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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回家‘睡觉’
  175回家‘睡觉’

 “两奇?”安冬早就从孙亦福的嘴里了解过文仲的实力,如果真要比的话,文仲的实力可能还在东北王之上。

 “是啊,我们也没想到,两奇会出现在这么个小地方。”孙雷。

 “不奇怪,前段时间世英被清盘清得太厉害,文仲肯定怕你们报复,而这个地段是你们与文氏的杂居区,所以在这个地方动手是最好的,只怪我没算到这一层,仅让钟磊和刀四爷过来。”安冬。

 “刀四爷确实厉害,一人车轮战两奇和文三的四个高手,但对方人太多。”孙雷。

 “刀四爷现在怎么样?”安冬问,来了光顾着往医院赶,却没见到刀疤四。

 “刀四爷都是一些皮伤,该包扎的包扎,该,现在安排在一处安全的地方休息,他主要是体力消耗过大,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孙雷。llhook。

 “让花子他们几个人过来换钟哥他们,我去看看刀四爷。”安冬给孙雷待了几句,又走到钟磊身边安慰了一番,然后驱车赶往刀疤四现在的住所。

 “冬哥,我真是老而无用了,”见着安冬,刀疤四凄然一笑。

 “四爷哪来的这话,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你放心,我一定要帮你把公道讨回来。祁瘸子和连哑巴不是要和你单挑吗?老子给他这个机会,妈的,居然用车轮战,也太不道义了。”安冬一直以来最重道义,对于不守道义的人简直是深恶痛绝。

 “也不是两奇不重道义,主要是文三**的不守规矩。”刀疤四,跟两奇一战,刀疤四不仅不牵怒于他们,甚至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不过,咱们也不算吃亏,钟磊一支就废了他们四个高手和两个混子,还废了文三一只手。我身上只是划拉了几个口子而已,只是疯子,不知怎么样了。”

 “疯子还在监护室,医生要过七十二小时,”安冬,“我已经联系了这里省立医院的专家,他们今天晚上就能赶到,您老放心,我一定会让疯子重新站起来,而且和以前一样生猛。”安冬。

 “这话我信,”刀疤四微微一笑,“我就佩服冬哥对兄弟的这份情义。”

 “都是自己兄弟,讨生活不容易,”安冬也微微一笑,“不敢给兄弟们最好的生活,但一定给兄弟们更好的生活。”

 “嗯”,刀疤四接口道,“冬哥是不是准备今晚去会会这两奇?”

 不愧是老江湖,安冬刚一动这个念头,刀疤四就看出来了。

 “有这个想法,既然伤了我兄弟,总得留下点什么吧。”

 “这两人是道上比较重义气的人,希望冬哥尽量不会伤害他们性命,当然如果能收为己用更好,”刀疤四,“连哑巴基本都听祁瘸子的,两人又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所以…”

 “只要能收服祁瘸子就行?”安冬当然明白刀疤四的意思。

 “是,但他们跟了文仲很多年,我的意思是无论怎么样,别伤他们性命,都是残疾人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刀疤四。

 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刀疤四又看开了许多。

 “得了,有您刀四爷这句话,两人的命我一定留着,”安冬完,拍了拍刀疤四的的手。

 既然这个地盘有孙雷的人,打听出两奇的居地就一点也不稀奇,何况两奇根本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

 作为文仲的身边人,祁瘸子和连哑巴除了几个贴身跟班,什么人也没带。住处同样是这样,所以在安冬和麻川赖子进入这栋别墅的大门之前,他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跳过三米多高的院墙,两人轻松的进入别墅的院子。

 一个简单的手势,麻川赖子隐身到别墅门前的立柱后,从这里可以牢牢的守住别墅的出口,又可以躲过任何别墅外的击。

 就在安冬和麻川赖子进入别墅的一霎那,室内还未就寝的祁瘸子和连哑巴已经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场,那是一种杀戮惯了的强者的气场。这气场来自于麻川赖子,这杀器到哪都是一副杀神的模样。

 “哪位朋友光临,恕在下接来迟。”声音还在屋子里,两人却已经破窗而出,一东一西,很好的攻击位,很好的防守位,一看就是两有常年配合的默契。

 “不错,不愧是两奇,可惜了…可惜,”安冬道。

 “可惜什么?”祁瘸子和连哑巴已经都看清了入侵者的人数和模样,两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而且有一个还是女的。

 “可惜从今天晚上开始,华夏的地下世界就不再有两奇存在。”安冬恻恻地。

 “吹大气也不怕闪了舌头,什么人知道我们两奇的地盘还敢这么狂?”祁瘸子道,既然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而又这么有恃无恐怕,肯定来历不小。

