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在木屋里
男人的手轻抬,缓缓的摸着树干,那
糙的树干的皮,他的动作,很缓,很缓,仿佛带着无尽的怅意。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冉依颜睁得大大的眼,那一瞬,两颗晶莹的泪珠就滚落下来。
*
突然间,祁风熙转头过来,看到身后的冉依颜,他着实愣了一下,眸子微微一凝,这个女人。又是这个女人。
他不是第一次见她,而且他很肯定他见过她很多次,但是,关乎于她的记忆他却根本记不真切,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她现在站在那里,那白皙的细腻的脸颊明显有泪水滚落的痕迹,她的眼眸很清澈,清澈如最纯净的琉璃,眼睛,很美,很大,很吸引人,她的眉,淡但是眉形的弧度恰到好处,很优美的弧度。
而她现在站在那里,站在风里,娇弱的身体,那白色的大衣,长发飞扬,仿佛要被风卷走一般。
她的眼眸,朝着他的方向,仿佛是在看他,又仿佛是在看这棵树。
有些尴尬,他并不是一个能轻易跟女人扯开话题,随便就能搭讪的男人。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走过去也不行,风有些大,他紧了紧衣服然后走过去,微笑
“姑娘,真巧,昨天在珠宝店里见过你,而今天,你也来了这里,现在这里可不是旺季,能碰见一起真不容易呢——”
而冉依颜缓缓的把目光倾斜过去,目光有些凝滞,有些失神,她低低的声音,带着喃呢,仿佛在跟他说,又仿佛在告诉自己“是啊,好不容易呢——”
而眼眸终于移到这个男人的身上,横眉如峰,浓密而有型,他的眼,温情的完美的双眼皮,下眼帘也很有厚度,一笑起来,眸光如同春日涓涓的
水,清澈而温暖,鼻梁很
,
形很优美,
瓣如樱花,粉润,光泽。
面色始终如玉,这样一个男人,怎么看都不会觉得厌倦,怎么看,都有一种令人想靠近的冲动。
但是,冉依颜不能往这层面上想。
“我们昨天见过——”祁风熙将手
进
袋,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很悠适,走近,面对着冉依颜
“是啊,好巧——”冉依颜急忙掩饰了自己面上的忧伤,绽开一丝
愉的笑容出来。
“其实,现在林山不是游客旺季,你也来了…”祁风熙轻笑,那见面的语气和笑容,俨然看冉依颜已经如一个老朋友般。
“因为每天在市区呆着,看惯了一些白色的建筑物,所以,来这里找点绿色——”冉依颜对着他勉强的一笑,因为,她也根本不知道
该说什么。
“既然这么巧,我们都一起来了,那么相见也是一种缘分,不如我们一同走路,看着沿途的风景,说说话——”他提议,虽然,他也有点忐忑,不知道一个已婚的男人对另外一个女人提这种要求到底算什么,他尽量不让自己朝那方面想,她只是他一个比较好奇的女人而已,他是一个女人的丈夫,是双
的丈夫,他不能对别的女人动心,一但动了心,不管有没有其他的身体上的接触,都算是背叛了。
他从来都觉得男人不应该做对不起
子的事,男人,应该有自己的责任。
冉依颜抬头对着他的侧面久久的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梦里想过多少次,回忆过多少次的,而现在,他们以这种形式相见,在双
嫁进祁家那一刻,她以为,她和他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这辈子,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却是两种不同生活,他们,不可能再有任何的
集。
但是,错了,一番梦回轮转之后,他突然又一次真正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这次,这么近,这么近,就如同曾经的他跟在她后面喊小贝儿的距离是一样的,可是,现在,对冉依颜来说,他不陌生,但是对祁风熙来说,她是陌生的。
明明是曾经盼望的触手可及的爱,经过一番命运的捉弄后,面前站着的人还是他,只可惜,他的脸,她再也不能触摸,而,他的心,她也触摸不到。
“好,我陪你,一起走——”她说的断断续续,那语气一停一顿,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而看着她有些语穷的模样,他有些乐了,他长长的
了一口气,眼眸朝别处看去,似乎有点感慨。
“其实当我看你第一眼,就有一种熟悉感,我肯定我见过你不止一次,但是,却一直想不起来,对了,你的真实的名字是什么,是哪里的人——”
