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部 卷二百九十八
王? ?,沧州景城人,徙家洛
。弱冠明经擢第,景龙末充朔方军副大总管兼安北大都护陇右群牧使。开元十年拜太子詹事,累封中山郡公,十一年同中书门下三品,充朔方军节度大使。二十年卒,年七十馀,赠尚书左丞相,谥曰忠烈。 贺拜南郊表 臣?言:臣闻鸿勋大猷,必崇昭飨;至德广运,莫先郊?。伏惟陛下绍皇开图,纂圣兴业,举昭祀之典,尊严配之仪。伏以长至
升,用书云物,元穹有事,?福无穷,畿岳会同,卉木咸悦。臣独擐甲朔野,履冰(一作理兵)河外,不获躬陪玉(一作大)辂,预奉圜坛,屏营
垣,?跃何已?无任翘翘凫藻之至。 贺拜南郊表 臣某言:臣伏承陛下亲拜南郊,恭?上帝,竭孝诚于殷荐,示彝训于兆人。寰海无虞,元穹启?,百灵效职,九服骏奔,燔燎
合于神光,
月共祯于瑞
,乾坤
泰,动植
荣。臣限以守职在藩,不获趋陪大礼,无任庆跃屏营之至。 贺飨太庙拜南郊表 臣某言:臣得度支盐铁转运副使户部侍郎潘孟
状报,伏承皇帝陛下以来年正月四
谒元元宫,五
飨太庙,六
拜南郊。制命施行,中外庆?,臣某诚
诚?顿首顿首。臣闻四气首时,履端为贵;六经重祭,报本是先。伏惟皇帝陛下光启睿图,纂承宝历,功格宇宙,德冠勋华,以建寅之吉辰,备用辛之大礼。?事宫(一作宗)庙,克?烈祖之严;对越天地,聿修孝孙之敬。万灵从祀以?,四夷率职而骏奔,乐奏九成,神降百福。臣幸逢昌运,外守藩条,不及侍苍辂之后尘,仰泰坛之盛典,心驰魏阙,目极汉仪,踊跃海隅,倍万恒品。 谢追赴大礼表 臣?言:直省王容至,伏奉恩敕,朔方无事,且赴大礼者,臣肃承宠命,喜跃
并。臣某中谢。臣实不才,累承恩奖,入参喉舌,叨居国相之荣;出总旌麾,谬忝元戎之寄。常愿俯陈萤爝,宁有益于曦舒;思竭涓尘,何以裨于海岳?每忧折鼎负乘,碎首糜躯,何阶答于照临?抚已增于悚息。伏以?宗大享,礼备郊天,特垂纶?之私,听同玉帛之会,驰心替跸,不遑俟驾。?影
垣,迫于遵守,以庆以惧,战汗兼深。今长河始冰,大漠初雪,边亭有贼,今正其时,事不可期,兵难预度。倘惊尘忽起,祸出不虞,臣进不之京,退不及事,微躯
责,无益于军。诚愿陪扈属车,仰望?汉,顾惟军旅之重,正当预备之辰,不敢释此严防,驰赴恩命。惟当利兵训卒,息烽候于三边;耀武怀荒,宣皇威于万里。无任悚荷屏营之至。 请移突厥降人于南中安置疏 突厥时属
离,所以款
降附,其与部落,非有雠嫌,情异北风,理固明矣,养成其衅,虽悔何追?今者河曲之中,安置降虏,此辈生梗,实难处置,
月渐久,
诈逾深,窥边?隙,必为患难。今有降者部落,不受军州进止,辄动兵马,屡有伤杀,询问胜州左侧,被损五百馀人。私置烽铺,潜为抗拒,公私行李,颇实危惧。北虏如或南牧,降户必与连衡,臣问没蕃归人云,却逃者甚众。南北信使,委曲通传,此辈降人,翻成细作。傥收合馀烬,来