 连哑巴可没有祁瘸子这么好脾气,一听安冬口气这么大,上去一拳就向安冬捣出。

 “可惜呀…”安冬还是那句话,使出三分力堪堪的递出去一掌。

 膨的一声,两股力道相,发出一声响。连哑巴整个身形一震,而安冬却若无其事。

 连哑巴一拧身,而是一拳打来,这次他用上了全力。

 安冬还象刚才那样的一掌,看似轻描淡写。

 膨,连哑巴蹬蹬蹬,连着后退三步,而安冬仍然纹丝没动。

 “啊呜…”连哑巴发出一声吼,同时也是向祁瘸子示警,这个家伙太深不可测了,自己的十分力居然撼不动对方分毫。

 呼的一声,祁瘸子手中的乌铁拐杖兜头向安冬砸了过去。

 叮的一声脆响,七八十斤重的铁拐夹着下砸的呼呼声,居然被一把小小的弯刀给轻松遏制,连再往下一分都不可能。

 变为捣,祁瘸子的铁拐直直的朝麻川赖子的面门杵来。

 麻川赖子头一闪,小弯刀顺着祁瘸子的拐身向下削去,直削祁瘸子拿拐的双手。撒手,武器丢了,自己也就输了;不撒手,最少有一只手的手指被完全削去。

 但祁瘸子毕竟是祁瘸子,在身体已经完全向前的惯性下,竟能及时收势,撤拐、后退、封堵,一气呵成。

 但麻川赖子已经不给他再出手攻击的机会,一招先,步步先,如今的祁瘸子已经只有招架之功,并无半分还手之力。

 连哑巴则更惨,他是火暴的脾气,每次都被安冬轻松化解,但每次还是使出十分的气力,完全一副拼命的架势。不一会就大汗淋漓,头上冒出腾腾白气。

 此时两奇的跟班早就围了过来,可没一人敢上前,场子中的情形他们已经看得很清楚,祁瘸子和连哑巴已经还手无力,而对方却一直这么轻松写意。

 其中一个跟班偷偷拔出自己的手,他已经发现,每次在连哑巴攻击被阻后,那个年青人并没有出手攻击,而是再一次的等着连哑巴出手,这样就有个两分开的时间差,在这个时间里开击,他有把握不伤到连哑巴而击中这个年轻人。

 就在连哑巴再次一攻而退后,那个跟班举起了,可他的还没举平,一道白光一闪而中,正中其手腕,顿时手掉在地上,手上血如注。

 “有本事最好象这两位,实打实的进攻,想耍小聪明,是要付代价的。”安冬地。

 几个跟班这时是彻底呆了,妈的,这是个什么妖怪,在跟连哑巴这样的高手对阵时,居然还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哑巴,住手。”此时的祁瘸子算是看出来了,对方并没有要取他们性命的意思,不然两人根本支持不了这么长时间,用不了十招,那个年轻人就可以要了连哑巴的性命。而这个女人若想要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过五十招。

 因为麻川赖子跟祁瘸子直接手,所以祁瘸子能准确的预测麻川赖子的身手,而刀疤四只是看到麻川赖子和狐二姐、胡家兄弟手,所以给出了错误的估计,以为麻川赖子只比自己高一点。其实,同样的,如果是拼命,刀疤四在麻川赖子手下也一定过不了五十招。

 连哑巴虽然脾气火暴,但对这么多年的老搭档还是比较听话,多年合作下来,祁瘸子俨然成了自己的代言人,自己想什么,祁瘸子都能帮自己出来。祁瘸子想什么,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跳出圈外,两奇和安冬、麻川赖子面对面站着,其他的几个跟班,除了被安冬伤的,都乖乖的站在一旁。

 “报个号吧,也让我兄弟二人知道输给了谁,”祁瘸子。

 “记住了,我是华安的董事长,安冬。”

 “你就是安冬?”祁瘸子张了张嘴巴,两三年的时间,占了西山、霸了蒙省、远战梵蒂冈、搏命擂力拼梵蒂冈护国师、东北王的弟子。所有的这些都让安冬的名字,在华夏地下世界已经如雷贯耳。

 两人还一直为王老爷子收徒没能亲临现场观看比赛而遗憾,如今却直接对阵,也算是不枉练武一生。

 “不错,本来我们无怨无仇,但你,”安冬一指连哑巴,“你差点要了我兄弟的命,所以我不能不出手,如果我兄弟枉死,你必须偿命,所以你祈求老天爷千万别让我兄弟出事。”

 “那你想怎么样?”祁瘸子很奇怪,安冬为什么不下杀手,按地下世界的规矩,成者王、败者寇,哪那么多废话,在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直接灭了对方不就行了。

 祁瘸子当然想不到刀疤四会替他们求情,更想不到安冬真会这么仁义,对刀疤四的话哪些重视。

 “我答应过刀四爷,不要你们的命,他敬你们是堂堂正正的汉子,但如果我兄弟活不了,他,”安冬又一指连哑巴,“他必须偿命。”

 “行,我们欠刀疤四一个人情。”祁瘸子,“但我同样不会看着我的兄弟枉死,所以,如果冬哥哪天想取哑巴的人头的话,别忘了招呼我一声,我一定与他同生共死。”

 靠,的很侠义,怪不得刀疤四作为对手却替他们求情,这样的人如果能网罗到自己手下,绝对跟刀疤四一样,忠心耿耿。

 “今天算是给你们送个信,同时,你们也给文仲带个口信,我不管他以前和世英有多大的仇恨,如今世英已经不复存在,华安已经接下了世英全部的地下产业,如果文仲再在滇贵以及贵藏邻线闹事的话,我一定端了他老巢。”安冬。

 “啊…啊…”连哑巴狂叫着,但却没有动手。

 “知道了,”祁瘸子冲连哑巴摆了摆手,然后对安冬,“冬哥的话我们一定带到”

