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爷,你这是威胁我
在这个年代,但凡是关系到女子名节的事情,都是要人命的事情。
其实,这也是雪花最为生气的原因。
老夫人对她,仿佛已经不止是厌恶的问题了,而是想要她死的问题了。
同时,雪花也有些不明白,以前老夫人虽然对她不
,但是并没有如此,可是现在不同了,雪花隐隐的感觉到,老夫人看她的目光,变得莫测不明了。
这让她有些不好的预感,仿佛有某些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韩啸看着雪花的小脸上,
出倔强和委屈的神情,靛黑的眸光中,飞快的闪过了一丝痛楚的光芒,然后就变成了疼惜和歉意。
大手拢了拢雪花额头的碎发,低声道:“爷已经和祖母说好了,以后你没事就不用去松鹤堂了。”
“若是祖母差人唤我去呢?”雪花问道。
原本就不是她自己要去的,是老夫人派人叫她去的。
“祖母…以后不会了。”
“爷,你确定?”雪花怀疑的道。
不是她不相信韩啸,而是韩啸自己的语气中,就带着一丝不确定。
韩啸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难堪,“若真是祖母派人叫你过去,不论祖母说什么,你只管暂时听着,等爷回来后和祖母去说。”
雪花一听韩啸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窜起了一股怒气。
“爷,有些事儿,不是我能听着就行的,昨
祖母的意思是我和席大哥之间有龌蹉,我能听着吗?”雪花小脸紧绷,呼吸开始急促,语气开始尖锐,“我若听着不说话,岂不是等于默认了?我默认了这一点,下一刻祖母就会派人把我浸猪笼,等你回来,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雪花说完,怒气冲冲的开始
气。
韩啸连忙轻抚雪花的后背,安抚怀里炸了
的小女人。
“别气,祖母不会的。”
雪花听了韩啸的话,怒气更重了。
猛地从韩啸的怀里挣脱出来,明亮的眸子中,闪烁出愤怒的火焰。
“到现在你还这样说?!难道你真的等着我被人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家法了?你知不知道,事关女人名节的事,是要人命的事儿?祖母现在是想要置我于死地,你明不明白?!”
雪花的声音中,夹杂着滔天的怒火。
她没有想到,在她和老夫人之间,韩啸竟然还是如此的信任老夫人不会害她。
看着雪花气得小脸通红,韩啸既心疼又为难,他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处理后宅之事,比指挥千军万马还难。
但是,再难,也是他的责任。
于是,韩啸语气沉重的道:“爷昨
去和祖母谈过了,爷的语气有些重,所以祖母差点病发,幸亏顾叔及时给祖母下了针灸救治,否则祖母恐怕…”
韩啸说到这儿,脸上闪过一丝说不出的伤痛。
他幼年被老夫人救过一次,老夫人对他这唯一的孙子又的确看重,这让韩啸对老夫人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也因此,有许多的事情,韩啸不愿意去多想。
也或许是,他一直在逃避。
因为不管怎么说,老夫人对他这个唯一的嫡孙,确实看得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
这一点,韩啸能感觉到。
所以,不管是出于孝道,还是出于亲情,韩啸都不愿意自己深爱的女人,和老夫人发生冲突。
韩啸对老夫人的做法失望,但是又无法过分苛责,老夫人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抱曾孙,可是这一点,他恐怕永远也
足不了老夫人了。
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韩啸对老夫人是
怀愧疚和亏欠之意的。
这也是韩啸面对老夫人,最为难的地方。
韩啸对老夫人,不同于对定国公。
对定国公,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抱养一个孩子,可是对老夫人,他竟然张不开嘴。
雪花听了韩啸的话,再看到韩啸脸上那从来没有
过的伤心和自责,心里忽然一痛。
他家的男人,何曾
出过这种样子?
自己和老夫人冲突,最为难的,就是面前的男人了。
而且,她竟然在韩啸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哀求之意。
求她对老夫人忍让。
这一刻,雪花忽然全身没了力气,同时,也没有了怒气。
对于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太婆,她能怎么样?韩啸又能怎么样?
看来,韩啸昨
肯定是想为自己出头的,可是老夫人竟然差点没有再次中风。
这真他妈的——坑爹!
雪花不由的爆
口,同时有种无力感。
总不能真的把老夫人气死,然后让自家男人落个不孝之名吧?
