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米暴风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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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米暴风雨前! 帮她?
占
愣了愣,按了笔记本的开机键,随口问“我能有啥帮到你的?”
杜晓杜嘿嘿一乐“我说这事儿,还真就非你不可。”
看着她高深莫测的样子,占
有点讷闷儿。
“说吧,咋整的神秘兮兮的。”
瞥了瞥她不耐烦的脸色,杜晓仁也在揣测她的情绪和心情,默了好几秒,她收起了面上的笑容,特别无奈的感慨。
“我还能有啥事儿,还不就艾所
办的,六一节文艺汇报演出的事情么?”
“哦?!”
对于那个用来‘歌功颂德’的文艺汇演,占
心里并不感冒,语气自然也不太热络。可杜晓仁大约第一次找到人生的价值,说起这事儿就特别的兴奋,整个脸上的五官都在飞扬。一边笑着说,一边把她刚才拿来的资料摊开在了占
面前。
“诺,这个…女声独唱《红梅赞》!”
“诺,这个…小学部低年级组大合唱《让我们
起双桨》…”
“…”杜晓仁今儿上午没课,很明显时间很多,一个个指给占
看自个儿准备的节目,并进行了主观的点评。可占
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因为她说了好半天,基本与找她帮忙的事情着不了什么边儿。
大约坚持了五分钟左右,占
实在没有办法再听下去了。
“晓仁,你要我帮什么忙,直说呗。干嘛绕那么大一圈儿?”
接收到她眼神里明显不悦的讯号,杜晓仁撇了撇嘴,揶揄着说:“我这不是怕你不同意么?所以先给你介绍介绍,提起你的热情和积极
来。”
“咱说话能有点儿重点不?”占
真想直接让她闭嘴。
“行!”笑着放下了资料,杜晓仁双手撑在她的肩膀上,正视着她的眼睛说“是这样的。
妞儿,你也知道,艾所把组织活动的任务交给我,那是对我杜晓仁的信任。所以说呢,我一定得搞好点儿。对吧?”
占
挑眉,不置可否。
杜晓仁继续说:“现在的情况是,学生们的节目基本我都想好了。可就是教职工也要安排出几个节目。我寻思了好半天儿,什么唱歌跳舞啊,都不太新鲜了。左思右想,还真让我想出一个有特色的。那什么,这两年,不是那个刘谦在
晚的魔术表演
招人稀罕么?我也想在咱学校的文艺汇演上搞一出魔术——大变活人!”
大变活人?
噗哧!
这一回,占
真心乐了“我说杜晓仁,你能寻思点正常的么?”
杜晓仁见她笑了,心情似乎也开朗了“怎么不正常?你以为魔术有多高深啦?说白了,不就是的道具问题么?
妞儿我跟你说,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魔术师。不过,我想请你来做这个模特。”
“我?你不是吧?!”占
惊愕地看着她。
“对!就是你。”
“为啥要找我?”
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杜晓仁轻笑:“你身娇体柔啊,魔术师对模特是有要求的。再说了,咱们所里的教职工,谁有你长得好,又那么能上镜?到时候往那台上一站,随便摆几个动作,下面不得哗啦哗啦直拍手么?”
什么好听捡什么说,杜晓仁狂轰
炸的对着她胡吹海捧了起来。
抖了抖身子,占
皮疙瘩都快听出来了,不过却也没她吹得晕了头。
“不好意思啊,你知道我的。我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
没有想到她会拒绝得这么彻底,半点儿面子都不给,杜晓仁愣了愣神,眨巴着眼睛,又难受地咬了咬下
“
,你对我是不是有啥意见?”
“没有啊。”
“没有?那让你帮点儿小忙都不愿意?”
“…我不是学魔术表演的。”
“又不是让你去表演魔术。只不过让你配合做一下模特。姐妹儿不是寻思你长得漂亮,站在那里都赏心悦目么,能给咱少教所里长脸,也能给我的活动加分儿么?”说到这里,刚才还笑语浅浅的杜晓仁,不知道触到了哪
儿神经,眼圈儿一红,竟然掉眼泪了。
“占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可是,你知道我在少教所不容易,这么几年了,从来没有得到过重视,好不容易有这次机会,你就不能帮帮我?”
看着她的样子,占
有些叹气“至于么?多大点事儿?”
