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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醒悟
  田氏闻言,怒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被打掉的,可是你的亲骨啊!你的心肠难道是铁打的?”她说着,掏出帕子抹着眼角小声地哭了起来。

 魏廷瑜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小丫鬟阿萱面

 她轻轻地拉了拉田氏的衣袖,喃喃地道:“原是奴婢不对,太夫人能让收留我,我已是感激不尽。求您老人家不要为了我的事和侯爷起争执,奴婢不配!”

 田氏听着这温声细语求饶的话,更反感窦明的跋扈,轻声喝斥:“胡说!这岂是你一家之事,分明是侯爷夫纲不振…”

 魏廷瑜听着,又羞又愧地喊了声“娘”,言又止。

 他总不能为了个婢女就和结发的子闹腾吧?

 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他还要不要做人!

 可他向来事母至孝,这样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田氏看着,面上掩饰失望之

 她默然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了你姐姐回来拿个主意吧?”然后吩咐田嬷嬷,“你去请大姑回府一趟。”

 就算是亲姐姐,魏廷瑜也不想让魏廷珍知道自己的丑事。

 他狼狈地道:“娘,这件事我会处置的,您就别惊动姐姐了。”

 柔顺的田氏这次却铁了心似,摇头道:“我知道你什么怎么处置——把阿萱放到外面养着或是帮她找个人家嫁。我也是做人嫡的,难道还会纵容那些勾引主子的仆妇不成?可你扪心自问,这次是谁惹出来的祸?如果家里的事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娘什么也不说,你把阿萱养在外面,娘只当不知道;你要把阿萱嫁了,娘立刻帮她置办嫁妆。可这是你的主意吗?自从窦明进了门。这家里的事有几桩是你的意思?我把你养这么大,难道就是让你给个女人糟蹋的?你什么也是要说了,这件事等你姐姐来了再说。”

 她侧过身去,再也没看魏廷瑜一眼。

 阿萱咬着被角哭了起来。

 魏廷瑜无奈望着母亲和阿萱,低着头出了田氏的内室。

 济宁侯府的正房内室,窦明正喝着燕窝羹。

 听说魏廷瑜回来后直奔田氏的宅院,她冷笑连连,道:“我现在才知道,他原来还是个痴情的人!怎么,看我收拾了他的心头好。想要和对着来不成?不怪济宁侯府败落了,有我婆婆这样的媳妇,可真是害了三代人——她竟然把个被打了胎的小丫鬟接到了自己屋里养静。这是做婆婆干得事吗?她还是个侯夫人呢,我看比街上那些不识字的老太太还不如…”

 周嬷嬷们等低眉垂目,像泥塑人似的,没有一个人敢搭腔的。

 窦明看着心里火苗中蹭蹭地往上窜,抬手就将燕窝羹朝小丫鬟头上砸去。

 还好那燕窝羹不太烫。小丫鬟虽然被砸了一身,可没有烫着,咬了牙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窦明发着脾气。

 窦明看着心里更窝火,冲着小丫鬟就喝了一声“滚”,小丫鬟没命似的跑了出去。

 周嬷嬷忙让人清扫内室。又亲自打了热水服侍窦明净手。

 窦明的眼泪这个时候才落了下来。

 “他怎么能这么待我?”她一把抓住周嬷嬷的手,伏在周嬷嬷的肩上哭了起来,“不过是个黄丫头罢了。人都还没有长齐整呢?他竟然任由那老虔婆抬举那小人。我为了他,连娘家也不要了,他就这样的报答我…回来了不到我这里来而去看那小人,我以后怎么在府里做人啊?”

 周嬷嬷像小时候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心里却只叹气。

 如今田氏和魏廷珍拧成了一股绳对付窦明,魏廷瑜是个耳子软的。窦明又和窦家的人闹翻了,窦明怎么可能有胜算?

 她忍不住小声道:“要不,奴婢去给静安寺胡同带个信?七老爷向来看重您,他老人家不理您,也是恼您之前不听话,如今您有了难处,七老爷不会坐视不理的。”

 “不,你不准去!”窦明猛地推开了周嬷嬷,脸上是泪水,却倔强地咬着道,“他既没有我,我也没有他!”

 周嬷嬷还再劝,窦明已道:“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从前还盼着他能回心转意,和从前一样待我好,现在我可看清楚了,他魏廷瑜就是个白眼狼,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花我的,却怎么也养不的白眼狼。他们全家不是要和我斗吗?那我就和他斗一斗,看谁厉害?反正这世上不是婆婆倒媳妇就是媳妇倒婆婆。她能从把我手里把那小人夺回去,不就仗着她屋里养了几个使的婆子吗?嬷嬷,你这就去开了我的箱笼,拿五百两银子的银票出来,帮我买几个五大三的婆子进来服侍,我就不相信了,手里有钱还办不成事!”说到这里,她陡然间想到了窦昭。

 窦昭一直窝在真定。

 在此之前她都认为窦昭是在和她母亲搞别扭。为此她还曾私下嘲笑窦昭因此放弃了进京见识的机会太傻了。

 可这一刻,她发现,真正聪明的人是窦昭。

 窦昭虽然偏居一隅,可她有人有钱有窦家庇护,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招了那么多的护卫防身,嫁到英国公府的时候,甚至把那些护卫都带了过去。

 宋砚堂怎么敢怠慢窦昭?