军州,虏骑凭陵,胡兵应接,表裹有敌,进退无援,虽复韩、鼓之勇,孙、吴之策,令其制胜,其可必乎?望至秋冬之际,令朔方军盛陈兵马,告其祸福,?以缯帛之利,示以麋鹿之饶,说其鱼米之乡,陈其畜牧之地,并分配淮南、河南宽乡安置,仍给程粮,送至配所。虽复一时劳弊,必得久长安稳,二十年外,渐染淳风,持以锐兵,皆为劲卒。若以北狄降者,不可南中安置,则高丽俘虏,置之沙漠之曲;西域编?,散在青徐之右:唯利是视,务安疆场,何独降胡,不可移徙?近者在边将士,爰及安蕃数纤,多作谀辞,不为实对。或言北虏破灭,或言降户安静:志
自言功效,非有以徇邦家。伏愿察斯利口,行兹远虑,边荒清晏,黎元幸甚。 臣料留住之议,谋者云遵故事,必言降户之辈,旧置河曲之中,昔年既得康宁,今
还应稳便。但时异事变,先典攸传,往者颉利破亡,边境宁谧,降户之辈,无复他心,所以多历岁年,此类皆无动静。今虏见未破灭,降户私使往来,或畏北虏之威,或怀北虏之惠,又是北虏戚属,夫岂不识亲疏?将比昔年,安可同
?臣料其中,颇有三策:若盛陈兵马,散令分配,内获
兵之实,外祛黠虏之谋,?劳永安,此上策也;若多屯士卒,广为备拟,亭障之地,蕃汉相参,费甚人劳,此下策也;若置之朔
,任之来往,通传信息,结成祸胎,此无策也。伏愿察她淆者,详其善恶,利害之状,长短可寻。纵因迁移,或致逃叛,但有移得之者,即是今
良图,留待河冰,恐即有变。臣蒙天泽,叨居重镇,逆耳利行,敢不尽言? 吴兢 兢,汴州浚仪人。以史才荐拜右拾遗内供奉直史馆,开元中拜谏议大夫兼修文馆学士,历台洪饶蕲四州刺史,加银青光禄大夫,封长垣县子,天宝初入为恒王傅。八年卒,年八十馀。 乞典郡表 臣自掌史东观,十有七年,岁序徒淹,勤劳莫著,不能勒成大典,垂诫将来,顾省微躬,久妨贤路,乞罢今职,别就他官。至于理人之政,在兢尤所详晓,望令试典一郡,刺举外台,必当效绩循良,不负朝寄。又兢父致仕已来,俸料斯绝,所冀禄秩稍厚,甘脆有资,乌鸟之诚,幸垂矜察。 让夺礼表 草土臣兢言:伏奉去年八月十
恩敕,追臣赴京,起复尚书水部郎中,依旧兼判刑部郎中知国史事,闻命惊号,心手无措。臣兢中谢。臣行负幽明,祸延所怙,衔哀茹血,五情崩溃。卜邻之训,永慕不追;陟岵之感,穷冤已及。但心同木石,未能自死,岂悟皇明,旋加辟命。且臣闻在家称孝,居国必忠,苟违斯理,实亏礼教,焉有躬婴荼毒,而迹忝南史;首伏苫庐,而名叨东观?将何以发挥帝典,褒贬人伦,定一代之是非,为百王之准的?臣不敢远喻前古,广饰浮辞,自近岁以来起复者,则有御史大夫解琬、黄门侍郎张说、工部侍郎苏?,皆诉哀陈款,特蒙矜遂,此实成例,窃敢庶几。伏愿陛下敦孝理之风,全通丧之典,追收纶涣,俯纳恳诚,许其毕疚私庭,终服凶次,获申负土之礼,用展攀柏之悲,则虽死之年,犹生之
。无任荒迫之至,谨遣臣大学生终奉表陈乞以闻。 第二表 草土臣兢言:频表乞哀,诚辞已罄,未蒙矜亮,奖喻弥切,鞠躬周章,倍增号震。臣闻自昔墨?,本因兵革,权宜变礼,不为文儒,后来浮薄,?存丧纪,事匪军容,亦从权夺。陛下休明抚运,景业惟新,伏望革近代之浇漓,复先王之至德。况史官之任,为代准的,若苟亏情理,辄徇恩荣,?目强颜,
简书事,适足玷圣朝之孝理,何以树终古之风声?特乞天慈,少加矜察,使毕情苫由,少申悲
