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负伤返回玄
教的韩光裕,向教主告密有关常有庆在外
钱,又杀死教友灭口的事。
他本以为常有庆一定要倒霉。
但一天一夜过去,没有下文,直到第三天晚上,笑面人才到他的住处来,道:“韩护法,你对本教忠心耿耿,教主十分
赏…”
韩光裕心道:“毕竟常有庆不能一手遮天。”
笑面人道:“不过这件事只有韩坛主一面之词,当然还要派人调查,一旦调查属实,一定严办。”
“谢谢教主!”韩光裕道:“属下只是认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因人而废法,使教友上下无所适从。”
“当然,当然!韩坛主忠心耿耿,教主着令升级为护法,即
起生效,你要好自为之。”
笑面人道:“以后再有这类告密的事,可以先报告在下与哭面人,再由我们转报上去较妥。”
“是的,教主。”
从此韩光裕升了护法,但常有庆在教中仍然晃来晃去,炙手可热,韩光裕这才看出,这小子是真有靠山。
小罗、茜茜和“葛三刀”此刻在中原最大的一家赌坊之中,说它是赌坊也许不切实,说它是个娱乐的销金窝也无不可。
这儿有各种赌,有中原最有名的女人,以及全国请来的名厨师。
所以除了赌得痛快,有美女相伴之外,还有佳肴果腹。
只要你囊中丰足,这儿就是人间天堂。
能开设这么一家销金窝的人,非但地方上要有靠山,手底下也要有惊人的活儿才行,另外官方也要有人。
这位主人是谁?很少有人知道。
在这销金窝中真正主事的有两大高手,一个是以狠毒出名的“无肠居士”柳三绝,另一个是“佛面魔心”贾圣仁。
武林中有很多不信
的前来闹事,结果无不是灰头土脸。
甚至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
小罗等人当然知道这是虎
,并不是温柔乡。
他又玩起牌九来。
以他的技艺,自然是无往不利,但不久即受人监视。
这种场合的银子是不容许被大量带走的。
小罗赢了八九百两,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人自称要做庄和小罗玩大的,小罗道:“多少?”
山羊胡子人道:“至少要十万两。”
小罗赌钱是不怕大的,只不过上次把大把的银票遗落在玄
教中。
如有赌本,他认为今天可以
载而归。
小罗笑笑道:“先玩玩看,如果玩出兴趣来,再来大的,十万两银子小事一段。”
这工夫一个须发斑白、面色红润的老人,身边有个很丑的少女来到桌边,道:“小友,如你手头不方便,我借赌资给你。”
小罗打量这老人,以前未见过,道:“这怎么好意思。”
老人道:“不妨,老夫信得过小友,如果小友有意玩玩,老夫先垫出十万两,要是还想赌更大的…”
似乎他还可以做更大的投资。
“葛三刀”以为他吹牛,道:“老兄,十万两银子几乎能堆
这间屋子,动嘴皮子谁也会。”
老人笑笑不答,自大袖内取出一个较大的荷包。
这荷包绣得颇为精细,但因年代久远,丝线都变了
。
但这荷包却撑得
的,取出来全是银票。
小罗瞅了一眼,不由心头一跳,其中一张的票面居然是三十万两。
“葛三刀”
了口冷气,心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人似乎挑了半天,才挑出一张十万两的小票。
把这张银票推到小罗面前,道:“开始吧!”
这一手真是举座皆惊,做庄的山羊胡子道:“老先生真大方,这可不能开玩笑,小友一旦输了…”
老人道:“输了就输了,当然要送给别人花的。”
山羊胡子身后的人道:“门先生,场主请你开始。”
门先生也把十万两放在台上,另外两家只赌二万与三万两不等。小罗和“葛三刀”及茜茜等人
换眼色,大家都摸不透老人的心意。
大概只有一个可能,老家伙有神经病。
“老先生,万一我输了这十万两…”
“赢了平分,输了可以分期偿还,不要利息,但不得超过一天。”
听起来条件颇好,素不相识,拿出这么大的数字做他的赌资,赢了可以平分,输了不要利息。
这可真是天下最最便宜的事了。
天下是否真有便宜的事呢?
非分之收获,陷溺之
源。知道这道理的人不多,他们三人似未注意“一天”的限期。
小罗道:“一言为定,但要轮
做庄,在下做一次,门先生做一次,这样就比较公允。”
门先生并未反对,小罗先押了一万。
这一次是门先生做庄,打出了“五在手”的骰子。
庄家拿了牌,然后分了牌,小罗一拉牌,怎么配都不过五六点,庄家七八点,其余两门都输。
乍看起来,门先生赌得很规矩。
第二局小罗又输了一万两。
轮到小罗做庄,洗牌时自然有所动作。
骰子打出,其中一枚转了很久才停止,小罗就知道有点怪。
一看点数,果然不是他想要的点子。
本应是“末门”拿第一副牌,却变成“天门”的门先生拿第一副牌。
小罗心知这个门先生非等闲之辈。
这才发现“天门”把十万都押上了。
此刻再玩花稍已经迟了些,小罗只有认了。
结果“天门”是前七点后“长三”对“出门”与“末门”又输。
小罗相信“出门”与“末门”只是陪衬而已,必是他们的自己人。
小罗的最大点也未超过六点。
正自感到不安,那老人忽然又把两张银票放在他的面前。
一看之下,竟是三十万两。
小罗呐呐道:“老先生这么信任我?”
老人道:“赌钱嘛!自然会有输赢的。”
“老先生对我有信心?”
“当然。”
那老人身边的丑女向小罗腼腆地笑笑,这祖孙或者父女二人可真有点怪,是不是钱太多没处花了?
