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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鞭斧交辉
  他的目光凝聚在那人的脸上,只见正是那个名叫金虎的大汉。

 金虎方才所站立的位置距离郑飞熊最近,但是由于角度的不同,以致那大的木柱斜斜砸下,把郑飞熊的头砸碎时,他仅被折断的柱尾扫过左肩,肩骨破裂,受点外伤而已。

 他在倒地之后,曾晕过去一阵,但是很快地又被肩部传来的一阵剧痛痛醒过来。

 当他看到郑飞熊惨死模样,以及那些同门兄弟仆倒于地,身是血的悲惨情形时,吓得都几乎呆住了…可是等到他听到于梵发出痛苦的呻后,他的胆气立刻为之一壮,爬了起来,果然见到于梵双手依旧被缚,正在把是鲜血的手腕往下移去。

 他知道于梵是想把缚在背后的双手转回前面,因而抓起那柄被郑飞熊抛在地上的长剑,缓缓行了过来,预备把于梵剑劈死。

 哪知他刚刚走到于梵身边,便突然听到对方大喝一声,双脚飞踢而来。

 金虎大惊之下,待要挥剑劈出,已是不及,只觉前,小腹两处如中巨杆,撞得他的身躯飞起,中气血一阵翻腾,鲜血如泉自嘴里飞出。

 在一声大叫里,金虎跌出八尺开外,于梵也趁这一翻身扬腿的机会,把双手从后挪到前面。

 他见到金虎跌倒地上之后,不再爬起,于是飞快地站了起来,用牙齿咬开绳结。

 绳结原来便已系得很紧,此时再经他这一挣扎,深陷人中,磨破了皮肤,鲜血得两手都是,闻到自己的血腥味,使得他中一阵翻涌,几乎把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他凭藉着牙齿的力量总算把绳索解了开来,已痛得他的脸色都已变了。

 他重重的了口气,也不管腕上的伤痕,走到郑飞熊的身边,把那支夺魂神钉搜了出来,揣回怀里。

 就在他俯身拾起被金虎抛落地上的长剑时,蓦然顶上一阵哗啦大响,那横梁断为两截,跌落下来。

 顿时瓦片木条夹在灰尘里如雨坠落,整座房屋在一瞬之间塌了一半。

 兴隆车行的厅房在一刹之间塌下半片,那些碎瓦断梁很快地把屋里倒着的七八具尸体一齐埋在底下。

 等到弥漫室内的灰尘渐渐平落下来时,于梵方始从屋角的一大柱后站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看到屋子中央堆积得跟一座大坟样的碎瓦断木,不由倒一口凉气,忖道:“若非我闪躲得快,只怕现在也跟他们一样埋在里面了…”

 他明白附近的居民在听到这声巨响之后,一定会过来察看,自己若不快走,恐怕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故此他匆匆把长剑带上,便飞奔而出,走到门口,果然见到街上有许多人朝这边望来。

 于梵身形一闪,沿着墙壁向右首棚里奔去,那儿正是兴隆车行圈马摆车的地方。

 他推开矮矮的木棚,进人棚中,只见里面系着的十多匹驴马不住地蠢动着,显是被塌屋的巨响所惊…

 于梵游目四望,从那些马匹中找到一匹较为雄骏的,牵着拉到一辆主车前,以最快的速度套好,然后跃上车座,一声吆喝,驾着马车冲出车棚。

 街上的行人和附近的邻人,此时被兴隆车行的塌屋之声所惊,全都停留在街口,探首向这边望来。

 但是他们尽管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敢走到车行里察看究竟,唯恐会替自己惹上祸事。

 只有那好事的人跑去唤保甲、叫差役,还没赶回来,以致街上一片糟糟的。

 就在这个时候,于梵驾着马车,从车棚里拐了出来,向着大街驰去。1在他的本意是想要驾车赶到刘一帖处把夏苹接了出来,然后就一路赶往杭州,却没料到车棚里的那些驴马在受惊之下,全都随在马车之后,争前恐后的冲了出来,连栏棚都被撞倒了。

 刹那之间,棚里的驴马一涌而出,随在马车后面,向大街驰去。

 只听得铁蹄急响,如同骤电劈,震得几条街都似在摇晃,较之方才塌屋之势更加惊人。

 那些站在街上观看的人群,被这等惊人的声势所吓,骇得四散奔逃,顿时,整条大街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于梵没有想到那些惊马会随在自己身后飞奔逃走,他的耳中充着凌乱的铁蹄声响夹杂着惊叫呼唤之声,震得耳鼓都几乎聋了。

