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斗十八铜人
　　以武功而论，方歌不但天生聪悟，且尽得祝幽、方常天悉心相授，更重要的，还有一代异人宋自雪舍命相传，武功造诣，早不在少林天象首徙铁肩之下，再加上近宋雪宜的奇门杂学，四大绝招的相授，以及一颗“百十龙丸”早已弥补方歌内力之不足，武功已远胜铁肩大师。

　开始十招，方歌自觉理亏，全心相让，铁肩还大占上风，直至后来五十招，方歌亦予还击，铁肩就没那末从容了，闹至一百招后，方歌正式用“天羽廿四剑”剑招一展，铁屑便左绌右支，十分勉强。

　但铁肩生偶傲，在数师弟众目睽睽下，怎肯认输？加上自己名享武林年轻一辈中佛门第一高手之誉已久，今一败，岂有颜面？当下拼死反击。

　两人在皑白雪地上，两点影子，上下翻飞，拳法凌厉，打将起来。

　铁肩虽占下风，但决心一战，攻势反而比方歌犀利，方歌几次使停手，唯恐被铁肩反扑，只得苦撑下去，这下铁屑掌势一变，竟是僧袖豉扬，犹如铁板，正系少林七十二技中的“铁衫袖”神功。

　铁肩大师僧袍扬动，方歌脸被扫中，脸上吃痛，一阵热辣，忙全神应付，只见落雪纷飞，都被卷了出去，自己相搏之地，十尺之内，竟一片雪花都飞不进来，可见铁肩大师袖功之高。

　方歌更不敢大意，一招“怒剑狂花”化作千顷波光，刺了出去。

　铁肩只觉卷出去的雪花，忽又回到了面前，才知不是雪花，而是剑花，双袖一拨，竟反卷住剑身。

　方歌用力拂剑，铁肩脸色一沉，剑竟不同来，方歌人急生智，腕力一震，便已施出“九弧震”

　“九弧震”是九道一道比一道强劲的剑劲，直把对方震毙为止，现刻方歌内功之强，已不在当年宋自雪之下，若论招式武功，铁肩至少仍可与方歌力拼三十招，但以内力跟服食“百十龙丸”后的方歌相拼，便相去甚远。

　这内力一摧之下，铁肩也运功相抗。

　内力震至第三下，铁肩便占下风。

　到了第五下，铁肩脸色大变。

　剑劲催运至第七下，铁肩全身抖了起来，好像一个全不会武功、赤的人，站在寒风雪地中一般，剧颤了起来。

　剑力到了第八道，铁肩软倒，铁心惊叫：“大师兄！”

　铁树、铁花左右疾掠而出，要扶铁肩。

　方歌当然不会发出第九道致命内劲，他即刻一收，想说几句保住铁肩颜面的话，那知他方才收剑，铁肩竟忽地直扑起，贴身而上，双手箍住方歌咽喉。

　原来铁肩，本身内力，毕竟是佛门有道高僧，修为也非同小可，方歌剑气一收，他即刻恢复了七八分，因老羞成怒，决意要趁其不备，搏杀方歌。

　他近身而上，等于把方歌的剑路、招式、身法、内力都封死了，而且扼住方歌运息之要道，要即刻把他扼窒。

　方歌既无法发剑，铁肩壮硕的身体正在他身上，使他连掌都发不出去，方歌只觉脖子一紧，便感天星斗，又眼前顿黑，方歌于无奈，情急之中，一个反肘，外加反手，撞了出去。

　肘本来就宜近距离攻击，方歌一肘打出，铁肩却苦于雪，肩头一顶，竟把方歌肘势撑开，方歌只觉铁肩之肩宛若“铁肩”力胜万钧，这时他已支持不住，肘势既破，一反手，一掌打在铁肩大师背上。