 “让路,送客。”祁瘸子对着围在四周的跟班。

 安冬轻轻走到还在一边没有退去的那个受伤的跟班面前,刷的一声拔出自己的军刀,“我最讨厌有人在别人背后施黑手。”完,和麻川赖子并肩从别墅的大门扬长而去。

 “啊呜…”连哑巴叫道。

 “我知道,”祁瘸子,“可那样做只会使这些人无辜伤命,如果不是刀疤四求情,这两人真要使出全力的话,现在我们十人已经全部躺在地下,还动什么手。”

 “嗯…”连哑巴很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但却也没再什么,他知道瘸子的是实情,即使怪、魔、仙合力也未必就能胜了这两个年轻人。

 “走吧,这个地方咱们呆着已经没有意义了,回萨城吧。”祁瘸子喟然一叹。

 本来,文仲的世英报复,所以特地将两奇放到滇藏界的这个小小的地级市坐阵,这也是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小城出了如此高手的原因,可没想到,两个都是刀疤四齐名的人物,居然在人家手底下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那个女人,已经可以和魔、仙齐名,而安冬很明显在这两人之上,魔仙合力,也许有五分胜算。

 “哦?这小子这么厉害?”文仲第一次开始正确审视自己面对的敌人,显然江湖上有太多的虚名之辈,安冬的实力虽然被传得悬乎,但高手成群的文仲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但连哑巴都过不了十招的法,确实让他有些心惊。

 瘸子和哑巴都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伙计,一身傲骨,能被他们佩服的人不多,而能令他们完全折服的则更是少之又少。就是魔、仙在两奇面前也不敢随意托大,如果这两人真的想死磕,就是魔、仙也会感到头疼。

 “是,还有那个女人,如果出全力,以我们的身手,最多可以支撑五十招。”祁瘸子。

 “女人?五十招?”文仲喃喃地。

 “是。”

 如果这样,先不谈安冬的身手怎么样,就是这个女人也足以力拼地魔了吧,而这仅仅是才出现的,未出现的高手又有多少,文仲不敢想象,如果象这样的高手,稍微再有那么两个,他文仲就没有了取胜的机会。

 “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历?”文仲问,安冬已名华夏江湖,但这个女人,如此高的身手,自己却是一无所知,不能不是自己信息收集的失败。

 “来历不清楚,但从安冬入侵西山省的时候就一直跟在身边,应该是他的女人。”祁瘸子道。

 “女人?”文仲略一沉,对身边的跟班,“去把水怪、地魔、天仙给我请来。”

 “是,”跟班应了一声,疾步走了出去。

 很快,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三个男女鱼贯而入。

 第一位,五十开外,身材短,也就不到一米七的样子,但两个胳膊却有碗口那么,一双手掌更是厚而结实,甚至掌心泛着微微的血红之,这位就是文仲的左膀地魔。

 第二位,四十来岁,身材奇高,但却枯瘦,一点没有壮年之人应有的气,整个脸色呈一股暗绿之气,眉宇之间有很浓的气,这就是文仲的水户门神水怪。

 第三位,则是一位美人,看不出年纪,你她三十也可,四十也罢,五十也不错。因为他的真实年轻没有知道,只知道她出道时就是这般模样,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她还是这个模样。这位就是文仲的右臂天仙。其是天仙,一是因为其超凡脱俗的容貌,二则是因为她的身手与品节,据天仙出道二十多年,从没与任何男子好过,冰清玉洁,而那些对其想入非非、甚至出言或出手不逊的登徒子,没有一个活在世上。

 “瘸子,你再把形势跟三位一遍,”简单的招呼后,三位坐在了两边的椅子上。

 “是,”祁瘸子恭敬的应了一声,又把刚才跟文仲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我们以前跟世英的争斗基本都是处于上风,但因为世英的大规模火器,所以也没有什么决定生死的冲突,”文仲,“但现在,这个华安接管了整个世英的地下盘子,而且有对我蚕食鲸的企图,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三人中,水怪功力最低,他是当今华夏地下世界水中第一高手,在陆地上连两奇都不如,所以他只能作守城之盾,却不可作攻城锐器,因此自觉的不言语。

 “我们这些顾问在文氏都顾问了二十多年,但却从来没有真正的顾过问过,所以这次也是个机会,我倒想会会这阵子被传成神佛的这个安冬,敢动文氏,胆不小啊。”地魔一顿,“不管他什么来路,先灭了再。”

 “呵呵,”天仙抿嘴一笑,“大哥还是那个脾气,这事还得文爷做主,文爷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我也是不知这家伙是什么来历呀,”文仲一顿,“为什么前一阶段对世英的打击突然因其换了两个牌子就停止了?而兴业是老王头儿子的公司,安冬又是老王头的弟子。难道…?”

 “文爷是这里头是老王头在搞鬼?”地魔问。

 “不清楚,要老王头搞鬼,老王头的人却一个都没出现,再我们跟老王头南北相隔几千里,他对我们动手有意义么,而以老王头的实力能轻松拿下我们么?”文仲,“而且前一阵子白道对世英的打击好象太猛了似,虽然我们做了不少工作,但气势如此之凌厉,出乎我的意料啊,就象一阵雷暴雨,来得快、去得快,有点蹊跷。”

 “那文爷的意思…?”地魔问。

 “我也搞不明白,但目前,首先得保住咱们的地盘,要不就暂时收收吧。”文仲在处理事情时,第一次表现出犹豫。

 妈的,这个安冬太让人看不懂了,难道白道黑道都帮着他打地下?