啪嗒啪嗒——
杜晓仁的泪水,止不住地滴落了下来。
有那么一滴,顺着她光洁的手臂往下一点点
动。
注意那颗眼泪半晌儿,占
又抬起头来,淡淡地扫着她
泣的可怜劲儿,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该撵她出去哭。现在,她对杜晓仁的感觉相当复杂。仔细说,又说不上来。可是,即便不是同学,不是朋友,她们还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能太说不过去了。
而且,她搞的这个活动,虽然说不是本职的工作,可本质上还是属于所里的活动范畴,她要非倔着劲儿不去参加,末了说不定又得挨艾所长的小鞋
。
沉
着思考了一阵,她叹息着问。
“不需要花很多时间排练吧?你知道,我受不了那样的。”
泣了一下,杜晓仁见她有了松动,赶紧拍着
口保证“不需要多少时间,就是熟悉一下整个
程,可以配合魔术师的表演就行了。”
“那行吧。”
“真的,占
,你同意了?就这么说定了啊?!”
占
抿了抿
,玩笑似的又勾起了
“只要不是活锯死人头那种魔术,就行。”
杜晓仁破涕为笑“嘿嘿,当然不会。放心吧,非常简单——”
就在杜晓仁描会她的‘汇演江山’时,占
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弯
从下面的小柜子里拿出包来,掏出了手机。刚看了一眼那个‘无’字,眉心就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说起来很可
,她本来是一个非常淡定自如的女人,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与权少皇有关的东西就淡定不下来了。不自然地用眼角的余光睨了睨坐在她面前的杜晓仁,她无奈地喟叹一下,面无表情地接了起来。
“喂,你又有什么事儿?”
“占小幺,懂不懂什么叫女人?什么叫三从四德?”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
,有你这么跟自己男人说话的?”
“…和王八蛋说话,用不着客气。再说就你那水准,客气两个字儿,你也不懂。”
不肖多说,电话那头的男人,正是
嫁成功的权四爷。占
这会儿还在为了昨天晚上的事儿憋屈着,自然对他说话没啥好气儿。几句话说下来,她像只斗
,字字句句都是刺儿。
不知道是不是她不利于人民内部团结的语气,刺
到权四爷的大男子主义和自尊心了。接下来,他就开始了对她的批评教育,外加振夫纲的整风运动。
“占小幺,老子说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等着,今儿晚上非好好收拾你不可。”
又收拾?
说到晚上的事儿,占
就对他恨得牙
儿
。顾不得杜晓仁在旁边,她直接就低吼过去。
“姓权的,不无
你会死啊?!”
她的怒气爆发出去了。按理那男人该生气的,不料,那边儿的男人却低嗤了一声儿,轻笑了起来“占小幺,你不就爱爷的无
么?…爷不无
,那
单怎么
的?”
一提到这个,占
脸上‘噌’地就红了,恨不得直接咬死她。可这会儿,她害怕杜晓仁听见什么又拿出去说,赶紧地转过了椅子,背向着杜晓仁的方向低吼了一句“闭嘴吧你!”不过,吼虽吼了,她也不好再跟男人斗嘴。
为啥?因为姓权的比她无
多了,她斗不过。
既然自保无力,她只能避其锋芒。
“姓权的,我说你今天
闲的?找我到底有啥事儿?”
“想你了。”
“少扯!别在我面前装情圣。”
“得,不是我想,爷家的小四想你了,成不?”占
还没有从他的话里回过味儿来,男人的呼吸好像就急促了几分,一改刚才戏谑和调侃的语气。他低哑又轻浅的声音,仿佛是嘴贴着话筒说的“怎么办?占小幺,被你搞硬了!”
“你还敢说?要不要脸?”
“哈哈!”男人笑了“行了,不逗你,晚上帮个忙。”
他也找她帮忙?
