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得不离开香
暖窝实在让人悲愤,还要被迫跟女魔头同
共寝,更是一场悲剧。
华正耀与杜心娅一块儿回家,两人像新婚夫
一块儿坐在
上,华正耀心想他该“动手”了,但他却是意兴阑珊。
呆坐了一会,杜心娅转头看着华正耀微驼的坐姿,问,“你不是说要看我能否适应你
鲁的习惯?”
“这事不能说来就来的。”他临机应变道,“总要培养一点情绪跟气氛,否则难以有感觉浮现。”
“情绪跟气氛要怎么培养?”
华正耀灵机一动,“来,你跟着我做。”
他
掉鞋子,双腿盘坐在
上,两掌叠放。
杜心娅如法炮制。
“闭上眼,均匀吐息,缓缓的,
…吐…
…吐…照这样的频率,慢慢的去感受情绪的升华,到一种无我的境界,什么都别想,也别听别看,只专注在自己的呼吸上。”
杜心娅乖乖照做的时候,华正耀却是眼眸大张,一直盯着她。
“什么都别想别看…”他缓缓放下一腿,“也不要听,专注在呼吸上喔…”他再放下一腿。“要让自己变得无我,像是存在寂静时空之中。”他拎起了鞋。“只有自己的存在…”准备逃跑。
他蹑手蹑脚离开,还不时回头观察杜心娅的状况,确定她还真如老僧入定,浑然未察他正准备走人,他立刻加快脚步,轻轻的拉开大门。
“吱呀…”大门合叶窝里反的暴
他的举动。
“该死!”他暗暗咒骂一声,回头准备应对。
没想到杜心娅还真进入了无我境界,未察觉人门正被开启。
华正耀嘴角扬起得笑,迅速闪身出门,怕合叶又再背叛主子一次,他索
大门也不关了,双腿踉跄套上了鞋,急奔罗玉娘香窝。
“美人儿,我来了!”他气
吁吁的急奔入室。
才刚哭完的罗玉娘一看到他人回来,开心的将他揽住。
“死相的,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罗玉娘娇嗔道。
“我怎么可能不回来,我想死你了呀!”他迅速宽衣解带,“咱们继续吧。”
就听到罗玉娘诧异一问,“那人怎么又来了?”
华正耀霎时全身寒
直竖,每一
发都可以感觉到背后威胁的存在,仿佛气温过低,凛凛的颤抖着。
“你为什么又回来这了?”杜心娅一个箭步冲来,硬生生将华正耀与罗玉娘隔开。
“这个嘛,这是因为…”急得冷汗直冒的华正耀一时词穷,想不出解
之法。
“因为啥?”她厉目瞪视,好似下一瞬就要变成鬼面罗刹了。
“因为我那房间没气氛。”他的脑袋总算恢复正常,运转了。
“啊?”没气氛?
“你瞧瞧玉娘这房间,布置得多
旎,空间充
动情花香,不只心上的情绪要培养,房间也要有引人动念的气氛才行。”
趁杜心娅还在思索他这话有没有漏
时,华正耀又紧接着道,“我来最主要的。的,是想请玉娘给我香膏,回去涂抹,促进气氛。”接着他又装出不悦的口气,“你怎未等我回去就来了?你的情绪培养好了吗?”
“呃我…”他这一诘问,杜心娅竟结巴了。
华正耀横了她一眼,转问罗玉娘,“你的玫瑰花蕊膏放哪?”
“前面柜子。”不太明白这两人到底在搞啥玩意儿的罗玉娘傻傻的手指前方。
华正耀上前,自柜子内寻出花蕊膏,“这先借我一用,改
还你。”他一把牵起杜心娅的手,“走吧,娘子。”
两人如一阵旋风般离开,房内又独留孤单罗玉娘。
“什么…什么嘛!”罗玉娘生气捶
,“这是在戏
我吗?可恶的华正耀,气死我了!”
再次回到自个儿的家,一路上华正耀必须强忍叹气的冲动,否则万一又引起杜心娅的好奇,他还得费尽心思去圆,实在太累了。
“我帮你涂香膏,你躺着吧。”华正耀难掩意兴阑珊的语调。
“要
衣吗?”
“要啊,否则抹哪?”他不耐烦的说。
她手未动,望着他,“你不高兴?”
该死,他竟然不小心表
情绪了。
“不…”他拉了长长的尾音,用
的虚假诚意掩饰,“我很高兴,亲亲小娘子,你快躺下,为夫为你涂香膏。”
杜心娅这才满意的
掉衣服,仰躺在
上。
平常穿着衣服的杜心娅,看起来纤瘦修长,身材无啥过人之处,可这衣服一旦
了,曲线却是玲珑有致,肤白赛雪,衬得她甜美的面容更为可人,使得原本兴趣缺缺的他也忽然有些兴致了。
可惜是个心思狡诈、阴险毒辣的女魔头。
他不忘又在心底默默加了这句,免得一个不慎被美
惑,被啃到只剩骨头,还感谢魔头恩典。
掀开香膏盒盖,
人的甜香立即
溢出来。
“好香。”杜心娅有些惊喜地拿过香膏在鼻尖细闻,“花做的?”
