到附近买样东西就回。”
“那也不行,少爷
待过,凌小姐走到哪我就得跟到哪。”
安澜还
待过这个?凌微的心头一热,声音有些哽咽,却一脸顽皮的笑容:“他管得还真宽,太平洋警察啊?”
“少爷这不是关心疼爱凌小姐嘛。”
凌微抿嘴笑了笑,正
地说:“艾姨,今天你真的不需要跟着去,我就在门外走走,买点东西。你要是跟着,我觉得不自由。”
艾姨收住了脚,认真地凝视着凌微:“凌小姐真的不希望我跟着去?”
凌微点了点头。
“那好,我听凌小姐的。只是,凌小姐啊,你千万要在老夫人回来之前回家哦,要不然哪,老夫人也得训斥我。”
“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出了大门,凌微慢慢走着,眼看艾姨看不到自己的身影了,凌微招停了一部出租车。
“去市中行。”
到了中行,凌微径直朝行长办公室走去。
门已开着。
“林安扣!”
正站在窗前往外探望的林子修猛地回过身,喜出望外:“微微,你从哪儿钻出来的?我站在窗前看半天也没见你呀。”
“我可早就看见林安扣了。”凌微老远就伸手小手,娇俏地说:“安扣,近来一切都好吗?”
林付行长将凌微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上下打量,感叹道:“总算好好的回来了,你呀,差点没把叔叔给吓死。怎么样,身体都恢复了吧?”
“谢谢林安扣的关心,我好了,全好了,”又俯在林付行长的耳边,轻声地说:“安扣,我现在还是个失忆患者。为什么要这样,请容我以后再跟安扣解释好吗?”
林付行长微微颌了一下头,“好的,我懂。”
“安扣,我今天找您,是想求您帮个忙。”
“说吧,什么事,只要林叔叔能帮得了你的。”
凌微从包里掏出那块从戴玉处拿来的巧克力,“林安扣,麻烦您找个可靠的人给化验一下这里头的成分。”
林付行长也不多问,郑重地接过,小心地放进保险柜里:“这事交给我吧,化验结果一出来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林安扣。”
“这孩子,跟叔叔还客气,”林付行长将凌微拉至沙发上坐下,将水果盘推到凌微的面前,“来,吃点水果。”
凌微拿起一粒进口葡萄,笑着说:“看见葡萄我就想起在法国的遭遇。”
“微微,在法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天你宁姨给我打电话说你出事了,我当时就瘫软了。我不相信,你这样出色这么善良有正义的女孩子,老天怎么能那么残忍呢?第三天,安澜先生给我打来电话,说找到你了,只是脑部和股骨受了伤。我想去看看你,安澜先生说不必了,说你养养就能回来。”
凌微很感动,笑着说:“我这个人太闹,老天爷嫌烦,所以不收我。安扣,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从中行出来,凌微
头撞上了一个人。
“微微,怎么是你?你怎么出来了?”
凌微一愣,随即装得茫然地问:“慕总,是你呀?我想到工商银行取点钱,没想到忘了在哪了,走错了,走进中行来了。”
慕白羽心疼地拉起凌微的手:“你缺钱跟我说一声呀,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了?万一迷路了可怎么好?”
“没事,我虽然记不得从前的所有,但认得字,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问路人,哪能迷路?”
“这也不可以!”慕白羽不容分说,牵着手就往停车处走去:“这路上人来人往的,万一…你太让我担心了。”
凌微
回了手:“真的没事,我只是失忆,又没变成小孩子。”望了望慕白羽问:“你来中行有事?”
慕白羽笑容
面地说:“林付行长曾给我贷了一大笔钱,我得表示一下心意啊。今天有时间,我想请林付行长吃个饭。”
“哦,刚才我遇到他了,林付行长说,那笔钱不是中行的,是他通过朋友的关系给你调的寸头。”
“这事我早知道,正因为这样,我更得谢谢林付行长的热心了。”
“哦,那你忙去吧。”
慕白羽走了几步又回头,笑容
面:“微微,我还得感谢你,因为你的帮助才有我们华鼎公司的今天。”
“慕总,你太客气了,安澜提醒过我,说我们是合作伙伴,既然是朋友,相互帮助是应该的。慕总,我们的那个合作项目真的在潭城?”
