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部 卷一百九十九
骆宾王(三) 代李敬业讨武氏檄 伪临朝武氏者,
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
宫。密隐先帝之私,
图后庭之嬖。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翟,陷吾君于聚?。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
,近狎
佞,残害忠良,杀子屠兄,弑君鸩母,神人之所共疾,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窃窥神器,君之爱子,幽在别宫;贼之宗盟,委以重任。呜乎,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地后,识夏庭之遽衰。 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家子,奉先帝之遗训,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
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妖孽。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变
。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攻城,何城不克? 公等或居汉地,或叶周亲,或膺重寄于话言,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坏之土未乾,六尺之孤安在?傥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城,徘徊岐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请看今
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移檄州郡,咸使知闻。 兵部奏姚州破逆贼诺没
杨虔柳
布 尚书兵部臣闻:北极列象,六合奉天子之尊;南面乘乾,一统成圣人之业。是知衣裳所会,义有辑于殊邻;霜
所均,诚兼育于异类。故涂山万国,诛后至者防风;丹浦一戎,缓前禽者就
。然则利弧矢以威天下,法雷霆以靖域中。四时行焉,天道不能去杀;五兵备矣。皇业所以胜残。虽事切救焚,苟顺时以济物;恩深祝网,不获已而用兵。 伏惟皇帝陛下登翠妫以握图,宪紫微而正象。元功不宰,混太始以凝神;至道无名,伫华胥而得梦。阐文教以清中夏,崇武功以制九夷;环海十洲,通波太
之水;邓林万里,
影甘泉之树。反踵穿
之域,袭冠带以来王;奇肱儋耳之猷,奉正朔而请吏。逆贼蒙俭和舍等,浮竹遗种,沈木馀苗,邑殊礼义之乡,人习贪残之
。
者王明广烛,帝道遐融,颇亦削左衽而被朝衣,解椎髻而?华冕。而豺狼有
,枭獍难驯,遂敢
我天常,变九隆而背诞;负其地险,携七部以稽诛。
边疆,《兑皮》《襄皮》州郡。是用三门授律,长驱无战之师;五月渡泸,深入不
之地。 去月二十一
,军次三フ昆仑镇,前后捕得生口,知守捉山羌傍山连结十部蛮首徒五万众。此山即南郡中之巨防也。冈蛮千里,西通大荒之郊;溪谷万重,南极炎洲之境。耸乔林而