第二局打出骰子,其中一枚骰子又多转了一会儿。
小罗暗暗加劲,必须使它变成他所希望的点数。
只有如此,他才能铁定拿那一副牌,他不能再输。
但是,骰子似乎不听他的指挥。
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第一,他内力雄浑,指挥一枚骰子可以说大材小用,自应随心所
才对。
只不过,不论他如何暗暗运力影响那骰子,还是停在三点上。
小罗所需要的是五点。
再输三十万两就是四十万两了,他实在输不起。
小罗在发牌时正要动手脚,门先生伸手按住他的手。
小罗道:“门先生这是干什么?”
门先生道:“小友刚才想干什么?”
小罗道:“发牌呀!门先生动手按住我的手用意何在?我想在场各位都可以猜想到,这只怕有诈。”
门先生笑笑道:“小友以为应该如何才没有诈?”
小罗道:“这次不算,洗牌重来。”
门先生也爽快,道:“好,就照小友的意思。”
小罗把牌都扣过来洗着,然后叠好了牌。
打出骰子后,即力贯左右手中指指尖,来控制三枚骰子。
这一次他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用了全力。
“葛三刀”和茜茜也这么想,真的不能再输了。
他们认为小罗已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输了就跑。
小罗额上出现汗珠,因为他控制不了三枚骰子。
不,应该说三枚骰子之中总有一枚调皮捣蛋,不听使唤。
那枚骰子经小罗全力暗控,还是停在四点上。
小罗需要的是三点。
这怎么办呢?除非制造一个局面使小罗掉换牌。
只不过叠好的牌再掉换就太难了。
“葛三刀”一看小罗的情况,再看看门先生那笃定的表情,就知道今天他遇上了真正的老千劲敌。
“葛三刀”眼珠一转,忽然拍着桌子厉声道:“你这样瞎赌烂赌,输了几十万,如何偿债?是不是也要我们二人跟着你倒楣?”他装着斥责小罗的样子。
大力拍桌子,牌就会跳动。
但门先生一手按在桌上,桌子一点也没震动。
如果震动,小罗就会以手去护牌,顺便动手脚。
如今这一计谋也不灵了,门先生催促发牌。
甚至门先生提醒大家注意,提防
鬼。
到此,小罗已经计穷,发了牌,他又输了。
他一共输了四十万两。
没想到老人真的对他有信心,道:“小友,我支持你翻本,就一定支持到底,你要不要试试麻将、骰子或者梭哈什么的?
老夫再投资六十万两。”
“葛三刀”和茜茜都叫了起来,全场哗然。
小罗也以茫然的神色望着老人与丑女。
看样子,老人除了精神炯炯、面色红润之外,衣著并不华丽,身边也无随从,出手百万两却能面不改
,这真是一件怪事。
“老先生,我这就不明白。”
“没有什么不明白,我信任你就是了,一且输了,你小友绝不会赖帐不还对不对?这就成了!老夫还怕你什么?”
的确如此,人家有钱,百万两银子没啥了不起,小罗也以为牌九不成再玩梭哈,不信会输给姓门的。
姓门的赢了四十万两,并不像一般赌徒咋咋唬唬地狂呼穷叫,他十分稳沉,像是经常赢几十万两似的。
仅就这一点,小罗也就不敢轻估此人。
目前是进不好退也不成,只有硬着头皮干下去。
“梭哈”摆上,小罗仔细检查过牌。
然后先由他发牌,老人又把六十万两银票放在小罗面前。
“慢着!”门先生道:“遇上老弟和这位大方慷慨的老先生,真是幸会,这种场面毕生难得有一次,所以门某就以六十万作台面。”
赌“梭哈”以六十万两银子作台面,观众几乎以为耳朵不大灵光听错了,那年头六十万两银子能买下一条街。
小罗豪情大发道:“痛快,太痛快了!”
“葛三刀”和茜茜相视愕然,心道:“看来等会儿只有破门而出,逃走一途了!这一老一少有点
门呀!”
小罗看看老人和丑女,二人好像若无其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罗
惘了。
他洗着牌,心中盘算道:“再输了怎么办?老人会不会再拿出一百万两?”
但小罗认为这个门先生不可能对任何一种赌都能拔尖。
四周足足有百十人围观,这次豪赌,空前绝后。
小罗把牌洗好,请门先生“迁牌”
门先生先拿下五张,放在桌上,再拿起七张,然后把原先的五张放在牌上,最后把七张放在上面。
小罗记得很清楚。
这种“迁牌”方式难不倒老手。
小罗拿起牌要发,门先生叫他把牌放在桌上发,门先生一瞬不瞬望着他发牌,当然,这样也能
鬼,但难度就大了。
太多的眼睛望着他的手,其中有一部分是内行的眼。
小罗计穷,只好照规矩发了第一、二张牌。
他的明牌是“A”“出门”是“十”“天门”是“K”“末门”是“九”当然又是打半副牌。
小罗的牌最大,由他下注,他下了三千两。
台面六十万,第二张牌的A出三千两,显然太少了些。
这显示他的暗牌可能只是一张小八或小九。
三家都跟了,小罗又发了第三张牌。
小罗是一张“J”出门是“九”“末门”是“Q”“天门”又是一张“K”自然是K一对下注,他出了五万两。
这次“出门”和“末门”都打了烊,小罗跟了五万。
第四张牌小罗是一张“十”“天门”又是一张“K”
“天门”三条“K”小罗的明牌是“A、J、十”如果他的暗牌是“Q”不过是两头顺,但这两头顺却也和一头顺差不多“九”和“K”都不是太好的牌了。
第一“天门”的明牌已有三条“K”只要“出门”和“末门”
再有一条“K”这张牌就绝了。至于“九”打烊的“末门”和“出门”都有一张“九”就算他们都没有一对“九”也不多了。