 其实,安冬同样处于雾中,他根本想不到背后有人在暗中相助,自己的每一步棋也都被别人加以巧妙利用。

 现在的华夏地下社会,只知道华安是新崛起的实力集团,安冬是最牛B的地下新星。至于其占西山、侵蒙省、闯东北、并世英,一切做的都是那么顺利,给大家的共识就是安冬这家伙武力值太高,无往而不胜。

 作为老牌地下社会的文仲还是嗅到了一丝异味,按如果短时间内,安冬搞得如此声势,黑道的四大家应该不会袖手旁观,而白道也不会任其发展。以前也有一些异军突起的社团,但基本都在四大家的联合压制下土崩瓦解,这一次四大家却鼎力相助,听四大家的高手都跟安冬在一起做过事,这又是为什么呢?安冬的背后到底是四大家,还是东北王,抑或有更强的势力?

 文仲的疑虑也不足为怪,就象黑衣社,存在了几十年,华夏地下社会虽然并力剿之,可这么多年来,这个势力却一真存在,而且高手如云。那么难保现在就没有其它有实力,却又没浮出水面的社团,华夏地下,这趟水太深、太浑,还是小心趟着走为好。

 “你怕了?”靠,也只有这位敢跟文仲如此话,连地魔都不敢,谁叫人家是天仙呢,虽然话不好听,但音却妩媚婉转。

 “怕?”文仲嘿嘿一笑,“我长这么大还真不知怕字怎么写。叫你们仨来的意思就是让你们知道一下目前的形势,所以…”

 文仲停了一下,继续:“从今天起,入户水道由水怪把守,瘸子、哑巴负责警戒,地魔坐中,天仙随着我去会会这个安冬,我倒要先看看这个传中的妖怪是个什么人。”

 一谈到摆兵布阵、调动人手,文仲显出了十二分的自信,自己身边高手如云,只要有人敢向自己发起挑战,一定让他有来无回,不然文仲的名头在地下社会还能叫得响么?

 自己的窝三面临水,只有一道大门可以入内,而大门边四把狙能确保不漏过每一个经过的人,其它水面由水怪一人足矣。

 “文爷,还是您坐中,我跟天仙去探探路吧。”对于能和高手斗上一回,地魔的心和手早就了,算一算,应该有十多年没遇到真正高手了吧。

 这十多年,华夏地下世界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时期,一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政府的严打工作做得相当彻底,凡有不懂规矩的基本被清除干净。而如今这八个支撑华夏地下势力的社团,都经历过那个年代,所以尽管地下避免不了的腥风血雨,但面子上却相对风平静得多。

 只是,现在世英倒下了,取而代之的是华安。

 “也行,你们去看看也不错,尽量别硬碰,以探虚实为本。”文仲,虽然他不怕安冬,但在未知虚实之前,还是别冲突成不可调和。这些老成的地下社会头子,根本就不象大多数书上写的,一冲动就要找人拼命,甚至杀人全家。那是街头痞子做的事,这样的人永远成不了大事,因为这样做不被黑道报复得你无处安身,也会被白道打击得身首异处。

 如今,早就过了大规模砍杀的年代,文武双全,武力值不可废,但更要用智。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就是这个道理。

 夜已深,街上,一对小情侣正在漫步,难得享受这甜蜜的二人世界,女人幸福的将头依偎在男人宽阔的肩上。

 突然,男人停止了脚步,搂着女人的手微微一用力。女人立即从陶醉的幸福中警醒,两人相处已经这么长时间,默契已经成了他们生活和事业中的一部分。

 “出来吧,”男人沉声。

 女人不由得向男人望了一眼,自己还什么都没感觉到,但男人已经明显处于戒备状态,看样自己跟男人相差太多。

 “呵呵,不错,我那两个老鬼怎么怕成那样呢,”一个短身材,看过半百的中老年男人从一个街角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还有一位呢,难道要我一个一个请?”

 “老鬼,你赢了,今天晚上我请你喝酒。”街角处又走出一位天仙般的美女,看不出年纪,也许三十、也许四十、也许五十。

 “切,你还不如陪我睡一觉。”短男人嘴微微一撇。

 “行,只要你嫌命长。”女人抿嘴一笑,颇有仙子下凡,不为人间七情六所动的境界,短男人的鲁并没引起她的反感。

 “那还是算了吧,我还要会会眼前的高人呢。”短男子一哂道。

 “…”靠,两个人直接进行着唠叨式的对白,完全忽视了自己面前两个高手的存在。在滇、贵、藏这一片土地上,也只有地魔和天仙有如此的牛B。

 “两位真有雅兴,你们慢聊,”安冬一牵麻川赖子的手,“走,我们回家睡觉去。”

 “你自信你还能走得了?”很媚的声音,很冷的语意。

 “也许,可以试试。”安冬知道,两奇的话带到了,但文仲并没有做,很显然这是文仲手下的地魔和天仙,孙雷早就描述过两人的相貌。

 “不错,勇气可嘉,就是不知是不是跟老鬼你一样,是个银样蜡头。”靠,这样俗的话怎么着也不象从这位气定神闲如天仙的美女嘴里出来的。

 “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我是银样蜡头?”地魔显然很不服气,依旧没有把面前一对年轻人放在眼里的意思。

 “给你们个机会,现在试,”某货牙一龇,牵着麻川赖子就向前走,“我们回家试。”

