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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米湿了身还是失了身?
  然而。舒悫鹉琻

 就在那块窗帘儿布被扯开的瞬间,里面的人影儿孙妈还没有看清楚,窗帘就自个儿长眼睛从她的手上飞了,自动地裹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男人光着壮的上身,小麦色的肌理还带着未干的水渍,、脖子等部位上,还有好几条明显的红印和抓痕,那样子简直惨绝人寰!

 孙妈愣了,呆了,傻了。

 艾伦惊呼了一声儿‘我的妈!’,就陷入了错愕中!

 始作俑者孙青姑娘的脸,快要耷到被子里去了。

 而这诡异得千年难得一遇的情形,让一向淡定如水的占小幺同学,也张大了她漂亮的小嘴儿,再也无法合拢。

 太太太太扯了吧?

 她猜到了窗帘后的人是无情,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以这样一副‘羞羞答答’的尊容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而且,光着上半身当然是小事儿,可瞧他刚才扯着窗帘来遮在上的动作,该不会,他连下半身也光着吧?

 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被几个女人的眼神儿盯着,无情稍稍有点尴尬,盯着孙妈呵呵直笑。

 “阿姨,你好!”

 “你…”孙妈啜了一口气儿,总算回过神来了,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儿“你是谁啊?怎么会藏在了这里?”

 光着一双脚丫子,无情原本就勾人的一双风眼,更是光华四溢。

 “阿姨,我是您女儿的同事。”

 瘪了瘪嘴,孙妈瞧着这个小伙子人长得还好,就是对‘同事’两个字不怎么感冒,顿时就黑了脸,酸里酸气地说:“既然是我女儿的同事,你躲在窗帘后面做什么?还有…咦,不对,你怎么不穿衣服?”

 “我…”

 无情面上虽然尴尬,可长期在女儿堆里浸出来的风气儿却半点不减,紧紧攥了攥裹在上的窗帘,他意有所指地应答。

 “是这样儿的阿姨,我这,这…身了,不好见人。”

 “你**了?”

 孙妈再次倒提了一口气,先是惊愕,转眼之间,她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狂喜之。看着小伙子光溜溜的上身,还上身上暧昧的抓痕,她再回头看了看把脸捂在被子里的孙青,像捡到宝儿似的,脸上真真儿笑成了一朵花。

 “没关系没关系,小伙子你别怕啊!我家闺女虽然凶了点儿,脾气也不太好,但她还是很有责任心的,你就放心好了,她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啊?

 一定会负责啊?

 无情眯了眯桃花眼,笑得很是‘腼腆’“阿姨,好说好说!不碍事不碍事…”

 什么叫‘好说’?什么‘不碍事’?

 他啥意思,他俩根本什么都没有好吗?

 孙青实在忍不住了,坐在上喊了一声。

 “妈!你赶紧回来,别掺和了,不是那么回事儿!”

 孙妈脸上的笑容敛住了,不高兴地调过头来,以为女儿又要和她掰扯,横眉绿眼地瞪着她“那是怎么回事儿?他这赤身**的在你房里,你到给我解释解释怎么回事儿?”

 赤身**?孙青咬着,愣住了。

 她能说因为她刚才去上厕所,无情反锁上门,想跑来强行‘服务’么?

 她能说因为她上厕所的时候,无情调戏她,她生气泼了她一盆冷水么?

 她能说因为他不怀好意地动手动脚,她顺手就抓挠了他一身的伤么?

 她能说其实他俩啥事儿也没有发生,只是在洗手间打了一架么?

 最为关键的是——她说出来,她这个老妈会相信么?

 沮丧的放开被咬得疼痛的嘴巴,她耷拉了一下眼皮儿,恶狠狠地瞪了还在装可怜博取她老妈同情的男人一眼,小声儿叹气着给她妈解释。

 “妈,这个事儿纯属误会。我同事他来看我,然后在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打了衣服。再然后,我们这不怕你误会?所以我让他先回避一下…”

 她说得很委婉,可孙妈能信么?

 这虎妈眼珠子一瞪,调头问无情。

 “是这么回事儿吗?”

