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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接近
  第72章接近

 没过多久,刘子矜急匆匆地进了屋。

 或许是外面的温度过高的原因。刘子矜的皮肤有些微微发红,额上也布汗珠,几缕乌黑的发丝因为汗水而粘在了脸颊上,样子虽然有些狼狈,可是却无损他清逸俊雅的气质。

 刘子桐见到哥哥,便笑道:“哥哥,你这么头大汗的,可是路上赶得急?”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刘子矜脸上红晕加深,过了一会才吐吐地回答:“我…我是怕让侯夫人久等。”说着向蒋若男弯一辑,趁机掩饰自己的尴尬。

 蒋若男还了礼“我没有关系,时辰还早。”

 靳嫣然是认识刘子衿的,也上前见了礼,刘子桐见兄长脸汗水,便让梅香打了水来给他洗脸。

 刘子矜洗完脸,整个人显得神清气

 蒋若男看着他笑道:“刘太医可是有事问我?”

 这时,一旁的刘子桐嘴道:“哥哥,你有什么事和侯夫人去外间说吧,靳小姐在这儿了。”靳嫣然虽然与刘太医相。可是毕竟是未出嫁的姑娘,长久时间与男子处在一间总是不方便的。

 刘子矜明其意,连忙请蒋若男过外间。

 外间门窗大开,直对庭院,有不少丫鬟婆子伺候,所以蒋若男和刘子矜即使单独呆在外间也没有什么问题。

 窗外传来丫鬟们轻微的说笑声和树上永不停歇的“知了”声,虽然有些吵杂,可是不知怎么的,刘子矜的心中一点都不觉得烦躁,反而还有种隐隐的欢喜。

 两人隔着一张小几对面而坐,不久便有丫鬟奉上茶。

 蒋若男先是对他道歉:“前两天因为太后赏赐,忙着进宫谢恩,祭祖什么的,所以没有如约而至,还请刘太医不要见怪。”

 刘子矜摇头道:“侯夫人客气,侯夫人能过来在下已经感激不尽了,又怎敢怪罪夫人?”他自然不会告诉她,那天他特意请了一天假,在家里等着她。

 只是,原因是什么?真的是因为请教刮痧的事情吗?他不敢深想。

 “只是在下见刮痧的效果神奇,便想向夫人请教一二。”

 蒋若男微微一笑,在心中赞一声,还真是好学!

 “其实刮痧很简单的,对于刘太医来说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刘太医知人体周身位和经络,有什么疾病,就刮与病症对应的经络位就可以了。”接着又用刘子桐的病症举例说明。

 刘子矜自然是一点就明。

 “只是不知道手法力度又是怎样的?”刘子矜从小便醉心于医学。再加上又有医术湛的父亲,所以便能年纪轻轻就成为太医院的御医,此时听蒋若男说起这些,便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医学上来。

 蒋若男想了想,眼珠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适合的词语来形容,便道:“刘太医,你伸出手来!”

 刘子矜不假思索地伸出左手,掌心向上。

 却见蒋若男从身上掏出铜钱,身子稍稍向前倾,手捏着铜钱,在他的手心里轻轻刮了几下。

 冰凉的铜钱轻轻刮过他的掌心,带起一阵麻的感觉,刘子矜猝不及防下因为蒋若男的忽然接近而全身僵住,左手有些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

 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慢慢萦绕在他周围,周遭吵杂的声音似乎在一瞬间都消失了,而对面蒋若男的声音却变得无比清晰,似乎能直达他的心底。

 “手法常用的就这几种…至于力度,就这个感觉就可以了,直到刮出红痕为止…”

 声音非常的轻柔,听到耳里,就像是有一只手在轻抚着他的心。一种无法言喻的美妙。

 他不抬起头向她看去,却见她的脸就在离他不远处,她微微低着头,神情专注地看着他的手,长长的睫低垂,轻轻地颤动,双颊处透出很健康的粉,显得她的皮肤粉融融的,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她的嘴一张一合,丰润的瓣如粉的花瓣,润,水灵,有一种莹莹的光泽

 让人忍不住,忍不住想…

 刘子矜只觉口处热热的,身子似乎也热热的

 “刘太医,你很热吗?手心出很多汗。”

 对面的她,忽然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眼。

 那双如黑宝石一般的眸子清澈无比,反着门外投进来的阳光,形成一种瑰丽的光芒,直直地撞入他的心底。

 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在他体内迅速地扩散开来,充斥于他体内的每一个角落,涨涨的感觉,似乎连呼吸都无法继续,

 已经成年的他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怔怔地看着她,眼前的她微笑着站在光明中,而他却已经慢慢地沉陷到黑暗里…

 “刘太医。你…你怎么啦?有什么问题?”蒋若男觉得他的神情好奇怪!