所以这个两头顺,实际上连一头顺也不如。
当然,如果小罗的暗牌是一张“八”等于看“九”顺,那也是差不多,只不过他的暗牌也可能是一张“K”唯一的“K”就等于看“Q”顺了。
总之,小罗非“顺子”不可,或者“同花”不然必输。
当然,也可能他是“A”一对跟下来的。
现在对方自然是把台面的五十余万两全推了出来。
场中一片惊呼和感叹。
看看老人和丑女,好像小罗输的不是他们的银子。
赌钱到此境界,下赌注时四座皆惊,大概下注者也认为是一件过瘾的事。
小罗自然要跟,因为他是货真价实的“顺子”
因此,他也推出了台面所有的银子。
一把牌(不是一局)一百万两出头,大概也只有皇帝老子才有资格做此豪赌,而这一次,却是凭真功夫赌的。
没有做牌,也没有人
鬼。
因为谁也
不了鬼,谁也做不了假。
最后一张牌小罗是一张“Q”“天门”是一张小八。
当然,小罗确有“大顺”的希望。
“天门”也有“富尔豪士”的架势。
这牌很绝,若“天门”是“四条”小罗的“大顺”就是假的。
因为大顺不能没有“K”也就是说,如果小罗的暗牌是一张“K”“天门”只是“富尔豪士”的可能,四条已不可能。
只是“天门”最后来的小“八”很不错。
即使只是“富尔豪士”姓门的也赢了。
几乎小罗也不能不这么想。
他出道以来,进过无数次赌场,没有如此窘困过。
姓门的掀了牌,正是三条“K”、两条小“八”的“富尔豪士”
小罗是大顺“十、J、Q、K、A”
结局打开,全场轰动,因为姓门的笑着把百余万两银票收了过去,就这一次牌,顿成钜富。
至于那老人和丑女,似乎仍然一样。
小罗、“葛三刀”和茜茜眼看着百余人在喧嚣。
因为如此大的输赢,大方的赢家,至少会拿出二三万两分红。
哪知老人淡然道:“小友还要不要再赌?”
小罗不由愣住,这老家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输钱会使他娱心,会使他快乐?
显然姓门的也无意再赌了,小罗更不想恋栈再赌,也不想久耽,三个人和老人及丑女出了赌场。
茜茜道:“老先生必是周围百里内的大富豪吧?”
老人道:“未必尽然。”
“葛三刀”陪笑道:“至少老先生不急用这一百万两。”
老人道:“哪里!下个月嫁女,正好要用这一百万两。”
三小一听,嘿!这老人家既然急着要用这一百万两银子,为何要进赌场?而且自动借给小罗做赌本?
使人隐隐觉得,他希望小罗输掉似的。
当然,世界上没有这种人,一旦小罗拿不出一百万两,还不起这巨大的数目,而来个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怎么办?
小罗道:“老先生别开玩笑,你绝不会等用这笔款子的。”
老人道:“何以见得?”
小罗道:“看您老人家出手阔绰,面不改
,至少也有几十或几百个一百万两。”
老人道:“就算有,那也是我的钱,与别人无关。”
“葛三刀”道:“老先生当初又何必借给他?”
“怎么?老夫一番好意错了不成?”
茜茜道:“老先生,不是说您错了,但至少您这么大的年纪不该进出赌场,更不该主动出赌资鼓励一个年轻人豪赌。”
“什么,你这丫头在责备老夫?”
茜茜道:“老先生,这也是实情。”
老人怒声道:“是不是想赖帐不还?”
小罗道:“在下绝无此意,只是请稍缓时
。”
老人道:“说好的只有一天,时间已过了大半。”
小罗一想,这老人似有使他掉落陷阱之嫌,道:“老先生,本来我可以再到另一赌场去碰碰运气,也许可以赢回还债,可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老人道:“以你的赌技来说,并没有那种把握。”
小罗道:“老先生既然知道我的赌技不高,为何自动借我赌资?使越陷越深?这太不可思议了!”
老人道:“看你的派头,事先谁知道你是眼高手低的货
?”
小罗大声道:“你不放宽时限,我无法还债!”
“葛三刀”“呛”地一声,撤出了七星大刀,道:“老棺材板,我看你八成是活腻了,你再
人我就…”
老人道:“小子,你要怎么样?”
小罗道:“老葛,把刀收起来,咱们不能让人看成赖皮。”
老人道:“看来还是小友讲理,老夫没有看错人,这样吧!
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小友可以不必还债。”
小罗一乐,道:“老先生,有什么办法?”
老人道:“老夫这个女儿,已经十七岁了,总带在身边也不方便,如你愿娶她,一百万债务一笔勾销。”
小罗倒
一口冷气。
“葛三刀”和茜茜也大为震惊,继而盛怒。
原来转了个大圈子,这老贼要把他的丑女推销出去。
小罗冷冷地望着老人,呐呐地道:“老先生,我看你是有计划的借贷赌资,目的却是…”
“葛三刀”大声道:“老贼,我看你这简直是麻子不叫麻子坑人哪!”
小罗道:“老先生,不论你有无此意,都希望打消此意,因在下已有了
子,不便重婚。”
老人道:“男子汉大丈夫,三
四妾算得了什么?况且,这位茜茜姑娘在你身边,将来还不是…”
老人似乎目光如炬,看得出茜茜对小罗的情意。
“葛三刀”大声道:“茜茜是茜茜,这是两回事!”
老人道:“我看却是一回事。”
小罗道:“老先生贵姓?”
“老夫姓周,小号光迪。”
小罗猛然一惊,呐呐道:“老先生叫周光迪?”
“是啊!”“这不是和医仙周光迪同名?”
周光迪道:“老夫就叫周光迪,可不知什么医仙。”
小罗道:“老先生会医吗?”
“自幼学医,还到扶桑、波斯等国去学过医哩!”
