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放手
谢静娅掉马转头的那一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见到顾海源,一定要见到顾海源…
令她意外的是,在她踏进五号玉铺时,映入她眼帘的便是一双黑底缎面的靴子,边角处绣着祥云的暗纹,微一抬头,映入她眼前之人便是她此时最渴望的之人。
双方对视时,她从顾海源的眼神里看到了惊讶和欣喜。
谢静娅显然也很意外,脸上的表情尽数的落在了顾海源的眼里。
俩个人这样凝视着,一时间竟望了要打声招呼。
最后,顾海源打破了僵局,低声地问道:“静娅,你是来找我的吗?”
顾海源这样唤着她的名字,谢静娅竟觉得尴尬起来。
轻轻地呼了两口气,谢静娅直言道:“我想找你单独说会话!”
谢静娅的话一落,顾海源便领着她进了玉铺里面的一间屋子,屋内非常的简陋,只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桌子上摆了一套茶具,这应该也算是平
里传递消息时呆的一处屋子。
张掌柜自然是个能看脸色之人,将其他几位小二都调去忙一些事情,整个玉铺里也就张掌柜一人。
顾海源眼里的喜悦和兴奋一直没有尽数消下去,自上次见她,还是年前,这一别,竟然有大半年的时间,今
一见,心情竟然久久不能平静下来,那种若隐若起的微微刺痛又甜蜜的感觉,在内心里不断的翻转着。
他并不是擅于言词之人,很多的时候,他都是沉默得让周边的人却步。
“好久不见!”憋了很久,顾海源只说出这四个字来。
是啊,是好久不见了,这一别,别了大半年呢。
谢静娅的心情比起初见他一瞬的时候,已然平复了许多,她直接地问道:“刚刚我跟初晨在客
楼时听到了一些关于朝廷上的事情,我来这里找你,便是想问清楚。”
见着他沉默的容颜,一双深邃的眼神更显得魄人内心去。
“你是在担心…吗?”其实,他很想问她,是在担心他吗?
谢静娅对上他的眼睛,很是认真地道:“废丞相设内阁,这个建议是你提出来的吗?”
顾海源也同样对上她,给了她一味温暖的浅笑,轻声地回道:“是我提的。”
谢静娅听了后,只觉得脑袋有点懵,“现在朝廷上那么
,你知不知道,你提出这个意味着什么?万一皇上不采纳,你这样的冲动置晋国公府于何地?”
对于目前的情况,朝廷上的官员哪个不是能避就避的,谁也不会在这样关键时候去挑事儿。
这顾海源胆儿也够大的,一挑还挑战两个人,一个是君权最大,一个臣权最大…
尽管她想表现出冷静和淡然,但是顾海源还是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关心和担忧。
“你是在担心我吗?”他此刻不是关心什么君臣关系,他最关心的是她对他的态度。
谢静娅鼓起腮帮子,一脸的不悦道:“顾海源,我在跟你说认真的!”
见着微微发怒的样子,顾海源也不生气,只是柔和地回着:“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但凡他去办事,他总是这样对她说: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求他办事时,他总是会说:给我的点时间,一切都会处理好的。
这一次,他又是这样说,谢静娅却怒了,大声地说道:“你每次都这样说不必担心不必担心,可是你却不告诉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心里很不好受!”
见着她突然有些激动起来,顾海源一急,便忙着解释:“是真的不会有事。”
一说完,他就发现自己真是愚不可及,这嘴真是太拙了。
果然,谢静娅一听了这话,更是怒火中烧,“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咱俩早就不相欠,你这样帮我,要是你或者府上出了任何事情,这份情,我谢静娅一辈子都还不清,所以,我请你,请你别在瞒着我了,如果这样,我宁愿不要你帮忙!”
她一时的脾气,突然就爆发了,就好像忍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好像她一直在等着一个机会想要划清她跟他的界线一样。
她不想去探究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顾海源不
的,哪怕她知道是从元宵夜那晚开始的,但是她的心里是绝对不会去承认的。
顾海源也不知道是哪
筋搭错了,见着她如此生气,只道是她关心担忧他所致,这时候,他若是个男人就必须得紧紧地搂着她,他祖母曾说过,
后娶了
子,
子跟他生气的话,一定要紧紧的抱着她,怎么挣扎都不松手,直到她气消!
