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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五十八章、礼宴
  “朱利安,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铺张…”

 现年二十四岁的城户财团总裁兼董事长的城户沙织为难地从二楼的观望台俯视一整个大厅的人。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日本的、外国的;白人、黄种人、黑人…突然之间,她有种全世界的人种都被梭罗家的朱利安少爷请了一遍的错觉。

 婚宴虽然是城户家斥资办的,但很不巧地被梭罗家打探到,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朱利安已经按照他的想法强行将整个会场提前布置好了。

 那些全世界来的宾客自然也都是他请来的。

 “婚宴不铺张是不可以的,而且本王已经不是朱利安·梭罗,自七年前雅典娜遗留在大地的神具全部破裂开始,海皇波冬的灵魂就已回到了我的体内,”他半跪下,抬起纱织的手,献上一个吻,“城户沙织小姐,虽然得到的答案可能仍旧不尽如人意,但是本王还是想再问一次:您愿意与本王结婚吗?”

 城户沙织今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肩礼服,长发盘起,只在发结处点缀由一串水钻组成的苜蓿花,与七年前的小女孩不同,今的她已褪去稚,是一位成的女了。

 “不好意思,我拒绝。”城户沙织微笑着说。

 果然…

 于是波冬沮丧地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这是他成为人后第一百零一次被城户沙织拒绝,真是颇有纪念意义!

 “没,没关系,”他憋出个很难看的笑容,“本王…本王会继续努力的!”

 城户沙织的微笑岿然不动:“好的,那我也会继续拒绝,直到您死心为止,波冬大人!”

 波冬的笑容就越发僵硬了。

 纱织说:“其实,我作为雅典娜的神格已经回到了奥林匹斯,若您想要求婚,为何不去奥林匹斯看看呢?我记得,除了哈迪斯和您,诸神可是都回到了奥林匹斯了呀!”

 波冬不高兴地瞟了眼别处:“那种地方,求本王回去,本王还不想回去呢!”

 “请不要傲娇,波冬大人。”纱织微笑着提醒。

 “好吧!本王承认,其实是本王想回去都回不了了!这都是宙斯的错!他可是个小气鬼,一定对本王记恨在心…”

 “请不要中二,波冬大人。您都多大岁数了?”

 波冬干咳一声:“纱织小姐,您这七年到底怎么过的,这犀利的言辞是从哪儿学来的啊?”

 “因为养了小孩子,”城户沙织扶着二楼的栏杆,视线径直飘向舞台边,“想必波冬大人也是认识的。体会到养育的重责之外,我还领悟到了不少东西…”

 她回头愉快地向波冬说:“比如,和小孩子互相学习。”

 “…”“小孩子是这世间最纯洁的人类,很多成年人无法办到的事,在他们看起来却很简单。比如,如果Zon是我,那他现在一定会对您说:‘其实每次波冬你站在我面前我都感到特别困扰,真想找谁来把你一拳揍到希腊去再也来不了日本,这样的话,世界就终于清静了。’可是换做是我,一定是说不出口的。”

 “你说了啊!你刚刚明明借着哈迪斯那家伙说了大实话了啊!我就这么让您讨厌吗?!”

 两人大概保持了有一分钟的静默,纱织快地点点头:“的确如此。”

 “啊…”

 波冬觉得他的心碎成了一粒一粒的了。

 “波冬大人,”纱织说,“其实,我觉得苏兰特对您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是您的侍从,这么多年忠心耿耿,为什么不给他一次机会呢?”

 “混账!苏兰特是个男人!”波然大怒,“我海皇波冬,岂会恋慕男!”他又说:“本王看中的人,就一定要到手!而你城户沙织,现在不过是凡人之躯,岂可忤逆神的旨意!”

 城户沙织黑下脸,抱着胳膊冷然道:“没错,您现在的尊容,就是我最厌恶的了!”