他的脚步边说边朝门口方向移动,而冉依颜也顿了一下,因为她突然间有点犹豫,自己真的要跟他一路走下去么,但是,随即,她又跟上了他的脚步。
从门口出去,这里是一个高地,可以看到她的那辆红色的小车停在路旁,听着他的问话,她不知道是一种悲伤还是一种解
。
她给他的印象真的不深,又或者,他在跟她见面时太投入,以致忽略了其他。
到现在,他居然都不知道她是名义上的姨子,他
子冉双
的姐姐,而且,她还是风家的少
,在宴会上,他曾也盯着她看了那么久,而他对她的身份,认知为无。
可是既然他不知道,她也不打算说,他们之间,本来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夹杂着那些东西的不是么。
她笑了笑“我叫冉依颜——”
“冉?你姓冉——?”似乎听到这个姓氏,祁风熙才想到了什么“你跟双
是什么关系——”因为每次在场,他记忆力总觉得好像冉母和双
每次都跟她有牵扯。
“我是冉家的大女儿——”她漫不经心的说着,看着脚下的路,她不想说其他,不想说自己是冉家的大小姐,不想说冉母是她的亲妈,她是冉家的亲生女,而冉双
是养女,而事实,恰好相反。
而她,不知道为什么不顺溜的说上这些谎言做成台词,是因为无稽,可笑,还是因为其实心里是自卑的,她不是冉家的大小姐,从内心,她真的希望那么家里的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自己才是父母最疼爱的女儿,然后是货真价实的冉家小姐,而不是一个连身份都见不得光的养女。
但是,正因为不是,所以,自尊心不允许她去承认自己另外一个有头有脸的虚拟的身份。
对于她简短的回答,而祁风熙的眼眸无聊的移向那快到中午的云端
出稀疏的阳光,因为光线太过强烈,他微微眯起,也好,其实,潜意识里,他也不想让自己了解了她的太多,她的身上,如同装着一个
载着谜的竹筒,
出来的全部都是谜,而陷进去,仿佛一种无止境的寻觅,所以,他害怕。
是的,害怕——
推着小车的摊贩从他们面前走过,那小车上面
了棉花糖,包装,都是一些最近热门的卡通娃娃。
“是棉花糖么,我要一个——”车子经过身边的时候,祁风熙突然顿了脚步,身体转向了卖东西的小伙。
“好嘞,先生,你想要哪一个——”小伙推车推的累,汗
雨下,用颈中的白
巾擦了一把额头。“我这是自家做的,干净——”
祁风熙一眼扫过去,在犹豫。
“我也要一个——”冉依颜见此,轻轻的说着,眼眸看了一下,手直接朝中间那一个橙红色的橘子味伸过去。
而她的手刚刚伸过去,上面的一只男人的手也恰好摸到上面,但是,看见女人的手伸出来,他的手就习惯性的顿在那里。
“你要吧——”
“给你吧——”两个人,异口同声。
冉依颜脸红了,将手缩回来,急忙低下头。
接着,那个橘红色的形状像羊头的糖递到她的眼下,她抬头,愣了一下,就看见祁风熙那黑色的平静如水的眸光。
“给——”
他说着,声音很温和,然后冉依颜用手接下,那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小时候的关怀备注的熙哥哥。
“谢谢——”她红着脸拿下,而祁风熙看着她红着脸的模样,比平
的她又添了一份可爱,那本来是如水面般平静的波光,硬是闪出了一丝异样。
去掉包装纸,冉依颜放进口中,还是小时候的味道,酸甜,虽然那种滋味不若小时候的纯正,可是,能吃到这个味,已经算不错了。
自从祁风熙付了钱,卖棉花糖的人推车离开之后,两个缓缓的走在石子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人口中手中捏着一
棉花糖,祁风熙最后选择了
瓜味道,但是没有拆开包装纸,而冉依颜的已经放在了嘴里。
石子铺成的路,很凹凸不平,更何况那上面还又大块大块的鹅卵石,因为刚才的糖,两个人都有点尴尬,没有人再开口。
似乎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所以,虽然冉依颜低着头,却根本没有看路。
突然,鞋跟一滑,然后只听见脚踝脆响一声“啊——”的一声大叫,冉依颜整个身体就直直向后倒去。
还好祁风熙及时的回头,然后伸出长臂,一把搂住她。
那软软的纤
,一接触到男人的手臂,自动带着的温热感,那一刹那,如同触电般,祁风熙的心猛然一跳,恍然回首,他睁大眼,什么时候都没有这样的心跳了,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怎么样。你没事吧。你怎么样。”男人急切的问候声在耳边响起。
然后将
身收拢回来,冉依颜脚崴了站不住,一下子就倒进了他的怀里,女人的头就贴在他
前,然后,祁风熙就闻到了一阵幽香。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香气,芬芳不腻,清甜而不浓郁,这香,就如同她这个人,越沉
