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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火光是这样告诉他的&hel
  小刀要叫。

 想叫。

 蔷薇将军在火冲昏了一切之际,反应却仍是出奇的快。

 他即时捂住了小刀的嘴。

 小刀用力咬他。

 几乎咬掉了他一只尾指。

 他马上换膝盖着小刀的嘴,他是那么的使劲,以致小刀整张脸都扁成了一块白糖糕。

 他又戳点了小刀身上的道。

 然后他飞掠。

 到了池边──

 一手捞起九八婆婆的尸身。

 这时候,外面的人已敲响了门扉。

 他马上开门,推出了九八婆婆。

 门外的是虫二大师。

 他也是过来看个究竟。

 他走近“房”的时候,仿佛听到有点声响,这声响和蟒蛇食兔子的声音差不多。

 所以他问。

 而且还有点提防。

 没想到,在惨青的月华下,门乍开,跌出来的是九八婆婆。

 他连忙扶住,同时,感觉到九八婆婆也了他“怀”东西。

 那“东西”是直“”了过来,也不管他要还是不要,拒绝还是接受,完全“”入了他的肚子里去。

 他大叫一声,发现九八婆婆已经死了,同时,她和他已连在一起,他已推不开她了。

 “连”着他们两人的,是那“”过来的寒寒的事物。

 那是一柄长刀。

 长刀自九八婆婆背脊入,自九八婆婆小腹挑出,再向虫二大师肚子里搠入,再从背门挣出。

 他闷哼一声,吃力的扭动脖子,终于看到了那个自九八婆婆背后刺杀自己的人。

 ──那神情甜美、愉快的青年,脸上还存留着一些白垩。

 ──跟自己脸上一样的白垩。

 “唉,九八来了,死了;虫二也来了,也死了──今晚我写了很多首好诗,我真该一年都不必写诗了。”杀了人之后的蔷薇将军,以一种“无敌最是寂寞”的落寞自言自语“他们都来了,三缸还会远吗?”

 然后他毅然提起了刀,向如在砧上任凭他摆布的小刀说:

 “你的身体,全是我的,我要慢慢的玩,好好的享受,为了要慢慢玩你和好好享受你,我还是先去了结了三缸公子,再来好好的跟你乐乐。”

 那么残怖和尖锐的念,似乎一点也没有让他的反应迟钝些,也不能使他的深谋远虑昏昧一些。

 带着余兴,他悲天悯人似的,柔声对他的俘虏说:“不要害怕,我很快就会回来陪你。”

 说着,把手上的蜡烛微微一倾,蜡泪滴在小刀身的柔肤上。纵是道受制,她脆如蛋壳的玉肤还是痛得猛起一阵急颤。

 蔷薇将军握着烛焰就象持着他的一样,用那小小的焰火在小刀娇边灼了一灼,看到小刀的黑发披在体上,就象紊乱的割裂她的身子,每次用烛火一烫,火苗若是沾着了黑发,就会“嗞”的一声,冒出几缕黑烟。

 于童高兴得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如夜枭。

 他把几滴蜡倾在地上,把蜡烛竖好在那儿,仿佛就算他离开一阵子,他还是不舍得放过小刀一阵子,要用烛光来照明她的辱。

 “我走了,你要乖乖的等我回来。”他象吩咐一个完全听他的话属于他自己的女人,然后这才施施然的走出房。

 留下门扉后求死不能的小刀。

 还有池里求生不得的冷血。

 烛光照不暖月的冷芒,但却照出她的眼色里强烈的死志。

 这白璧无瑕的女体,呈现在冷血眼里,匀和着黑发的弧度,都在引着冷血做一件必须要做的事。

 ──过来,杀了我。

 当少女的眼神忍辱含羞之后,以一种断冰切雪的坚决望着他的时候,冷血心中却有一种痛苦的感觉。

 几令他呻出声。

 冷血平生,第一次这样迫近和迫视的女体,许是月华、微焰和肌肤上的雪意,这样看去,这女子脸蛋上的亮丽已然消退,代之而起的是一种寂意。

 火焰微颤着,好象急切的以谧静的姿态来告诉她和他一些话,有的是她传达给他知道的,有的是他传达给她知道的…

 ──杀了我吧!

 ──不,我要救你…

 也许他们交谈的是这个。

 她觉得她不止被一个男人污过,奇怪的是她恨蔷薇将军,她也一样恨冷血。冷血却觉得自己也/已/同样的污了小刀,因为他目睹了整件事。

 他甚至觉得自己对她所犯下的罪行,不下于蔷薇将军。

 他觉得自己要负起一切责任来。

 也许,火光是这样告诉她和他的…不管羞辱/挫折/惨败/委屈,他的就是她的,她的也就是他的。

 因为他是她的。

 她是他的。

 这是生死一发之际,可是在冷血心里,确是在想:后自己应该怎么爱惜她、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伤害…

 可是,她马上便要面临另一场更大的伤害和侮辱。

 屋里有烛光。

 屋外有月

 小刀没有衣衫。

 她的体象一把闲置的刀。

 曲身的小刀,就象一张无瑕的冷刀。

 冷血体内的寒意渐渐化作冷意,但冷意在逐渐转凉之际,在他身上要的伤鱼忽然纷纷落下水中,象一片片枯叶。

 ──看来,它们不象是了人的什么,而象它们原有的都给人光殆尽了似的。

 山上有冷月、清风和虫豸。

 这时还传来一人的语音。

 小刀和冷血,一齐震颤了一下。

 ──那煞星回来了?!

 这令人心惊跳的疑虑刚起,就听到有人在外头轻轻的问:

 “三罢、虫二、九八,你们都在屋里吧?”

 冷血和小刀想叫出来。

 ──可是、可惜他们都叫不出来。

 那是“三缸公子”温约红的声音!

 温约红在外面叫了几声,见似无人答应,便试着要推开“房”的门。

 冷血很清楚的听到,温约红的手,已搭在门上。

 ──只要他一推,便会看见屋里的一切。

 可是他却突然顿住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推门?!

 门,要是不开,就永远看不到门外的世界、门里的故事了。

 稿于一九八九年七月十五:香港“自由人”四版发行“少年冷血”第一集“一不做?二不休?三不回头”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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