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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寄生
  (在这里我说一下,写这个盗墓的主题只是我的一个尝试,若不喜欢的朋友可以跳过,很快就能回到都市的主旋律上来。并且这段经历对主角比较关键,许多要代的东西必须代清楚。)

 这一下,人人都惊呆了,显然最为心疼的是那伙绑匪,他们的潜意识里,已经将那个包裹里面的东西视为囊中之物,搞不好已经开始在心谋划变卖以后资金的用途,没想到竟然痛心的见到这价值八十万的宝贝化为一堆废瓷片!

 这一刹那,这些绑匪的表情各不相同,心情却是殊途同归的痛心疾首。立即纷纷喝骂,没想到老烟杆似是砸上了瘾,飞快的取出那柄玉如意和一对盛水的羊脂玉净瓶不分先后的抛了出去。

 他此时的动作却很是值得玩味,开始的三彩葫芦瓶是用的砸,但这三件东西手法却是十分轻柔,活像在抛沙包,绑匪们大惊之下,连忙去接住,然后就是相互的内讧抢夺,就在这个时候,张立平也明白了老烟杆的用意,立即扑倒了距离憨娃与贺四最近的那名绑匪——这家伙正猴急的盯着身旁摔打在一起的同伴,考虑要不要加入这场争夺战。

 动的,当然还有夹着黑伞,表情阴冷的老烟杆。

 他本来有些驼的身子,佝偻得更弯,似猫科动物一样飞快窜了出去,目标正是那名手持利器的刀疤脸,他的黑伞已被握在了手中,可以感觉得到,这老人在深了一口气以后,身躯似乎涨大了一些,接着就不再呼吸。行动的速度也提升了不止一倍,看上去和在古墓中那谨慎行进竟有相似非常的地方。

 寒光一闪!刀疤脸一刀就毫不犹豫的扎了过来,丝毫不因为对手是一个老人而留手,但接他刀锋的是一把反上来的黑伞——

 伞骨为金属打造的黑伞——

 可以想像一下一把全力挥出的匕首同一更快速度砸出的大钢管相撞击的后果。

 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匕首被弹了出去,刀疤脸又惊又怒,握住血的右手虎口退了几步,而这时老烟杆已欺到了他的身前,两人几乎是脸贴脸的站着,刀疤脸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映,身前的老头子已一屈膝,顶在了他的裆上!

 这一下,他的脸色顿时青白了,在扭打着的张立平甚至听到了“啪,啪”的两声轻响,似乎什么东西爆裂了开了。不要说是当事人的感受如何,就连听到这声音的男人,背脊梁上都无不升出一股凉飒飒的感觉。

 见到“老大”被干翻,两个家伙想来是他的“贴心豆瓣”放弃了对宝贝的争夺,大骂着扑了上来,他们的心里,应该还是觉得是这老家伙凑巧撞大运打倒了大哥,自己两人一上,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这世界上的大多数情况往往是事与愿违,心想事成不过是逢年过节说来讨吉利的话而已。

 并且,在这个时候,张立平已经制服了面前的对手——他直接打断了那家伙的鼻梁骨,接着又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下重的——解开了神情痛苦的贺四的绑缚,并且扯下了他口里的破布。

 贺四却是面色愤怒,额上青筋暴起,全然没有平时那长袖善舞的从容风范,他声音里带了悲痛,一嗓子就叫了出来:

 “何叔!(想必就是叫的老烟杆),别放过这帮狗东西!憨娃反抗的时候伤了人,他们竟给他强灌了两只那门得紧的蚂蚁下去!”

 这一下,不仅老烟杆身体一僵,似乎连空气也感受得到他身上陡然升腾起的震怒与痛心,甚至连张立平也给惊得说不出话来!而围攻老烟杆的两个人似乎看到了机会,双双就向面前这身法溜滑的死老头子扑了上去!

 没想到眼前忽然黑蒙蒙的一片,原来是那把黑伞遽然晃动展开,身材瘦小的老烟杆完全被遮在了下面失去了踪影!

 两人怒吼着连续数刀刺下,只见黑布纷飞,竟全刺了个空!