 巴巴地瞄了孙青一眼,无情无辜地叹了声儿“哎!好像是…吧…”

 他这样儿的回答,孙妈稍稍脑补一下,就自认为已经了解了事实真相,回头指着孙青就开骂。

 “你个不省心的死丫头,还想瞒我?你妈是老糊涂了还是你妈是天生脑残?如果你俩没啥事儿,怕什么误会,还回避个什么劲儿?我告儿你啊,你不要欺负了人家小伙子,就想对人始终弃。我告诉你啊死丫头——没门!我这个人儿,向来主张正义!”

 “妈!”

 孙青哀嚎。

 还正义,还公道…不就是想要女婿想疯了么?

 孙妈的样子,把占也逗得直想发笑。不得不说,这孙妈还真是一个与时代接轨的老人,什么脑残啊的词儿运用还蛮稔,另外,她还有一个极可爱的特点——不仅是她女儿的专业黑,还是她女婿的脑残粉儿。

 这不,一调头,老太太又笑眯眯的对无情和蔼可亲了。

 “小伙子,你不要怕啊,阿姨我会给你做主的。”

 “谢谢你…阿姨!你可真好!”

 莫名就‘被做主’了的无情同志,向来是一个没有什么节底线的人,事情发展到现在,他更是求之不得。于是,表情更是‘无助可怜委屈又凄惨’了几分。对着未来的丈母娘,他把平时用在女人身上那股子劲儿发挥了个极致,一双桃花眼儿像是带着光电,直把个孙妈电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方向了。

 “呵呵呵,还叫阿姨?既然你都**了,就是我女儿的人,该叫什么?”

 心里美得多了一串气泡,无情也不客气,直接就来了。

 “妈!”

 “哎!”

 孙妈哈哈大笑着,答得十分干脆,直把个病上的孙青气得头顶冒烟儿。

 “妈!你搞什么啊?我跟他不!”

 一听这话,回头孙妈就恼了“你别叫我,你个不孝顺的。人都被你睡了,还不,要怎样才睡?我告儿你啊臭丫头,你不要仗着会点儿拳脚工夫,就自以为是的认为自个儿不得了,在爷们儿面前也逞威风。你看看你,看把我女婿给揍成什么样儿了?”

 瞄到无情,这老太太又柔了声音“啧啧,可怜的孩子…阿姨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妈…”孙青无奈呻

 很显然,在她老妈的眼睛里,她孙青俨然就是一个欺负了小男人还霸王硬上弓了人家,之后还死不认账的恶霸女氓,而他无情却变成了一个楚楚可怜无助悲哀的小受。

 没有天理了好不好?

 这全都不是事实好不好?

 这角色完全反转了好不好?

 她亲爱的老妈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上比他惨多了?

 他对她又摸又亲又啃又上下其手了有没有?

 可最让她捶顿足的是,这些事儿她都不敢说。一旦说了,她更不了手了。

 望着白惨惨的天花板儿,遇到极品妈的她,只能心肝搐着把自个儿当成一个透明人儿。她什么也听不见,她什么也看不见,她什么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她的极品老妈,正在丢人现眼地恨不得把无情给吹捧到天上去。

 她多少年都没有享受到的慈母爱啊,全给了他。

 “小伙子,你身上痛么?能不能…先站出来再说话?”

 看着孙妈笑眯眯的脸,无情同志对于利用了人家,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儿罪恶感的,对她的态度自然更加友好。

 “不痛了阿姨。”

 “叫什么?”孙妈双目一愣,虎虎生风地瞪着他。

 “不对,妈!妈!”无情赶紧改口,那逗人爱的小样

 儿…

 孙妈立马就乐了“出来出来,出来坐着说。”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皱了眉头“小伙子,你是不是没穿头?你子呢,我那死丫头,太丧心天良了。你不要介意啊,等着,妈去给你找子去。”

 噗!

