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梦
梦
荼蘼闲闲无事的坐在书房翻看着一本游记,卢修并不是每
都会过来授课的,他不来的时候,她大多会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安安静静的看书,默默的想一些事。
人前,她是年仅七岁的季荼蘼,或者算得上聪明绝顶,但毕竟还是孩子,不能表现的太过成
聪慧。人后,她才是自己,那个在**机关算尽、屹立不倒的季皇后。
外头,传来一个熟悉的脚步声,走得很急,似是有什么事儿一般。
她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好奇的向门口看去,不出所料,推门进来的人正是季竣灏。
“三哥?”她疑惑的叫了一声,再看看外头,天色已不早了,确是下学的时候了。
季竣灏呵呵笑着,抬手打个响指,神采飞扬道:“荼蘼,有好消息!”
她歪了歪头,立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想也没想的问道:“是不是找到她了?”
她爹使人前往古柳村寻找飞霜已快一个月了,若是一切顺利,人也该找到了。
季竣灏怔了一下,一时竟没回过神来,茫然道:“找到谁?”
荼蘼瞧他面色,便知自己想得差了,便又懒洋洋的坐了回去:“什么好消息呵?”
是了,飞霜对自己来说自然是很重要的,但是对爹娘与兄长而言,她不过是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小丫头,找到也好,找不到也罢,都没有太大的干系,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好消息。
季竣灏见她神色怏怏的,似有不
之意,心不觉疑惑,想了好一会,才道:“找到,你是说找到你梦的那个小姑娘么?”除此之外,他也实在想不到其他了。
荼蘼鼓起了腮帮子:“是呵,仿佛这事就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似得!”
季竣灏哈哈大笑道:“乖妹子,你要知道,若是你梦见一个男孩子,那爹娘还有我们肯定是紧张得紧,千方百计、海角天涯也得给你找了出来,至于女孩子么…”
他顿了一顿,戏谑道:“你不会是打算替哥哥们找媳妇罢?”
荼蘼一怔,顿时便来了兴致,笑道:“这想法还真不错,等她来了,我看她是喜欢二哥还是你。前阵子我听师傅说,有些地方很兴童养媳呢,我们家倒也可以试试!”
在她心,三个哥哥都是天下最好的男子,而飞霜,无疑就是最好的女子。
季竣灏原是打趣,万没料到她竟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当即一缩肩膀,做举手投降状:“罢了罢了,我的好妹子,你就饶了我罢!”
一个也不知是真有还是假有的女孩子,还童养媳,这可真是让他深感有些吃不消。
荼蘼嗤的一笑,撇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这里可是不卖后悔药的哦!”季竣灏只是笑,却并不将这事放在心里。兄妹二人打趣了一会,荼蘼这才想起方才的事,因问道:“三哥,你的好消息究竟是什么呀?”
季竣灏摆了摆手,故作深沉道:“过些日子,我们要回京了!”他说这话时,语气极认真沉稳,面上却是喜笑颜开,眉飞
舞,掩饰不住的洋洋得意。
这些日子,他
过去白鹿书院,与那些书生为伍,实在也憋屈够了。他脑子不差,知识面也算得上广博,人也灵活机变,但这些都不能改变他底子差的事实。
至少,正如季竣廷时常打趣他的话一样,他那一笔字,确实足可与蟹爬媲美。
卢修知他毛病,因此也并不客气,除了每
的课业,额外要求他每
临摹千字,但有一笔苟且,立时补罚百字。这可将季竣灏整的不轻,但他怎敢在季煊跟前叫苦,只是悄悄的在段夫人面前抱怨了几句,段夫人只是笑,温言抚慰了他几句,却全无实质帮助。
这也是为何他得了要回京的消息,如此兴奋的缘故。
荼蘼讶然叫道:“回京?”她爹前些日子还在说庐山果然好地方,山清水秀又气候怡人,怎么忽然之间便又决定要回京了。说实话,她还真是不愿离开。
且不说庐山的气候风物,便是一个卢修,也让她不舍得紧。虽说卢修并没教她医术,但他教给她的那些东西,却还是让她沉浸其。如今她人在庐山,卢修自然可以教授她一些课业,不过她若真的离开了,只怕他也绝不会为了教授课业,就随她前往京城。
季竣灏点头道:“我听说,大哥的婚事已择了明年五月初八为吉
,爹自然是要赶回去的。且马上就要年底了,京里也有许多应酬是躲不了的。前阵子我在书院里头更听说十月末书院要放假,让各地的学子回家团聚,这样二哥也就没事了…”
他还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荼蘼却忍不住的苦笑了一声。
其他的暂且不提,只她大哥的这桩婚事,她爹也必然是要回去的。何况婚期是在明年的五月里头,一路算了下来,将过年的那个月给除了,也不过只半年左右的时间筹备。这一回京,想来一时半会的是回不来庐山了,她的打算只怕是要落空了。
用了晚饭后,她毕竟靠在母亲身上,问起回京之事。
段夫人也只是微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昨儿你爹也正与我商量这事,我想着,其他的事儿倒不打紧,只是你大哥那边,却是不好怠慢了的!”