 想到这些,窦明中一阵气闷。

 原来真正傻的是自己!

 她早就应该学窦昭,花自己的钱用自己的人,谁又敢不听话?

 可这念头一起,她心里又觉得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难道她就永远得跟着窦昭的股后面跑不成?

 但这又是她摆目前困境的最好办法了!

 窦明猛地摇了摇头,把海脑里这些七八糟念头都在了心底,对周嬷嬷道:“我不管那老虔婆如何,我要把这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换了,我看她还能指使得动谁?”

 周嬷嬷觉得窦明早就应该如此了,连续声称“好”,转身去了库房。

 窦明靠在临窗的大枕上。望着屋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发着呆,心里却冒出个念头:不知道窦昭现在干什么?

 ※※※※※

 窦昭大汗淋漓推开宋墨,呼吸还有些不畅。

 宋墨立刻了过来,咬着她的耳朵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哪里舒服?”

 窦昭的声音已经嘶哑,道:“我想喝水。”

 “我来!”宋墨用被子紧紧地裹了窦昭,赤身下去倒了杯温水给窦昭。

 窦昭望着他宽肩窄的优美身段,顿时有些挪不开眼神。

 宋墨不动声地将茶盅放在了边的小几上,心里却十分的得意。

 窦昭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宋墨翘了嘴角笑,道:“要不要打水进来?”

 被子里黏黏的,身上又全是汗。窦昭“嗯”了一声。

 宋墨连人带被子把窦昭抱了起来,笑道:“我们一起沐浴。”

 那岂不是又有一番折腾?

 窦昭脸火辣辣的,忙道:“不用。我自己来!”说着,挣扎着要下去。

 “小心着了凉!”宋墨却把窦昭抱得更紧了,笑着转身进了屏风。

 窦昭望着屏风后足以让两人沐浴都很宽余的松木桶,忍不住求饶:“下次好不好?下次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

 宋墨赖皮道:“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这不就是下次了。”然后不顾窦昭的抗议。和她一起泡进了澡桶里。

 窦昭只好道:“我们明天还要去老安人那里呢!”

 她也学着宋墨,用老安人来称呼祖母。

 宋墨笑地道:“我早请了假,明天陪你一块去。”

 净房里回起窦昭情动的呻…以至于第二天坐在祖母的厅堂里,窦昭的身子还有些发软。

 她不由瞪了宋墨一眼。

 宋墨全当没看见,正襟危坐端着茶盅,看着窦德昌给祖母磕头。

 “好孩子。没想到竟然你过继到了西窦。”祖母脸慈爱地弯的携了窦德昌的手,道,“以后你父亲和你妹妹们就拜托你照顾了。”

 “谨嘱老安人的吩咐。”窦德昌正回着祖母的话。

 祖母笑眯眯地颔首。招呼站在一旁的窦世英:“坐下来说话。”

 窦世英恭敬地坐了下来。

 昨天窦德昌已经正式搬到了静安寺胡同,窦世英跟宋墨和窦昭说一声,特意带了窦德昌过来给祖母磕头。

 大家坐着闲聊了几句,就到了午膳的时候,用过午膳。窦世英几个在外面说话,祖母则有和窦昭守睡的元哥儿身边小声说着话。

 “怎么不见明姐儿?”

 “说是身子不利。”窦昭无意让祖母为自己和窦明担心,笑道,“济宁侯过来喝得酒,今天就没有邀他一起过来。”

 祖母道:“明姐儿还没有动静吗?她嫁过去已经一年多了。”

 “说是身子还虚,要养些日子。”窦昭笑着拍了拍睡得有些不安生的元哥儿。

 祖母叹了口气,道:“大人造孽,你们这些孩子也跟着遭殃!”

 窦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前世她的处境可比窦明艰难多了,她不也走过来了。

 可见这日子是好是坏,全看怎么过!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在后寺胡同里玩了一天,回到颐志堂,武夷悄声地禀告宋墨:“大兴卫的千户的次子想进五城兵马司,找到了苗家,想找二爷在您面前说句话,二爷没有理会,苗家舅爷在四条胡同闹了起来。”

 宋翰虽然搬出去了,宋墨却派了人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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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书的姐妹兄弟们,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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