 两人大概保持了有一分钟的静默,波冬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对不起,我失言了,请您原谅我吧…”

 “我接受您的道歉。”纱织礼貌地一欠身,便扭头去继续向舞台的方向看去。

 星矢就站在那里。那个一直说着要保护她的少年,终于也成长为一名出色的男子汉了。但与往日的热血不同,现在的他,多了一份稳重,也多了一份羞涩。

 “波冬大人,我早已有喜欢的人了。虽然我已与您说过很多遍,但我想您一次都没听进去,所以今天,我不得不再告诉您一次。”

 她支着栏杆,托起下巴,面上的神情与那些怀有思恋之情的普通少女一般无二。

 “以前到现在,他都坚定不移地与我站在一起,无论我是神还是人,他始终保护着我…”

 “那种事我也做得到啊!”波冬激动地喊。

 “波冬大人,您忘记您差点淹死我的事情了吗?”城户沙织平静地说。

 波冬觉得,他的心现在不是一粒粒的了,而是碎成了一个原子又一个原子…

 背后响起关门声,波冬终于离开了。

 纱织松了口气,她的目光始终盯着舞台,然而舞台边,似乎出现了动。

 “嗯?那边…”她皱了皱眉头。

 …

 “这是潘多拉?”守指着朗的黑发美男子问,“米诺斯,你解释一下!”

 “没错,哈迪斯大人,她的确是潘多拉,虽然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我不是在问她是谁,我是说,你明明告诉我她是个姐姐,现在却成哥哥了啊!”

 “是的,哈迪斯大人,她前几天遭受了一场事故,身体受到了损伤…”

 “这是哪门子的损伤,根本就是长出了多余的玩意啊!他和朕一样站着,是站着啊!”

 守君在厕所里碰到的“新郎”实际上是新娘吗?!

 和守君在一起果然每天都会遇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自己的预测果然是正确的啊!

 “结果,果然是从战场上偷跑下来的一对基佬吗?!到底是从阿富汗还是从伊拉克?!”柯南瞪着眼睛说。

 “是圣战,柯南同学,是轰轰烈烈的战争,发生在冥界。”米诺斯尽量保持彬彬有礼地解释,角不会搐。

 “一定是利比亚!”守自说自话地想象出一个小剧场,“士兵们在炮中诞生了超凡的友谊,在祖国被侵略,领导人身亡的悲伤时刻,他们也没有放弃希望…最终来到了日本,来到这个礼堂,坚定地用结婚来让所有人见证他们的爱情——好感人啊!”

 米诺斯纠正道:“哈迪斯大人,请认真听属下说话!不是利比亚,那是发生在冥界的战争,我方一度损失惨重,然后那个时候…不对,属下不是说战争,属下说的应该是:潘多拉小姐原本是一名女,但是前几天喝了尼奥比提供的不明药水就变成了这样,现在无论是圣域还是冥界都在通缉他。”

 “尼奥比?是那个擅长做毒药的尼奥比吗?”

 “是的,哈迪斯大人。”

 “既然是个做毒药的,为什么潘多拉哥哥会去喝他提供的药呢?”

 “这个…”米诺斯想了想,“因为所有的女都希望自己更美丽。”

 “更美丽?是更刚才对啊!”守说,“太惊悚啦!简直和多年后回归说着‘一脸受样的罗切斯特先生,俺长出了叙○已经是纯爷们了,赶紧从了俺吧’的简爱没什么两样啊!”

 柯南打断他:“我不记得《简爱》是讲了这种故事啊!”

 “好吧,”守用大人的语气沉痛地说,“换个话题,请你们告诉朕吧,请来那么多来宾是来看潘多拉哥哥的洋相的吗?他们来参加的是一男一女的婚礼,不是两个男人的啊!”

 “关于这一点,我需要解释,”又有个不认识的男人从幕后转了出来,“很抱歉,其实那些来宾…都是波冬大人叫来的。”

 “这个又是谁?”守问。

 “是海界的海魔女苏兰特,哈迪斯大人,您恐怕没见过他…”

 守未等他说完便大方地和苏兰特握了握手,然后以国家领导人的口吻说:“请说下去。”

 “是,既然您就是那位哈迪斯大人的话,那么现在告诉您也无妨,”苏兰特低声音严肃地说,“是这样的,我无法阻止波冬大人对宴会的破坏,所以为了维护城户家的形象,一辉君抛弃了尊严,等一会会穿着婚纱出来,请各位千万别笑场。”

 从身材比例来看,欧洲人的潘多拉很明显比日本人一辉要大上一圈,于是,此乃下下策。

 “抱歉,”守别过头,“朕光是想想就已经笑了,噗。”

 柯南嘴角搐,和诸人一起扶住了额头。

 “那位冥界的拉达曼提斯先生呢?如果他来到的话,也拜托各位向他转达吧。”苏兰特转身离开,他背过身的时候,干咳了一声,很明显是在掩饰笑意。

 “这…真是个悲剧…”米诺斯再也忍不住,趴在墙边说,“到这地步都还能坚持不懈地要与你结婚,潘多拉,那位凤凰座对你是真爱啊!哈哈哈…”

 “是的!”潘多拉哥哥竖起大拇指,“咱早就知道他是个好男人!所以才会嫁给他!”

