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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捕捉
  宋墨不由挑眉。

 这个纪咏,明明知道太子那边不太平还要往那边凑,他这是要干什么呢?

 窦家倒没有谁想到要去提醒纪咏,两家毕竟属于不同的阵营,对方倒霉,说不定自家就能得些便宜。

 话题慢慢地转移到了几位詹士府的大学士身上,窦世枢特别提到了赵培杰:“…不仅品行端方,而且为人稳健,很得太子相信。现在不显山不水的,以后肯定是拜相入阁的人。”

 宋墨记得窦昭提起过这个人,他不由认真地倾听。

 纪氏身边的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道:“不好了,四姑昏过去了。”

 宋墨心中顿时一痛,仿佛魂飞魄散似的,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拔腿就朝内院跑去。

 窦世英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其他人不好去内院探望,就问那小姑娘:“四姑怎么会昏过去的?当时还有谁在四姑身边?你来的时候是谁在照顾四姑?”

 小丫鬟口齿清晰流利:“奴婢不知道四姑为什么会昏过去。当时五太太,六太太,大等都在,正说着话,四姑姑突然就捂了口说不舒服,六太太忙吩咐人去拿清凉丸,四姑突然就伏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六太太吓了一大跳,忙吩咐奴婢来请世子爷,五太太则有吩咐人去叫了大夫。”

 几个人的气都提了起来。

 窦德昌和邬善出现在了书房的门口。

 两人见书房气氛紧张,不由得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这是怎么了?”

 窦济昌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窦德昌。

 大夫没来之前,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画!

 窦德昌想了想,道:“我去看看!”

 邬善略一沉思,和窦德昌一同出了院子。

 窦昭被安置在宴息室临室的大炕上,纪氏等人围在一旁。

 大夫还没有来,她人已经清醒过来,正面色苍白地躺在宋墨的臂弯里。

 宋墨看着心痛如绞,口气有些生硬地对五太太道:“五伯母。您看要不要让丫鬟给她冲点红糖水?”

 “哦!”五太太回过神来,忙吩咐丫鬟去冲红糖水——刚才宋墨冲进来的样子太吓人了,她此时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纪氏则温声对大等人道:“大家去暖阁里坐吧?都这样围着寿姑,让她越发的觉得难受!”

 最主要的是宋墨在这里,她们这些人理应回避才是。

 宴息室的人恍然,随着大去了旁边的暖阁,只留下了年长的五太太和六太太。

 窦德昌和邬善帘而入。

 宋墨暗暗惊讶。

 窦德昌是窦昭的嗣兄,两人一块儿长大,他心慌意中冲突了进来还情有可愿。可邬善…

 他飞快地瞥了邬善一眼。

 却看见邬善络地和六太太打着招呼。

 六太太有些意外,但并没有表现的很诧异,倒是五太太。看见邬善进来有些错愕。

 宋墨看在眼里。不动声地搂紧了窦昭。

 窦德昌和邬善的注意力都在窦昭的身上,并不曾留意宋墨的神色。窦德昌更是焦急地道:“你现在感觉怎样?”

 窦昭就是觉得累,透不过气来似的。

 她笑了笑,因面白如雪在而显得有些羸弱:“我没事,就是刚才起来急了…”

 窦德昌和邬善都松了口气。

 小丫鬟端了红糖水进来。

 窦德昌站到了一旁,邬善却越过六伯母。急急地接过了小丫鬟的托盘,朝前走了两步后又脚步一顿,神色微怔地把托盘递给了站在宋墨身边的一个小丫鬟,道:“把红糖水给四姑端过去吧!”

 小丫鬟应喏。

 宋墨眼皮直跳。

 纪氏上前去扶着窦昭。

 宋墨却道:“我来!”婉拒了六太太的好意。

 纪氏看着眼前这一对璧人,嘴角微翘。退到了一旁。

 窦昭朝着邬善笑着点头。

 邬善回了窦昭一个笑脸。

 宋墨眼睛微垂,接过了小丫鬟手中的青花小碗。温柔地喂窦昭喝水。

 窦昭暗暗惊讶。

 宋墨对她好,无庸置疑,可他沉稳内敛,有人的时候更是温柔细腻,柔情意都在不经意间,像这样直白的坦,还是第一次,让她很不习惯。可当着五太太等人的面,她又不好泼了宋墨的好间,只好强忍着羞意,由着宋墨喂水她喝水。

 邬善显得很惊讶。

 窦德昌颇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五太太却知道宋墨很喜欢窦昭,只当是宋墨情急之下了端倪,倒没有在意,只是转过身去连声催着丫鬟“大夫怎么还没有来”