三小大为震惊,尤其是小罗,不由愣在当地。
如果这就是医仙周光迪,这就是他的救星。
只不过,万一他非要他讨他的女儿不可,怎么办?
“我懂了!”“葛三刀”道:“分明周大医仙认识赌场中人,至于借赌资等一切,都是预先安排的,目的要钓上小罗,对不对?”
“也对也不对!”周光迪道:“我有意救人,但也有意嫁女,你小子多要个老婆无所谓,如果连这件事都办不到,你心目中哪还有我这个老丈人!”
小罗想了一会儿,道:“周大国手,你如果愿意治我的绝症,我将终生感佩,但我不能以此为
换条件。”
“这可是你从心底说出的话?”
小罗道:“在下虽然人微言轻,对这件事却十分认真。”
“难道你只愿再活半年?”
“生死有命,在下认了!”
“那你欠老夫的一百万两呢?”
“我会尽快还你。”
“这么说,一天之期全被你推翻了?”
“事实上办不到,也等于落入了老国手的圈套之中。”
丑女道:“罗哥哥,只要你肯要我,就是永远不上我的
也没有关系,只要有这名义就成。”
“葛三刀”笑了起来,但小罗觉得这少女的眼神有点
,声音也有点
。
周光迪道:“死丫头,你别自贬身价,凭我医仙的女儿,为什么被他风干起来?”
茜茜道:“周大国手,如果小罗哥哥收了令媛,你真能包治他的绝症吗?”
周光迪道:“那还用问!”
茜茜道:“小罗哥哥,为了治病,我相信小仙蒂也一定不会反对的,小罗哥哥,我劝你还是收了她吧!”
茜茜也有她的想法,除了小仙蒂,其他的女人都是偏房,甚至都会受到排斥,如果小罗收了此女,此例一开,她的事就不会有问题了。
“葛三刀”也猜出了茜茜的心意,却不点破。
小罗道:“不必说了,我不想订这城下之盟,周大国手,一月之内,在下奉还一百万两借款,就此别过。”
说毕,招呼葛、秦二人离去。
周光迪大声道:“如果一个月之期到了不能还款呢?”
小罗道:“一月之内不可能还不清欠款。”
“万一还不清呢?”
小罗道:“在下只好照周大国手的条件去做了。”
周光迪道:“好!一言为定。”
奔出数里,小罗道:“想不到他就是周光迪。”
茜茜道:“这老人果然有点像玄
教中那个。”
“葛三刀”道:“不知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小罗道:“当然这个是真的。”
茜茜道:“小罗哥哥,其实这姑娘并不算丑,只不过皮肤黑些,眼睛小些而已,比小仙蒂、小五子及软软固然差些,却不能算丑。”
小罗道:“美丑不是问题,事实上我反而喜欢平平淡淡,不美也不丑的女人,但这老家伙赚人,我很讨厌。”
“葛三刀”道:“小罗说的也是,美的也好,不美的也好,吹了灯上了
,还不都是一样!”
茜茜踢了他一脚,道:“‘葛三刀’,咱们约法三章,以后开玩笑可以,但谈吐绝对不能太下
,听到没有?”
“葛三刀”摊摊手,道:“照办就是了,不过讲实话都是不好听的,我的话,没有技巧,却也是实情吧?”
小罗道:“周光迪这老小子真会吊人的胃口。”
茜茜道:“小罗哥哥,为了治病,我认为应该接受他的女儿。”
“葛三刀”道:“我也有此同感。”
小罗道:“我对小仙蒂说的每句话都要负责,我不能做对不起小仙蒂的事,你们无法想像我的心情。”
茜茜道:“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但你只看到正面未认清反面的,如果你半年之限到了不治而死,小仙蒂怎么办?”
“葛三刀”道:“对!到那时候你再对她忠实也没有用了。”
小罗不出声。
“葛三刀”一使眼色,二人立刻去追周光迪。
小罗道:“你们要干什么?”
“葛三刀”道:“把周老头父女找回来。”
小罗道:“怎么?你对周姑娘有意思。”
“葛三刀”道:“这是什么话?我们只不过是为你和小仙蒂着想。”
小罗道:“如果为我着想,你们就别去。”
茜茜道:“我们是为小仙蒂着想。”
小罗道:“茜茜,你的心真好,我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
茜茜道:“小罗哥哥,何必嘲讽我?”
“葛三刀”道:“小罗,这可是顺理成章的大好机会,我敢以人头保证,小仙蒂绝对不会反对这件事的。”
就在这时,远处不疾不徐来了两个人。
这二人都是四十出头,衣饰平平,瘦的一个八字眉,眼珠白多黑少。不胖不瘦的一个生了张扁脸。
这两个人予人的第一个印象非常不舒服。
“葛三刀”道:“在那赌场中我见过二位?”
两人“嘿嘿”冷笑,道:“见过,当然见过。”
小罗抱拳道:“请问二位大名是…”
二人互视一眼,互相点点头,瘦的指着不胖不瘦的道:“这位是‘佛面魔心’贾圣仁贾大侠。”
贾圣仁指指瘦子道:“这位就是‘无肠居士’柳三绝柳大侠。”说完,二人相视傲然大笑。
三小不由心头暗惊,这二人的凶名犹在“风雷雨”三绝之上,只是这些年来不像“三绝”
那么招摇而已。
小罗道:“久仰得很!只不过在下绝对没有想到,以两位的名气和身份,居然在赌场中抱台脚!”
“无肠居士”面色一变,一双怪眼更是白多黑少,道:“小子,你真该死,你的胆子可真不小!”
小罗道:“我活不了半年,当然该死。”
“佛面魔心”贾圣仁道:“柳兄以为弟能在多少招内摆平他们?”