 身后,有人笑了。

 正是不厚道的艾二小姐和占,而孙青却毫无动静儿,反正她已经丢人丢到家了,一动不动像是根本不存在。

 纵然无情的脸皮厚到了家,被孙妈这么有爱心的呵护着,也有点胆儿寒。

 赶紧摆了摆手,他阻止了孙妈。

 “妈,不用不用,我穿了子,就是子有点儿…还有,妈,你等我一下,我先去回一个重要电话,刚才被打断了。”

 于是乎,无情就这么拿开了他遮羞的窗帘布。

 结果众人一看,其实他子穿得好好的,就是全部透了,布料有点儿贴身。但这样儿更显得他身架子颀长好看,那窄的,那翘的,那修长的大长腿儿,看得孙妈越来越满意,就差上去拍拍他股,告诉他,这个样子的身材很好生养了。

 无情去洗手间接电话了。

 回头看了看一直坐在那里看好戏的占和艾伦,孙妈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就坐回到了孙青的边儿上,看着无情的方向,口都是赞许。

 “哎,这个小伙子,人还真是单纯!不就是了么?还不好意思见到别的姑娘了。小青啊,像这个样子的男人,现在可不好找了。这么注意自身形象,就绝对不会与不三不四的女人搞。你啊,偷着乐吧,还嫌弃人家!”

 孙青差点儿一口血吐死。

 就他那样连有多少女人都记不住的男人,还不会搞?真笑掉人大牙了!

 在老妈赞不绝口的声音里,她抓狂得想杀人。

 要不是昨天无情没收了她的电话,她能今儿早上才给她妈打电话么?

 要是她早知道她妈连上午麻将都不打跑来看她,她会在那个点儿打电话么?

 衰到家!

 大概两三分钟,无情打完电话就笑眯眯地出来了,一脸老实。

 接下来,就到了丈母狼审女婿的时间了。

 孙妈拉他坐在面前的凳子上,对这个‘长得俊、性格好、脾气好、有孝顺心、有耐心…等等各种七八糟优点’的准女婿,那是越看那个越满意,嘴都快要笑歪了。

 “小伙子,快给妈说,你叫什么名字?”

 孙青心下哀恸不已。

 她这个恨女嫁不掉的老妈,真是了不得,已经让人家把‘妈’都叫上了,她现在才想起问人家名字这么重要的事儿来?整一个被花花公子给勾去了三魂六魄的老花痴嘛。

 看着她妈,孙青一口气憋在心里,却说出来,难受到了极点。

 无情勾了勾角,瞥了孙青一眼,特人渣地递给她一个挑衅的眼神儿,接着又乖巧地回头向丈母狼汇报工作。

 “妈,我叫祁狄。今年25岁,未婚。”

 “好好好,刚好比我家的臭丫头小了仨岁。女大三,抱金砖,好事儿好事儿。那个什么…小弟啊,不知道你家住在哪儿,有几口人呀,父母亲都是做什么的?”

 得,孙妈直接把‘祁狄’给脑补成了‘祁弟’,叫上了小弟。

 这怎一个套了得?

 占嘴角搐了下,与同样忍不住发笑的艾伦对视一眼,然后又带同情地看向病上的孙青,给她递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儿。而苦的孙姑娘,气得直磨牙,一脑门儿都是恨,实在憋不住了话。

 “妈!人家刚才接到电话了,肯定有事儿要忙,你别着人家问这问那。”

 “去去去,没你事儿啊,边上坐好。”

 孙妈头发都快等白了,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么一个怎么看怎么满意的乖女婿,岂能不趁热打铁地过足了老丈母娘的瘾?闻言,她很不地瞪了女儿一眼,又笑眯眯地问无情。“小弟啊,你有事儿要忙?”

 看到孙青气得快吐血的样子,无情多以来的沉郁都得到了豁然开朗了,心里正是暗得不行,虽然他确实接到了老大的电话,可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于是,清了一下嗓子,他很想笑,又不得不憋住笑,老老实实地摇头。

 “妈,我,没啥事儿。”

 “那你…?我刚才问的?”

 无情这才反应过来,被孙青这么一打岔,他还没有回答丈母娘的问题呢?

 可实际上,丈母娘这个回答,还真心不好回答。

 据实事来说好,还是含蓄和隐晦一点好?

 仔细想了一下,他桃花眼儿一闪,弯下角来,噙着笑看着孙妈。

 “妈,我是京都本地人。我家就我一个儿子,上头有父母亲,还有一个老。嗯,我父母都在国营企业里工作…”

 国营企业没错吧?