“玫瑰提炼出来的。”
“我再闻闻。”她闭眼深
了口香馥,再以指尖沾了些许抹开,仔细感受其质地,再凑到鼻尖闻了闻。
这香膏放了些许催情药材,故香味特别甜腻,深闻数口,脸色染绯,心跳加速,身子仿佛不能受到自我控制了。
原来,华正耀私下相好的女人,多少都有些心机手段的,她可得多学学,好换得他的心甘情愿。
“好了,帮我。”她将香膏还给他。
唉,差遣得真顺哪!
华正耀想他一个堂堂华家二少,却要像个奴才一样侍奉女魔头,真是不甘愿啊不甘愿!
罗玉娘的玫瑰花蕊膏,兼具按摩身体的效果,故份量较大,膏质较软,很容易就可挖取。
他先抹上纤细颈项的动脉跳动处--他记得罗玉娘在此处还有耳后香味特别浓郁--掌心顺着抹平。
当拇指停留在喉咙中段,一股
狠的杀人想法再次倏然涌现。
女魔头以性命存亡
迫他成亲,下毒又下蛊,杀了她实在没什么好愧疚的,就用力扼紧她的颈子吧,或是干脆折成两截,再挖个
埋了,神不知鬼不觉,他的人生又是一片坦途。
反正她只身一人,父母恐怕也是深惧女魔头的恐怖,故久久才回家一次,说不定这会回家找不到人,还开心拊掌大笑,世上害虫除了一条呢。
姆指在喉头来回滑动一会,他不知为何忽然想起那
,他问为啥要
他娶她,她幽幽道:“我想有个家。”
拇指不由得停顿了。
是一个人长期的孤单寂寞,才养成她怪里怪气的脾
吧?
是怎样的父母,舍得放着一个小姑娘独居?
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又有谁能来解救她--不过依她的能耐,应该是对方被整治,而不是她被怎么样吧。
可话说回来,他从小就被众人包围保护长大,实在无法明白那种孤单寂寞的心情。
自己一个人,是要怎么过…
等等,华正耀,你在想啥?
你在同情她吗?
同情女魔头?
“你怎么了,为啥一直甩头?”杜心娅面
困
。
“呃…有小蚊子!”他抬手佯装打蚊子,“没打到,大概跑掉了。”
“哈!”杜心娅突然笑了出来,“相公好有趣。”
怎么?他的把戏被看穿了吗?
“我是逗娘子开心啊。”他低身,把掌上剩余的花蕊膏抹上她的
口。
他瞧着、睨着,不知为何,也觉得心跳急促了起来,随着手掌的滑动而增速,意兴阑珊的心情有了转变,身躯逐渐火热。
…
他徐徐退出,躺在她身侧,她这时方睁开紧闭的眼,“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他认输了,投降了。
“够
鲁了吧?”
她停顿了一会才说,“嗯。”
“以后每次都会这样喔。”他警告。
“她们…都喜欢这样?”
“当然!”才怪。
“那…我想一下。”她忍着**的痛楚起身。
对对对,最好快点想、快点离开,不要再纠
他了!
步下
,脚尖才碰及地面,杜心娅人就倒跪在地上。
华正耀迅速起身,手刚伸出又硬生生收回,假装漠然看待眼前的一切。
“好痛。”她抱着膝盖,不晓得是痛在哪。
“每次都会很痛的。”他不忘再次警告。
“拉我起来。”她朝后伸出手。
将纤细的身子拉起,在她的腿间有斑斑血迹,他猜测可能是撕裂伤所造成的
血。
“送我回去。”
“回去?”
“我家。”她不能在外头待太久,危险。
“很晚了。”他下意识道,“你可以住下。”
一开口,他就想咬断自己的舌。
干嘛要她住下,没事对她温柔,等等又
上他不就完了?
“我得回去,”她说,“待在外面危险。”
“啊?”
这是什么理由?
待在他家危险?
不,他无须问这么多,她能离开自是最好,否则万一她明
突发奇想,想拜见他的双亲,让他们见见“未来的媳妇”,他这辈子可就一片黑暗了。
“那我送你回去。”他起身穿衣。
她家离他家驱车要半个时辰,他只好拉出马匹,骑着马儿送她归家。
为了加强疼痛的效果,他故意策马狂奔,让颠簸的路途更加深痛楚。
“你慢点!”她终于忍不住出声,“我很疼。”
“很抱歉我没想到。”他假意道歉。
“你不是很温柔贴心的吗?”
他是,但不会用在女魔头身上。
“不是啊,你从哪误信的谣言?”
“我瞧你对那些女人都很温柔。”
她到底偷偷观察他多久,暗中喜欢他多久了?
“也许你是刚好看到我心情特别好的时候。”
“那你今天心情不好?”