柳三绝道:“应该不出三十招。”
贾圣仁
出了鬼头刀,道:“小子,你的兵刃呢?”
小罗道:“我一向不用兵刃,不过既然你用刀我不用也不好。”他折了一
树枝。
“葛三刀”撤出大刀“嗖”地一刀砍去。
他怎么看这两个人都不顺眼。
贾圣仁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抡刀往“葛三刀”的七星刀上一贴,忽然
住“葛三刀”大惊,全力夺刀,七星刀就像铸在对方刀身上一样。
茜茜娇叱一声,自侧面一剑刺出。
她的剑法也非比等闲,贾圣仁这才收刀回身格架。
茜茜不让他格中,她相信和对方动力气一定不成。
贾圣仁刀上的功夫可不像“葛三刀”只有三刀厉害,对茜茜来说,刀刀要命,招招追魂,不由心寒。
她不能不承认,此人比她爹要高明些。
小罗道:“茜茜,你下来。”
“葛三刀”低声道:“小罗,你现在成吗?”
小罗道:“凑合!”
茜茜又打了五七招,不敌而退。
小罗道:“贾大侠,如我能在三招内占上风,你还要打吗?”
“什么?三…三招?”这对贾圣仁是侮辱。
“不错!”
“小子,我看你八成连半年也不想活了吧?”
“不错,一个人如果只能再活半年,那也就无所谓了。”
贾圣仁道:“好,我就接你三招。”他主动攻出一刀,他本来也无把握三刀内胜小罗,可是听了小罗三招内能占他上风的豪语,似想三招却敌。
这一刀隐隐生啸,已隐藏无限杀机。
站在敌对立场的小罗,就看出这一招至少有五个变化。
小罗以八成以上的内力贯于树枝之上。
他必须使这一招半产生寒敌之心的吓阻作用。
树枝上至少有十一个变化。
区区一
小树枝,居然把对方的刀芒全部挡住,好像全是树枝的影子。贾圣仁急忙绝招尽出,在第二招上,居然退了一步。
小罗立刻退回原地道:“贾大侠,咱们点到为止吧!”
在一边观战的柳三绝不由骇然,眼见小罗的树枝上用的是最最上乘的剑法,贾圣仁果然落了下风。
刚才小罗说过,只想占他的上风。
小罗只用一招半,贾圣仁却用了两招,还退了一步。
贾圣仁无论如何脸上挂不住,道:“小子,这是什么剑法?”
小罗还没回答“葛三刀”道:“这是‘现形剑法’。”
贾圣仁看看柳三绝,似乎都未听过这种剑法。
他们都相信,小罗刚才用的剑法必是武林最著名的一种。
“葛三刀”道:“家师‘金刀圣母’曾说,小罗这种剑法独步武林,任何妖魔
怪都会现形。”
贾、柳二人知道他们可能在胡扯。
柳三绝道:“我来试试看。”
小罗道:“家师‘八荒至尊叟’对在下叮嘱过,若非深仇大敌,只许用一两招,咱们就以三招为限吧!”
当然,以柳、贾二人的身份来说,武林任何大人物他们都应该听说过,却都未听过“八荒至尊叟”之名。
他们虽以为两小在胡扯,但对小罗刚才一两招却十分在乎。
柳三绝道:“小子,你先出手吧!”
小罗道:“我一向不先出手,既然如此,柳大侠看剑!”
这一次更凌厉,因为他如果唬不住对方,他自己就要现原形。
独步天下的剑法有一种“咄咄”
人的气势。
一招半共十一式,柳三绝连接十七刀,也退了一步。
他当然是全力施为,退一步那就是分出了强弱胜败。
柳、贾二人心中惊奇不已。
他们当然知道小罗的一切一个有“五
鬼脉”活不了一年的年轻人,功力忽有忽无,忽高忽低。
他们只知道这些。
正因为只知道这些,他们又怎会就此罢手?
尽管二人十五年前就凶名大噪,但他们毕竟没有这份涵养。
两人一
眼色,居然一左一右抡刀攻上。
其实他们任何一个在百招之后都可能占尽便宜,但他们被小罗那一招半剑法唬住,那一招半太玄太凌厉了。
他们都有一种想法,要丢人一起丢,谁也不愿自己丢人。
这两人联手,小罗立感压力无俦,刀幕重重,里里外外全是刀芒,一招半过后,立刻就感吃力。
“葛三刀”和茜茜抡刀剑扑上,助力也不太大。
柳、贾二人此刻才看出,小罗只有一招半特别凌厉。
二人不免更加恼火,刚才差点被他唬住。
七十招以后“葛三刀”身上挂了几处彩,茜茜也挨了两脚,小罗攻少守多,有时为了支援二人只攻不守。
即使这样打法,他估计也过不了一百二十招。
这时茜茜一招用老,柳三绝的刀诡谲地递到。
小罗大惊,大喝一声自后面扑上。
但他还未扑到,已被贾圣仁一脚踢出一丈五六之外,滚到山沟草中去了。这么一来,葛、秦二人立刻就有束手成擒的危机。
只不过“葛三刀”这人很够义气,茜茜的功力虽比他高,但此刻也是一样,看在小罗面上,就算他被杀死,也不能让茜茜缺腿断胳膊。
“葛三刀”这一疯狂玩命,柳、贾二人也不屑和他标上。
就在此刻,小罗又自沟中窜起。
奇的是,他本已力尽,攻多守少,这次自沟中出来,又如生龙活虎,攻势如闪电奔雷,锐不可当。
柳、贾二人十分惊奇,要死的人哪会有此威力?
这年轻人已是绝症之身,怎会有此潜力?