汉,
兔有假道之标;拔崇岩以隐天,
乌无回翼之地。峰危束马,路绝悬车。贼踞临岱之形,负建瓴之势。徵风召雨,?胃起蜂飞。驱杂种以扌延灾,封狐千里;肆沈黎而作孽,雄虺九头。臣以为制敌以权,柔远者?成于德教;伐叛以义,决胜者不在乎干戈。于是广布朝恩,恭宣帝泽,申之以安抚,晓之以存亡。信重蛮陬,无负黄龙之约;赏隆汉爵,不渝白马之盟。而地接冉?ζ,词屡殚于喻蜀;俗通?瓠,声不辍于吠尧。臣遣左三军子总管宁远将军前守右骁骑万安府长史折冲都尉上柱国刘会基,率检校果毅骁骑尉井陉县开国男刘元?柬等,衔枚远袭,卷甲前驱。偃危旆而设潜兵,疑从天落;乘间道而掩不备,若出地中。又遣右三军子总管明威将军行右武卫翊府中郎将上柱国高奴弗率左武卫天水府折冲都尉张仁
等,陟南山之南,冲其要害之路。又遣左一军子总管前右金吾卫翊府左郎将上柱国孙仁感率卫尉府右果毅都尉王文雅等,陵北山之北,绝其飞走之涂。贼首领杨虔柳、诺没
、诺览斯等,振螳螂之力,拒辙当轮;纵蚊蚋之群,弥山
谷。刘会基、高奴弗、孙仁感等,并忠勤克著,知略远闻。识明君之重恩,轻生有地;提太阿之神剑,视死无时。弯弧而凶
土崩,举刃而妖徒瓦解。虽危苕沸鼎,未穷凫首之诛;救死扶伤,犹致析骸之爨。 二十二
,臣遣副总管兼安抚副使定远将军前左骁骑翊府中郎将令狐知通率右武卫良将壮府左果毅都尉韩惠德等,拥貔豹之雄,顺天机而左转;遣管内安抚副使朝议大夫使持节守银州刺史上柱国宜
县开国男李大志率前左武卫静初府右果毅都尉上柱国陈宏义等,驱象犀之卒,乘地轴以右回。又遣行军司马朝散大夫守隽州都督府长史上柱国梁待辟率守右金吾卫宜昌府果毅都尉阎文成等,总投石拔距之材,蹈中权而拊其背;又遣前守右威卫龙西府果毅都尉康留买等,腾跃铁贲?金之骑,犯前茅而扼其喉。臣等率守左卫清宫府左果毅许怀秀等,横玉弩以高临,纵金钲而直进。元?结阵,影密西郊,赤茎挥锋,气冲南斗。飞尘埃而匝地,白
为之昼昏;扫氛?以稽天,沧溟为之晦
。兵
刃接,鸟散鱼惊,自卯及申,追奔逐北,斩首千馀级,转战三十里。
膏而为泉,似变苌宏之血;委
骸而挤壑,若泛鳖灵之尸。既而照尽高
,?昏乙夜,贼乃收集馀众,保据重岩。臣度彼游魂,虑其宵遁,使三军齐进,四面合围。 二十三
,乘鱼烂之危,启蛇行之阵,扬麾誓众,杖节训兵。一鼓先登,赏必悬于芳饵;九攻桉律,罪无赦于严诛。五部雄材,三河侠少,或生居燕地,尤工即墨之围;或家本秦人,早习昆明之战。叱咤则江山摇
,慷慨则林壑飞腾。举鹏力以扬威,耀犀渠而贾勇。澄氛廓?,回夏景以溃
冰;灭迹扫尘,若霜风之卷秋?。战逾百里,时历三朝,前后生擒四千馀人,斩首五千馀级。诺没
、杨虔柳等殒元行阵,悬首旌门;蒙俭和舍等委众奔驰,
身
险。虽复刑以止杀,丁壮咸伏于诛夷;礼不重伤,班白必存于宽宥。昔魏臣赋蜀,徒闻?酱之奇;汉使开邛,才通竹杖之利。岂若膺紫泥而吊伐,指丹徼以临戎?一战而孟获成擒,再举而哀牢授首,斯并皇威远畅,庙略遐覃。奉元猷以配天,徒知帝力;掩皇舆而辟地,岂曰臣功?无任庆快之诚,谨遣某奉
布以闻,军资器械虽簿条上。 兵部奏姚州破贼设蒙俭等
布 臣闻七纬经天,星墟分张翼之野;八?纪地,炎洲限建木之乡。西距大秦,杂金行而布气;南通
趾,枕铜柱以为邻。俗带白狼,人习贪残之
;河沦赤虺,川多风雨之妖。水积炎氛,山涵毒雾。竹浮三节,肇兴外域之源;木化九隆,颇为中原之患。年将千纪,代历百王,郑纯之化不追,孟获之风逾煽。故三年疲众,徒闻定笮之讥;五月出师,未息渡泸之役。然则大人拯物,上圣乘期,法乾坤以握枢,体刚柔而建极。知仁义不能
暴,设刑网以胜残;知撮让不可济时,用干戈而靖