一天之内有两个人找她帮忙的情况,这让占
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扫帚星给袭击过脑袋。
了一下额头,她没好气儿的说:“拜托,有事直说。”
“帮四爷擦擦
。”
占
本来就红得不行的脸蛋儿,再次被他的话给秒杀了。想到昨天晚上两个人‘擦
’时的暧昧和亲密,她的耳朵全成了一片粉红。想骂他,可杜晓仁在旁边又不太方便,她索
就忍了忍气儿。
“你要没事,我挂了。”
“瞧把你横得,小尾巴翘起来了是吧?!晚上给你折了。”那边儿的男人又不
地数落了一句,几乎就在下一秒,他又再一次的神转折,严肃了声音。
“下班在所里等着,我来接你。”
占
心里一愣。
他上下两句话之间,其实不过就隔了两三秒钟的时间。可刚才那句话与他之前轻佻戏谑的声音完全两个样儿,直接就变得阴沉冷鸷了下来。
那种感觉,简直就不像一个人。
搞的哪样?
默了好几秒,占
突然反应了过来。——难道他不方便说什么?
接触了权少皇这么久,她已经能从男人的声音里,听出来什么时候说的是正事儿了。他为什么会不方便多说呢?因为她使用的是普通的民用电话,保密
太差了。借调到ZmI的时候,她已经见识过了。对于像她这种没有特殊处理过的电话,他们基本想监听谁就监听谁。
他们能做到,那国外间谍的技术也不差…
难道?!
想到这里,她脑子
灵一下,像是悟透了什么。
权少皇为什么会在电话里和她讲得那么下
?好像昨天晚上两个人真搞了什么似的。难道他真的仅仅只是为了调戏一下自己?如果他那么好
又急
,昨天晚上又怎会事到临头放过了自己?
会不会,她自己的手机,现在正在被什么人监听?!
她正寻思呢,那边儿的男人不太耐烦了起来。
“喂,占小幺,在听吗?”
轻‘哦’了一下,占
惊了一下,回过神儿来了,条件反
的问“你来接我?”
“废话,不然你希望谁来?”
男人语气里明显变冷又不
的语气,让占
有些好笑“我希望是华哥,或者发哥。”
“傻
!就这样,挂了!”
吁!
诡异的调戏电话结束了,占
慢腾腾地捏着手机,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心理出故障了。明明觉得姓权的
招人讨厌,为什么又不自不觉地就配合了他?
不等她把手机放入包里,杜晓仁就偏过头来“他来啊?”
这回,占
没否认,轻轻“嗯”了一声儿。
冲她眨巴一下眼睛,杜晓仁笑着叹气儿“
妞儿,我是真羡慕你。”不等占
回她这一句,她下一句又意有所指地传了过来“帅哥又约你晚上共度良宵呢吧?哎,我说
妞儿,你得让他悠着点儿。瞧你这小身子骨,受得那么狠的折腾么?”
“说什么呢?找我有正事儿。”占
敛起了眉头,目光锐利地盯着杜晓仁。
而杜晓仁没有察觉到她的审视,还一个人捂着嘴吃笑不已,笑眯了一双眼睛。
“
妞儿,姐妹儿这可是关心你啊。还有啊,记得保护自己,叮嘱他用套儿,要不然揣上了,他要接受孩子还好,要不接受,可有你受的。”
占
眯了眯眼睛。
当一个成
女人谈到
的时候,尤其是谈到具体某个男人的**时,要总拿手去捂着嘴发笑,其实是一种纯心理反应下的掩饰。那代表她内心对
有着强烈的渴望和冲动,容易受到
的引
。尤其是那个让她动了心的男人,而杜晓仁今儿第二次做这个动作了。
老实说,女人对
有渴望不奇怪,她自己也有过。何况杜晓仁今年25岁了,要这年纪没有幻想过男人,那才真正的有病得治了…可如果那个男人,变成了权少皇,她怎么想就怎么别扭了。
“
妞儿,怎么啦?我脸上长花儿了?”
“咳!”
轻咳了一下,她垂下眸子,面色冷淡地握上了鼠标,打开了电脑的心理记录系统,不咸不淡地说“没事儿。晓仁,你也忙去吧。我要工作了,要不然,一会儿艾所长该拆了我。”
说罢,就自顾自埋下头去整理资料。
见到她比以前疏离了不少的样子,杜晓仁一把扯过了资料袋,目光扫了她一眼,笑容越发的
了下来“那行啊,
,那件事就说定了,我先走了。”
“嗯。”
直到杜晓仁的脚步声没有了,占
才松了一口气。
她很烦躁。
友情这件事儿,在某些方面和爱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正如情人间一样,朋友间其实也容不下任何的沙子。一旦发生了点儿什么事,有了隔阂横在中心,要想再回到原点,就不太可能了。
*
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
晃眼儿间,午餐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听着外间学生们
快的嬉笑打闹声儿,占
合上笔记本电脑,准备去食堂吃饭。可想了想,她又坐了回来。想到了自己领口下那些吻痕,或者说单纯就是为了避开杜晓仁和那些闲言碎语,她决定晚半个小时再去。
吁!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概就这样?