“对。”
“那我不准你在我而前心情不好。”
“…”最好心情也可以命令的。“心情它要怎样就怎样,我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我才不管呢,你一定要控制好。”不准再对她这么坏!
“我说没办法就没办法!”只要看到她,他的心情就无法开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不听我的话,我就要摇
铃了!”她威胁。
“摇啊,你把我
死了,正好不用娶你!”他一时气恼,反
相讥。
闻言,她竟然静默了下来,未再与之争辩。
这可奇了,她怎么没痛骂他?
想想,她今晚的确有点怪怪的,偏他搞不清楚她,她脑子在想啥,他无迹可寻。
华正耀的记忆力好,走过的路一定记得,马匹在半个时辰左右顺利来到她家门口。
“奇怪,明明就是这个地方无误,他们怎么会找不到?”他纳闷喃喃自语。
“什么找不到?”听到他不知在自言自语啥的杜心娅好奇的问。
“没。”他连忙撇清,“我是说这个地方似乎不太好找。”
“你有再回来过?”从她家跑出去之后?
“没有。”他干笑,暗恼自己怎么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刚也是想了好一会才记起来。”额上一片冷汗。
杜心娅下马前行,面色忽地微变。
她察觉空气中有微妙的变化,显示杀手们可能注意到这地方了。
八成是她之前出入太频繁,暴
了行踪。
这地方是不能住了,她得搬家离开东芹镇才行,可是离开东芹镇就等于离开他,她更是不愿意。
或许她这几天安分点,别出门,再把
阵与幻术布置得更强大一点,就可安然度过也说不定。
“怎么了?”她是不是在发呆?
“没事,你可以回去了。”她头也不回的走进屋子,关上大门。
“莫名其妙。”
难得想关心一下,却被甩了个闭门羹,女魔头果然是女魔头,喜怒无常。
他扯缰扭转马头,侧踢马腹,“驾!”
马儿离开巷口,在阴暗处,有道身影走出来,先是注视远去的人与马,再回头望向屋子地形已有所改变,瞧不见杜心娅家屋的方向,双眸
恻微眯。
不知为何,一道浓重的自我厌恶感,在华正耀的心口盘绕不去。
女魔头活该被整,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受了伤也是她家的事,他何必对她产生愧疚感?
不对劲啊!
由于华正耀能言善道,故家中产业的业务部分主要由他负责,拜访客户回来的他有些魂不守舍的走进店里,刚好撞上正出门来的大哥华启斐。
他的大哥前阵子才娶了
,还是父母故意设计而来的,说是什么故人之女,还跟老三卓轩有指腹为婚的关系,不过一切都是骗人的。
虽然大哥照了老人家的意思娶了对方为
,不过这把戏因此被两名弟弟知晓,当笨笨的父亲还想如法炮制在他身上时,他自是不客气的直接戳破,要他们死了这条心。
同样的计策怎么可能使用两次还妄想能成功呢,父亲真是抱孙心切,切到人都傻了,亏他工作上精明得要命,没人能占他便宜的呢。
“小心。”华启斐扶正魂不知飞到哪的弟弟,“齐老那如何?”
“我鼓励他再订了一套屏风与桌椅安置在新小妾的喜房。”他拿出订单。
华家主要以家具制作贩卖为主,不管是雕工还是作工皆是一
,客户来源为王公贵胄,几乎可说每一个王孙家里一定摆有一把华家出品的椅子。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但这代当家的华老爷,也就是华正耀的父亲已是第三代,这魔咒就破除在他身上,其三名儿子亦非好吃懒做之徒,同心协力将华家的事业带向另一个顶峰。
“呵。”负责帐务的华启斐打开订单低笑,“你出马,不多赚个几千几万两银是不回来的。”
“若只负责收订单,那叫下面的人去就行了。”华正耀意气风发走进店里,一会又踅回身来,“大哥,我们家在南湖那的钓鱼小屋还在吧?”
“在呀。”走进柜台记账的华启斐头也不抬道。
“我记得那小屋就只有一个大婶负责清扫,没有其他佣仆。”
“没错。”
“我这两天想休个假,过去那钓个鱼度个假。”
“钓鱼?”华启斐闻言讶异抬头,“你有这般“沈静”的兴趣?”
认识弟弟二十三个年头了,怎不知坐不住的他何时能鹄候在湖边数个时辰,就只为钓起一条鱼?
记得过往,每次要去钓鱼小屋度假时,他总是缺席的。
“兴趣自是可以培养的,弟弟我可不会这辈子都
躁躁的。”华正耀口是心非说着。
“我看一下…”华启斐翻了翻最近的业务纪录,“后天吧,明
还得去拜访许知府与其
舅,还有赖员外那也要过去关注一下,后天开始你可以去度个两三天假,小客户我跟卓轩来即可。”兄弟们感情好,互相支持没啥问题的。
“谢了,大哥。”华正耀拍了下大哥肩头,走进后屋。
华启斐望着弟弟隐没在帘后的身影,对于弟弟突如其来的行为改变,感兴趣的抚了抚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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