。 伏惟皇帝陛下祥ゼ戴玉,拓地轴以登皇;道契书绳,掩天?而践帝。元?入户,纂灵瑞于丹陵;苍?升坛,荐祯图于翠渚。垂衣裳以朝万国,崇玉帛而礼百神。昭俭防奢,
台惜中人之产;宣风布政,明堂法上帝之宫。致群生于太和,登品物于仁寿。四神践雪,五老飞星,君囿祥麟,乐班文于仙卉;女
鸣凤,韵归昌于帝梧。四?奥同文,五方异色。邓林万里,才疏葡囿之基;曾城九重,未出池隍之域。六合照临之地,候月归琛;大炉覆载之间,占风纳赆。 蠢兹蛮貊,敢
天常?横赤?以疏疆,背朱提而设险。山林万仞,岩邑千寻,望秦
以相倾,崤陵失四
之阻;对梁山而错峙,剑门成一篑之峰。自谓绝壤遐方,中外足以
声教;凭深负固,江山可以逃灵诛。不知玉弩垂芒,凶水无九婴之?;瑶阶舞戚,
庭有三苗之墟。 臣等谬以散材,忝专分阃。自白招乘候,顺秋帝以扬旌;绛节临边,通夜郎而解辫。?开隽
,旆转邛川。峻岐折坂之危,尽忘襟带;滇池漏江之固,曾莫藩篱。唯逆贼设蒙俭等,未革狼心,仍怀豕突,陆梁方命,旅拒偷生。城接祠
,竟无希于改旦;山多神鹿,终未息于择音。臣以大帝宣威,有征无战;明王仗顺,先德后刑。宏圣泽于中孚,缓天诛于大造。庶南薰解愠,仰?阙以翔魂;东律变音,扣辕门而顿颡。而祝禽疏网,徒开三面之恩;毒虺扌延灾,逾肆九头之暴。乃鸠集馀众,蚁结凶徒。儋耳椎髻之渠,千里雾合;凿齿雕题之孽,一呼?屯。凌石菌以开营,拒岩椒而峻垒。崇峦切汉。若登藏宝之山;绝壑凭霄,似瞰封泥之谷。以前月十七
连营布阵,踞险扬兵,东西三十馀里,马步二十馀万。聚蚊蚋而成响,声若雷霆;纵蛇豕以为群,气冲宇宙。 臣遣中郎将令狐智通等,拥拔山超海之师,当其步阵;遣银州刺史李大志等,驱跃景腾?之骑,乘其马军;遣隽州都督府长史行军司马梁待辟等,领劲卒三千,绝其飞走之路;遣临源府果毅马仁静等,勒
兵九百,断其潜伏之军。臣率行军长史韩馀庆等,负霜戈而直进,指?阵以长驱。庶令斩馘七擒,战士挟雷公之怒;伏尸百里,蛮夷识天子之威。于是三略训兵,五申誓众。先登陷敌,无遗大树之功;后拒
行,必致曲梁之罚。楚人三户,蜀郡五丁,气拥元云,
贯白
。喑呜则乾坤摇
,呼吸则林壑沸腾。列旗帜以?舒,似长虹之东指;横剑锋而电转,疑大火之西
。刃接兵
,
达腋;自辰逾午,鱼烂土崩。沸残息于层峰,更切守陴之哭。积圆颅于重
,殆成京观之封。 唯贼帅夸千,未悟倾巢之兆,敢怀拒辙之心,独率马军,凭川转斗。惊尘
起,六合为之寝光;杀气相稽,四溟由是变
。副总管李大志,忠唯殉国,义则忘躯,临危而贞节逾明,制敌而神机独远。丹诚自守,虽九死其如归;白刃
前,岂三军之可夺?投袂则妖徒雾廓,褰旗而逆
水摧。于是乘利追奔,因机深入。困兽犹斗,如战廪郡之魂;穷鸟尚飞,如惊杜宇之魄。斩甲卒七千馀级,获装马五千馀匹。僵尸蔽野,临赤坂而非遥;
血洒途,视丹徼以何远?首领和舍等,并计穷力屈,面缚军门,宽其万死之主诛,宏以再生之路。唯蒙俭
身铤险,负命穷山,顾巢
而靡依,延晷漏其何几?况妖徒革面,徼外非复他人;部落离心,舟中皆为敌国。瞻言枭首,指
可期。凡在归降,随事招抚,与之经始,复其故业。首邱怀恋,疑临故国之墟;安堵知归,似入新丰之市。然后班师Т水,振旅禺山,建鸿勋于武功,畅元猷于文教,庶荒陬袭中邦之礼,边疆息外户之虞。华封祝尧,兆皇基于千载;夷歌颂汉,美王泽于三章。宜与夫天帝前星,广赐秦公之册;坤元益地,遥开王母之图。 盖亦有云:曾何足纪?斯并元谟广运,庙略遐覃,一戎而荒景肃清,再鼓而边隅底定。岂臣等提戈擐甲,克全百胜之功;仗节扬麾,能通九变之策?诣藁街而献旅,大帝成规;闻?大杜以劳旋,小臣何力?不胜庆快之至,谨遣行军司马朝散大夫守隽州都督府长史上柱国梁待辟奉