 刘子矜“嚯”的一声站起,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侯夫人…我忽然,忽然想起太医院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在下必须马上赶过去!”说完,也不等蒋若男的回答,转身离开大厅,几步便冲出刘子桐的院子。

 蒋若男看着他好像火烧股似的跑了出去,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优雅从容,心想,看来太医院的这件事情非常的严重!

 刘子矜一走,蒋若男和靳嫣然也没有久留,两人向刘夫人辞别后,便乘马车往回走。

 马车上,靳嫣然起初像来时一样,当蒋若男是空气,不发一言。可是当马车驶出小道,拐上大道时,车身颠了一下,靳嫣然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若不是蒋若男及时出手扶了她一把,只怕她会滚到车板上去。

 靳嫣然重新坐好后,转头看了蒋若男一眼。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

 蒋若男笑了笑:“我们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

 靳嫣然沉默了一会,又道:“小嫂子也跟嫂嫂是一家人,可不可以请嫂嫂以后对她好一些?”

 蒋若男又笑了笑“小姑,你老认为我欺负了她,可是你想想,我什么时候对她有过过分的要求,我有阻止过你哥哥去她那里吗?我有向她寻事挑衅过吗?你仔细想想就会发现,我与她每一次的争执都是她先挑起的…”见靳嫣然然想出口反驳,蒋若男连忙截住她。皱眉道:“别跟我说上次烫伤的事,如果你还是一味的相信她,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靳嫣然低下头,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过了一会儿,才说:“上次的事,我也不清到底你们谁对谁错,可是我却知道,秋月嫂嫂心里一定很苦…”说到这里,她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蒋若兰,你无法否认是你先伤害她的。就算让你让着些她,也不过分!”

 蒋若男冷哼一声:“只怕我让她一步,她便会前进三步,到时谁又来帮我说话呢?”

 靳嫣然连忙转过身,拉住她的衣袖:“不会的,秋月嫂嫂不是这种人!”

 蒋若男转过头看着她那种稚气未的脸,冷笑道:“小姑,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帮着她?”

 靳嫣然缓缓放开她的衣袖,转回身,低声道:“我不是帮着她,我只是不想哥哥因为你们辛苦!”她低下头,盯着手帕上绣着的梅花,轻轻道:“你知道吗?哥哥有今天一点都不容易,父侯死后,父侯生前的政敌寻了个由头,上奏先帝,将父侯的旧部都撤了,等哥哥守孝回来,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我们安远侯府,也有过最沉寂的时刻…”

 听到这里,蒋若男不由奇道:“不是说,侯爷同皇上的关系不一般吗?好像侯爷曾经还是他的伴读啊!”靳嫣然冷笑道:“嫂子,这些你就不懂了,伴读那都是小时的事情。哥哥与还是太子的皇帝亲厚,那也是因为父侯的缘故,人走茶凉,再加上哥哥又守孝三年,皇帝身边自会有人顶替哥哥的位置,皇帝理万机,又哪会想起哥哥来?”

 “所以侯爷才会自告奋勇去西边战场平?”