所以,在谢静娅突然跌进一个宽广的怀抱时,她突然就僵直了身体,待反应过来时,又一次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味道,那种像是树林的味道。
她推他,他却搂得更紧;她再推,他更搂紧。
“顾海源,你疯了!”谢静娅
低声音低吼着,“你放开我!”
“我不放!”她明显没有气消,他当然不会放手。
谢静娅虽然武功有所进步,但是在顾海源面前,那也不过是个跳粱小角色,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怒火本来就盛的谢静娅,顾海源这个不知死活的,竟然敢在火烧眉毛时再给她加油,明显的欠
。
“顾海源,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谢静娅用力的挥打着他,可那些用尽了力的拳头落在顾海源的身上也不过是扰扰
而已,“本小姐警告你,你再不放开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不,我不放开!”顾海源的
子那是认定了可行的事情,绝对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怎么可能因着谢静娅几句威胁便松了手,这一松怕是把他一辈的幸福都给松开了,他再傻再笨也不会在这时候松手,因为他坚定不移的相信他祖母的话。
驴!驴!驴!
谢静娅气得脸色发青,狠下心来,使出女人最惯用的一招,对着他肩膀便狠狠的咬了去。
顾海源却笑着对她说,“肩膀上都是肌
,太紧,
不好磕着你的牙,你咬手臂吧,手臂上的
比较好咬!”
谢静娅真想用刀子劈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跟别人的构造哪里不同。
带着恶狠狠的眼神回向他,“你别以为我会对你口下留情!”
话一落,谢静娅便狠狠的朝着手臂上咬去,她就不信他不会放手。
她好歹也是会些功夫之人,若说力度,那绝对不比一般男子的少,可就是这样,她咬得那样紧,顾海源的手依旧箍她箍得紧紧的,越咬越紧…
隔着衣裳,她都能尝到血的腥味,就是这样,顾海源连身体打个
搐都都没有,表情上更是一点痛的神色都没有。
对着这样的顾海源,谢静娅败下阵来了。
这纯粹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顾海源,你到底是什么做的?”谢静娅心里燃起一种挫败感。
见着她软下阵来,没了刚才的火焰嚣张气,顾海源便笑了起来,“我只是不想你生气!”
“你的手臂被我咬出血了,必须得去看下大夫才行。”被人咬出血来,这事情可大也可小,她可不想他死在她手里。
顾海源生平第一次说了一句情话,“反正是你咬的,死了也不怕。”
这是什么意思?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静娅睁着一双眼,完全被惊住了,她需要一个解释?可是她为什么需要他的解释?
抱她在怀里的感觉真好,他都舍不得放开她。
“静娅,我的意思是…”顾海源微微的松开她,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眼神深邃而坚地说道:“我想娶你为
!”
他的祖母常说,对一个女人最好的承诺不是我爱你,而是我娶你!
谢静娅再一次的楞住了,请原谅她木有做好心理准备…
“你一定是疯了!”跟着顾海源在一起久了,她发现她也嘴拙了。
“静娅,你只需要知道我的心意就行,我不会给你压力的!”说着,他松开了手,静静的凝视着,将她脸上的各种表情尽收心底。
尽管谢静娅没有给他任何的答复,但是他的心情都是开心的,爱一个人就应该告诉她。
他会给她时间去消化今天这一腔表白,现在,最重要的是解释她内心的疑惑。
“关于废丞相设内阁,其实一直就是皇上想办的事情,我只不过是顺着皇上的意思将这事情往前提了提,至于你的外祖父,他定然不会有事,就算退,皇上也一定会让他风风光光的退,除非是你外祖父看不清楚形势,故意跟皇上作对。”
顾海源笑了笑,对着她好言的解释着,“还有,这种建议在朝廷上自然是没人知道是我提出来的!”
对于朝廷上的事情,她并不精通此道,刚才听了那小二的话,心里一急,完全忘了去考虑这些问题,再加上顾初晨一走,心里更多的是担忧和害怕…
顾海源从小被祖父和父亲带去兵营训练,在京城又受着顾老夫人的影响,思维和眼界自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对于朝廷上的那些弯弯道道,他自是门儿清,对于在位者的心思,自然也是摸得准才敢往上提。
这一刻,谢静娅有一种被顾海源欺骗的感觉,她深深的这么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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