二人也全力招呼,无论如何,以二对一可不能再落下风了。
的确,他们二人也不可能落下风,却也未占到太多的便宜。
又打了七八十招,至多踢小罗一脚或甩他一掌。他也不大在乎。
小罗道:“茜茜和老葛到一边休息去。”
两人也真累了,退下呼呼牛
着。
一共是两百招了,小罗又被贾圣仁一拳打下沟去。
小罗滚入沟中,贾、柳也开始
息,所以并未扑向“葛三刀”及茜茜,反正他们以为二人也跑不了的。
就在这时,小罗又自沟中窜了上来,有如虎扑豹翻,猛不可当,刚才的守多攻少又自改观了。
柳、贾二人不由暗惊,这小子的内力难道取之不尽?
茜茜道:“‘葛三刀’,小罗哥哥变了。”
“葛三刀”道:“当然,至少他正常的时间长了很多。”
茜茜道:“而且体力恢复得太快。”
“葛三刀”在她耳边道:“那有这么快,八成是…”他抬抬下颚,指指沟中,茜茜似乎未听到他在说什么。
因为此刻双方全力搏杀
斗,十分惊险惨烈。
小罗又中了两掌和一肘,但柳、贾二人也各挨了一树枝。
估计双方已打了三百五十多招,柳、贾二人虽然略占上风,却已是呼呼牛
了,这工夫小罗又被砸落沟中。
柳、贾二人拄着大刀
着。
他们希望小罗这次不再出现,已失去了反击能力。
只是他们二人见“葛三刀”和茜茜坐在树下,似乎都是一副笃定的样子,不由暗暗叫奇。
就在这时,一道人箭又自沟中窜起,凌空下击。
当然又是小罗。
这两个大凶人、煞星,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忽然对这个活不多久的小罗产生了十分畏惧的心情。
世上最可怕的人不一定是凶狠或毒辣,因为那可以趋避。
最可怕的人就是死
不放,没完没了的人。
因为这种人一旦粘上了你,使你不得一时安宁。
这种人通常不怕死,不怕挨揍,他们只有一个念头
住你。
这凌空下击之势凌厉无匹。
虽然他手中还是那
树枝,威力却笼罩了一丈方圆。
柳、贾二人从未遇上这样有韧
的人。
二人闪过这一击,再全力包夹搏杀,又拼了百招左右。
五百招了,柳、贾二人一身骨头都快散开来。
挥着大刀拼五百招和徒手打五百招不一样,他们感觉右臂几乎举不起,挥不动了。
当然,小罗也差不多,而且频频中掌。
只是他所中的掌、腿都不重,因为柳、贾二人已经无力了。
“蓬”地一腿,小罗连翻两个斤斗,又翻入沟中去了。
贾圣仁道:“柳兄,这一次我…我不信他还能再上来。”
柳三绝
着道:“我也不信。”
贾圣仁弯着
,边
边抹汗,道:“柳兄,只不过这小子真有点
门,好像消耗的体力盏茶工夫就能完全恢复,天下是否真有这种内功?”
柳三绝道:“有人传说罗寒波夫妇未死,果真如此,这小子的内功心法必是‘蛰龙太清玄无’。”
贾圣仁道:“不管它是什么玄无,我相信他已经昏了过去,或者这小子已经停止呼吸了…”
“了”字未毕,一条人影又如箭
出沟外。
两个煞星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一旦发生了就会有此想法。
但是,这道人箭带着衣袂破空声扑向贾圣仁。
他刚才还说小罗不是昏死过去必是停止呼吸了。
此刻贾圣仁自己却几乎停止了呼吸。
他以最最狂猛的一式
上“刷”地一声,肩衣被树枝
裂,虽仅伤及皮
,也惊得亡魂出窍。
两人太累了,这些年来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从未与人拼搏两百招以上,而现在,已接近了六百招。
不过他们的雄心还在,他们仍占上风,而且偶尔也能击中小罗一两掌。
但是,小罗永无休止地往上贴,使他们深深地吃惊了。
事实上,他们虽然把他打入沟中数次,以二对一,他们早就败了。
他们不想承认失败的事实,勉强支持熬下去。
小罗又被打入沟中三次,又出来三次,共拼了八百余招。
看样子他还能再挨几十下,再拼三五百招。
贾圣仁步伐蹒珊,有如宿醉未醒。
柳三绝稍好些,也是步伐凌乱,面色惨白。
八百多招已打了半天多,就是铁人也累坏了。
但小罗一点停手的意思也没有“葛三刀”和茜茜坐在一边观战都累了,连连打哈欠。
千招左右时,贾圣仁稍一用力,左腿一软,跪在地上。
这一个动作虽立刻站起,小罗拖泥带水的一脚已跺在他的
上,这一脚也不够狂猛,但贾圣仁滚出老远,几次想站起来却已经办不到了。
柳三绝见有机可乘,在小罗后侧扫出一刀。
“葛三刀”和茜茜大叫“小心”
小罗虽然累得浑身软塌塌地,仍然勉强闪过这一刀,一把抓住刀背,二人全力一夺,谁也没得手。
正因为用力太大,站立不稳,二人同时倒地。
二人倒在地上还都不松手,小罗一脚蹬在柳三绝的腹上,这一脚才把地蹬昏了过去。
“葛三刀”走到贾圣仁身边,道:“‘假圣人’,你们真差劲,小罗能再拼一千招,你们却躺下了!”
贾圣仁只有张口猛
的份儿,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葛三刀”揪下
带道:“相信你打了千招,最需要的是水。”一道茶
水柱
入贾圣仁的口中。
这老小子可真是流年不利,呛得直咳,摇头之下,
得一头一脸的
,这一下把他气昏了过去。
这工夫茜茜把小罗扶坐起来,为他服了两粒药。
小罗指指沟中,道:“那个才是你的情人。”
茜茜这才恍然,原来是真假小罗轮
上阵。
茜茜奔入沟中,见小罗躺在草中猛
,也为他服了几粒药,坐在他的身边,为他身上剧伤敷药。
这工夫“葛三刀”也走了过来。
当沟中的小罗站起时,三人出沟望去,影子小罗已不见,柳、贾二人还在昏
未醒呢!