“真的真的,我们明天就过去好吗?”
“好的。”
…
第二天清晨,当慕白羽将车停在桂林别苑的门口,正准备给凌微打电话时,只见凌微与戴玉手挽手地出来了。
慕白羽皱了皱眉,这女人怎么也跟出来了?
带凌微去潭城,慕白羽并没有跟戴玉沟通过。此刻,他担心戴玉吃味撒泼,便抢先一步对戴玉说:“我陪凌小姐去潭城看看工地,一两天就回来。”
没想到戴玉很是和气,轻柔地扶着凌微上了车,温婉地说:“我知道,我陪我姐一块去。”
什么?
凌微用一个很舒适的姿势安顿好自己的身体,轻轻地拍了拍主驾驶座的后背:“慕总,你一定不反对吧?”
“不…不反对,人多更热闹。”慕白羽窝着一肚子的火,当着人面,他只能这么说。
一是不想在凌微面前失掉绅士的风度,二是近来因为需要而一直在迁就着戴玉。
进入了潭城地界,慕白羽指着不远处的那处别具一格的建筑问:“凌小姐,你看着眼
吗?”
凌微探出头,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摇了摇头:“那是什么地方?我从没见过。”
“你见过的,而且很熟悉,只是你一时忘记了,”慕白羽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戴玉,将话说得很隐秘:“那个是潭城酒店,是潭城最大的建筑,也是潭城的标志物,我们的工程指挥部就设在那。凌小姐,那天晚上为了顺利地拿到工程,我们曾经举杯相庆,我记忆犹新哪,”
又对戴玉说:“当时,你不了解情况还跑去搅局,还误会了凌小姐。”
凌微哦了一声,一付茫然,扭头望着戴玉:“真有这么回事?”
心里却在嗤笑,够了,慕白羽,少提那么作呕的事情了!那天,你的那付嘴脸可真够恶心的,竟然口口声声说爱我,要跟我永永远远在一起!
就算我真的失忆了,也忘不了那个令人可厌又可笑的夜晚。
“有,但不像白羽说的那样,我去搅局。我当时吧,是去潭城办事,偶然遇上你们的…”戴玉作贤惠状。
慕白羽的
边挂上了冷笑,不作声,似乎在专心开车。
而凌微却笑嘻嘻地说:“戴玉小姐真够大方的,看见自己的未婚夫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喝酒聊天,竟然不生气。换上我呀,一定闹翻天,先砸了那该死的红酒,再找那个让自己男人心猿意马的女人算账!就算不是那个女人的错,就算自己本身就是个不入
的下等货
,就算自家的男人是个见
起意的
狼恶
,我也要找对方麻烦,谁让她比我优秀、出彩,将男人的眼珠子和心都勾了去?”
凌微的话,很直接地演义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凌微相信,自己对当时情景的描述一点儿也没有走样。
慕白羽比戴玉敏捷的多,他感到凌微的话好象在指着自己骂,脸顿时有些火烧。又不好反驳,只得嘿嘿了事。
而戴玉就是个傻二,她兴趣盎然地接过话去:“嘻嘻,没想到我和姐想得如出一辙,我这个人也是眼睛里
不下沙子的。”
傻B!慕白羽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承认和凌微说的一样,那就是承认自己是不入
的下等货
!天底下,还有这等二百五!
凌微扯起
角很优雅地笑了笑,心里乐开了花,途中寂寂,拿这个傻二说笑说笑也是件解闷的乐事。
“戴玉小姐,你说,我要是真的触景生情而苏醒了记忆,那会是个什么情景?我很想知道,在我失忆前,我的生活中,那些是我的朋友,那些是我的敌人。戴玉小姐,你是我的朋友还是敌人呢?”
戴玉一愣,心想,我绝不能让你恢复记忆,我不能再让你重新侵袭我的生活重新掌控我的人生。戴玉一直觉得,冥冥之中,凌微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凡事跟自己过不去。
还是失忆的凌微比较好相处。
“当然是朋友了,要不然,我们怎么认了干亲呢?”戴玉柔声柔气地说。
“我也这么认为。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我一直做着一个同样的梦,醒过来总让我一身冷汗。”
有病的人吃不得冷糕。戴玉有些紧张起来,忙问:“姐做什么梦了?说来听听,我给你解解梦。”
“你还会解梦啊?”