布以闻,军资器械虽簿录上。 秋日于益州李长史宅宴序 夫以五岳栖真,杳眇清溪之上;六爻贞遁,寂寥沧海之滨。斯并
俗矫时,独善之风自远;怀材蕴智,兼济之道未宏。长史公元牝凝神,虚舟应物。得丧双遣,巢由与许史同归;宠辱两存,廊庙与山林齐致。乘展骥之馀暇,俯沈犀以开筵。曲浦澄漪,似对任棠之水;芳亭兴洽,如归山简之池。加以秋水盈襟,寒郊
望,洲渚肃而蒹葭变,风
凝而荷芰疏,忘怀在真俗之中,得
出形骸之外。虽四子讲德,已颂美于中和;而五际陈诗,未形言于大雅。爰命虚谀,题其序云:弁侧山颓,自有琴歌留客;
觚染翰,非无池水助人。盍各赋诗,式昭乐事云尔。 冒雨寻菊序 白帝徂秋,黄金胜友,解尘成契,冒雨相邀。凉燠则鸿雁在天,叙
游则芝兰
室。砌花舒菊,还同载酒之园;岸叶低松,直枕维舟之浦。参差远岫,断?将野鹤俱飞;滴沥空庭,竹响共雨声相
。仰折巾于书阁,行阅飘?;挹雅步于琴台,坐闻
水。字中蝌,竞落文河;笔下蛟龙,争投学海。珠帘映水,风生曳
之涛;锦石封泥,雨
印
之岸。泛兰英于户牖,座接
谈;下木叶于中池,厨烹野雁。坠白花于
桂,落紫蒂于疏藤。虽物序足悲,而人风可爱。留姓名于金谷,不谢季伦;混心迹于玉山,无惭叔夜。 晦
楚国寺宴序 夫天下通
,忘筌蹄者盖寡;人间行乐,共烟霞者几何?群贤抱古人之清风,玩新年之淑景。情均物我,缁衣将素履同归;迹混?隆,廊庙与江湖齐致。于时
生城阙,气改川原。闻迁莺之候时,行欣官侣;见游鱼之贪饵,坐悟机心。加以慧
低轮,下禅枝而返照;法?凝盖,浮定水以涵光。忘怀在真俗之中,得
出形骸之外。虽
非习静,多惭谷口之谈;然醉可逃讠宣,自得山
之气。诗言志也,可不云乎? 饯宋三之丰城序 黯然销魂者,岂非生离之恨与?帝里天津,槐衢分黑龙之水;巴陵地道,枫江连白马之门。亲友徘徊,缔
言于促膝;故人樽酒,掩离涕于
颐。于时晚吹
桐,疑奏别离之曲;轻秋入麦,似惊摇落之情。白
将颓,青山行暮。想姑苏之地,夕
沾衣;望吴会之郊,断风飘盖。嗟乎!岐路是他乡之恨,沟水非明
之
。玉斗临吴,太阿之气可识;金陵背楚,小子之路行遥。动各赋诗,式昭离绪。 初夏
岭送益府窦参军宴诗序 分首三
,送君千里。青山白
,非旧国之
秋;?翠清樽,是他乡之杯酒。况复圭峰南望,切登高之情;渭水北
,动临川之叹。于时寒光将歇,
景未华,残雪飘花,犹开六出;轻水涵影,未解三川。晨风轸孙楚之情,岐路下杨朱之泪。虽载言载笑,赏风月于离前;而一咏一
,寄心期于别后。诗言志也,可不云乎? 秋日饯麴录事使西州序 麴录事务切皇华,指轮台而凤举;群公等情敦素赏,临别馆而凫分。促樽酒而邀
,望山川而起恨。于时
团龙隰,?敛雁天。落叶响而庭树寒,残花疏而兰皋晚。闻秋声之
水,已怆分沟;对零雨之飘风,倍伤岐路。五
之趣,示淹兰藉之娱;二星之辉,行照葱河之境。清飙朗月,我则相思;陇水秦川,君方呜咽。行歌不驻,遽惊班马之嘶;赠言可申,聊振飞鱼之藻。人探一字,一韵一篇。 赠李八骑曹诗序 夫人生百龄,促膝是忘言之契;大夫四海,
颐非赠别之资。然而想山川之遽遥,送归将远;惜岁华之不待,行乐无时。是用辍征骖以少留,敞离亭而多暇。山芳袭吹,坐疑兰室之中;水树含香,宛似枫江之上。加以御沟新柳,近入离弦;宾馆馀花,遥催别酒。既而荥波东注,灞岸南登。绿蚁倾而高宴终,金乌落而离言促。虽相思有赠,终结想离华滋;而素赏无暌,盍申情于丽藻。人为四韵,各赋一言。 扬州看竞渡序 夏日江干,驾言临眺,于时桂舟始泛,兰棹初游,鼓吹沸于江山,绮罗蔽于?