卫天愚在山道上疾行,月正中天。
他和“神州七子”唯一的幸存者
天子有约,今夜相见。
目的地大约还有五七里,但山坳中走出二人。
这二人正是两个戴哭、笑而具的人。
卫天愚近来已有此预感,会遭遇这两个人。
他相信这二人即昔年围剿“七杀梦魇”十二人中的两个。
他当然也相信对方知道他已
察他们的身份了。
这就是他们非杀他不可的理由。
“两位司马仁兄,真是久违了!”
哭、笑二人不出声。
卫天愚笑道:“也不必再装下去了,事实上有很多地方已能证明你们正是‘南海双星’司马白与司马黑兄弟。”
两怪人仍不出声,就算卫天愚没有猜错,他们也不会轻易承认这件事,因为这会使武林白道唾弃他们。
当年他们是堂堂正正平魔的人,为何做了玄
教的教主?
卫天愚道:“由于二位的身材,以及过去的武功路子,已可看出,如今二位虽然已很少用过去自己的武功,但偶尔还会
出少许。”
这表示卫天愚暗中注意过二人。
这工夫两面具人缓缓分开,自左右包抄。
卫天愚自
上
出乌金九节鞭。
两怪人撤下了长剑,卫天愚当然知道今夜有多凶险。
哭面人攻出一剑,笑面人立刻助攻,刺向卫的下盘。
卫天愚的九节鞭“嗡”地一声,
开了双剑。
但双剑几乎没有收招就已变招,又自两个不同方位攻到。
卫天愚只求自保,绝不会妄想挫败二人,所以他的招术中多是守势,或者以攻代守的路子。时间对他有利。
“谁是太上教主?”卫天愚边打边问。
二人自然不会说出来。
卫天愚道:“二位不说我也能猜出来。”
说话分神“嗤”地一声,
衣被笑面人的剑尖刺破。
卫天愚不再说话。
九节鞭幻出一道道扇面型的光
,但剑芒很快就把他的鞭芒压制下来,六十招后,卫天愚渐感不支。
他必须拖,但万一拖到筋疲力尽,也无救星到达,那反而更糟,他忽然攻出凌厉的两招,二人稍退。
卫天愚全力一掠,接近八丈,再次一掠也有七丈。
他名列“
外三鹰”之首,顾名思义,轻功必然有过人之处。
哭、笑二人当然不会放过他,因为二人深信自己的身份已
。
这二人的轻功也不弱,所以双方的距离始终拉不开。
不过哭、笑二人要突破这十余丈的距离也很难。卫天愚奔行方向正是和
天子约会的地点。
果然,奔出五六里,卫天愚发出两声长啸,不久,
天子出现,哭、笑二人立刻止步,他们当然不知二人有约会。
再加上
天子,要生擒卫天愚已经不可能了。
两人不声不响,掉头而去。
不远处有座无人照料的小道观,二人即约定在此见面。
为了怕人偷听,二人坐在道观内小钟楼上,可以远眺。
天子道:“怎么会遇上这两个人的?”
“应该不是巧合而是有备而来,但可能不知我们在此约会。”
天子道:“你知道他们是准了?”
卫天愚道:“‘南海双星’司马兄弟。”
“这么说他们昔年已死的流言是有意安排的了?”
“当然。”
“玄
教教主是谁?”
“这人本想造成一种错觉教主即‘七杀梦魇’,但事实上却不是他,你一直没有猜出他是谁?”
天子道:“我曾猜这是‘神州七子’中未死的人,但任何一个都没有这等身手,我们虽未见识过此人的技艺,猜想必然有过人之处,反之,哭、笑二人不会受他统御。”
卫天愚点点头,道:“你认为童羽这人如何?”
“他?”
天子想了一下,道:“童羽为人城府极深,所以昔年和他很少往还,有人说他是…”
“
人?”
“有人这么说,我以为是中伤他。”
“为什么不以别的事中伤他?”
“你认为是真的?”
卫天愚说了常有庆、茜茜、小五子及软软等人都在童先生的别墅中跟他学艺,且除了茜茜之外都和他有过暧昧苟且之事。
“什么?苟且之事也包括常有庆?”
“对,而且互为雌雄。”
天子“呸呸”吐了几口唾沫,道:“果真如此,这家伙可算是一代脏人,但是,他的武功为何与‘七杀梦魇’类似,甚至也会‘梦里乾坤’?”
卫天愚道:“只有这一点还是个谜。”
天子道:“如果是童羽昔年向‘七杀梦魇’施袭,抢了他的‘梦里乾坤’秘笈,他的武功应不会超过‘七杀梦魇’龙起云。”
“大致如此。”
“如果不超过龙起云,应该并不可怕。”
卫天愚道:“我认为玄
教主也许并不太可怕,据说他还有个靠山。”
“谁?”
“在目前还没有人知道是谁。”卫天愚道:“所以武林高手依附者极多,形成了他们的凶焰。”
天子道:“罗寒波夫妇到底是否健在?”
“十之八九健在,但我一直未联络上。”
就在这时,这座以原木构成的小钟楼突然微微动摇起来,两人暗吃一惊,因为钟楼虽小,也有数千斤。
这人显然是以“蜉蝣撼树”绝技震动此楼。
向下看由于底下是架子,却看不到人。
此刻摇晃的幅度更大了,是地震?看看道观大殿却没有动,附近的树木也没有动,二人飘落下来。
一个人站在钟楼之下,面戴金色面罩。
深夜看到金色面罩,有如神龛中的神像。
卫天愚道:“以尊驾刚才炫
的‘蜉蝣撼树’看来,很有可能就是玄
教的教主。”
金面人冷冷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此人的面具内必有干扰或改变嗓音的东西,如小瓶或钢簧等东西,说话震动,而使语音改变。
卫天愚道:“如果你就是玄
教教主,可能就是童羽。”
“嘿…”此人低笑一阵,道:“如果我承认就是‘
外三鹰’之一的童羽又如何?”