 他爸在部队,他妈在法院,这两个单位可都是国家的。

 说到这里,他转瞬又想到了一个极现实的社会问题。迟疑了一下,为了讨好他的未来丈母娘,赶紧地又补充上了一句。

 “还有啊妈,我家生活很稳定,我和父母都有养老保险,今后的生活不愁。而我自己有房有车,养活孙青,绝对没有问题。”

 “好好好,你这个孩子啊!”孙妈简直满意得不得了,笑眯了一双老眼“其实啊,有房有车都是次要的,你要对我家的臭丫头好才是真的。父母都在国营企业呢?也好,咱老百姓的日子,就图一个生活安定。这么说起来,你跟我们家孙青,还真是天生一对儿,小弟啊,不知道啥时候可以见到亲家公和亲家母,谈谈你们俩的婚事儿?”

 这个孙妈,这是坐火箭的速度?

 今儿才刚抓到孙青的‘情’,马上就要见亲家,说婚事儿?

 看到可爱的孙妈,占忍俊不直想发笑,而在旁边不上嘴,还行动不便,不能离家出走的孙青姑娘,更是羞恼到了极点,她恨不得大吼一声——那个真的不是她的亲妈。

 “妈!这件事儿八字儿还没一撇呢,你在想些什么?”

 “你闭嘴!”对于自家女儿,孙妈完全采取的是镇的态度“什么叫八字儿没有一撇?那怎样才算有一撇了?是等外孙从你肚子里爬出来了,还是等到我外孙会叫姥姥的时候啊?”

 天!

 想的什么?

 孙青郁闷得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无可奈何,她只能拿眼睛去向占求助。

 但是,占小幺同学也是有原则的。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的道理,她自然是懂的。笑呵呵地给了孙青一个‘辜且看之,顺其自然’的安慰眼神儿,她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自个儿的小腹,神色平静地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孙妈一出手,便自有没有,敢情她们以前做的那些撮合的工夫全都白瞎了,人老妈这一招直捣黄龙直接就掐住了孙青的七寸,让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多给劲儿?

 只是,无情接到的电话,与权少皇有关么?

 今天他去见唐心柔,会说些什么?

 唐心柔会不会已经发现了那个“权世衡”是假冒伪劣产品?

 就在她想着心事儿出神的时候,无情与老丈母娘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而接到他的电话送干净衣服过来的通讯员也到了病房。估摸着时间,他也不敢真耽误了老大的正事儿,赶紧拿了干净的衣服去厕所里换了,出来就蹲身到孙妈的面前。

 “妈,我还有事儿要去办,得先走了,改天我再陪您?”

 “好好好,有事你先去忙,你去忙!妈不用陪!”

 见到那个通讯员在无情面前又敬礼又恭敬的样子,孙妈虽然瞧不出来无情到底是个什么级别,但也看得出来多少是一个官儿,心里不由更满意了几分。就凭她女婿这长相这气度,不仅不会辱没了她的女儿,往后她走到街房邻居和三亲六戚的面前,杆子也能直了,看谁还敢在打麻将的时候对她冷嘲热讽,说她的女儿找不

 到人家?

 哼!

 想到这里,孙妈觉得这简直是她有史以来心情最靓的一天儿了。

 安抚好了丈母娘,无情低低笑着,理了理衬衣的领口,这才走到了孙青的边儿,双手撑在她两侧,小声儿说:“老大代了事情,我得先走了,晚点儿再来陪你,嗯?”

 “赶紧滚!”

 低了自个儿声音,孙青低低吼着,心里憋屈。

 可等她骂完了,再看无情人五人六的样子,像是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心里的气儿更是怎么都不下去,恨不得一拳揍歪了他的鼻子。

 “你笑什么笑?”

 无视她的愤怒,今儿的无情公子特别正派,更没有半点吊儿郎当的样子,不仅没有再对她动手动脚,声音还特别地柔和委婉,几乎每说一个字儿都是带着笑意的。

 “不要闹情绪了,乖乖等我回来。”

 孙青的膛里,气血上涌,恨恨地盯他。

 “谁在和你闹情绪?我说你赶紧走人!”

 低笑了一声儿,无情眯了眯眼,弯下去,双手抱着她的肩膀,状似简单的告别一抱,却将嘴凑近她的耳里,偷偷呵了一口暖气,用只有她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告饶。

 “不要气坏了身体,等我回来再负荆请罪,到时候,你要怎么抓怎么打都行…当然,你还可以更狠一点…上了我吧,姐姐!”

 一句‘姐姐’,再次孙青差点儿气得内伤。

 丫还真叫上瘾了?