老夫人若真的因此死了,她和韩啸还能痛快的活着吗?
雪花承认,她是无所谓,可是韩啸呢?
不会自责?不会愧疚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卧槽!世上最难
的,就是这种半死不活的人了。
雪花深深的肯定了这一点。
一瞬间,雪花
了气,低低的哀嚎着,扎进了韩啸的怀里。
看到雪花的样子,韩啸立刻明白雪花妥协了。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对雪花更加怜爱和感激。
是的,他感激雪花。
虽然雪花是他的女人。
他知道,若非是因为他,若非是因为怕他为难,以雪花的
子,是不会妥协的。
“我以后会尽量远着祖母的,实在不行,我就躲出去。”雪花终于说出了软弱的话。
同时,雪花也决定了,惹不起,她就先躲着。
韩啸没有说话,只是抚着雪花,亲了亲雪花的发顶。
浓浓的感谢之情,都在这一吻中表
无遗。
“不过,祖母也不能触及我的底线,否则,我宁愿给她偿命!”雪花又强硬的补充了一句。
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罢了。
“不用你偿命,爷偿命。”韩啸低声道,幽深的眸子中,一片平静。
雪花听了韩啸的话,恨恨的捶了他一下。
“你这是威胁我!”
韩啸这样说,雪花就只能继续忍让了。
“爷不是威胁你,你是爷的女人,祖母是爷的长辈,而且对爷有救命之恩,你们两个,无论哪个有事儿,都是爷的责任。”韩啸的声音里,有着深沉的无奈。
“啊——,烦死了!”雪花忽然叫了一声,吓了韩啸一跳。
“好了,好了,以后祖母再找我麻烦,我大不了躲出去。”雪花缴械投降了。
丫的,窝囊死她了!
看着怀里的女人,既不甘心,又妥协的样子,韩啸心里
是复杂和愧疚。
不想自家女人继续难受,韩啸转移了话题。
“昨
我带着石牧去了靖王府,不想苗家表妹因为皇上的赐婚取消,并且京城中议论表妹乃是不详之人,所以表妹羞愤之下,投湖自尽,结果被石牧所救。”
韩啸话一说完,雪花立刻惊讶的抬起了头,“现在就跳了?”
雪花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韩啸点了点头,“过两
表妹就要和舅母回渝州了,石牧则要留在京城当差,到时候表妹和石牧两地相隔,恐怕再难以有
集,所以只能趁机确定名分。”
雪花一想,还真的如此。
她本来觉得现在湖水还太凉,寻思着等天气热一些再实行这项任务,看来是苗玉婉和石牧都等不及了。
“也好。”雪花想了想,又道:“苗家舅母同意了吗?”
石牧在如何也曾经是知府衙门的一个侍卫,现在虽然在兵部当差,也是最底层的小兵子一个,身份上和苗玉婉还是天壤之别的。
如此一来,恐怕苗玉婉的娘,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身无功名的人。
“当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有姨母和姨夫做主,这件事已经定了下来了。”韩啸淡淡的道。
韩啸没有说苗玉婉娘亲的意思,只是说是靖王妃和靖王爷做的主。
雪花明白,看来,苗玉婉的娘,果然是不同意的。
不过,有靖王爷和靖王妃
着,也只得同意了。
或许,这也是苗玉婉和石牧,一定要在京城把名分定下来的原因。
通过和苗玉婉的接触,雪花能看出来,苗玉婉虽然不是心机狡诈之人,但是却也聪慧灵透,否则就不会想着借她的手,来达到目的了。
苗玉婉应该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父母不会同意她嫁给石牧,所以才一定要在京城,利用靖王爷和靖王妃,把名分定下来。
“苗家表妹,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雪花微笑着道。
韩啸一挑眉,随即明白了雪花的意思。
不过,对于自己的表妹,他也不好置评。
雪花的心思既然从老夫人的身上转移了,当然就想起了荷花的事儿。
“爷,皇上要给世子哥哥赐婚的事儿,你告诉义父和义母了吗?”雪花问道:“他们怎么说?”
对于靖王爷和靖王妃,雪花和韩啸一向都是自己叫自己的,各赁各的关系的。
此时,雪花虽然这样问,却也知道,韩啸肯定说了。
果然,听了雪花的话,韩啸答道:“说了,可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雪花叹了一口气。
是呀,能有什么办法呢?