卫天愚道:“如你果真是童羽,你的雄心早已建立,可以说早在二十余年前,你就知道会有今天了。”
“为什么?”
卫天愚道:“因为你
际颇广。”
“
际广有什么不好?”
“只不过你的
际和一般人的稍有不同。”
金面人冷森地哼了一声,杀机充
在这冷哼声之中。
卫天愚道:“我说的是实话,昔年和你来往的有俊男也有美女,在当时的确未想到其他,但事后回忆,像‘大乔’、‘二乔’的乔金花和乔银花姊妹及‘三手潘安’郭玉书等,常在你府上进进出出…”
金面人大喝一声道:“住口!”
卫天愚道:“怎么?是不是在下说错了?”
全面人一字字地道:“卫天愚,在半个时辰之内,我要使你变成一个永远也不会用嘴巴说话的人!”
卫天愚撤鞭,
天子撤出巨剑。
金面人忽然仰天脆笑了几声。
深夜听此脆笑,有如鬼哭。
金面人似乎未带兵刃,凝视二人一会儿,突然欺上。
二人几乎没有看清他是如何滑近的,只感觉双方的距离由一丈三四突然变为五六尺,而且按出一掌。
这一掌就像伸手去推门一样那么慢,根本不像是攻击。
只不过掌的边沿上隐隐氤氲着淡淡的紫气。
有一种玄妙的内功叫做“紫气东来”大概就是这人施展的吧?他是童羽吗?这和童羽昔年所学的相差太悬殊了。
卫天愚道:“小心!”两人同时推出了“双撞掌”
“双撞掌”就是全力一搏的暗示。
没有任何高手在使用“双撞掌”时只用三五成内力。
绝对没想到,双方的掌力一接“呼嗤”一声,金面人竟然退了一步半,这使卫天愚不
立生“不过如此”的轻敌之意。哪知此念未毕,暗劲突然涌到,他们二人的身子如处湍急狂
之中,一连退了四五步。
两人心头骇然。
对方内力之玄奥不在于一接触之时,而在于一震之后第二次回震,金面人又仰天大笑了几声。
他笑得好笃定,他是真的有资格笑的人。
笑声一收,人又滑近,双掌
错,一连拍出十二三掌,又把二人
退了五六步,就这么几个照面,打掉了二人的信心。
信心建立很难,要打掉却很容易。
金面人道:“多管闲事的下场就是如此!”又缓缓地欺上来,两人互视一眼,集毕生功力主动
上。
一个是“三鹰”之首,一个是“七子”之一,这两人从未联手过,今夜联手之下才知道高与低、强与弱的分野了。
金面人内力雄浑,每一投手一举足,隐含着无穷的机变和真力,收放自如,攻守有据,对二人的巨剑和九节鞭,丝毫也不感到碍手。
如果要分等级,现在已经分出来了。
两人全力搏杀,都相信没有胜的希望。
没有胜的希望,就显示必有败的可能。
金面人接了二人约五六十招,突然一变,居然是用过的旧招反其道而行,就像反时钟方向运行一样。
猛不丁地来这一手,高手也会手忙脚
。
天子被跺了一脚,卫天愚被扫裂了衣襟。
弦月忽然钻进云中,大地极暗,金面人突然发出一声冷森的诡笑,双臂一绞,拍出两掌。
卫天愚和
天子招已用老,变招不及。
就算来得及变招,能不能接下这一击也是疑问。
就在这时,小道现内忽然飘出一人。
在飘落中长发居然遮面如故,纹风不动,但一股无声无息的狂飚已
上了金面人的掌劲。
“轰”地一声,劲气如爆,那座年久失修的小钟楼在巨震下倒了下来,尘土飞扬,断木横飞。
披发人连退两步,金面人也差不多。
卫天愚和
天子大喜,道:“这位可是剑客罗寒波罗兄?”
披发人没有出声,这工夫金面人默然拔身,以极为罕见的轻功出观而去,披发人立即追出。
“寒波兄…罗兄…”二人也跟着追出,但也仅看到两个黑点越去越远,不久消失。
二人停下来默然良久,
天子道:“如果此人不来…”
卫天愚道:“不是
气,咱们过不了百招。”
天子不俗的仪表上全是惊凛之
,道:“这人真是童羽?”
卫天愚道:“看身材很像,但看武功就不敢断定了,这和童羽以前的身手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天子道:“披发人和他对了一掌,似乎轩轾不分。”
卫天愚道:“看来二人的功力相若。”
天子道:“披发人如果是罗寒波,他会不理我们?”
卫天愚道:“当然不该不理,但也许不得不暂时保密。”
天子道:“也许刚才有一方面隐藏了实力。”
卫天愚道:“如果是金面人隐藏了实力就不好了。”
天子道:“我认为目前咱们找不到剑客罗氏夫妇,也该设法去找‘七杀梦魇’龙起云。”
卫天愚道:“要找龙起云更难。”
“不,只要暗暗跟着那个影子小罗就能找到。”
“对!我应该想到这一点才对!”
天子道:“这两个披发人必是罗寒波与吕冠芳夫妇,如果不是他们,为什么会带走龙仙蒂去待产,又到玄
教中去要小罗?”
卫天愚道:“不错,
天子,自此以后,我们不要分开,遇上大敌还可以应付一下,咱们不能死,但这不是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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