　铁肩大师“哇”地吐了一口血，鲜血都在方歌脸上，而且吃掌力一冲，往前一撞，抱住方歌，跌出七尺远“叭”地扒在雪地上，白雪染得都是怵目惊心的。

　雪地红了一片，方歌吃力地爬起，才舒得一口气，铁肩却咯血嘶声道：“你…你跟那劫余岛的魔头…”

　话未说完，便晕死过去。

　原来方歌最后一掌能击中铁肩，全仗严苍茫自创的“反手奇功”在任何角落，保能出击自如，且在最不可能的情形之下，发挥最大的效能。

　这下铁树下铁花、铁心，心念大师兄名震江湖，几曾败得如此之惨，而且生死不知，铁树怒叱道：“你…你敢在少林杀人！”

　方歌神智未复，摸咽喉站了起来。

　铁花毗眶裂，指方歌道：“你杀了大师兄！”

　方歌茫然。

　铁心忽然沈声喝道：“摆十八铜人阵！”

　他的话一说完，雪地上多了十五条黑影。

　十五名铁一般肤、铁一般眼光、铁一般神情，铁一般衣饰、铁一般步法、铁一般架势的僧人。

　铁心、铁树下铁花三人身形急旋，如一苹陀螺在旋转中般急，而又中心稳定，一下子便渗进那十五名僧人处去。

　那十五名僧人也旋动起来，在月光下、雪光中，十八人衣袂翻飞。

　方歌发觉自己一下子既没了出路，也没有了退路，不单如此，连左冲右突的路、上跃拔起的路、下盘闪窜的路都绝了、住了。

　这十八个铁衣僧人架式一摆，方歌立刻变得没有路了。

　少林派，以铁字辈十八个僧人设下的，十八铜人大阵。

　十八铜人，名动江湖，但只出现在少林寺中，却已誉天下。

　要进少林投师学艺，幸蒙收录，而且打好根基的，要进的是“少林三十六房”练成各种基础的武学，才能有望把“少林七十I一技”学上一二种绝技。

　而未学成，要出少林，则要闯名震天下的“木人巷”不走“木人巷”只得过这“十八铜人阵”

　未学却要下山的弟子，胆子够大，心气够傲，否则那敢提前下山？而且武功都一定出类拔萃，特别的好了。

　可是他们都情愿走那英雄难过的木人巷，而不愿闯十八铜人阵，十八铜人之难过，可见一斑。

　他们有幸能过关，到了江湖，都是武林中令人翘起大姆指的好汉英雄，所以少林的“木人巷”、“十八铜人”也誉神州。

　“十八铜人”当然是人，不是铜，更不是擦上铜粉的人，而是练得一身铜皮铁骨好武艺的少林健人。

　这些方歌都听过，可是今才见过。

　他见到的时候，已无路可走。

　他不想闯阵，但十八铜人阵已发挥开来，随时可以取他性命。

　他本不想打败这名符其实的铁肩，然而铁肩已给他情急之下，打得生死不知。

　他原尊重少林，现下却莫名其妙，在少林寺中闹得如火如荼。

　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武功有多高，他只发觉白皑的雪地上，人影飘错，拳法突异，但他全力出手时，那十八名僧人，也拦他不住。