,则天地之恩,实为至厚,臣子之道,幸此克全。无任恳迫之至,谨诣朝堂路左奉表乞哀以闻。 第三表 草土臣兢言:臣去秋九月一
冒死哀诉,冀得终服私门,天眷犹邈,未垂哀察,?影穷号,罔知自?。又奉十一月二
敕,史馆要才,须从权夺,宜令州县敦谕发遣者,伏对崩号,触绪屠裂。臣某中谢。臣孝亏诚感,奄遘悯凶,沥胆衔荼,崩心茹棘,?骸残
,岂冀生全?天泽曲私,屡加夺命,令居史阁,是掌记言。臣昔忝此官,十有馀载,才轻寄重,答效无施,未能褒贬有章,数纤伦知劝;?谟大训,与
月俱悬。即微臣平
,其旷职如此,今心形陨越,荒疾失图,宁可重处南、董之司,频叨班、马之列?实贻贪禄之咎,更招废礼之辜,顾视等夷,何施面目?且三年之制,贵
同遵,四时之悲,几筵是托,乞归身苫由,趋侍松茔,既不负素心,亦不玷皇化。?黩已屡,伏待刑书,无任崩迫之至,谨诣朝堂路左奉表乞哀以闻。 为桓侍郎让侍中表 臣彦范言:伏奉恩制,除臣侍中,光大之命,忽降望表,颠越之惧,顿积心涯。臣某闻君子树功,心在利物;义夫建策,口不言赏。故田畴以责
为(阙十六字)趾达于闾里筮仕本祈于州县。属天道贞观,功能咸录,曾未一纪,殆将十迁。二入宪司,莫
宄;再升会府,宁裨准绳。掌棘木之刑,讼声讵弭?受羽林之寄,军容未肃:循省知惧,寝兴弗遑。顷逆竖等潜构祸端,窃窥神器,外结凶
,
怀密图,则天大圣皇帝天纵睿明,察之于将兆;陛下性命神武,擒之于发机。臣职统士卒,受命枭斩,此宗社之福也,陛下之明也,臣何力之有焉?金紫佩
,已亏于曩节;貂蝉冠首,胡颜于后命?不出旬朔,顿越等伦,臣知不可,物议谁
?臣又闻暴进者罹咎,知止者无辱,《诗》有匪服之议,《易》著折足之诫:历考前载,益用惶惑。且赏罚之柄,国之大典,罚一罪使天下革心,赏一人使天下知劝。今皇极肇建,明命初基,惠化始覃,而赏劝失中,此臣所以固让也。况此官出纳帝命,喉舌王言,政之理
,实所攸系,岂可以微蚋之力,能负邱山;一苇之航,克济溟渤?伏愿览任官惟贤之旨,察量能受职之义,寝已施之泽,鉴不夺之诚,幸甚幸甚。 谏畋猎表 臣兢言:伏见明制,来年五月五
幸东都。道路皆以陛下至长
宫及沙苑,当有畋猎之事。今东土耆艾,关河士女,莫不欣跃舞忭,翘望帝车,延颈企踵,所思者德。伏愿陛下举无失礼,动则有章。《诗》云:“敬慎威仪,惟人之则。”愚臣以山陵始毕,甫及逾年,陛下?服虽除,心丧未已,四海之内,八音尚遏,岂可遽将犬马为娱,鹰隼是务?必或如此,则恐伤人子之道,亏天地之经,
令万方,何所取则?况《礼经》云:“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之。”陛下既俯顺当时之请,唯行易月之制,奈何更盘于游畋,以徇从禽之乐?岂可谓明王之孝理天下乎?而望德教加于百姓,必不可得也。昔鲁侯观鱼于棠,《
秋》尚列其戒,陛下若既葬而猎,后代岂不为刺?且驰骛山泽之?,经过林薄之下,水?之危未远,衔策之变不恒。伏愿陛下重慎防微,须为社稷自爱。老子曰:“我无为而人自化,我无
而人自朴。”《诗》云:“尔之教矣,人胥效矣。”由是观之,居上者必慎所好。愚臣职居待问,兼掌史笔,窃以君举必书,位在无隐,既闻众所