 眼见那些聚集在街上的百姓四散逃窜,他是毫无办法好想,只有赶忙拉紧缰绳,刹住马车急冲之势。

 他希望能够藉此缓和身后驴马奔逃的速度,好争取一点时间,让那些人有逃开门避的机会…

 但见他右手拉紧缰绳,左手拉住车掣.大声吆喝中,马车很快地便缓了下来。

 可是那些随在马车后面急奔的驴马,却没因为马车的骤然停下而缓了下来,它们依然在受惊的情形下,分成两路,向着大街两侧冲去。

 于梵坐在马车之上,望见那十几匹驴马如同水般的疾涌而去,一颗心几乎被提到了口。

 好在那些站立在街上的人群逃避得快,有的奔进屋里,有的蹲在墙边,加上那十几匹驴马是分成两路奔窜的,原先那种如雷霆骤发的威势减轻不少,竞然没有一个人伤在铁蹄之下。

 一见这等情形,于梵那颗悬起的心方始放了下来,呼了口气,放松了车掣,一抖缰绳,驾着马车朝右边大街驰去。

 此刻马群在前开道,街上的行人全都躲在一旁,整条街道都是空的,于梵一把缰绳放松,那匹健马,如飞似的拖着马车驰去,不一会便来到刘一帖的医庐之前。

 于梵知道城里经过这一场大,可能很快地便被秦鹏飞知悉,自己非得尽快把夏苹救走不可。

 是以他跃下了马车,也不管手腕的伤痕在血,匆匆地走进药房,向着内室奔去。

 那些在药房里做事的伙计,一见他这副样子,没有一个人上来拦阻他,纷纷以一种怪异的目光望着他。

 于梵一踏进药铺,闻到冲鼻的药味,突然觉得手腕上的伤痕更加疼痛起来,他的脚下一顿,想要叫人替自己包扎一下,却见到那几个伙计全都用异样的目光望着自己…

 他的嘴角动了一下,还以为那些伙计是因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才会出如此神态,也没放在心上,跨开大步向着内室行去。

 刚刚走到刘一帖看病的房间前面,于梵倏然听到夏苹在室内惊叫道:“于梵,你不要…”

 这句话未说完,立刻便嘎然停止,似乎有人用手把她的嘴按住一样。

 于梵一惊之下,随即然大怒,以为是刘一帖见到夏苹的美,也图谋染指起来,他一把扯下了围在门上的布帘,冲了进去,大声喝道:“刘一帖,你…”话声一出口,他立即便见到室内的情景,身形一顿,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敢情他原来以为是刘一帖起了什么坏念头,图谋污夏苹,此时进屋一看,却见到室内那张榻上,躺着几个受伤的大汉,刘一帖正在动手替那些伤者敷药。

 而夏苹则被捆在屋角,被一个身着藏青劲装的大汉用手捣住了嘴,正以骇惧的目光望着这边。

 此外还有一个手持软鞭的中年白脸汉子,背靠在墙上,正以一种不屑的眼光望着自己。

 于梵愣了一愣,不知道这几个大汉是从何而来的,他们捆起夏苹.迫使刘一帖治伤,又是什么原因。

 他的嘴一动,想要出言询问,却已听得身旁两侧风声一响,目光微闪,只见两个原先藏在门边的大汉,挥拳向他击来。

 于梵没料到屋里还有埋伏,几乎被那个大汉所算,好在这两年来经过龚江的着意训练,使他的反应较之常人快上几倍。

 他一发现身旁风声急响,身形一蹲,左手抓着布帘扬手向左侧那个大汉卷去,紧接着上身一旋,飞起一拳向有击去。

 但听“砰”地一声,那站在右侧的大汉挥出的一拳还没触及于梵,便被于梵举起的右肘架起,跟着前已结结实实的中了一拳。

 于梵一拳之势沉猛之极,那个大汉如何经受得起?他连惨叫之声都未发出,前肋骨肌断去数,深陷内,吐出一口鲜血,身躯倒飞而起,一直撞到墙上,方始滑落于地。

 于梵动作快捷,一拳击倒右边这个大汉,看也没多看一眼,右拳缩回,身形一长,右手斜挥而出。

 那站在左边的大汉被于梵抛来的布帘把头罩住,击出的一拳也了空,忙不迭地伸手去扯下头上的布帘。

 他刚刚把军在头上的布帘扯为两半,于梵的左拳已切斩在他的颈旁,顿时只听他问哼一声,双膝一软,已仆倒地上。

 于梵出手击倒这两个突施暗袭的大汉,只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动作干净利落,使得那个背靠墙上的白脸中年汉子吃了一惊,马上收敛起眼中的轻蔑之

 他看得非常清楚,于梵所用的招式仅是很普遍的“大洪拳”和“劈挂掌”而已,可说凡是练过几天把式的人全都熟悉。

 只是于梵施出来分外沉猛,迅速,真个做到了北派拳法中的沉稳、狠三字真诀,使他不得不用另外一种眼光来望于梵了。

 他站直了身躯,目光冷静而骛地凝望着于梵,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于梵了口气,忍住了手腕的伤痛,道:“这句话正是我要问你的,你是什么人?”

