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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自嘲
  隔rì,李文轩是如同平rì一样的起了。没有jīng心收拾的他,身穿的衣服还是昨rì那一套,只是算好了时间出门。自己没有迟到的习惯,所以准时准点的达到了邀月楼。站在楼下的秋月在远远地看见他以后,主动接上前,带着笑脸的把他引上了楼。

 走进二楼上雅间内的李文轩,见到的来人可谓是清一sè的头戴方巾,手拿折扇,年纪也都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感觉自己两手空空,又不戴表示秀才身份的方巾的他,着实有一种格格不入。不过,这倒是不影响,毕竟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相识的。

 曾经同李文轩一起在县学里面共同学习过的同窗们,一一地走到他的面前客套和寒暄。对于这场面上的际和过往,他是驾轻就。他的脑子里面突然想起自己遭受大难之时,可没有看见他们这般的殷勤。

 “诸位请落座,我家小姐马上就到。”穿过人群的秋月,面朝众人是落落大方的含笑道。

 听到这话的在场所有人,按照既定的规则,找好属于各自的位置是一一落了座。没有想要最大限度接近主座的李文轩,既不和人争也不同人抢,默默地坐在了最尾端。来这里的他,本就怀着应付一下的心思,毕竟自己不能超脱一切的孤芳自赏。

 秋月看见他们都全部坐下,于是才命人在桌面上摆出了当下最为时新的水果和新沏的清茶。她一改往rì话痨的姿态,而是向众人施了一个标准的万福,径直走了出去。不多时,她就跟在林若曦的身后走了进来。

 随同她们一起走进来的还有一位长相斯文,面相白净,浓眉大眼,年龄二十岁左右,一身华服,头戴方巾,间挂有一块古玉,右手握有一把折扇的公子。林若曦是当仁不让的坐了主位,毕竟这一次诗文会的召集人是她。随同她一起进来的秋月,站在了她的身后左端。而那一位贵公子,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次席。

 长有盘子脸的一人突然站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被林若曦是奉为上宾的贵公子,想要打探出一个底细道:“这一位公子着实眼生的很。请教尊姓大名?”

 “哗”的一下,贵公子是把右手中的折扇打开,不急不慢的摇动起手内的扇子,徐徐站了起来,做出一个自我介绍道:“在下钱子默,受兰心阁主的邀请,首次来到这里和众位一起谈论诗词歌赋。所以,诸位见我眼生,实属正常。”

 端起茶的李文轩是轻轻地吹了吹漂浮在水面的两,三片茶叶,然后再饮了一口茶水。自己依稀记得秋月曾经和他说过林若曦自封为兰心阁主,而她每一次举办的诗文会便成了兰心会。广信府内的读书人,几乎是无一例外的以能够出席兰心会,一睹林若曦的风采而骄傲和自豪。

 “听你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那人的心中对林若曦不乏情愫。见到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将会有机会大出风头,使得心中生出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于是刨问底的继续挖掘钱子默的身份和背景,以此来论一个上下道:“请问令尊是谁?”

 听到这后一句话的李文轩,差一点儿把刚刚喝进去的茶水给出来。心里面好笑的他,觉得这应该是在问爹了。对此,自己十分清楚这问爹的背后就是要拼爹。

 缓缓把手中折扇收拢的钱子默,神sè中自然而然出骄傲道:“在下是京城人氏。而家父正在广信府担任知府之职。”此话一出,在座的绝大多数读书人是一片哗然,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他们没有想到眼前这一人会是知府大人家的公子。

 原本就想钱子默的那人,冷冷一笑道:“原来你是钱明正,钱知府的儿子。”

 瞧见对方也是穿戴不俗的钱子默,心中很是不他对自己的这种态度,却不想没有搞清楚状况就把脚给踢在了铁板上面,淡淡道:“请问,高姓大名?”