议,实恐有玷圣猷。区区之诚,唯在于此,辄敢冒死上陈,伏愿留神省察,恕此狂斐之罪。 谏十铨试人表 臣闻《易》称“君子思不出其位”,言各止其所,不侵官也,此实百王准的。伏见敕旨,令韦抗等十人分掌吏部铨选,及试判将毕,递召入
中决定,虽有吏部尚书及侍郎,皆不得参基事。议者皆以陛下曲受谗言,不信于有司也,然则居上临人之道,经邦纬俗之规必在推诚,方能感物。抑又闻用天下之智力者,莫若使天下信之,故汉光武置赤心于人腹,良有旨哉。昔魏明帝尝卒至尚书省,尚书令陈矫跪问曰:“陛下
何之?”帝曰:“
按行省司文簿。”矫曰:“此是臣之职分,陛下非所宜临。若臣不称职,则就黜退。陛下宜即还宫。”帝惭而返。又陈平、丙吉者,汉家之宰相也,尚不对钱?之数,不问路死之人。故上自天子,至于卿士,守其职分,而不可辄有侵越也。况我大唐万乘之君,卓绝千古之上,岂得下行选事,顿取怪于朝野乎?凡是选人书判,并请委之有司,仍停此十铨分选,复以三铨还有司。 上贞观政要表 臣兢言:臣愚比尝见朝野士庶,有论及国家政教者,咸云若陛下之圣明,克遵太宗之故事,则不假远求上古之术,必致太宗之业:故知天下苍生所望于陛下者,诚亦厚矣。易曰:“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今圣德所感,可谓深矣。窃惟太宗文武皇帝之政化,自旷古而来,未有如此之盛者也,虽唐尧虞舜,夏禹殷汤,周之文武,汉之文景,皆所不逮也。至如用贤纳谏之美,垂代立教之规,可以宏阐大猷,增崇至道者,并焕乎国籍,作鉴来叶。微臣以早居史职,莫不成诵在心,其有委质策名,立功树备,正词鲠义,志在匡君者,并随事载录,用备劝戒,撰成一帙十卷,合四十篇,仍以《贞观政要》为目,谨随表奉进。望纡天鉴,择善而行,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易》不云乎:“圣人久于其道,而天下化成。”伏愿行之而有恒,思之而不倦,则贞观巍巍之化,可得而致矣。昔殷汤不如尧舜,伊尹
之,陛下傥不修祖业,微臣亦
之。《诗》云:“念我皇祖,陟降庭止。”又云:“无忝尔祖,聿修厥德。”此诚钦奉祖先之义也,惟陛下念之哉,则万方幸甚。不胜诚恳之至,谨奉表以闻。谨言。 请总成国史奏 臣往者长安、景龙之岁,以左拾遗起居郎兼修国史。时有武三思、张易之、昌宗、纪处讷、宗楚客、韦温等,相次监领其职,三思等立
佞,不修宪章,苟饰虚词,殊非直笔。臣愚以为国史之作,在乎善恶必书,遂潜心积思,别撰《唐书》九十八卷,《唐
秋》三十卷,用藏于私室,虽绵历二十馀年,尚刊削未就。但微臣私门凶衅,顷岁以丁忧去官,自此便停知史事。窃惟帝载王言,所书至重,傥有废绝,实深忧惧。于是弥纶旧纪,重加删辑,虽文则不工,而事皆从实,断自隋大业十三年,迄乎开元十四年
三月,即皇家一代之典,尽在于斯矣。既撰将成此书于私家,不敢不奏,又卷轴稍广,缮写甚难,特望给臣楷书手三数人,并纸墨等,至绝笔之
,当送上史馆。 上中宗皇帝疏 今闻道路云云,皆言贼臣等窃议,以安国相王连谋于重俊,共加罗织。将
?于法。臣既忝职谏曹,安敢不奏?臣闻庶物不可以自生,