“多少懂一点,我看过周易解梦。”
慕白羽噗嗤一下笑了,这白痴,看过周易解梦就想当算命先生了,肤浅啊肤浅。
“是吗?那你快给我解解,”凌微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认真的神情,“我那个梦啊,很短,好象就只是一个情节,这情节一完我就醒,每晚都一样。”
“姐,你快说,到底梦见什么了?”戴玉的胃口与好奇心被凌微调动了起来。
慕白羽也竖起了耳朵。
“我梦见我怀孕了,在漆黑的夜里跑着,那条路很长很长,好象永远也跑不到头似的。突然,”凌微突然住了口,很紧张地抓住戴玉的手,浑身哆嗦了起来,两眼直直地望着戴玉。
戴玉被吓得够呛,想把凌微的手甩掉,却根本甩不开!“姐…你又梦见什么了?”
慕白羽也受了惊吓,脸色有些苍白,回头问:“凌小姐,突然出现什么了,梦里?”
“我梦见戴玉小姐在后面追赶,拿着锃亮的刀,说要杀了我!”
戴玉吁出一口气,虚弱地笑道:“这怎么可能呢,我怎能去追杀姐呢?”
凌微依然是一付魂不守舍的样子,继续断断续续地往下说:“我跑啊跑啊,扑嗵一声,摔倒了。紧接着,我看到我的肚子像西瓜一样裂开了,从肚子里滚出一个球来,球又象花一样绽开了,从花蕊里滚出一个小女孩。我低头一看,吓坏了,这孩子太可怕了,软绵绵的象面团,手脚蜷缩着,头歪着,整个一瘫儿!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孩子呀?我爬起来就跑,可一跑就又跌倒了,跌倒就醒了…戴玉小姐,这梦在暗示什么呀?我为什么每晚都在做这个梦啊?”
戴玉终于释怀地笑了,说:“姐,我看你是想要孩子了。姐啊,赶紧跟我哥结婚吧,到时就有孩子了。”
“我不要那样的孩子,我不要!”凌微无力地挥着手,连连地喊,眼里,全是恐惧的神色,脸色灰色,仿佛那个梦是真实的情景。
“姐,梦是反的,不会的不会的。”
慕白羽却没有开口,他只是不停地在后视镜里偷看着凌微。恍惚中,他的心似乎隐隐一动。凌微的这个梦,为何有似曾相似的感觉呢?
…。
进入城区,慕白羽回过神来,回头笑问:“凌小姐,路上辛苦了,我们到酒店先去歇会吧?”
“不辛苦,我们还是先去工地看看吧?”
“听凌小姐的。”
车子缓缓地行驶在不太繁华的大街上。
凌微有些郁闷地皱着柳眉,打量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致,“慕总,这里的环境好吗?我看似乎不太理想啊,这真的是我亲自选定的投资环境吗?真有些不可思议。”
“这潭城的旧城改造工程啊,是凌小姐一手标下的,后来才找我一起合作的。”
“是吗?我怎么一点儿也没印象啊?”凌微痛苦地拍了拍前额:“真气死我了,什么也记不得。”
戴玉看着凌微着急而又痛苦的样子,委实又放心了几分。看来,凌微是实打实的失忆了。
“凌小姐你别着急,我们这不是来帮你治疗吗?我想,等我们看完工地回到潭城宾馆,那里的环境说不定能刺
失忆的神经,说不定能让凌小姐记起什么来。”
“那就太好了,我们赶紧看完工地就去潭城宾馆。”
新款奥迪驰离了大街,进入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凌微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不由地喃喃出声:“怎么回事啊?这个地方很偏僻,交通也不发达,我怎么会把钱投在这种地方呢?”
说实话,当时,要不是凌微单方承担所有的承建款项,慕白羽是不会来当这个合作伙伴的。做生意嘛,利益为上。这个地段的住宅售价,据估算,大约比旺地要便宜一半,有钱的人一般不会上这儿来。
商品房盖好后,能不能卖出去还得两说。
真不知当时凌微怎么会看上这个地段。
“凌小姐,我相信你的眼光,你的眼光具有前瞻
。既然你当时看中这个地段,那么,一定有看中的理由。”
“唉,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你看,前面那片不是都已经拆了吗?”凌微恼火地指着窗外说。
那里已是一片废墟,工地上热火朝天,几台挖掘机在同时作业,几十号工人在忙碌着。
车子远远地停下了。
不等慕白羽开门,凌微跳下了车,在跟一个貌似管理人员的男人聊了几句后便指着不远处问:“那座小楼怎么还没拆呢?原先是干什么的?”