 死盯着他,孙青的脸色迅速转为绯红,握紧了拳头,就在想要给他吃个拳头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睨到了她老妈笑眯眯的眼神儿,不得不死咽下了那口气,冷绷着脸。

 “快去吧!”

 “好!乖…”无情眨一下桃花眼,一脸的玩世不恭。

 不过,待他转过头来时,那俊脸上的表情又真诚了不知道多少倍。再一次,他向老丈母娘叮嘱了要注意身体,才扭头冲孙青挤了一下眼睛,带着通讯员大喇喇地就往病房外面去了。

 见他快要出门儿了,占想到刚才那通电话,喊住了他。

 “无情等下!”

 无情调头,面上带笑“嫂子,有事儿?”

 占走过去,冲他使了个眼色,与他一道儿走出了病房,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才低低地问“四哥来的电话?”

 没有隐瞒她,无情点了点头,笑着说:“四哥还问到你,让你照顾好自己。”

 心里暖了下,占又敛了眉。

 “是不是与‘那边’的事儿有关?”

 那边儿,指的就是与权世衡有关的系列事情。本来她不想多嘴问的,可是想到唐心柔与占子书两个人,两个与她有至亲血脉的男女,她的心里怎么都抑不住那股子心慌劲儿。

 无情低下头,瞄她一眼,嘴角微弯。

 “嫂子,这事儿,你还是直接问老大吧。”

 知道自个儿逾矩了,占特别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下,语带抱歉。

 “不好意思无情,我太紧张了,你去忙吧!”

 “好的!”无情勾了勾,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冲她浅浅一笑“嫂子,你不要太担心,相信咱们头儿,都会处理好的。”

 “嗯!”

 轻轻笑着应了,占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陈杂。

 要说不担心,又怎么可能呢?

 一个是丈夫,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母亲…

 抚了下额头,她叹了口气。心想还是算了,等到晚上权四爷回家再亲自问他好了。到了晚上的时候,应该就会有结果了吧?

 只是…

 希望爸爸不要受到伤害才好。

 在这一刻,想到唐心柔的薄情,她又有些庆幸占子书

 现在已经是一个六清净的和尚了。至少,有了近二十年的僧侣生活垫底,不管他再次见到一个变成了什么样的唐心柔,都应该能够心平气和的面对了。

 果然,福祸之事,永远两相依。

 等她想着心事儿再回到病房里的时候,孙妈的“育女心经”又在上演了。

 她完全无视掉女儿的意愿,一遍一遍地教育她,像小弟这样儿要品貌有品貌,要能力有能力,要财力有财力,要魅力有魅力的男人,就算她倒贴钱上赶着跟了他也是值得的,更何况她一个大龄剩女,只能等着人来挑的人?

 孙青左右说不过她妈,已经完全服气了。

 “妈,我的事儿我会处理的。求求你了,你就消停下吧。”

 “我消停?”孙妈手指一伸,又戳上了她的脑门儿,恨铁不成钢的教育“臭丫头,你都怎么考虑的?你说你怎么能做那种不负责任的事儿?人家小伙子多纯洁,他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怎么能…”

 像是觉得女儿确实太丧尽天良了,孙妈实在想不下去,叹着气直摇头。

 孙青捶了下头,实在太佩服她老妈的脑补能力了。

 她怎么就能活生生地把一个游戏花丛御女无数风又下的少女杀手,想象成一个天真纯洁还老实厚道的男人?

 太不靠谱了吧,她眼睛都怎么长的?

 摸了一下她老妈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之后,她叹息。

 “妈,没事儿少看点偶像剧!”

 孙妈眉头都竖了起来,不高兴地黑了脸“我看偶像剧我怎么了?”

 嘴皮儿颤了颤,孙青瞥了一眼占似笑非笑的眼神儿,脸颊不停地搐。

 “偶像剧,不适合你的年龄,只会让你越看越幼稚。”

 “嘿你这个臭丫头——”

 孙妈说着就要去揪孙青的脸,来势汹汹的样子显然已经忘了她是个病人。实在没有办法了,孙青只能‘哎哟’一声儿,摸着受伤的腿就气儿了起来。

 只有这一招,她才能治住她妈。

 果然,见她伤口又痛了,孙妈那里什么都过去了。

 一口一个‘宝贝女儿’的叫着,她张罗着就去了医生办公室,问孙青的治疗情况去了。

 老太太这一走,不仅孙青嘘了一口长气,就连占都觉得六清明了。

 “孙青,你妈太能了,真的,我甘拜下风…”

 孙青苦笑着摇了摇头,给她俩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一下刚才的误会,脸哀伤地问:“占,艾小二,你俩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一直找不到对象了吧?”