失笑地想着,她再次开了电脑,登录了QQ,准备放松下神经。
刚登上,那企鹅就‘嘀嘀嘀’的叫唤了起来。她瞅了瞅头像,不消说,没有别人,又是那个让广大人民群众的审美观很受伤的艾伦小姐。
“占小妞儿,在么?”
“嘎哈呢?”
“不嘎哈,妞,想你艾爷没有?”
“…时间有限,顾不上关照地球上的边角废料。”
对待普通的朋友,占
还是
贫
损的那种姑娘。只有在对待不
不待见的人,她才会比较淡定与稳重。虽然那天儿再次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她认为艾伦这个姑娘,除了缺心眼儿,没啥大的毛病。
“哈哈哈,占小妞儿,我真有许多的八卦边角废料,要不要听听?”
八卦?她自个儿够多八卦了。
皱皱眉头,占
敲字儿过去“不想听。”
“靠,你丫可真心没趣。”发了一个扁嘴的小表情,艾伦二话不说就点开了视频请求“那行吧,妞,让你看看艾爷的新造型。”
占
不喜欢与人视频,直接点了拒绝。
可艾伦那个孩子是个固执得变态的家伙,又接着点视频请求。
如此来回了几次,占
实在受不住她了,终于点了同意。下一秒,视频镜头出现眼中,她果断地后悔了,差点儿被这只大鹦鹉给吓。
化着浓妆的脑袋就在她的面前,艾伦一双原本漂亮的眼睛,被浓重的眼线和长长的假睫
给毁得十分彻底,眼尾画得像狐狸,往上高高地翘了起来,怎么看怎么就是一张京剧脸谱。而她夸张的头发,又染成了另外颜色的鹦鹉品种,身上穿着大横条的两片儿布,长得都不像衣服。
“天!艾伦,你就饶了我吧。为什么非得荼毒我的眼睛?”
“说你不懂!占小妞儿,艾爷这是让你接触国际时尚。哎哟,看把你土鳖得!”
果然,话不投机半句多。审美观这个问题就是这样,没有人能改变另一个人。这么一想,占
现在越来越喜欢追命那句话了——智商很捉急。看到艾伦,她再次有了智商捉急的感觉。可是,不管她回复几个字,或者仅仅只是一个表情,那头的艾伦小姐就能兴致高昂的回复出她一串串的汉字来。
撑着额头,看着视频里艾伦指手画脚,奇形怪状的表情,占
实在无法理解,以自己这样好的人品,怎么就总遇到不正常的人类?难道命里带的,或者风水有问题?
“嘀嘀嘀——”
这时候,QQ企鹅又一声提示传来。
不是艾伦,她随手点开一看——从陌生人列表里传过来的——一个网名叫着“看着我眼睛”的人。
“嗨,聊聊?”
对于这样儿的搭讪方式,在刚学会使用QQ的时候,她就见多了。于是乎没有理会他,直接关掉了对话窗口。没有想到那个家伙跟艾伦一样,有着相当执著的精神,又发了一句过来。
“我深爱的女朋友跟人跑了,我想自杀。”
占
皱眉,女朋友跑了就自杀?再关。
接着,那边儿又来了一串长的——
“真是时代变了吗?人情世故这样,人心为什么如此冷漠?人看不见摸不到别人的伤口,我可以理解。为什么没有人能静下心来听我倾诉一下,吐吐垃圾,或者给我几句安慰。为什么就没有人想过,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份温暖,说不定就可以拯救一个人的灵魂。”
看着屏幕,占
微愣。
生活节奏太快,人心太浮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谁会安心去听一个陌生人倾诉?