以之亭育;大宝不可以独守,子弟成其藩翰。昔武王圣主也,成王贤嗣也,然封建鲁卫,以扶社稷,所以黾鼎相传,七百馀载。始皇绝昭襄之业,承战争之弊,忽先王之典制,比宗亲于黔首,孤立无辅,二代而亡。及诸吕用权,将倾刘氏,朱虚为其心腹,绛侯作其爪牙,刘氏复安,岂非宗子之力欤?国之安危,在于藩屏,故设官分职,先亲后疏。《诗》云:“宗子维城。”《书》云“九族既睦”自文明之后,皇运中衰,国之祚裔,不绝如线。洎陛下龙兴,恩被骨
,搜谪窜于炎障,复衣冠于庭阙,万国
心,孰不庆幸?且安国相王实陛下之同气,六合至广,亲莫加焉,但贼臣等
夜同谋,必
?于极法,此则祸
之渐,不可不察。夫相王之仁孝,幽明共知,顷遭荼苦,哀毁过制,以陛下为性命,亦陛下之手足。大孝于父母,而恶于兄弟者,未之有也。若信任
佞,委之于法,必伤陛下之恩,失天下之望,所谓芟刈股肱,独任
臆,方涉江汉,弃其舟楫,可为寒心,可为恸哭。自昔翦伐枝?,委权异族者,未有不丧其宗社也。何以明之?秦任赵高,卒致倾败;汉委王莽,遂成篡逆。晋家以自相鱼
,寰瀛鼎沸;隋皇以猜忌子弟,海县尘飞:验之覆车,安可重迹?是以任之以权,虽疏必重;夺之以势,虽亲必轻。臣又闻之:
朽则木枯源涸则
竭,子弟者国之
源,岂可使其朽竭哉?先王所以广封树,存亲亲,使谋孙翼子,柯叶硕茂。况皇家枝?,零落无几,方之先朝,十不存一。自陛下登极,于今四纪,一子以
兵被诛,一子以愆失远任,惟此一弟,朝夕左右,斗粟尺布之刺,可不慎焉!《苍蝇》之诗,诚可畏也。昔者谤书盈箧,难明于主君;谗言三至,见疑于慈母。伏愿陛下降明制,晓群
,使忠臣孝子,知友于之爱;
佞庸回,执谗慝之口。下全棠棣之美,上慰罔极之心,德教加于兆人,风化
于千载,则群生幸甚。臣本布衣,匪求官达,圣明过听,拔齿诤臣,不胜受恩之甚,谨昧死谠言。轻渎天威,伏增战汗。 上元宗皇帝纳谏疏 自古人臣,不谏则国危,谏则身危,臣愚食陛下禄,不敢避身危之祸。比见上封事者,言有可采,但赐束帛而已,未尝蒙召见,被拔擢;其忤旨,则朝堂决杖,传送本州,或死于
贬:由是臣下不敢进谏。古者设诽谤木,
闻已过,今封事谤木比也。使所言是,有益于国;使所言非,无累于朝:陛下何遽加斥逐,以杜
直言?道路
传,相视怪愕。夫汉高帝赦周昌桀纣之对,晋武帝受刘毅桓灵之讥,况陛下豁达大度,不能容此狂直耶?夫人主居尊极之位,颛生杀之权,其为威严峻矣,开情抱,纳谏诤,下犹惧不敢尽,奈何以为罪?且上有所失,下必知之,故郑人
毁乡校,而子产不听也。陛下初即位,犹有褚无量、张廷?、韩思复、辛替否、柳泽、袁楚客数上疏争时政得失。自顷上封事,往往得罪,谏者顿少,是鹊巢覆而凤不至,理之然也。臣诚恐天下骨鲠士,以谠言为戒,挠直就曲,斫方为元刂,偷合苟容,不复能尽节忘身,纳君于道矣。 夫帝王之德,莫盛于纳谏,故曰:“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又曰:“朝有讽谏,犹发之有梳。猛虎在山林,藜藿为之不采。”忠谏之有益如此。自古上圣之君,恐不闻已过,故尧设谏鼓,禹拜昌言;不肖之主,自谓圣智,拒谏害忠,桀杀关龙逄而灭于汤,纣杀王子比?而灭于周:此其验也。夫与理同道罔不兴,与