　他不知道他现下的武功，已直“三正四奇”了。

　方歌金虹划动，要冲出一条路来，十八铜人虽挡他不住，但衣急袂飘，也随他冲出。

　方歌依然在包围之中。

　于是他冲入少林戒律院。

　他冲进去的时候，不知是戒律堂，只觉殿内都是眉大目、凶神恶煞的十八金像，还有十八般武器，样样齐全，怵目森然，倒不像寺庙，而像地府刑堂。

　方歌手下慢得一慢“砰”地左肩被击中一记，他内力高强，身形一晃，便就没事，对方第二掌又照头打来，方歌怒叱一声“血踪万里”就挥酒了出去。

　这“血踪万里”是“天羽廿四式”中最杀气凌厉的一剑，那僧人哇地一声，协间有一股血箭标出。

　方歌失手又伤了人，心里一慌，十七名僧人，都拼红了眼。

　谁说出家人不怒无慎？

　佛门也有一怒动天的狮子吼。九道凌厉的掌风，当击到。

　八道犀利的掌风，从后袭至。

　方歌忽施“八卦门”的八卦游身法，然后“一鹤天”外走少林踪，内行武当“九宫步”一下子，像一块树叶一般，在掌风到掌劲未发之前“吹”了出去。

　前九后八道掌风击空，撞在一齐。

　后面少了一个铜人，功力较弱。

　后方的八人稍稍一滞，方歌知道那是破绽，他的人就“飘”了出去。

　他掠过人墙，一个闪电般的“鹞子翻身”半空“蜻蜒三抄水”已到了一座罗汉像上。

　他立即就要掠出去。

　铁心已至，双拳破空击到。

　方歌还是掠了出去。

　间不容发，方歌影跷一闪，铁心收势不住，双拳打在神像额上。

　“蓬砰”！神像额前竟给打得稀烂。

　方歌飞上另一神像，那神像好似是梵经中的因揭陀竺，他才一到，足尖一点，立即又起，铁树大师一双铁脚，立刻踢空“崩”地踢在神像上，神像又稀哩花啦塌了一角。

　方歌两度借力，仍无法闯出。双手一抱，抓住一名执琵琶的尊者脖子，但就在这刹那间，铁花又至。

　铁花恨极，要把方歌的脑袋打成砸烂的豆腐花一般。

　方歌见势不对，死力缕住那夺者金刚的脖子，用力一施，借之力，越空飞起，铁花双掌，又告不中，铁肩在地上悠悠转醒，大惧叫道：“小心神像…”

　话末说完“吧啦”一声，神像又被击成粉碎。

　这下十八铜人俱怒极，红了眼睛，紧了拳头。

　方歌藉力一，眼看要出殿门。

　他准备一出寺门，便全力闯。

　但他只差一线就要飞出殿门，忽然“飞”来了一人。．这人快得似箭，轻得做叶。

　箭！

　轻叶…

　那人半空中就托住方歌。在方歌未及挣扎之际，已点了他五处道。

　方歌登时动弹不得，那人把他放到地上来时，又已解了他的道。

　这一点一解，只是瞬息间人影错的功夫。

　只听这人道：“不行，不行，这儿毕竟是少林寺，老纳不能趁不备擒你。”

　方歌只来得及见到来人是一名鹑衣和尚，只见大殿上的僧人纷纷垂目稽首：

　“师叔。”

　这老僧面背正殿，正殿内香烟缭绕，金碧辉煌，不知供奉的什么神氏。

　唯两旁的神像却被打碎了不少。

　那僧人背对灯火，故看不清楚其轮廓，只见他两边一阵扫瞄，啧啧叹道：“阿弥陀佛。

　可惜，可惜，这长孙大师雕的神像，白费了心血。”

　他脸侧向时，七星灯幌了一幌，方歌猛看清了他，吓出一身冷汗，原来这人不是谁，正是少室山上小食铺中那一名又老又倦的带发和尚。

　那老和尚斜眼看方歌道：“你认识我么？”

　方歌骇然点了点头。

　老和尚出又又霉的黄牙笑道：“不，不认识老僧，老僧是天音。”