 这时候他们突然觉得小腹上一股冰凉而灼热的感觉传来,接着延续到全身的就是剧烈的痛楚,这时候两人才见到身前蹲跪着一个面目扭曲得狰狞的黑瘦老者,双手分持着两把尖锐的军用刺刀,上面还正在缓缓滴落着殷红的鲜血。

 在得知儿子的惨烈遭遇后,这本来就心狠手辣的老家伙,也再不留手。森寒得煞气人。他漠视已倒在身前的两名对手,向着已惊呆了的另外一人蹂身扑去。

 眼下包括被张立平打晕的那人在内,只是一转眼,——

 七名绑匪就只剩下了三人。

 这其中不包括被张立平打晕的那人在内,老烟杆一个看上去风烛残年的老头子,直面三名手持利器的壮汉,竟在短短时间内毫发无伤的将之打倒,这个时候这些绑匪甚至是张立平,才知道先前的自己错得有多厉害。

 而张立平的判断错误带给他的是惊喜,绑匪余留下的,却是深深的恐惧。

 这群人本就是临时组织在一起的乌合之众,加上为首的刀疤脸也被打倒在地,这时候还捂着裆在地上哀嚎痉挛着,可以说士气跌落到最低点,于是这些家伙做了一件突然非常的时候,他们猛然喊了一声,扑向了散落在地的几件宝物,然后分头就跑!

 这一下,实在令张立平和老烟杆措手不及!这些地头蛇本来就对此处的山道十分熟悉,加上他们存心逃跑,很快的就成功逃脱了这处噩梦一般的地方。张立平也无心追赶,他对这些墓地里的无主之物的态度本来就不是太热衷,而老烟杆则心系爱子,贺四却是有心无力,就这样,三人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了昏不醒的憨娃身旁。

 这名本来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的汉子,眼下的皮肤里已经微微透出一股黑气,嘴苍白得怕人,而轻触之下,浑身上下都在微微的颤抖。张立平凝重的把了一会儿脉,接着翻开眼睑看了看,接着撬开他的嘴,想看一看舌苔,霍然从他的嘴里窜出一道黑影,它在空气里发出细致的声音,就仿佛是蜻蜓在磨动着它的翅膀,蚜虫在啃咬着叶的轻响。

 这东西行动奇速,先蹦到了靠得最近的张立平身上,应该是畏惧他身上药物的味道,接着只是略一借力,便直扑入了旁边靠得最近的绑匪半张的嘴里!

 这一切说来漫长,其实就发生在数秒内,以至于贺四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到有什么小而轻的黑影闪了一下。

 别人看不见,

 那绑匪却感觉得到——

 那东西竟爬入了他的喉咙!——

 那东西已经钻进了他的胃里!——

 那东西会动!——

 那东西已经进了他的肚子里!

 更为诡异的是,它所过之处一凉后,就开始麻痹,他恐惧至极,人人都退开几步,就连受了重伤的同伴也不例外,都看着他那张死灰色的脸,四下里也安静到了极点。

 他张大了口,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张着手,捂着肚子,浑身上下因为害怕而颤抖得要滚动,他指着自己的肚子,眼里出极其荒谬与畏惧的神色。

 忽然,这个绑匪叫了一声。

 声音很低,

 且沉,

 充了绝望,痛苦,悲愤,凄惨,并且每一样都是被扭曲的。

 大家都看得见,他脸上的肌似乎有千百条小虫在动,随时都要破土而出!

 然而,他再也没有发出声音,或许是在极度的痛楚害怕里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根本也发不出声音俩,这个绑匪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从高地最陡峭的那面以一种急切的快意跳了下去!

 面对着这种诡异可怖的惨剧,老烟杆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年,他的脸容已经扭曲,森寒得煞气人,伞尖上的鲜血一点一点的滴了下来,他向着剩余的两名绑匪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你们会死得很惨!”他的声音若金铁鸣,冷漠,刻薄,无情。“都要为我的憨娃陪葬!”

 “等一等!”发话的是张立平,他迅速的再一次检查了憨娃,毫不犹豫的取出那个白色小瓶将里面本来是外用的药物全倒入了憨娃的嘴里。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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