 那个白脸中年人似有一种被戏的感觉,脸上浮起一丝怒意,薄削的嘴紧紧抿一下,冷冷道:“你问问她看,我是何人?”

 于梵晓得他的意思是指夏苹而言,于是转移目光向她望去。

 那个用手捂住夏苹嘴巴的劲装大汉,此时正以惊异的目光凝望着于梵,他那只掩在夏苹嘴上的大手几乎把她半边脸孔都已遮住,只留下她那双美丽而充惊悸神情的眼睛在外面。

 于梵沉声喝道:“你还不把手放开?”

 那个青衣大汉犹疑了一下,只听那白脸中年人冷冷道:“姜彬,把手放开,让她说话。”

 姜彬松开了手,还没拿走,已被夏苹狠狠的咬了一下。

 他轻哼一声,挥起右拳,待向夏苹脸上掴去,于梵已大大喝道:“你要干什么?”说着,待向他冲去。

 姜彬微微一怔,右手停在头上,没有掴落下去。

 那白脸中年人脸色一变,道:“姜彬,你把刀子架在她脖于上。”

 姜彬应了一声,飞快地拔出单刀架在夏苹的颈脖上…

 于梵见到夏苹的脸都吓青了,唯恐因为自己一时妄动,而招致不幸的后果,只得咬了咬牙,忍住了,设法想解救夏苹。

 那白脸汉子冷冷道:“朋友,我非得把这件事清楚不可,在此之前,希望你别妄动,以免我们的五夫人遭到身首异处的危险…”

 于梵暗暗一惊,忖道:“他说什么五夫人,莫非他也是柳云山庄里的人,或许是秦鹏飞的师弟…”

 心念未了,他只听夏苹颤声说道:“于梵,你快走,他们埋伏着有人…”

 那白脸汉子冷笑一声道:“想走?他还能走到哪里去?”

 于梵听他这么说,晓得药铺里早就埋伏有人了,怪不得那些伙计会以那种奇异的眼光看着他,显然他们已经受到迫,不许把铺里的情形说了出来。

 于梵倒不害怕自己能否逃得出去,他所担心的是夏苹已经被自己救出柳云山庄,只因自己一时不慎,重又陷入秦鹏飞的魔掌里。

 他缓缓的拔出长剑,一面向着墙边移去,让自己背对墙壁,以免等下搏斗起来两面受敌。

 夏苹见到于梵听了自己的话后,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拔出长剑,预备放手一搏的样子。

 她急得眼泪都了出来,道:“于梵,你不要管我,快走吧!”

 于梵摇了摇头,道:“不!我决不能抛下你…”那白脸汉于冷笑一声道:“嘿!好一对妇,竟然如此恋情难舍,五夫人…”

 他的话声一顿,道:“夏苹,我就再称你一声五夫人吧!你平时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又在什么时候搭上这个孩子来了?难我师傅…”

 于梵的眼里几乎出火来,紧紧的盯在那白脸汉子身上,真恨不得一剑将他杀死。

 那白脸汉子也看到了于梵的神态,他的脸色一沉,指着于梵道:“姓于的,你若敢妄动,我一刀便杀了她!”

 于梵道:“亏你还是秦鹏飞的徒弟,竟然要用一个弱女子来作挡箭牌,有胆量的,何不放手跟我一搏?”

 白脸汉子冷笑一下,道:“小子,我奔魂银鞭沉重在江湖上走了十多年,还没见到像你这等狂妄之徒…”

 于梵冷笑一声,道:“姓沈的,你既是有名有姓,为何还要用夏姑娘来威胁人?你尽可跟我这无名小子动手…”

 “嘿嘿!”沉重冷笑两声,道:“像你这种无名小子还用得着我动手?我只是想要清楚你是如何把这人从柳云山庄里拐出来的于梵挑衅道:‘你要晓得什么事情,只要把我抓住了,还怕问不出来吗?”

 他是看准了沉重手中持着长鞭在这间屋内施展不开,自己手里有长剑,在兵器上便占了优势。

 所以他拼命的出言将,使沉重动手,希望在混乱之中能够设法把姜彬杀死,然后就可救下夏苹,再图谋如何逃出去的办法了。

 夏苹又怎样晓得于梵的心意,她见到他尽催促着沉重动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她的脸上泪水纵横,焦急地嘶喊道:‘于梵,你快走,不要管我了。”

 于梵沉声道:‘你不要心急,我一定要想办法救你出去…”

 ‘不可能的!’夏苹哭着道:‘他已派人回去找那老贼来,你…”沉重怒喝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声:‘人,你还敢骂他老人家?”