　方歌呆立当堂。

　少林天音，就是戒律堂堂主。

　少林的戒律堂，掌管大权，甚至是入门子弟审核人品武艺的第一关，更俨然是主持武林和少林正义的地方。

　如果少林掌门犯过，少林戒律院的主持，也可以法器来惩罚方丈，或牵制之。

　谁也没料到：堂堂戒律院住持，竟是相貌如此猥狙不堪，赢弱病瘦。

　许多少林子弟？纵然身份极高，也未必见过天音。

　少林寺极大，门徒极多，而且各守各之职司，亦不能一一认识同门，何况佛门中人，本就是无亲无念的。

　而且天音本就是神出鬼没的人，他可以出现在任一处，在少林同门犯了过时赫然出现，严厉地处罚同门，他的职份，本就不必要人认识。

　但是少林天音在现下少林寺内的身法，仅次于掌门方丈天象大师，以及达摩堂天龙大师而已。

　据说天音大师的武功，已直追“三正四奇”尤其当他查出祁连山郝进通、邢畏、郁九夫的“三耳狂魔”化装寺僧，混入少林后，那一役他总共用了二十一招，便把这三名名震江湖的恶魔诛杀，更使他在外界的声誉，几已取代了佛门享有盛名，如当中的天龙大师。

　方歌遇上天音，他便知道，今晚凶多吉少了。

　天音笑笑：“你今晚凶多吉少了。”

　方歌心下一凛：“大师，请听在下…”

　天音大师叹道：“老僧见你在山下，尚有礼仪，不忍杀你，谁知你惩铜板等人后，居然还闯上山来，又打入戒律院中之毁我神像…这下可饶不得。”

　方歌急道：“大师我…”

　天音双袖一拂，佛然道：“不用说了，接招吧！”

　天音双袖仅仅一拂，一股狂澜，直卷方歌。

　这是少林有名的“铁衫袖”神功，方歌反拍一掌，与狂风交接，只觉全身一震，来势竟如此的巨大、无匹、像怒涛噬舟一般，卷了过来。

　方歌一震，天音也微微“咦”了一声。

　他一上来就擒住了方歌，觉得自己身为长辈，不好如此，所以放了他再战，心里当然是十拿九稳的。

　谁知道而今功力一撞之下，自己发出劲道愈大，对方同挫力愈强，就算宋自雪亲至，他自信也可与极其自傲的“大开碑手”的掌力和“般若神功”震退之。

　但这小子的内力竟…他却不知道，方歌的内力，是“百十龙丸”的奇效神助，天音内息再高，它的效力亦为之加强。

　原来天音，虽一身病容，但武功以内力及轻功最高，他的内力走“般若神功”外功则为“大开碑手”一身轻功，兼修“七十二技”中的“飞檐走壁”尤在天象十天龙之上。

　方歌并不知此，他双掌一支，接下一击，心头大骇，见对方双袖卷来，一发内力，一如刀削，稍为一怔，已被袖风削中，宛若中刀，腕上一片殷红。

　方歌猛地身退，天音形同魅影，飞闪而来，方歌“铮”地剑，一招“石破天惊”