 “在下姓夏,名羽。”那人是双手背在身后,昂首,中气十足的显摆道:“当朝内阁首辅便是在下的本家族叔。”

 听得十分清楚和明白的钱子默,瞬间就少了先前那一股锐气。自己和林若曦一起来这里,全是两家母亲的有意安排。心高气傲的他,本以为这里穷乡僻壤的地方,不会有什么人物存在,于是自娘胎带出来的优越感就在有意无意中显了出来。

 马上反应过来的钱子默,知晓对方口中的内阁首辅便是夏言,拱手施礼道:“在下能够在这里遇见夏首辅的子侄,真是三生有幸。”

 “客气。”稍微抬起手的夏羽,拱了拱手算是还了一个礼,神气活现中不免客套一下道:“令尊在我们大明士林中也是素有声望的。”

 安静坐在一边的李文轩,深感这里不是诗文会,而是官N代的联谊会。没有去看正座在主位上面林若曦的他,不免心中生出三分对她的厌恶。自己很是痛恨这类打着高雅的旗号,却实际干着庸俗和市侩的勾当。

 从开始一来的表情就没有任何变化的林若曦,见到众人都安静下来,是才开了口。声音清脆的她,口气芳香若兰,显出礼貌xìng的微笑道:“请诸位来到这里,自是要以文会友。今rì,妾身提议你们各做出一首诗如何?”

 “兰心阁主的提议,极好。”坐在她下首方向的夏羽,把右手中的扇骨拍在了左手心内,附和道:“就是不知道以什么为题目?”

 “既然诸位都是具有秀才功名的读书人,那么我们就以功名为题目。”红齿白的林若曦,美目转,心中却是另有一番盘算道。

 没有表示任何反对意思的钱子默,随即也附和道:“在下就依照林小姐之言,献丑了。”微微回头示意了一下身边秋月的林若曦,是让她出去叫人把笔墨纸砚端上来。

 秋月亲自把一套笔墨纸砚端到了李文轩的面前,没有多说话,而是用微笑表达了自己对他的善意和看好。没有急于动笔的李文轩,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人人都在绞尽脑汁的想要把诗文做好,以此博得林若曦的青睐和闻达于同窗。

 想了想的李文轩是微微一笑,只顾一个人坐在旁边喝茶和吃水果。直到众人是陆陆续续地把自己的得意之作由林若曦是一一地过了眼。未知胜负的他们,口中虽然一味的客气,但是心底自然希望自己的诗作能够独占鳌头。

 见到众人都了“作业”,只剩下自己没有上的李文轩,豁然站起身,拿起桌案上面放着的笔,洋洋洒洒的把诗文写在了铺陈于前的宣纸上面。等到纸面上的墨迹干了,才由再一次走了过来的秋月呈到了林若曦的手上。

 先前,林若曦过目的诗文无一例外的全是个人的什么雄心壮志之类的,而文字中皆是铿锵烈,斗志昂扬。当看着李文轩这一首诗的她,着实是眼前一亮。看完后的她,什么多话也没有说,神情也没有变化。

 诗文会到了这一个时候,自然是一如既往的需要一人把众人的诗作念给出来以示公平。至于这一个任务,仍旧是一如既往的交给了林若曦身旁的秋月来完成。虽说她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完全能够应付得了这种场面。

 自是秋月每每念完一首诗,而在座的秀才当中不乏彼此相互吹捧和客套一下,口中念叨一个“好”字的人。然后,他们再行安静下来。其中有摇头晃脑的,也有闭目欣赏的,还有继续洗耳恭听下一首的,以此循环。

 等到秋月把李文轩的诗拿在手上时,情不自的会心一笑的念了出来道:“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祸福。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众人是把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到了李文轩的身上,毕竟他的这一首诗和众人的诗作可谓是格格不入。纷纷摇晃起脑袋的秀才们,认为他不但是领悟错误,而且还写错了“功名”两字的题目。李文轩的诗文中虽然是有“功名”二字,但是声sè并茂的出了一个穷酸书生的意境。

 “李秀才,你这一首诗可有取名?”没有受到周围情绪影响的林若曦,饶有兴趣道。

 “在下这一首诗取名为《自嘲》。”从桌面上把茶是端了起来的李文轩,一半的意思是对自己的自嘲,一半又是对在场众人的嘲笑道。

 “你也是有秀才功名的读书人。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一步步登高吗?”林若曦的目光汇聚在了他的身上,等待回答道。

 没有喝下手中茶水的李文轩,没有一丝苟笑道:“在下对这仕途经济确实不太感兴趣。再者,我已经入了道门,理所应当的应该专注于修道而不是科举。”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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