 四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只有四五米远,这是最佳的攻击距离,安冬扣着麻川赖子的手明显带了些劲,这是随时准备出击的信号。

 呼、呼两声,地魔扑向麻川赖子,天仙扑向安冬,两人的配合相当妙。

 在地魔和天仙扑出的同时,安冬和麻川赖子相扣的手早已松开,分开、错掌、出拳,两人的动作一气呵成,身形丝毫不比地魔和天仙慢。

 膨、臌两声,四道身形一接即分,除了安冬,其它三人都身形晃了晃。

 “不错,有点意思。”地魔一声吼,旋即又扑了上去。这么多年了,总算遇到个如意的对手。

 而天仙也如仙女下凡般舞动曼妙的身姿,频频向对方发起攻击,她的攻击姿势太优美,怪不得被称为天仙,连杀人也杀得如此花枝招展。

 可惜,他遇到了安冬,安冬就象一只狂蜂蝶在花丛中上下翻飞,虽然身段不如天仙优美,但动作却绝对的舒张有驰,颇有欣赏余味。

 二十招过,麻川赖子有点气

 地魔的一双手,显然是练就了纯粹的外家铁砂掌类的硬功夫,每一掌扑出都带着呼呼的风声,尽管她已经尽全力,但每次仍然被震得小臂隐隐作痛。

 一拧身,麻川赖子出了自己的小弯刀,在这柄弯刀上麻川赖子已经浸多年,一刀在手,形势立马有了改观。虽然地魔皮糙厚,但他也看出来,麻川赖子的弯刀不是一般的刀具,被割上一下,轻则彻骨,重则断腕。

 安冬与天仙的对阵则恰恰相反,天仙已经使出了自己的成名兵器——赤练,平时就是围在脖子上的围巾,但那上面颗颗点缀的亮珠却是纯铜打造,战时就是一条神鞭。而安冬却还没有出军刀,他想看看文仲身边的第一高手到底高到如何程度。

 又是三十招,天仙已经出细密密的汗珠,对方只是一味的闪、转、腾、挪,完全没有力拼的意思,而自己赖以成名的赤练却就是不能沾身对方分毫。

 “老鬼,肚子饿了,想吃宵夜不?”天仙对同样陷于苦战的地魔。

 “行啊,有天仙相伴,不想吃也要吃。”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可见地魔和天仙不是一般人。

 双方虽然胜负未分,但实力已现,安冬和麻川赖子要想取胜不难,但地魔和天仙要想走,安冬也拦不住,毕竟攻击和逃命是完全两回事。

 “走,”天仙轻斥一声,收起赤练,和地魔一起,三纵两纵消失在了夜中。

 安冬没有追赶,而是目送着他们离开。要是想追,这两人绝逃不过自己的追踪,但这里是文仲的地盘,谁知道前面还有多少高手,自己不怕,但只要再有一个跟龙二或媚四差不多的高手配合,地魔就能轻松的拿下麻川赖子。

 而地魔和天仙两人依靠妙的配合,自己一人想胜也得费不少脑筋。

 除了五个护卫,文仲身边象媚四这种级别的高手也不少,象钟磊之的更是多如牛

 “走,咱们也宵夜去。”安冬一搂麻川赖子的肩膀,仿佛他们刚才不是经历了一场高手间的生死搏杀,反倒更象观看了一场表演。

 “怎么样?”小别墅中,文仲问,地魔和天仙安然无恙的回来,明路探得不错。

 “那个女人应该跟我差不多,那个安冬…”地魔看了一眼天仙,直接对阵的是天仙,她当然更有发言权。

 “不知道,”天仙的回答很干脆。

 “不知道?”文仲和地魔同时叫道。

 “是不知道。”天仙没有了微笑的神色,而是有点凝重,“整个手过程中,这妖怪根本就没使全力,甚至连象样的反击都没有。”

 “哦?”文仲也由刚才的放心渐渐感到事态的严重。

 “如果我和老鬼联手,估计胜算不到五五。”天仙继续。

 “跟师父比如何?”文仲问,靠,现在才搞明白,这个文仲与天仙竟然是同门师兄妹。

 “师爷他老人家的功力到底有多高,你我都不知道,但他早已归隐,且年事已高,没有可比。”天仙道,“但据我观察,应该不比柳如是差”

 不比柳如是差,这一句就已经足够,可以比肩华夏地下世界第一高手,而这家伙却才不到三十,不能不是个奇迹。

 “看样我们的对手很强,”文仲,“下面我们就得决定,是礼待,还是讨伐。”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地魔道,“除了这一双,安冬已经没什么高手,刀疤四有两奇中的一个即可。”

 “那他那一群带的突种兵怎么办?”文仲问,虽然钟磊等武力值并不高,但有在手的特种兵就是神,这个道理文仲当然懂。

 “灭了他们,趁其不备,灭了这些兵仔子不难。”地魔道。

 “如果东北的老王头和四大家参与进来呢?别忘了,四大家曾都有人跟安冬共过事,而且现在吴老头的媚四还在江汉。”文仲虽然地处偏僻,但对华夏地下黑道,特别是新近崛起的,与自己又有利益冲突的华安还是了解得比较清楚。