她没有回复,不过也没有关闭窗口,她想看看那人还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现实中是什么样的人,我只知道,你是我今天在网上找到的第三十个陌生人。在你前面有二十九个人,有人说我是疯子,有人说我是神经病,就是没有人肯安慰我——”
“现在,我就坐在29楼家中的阳台上,外面的风好大,远远看着这个城市,看着渺小的人类在楼下走,各种各样的人的走,我觉得好孤独…”
“我刚才和自己打了个赌。找三十个人,告诉他们我的痛苦。如果有人安慰我,我就好好活下去,如果都不搭理我,那我就只能跳下去,和这个世界永远告别了!”
天!?这段出来,占
心里真惊了。
在网络上,这种事儿说不清真假。没有遇到也就罢了,既然遇到了,作为一个心理学者,她真能袖手旁观么?
手指很快地移到键盘上,她敲出一行字“轻视生命,是人
里最懦弱的表现。”
“你终于肯理我了?懦弱有什么问题吗?”
“懦弱伤害自己,偶尔,也会伤害别人。”
“为什么?我不偷不抢,我从来不伤害人,我是一个好人。”
“人无好坏之分,只有在对待**上的把握差别。好与坏不过一线之隔,一旦突破那个防线和临界点。好人也会变坏人,坏人也能是好人。”
擦着边儿,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占
慢慢地转移她的注意力“你那里的天气情况怎么样?”
“太阳很大,很热。不信你看。”
这行字出门,那天的人点了视频连接——
再一次,占
心里紧了一下,汗
都竖起来了。
从视频的位置,看不清那人的脸,但可以判断出来是一个男人。最最主要的是他确实就坐在阳台上的。从视频里的环境判断,应该是非常高的楼层。
吁!
她感觉他不像在撒谎了。
迅速分析着这个人的心理情况,她额头上有了细汗,来不及敲字儿,直接使用了语音功能。
“太阳好大,是很热,所以你烦躁了。喂,你闭上眼睛,闭上,轻轻地闭上…看到了夕阳吗?你吹的是海风,你正走在沙滩上,见到的每一个人都在对你微笑…从来都没有人不喜欢你。”
“真的吗?没有人不喜欢我?”
男人喃喃的声音有些不稳定,情绪很失落。
不自信的人,喜欢反复问‘真的吗’,他们需要肯定。
占
平稳着气息,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柔“真的。你现在试着从阳台上走下去,打开家里的冰箱,感受一下那种凉爽。你会觉得你的身体非常舒服,你的
孔都打开了…你很幸福…”
“真的吗?”
“真的。我不骗你。下去吧,你可以吃一块儿雪糕。然后你想到了童年,回忆起了疼爱你的父母。雪糕很甜,那冰凉在舌头打圈,一点点让你烦恼的身体舒展开来。接下来,你会觉得很温暖,会觉得世间有好多的爱和牵挂…就像大冬天烤火,肚子饿了有
吃…你试试?”
她说完这段话之后,视频狠狠地晃动了一下,摄像头对准了天上,没有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也没有再回复。
坐在电脑面前,占
的心里有些慌了,害怕那个人真跳下去了。赶紧又发了一段过去“喂,你还在吗?”
“喂,你在就说一句话,我还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
“…”没有回应。
还是没有回应。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报警的时候,那边儿终于来了回复“我冰箱里没有雪糕了,怎么办?!”
“…”吁,可吓死她了。
不过,他在按照她的指示去做,她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人在自杀时的心理很奇怪,很多时候就是思维堵在那里了绕不过来。只要暂时
的转移开了注意力,大脑开始接受新的指令,自然就会屏弃掉自杀的念想了。
“没有雪糕了,你可以DIY哦?”
“可是我不会。”
“我教你。你等下啊。”
占
当然也不会DIY雪糕,不过在这种时候,用这个去转移一个自杀臆想者的人注意力,还是比较有效的。她赶紧地百度搜索了一个雪糕制作的方式,给他传了过去。
“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不想死了。”
在他这句话传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占
的心彻底放下了。
一个小小的
曲,除了有点儿成就感之外,她没有太过在意。伸了伸懒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儿,才发现艾伦已经在那头哇啦哇啦叫了无数句了。占
又给那个人留下了一些有益的心理指导,然后才点开了艾伦的聊天框。
“在了。我要去吃饭了。88。”
“喂,你干嘛呢?刚才看到你脸色都变了。”
“没事儿,刚才救人去了。”
“救人,我说你不自恋会死啊?再陪我聊会儿。不许去吃,我很烦。”
呵呵一笑,占
看到艾伦的鹦鹉头就想笑“行,就冲你这种死不要脸的小强精神,我好歹得给个面子,再聊十分钟。”
“哈哈!”