“爷,我们现在过去,再商量商量,集思广益。”雪花说着,立刻坐起了身。
关系到荷花的幸福,雪花当然着急了。
昨天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可是现在——
雪花算了算,她差不多睡了二十个小时,又
血复活了。
而且,
也不疼了,一点儿事都没有了。
同时,雪花也深深的佩服自己,她特么的真能睡!
雪花虽然
心的焦急,但是看到桌子上摆着的饭菜,还是感觉到了饥肠辘辘。
看来,她不仅精神复活了,饭量也复活了。
看到雪花又开始大吃,不仅烟霞和笼月
脸喜
,就连韩啸也舒展了眉头。
看着自己女人吃东西,真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
雪花和韩啸到了靖王府后,荷花也在。
“三姐,我想进宫。”荷花第一句话就这样说道。
雪花看着荷花圆乎乎的小脸上,
是严肃的表情,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更是有一种无声的坚持,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小妹妹,仿佛长大了许多,身上有了一种——
怎么说呢,仿佛有了一种贵不可言,不容侵犯的气势。
一种无形的矜持和高贵之气,在荷花的身上淡淡的散发着。
雪花不由的仔细打量自己从小就疼到大的小妹妹。
荷花身上穿了一件水粉
的对襟小袄,小袄的料子是上等的苏锦,上面绣着大朵的团花牡丹,每一朵牡丹的花心上,都有一颗闪光的碎钻,而小袄的盘扣上,更是镶嵌着颗颗的碎钻。
雪花点了点头,只是这一件小袄的价值,就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
虽然雪花觉得,以荷花的年龄来说,穿这件衣服显得有些过于成
,但是又不得不说,这让荷花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感觉。
荷花的下面系了一条鹅黄
、浅绿色拼镶而成的八副裙,
间坠着两
的镶钻的宫绦,宫绦的下面还有一块羊脂白玉的福字纹玉佩。
至于头发上,虽然只有两朵镶钻的珠花,但是那大颗的钻石,足以散发出炫目耀眼的光。
白圆润的小脸,如同两颗水
的苹果,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见底,显得纯净、灵透,让人望之,便不敢亵渎。
这样的荷花,让雪花不由的有些陌生,同时,又有些欣慰。
自己的小妹妹,或许真的已经长大了。
“你想去和皇上直说?以南夷灵女的身份?”雪花看着荷花,不置可否的问道。
荷花重重的点头,“当初古雅既然能以南夷灵女的身份,
着皇上把她赐婚给三姐夫,我为什么不能以同样的身份,让他赐婚给世子哥哥?”
荷花的声音,甜甜糯糯的,可是语气中的肯定,却是不容置辩。
而且,这是戳雪花的痛处呀。
雪花还倒好说,一旁的韩啸却黑了脸。
雪花抚额,虽然荷花说的是实话,可是雪花相信,韩啸并不愿意听,更不愿意被小胰子提起当初的窝囊事儿。
赵子沐也没有发现韩啸和雪花的异样,听了荷花的话,接着道:“我也去和皇上坦白直说,我只娶荷花。”
赵子沐和荷花说的话,雪花和韩啸其实已经研究了一路了,事到如今,好像也只能如此了。
既然不能再次装神
鬼,那么就直来直去吧。
于是,雪花说道:“这件事儿,世子哥哥你不要参与,就由我和荷花出面。”
“为什么?”赵子沐叫道:“我的事儿,我怎么能自己在后面缩着,只让你们两个女人出头?”
雪花翻了个白眼,“怎么,看不起我们女人呀?”
雪花说完,眉头挑了起来,斜睨着赵子沐。
赵子沐立刻摆手辩白,“怎么可能?我看不起谁,也不能看不起你和荷花!”
“好了,说正事吧,这件事确实是雪雪和荷花出面比较好。”靖王爷此时开口了。
“爹,难道真的只让雪雪和荷花进宫找皇上?”赵子沐一脸担心的道。
靖王爷瞪了赵子沐一眼,“你个混小子,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你出面反而会适得其反?”
赵子沐立刻蔫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若是出面,反而难办,很容易引起皇上的猜忌。
一个不慎,还会落个居心叵测,勾结南夷之名。
雪花姐妹不同,她们毕竟出身农家,虽然现在身份尊贵,但是李家在大燕没有根基,没有涉及政治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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