 眸底噙着笑意,占好奇地问“为什么?”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噗哧’一下,孙青笑得差点儿呛住了“你没看见吗?能吃得消我妈的男人,真心不多。”

 占起身拍着她的背,又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才语意不详地揶揄。

 “我看无情就应付得很好,活该他做你们家女婿。”

 想到无情的样子,孙青的眼睛就差点儿出火儿来,一副恨不得咬死他的样子。

 “你知道他为什么能应付吗?”

 占勾起,带着一抹淡淡的戏谑“因为他爱你呗!”

 “你错了!”不等她的话音落下,孙青就狠狠咬着牙,对上了她的眼睛“因为…人至则无敌,所以,无情那厮已经无敌了!”

 “哈哈哈…”

 “呵呵…”

 “不过孙青你更无敌,瞧你把人抓扯成啥样儿了?”

 想到无情刚才出场时的糗样儿,身上的抓痕和水渍,三个姑娘都纷纷大笑起来。

 离开病房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孙青老妈在病房里,占与孙青也没有机会说上什么体己话儿。姐妹们之间的事儿,有

 的时候只能私底下来说,当着老人的面儿,哪怕是一位‘与时俱进’的老人,有时候也不太方便。所以,来之前她们打算陪孙青吃午饭的念头也就没有了。

 出了院门,艾伦伸了个懒,甩着车钥匙问。

 “占小妞儿,现在咱去哪儿?”

 考虑一下,占笑着挽住她的手“走,找个地点儿吃饭先!”

 今儿来医院之前,占已经跟家里代过了,她们中午不回去吃午饭,下午她和艾伦会直接去小十三的学校里接他放学,再一起回家去。

 平时十三上学都有司机接送,她接儿子的机会不多。

 今天,她特别想亲自去。

 实际上,有了鲁有德的那件事后,对于小十三,她心里的愧疚越来越多。只要想到梦里那个场景,那些血渍,想到小十三被鲁有德抱走之后可能会经历的东西,她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觉得万分恐惧,恨不得一秒钟都不要再离开他。

 虽然说六年前的事情,都由不得她来选择,可如果不是她这个做妈妈的没有本事,又怎么会害得儿子刚刚出生,就整整遭了两年的罪?

 而当年的她,年纪太小了,单纯得完全不了解人和社会。相信了人家在她‘死’时说出来的话和布好的局,相信了她的儿子是被权少皇给抱走了,才会在心灰意冷之下,做出了那样的选择吧?

 这一环环的计谋,扣得真是严实,权世衡是有多么的滑而变态?

 他容不得权少皇兄弟俩,连他可怜的儿子都容不得。

 怪不得,找回了小十三,权少皇也不敢向外公布,不就怕他知道么?

 以前,她其实一直想不通权世衡为什么没有要了她占的命,可自从知道了权太太就是唐心柔之后,这个疑惑就不再是疑惑了。这个,算不算是她那个妈对女儿的特殊照顾?

 苦笑着,她心里没有想明白的问题是,唐心柔在权世衡的体系里,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她到底又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老实说,她还是好奇的!

 艾伦开着车,叽叽喳喳地与她聊着,很快便找到了一家孕妇餐厅。

 两个人点了三个菜一个汤,正准备吃中饭,不料,竟想什么就来了什么。

 唐心柔再次给她来电话了。

 今天出门儿的时候,为了方便联系,她特地在包里揣上了手机。没有想到,她这个妈还真会见儿就针。

 接起电话,她‘喂’了一声。

 “小幺…”

 陌生的女人声音,带着一种柔和的温度传入耳朵,就像一种奇怪的记忆胶片儿一样,很容易就将占拉入一个不断回忆与想念的陌生世界里。在那个空间里,她很惶惑,想要逃离,却又忍不住走近,想对她一探究竟——这就是她对这个女人现在的复杂心理。