越难以自拔。
她的身上有种忧伤的气息,那是她每次见他都表现出来的,不仅忧伤,而且是浓浓的忧伤,她的身上,仿佛藏了很多的秘密,很多,多的让他几乎不敢轻易去揭开。
“我没事,我很好——”躺在他怀里的冉依颜除了说这两个字,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你明明就不好——”他根本不敢放她下来,因为他明明听到了那一声脆响,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肯定是一种很深的疼痛,更何况,冉依颜现在人虽然在他怀里,气
也还好,可是,他看得清她脸上逐渐显
出的苍白。
他一只手将她抱着,却缓缓的放在地上,另一只手轻轻去查看她受伤的脚踝,他轻轻的一点一点
开她的
脚,然后抚上她的脚踝,丝毫不敢用力,但是,他才轻轻的抚上去,冉依颜就一声尖叫了起来。
“疼吗——”他抱着她,但是放在脚踝上的手根本不敢再稍微用点力,冉依颜只是苍白着脸看着自己受伤的腿,额上的汗珠已经慢慢的渗漏出来。
因为她穿的是细跟的高跟鞋,而且她习惯穿十厘米的跟,所以,刚刚在大鹅卵石上滑下去的那一下伤的有点严重,但是,她不说,不想说,她不希望用这样来获得一个男人的同情。
“你的脚不能走了——”祁风熙轻轻的抬起她的腿对着脚踝左右翻看“在这附近有一套我们自家修建的房屋,里面有药,如果你信的过我,我现在抱你去搽药,否则,今天一天都很难下地——”
他蹙眉,眼眸还看着她的脚,已经有些发肿的迹象了。
而冉依颜在他怀里,这是她久违的熙哥哥的怀抱啊,她怎么可能信不过他,所以,她点点头。“谢谢你——”
见冉依颜同意,祁风熙再也不多发一言即刻将她从地上抱起,他的车就在附近,一辆银色的布加迪威龙,带敞篷,但是,此时是关上的,他打开一边的车门,将冉依颜小心翼翼的放进去,然后替她细心的接好安全带,然后自己从另一侧车门上车。
车子换方向行驶倒车,这条路的人不多,而且祁风熙开车的技术也很好,很快就将车掉了头,朝另一边的道路飞奔出去。
车一路向深山进发,道路越来越坑洼不平,就算是这样的好车开在路上依然能感觉到微微的颠簸,而祁风熙,似乎没有考虑多余的事情,一心一意的开车,道路朝深山行驶,道路仿佛一条弯弯曲曲的蛇紧紧的贴着山路,伸出头从窗外望出去,就是万丈拔地而起的山峰,宏伟壮阔,一眼望不到头,因为今天天气不是很好,阳光也淡淡的,所以,半山
还有云雾盘旋。
而另一边,是河
,还有一块一块的方形的农田。
终于,又过了几分钟,冉依颜才在河
的上面一片废弃上
蒿草的岸地看见了用木头砌成的一座两层楼的欧风小木屋。
小木屋的周围是一米宽的长廊,四面围着长廊,虽然,小屋一边邻水,而另外三面都是废弃的长
青草的土地,但是却很干净,在这样钱不沾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后面都是缭绕着云雾耸入云霄的层岚叠翠的大山,谁都不想有谁会在这里修一座小木屋,当真别有一番风味。
果然,车就在门口停了下来,然后一下车,祁风熙急忙过来开车门将冉依颜抱出了车内。
这里跟冉依颜想象的一样,木板是很宽的木板,一
一
很平整,架在河面上,人一踩上去,还是会发出木板哐哐的声音,但是,人在上面,却根本不用担心其他,因为的确很牢固。
他们是从后面的走廊进去的,大门在前面,祁风熙抱着她转了个圈,大门前就有一个躺椅,而就将冉依颜直接放在上面。
“这里,是祁家偶尔避暑的地方,仆人们每个星期就回来打扫一次,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些东西都是有人打扫过的——”
因为她怕冉依颜会介意这些东西长期没有人住,所以怕灰尘,怕脏——
而冉依颜只是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眸,点头。
熙哥哥,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熙哥哥…她的眼眶,突然有点
润。
“你就在这里呆着,我去拿药——”他对她,那关切的程度远远超过了一个
人,甚至说连亲人也不为过,这一切,仿佛都是自然而然,祁风熙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冉依颜听着那皮鞋打在木板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去了,她静下心来,用力的看周围,这里仿佛是一个小院落,大门面对的是河
,只是门前用木板铺起,木板一直延伸到河边,上下两边用各种的器皿种了些花花草草,都是一些很普通的品种,到处可见,却开得大团大团,蜀葵的花掉的