同道罔不亡。人将疾,必先不甘鱼
之味;国将亡,必先不甘忠谏之说。呜呼!惟陛下深鉴于兹哉。隋炀帝竭?自负,以为尧舜莫已若,而讳亡憎谏,?曰:“有谏我者,当时不杀,后必杀之。”大臣苏威
开一言不敢发,因五月五
献《古文尚书》,帝以为讪已,即除名。萧?谏无伐辽,出为河池郡守。董纯谏无幸江都,就狱赐死。自是蹇谔之士,去而不顾,外虽有变,朝臣钳口,帝不知也,身死人手,子孙剿绝,为天下笑。太宗皇帝好悦至言,时有魏徵、王?、虞世、南李大、亮岑、文本、刘洎、马周、褚遂良、杜正伦、高季辅,咸以切谏,引居要职,尝谓宰相曰:“自知者为难。如文人巧工,自谓已长,若使达者大匠,诋诃商略,则芜辞拙迹见矣。天下万机一人听断,虽甚忧劳,不能尽善,今魏徵随事谏正,多中朕失,如明鉴照形,美恶毕见。”当是时,有上书益于政者,皆黏寝殿之壁,坐望卧观,虽狂瞽逆意,终不以为忤,故外事必闻,刑戮几措,礼义大行。陛下何不遵此道,与圣祖继美乎?夫以一人之意,综万方之政,明有所不烛,智有所不周,上心未谕于下,下情未达于上。伏惟以虚受人,博览兼听,使深者不隐,远者不
,所谓辟四门、明四目也。其能直言正谏,不避死亡之诛者,特加宠荣,待以不次,则失之东隅,冀得之桑榆矣。 大风陈得失疏 自
以来,亢
不雨,?六月戊午,大风拔树,坏居人庐舍。传曰:“
德不用,厥灾旱。上下蔽隔,庶位逾节,
侵于
,则旱灾应。”又曰:“政悖德隐,厥风发屋坏木。”
类大臣之象,恐陛下左右,有
臣擅权,怀谋上之心。臣闻百王之失,皆由权移于下,故曰人主与人权,犹倒持太阿,授之以柄。夫天降灾异,
人主感悟,札活察天变,杜绝其萌。且陛下承天后和帝之
,府库未充,冗员尚繁,户口
散,法出多门,赇谒大行,趋竞弥广:此弊未革,实陛下庶政之阙也。臣不胜?,愿斥屏群小,不为慢游,出不御之女,减不急之马,明选举,慎刑罚,杜侥幸,存至公,虽有旱风之变,不足累圣德矣。 谏东封不宜
猎疏 陛下爰自雒邑,将告禅岱宗,行经数州,屡以畋猎为事,伏恐外荒之攸渐成,非致理之所致。况陈封告成,礼容甚大,伏愿罢此游畋之事,克备文物之仪。又贞观时,太宗文皇帝凡有巡幸,则博选识达古今之士,以在左右,每至前代兴亡之地,皆问其所繇,用为鉴诫。伏愿陛下遵而行之,则与夫骋奔马于涧?,要狡兽于丛林,不慎垂堂之危,不思驭朽之变,安可同年而较其优劣? 贞观政要序 有唐良相,曰侍中安
公、中书令河东公,以时逢圣明,位居宰辅,寅亮帝道,弼谐王政。恐一物之乖所,虑四维之不张,每克已励
,缅怀故实,未尝有乏。太宗时政化,良足可观,振古而来,未之有也。至于垂代立教之美,典谟谏奏之词,可以宏阐大猷,增崇至道者,爰命不才,备加甄录,体制大略,咸发成规。于是缀集所闻,参详旧史,撮其指要,举其宏纲,词兼质文,义在惩劝,人伦之纪备矣,军国之政存焉。凡一帙一十卷,合四十篇,名曰《贞观政要》。庶乎有国有家,克遵前轨,择善而从,则可久之业益彰矣,可大之功尤著矣,岂必祖述尧舜,宪章文武而已哉?其篇目次第,列之于左。 杨? ?字瑶光,华州华