 “这也是我在想的问题,”一直沉不语的天仙,“如果一个华安,咱们根本不用考虑这么多,毕竟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上,但要是老王头加上四大家都暗中相助,我们肯定力有不支,而如果,我是如果,如果这次打击世英还有我们活动之外的白道力量的话,那我们就不得不防会落得跟世英一样的下场,到时我们要面临黑白两道的围剿,恐怕就没什么胜算了,甚至会输得很惨。”

 都是混黑道多年的人,谁都会看到这一层。

 “那是,咱们目前跟华安的冲突基本算是扯平,还没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如果再走下去就没有回头路了,所以我们一定要慎重。”文仲。

 “那个兵仔现在怎么样?”文仲一扭头问底下一个打听消息的跟班。

 “已经过了七十二小时,估计死不了,但能否恢复到以前就不得而知,毕竟其内脏都受损了。”跟班。

 “嗯,到目前为止,我们除了三儿和他的保镖受伤,丢了几处产业,基本没多大损失。而华安也伤了几个人,特别伤了刀疤四,所以冲突还在可控范围内。如果死了人,再想调和就难了。”看样,听了天仙的描述,文仲现在也有心想做和。

 天仙有顾虑,文仲想做和,事态本已向渐趋平息的方向进展,但缺乏大局观的文三却把文仲的整个计划打

 千里之外,孙亦福接到了世英被更名以来最不想接听的电话,“爷,雷哥死了。”

 “怎么回事?”孙亦福一哆嗦,孙雷是他在这一片的总管,总管都被人给干了,那自己的产业…?

 “不知道,跟着的七八个兄弟全挂了,只有一个还在昏中。”打电话的人汇报。

 “有没有汇报给冬哥?”孙亦福问。

 “还没,”显然,世英的人还没从被华安接盘这个思维中走出来,所以第一时间电话打到了孙亦福的手机上。

 “混蛋,我们现在是华安,不是世英,我远在滇省,冬哥就在当地你不汇报?快告诉冬哥知道。”孙亦福骂道。

 妈的,真是猪脑子,自己在这么远,还能乘火箭过去不成?就是自己去了,总不能让自己上阵去跟人家拼命吧,有安冬这个超级猛人在,还给自己打电话?

 “是,爷。”混子赶紧挂了电话。

 什么?接到电话的安冬也有点晕,自己跟文仲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命债,自己人伤了,对方也有人伤了,基本扯平,怎么忽然一下子就丢了七八条人命?

 七八条人命,的,这是个什么概念,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孙亦福的侄子。

 当然,文仲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倒了一个冷气,小兔崽子,你这是把老子往绝路上呀。

 而此时的文三却心满意足,妈的,作为文氏数得上的管事儿的,在那么多人面前被钟磊扁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而且还废了一只手,损了几个贴身保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于是,还没伤愈的文三,调集了十几个好手,没通过文仲的允许,直接以暗杀的形式对孙狗子进行了灭口。

 也该孙狗子倒霉,这段时间,自己跟文三本来就冲突不断,甚至已经上升到华安与文氏高层的冲突,他已经特别注意安全。以前自己只带两三个跟班,这次一下子带了七八个,哪知还是被文三给一扫而光。

 其实,当孙狗子一进某娱乐城,文三就得到了消息,十多个高手很随意的就潜入了孙狗子的周围。要是以往,文三最多也就是海扁孙狗子一顿,出出怨气,但这次,自己被废在先,文三已动了杀心。

 正当孙狗子和跟班每人手里搂着一个衣着暴的女人,喝酒、唱歌、吹牛B的时候,十几个高手突然出现。几个混子连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抹了脖子,而孙狗子更是被三刀六,两刀在,一刀在腹,文三亲自捅的。

 文三显然做了周密的安排,这几个人被干掉后,居然被不声不响的从娱乐城里移出,扔到了野地里。幸亏其中一个还没死透,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等同伙到的时候这个幸运儿已经昏不醒。

 “现在怎么办?”别墅里,天仙问。

 自己已经跟安冬过手,对方的实力明显在自己之上,虽然华安才进滇贵,身边好手也较少。但作为有一个超级猛人,再加上孙亦福本来的实力,应该不容小觊。世英虽然垮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总华安还会向世英注入新鲜血

 而最让文仲担心的不是一两个超级高手,而是华安背后的力量。如果自己真的和华安发生大规模的冲突,东北的老王头会不会护这个徒弟,四大家又是否会华安增派援手,抑或象清剿世英一样,在自己和华安争斗时,同时侵自己的地盘。不过上次四大家清的是自己的对手,而这次毫无疑问将会是自己。

 “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揠。”文仲,既然事情已经躲不过,那就拿出勇气面对。

 “行,既然师兄决定了,我们就去做。”天仙一点头,沉声。

 “看样,我得答应哈依泰了。”文仲喟然曰。

 世英倒了,东北王是安冬的师父,四大家是华安的朋友,文仲现在只能选择与西疆乌市的哈依泰结盟。

 哈依泰,神秘一人,地下世界的瓢把子们也不知他来自哪里。二十年前,在西疆突然出现位男子,收服了当时西疆多名好手,并与西疆当年的总瓢把子格里木进行了一次总对决,这场风暴来得太急,在华夏地下世界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西疆已经易主。