嘴里说着她心情很烦,可那只大鹦鹉说话却完全没有烦的样子,又给她八卦了不少艾慕然的私事儿,可占
真是半点儿兴趣都没有。唯一有兴趣了解的就是艾慕然到底有没有和权少皇上过
。可惜,这事儿别说艾伦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好意思问出口。
过一会儿,看着时间不早了,她害怕去晚了食堂都没有饭了,直接逐客。
“行了艾伦,不给你废话了。一会儿我赶不上趟儿了。”
“占小妞儿…”那边儿艾伦发了一个大笑的表情“你没有发现你今天说不过我么?知道为什么?”
“肚子没吃饭,饥饿导致大脑缺
。”
“错!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会爆低。我看你这种状态,完全就是被权四给洗白了的可怜样儿。得了,不为难你了,快去吃吧。”
艾伦终于放人了,可她这句话却撞击到了占小幺同志的心灵。
吃完中午饭,到下午大半天,她一直都在为艾伦那句‘恋爱中的女人’感觉到心不在焉。因为那是一个完全符合科学的论点。难道自个儿智商捉急的原因,真跟这个事儿有关?
可她又怎么可能会爱上权少皇?那不是只有受
型体质的女人才干的傻事儿么?
更何况,她也没有爱人的能力。
心理学硕士,被自个儿的心理给闹烦了!
一下午,她都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度过的。
实事上,她好好的生活节奏被权少皇打
了之后,在整天的
飞狗跳之下,还真没有时间去理顺过自己。或者说没有人提醒她,她的大脑会自动回避,不想去理顺。
这么一想起来,还真咂摸出点儿感受来。
一个‘嫁’字到是说出去了,她真的把自己的剩下的时间交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
离下班还剩一个小时,占
的心就莫名慌乱了。
为啥?就因为姓权的说要来接她。
她想淡定,可没办法控制大脑。大概女人的可怜之处就在这里吧,一旦身体与男人有过亲密的接触,心理对他的排斥感就会大大得降低。
没有想到,姓权的还没有来,艾所长的小鞋又孜孜不倦地丢过来了。
“占老师,在忙啊?”
占
转过身去,看着艾慕然一张精致的鹅蛋儿脸,无奈地叹气。
“艾所好,找我有事儿?”
轻轻的笑了笑,没有像那天那样对她冷嘲热讽,艾慕然看着有点落寞,不过态度又温婉又贤静了起来“你赶紧收拾收拾,陪我去出席一个活动。”
“现在?”
“对,一个慈善酒会。”
艾慕然答得理所当然,可占
却无语了。
迟疑一下,她
角弯了弯,凉凉地浅笑“艾所长,我是少教所的职员,不是你的私人秘书。”
艾慕然对视了她几秒,慢慢地走了过来,双手撑在她办公桌上,说得不急不徐“占老师,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少教所的职工啊?你都逆着我多少次了?今天这个是大事儿。好几个企业都是少教所的大资助方,关系到未来他们对少教所的持续资助,这是工作。”
关于这事儿占
是知道的,这个失足少年管教所的经费来源,一部分来自政府拨款,另一部分,或者说其中绝大部分,都来自大企业和慈善机构的捐资,包括她们这种临时工的工资发放。
她记得,那个严战好像也说过…Q&S也是捐资企业?
想了想,占
真心不想去凑那种热闹。
捋了捋头发,她笑着问“艾所,我可以不去吗?我晚上真有事。换其他人也行吧。”
客气地笑了笑,艾慕然眯了眯眼睛“行,除非你现在辞职。”
好吧,问题上升到了工作层面,作为少教所的职员,占
没有办法再拒绝她的要求。其实她也知道,在这样的单位里,领导临时安排去吃个饭,陪陪上级领导,或者某个与工作上有联系的人,是不可避免的事儿。既然她还要在这里混上几个月,就没有办法不按领导的安排去做。
站起身来,没有问艾慕然为什么偏偏要选上她,她凉凉地扫了她一眼。
“行,听领导安排。”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不管姓艾的想要干什么,她跟着去…
一路上跟着艾慕然出来,占
没有注意到在办公楼三楼的阳台上,撑着手肘往下看的杜晓仁。更不知道,在她的眼睛里,有着她从来不熟悉的嫉恨。
她走了!