人。开元中历迁国子祭酒,再迁大理卿,拜左散骑常侍。卒年六十八,赠户部尚书,谥曰贞。 请定帖经奏 今之举明经者,主司不详其述作之意,每至帖试,必取年头月尾,孤经绝句。自今已后,考试者尽帖平文,以存大典。今之明经,习《左氏》者十无一二,恐《左氏》之学废。又《周礼》、《仪礼》、《公羊》、《?梁》,亦请量加优奖。 谏限约明经进士疏 太学者,教人务礼乐、敦诗书也。古制:卿大夫子弟,及诸侯岁贡小学业之异者咸造焉。故曰:十五入太学,学先圣礼乐。而明廷君臣之礼,班以品类,分以师长,三德以训之,四教以睦之:人既知劝,且务通经,学成业著,然后爵命加焉。以之效职,则知礼节;以之莅人,使识廉让:则?或朴之咏兴也。伏闻承前之例,监司每年应举者,尝有千数,简试取其尤
,上者不过二三百人。省司重试,但经明行修,即与擢第,不限其数。自数年以来,省司定限,天下明经、进士及第,每年不过百人,两监惟得一二十人,若常以此数而取,臣恐三千学徒,虚废官廪,两监博士,滥縻天禄。臣窃见
外入仕,诸
出身,每岁尚二千馀人,方于明经、进士,多十馀倍,则是服勤道业之士,不及胥吏浮虚之徒,以其效官,岂识于先王之礼义?国家大启庠序,广置教道,厚之以政始,训之以士先,岂徒然哉?将有以也。陛下设学校,务以劝进之;有司为限约,务以黜退之:臣之微诚,实所未晓。臣伏见承前以来,制举遁迹邱园孝弟力田者,或试时务策一道,或通一经,
明文义,即放出身,亦有与官者,此国家恐其遗才。至于明经、进士,服道
久,请益无倦,经策既广,文辞极难,监司课试,十已退其八九,考功及第,十又不收其一二。若长以为限,恐儒风渐坠,小道将兴。若以出身人多,应须诸
都减,岂在独抑明经、进士也? 柳涣 涣,蒲州解人。河北道推勾租庸使兼复囚使判官卫州司功参军,开元初为中书舍人。 请还葬伯祖?表 臣堂伯祖?,去显庆三年,与褚遂良等五家同被谴戮,虽蒙遗制
雪,而子孙亡没并尽,唯有曾孙无忝,见贯龚州,蒙雪多年,犹同远窜。陛下自临宇县,优政必被,鸿恩及于泉壤,大造加于亡绝。先天已后,频降丝纶,曾任宰相之家,并许收其沦滞。况臣伯祖往叨执政,无犯受诛,藁窆尚隔故乡,后嗣遂编蛮服,臣不申号诉,义所难安。伏乞许臣伯祖还葬乡里,其曾孙无忝放归本贯。 赵郡氵
河石桥铭 于绎工妙,冲讯灵若。架海维河,浮鼋役鹊。伊制或微,兹模荩略。析坚合异,超涯截壑。支堂勿动,观龙是跃。信梁而奇,在启为博。北走燕蓟,南驰温洛。?壮辕,殷殷雷薄。携斧拖绣,骞骢视鹤。艺入侔天,财丰颂阁。斫轮见嗟,错石惟作。并固良球,人斯瞿?郭。 冯绍正 绍正,福州长乐人。开元中官少府监守殿中丞,累迁户部侍郎,封安昌县开国男。 贺雨表 自夏以来,时稍微旱,昨令臣画龙刻鱼,圣躬亲用祈祷。先天不违,油云郁兴,甘泽滂降,百?丰就,万物滋成。臣忝有司,实荷殊庆,请宣付史馆,以阐皇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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