 “不是嫁,是娶,你现在是娶了他了,”守绷着小脸劝慰道,“潘多拉哥哥,你要好好珍惜他!”

 “那是当然,哈迪斯大人!”

 潘多拉哥哥为表亲近,一巴掌拍在守的肩上,伟大的哈迪斯大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加隆背过身去,努力不去直视魁梧的潘多拉。

 “咳!拉达曼提斯那家伙怎么还没到?”他说着看了看表。

 距离婚宴开始还有一刻钟,那个刻板守时的英国人本该早就到了才对。

 加隆想起七年前在极乐净土时拉达曼提斯对他讲的故事。

 幼年的拉达曼提斯捡到了潘多拉,却害得他家破人亡。这种带着恨意夹杂的感情,就连他本人都说不清。

 或许今天他是不会来了吧?加隆想。

 但是,他还是来了。就在门口,法拉奥说:“拉达曼提斯大人,您的心还不诚啊!”

 “只有这些!你不想早早被我的积尸气送回冥界吧?”

 “您的心很诚,拉达曼提斯大人!”法拉奥鞠了个躬。

 拉达曼提斯径直向这边走来。

 众人让开了一条通道。

 “拉达曼提斯勇敢地走过来了!听说前一次的圣战中,他对潘多拉有相当的好感,难道说…”

 他走过来,正对那个黑发的美男子。

 “哟斯!”美男子豪放地打招呼,“拉达曼提斯,好久不见,哈哈哈!等会一定要多喝两杯!”

 “我来介绍,”米诺斯说,“拉达曼提斯,这位是…咳…潘多拉。”

 三秒后。

 拉达曼提斯仍旧一言不发,他偏过脸,扶住额头,拉着加隆走掉了。

 星矢也忙着招呼宾客去了。

 “果然!还是无法直视啊!”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不过是良好的开头,”守说,“那以后,朕就也能和青灯老师结婚了,对不对?”

 “你…不要问我这种奇怪的问题…”柯南无奈地说。

 充的婚宴,看似是喜庆,实则危机四伏。

 索罗家族请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人物或掌握财富或掌握权利,在长久的得意中早就失了做人原有的信念。他们互不相让,谁也没把别人放在眼睛里。

 “守君,你不能光想着自己高兴,”想到这一层的柯南教育道,“这就是比拼面子的场所。宴会开得好,城户家脸上的光彩自不必说;如果开得不好,那么,就只得遭受在场所有人,甚至媒体的嘲讽。很明显,给两个男人办婚礼,对你的监护人的声誉是一定会有极大的损害的。”

 波冬的破坏力隐于平静的水面之下,不过,这一点大概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还以为自己在做好事。

 “那可真糟糕了,”守想了想,“听说一辉大叔浓眉大眼,一点不像女孩。这样,干脆让看上去更漂亮的米诺斯扮成新娘,暂时顶一顶说不定就能蒙混过关了!”

 米诺斯急忙说:“我拒绝,哈迪斯大人!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容不得第三人参与,您的想法太荒唐了!”

 “那怎么办?”守摊了摊手,“等一会一辉大叔一出来,这里所有的人都会看出不妥,到时候城户财团的声誉受到打击,生意也会受到影响,深受城户家照顾的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朕那幢别墅一个月的花销可不是加隆和拉达曼提斯的工资就能担负得起的!难道说把一半积蓄花光的你觉得自己能赚到足够的钱来支付可观的物业费吗?”

 “…”“怎么样,米诺斯,你扮新娘吗?”

 “请容属下想一想…”

 “就算你愿意也没时间了,”柯南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加上化妆穿衣服,根本来不及。”

 “没关系,米诺斯天生丽质,就算不化妆也没关系,里面上两个面包,一定是最完美的新娘子!”

 “咱抗议!”美男子潘多拉哥哥举起手,“咱不要和大变态走红地毯!”

 米诺斯咬牙切齿道:“潘多拉,你现在有资格说我吗?居然随随便便上男厕所,还看到了哈迪斯大人的叙○,你是有多无啊!”