地都是,那粉红的花瓣,因为这地方一直有人打扫,而下雨也冲刷的木板很干净,所以,就算花朵落在地上,也不会觉得脏和
。
反而,很有一种贴近自然的舒服…
不远处的河
上面全是浮萍,几乎看不见水在
动,这里是山里
出来的积雪的水,是源头,所以河水并不急湍,反而,如死水一般,咋看去水面纹丝不动,大量的浮萍堆砌,只有大河两边的中间,仿佛才能看见一米长的一条浑浊的水面。
对面是山,很高的山,这里仿佛就是一处世外桃源,真不知道祁家是怎么想到在这里建一个木屋,其实就这小小的一间木屋,不光是钱,就是这设计也蛮难找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她毕生还有机会和熙哥哥,祁风熙,两个人这样的呆在一起,而且是呆在这样一种地方,一个远离尘嚣,贴近自然,好似世外桃源的地方。
但是,现实和理想总是差太多,今天的他们却根本不是情侣,不是夫
,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她的美目
转在河畔的那大丛茂密的水草,眼眸凄凄。
“药来了——”终于,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身边,来到冉依颜的身边,祁风熙没有说多余的话,甚至冉依颜抬眼去看他时,他已经蹲了下来,低头轻轻的挪动冉依颜受伤的那只脚。
一个褐色的小药瓶,里面是不知名的药汁,旁边放着一大堆的药棉,祁风熙小心翼翼的将药瓶拧开,然后一股刺鼻的气味从里冒出出来,冉依颜皱眉。
“不怕,这个药治疗跌打损伤很有效,虽然气味是难闻了些——”抬头看着冉依颜蹙起的眉,祁风熙在旁边轻轻安抚道。
药棉沾了药水,然后祁风熙轻轻的抬起冉依颜的脚,动作轻柔,生怕
疼了她。
而冉依颜也紧咬着
,让自己不要喊痛。
终于,药水轻轻的擦在她的脚踝上,一股很凉很舒服的感觉立即从心里腾升,擦完之后,祁风熙收了药水。
“你就这样别动,过一个小时你就可以下地尝试着走动了,记着,就算走动,一开始也不可以太用力——”
冉依颜轻轻的点头。
她美丽的眼眸望下去,而祁风熙恰好将头抬起,躺椅不高,一低头一抬头,两张脸突然间贴近,几乎可以看到对方瞳孔里的自己,冉依颜五官都很精致,但是最美丽的就是她的眼睛,清澈,圆润,大,她的睫
,得天独厚的天然卷曲,就算不用任何的装饰,都美丽的炫目,一不小心就会让男人沉
其中。
而此时,祁风熙就是这样,他一直知道这个女人很美丽,其实,他身边围绕的女人又有谁能不美丽?就算是双
,已经是美女中的出挑,而这个女人,她的美如同印度遮着面纱的舞娘,如同那繁华灿烂的罂粟,美,而且致命,也许是她天生的身上笼罩的一层淡淡的忧郁,如同一层薄纱,让她的美华丽飘渺且不真实,让人难以把握,于是,便成了男人最致命却又
罢不能的毒。
她的眸子,仿佛只是认真的停驻在你身上一秒,哪怕是一秒,仿佛你就觉得自己在被所有人关注,而不是她,因为她,能带动所有人的目光。
正因为这样,祁风熙就一秒被
进去了,但是,他比一般的男人有稍微有抵制力,所以,他立即从这种
惑中移开目光,不想让自己就这样不堪一击的沦陷下去。
“咳咳——”他假意的轻咳两声,来转移彼此的注意力,而冉依颜却只是神色淡淡的收回眸光,因为,她不知道,她带给祁风熙的引
力是如此的大。
“你是不是还没吃午饭,我猜你那个时候过来,应该在路上就耗费了一些时间,其实我也没有,里面有些简单的食材,我会做意大利面,你能吃么——”
他一本正经的问她。
意大利面,冉依颜轻笑,她其实是喜欢吃面食的,尤其是意大利面很有劲道,加上甜酱,那是她喜欢的味道,所以,她
愉的点点头。
“谢谢——”
她又说了一次谢谢,可是,这次,祁风熙却神色淡淡的转开了眸子,他不想让自己这么没出息,被这样一个才见过两三次的女人打败。所以,他选择回避。
祁风熙又回到了屋子里,而冉依颜却又一次将视线放到那宽阔的河面上,风勾起她的细发,她现在的心很宁静。
屋子里接着响起了叮叮咚咚的切东西的声音,然后过了十分钟左右,她听见爆炒的声音,然后有浓浓的番茄混合着牛
的味道传出来,很香,她知道他在里面忙碌,可是,她却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熙哥哥,如果让你知道我就是你小时候一直拉着手,长大了非娶不可的新娘,那么,那时候的你,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
屋子里不断的听见翻炒的声音,那浓浓的香气越来越重,冉依颜闻着着香味都想睡觉了。