 后来,对于哈依泰与格里木的对决有多种描述。

 最简单的版本是,哈依泰与格里木进行了单挑,并约定谁要是输了,立马退出西疆,最后哈依泰获胜,格里木弃地盘而去,从此音讯全无。

 复杂点的版本是,哈依泰率手下与格里木进行了一场大拼杀,至于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没有准确的数字。千里雪疆,连这场拼杀发生在哪里都没人能得清楚。最终,格里木负伤而逃,哈依泰大获全胜。负伤的格里木在哈依泰的追杀下,最终没能逃过一劫,命殒于茫茫大山之中,从此哈依泰坐上了西疆第一把椅。

 当然,也有更离谱的版本,哈依泰本是格里木的小弟,因与格里木的情妇有染被罚。一气之下,哈依泰收买了格里木的不少门徒,内外夹攻,一举击溃格里木。不过,格里木与哈依泰年龄相差近三十岁,除了格里木找了个小姑娘,不然,哈依泰怎么的也不会找个老女人做情妇吧。

 尽管以上种种传,没有人去验证,但有一点是可以明确,就是哈依泰绝对是个高手。由于西疆特有的民风民俗,所以哈依泰这么多年也没把势力向外延伸,但同样,外部的势力也未能伸进西疆,就象东北王一样,守疆不扩土。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哈依泰已俨然成了一派宗师级的人物,但其也有烦恼,那就是当初支持他好手的势力已经不足于西疆一域。因为只有哈依泰自己明白,当年如果没有这个势力给自己提供大量好手,自己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清了格里木的老巢,接了格里木的产业。

 这么多年,哈依泰和其背后的势力也在斗智斗勇,他甚至想联合其它地下势力,一举摆背后势力的控制。但由于其与其它势力情太薄,而真正能有实力的势力也屈指可数,所以只是准备,却无行动。

 而其背后的势力也趁着这二十年的时间,在西疆下了许多钉子,在自觉已经可以牢牢控制西疆地下的前提下,多次向哈依泰提出要进军藏南。但一是因为藏南文仲的实力不可小觊,而哈依泰又不想给华夏地下世界落个不守规矩的把柄。

 别看自己当年一举拿下格里木,但要是受到华夏地下势力的合力打,自己生存的空间就等于零,守土是本,开疆则必定具有进攻,在华夏日趋注重稳定和谐的大背景下,掀起新一轮的刀光剑影,显然是不明智的。

 但为了不过早的与背后势力翻脸,哈依泰还是向文仲提出合作,但均被文仲拒绝。在八大势力均衡钳制的前提下,谁也不想别人的触角伸进自己的地盘,安冬也是对华夏世界的地下背景不了解,才敢于向西山和蒙省下手,要是放在其它几家,肯定都得掂量掂量,自己这么做的后果会是什么。

 “引狼驱虎,虽可为谋,不足以倚。”天仙道,这么多年的地下世界的打拼,他当然明白哈依泰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狼群虎阵,皆非善类,”文仲道,“谁让我们自己坏了规矩。”

 这倒是实话,安冬已经放了祁瘸子和连哑巴一条生路,可以是释放了最大的善意。而文三却不守规矩的一举灭掉了世英这么多条人命,这是给地下黑道以借口。

 “文兄既然愿意合作,小弟定唯文兄马首是瞻,”一座豪华地酒店包厢,文仲带着天仙、地魔和哈依泰见了而,哈依泰对能完成任务,自己又获得更长时间调息的机会而快意。最多再有五到十年,自己就可以一举甩掉背后的力量。

 “哪里,既是合作,就不谈谁主谁次,以后还要哈总多帮忙,”文仲,虽然文仲现在是笑容面,其它他心里苦得很,自己这次是真正的屈身于人了。

 “哪里,哪里,既然合作,我们就是一家了,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哈依泰,“来,为我们的合作干一杯。”

 哈依泰端起了酒杯,其身边的两位也同时端起了酒杯。

 文仲也带着天仙和地魔一起端起了酒杯,因为不仅哈依泰,就是其身边两位也同样值得文仲甚至整个华夏地下世界的尊敬。

 左边这位头顶薄纱,年龄在四十多岁,虽非美女,长得有点富态,但身手却一直被华夏地下世界所猜测。

 有人,如果用十年时间来分代的话,六十以上的,第一高手非柳如是莫属。五十至六十的,真正顶尖的高手不多,如果真要算的话,南边文仲,北边钱宝贵,西边秦亢算是比较有名。

 四十到五十,这个富态的女人当属第一,紧随其后的就是白功勋手下的鹰王和雕王。

 而再年轻一辈中,天一算是上升得比较快的,但东北王、文仲、哈依泰手底下的高手也不少。当然,如果把新生代算进去的话,目前为止,安冬非第一莫属。

 右边这就是秦亢,身手堪比钱宝贵的枭级人物。

 当然,在每一代人中,又隐匿着大批的好手,这些好手不显山不水,恬于心、静于境、参与修、悟于道。例如白功勋老爷子的两个护卫,甚至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只知叫不三、不四。据这两人的功力远在当时久负胜名的钱宝贵之上,而申爷、腾爷也都有大量好手,但这些人基本从没出过手。

 若不是当年柳如是深山一战,谁也想不到在吴天章吴老爷子的身边会有个如此高手,因为许多高手都隐藏很深,只在一击中成英雄。他们不是帅才,却是绝对的将才,忠心耿耿地辅佐自己认为值得辅佐的人,而把自己的胜名悄然隐匿。