 他的手腕一抖,曲卷在手里的长鞭已‘拍’地一声,闪电般的向夏苹的身上,把她那件刚刚换过的衣衫都破了。

 夏痛痛得浑身一颤,脖了上顿时被姜彬架着的刀口割破了一条伤若非姜彬刀快速的话,只怕她那白的颈脖会被断为两截。

 于梵眼见这等情况如何忍耐得了?大吼一声,连人带剑,向着沉重刺去。

 他在跟随龚江的两年里,除了拳脚与气功之外,只练过一些法而已,根本不懂得剑法的窍诀。

 这一剑前刺,所用的招式,只不过是‘齐眉’中的‘韩信点将’之式,通俗之极。

 沉重身为鬼斧神鞭秦鹏飞的首传弟子,学艺十多年之久,已得到秦鹏飞的真传十之八九,如何会把这等通俗而胡来的剑法放在眼里?

 若在平时,他的身形都不需动一下,横掌一拍,便可以把对方的长剑拍下。

 可是这时他因为眼见于梵方才出那一手普遍又具威力的拳法,以为于梵这手通俗的招式,虽然不像正的剑法,可能也另有奥秘存在。

 因此他一见于梵剑刺来,不敢小觑,身形往旁一闪,左手拔出后的短斧,斜斜劈去。

 就在他把短斧劈出的当时,他的右腕一沉,挥出的长鞭如灵蛇疾转,兜了个半弧,往于梵背后拍击而至。

 他这下所用的乃是秦鹏飞独创的‘鞭斧辉’十二式之一,不但远攻,并且还能近守,乃是攻守兼备,前后呼应的奥招式。

 于梵不顾一切的冲将前去,剑疾点,等到他快冲到沉重的身边时,他才发现自己用长剑施出法,由于重量与长度的不同,力道根本不能用足,以致剑尖所点的位置都摇晃不定。

 他心中暗叫不妙,手腕一转,预备改刺为削,眼前斧影一闪,重斜劈而来的一斧,已劈在剑刃之上。

 ‘当’地一声,于梵手里的长剑已被劈为两截,只剩下约一尺长断剑被他握在手里。

 于梵不知道是自己不会剑法,不懂得使剑时力道的运用,还刚沉重劲道比自己强,以致长剑被劈为两段…

 是以他的手腕一震,眼见短斧从身前不远处斜掠过去,不由谢吃一惊,前冲的身形停滞了一下。

 他这一停滞倒等于是救了他一条命,敢情沉重一斧斜劈之后,配合回扫的长鞭,短斧紧跟着便是平平向前一送。

 于梵若非长剑被劈断,身形往前疾冲,正好是自己往斧刃上这去,以沉重手里的短斧之利,这一下便可以把于梵的肚子割破。

 可是于梵却倏然刹住了身形,以致沉重右手往前平推的这一斧便因够不着距离,而白费功夫了。

 于梵如何晓得自己陷身在这等危机之中?他的身形一顿,握着半截断剑,微微愣了一下,已听得身后鞭梢带起一股急劲的风声,上身来。

 他在这个时候才晓得沉重的武功,较之自己确实要高出太多了单看这一手左斧右鞭,前后夹攻的招式,便非自己所能应付得了。

 他咬了下牙,知道自己跟沉重硬拼,绝非对方的敌手,只有设法在死里求生了。

 因此他的心念一闪,不管身后疾袖而至的长鞭,也不顾面前横着的斧刃,大吼一声道:

 ‘我跟你拼了!”

 随着吼声里,他握着手里的半截断剑,奋不顾身的斜斜向着对方咽喉割去。

 沉重没料到于梵竞会跟自己拼起命来了,他纵然可以把对方的肩背破,小腹割开,自己的咽喉也将被对方割断,在他说来,也是划不来之事。

 更何况他此刻看清楚于梵的本领只不过仅有那两套而已,以自己这身功夫,是稳可占住上风,他又何必与于梵拼这条命?

 是以他见到对方奋不顾身的扑将上来,赶忙收回短斧护住前,往后急退而开。

 于梵的本意便是要使沉重这么做的,他知道师傅曾经说过兵器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的诀窍,自己要想不落败,必须把握着这个原则,从危险之中,求得生存。

 故而他一见对方后退,气势雄浑,在喝叱声中,斜剑劈,也不按着什么招式章法,尽朝着对方的要害劈斩而去。

 沉重本来占了极大的优势,这一退步后撤,顿时失去先机,被于梵紧贴在他的身前,一阵强攻,杀得只有挡架的功夫,而无还手的余地。

 他这一生之中,何曾遇到如此窘迫的情景,竟然被比他武功低的人杀得如此狼狈?心中怒火蓬飞,气得几乎要吐血。

 然而形势如此,他心中气也没有用,于梵那种不按招式,不遵章法的剑法,已凝汇成一股强劲之极的气势,就算他想硬拼一招,扭转劣势也不能够了…——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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