管理人员巴结地陪着笑回答:“那座小楼原来是林业局名下的,在里头开了一个招待所。后来招待所卖给了个人,属于私人的了。这户主有些计较,这几天正为拆迁费跟拆迁办在较劲呢,不肯搬。”
“哦?那我过去看看。”
凌微扭身就朝招待所走去。
慕白羽随后跟上,但脚步有些迟疑、凝滞。
戴玉却在原地站着,脸色相当的难看。
凌微走到那个小铁门前,回头叫道:“戴玉小姐,一起进去看看呀。我倒要看看,哪个钉子户这么牛!”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你们去看吧,我在外面溜达溜达。”
凌微也不勉强,率先进入了铁门。
啊?
不等戴玉走开,只听得小铁门里头传来了慕白羽的惊呼声。
出事了?
戴玉一愣。
随即传来了凌微关切的声音:“慕总,你怎么了,怎么了?”
戴玉赶紧跑过去。
慕白羽已经冲出来了,一把抓住戴玉的胳膊,冷着脸,“怎么回事,你的车怎么停在这里?”
啊!
这回,轮到戴玉发出惊叫了。
她甩开胳膊赶紧跑进去。
果不其然,自己的那辆红色保时捷,就在窄小的院子里停着。看样子停的时间不短,车身上还沾着落叶。
凌微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咂着小嘴:“这车不错,跟我的那辆跑车是同个牌子的。”
见戴玉怔忡在那里,慕白羽提高声调又问了一句:“我问你呢,你的车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前两天借给一个好朋友了,有可能…有可能是她开到这儿来的吧?”
“是吗?才借出去的?不对吧,我好象很久没看到这车了。”慕白羽看了一眼车子,又看了看戴玉,他不信。“这车不便宜,你借给哪个朋友这么长时间啊?”
“好…好朋友呗…”
“哪个好朋友?你还有好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凌微却笑着
话:“这还不简单吗?那位借车的朋友一定在附近,喊一声说不定就出来了。”
戴玉斜了一眼凌微,心里有些发
发虚,咬着牙不说话。
慕白羽觉得那样喊叫有*份,所以很优雅地笑笑,也不开口。
“那我帮你们喊一声?”凌微用力地拍了一下车盖,“喂,谁的车,谁的车
停啊?主人再不出来,别怪我把四个轮胎的气全放光哦。”
一阵乒乓
响后,一个
鄙的声音从小楼的窗户里飞出来:“是老子的车!怎么的,敢放气,活得不耐烦了?谁敢
放,小心老子放了你的气!”
楼下的人抬头一看,两个人当时就傻眼了。
凌微张嘴骂道:“放我的气?好啊,来啊,姑
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放的气!”
又推了推如木偶般站住的戴玉:“戴玉小姐,你怎么会有这般无赖的朋友?不会是此人偷了你的车吧?”
“谁说他是我朋友?”戴玉有些胆怯地看了一眼慕白羽,转身就走。
慕白羽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戴玉,扭头也要走。
凌微拉住戴玉不放,很着急地说:“假如不是朋友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盗车贼!我们得把他逮住啊,怎么能放任不管呢?”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戴玉失态了,面目狰狞得如恶魔。
“谁说我是盗车贼?谁说的,说话得负责任!再胡说八道,小心老子废了他!”从小楼里滚出一个矮胖的男人,他边摇着车钥匙边走过来:“姓戴的,你也不替老子证明一下,白让老子戴个贼名!这车,不是你送给我的吗?你怎么不说明一下呢?”
又冲着慕白羽打了一个招呼:“慕总啊,我们事隔三年多又见面了。”
“你…你怎么在这?”
“我呀,是故地重游。怎么样,慕总,有兴趣上楼看看?等这里拆掉的话就再也看不见了。走走走,我们上楼去看看。”说着,那男人手一挥,从小楼里走出四五个
壮的小伙来:“徒弟们,把这位慕总和戴
货给老子请到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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