 再华夏武道百源千宗,谁也无法预料在某一貌似渺渺的弹丸之地,会不会出一惊天巨孽;或在某深山老林中藏着一不世神杰。

 如果一直在边疆小村边的深山老林中陪着爷爷,华夏世界永远不会注意到会有安冬这一极品妖孽的存在。

 “好,哈总气,干!”文仲举杯一饮而尽。

 作为多年浸在地下社会的老江湖,文仲的担心不无道理,虽然四大家的家主并没有直接与安冬联系,但曾经的伙伴曾桐、天一、龙二、大狙、笑妖,甚至白桦和魔女都表示了关心,意思很明显,如果真要跟文仲较量,只要需要,你一声。

 而东北王就更直接,拨通安冬手机就是一阵夸赞,“小子,有点老子当年的闯劲,刚拿下西山、蒙省,就又接盘了滇、贵,要是再拿下藏南、甚至西疆,老子把东三省也直接让给你。吧,要人、要钱、要物,师父照单直供。”

 靠,你当发动战争呢?要人、要钱、要物?现在这些都是很隐密的好不好?就是孙狗子被杀,对外的报道也只是暴病,要是真正新闻报道,某年某月某某地,七八个人被人同时抹了脖子,那还不举国哗然?政府也不会做这样的报道,何况华安和文氏都在竭力地遮掩这件事。

 “呃…谢谢师父关心,暂时我还能应付,如果真需要您老人家出手,我一定不跟您客气。”安冬当然知道东北王的那种火暴脾气,七十来岁的人了,脾气一点没改。

 再上次安冬救了自己孙子的时候,老爷子就准备把东北三省的产业划三分之一到安冬的名下,虽然后来认了师徒,也就没必要再感谢,但老爷子却准备将安冬培养成接班人的。有自己东北三省的老底,再加上安冬最近取得的四省地盘,安冬将成为全华夏最牛B的大枭。

 “你自信你能找得住文仲和哈依泰的联合?”老爷子问。

 “哈依泰?”哦,安冬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连东北老爷子都知道的事,他居然还蒙在鼓里。

 “你不知道,文仲找了哈依泰帮忙?”老爷子惊讶,妈的,这小子有时真让人搞不懂,他是不懂江湖吧,他做事充江湖味,而且人特别仗义。他懂江湖吧,靠,连最起码的江湖小道消息都不知道。

 其实,这只能明一点,安冬的发达全靠自己身武力值超猛和背后势力的帮衬,如四大家。所以,王老爷子决定,自己还是得伸手,不然不定这小子就得吃亏,那也太丢我老王的面子了,一辈子没收徒,到了收了个,却被人搞个灰头土面,那也太那啥了。

 “呃…”,安冬一讪,“不知道。”

 额…,王老爷子差点晕死,还真不知道。

 “好了,明天我让阿基带几个人过去看看你,你呀,对于信息的收集太不用心了,现在是信息社会,对商人来信息就是商机,对我们来,信息就是安全呀。”王老爷子有点语重心长了,自己不能教这个徒弟武功,就教他点在道上安身立命的本领,也不妄人家拜师一场。

 “是,师父。”安冬这次是恭恭敬敬的答应了声,老爷子就是老爷子,一眼就看出了华安的薄弱环节。当初自己才起家,开安保公司时,就是因为对道上信息不了解,才会过山不拜码头,冲撞了龙二。接着自己又被胡氏双雄算计,使得江宏剑丢了命。后面要不是有天一、曾桐他们这些老江湖帮衬着,自己还不知要吃上多少哑巴亏。

 而王老爷子不一样,他身边只要有一个刘基就行,刘基不仅总管东北三省事务,自己的信息网络也堪比国家某些信息部门。东北王几十年屹立不倒,通畅的信息渠道起着关键作用,而这种信息网络的建立也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如今,王老爷子给安冬派来了刘基,也是有心帮他建立信息系统的意思。

 刘基第二天并没有直接去滇贵,而是第一站去了安冬的华安总部——江汉。

 在江汉,刘基逗留了两天,留下了两个人,带走了两个人。留下的两个人,其它人可能并不在意,以为也就是一般的生意人,但媚四却知道,这两人的身手起码与自己在伯仲之间,甚至在自己之上。

 媚四当然已经从安冬口中知道目前安冬在滇贵形势,自己很想过去帮忙,那可是自己的男人(当然,媚四这话只能对自己)。但安冬带走了麻川、派出了刀疤四,再加上先期到达的钟磊和一批特种兵,华安的有生力量,除了他媚四带着两个徒弟,就是雷光、雷凯了。

 雷光雷凯,罩着江汉的场子绰绰有余,甚至现在若和省城的惰熊起冲突都不会吃亏,但如果碰到高手,那只能是白搭。其实不用多强的高手,就是自己带着两个徒弟,也能在几天内把江汉的地下翻一遍。

 刘基本身并非高手,但识人自有其一套,所以在江汉仅仅一天的逗留,已替安冬安排好了大本营的护卫。基于江汉高手的严重不足,把自己带的好手留下了两个,他看得出媚四是个好手,两个小崽子也不赖,但别多厉害,就是碰到象钱宝贵这样的,江汉立马可以被挑,而文仲和哈依泰在这级别上的高手可不少。

 而刘基带走的两位,则很有意思,一个是分管华安信息部的小,另一个则是雷凯。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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