 守怒气冲天:“米诺斯,把朕的叙○挂在口边的你才是真无!朕可是知道你每天都想尽办法偷窥朕的内啊!那天骗朕穿成女孩子,也是为了偷窥朕的内对吧!朕一早就猜到了啊!”

 米诺斯因为心虚赶紧否认:“不不不,哈迪斯大人,您怎会有如此想法,作为一个小少男,您的想法太不纯洁了。”

 “不纯洁的是你啊!”

 “哈哈哈,真有趣,”一个声音中断了他们的对话,“这一位,就是城户纱织小姐的儿子吧?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像妈妈。”

 几个人抬头看去,是个打扮得人模人样的男子,正从不远处向他们走来,不过声音的主人和他的声音一样讨厌。他故作优雅地晃了晃酒杯,笑容鄙俗不堪。

 “纱织小姐不是我妈妈。她是我姐姐。”守说。

 “姐姐?”那人一愣,随后又说道,“原来城户光政宝刀未老,就连死了还能再添个儿子…啧啧,真羡慕他。”

 他抿了口酒,周围的声音静了下来。

 城户财团前总裁——城户光政,是个叱咤一时的人物。柯南想,那样的人物,必定会得罪不少人,而那些被得罪的人,最终只能把账算到城户财团的继承人头上。

 时年才二十四岁的城户沙织早早就背负了重担,她是个了不起的女子。

 不过在在场的宾客看来,他们的眼中没有什么了不起。他们都认为,自己才是最了不起的,而别人的洋相对他们来说,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最无的,是这种人吧!

 守忍了忍,没有发作。

 “而且,”那个人蹲□,摸了摸守的小脸,“看上去教养也不是很好,你的‘姐姐’大概没有教过你,不能在这种场合大声说话吧?”

 “所谓的教养就是不能在这种场合大声说话吗?”守反问。

 “对的,你吵到我了。”他站起身,是鄙夷的眼神,“不过,作为私生子来说,只有妈妈没有爸爸,你也够可怜的。没有教养也不好怪你。”

 他每次都把“教养”两字咬得很重,便打算转身离开。

 “朕的教养和你没关系,这是其一,”守冷冷地在他背后说,“其二,朕是纱织小姐领养来的,至少对朕来说,她一个未婚女子抚养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是很伟大的!”

 “这样啊…”那个人停住脚步,“原来…你是个野种啊!”

 人群里传来一阵微笑的笑声,或许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觉得自己足够伟大到可以鄙夷一个小孩子了。

 米诺斯抬了抬手指,柯南也想说什么,守拦住了他们。

 不远处,他的监护人们正往这边走过来。

 “没错啊,朕的确就是个野种,”守突然微笑道,“呐,柯南君,知道吗?宇宙间的能量是守恒的,而所有生物的灵魂也是守恒的吧?”

 “嗯,从理论上来说,是的。”

 “想想看,每年人类的人口会增加多少吧…但是地球上每年都会灭绝很多物种,那些物种的灵魂不见得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吧?”守昂着脑袋,恶意地向那人挑衅道,“所以,虽然是一个野种,但朕可比畜生投胎的东西要高贵不少呢吧!”

 人群里又爆出一阵笑声,并伴随着窃窃私语。

 守想,他们一定在嘲笑自己没教养了。不过他不在乎。

 “原来城户家就教出这么个小鬼来,”那个人恶狠狠地说,“还以为城户沙织小姐有多么高尚,她的养子如此,她也未必好到哪儿去!”

 “老实说,我觉得您一位大人先对小孩子出言不逊,也未必高尚到哪里去。”柯南耸耸肩。

 “你又是谁?城户沙织小姐领养的孩子吗?”

 “不,我是守的朋友。”

 “朋友?呵,大概也是一丘之貉。”那个人不屑地说,“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我就不和小孩子多计较,再见。”

 他抬脚走,却发现走不动了。

 “道歉!”有个美男子牵住了他背后的脖领子,“对小孩子说那种话,不道歉就想走可不行!”

 “城户家怎么尽请一些鲁的人,快放开我,我还有重要的事要谈!”那人挣扎道。

 “快道歉!否则咱可不饶你!”黑发的男子只是固执地重复这一句。

 “你知道我是谁吗?俗的家伙,快放手!”

 “不道歉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

 黑发男子随手一抛,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丢了出去。

 ——没错,是丢了出去!

 那个男人,像个小似的被潘多拉拎起,狠狠丢向了墙!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最近写得越来越*OTZ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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