 她懂,却无法回避。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从来就不知道世界上有她。

 或者,可能再一次剪切掉属于唐心柔的这段记忆。

 她没有办法想像,一个被称为权世衡太太的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到底得有多么蛇蝎的心肠,才能抛弃丈夫着大肚子跟着别的男人远走他乡。尔后,又偷摸着送回了一个女儿,从此一刀两断不闻不问,二十几年后再送了另一个女儿回来,抢被抛弃女儿的丈夫和儿子…

 同样已为人母了,她自问做不到。

 不管是小十三,还是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哪怕需要她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不愿意再与他们分开,就算她可以抛弃掉一切的所有,也绝对做不到抛弃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听不清唐心柔说了些什么,突然觉得胃里一阵阵翻腾犯恶心。在艾伦紧张担忧的眼神儿注视下,她冲艾伦摆了摆手,就一头冲进了洗手间里,对着马桶狂吐了起来…

 好一阵,她才抬起头,大口呼吸着,被电话里的女人不停喊着的‘小幺,你怎么样了’的声音给拉回了现实里来。

 擦了擦一下嘴,她淡定地问。

 “说吧,我听着。”

 唐心柔似乎很紧张她“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讽刺的一笑,占说得话特能戳人心。

 “权太太没有做过母亲吗?不知道女人怀孕时会有孕吐?”

 像是真被她给呛住了,唐心柔的声音顿时少了几分生气儿,弱了下来。

 “小幺,你别这样儿,我来电话是有事要说。”

 压抑着心底狂烈涌动的,占皱着眉头,把声音拉得极冷“我说过,如果你想找我帮什么忙,那么你找错人了。如果,权太太你想说抱歉什么的,也完全不必要。”

 到底是学心理学的人,抢前一步就把对方的话给堵住了。

 这么一来,唐心柔的开场白没有了。

 考虑了至少一分钟,她才又出了声儿。而再出声儿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清冷了许多,更没有了乍一接起电话时的柔和,有的只是像生意人一般在商言商的冷漠与严肃。

 “小幺,我希望你能劝劝权老四,这件事儿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不管怎么说,我们到底是一家人,能私下解决的问题,不用搞到场面上来,你说呢?”

 “哦?”占眉头微动,有刑侦理念的她,每一句话里都不会主动说什么,而每一句却都是试探“不好意思,我不懂权太太你在说什么?”

 “哎!”

 唐心柔重重一叹。

 很快,占就从的她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果然,与她之前预想的一样,就在今天上午九点,唐心柔正式向m国代表团提出了申诉与置疑,她认为自己这个丈夫“权世衡”有可能是假的,并不是她真正的丈夫,更大可能已经被人有目的的调了包。

 作为权世衡的太太,她的话很有力度。

 而这样儿爆炸的消息,也无异于在水中投石,很快就引发了轩然大波。

 可是,那个假权世衡陈为礼与权世衡本人长得实在太像了,经过培训的他,一言一行都十足十的像,绝对没有人能够分辨得出来。在他的再三否认之下,再加整个安保部门的人都能证明,权世衡他还是权世衡,谁也都不能再轻易地做出来定论了。

 于是,这件事情就僵持在了那里。

 然而,谁也没有,唐心柔她其实是有备而来的——会议后,她单独约见了权少皇,开始与他谈易条件。

 原来,在使用替身之前,老巨滑的权世衡就已经留了后手。大概他也想到过会不会被替身给‘篡夺了权位’的问题。所以,他之前就在m国的某个权威机构里做过一个dna序列测定,并且还将自己的dna序列测定结果进行了司法公正,公证书就放在唐心柔的手里,这件事情也只有唐心柔才知道。

 权世衡的替身陈为礼在m国失踪之后,就引起了唐心柔的注意。而且,权世衡到底是真的假的,外人或许能够被骗,但独独骗不了唐心柔。只需要与他通一个电话,他就了馅儿。

 如此一来,只要拿陈为礼的dna与权世衡之前做过司法公证的dna序列测定进行比对,就可以证明现在的权世衡是假冒的。一旦证实,这样儿公然调包的事情,在外代表访华期间出现,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如果,再证实这件事情是权少皇做的,对他将更会不利。

 见面之后,唐心柔就向权少皇提出了条件,只要权少皇肯放人,她不会告诉任何人那份儿dna序列测试,也可以担保权世衡不会把他的事儿给捅出来,更不会影响两国之间的外关系,不会对他的前程有任何影响。