杜晓仁勾起了
,挑起了下巴——
晚上要想共度良宵?
想到这几个字儿,杜晓仁自己都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气儿。反正她就是不喜欢,不爽快,不舒服,千万百计就是要破坏她。当然,她不会自己动手,因为她还没有那个能力。只需要稍稍在艾慕然面前吹了点儿风,果然艾慕然就出手了…她等那个男人来接她?想得美。
凉丝丝的笑着,杜晓仁看着占
远去的背影,哼了哼,又‘噔噔噔’地跑下楼回到了宿舍。倒箱倒柜地将自己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出来,一件件在镜子前比划着,挑了一件认为最漂亮的穿上,又坐在镜子面前迅速打扮了起来。
镜子里,是一个漂亮姑娘。
她想不通,她杜晓仁长得也不丑,长得也很漂亮,个人能力也很强,为什么命运偏偏眷顾了占
?
在帝宫她过生日的那天晚上,她明明就打扮得比占
好看,明明她就和占
一起去的厕所,明明两个人就走在一块儿的,为什么那几个男人那么没有眼力劲儿,偏偏就带走了她?为什么她偏偏遇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她第一眼看到,就像个天神般,直接让她掉了魂儿的男人。
她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
更何况,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要争取一下。
抿了抿涂成了粉
的
,她看着镜子里娇滴滴的自己,目光慢慢地眯了起来——
一会儿她就等在那里,见到他,她该怎么说呢?
*
五月,天气干燥。
艾慕然的宝马X7驶出了少教所的停车站,疾驰在京都市的柏油路上。
看着了车窗外面,占
寻思着该给权少皇打个电话说一声情况,免得他白跑一趟。不曾想,手机拿起来才发现,两天没顾得上充电,她可怜的手机,果断地罢工了。
怎么办?
正在开车的艾慕然,噙着笑瞄了过来“给少皇打电话?需要用我的手机吗?”
听到她对权少皇亲热的称呼,想到那些流言,占
心里闹得慌。
她当然不会用她的手机打给权少皇,更不会输了阵势。
抿了抿
,她笑得格外的幸福甜蜜“谢谢艾所长。不过,不用了。四哥之前说要来接我的,他过来要见我不在,会直接去找我。”
这声儿‘四哥’,叫得她自个儿
都麻掉了一层。
不过,在看到艾慕然突然变
的脸,心里又爽快了很多。
当然,占
的脑子并非真正很促急,她这句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你不要想把我怎么样,不管我在哪里,权少皇都可以找到我。如果你想跟他对着干,就试试吧。
这是对自己此去安全的考虑。
因为她相信艾慕然大美人儿,不会单纯只是让她陪着去工作那么简单。说不定,还会想着为她拉拉皮条什么的!
果然,听完她的话,艾慕然神色有变“他能找到你?”
“呵,四哥说了,不管我在哪里,他都可以找到。”
艾慕然面色沉了。
一路上,两个女人没有说话。
占
没有想到,艾慕然会直接开车带她去了一家名为“三思”的会员制私人形象工作室。一进门儿,看着那些奢华的装修,那一应摆放的衣饰、鞋、以及配饰,她差不多能猜测得出来,这个地方,大概就是她们这种京都名媛常常光顾的地儿了。
不过,她本以为是艾小姐自个儿要打扮一下,却没有想到,高傲地走进去,艾慕然就叫了一个负责形象设计的店员妹子过来,指着占
说“替她打扮一下,
漂亮点儿。一会儿我刷卡。”
什么?替她?
这事儿整得,占
哭笑不得“艾所,我可没钱买这里的衣服。”
艾慕然笑着看她,态度很和蔼。可‘瞧不起’三个字儿,还是分明写在了她的眸底“你没听见我说,一会儿我刷卡么?”
嗤!
占
凉凉的笑了笑“无功不受禄,难不成,你要包养我?”
轻轻‘呵’了一声儿,本是她一句讽刺的话,艾慕然却听得舒坦了,微笑着翘了翘
“如果占老师愿意,我当然可以包养你。只不过,我可不能像少皇那样
足你就是了。毕竟像他那样有本事的男人,可不多。”
心里微窒,占
再次有吃了苍蝇的感觉。
不过,她不是好惹的!