 靳嫣然点点头:“哥哥说,要让娘同之前一般受大家尊重,要让我嫁的风风光光,不至于委屈到一般的小家小户,当年我虽然年幼,却能听懂,他临上战场前跪在娘面前说得每一字每一句。”

 说到这里,靳嫣然的眼圈微微发红。

 “哥哥的左肋上有一条半尺长的伤疤,哥哥差点因此没命,除了这条伤口,他的身上还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伤口,人人都道安远侯少年英雄,可是谁又知道,这些都是哥哥拿命拼回来的呢?”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那时我知道秋月嫂嫂要嫁给哥哥时,我真的很高兴,秋月嫂嫂不仅漂亮,而且温柔贤淑,知书达理,跟哥哥最般配不过,我以为哥哥从此要过上幸福的生活了,没想到…”她看了蒋若男一眼,隐含责怪之意。

 蒋若男听得出神,没有在意她的责怪,心中在想,这靳绍康对家人还是不错的。

 靳嫣然叹口气:“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我也知道你是真心的喜欢哥哥的,你如果真是为了哥哥好,以后就不要为难秋月嫂嫂了,你们闹得后宅不宁,哥哥也不会舒心!至于秋月嫂嫂,她的地位不如你,不会对你构成威胁的!”

 “我从没有为难过她,你信也不好不信也好!而且你放心,从今以后,只要她不来惹我,我都不会再理会她。”

 侯府以后只会是她的住所,而不是她的家,之前为了更好的生存,她必须排除一切的威胁,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之前无依无靠的蒋若兰,于秋月再怎么得宠于靳绍康也威胁不到她,而且于秋月也不是傻瓜,应该不敢轻易找她麻烦,既然如此,她才懒得去理会她!

 至于太后能保她多久?她相信,她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不管怎么样,都比与其他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来的强。

 靳嫣然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又没再出声了,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蒋若男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外面,映雪回道:“夫人,好像是前面的马车撞到了人,家属拦在那里了。整条大街都堵住了,没办法过去。”

 靳嫣然听到,好奇地将车窗帘掀开一条,悄悄地看出去,看了一会,便“咦”了一声“是徐小姐的马车?”

 “哪个徐小姐?”不得不说,皇城的贵女小姐真多,走到哪里都能撞见一个。

 “不就是淑妃娘娘的妹妹?仗着淑妃娘娘得宠,平里最是嚣张,今儿不知是撞到什么人了,竟然被堵住了!”说完,她回过头来,看着蒋若男道:“嫂子,不如我们下去看看吧,这徐婉清我早看她不顺眼了,今能看看她出丑吃瘪也好!”此话正和蒋若男心意,难得有热闹看,怎能错过,可是她却不动声地说:“不行,要是让你哥哥知道了,又要用女论语来训我了!”

 靳嫣然低下头,嘟嘴道:“你不说,我不说,哥哥怎么会知道?”

 蒋若男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两人戴上帷帽下了车,穿过人群,走到最前面。身后跟着丫鬟小厮。围观的群众见她们一身贵气,都不约而同地向旁让了让。

 两人看向场中,只见徐小姐的马车前拦着几名农夫装扮的大汉,个个脸上都是强忍的怒气,再往前便是一名农妇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嚎啕大哭,怀中的孩子面如金纸,双目紧闭,昏不醒,身上有多处血迹,看样子伤的不轻。

 靳嫣然凑到蒋若男耳边小声说道:“不会是闹出人命了吧,你看那个孩子…”声音中透出怜意。

 这时,马车上的车夫一鞭子向靠得最近的农夫,凶神恶煞地喝道:“还不快让开,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马车,竟敢阻拦,不要命了吗?”

 鞭子在农夫的脸上立刻显出了一条血印子,农夫额上青筋暴现,双手握拳,显是怒极,但仍在忍耐,他指着车夫怒道:“明明是你的马车撞到我儿子,就想这样拍拍股走人吗?这可是天子脚下,凭你是什么身份,也没有这个道理!你们要么找大夫给我儿子治疗,要么陪我们银子,否则今天休想离开!”旁边两名农夫也随声附和。

 马车夫显然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他挥舞着鞭子冷笑道:“原来是想骗银子的!我告诉你,一个子儿都没有,明明是那小兔崽子自己冲出来的,被撞到怨得谁来,你们想揪住我们当冤大头,也不打听一下我们小姐是谁?”

 周围围观的群众听到这里,不由地发出一阵不的议论声

 “明明就是那辆马车横冲直撞,小孩子躲避不及!”

 “就是,我也看见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嘘,你们小声一点,这马车里坐的可是徐府小姐,被她听到可有的你受的!””徐府小姐啊…“

 大家听到是徐府的小姐,顿时噤住了声。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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