 小丫鬟不敢慢怠,匆匆地跑了出去。

 宋墨拿了帕子给窦昭擦嘴,柔声问她:“好些了没有?要不要再让丫鬟给你冲碗红糖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窦昭觉得有股浊气在间吐不出来似的,非常难受。但她不想宋墨担心,笑着摇头,道:“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人却软软地依在宋墨的怀里。

 宋墨搂着窦昭,亲亲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地安慰着她:“别事,大夫马上就来了。他要是诊不出什么,我们回去再叫太医院的御医过来看看。”像哄孩子似的小声地哄着她。

 窦昭全身无力,任宋墨行事。

 窦德昌涨红了脸,轻轻地拉了拉邬善的衣袖,示意他们出去。

 邬善神色复杂地瞥了窦昭一眼,这才转跟着窦德昌出了门。

 望着晃动的门帘,宋墨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可底头看到窦昭的时候,他的目光又顿时变得充了柔情。

 高升领着大夫一路小跑了进来。

 看见窦德昌和邬善神色焦急地站在庑廊下,他上前行了个礼,吩咐小丫鬟带着大夫进厅堂。

 不一会,大夫笑地走了出来,朝着庑廊下三人拱了拱手,道:“恭喜,姑是喜脉!”

 窦德昌愣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兴奋地道:“打赏,打赏!”

 高升也很高兴,封了个大红包给了大夫,兴高采烈地去给窦世英道谢。

 窦昭昏了过去,吓坏了元哥儿,窦世英就抱着元哥儿去了小书房,把自己的收藏的那些把件都拿出来逗着元哥儿玩。听说窦昭脉出了喜诊,他跺着脚道:“这都多大的人了。怎么一点也不注意。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忙吩咐高升,“快去开了库房,我记得家里还有十几斤血燕。都拿了出给寿姑补补身子。”

 高升呵呵笑着退了下去。

 窦世英喜形于地抱着元哥儿去了宴息室。

 家里的亲戚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纷纷给宋墨和窦昭道谢。

 元哥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见母亲安然无恙,伸手就吵着要母亲抱。

 宋墨抱了元哥儿,笑道:“娘不舒服,爹爹抱你不好吗?”

 母亲昏倒的情景还残留在元哥儿脑海里,他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一副鱼与熊掌最好兼之的表情,让六太太等人都笑了起来。

 窦昭也觉得儿子很有趣,她张开了双臂,道:“我没什么事。让元哥儿就留在我身边好了!”

 但宋墨还是执意把元哥儿抱走了,把宴息室留给了一群女眷。他和儿子去了外面的书房。

 书房里又是另一番热闹。

 窦世枢提议大家到小花厅里再喝两盅。

 窦世英积极响应。

 众人移到了小花厅,推杯换盏,又重新开了三桌。

 宋墨找了个机会和窦启俊喝了一盅,然后貌似随意地指了指邬善:“和你们家关系到底怎样?我也好知道怎样对待。”

 窦启俊今天喝得有点多,红着脸道:“世,从小在我们家族学里读书,人好,就是家里的长辈有些古板,大家这几年渐渐走得有点远了。”

 宋墨眯了眼睛,回去后就让陈核打打听邬善在正定行踪。

 当年的事虽然没有人多说,可也瞒不过有心人。

 邬家竟然因为窦昭情坚毅而瞧不上她!

 宋墨愤然。可遇到窦昭,他又忍不住道:“听说邬善娶了他的表妹,两人的关系还好,前些日子刚刚生了个大胖小子,过几天做百礼,你说我们要不要跟着随份礼?”

 窦昭无意和邬家来往,正确的说,是不想和计氏再有什么结。她想了想,笑道:“我看还是算了,有十二哥随礼就行了,邬家和窦家是世,又不是宋家的世。”

 神色间并无异样。

 宋墨放下心来,最后还是决定跟着窦德昌送份贺礼过去,至于邬善,窦昭这些日子在养胎,自然不能到处跑,等窦昭回娘家的时候,他每次都陪着就行了。

 想到这些,他颇有兴致地在书房里练起大字来。

 谁知道刚刚写了两个字,纪咏来拜访窦昭。

 宋墨眉头微蹙,道:“他来干什么?”

 武夷的嘴巴有些干,轻声道:“不知道!他一来就把夫人身边服侍的赶了出来,说是有要紧的事和夫人说…”

 宋墨素来尊重窦昭,而窦昭又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府里的丫鬟小厮怎么待宋墨就怎么待窦昭。

 他们不敢偷听宋墨说话,也不敢偷听窦昭说话。

 宋墨不由在心里腹诽。

 纪咏哪次来不是有要紧的事!

 可他实在没看出来他所谓的那些要紧事到底有什么要紧的。

 他写完了一页纸才放下笔,净了手,换了衣服,去了正房。

 正如武夷所言,正房的丫鬟婆子都立在院子中间,门帘静垂,整个院子悄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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