面无不变的笑了开,她突然笑眯眯地看着艾慕然走近,抬起一只手搭在了她
的肩膀上,轻轻地摩挲了几下,声音暧昧的说:“艾所,其实我更喜欢女人,跟着姓权的,都是被他
的。”
在她的手下,艾慕然明显哆嗦了一下。
接着,她条件反
地退开了一步,审视地看着占
。可是,却从她的神色里分不出话里的真假来。
皮疙瘩先掉了一地,她目光赶紧地闪了开。
“这都是为了工作,算单位报销的。”
看到她受不住的样子,占
心里好笑,不过面儿上却不动声
,抱着双臂问得特别认真。
“用公款买这么昂贵的东西,上头要来查账,会不会说艾所你贪污?”
“你…”艾慕然大概没有见过身上这么多刺儿的女人,本来想发怒,可
了
气儿,又展颜笑开了“放心,没有人会相信,堂堂艾氏企业的千金,会贪污区区几万块钱。”
“既然是公款,那随便。”
轻轻笑了笑,占
勾着
坐了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
她今儿还真想看看,艾所长准备把她打扮成什么样子。
当然,艾慕然自己也是一个注意形象的人,除了让人打扮占
之外,她自个儿也没有闲着,直接去了隔壁的会员室,唤了相
的造型师过来,给自己捯饬了一番。在造型师的巧手下,很快,一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儿就出炉出。
她骄傲地往外走——
还没有出门,就听到为占
做造型那位店员在夸奖。
“小姐长得真是好,你看这稍稍修饰一下,换了套衣服,就足够惊
了…”
眉头皱了皱,艾慕然放慢了脚步,走到门边儿,斜着眼睛瞄了出去。
看一眼,她也着实惊了一下。
这个臭女人,怎么可以生得这么美?
平时她在所里,看着也就清清秀秀,柔柔弱弱的小样子。打扮更是称不上讨喜,动不动头发就扎成个马尾,偶尔还戴一个不招人待见的大黑框眼镜,连眉毛都没有见她好好修过。长相虽然不错,可美得也很有限,更不是这一种漂亮法。
越看,她心里越生恨。
最让她痛恨的是——造型师正在用粉底为她遮盖身体上的吻痕!
一个又一个,都让她产生着联想,刺
着她的眼球。
全是那个男人留下来的吗?他怎样狠狠的疼爱过她?
她凭什么长得这么好?
艾慕然从来自忖美
无双,身材火爆,此时竟也不由自由的嫉妒了起来。
在造型师的打扮下,占
穿了一件质地柔软又贴身的晚礼服,将她整个
部到
部的身体曲线勾勒得柔软如绵,凹凸有致,惹人遐想。不盈一握的小水
下,圆翘翘的
部将晚礼服撑出了一道弧线优美的小半圆。还有那
在外面的肌肤,比刚剥了皮的鸡蛋还要白
,脚上套了一双钻着水钻的高跟鞋,把她的身高衬了起来,整个人显得更加的修长窈窕。
还有她的神态…
任由化妆师摆
,清冷又慵懒,像一只等着顺
的小猫咪。
这个女人,果然是纯天然不用动弹就能勾男人的主儿。怪不得权少皇会那样儿做。现在的上
社会的人谁不知道,从来不近女
的权家四爷,在帝宫里随便抓了个女人忍不住就在包厢里上了。结果还没完,上了不算他还吃上瘾了。吃上瘾了不算,他还要
回去做权家太太?
休想!
艾慕然从懂得什么是男女之时,就爱上了权少皇。她从小约束着自己的行为,不跟着妹妹胡闹,好好读书,练弹琴,练跳舞,练礼仪,一切一切的培训,就为了有资格做他的
子。凭什么让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坏了她的好事儿?
这么一想,她因为忌讳权少皇而产生的放弃心思,终于再次转圜了。
没有急着走出去,她慢腾腾地从坤包里掏出了手机来,对准了正侧面向她的占
——
咔嚓!
一张漂亮的照片儿生成了。
好美的女人,想必都会喜欢吧?
勾起了下巴,她笑了笑,长指甲摁上去,点击了发送。
小妞儿们,月票碗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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