 权少皇没有答应她,只同意考虑。

 但在临走之前,他给唐心柔留下了一句话——让她不要忘了,唐瑜还在他的手里,虽然现在吃得好住得好,可如果唐心柔要真做出了什么冲动的事情来,那他就不能保证她女儿的安全了。

 他只说了唐瑜,没有说权世衡。

 很明显,女儿在她心里的地位,比丈夫要强了许多。

 现在的情况就是,大家的手里都有对方的把柄,一旦唐心柔能证明权少皇“乾坤大挪移”走了外代表权世衡,那他会吃不了兜着走。可他要真走到了这一步,势必不会放

 过唐瑜。于是,就成了现在的局势——互相牵制,互相制约,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只手紧攥着手机,占听完,只是冷冷地发笑。

 “权太太,你说的这些事情,我怎么都听不明白?”

 她心里非常清楚,作为权少皇的老婆,她绝不能发表任何一句有可能被人抓住把柄的言论。更何况,她现在也不知道唐心柔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很显然,唐心柔并不了解占

 一大通道理讲完了,却得到她这样儿的回应,有些没脸面,还有些无奈。

 “小幺,我知道你在顾及什么。可是妈妈的话,你一定要听进耳朵里。权老四他这些年汲汲营营不容易,能在这么年轻就爬到这么高的位置更是不容易。可是你必须要知道,如果这件事捅破了,他这些年经营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说不定还得上军事法庭,免除职务,坐牢,甚至被判处极刑,因为没有人会为了他而得罪整个m国政府,你明白吗?这是你希望看见的结果吗?”

 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来威胁自个儿,或者说吓唬自个儿,占讪然一笑。

 到底是她这个妈太小看她了,还是她在病急投医了?

 占浅浅眯着眼睛,皮笑不笑地轻哼。

 “权太太,那些都是男人的事情,我不懂,也不喜欢手。作为一个女人,我只知道,如果我的丈夫真有什么事,我必定会尽此余生来替他报仇。如果实在报不了,我就会陪他一起去死。”

 她这句话,说得相当的巧妙。

 一方面,什么也没有承认。

 另一方面,她实际上也在用自己的生命安全来反威胁唐心柔。

 当然,她在赌,赌的前提条件是她还有那么一点点关心她这个女儿的死活。

 这一次,唐心柔好半晌儿都没有说话,末了,再说话里,语气里就带上了一抹叹息“痴儿…女人不要把感情看得太重,看得太重的结果,只会把自己伤得更重。”

 闻言浅浅勾,占的眸底划过一抹冷冷的暗芒,笑着反问。

 “权太太你身在豪门中,自然富贵之极,怎么会有这样儿感叹?难不成,是你与权先生的婚姻出现了什么问题或者危机?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男人?”

 戳心窝子,她特拿手。

 权世衡那方面不行,她知道。

 占子书在唐心柔心里有地位,她更懂。

 一句必杀出去,唐心柔再一次好久都不再吭声儿。

 可是,听着她气息不稳的浅浅呼吸,占的心里也不见得就好受。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大概这就是亲人间博弈的结果。

 握着手机怔了一会儿,她突然有点儿奇怪了。两个人说了这么多话,她却连半句都没有提起过占子书。啥情况?难不成,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占子书活着的消息?

 “喂?”

 她喊了一声儿。

 而电话的那头,却反馈给她一阵‘嘟嘟’声儿。

 唐心柔已经挂上了电话。

 默默地收好手机,她愣了片刻,一个人走出了洗手间。

 外面有一排光洁的洗手池,她选了一个靠边儿的位置,照了照镜子,确保面上的表情都自然了,才打开了水笼头来洗手。可手还没有洗干净,胃气再次往上涌,那孕吐就像要催她的命似的,难受得直冒酸水,

 呕——

 对着洗手池,她不由又干呕了起来了。

 胃吐这事儿很折腾人,她这会儿明明什么都吐不出来,却几乎把胆汁和胃酸都给翻搅了一遍,面色苍白,双眼泛红,难受得不行。

 “怎么还吐得这么厉害?”

 一道低沉的男声传入耳朵,同时,一只男人的手热乎乎地抚在了她后背上。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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