　刺出。

　方歌所中的刀，正是“大开碑手”练到极至，不但手可开碑裂石，连任一可运上功力的事物都可以做到碎岩破砖之效，方歌算是拔剑退身得快，否则一苹膀子，真要被切了下来。

　方歌一面退、一面打。

　天音身形如蝙蝠般飞动，无声、如魅，有时贴住神像、有时贴在神桌，有时甚至在屋梁上倒挂下来，方歌只觉越战越心寒。

　大殿的七星灯，被衣袂风劲摧得乍隐乍亮，大殿极大，晃蒙的灯火，无声的拼闹，使方歌越战越心寒。

　这天音简直就像一苹蝙蝠。

　又黑又老的蝙蝠。

　天音在手时，眼睛竟是翻白的，用耳朵来听约。

　灯火几乎隐灭，天音在大殿、神像间飞来飞去，无论方歌怎样反击，他都能立即飞了出去。这个又老又弱的僧人，一身轻功，竟比鸟还要灵活。

　方歌跨已换了七种派别、九种招路，但连老僧的衣袂都没法子沾到。

　对方的反击只要一扬手，巨劲就源源涌出。

　方歌打到一半，便想吐。

　那掌劲虽末把他击伤，却薰得他几要窒息。

　这时铁心、铁花两人已架娇小的女子，到了大殿，方歌在惶急中别头一瞥，灯光明晃，宛若水光，这样一照，竟然是桑小娥。

　桑小娥乌发似水一般，披在素白的衣上，张惶中那一眼，也不知是惊？是喜？

　“砰”一声，方歌被拂中一下“蓬”地倒撞在一尊神像上，神像被撞得稀烂。

　桑小娥焦呼一声，那一声里，有多少关切？方歌不知，但他听了，热血上冲，死了，也值得了。

　也不顾了！方歌藉背后一撞反挫之力，猛扑了过去，一剑“怒屈金虹”！

　金虹怒屈，大殿中有若电光一击。

　天音本来正在痛惜又击毁一神像，猛见金虹，人形又急飘而出。

　金虹半途陡若雷霆，变作“长虹贯”连人带剑，追而出！

　方歌只求先击退天音，再救桑小娥，冲出少林，此生心愿已了。

　他只记得桑小娥那声惊呼…天音大喝一声，长虹贯走势无匹，他居然一袖卷住。

　方歌暗一运劲“九弧震”就要通了出去。

　就在这时，天音的袖，忽然变成刀，以“大开碑手”之功力，脸斩了过去。

　这是方歌第一次使“九弧震”全告无效。

　方歌一剑反手刺手，吓退天音半步。让过一剑，但袖风仍扫中方歌，又由袖刀变作内力，震得方歌喉头一甜，几要吐血。

　大殿灯火，几又一暗而灭。

　天音大师一笑，又如鬼魅一般，双袖左右夹卷而来。

　天音的双袖，时虚时实，时用“大开碑手”的袖刀，时使“般若神功”摧击，方歌无法应付。

　方歌连吃二击，只觉头昏脑，眼见袖影如山，影如鬼魅，方歌他不知如何应战是好，却乍听桑小娥呼了一声：“哎！小心”

　方歌心智半明“天下最佳攻招”玉石俱焚就送了出去。

　灯火明晃，那刹间，天音脸色变了。

　那诡异的笑容冻结在脸上，天音的脸突然拉远。

　不是拉远…是猛向后缩了过去。

　那一剑天音接不住！

　就在那一瞬，方歌变了招！

　“天下最佳攻招”变成了“天下最佳快招”“闪电惊虹”！

　长空一道闪电！

　殿下十八僧人，看得眼都花了。

　金虹半空截上天音。

　天音再退、疾退忽无退路，背后是因赤足尊者造像。

　天音稍犹疑了一刹那他是戒律院的主持，他要保护这些神像，不能撞毁他们。

　就在他瞬间的迟疑金虹已追上了他，击中了他。

　天音惊叱之声，半途刹佳“嗖”地一声，剑锋已在他左拔了出来，拔时如发剑一般快。

　他立时看见自己的左近臂处一个：一个剑孔。

　他照神楠像，滑落了下来，神像沾了血。

　如果此时他还像蝙蝠，就真像一苹又老又盲的疲倦的蝙蝠。

　十八名僧人，衣袂齐展，灯光急幌，已掠了过去。

　他们扶起天音。

　他们的限睛都瞪大，与天音同样的不信。

　方歌他不信。

　他不相信自己也能击败天音。

　他不知道这四大绝招，虽传自宋雪宜，但其实来自一代大侠萧秋水所创的剑招。

　普天之下，萧秋水几已难寻敌手，他把他武功华，化作一些简的招式，发挥出来。

　他知道宋雪宜偷学，可是他不想揭破，反而故意一招一式，仔细练习，让宋雪宜尽得所学。

　那时萧秋水已老了，宋雪宜只是个冰雪聪明的小姑娘，也许这一代大侠，故意让这敢作敢为的小姑娘，学一学他的武功，开一开玩笑也不一定。

　而方软此刻用的，正是一代大侠萧秋水所创的。

　这不是天音所能抵御的。

　方歌发剑时，故意偏了一偏，故剑尖只把天音左臂附近刺穿一个。

　但这剑无疑已击毁了天音的自信。

　但并没有杀他。 　M.BｗOｘｓ.C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