过了半小时,祁风熙端了两盘面出来,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然后,他把小桌子移到冉依颜的身边,这时候,冉依颜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的
身还系着一个围裙。
“太久没做了,不知道味道好不好,这里缺了很多东西,没有甜酱,我用番茄加上了些牛
粒,你试试,能不能吃——”
他将身上的围裙取下来,然后搬来小凳子坐上,将一个装着面上面放了叉的盘子端过来递给冉依颜,而冉依颜用手接过来,白色的微微泛着金色的面条一
一
分明的摊在盘子里,上面浇了一层厚厚的番茄牛
酱汁,闻起来很香,看起来赏心悦目,冉依颜用叉子正准备搅拌酱料时,祁风熙似乎看出她的不方便,急忙把盘子从她手里拿下来,然后自己在桌上搅拌好了,才又递回她的手上。
“谢谢——”冉依颜轻轻的说着,
出一个甜甜的笑,这是她今天第三次给他说谢谢。
祁风熙没有介意,端起自己面开始搅拌,然后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而冉依颜仿佛是受了他食
的感染,轻轻的挑起一
面条递到自己的嘴里,番茄的酸甜,混合着牛
的香味,加了适量的盐,整个都融进了面里,很香,这一直都是冉依颜最喜欢的味道。
熙哥哥,面前的人仿佛比谁都懂她,他做的事情,跟她重视心有灵犀,不谋而合,就算是小小的一支棉花糖,他们都是选那种口味,因为那是小时候他们一起品尝过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这样一个男人,冉依颜低头就看见祁风熙埋着头全神贯注的吃东西的模样,突然间,她觉得好心疼,好心疼,他的心中,一定还对某些事情念念不忘的吧,又或者,疑惑了吧,迷茫了吧,发现他身边的女人跟他的小贝儿貌合神离,所以,他才会一大清早开着车来到那滑雪场,摸着树干,带着不尽的惆怅。无尽的怅意。
身边如果守着一个跟自己想象中差异太多的
子,那份责任又让他
罢不能,所以,这份纠结,是不是因为这样,他才和自己保持距离,他害怕自己会分心,怕自己会辜负双
,害怕自己不是一个好丈夫。
其实被骗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他,正因为这样,冉依颜才觉得心疼,如同他上午,一个对着那棵树,那棵树,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树,她看着他摸着树的那动作,他孤独的身影,她的眼泪才猛然间滚落了下来。
而现在这个男人就在她的身边,但是她却也根本不能相认,她现在已经是风家的少
,顶着这样的一个头衔,巨大的身份,她还有什么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可言,她的身和心现在被紧紧的束缚,连挣脱都挣脱不了,何谈追求幸福。
她静静的吃着盘子里的面。眼眸却望向河心
“这里的景
很美,能找到这样一块地上好难得,如果就在这里住上一辈子,也都值得了——”她似有感慨。
“这里——”祁风熙环眼四周,淡淡的语气,沉思了好久才决定开口“主要是我为我的未婚
建的,我很爱她,我等了她十多年,我想在婚前把这所木屋还有我的戒指一起给她,我以为她会喜欢,但是,后来结婚了,娶了她,才知道她不喜欢这里,她不喜欢这种地方,很少来,几乎不来,于是这里就空着了”
“那你现在还爱你未婚
么——”睫
轻掀,那平静的眸子在淡淡的阳光下没有半点波澜。
“爱吧。”祁风熙也抬头,放眼看了看河对面,半响,仿佛才下定决心“其实,虽然后来的她跟我想象中有些不一样,但是,很久以前,我就说过她是我唯一的新娘,我说了我会爱她一辈子——”
冉依颜轻轻的闭眼…。盘子里的面还剩下一多半,她已经没有再吃下去的**了。
“谢谢你的面,真的很好吃,只是我吃
了——”她将盘子放在桌上。
而祁风熙也不勉强,他收了两个人的盘子,然后拿着围裙再次进了厨房——
四周再无人,安静的仿佛连河水
动的声音都听得到,而冉依颜的泪水却在那一刻无声的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
熙哥哥,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怨你,恨你,恨你在人群里认不出我,恨你辜负你曾经的诺言,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其实,这种伤害,对我残忍,对你更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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