。?便娟舞袖,向绿水以频低;飘?歌声,得清风而更远。是以临波笑脸,
出浦之轻莲;映渚蛾眉,丽穿波之半月。靓妆旧饰,此
增奇;弦管相催,兹辰特妙。能使洛川回雪,犹赋陈思;巫岭行?,专称宋玉,凡诸同好,请各赋诗云尔。 秋日与群公宴序 昔挂瓢隐舜,蹈箕山而不归;解组逃齐,泛沧波而长往。咸用潜心物外,摈影邱中,岂若似迹小山,陶心大隐?叶仲长之怡
,偶潘岳之栖闲。群公或道合忘筌,契金兰而贵旧;或情深倾盖,披玉叶以
新。准时玉女司秋,金乌返照。烟含碧┠,结虚影于鳞枝,风起青?,动波文于翼态。庭榴剖实,擎丹彩以成珠;岸石澄澜,泛清漪而散锦,既而誓敦交道,俱忘白首之情;款尔连襟,共挹青田之酒。不有雅什,何以摅怀?共引文江,同开笔海云尔。 圣泉诗序 元武山有圣泉焉,浸
历数百千年,垂岩泌涌,接磴分
,下瞰长江,沙堤石岸,咸古人遗迹也。兹乃青?绿芰,紫苔苍藓,遂使江湖思远,寤寐寄托。既而崇峦左岐,石壑前萦,丹?万寻,碧潭千顷,松风唱响,竹
熏空,潇潇乎人间之难遇也。方
以林壑为天属,琴樽为
用。嗟乎!古今代谢,方深川上之悲;少长同游,且尽山
之乐。盍题芳什,共写高情。 钓矶应诘文 余以三伏晨行,至七里濑,此地即新安之江口也,有严子陵钓矶焉。澄潭至清,
澈见底,往往有群鱼戏,历历如水上行。舟人有钓者,试取饵投之,或有游而不顾者,或有贪而辄
之者,引竿而举,因以获焉。其始出也,掉尾扬?,有若恃力而自免;其少退也。则鼓鳃濡沫,有似屈体而求哀。嗟乎!势牵于人,道穷乎我。将
以下座而歌冯子,又安能中辙而呼庄周哉?余乃祝之曰:“猛兽搏也,拘于槛阱;鸷鸟攫也。絷于樊笼;素
灵也。被?河津;白龙神也,挂鳞且网。何不泥潜而
处?何故贪饵而
钩乎?”于是放之江
,尽其生生之理。 时同行者顾诘余曰:“夫至人之处世也,拟迹而后投,隐心而后动,终始不易其业,悔吝不乖其情。而吾子沈纟昏于川,登鱼于陆,烹之可以习政术,羞之可以助庖厨,曩求之将何图?今舍之将何
?” 余笑而应之曰:“圣人不凝滞于物,智士必推移于时。知几之谓神,含生之谓道。殷乙圣也,囚于夏矣;孔某贤也,畏于匡矣。以明哲之贤,尚罹幽忧之患,况鳞羽之族,能无弋钓之累哉?故曩吾有心也。恐求之不得;今吾无心也,既得之而亡求。夫求与舍,不亦双美乎?烹与羞,不亦两伤乎?况疗饥者半菽可以充腹,为政者一言可以兴邦,亦奚必因小鲜而后明三异之规,剿大命而后寄一飧之
?擒而不杀,可不谓仁乎?获而不飨,可不谓廉乎?且夫垂竿而为事者,太公之遗术也。形坐?溪之石,兆应渭水之璜,夫如是者,将以钓川耶?将以钓国耶?然后知古之善钓者,其惟太公乎?又有妙于此者,其惟文王乎?夫文王制六合为钩,悬西伯为铒,荐之于清庙,投之于巨川,一引而获太公,再举而登尚父。由此观之,蹲会稽而沈?者,鲍肆之事也;踞沧海而负鳌者,渔父之事也。斯并眇小者之所习,安知大丈夫之所钓哉?” 祭赵郎将文 惟灵降
辰象,委质昌期。弃笔文场,早徇封侯之志;票彡缨武帐,坐?戎秩之荣。属滇浦扌延妖,昆明习战,应星文而动将,奉天罚以扬威,不能宏妙算于五戎,叶神谋于九变,致令王师失律,凶狡凭陵。?
南临,同五溪之深入;邛关北阻,类双崤之不归。亭候多虞,故有负于明代;
秋责帅,岂无愧于幽途?夫任贤与能,明君之事也;陈力就列,忠臣之义也。虽见危授命,固诚节之有馀;临难权机,何智谋之不足?呜乎哀哉! 某猥以散材,谬专分阃,途经夷落,路践戎场。停疲骖于九原,悲来有地;痛遗骸于四野,泣下无从。暂辍征旅之勤,爰崇掩骼之义。庶幽灵有托,梧邱息入梦之魂;壮士不还,薤
起送终之曲。呜乎!九真边徼,万里长安,城危疏勒,山峻皋兰,因原为陇,即壤成棺。夕
曦而平芜晦,秋风急而荒戍寒。呜乎哀哉!异域幽埏,但有新栽松柏;他乡古木,非复旧邑?榆。感平生其若斯,聊申絮酒;倘聪明之不昧,式荐箪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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