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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突破
  第一百三十五章突破

 按理说,张立平与这位万先生其实也就是两面之缘的泛泛之,并且因着身份的关系,还对他有着很深的戒心。但此时他忽然回忆起左手那不同寻常的动作,脑海里灵光一闪:

 “莫非左手刻意让自己在这里耽搁一会儿,就是为了见他?”

 心中存下了这个念头的他立即上前去热情道:

 “万先生,真巧啊,怎么,家里有人身体不大舒服?”

 见了张立平过来,万先生脸上本来有着的愤然不平之立即消失了——这表情虽然只是惊鸿一瞬的掠过,却也没逃出张立平的双眼,淡淡道:

 “没什么,只是来这里谈些业务罢了。”

 张立平立即联想到了方才在会议室里那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又回忆起万先生曾经提起过的三九集团里梅家的嫡系子弟对这些外姓的排挤与防范,心中一动便笑道:

 “万哥,你看都六点多了,你我一见如故,也难得有机会一起吃次饭。上次您请我吃饭,今天我作个东如何,”

 万先生略一迟疑,张立平却已经笑着拉着他叫了辆的士,便不由自主的上了车。张立平却绝口不提梅家的任何事情。查颜观下,一路上只拿些生活上的趣事来排遣他的心境。万先生能做到今天的地位,自然不笨,心里不又对他的好感多了几分。

 而张立平领他去地,却是那处与岩家兄弟相逢的小馆子。那处的主厨刘老身患痛风,多亏张立平替他妙手回,两人的关系是极好的。

 出租车往西大街行去,接着又转入一条小巷后停住,此时那里已被整修过重新开业,只见那边一口大锅中白烟氤氲,有一个门面上挂了好大一个招牌。上书四个大字:“刘家饭馆”看上去黑底金字。气派非凡,只可惜早已被油烟熏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虽然还没到晚上的高峰期,但店中的十余张桌子还是没有一个空位,地上踩着软绵绵地,因为到处都是擦过嘴随手丢弃的卫生纸,骨头等等。想来是因为生意太好老板太忙。连店中地卫生也来不及清洁。

 在忙碌着的小伙子小高一抬头,见是张立平来了,马上展开扑克脸笑着道:

 “张哥吃点什么呢?”

 这大脾气的小伙计一直感念张立平治好了他师傅,因此素来待人都冷漠非常的他,现在却是显得相当的客气。

 张立平点了点头道:

 “先来两碗拉面垫垫底,我要和万哥喝两杯。”

 小高转头向里面调味的吆喝了声:

 “张哥上门叻,拉面一碗加味!”

 他的喝声中,具有地方口音地“叻”字拉得长长的。听上去极有别具一格的味道。小高一面往里面吆喝,一面放下手中的活计亲自刀拉面。

 一团案板上的面,在他的手里犹如变戏法,先是变成几条圆团,在案板上使劲甩上几下,马上分成几道。拉拉扯扯,面条在他的手里挥舞,上下翻腾,闪展腾挪间,那拉面飞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跳进沸腾地锅里,看上去以一种快的方式进行着赴汤蹈火。

 而这边调味的在面碗里依次加上,高汤,红红的油泼辣子,各作料,银丝也似的拉面以长筷子捞起来后。再在上面泼上几块炖得稀烂的酱。最后点缀以切得极细地碧绿葱丝。一看就食大增。

 张立平引着万先生到楼上包间里坐了,见面端了上来。他着实也饿了,对着万先生作了个请的手势,端了面就“希拉呼噜”的开始作战,直吃得额头渗汗,眼眶发热,嘴角见红,他乃是常客,老板知道他的惯例,接着送上一小碟子头夜才腌上的脆黄瓜,一盘切得薄得见了光的卤干牛,将黄瓜卷在牛里,蘸点干辣椒嚼下去,只觉得干香口,辛辣里带了黄瓜的鲜脆,再喝一口酸辣里透鲜的面汤,当真是回味无穷。

 万先生先前见这小店实在简陋鄙,心中是有几分嫌弃的,只是没有形诸于外。没想到被领到上面的包间后坐定,就这么一碗寻常得不能再寻常地牛拉面,不仅做出来竟是,香,味俱全,吃起来更有一种难以形容地美味,只觉得面条,作料,香菜,牛这种种滋味环环相扣,相辅相成,当真是美妙无比。

 两人一时间顾不得说话,将面条吃完后,慢丝条理的啜着细火慢炖出来地汤汁,咬一咬卤得恰到好处的牛腱子,最后淅沥呼噜的连面汤也喝了个干净。万先生这才眉宇稍展的长叹一声道:

 “当真是酒好不怕巷子深!没想到这种偏僻地方,做出来的一道面条竟是如此地道。”

 张立平也笑道:

 “那是。万哥这些日子一定很忙吧。”

 正说话间,这刘家饭店的主厨小高(刘老通常不下厨了)得了个空,又亲自给张立平他们送了一碗热气氤氲的土瓷汤碗过来,只见一碗雪白的汤糊里,放有三大块肥羊,一块莲菜,一条长山药。汤里的佐料有黄酒、酒糟和黄芪,上面点缀以炖得透的蒜瓣,品尝时可以感到酒、药和羊的混合香味,不仅仅有羊的厚重鲜味,仔细回味后舌底还有一股微酸的醇香。

 万先生尝了口眼前一亮赞道:

 “这东西仿佛是医书上的养生方,叫做二黄煨羊,我吃的梅家里做出来的味道也没这滋味啊。”

 老刘的徒弟小高在一旁漠然道:

 “这味方子本来就是平哥前些日子给师傅治疗了后开的,说是调理元气,补虚活,师傅脾胃向来都不好,按照方子上配好料炖出来,喝了两口觉得羊腥味儿太重,全反出来了,后来我把羊搁料酒里泡泡,再加点老蒜除除腥,嘿,没想到竟是有滋有味的,上月里师傅端了碗蹲街边慢慢喝着,有几个老客在旁边闻着味儿,说什么也要我们给他盛一碗,这你一碗我一碗的开了头就不得了,一碗不够再上一碗,今儿来了明也来,我们索也就特地买了二十口紫砂锅专门煨这羊,渐渐的竟成了另一道新招牌菜。”

 张立平含笑听着,却见老刘也杵了拐杖一歪一歪的偏了上楼,寻了个凳子坐下,吧嗒了几口旱烟询道:

 “这几天闷热得紧,早晚有场大雨,我这左边的老寒腿就趁势犯了直,老和我犯别扭,寻思找你扎扎。不知道小先生你有空没?”

 张立平还没说话,万先生却已经看向了刘老的腿,搁下筷子托腮琢磨了一回,蹲下身屈指轻扣了他左腿两下,又弹了弹健康的右腿几处,展眉道:

 “上几次他给您扎的是这里,这里,几个位置对吧?”

 刘老脸都是惊异之,连连点头道:

 “是是是,你怎么会知道的?说起这事可真神了,张小先生与别人就是不一样,放着不利索的那条腿不扎,偏生只扎我好的这条,嘿,可别说,前几年我这病腿少说也挨了几百千把针,半点用都没有,说来也怪,他前些日子这么一扎,我浑身都过电似的这么一灵,汗马上就顺着脖子淌,明明扎的是右腿,这条折腾人的左腿却也就舒坦了。”

 万先生笑了笑道:

 “头痛医头,脚痛医脚那本就是庸医的表现。恩,其实你这腿我却还有个更好的法子。”

 张立平心中大喜,他正愁对梅家的医术没什么了解,忙笑道:

 “万哥的本事十倍于我,刘老你放心,他肯出手是最好不过的了。”

 他既然都这么说,刘老当然是欣然从之,万先生便从怀中掏出了一长四短五银针,问讨了些高度数的高粱酒用以消毒,起这位刘老的脚,只见瘦弱的左腿关节处已肿大变形,触之发热,红肿非常,以手指轻扣后,发出略微空的闷响。他先以指肚按挤了几处周边位,待刘老发出轻微的呻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先在病腿上扎了一针,又在健康的右腿上取伏兔,足三里深刺了四下,随着他的手上动作,刘老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微汗,口里也情不自的发出惬意的呻声。

 三针扎过,他又取来一条结实的布条,将病腿自膝盖之上紧紧扎住,双手以酒热后,顺着足太脾经的商丘,三,漏谷,地机,棱泉这五来回捏,说来也怪,只见刘老左腿所缚之处两边的皮肤渐渐发红发紫,这时候万先生再以针刺血出,当针拔出来之时,这位刘老长长的出了口气,浑身上下若经过了一场剧烈运动后那样被汗透,闭上眼靠在椅子的后背,只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适快慰。

 表面看似漫不经心的张立平其实是聚会神,将万先生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每个细节都在心里强记了下来。刘老浑身舒之余,自然投桃报李,使出浑身解数下厨整治了几道好菜送了上来。万先生与张立平举杯对饮,一个是有意劝酒,另外一个是借酒浇愁,没过多久万先生就有了几分醉意,于是张立平便渐渐的将话题引到了梅家之上。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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