荼蘼明了的点了点头,段夫人又道:“你爹说了,你大哥是在明年五月里头成婚,过了六月,天气也就渐渐热了,我们便再来庐山避暑,岂不为好?”
荼蘼撒娇的偎在母亲怀里,闷闷道:“我只是舍不得卢师傅!”
段夫人失笑道:“可是你若是回去了,岂不是可以看到秦师傅了,你难道不想他?”
荼蘼被母亲这一点,不由的双眼骤然一亮,失声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段夫人倒没想到女儿心有那么的弯弯绕绕,见她开心,不觉也微笑起来:“而且京里头除了秦师傅,还有你的金先生与白先生呢!”
荼蘼频频点头,一张小脸光芒绽放,美得不可方物。
次
,卢修来时,便看到荼蘼在极认真的看着一本小册子,对他进来,竟是恍若未觉。他笑着走过来,敲了一下桌子,问道:“在看什么呢?这般入
?”
荼蘼被他这一问,倒惊了一下,一个失手,手的小册子便啪的一声掉在桌上。
斜刺里窗外一阵凉风刮过,唰唰的翻动着书页,恰恰将那书翻到了封面第一页上,深蓝的册面上四个黑字,龙飞凤舞而又气度非凡——秦氏医方。
卢修面上笑容立时不翼而飞,一张清俊的脸也一下子黑了大半:“怎么忽然看起医书来了,难不成你还想游方天下,救死扶伤?”这口气便带了几分恶劣。
荼蘼见他反应,心不
暗乐,面上却甚无辜:“昨儿我娘说了,年底的时候我们就要回京了,叫我好好将秦师傅教的东西温习温习,免得回京被骂呢?”
卢修带些不屑的嗤了一声:“就秦甫生那点子三脚猫能耐,能教出什么好来,依我看来,不学倒也罢了,学了也只是误人子弟!”
荼蘼撇嘴不服道:“天下谁不知道,秦师傅的医术若自承天下第二,那是再无人敢僭称第一的,他这样若也是误人子弟,那卢师傅岂非也一样是误人子弟!”
卢修嘴角
搐了两下,半
才哼了一声,荼蘼只隐约听他咕哝了一声:“就他那点医术…”但最终,卢修却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再多说什么。
荼蘼暗自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
将之法,终究还是欠了点火候,她原本是可以再火上浇油一番的,但再三斟酌之后,她还是决定放弃。过犹不及,她不想引起卢修的疑心。
“卢师傅,你是不是认识秦师傅呀?”她转移了话题,故作好奇的问道。
卢修摆了摆手,显然不愿提起此事,只叫荼蘼将那本医书收了起来,等荼蘼乖巧的收好那:“荼蘼,你怎么会忽然想学医术?”
她眨了眨眼,答道:“前阵子,我做了一个梦…”
“梦?”卢修讶然一挑左眉:“就像是你梦到古柳村的那个小女孩一样?”庐山原就算得上是他的地盘,有些事情,无需刻意打听,也就自然而然的传进了他的耳。
荼蘼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都在想,是不是该将有些将来可能会生的事情以另一种方式不动声
的告诉家人,毕竟光靠她一人殚
竭虑,难免会有一些漏
。而她最不愿的就是由于自己的疏漏,而导致某些遗憾生。
“你又梦到了什么?”卢修饶有兴趣的问道。
她犹豫了好一会,才
吐吐道:“我梦到我娘生病了,很重的病…”
卢修的眼角微微的跳了一跳,了然道:“所以你才想学医?”
“是呢!”她回答,这次答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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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七夕快乐,明天二更,今天就算了,爬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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