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节、日本做派
第六百七十三节、日本做派 想要发挥我的影响力?其实在我的想法里这件事很好办,无非就是在媒体前
面,然后开办一些书
见面会之类的活动,以前我们也的确是这样做的。但是现在的我身体有些吃不消,不太可能开展这么多的互动,再说就算我的身体条件允许,徒弟她们也绝对会反对我这种自贬身价的行为。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不再是一个刚出道的小作家,而是成了一家超级集团的总裁,无论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摆谱的需要。我都不太可能在公众场合抛头
面。同样了解这些的三井早就替我打算好了,他并不需要我去促销什么产品。只是想让我在总部做几天真正的老板,好让自己手下的那些员工能够有一种紧迫感,免得人浮于事不思进取。
“我坐在办公室里就会有这么大的作用吗?”
宫城很认同的点点头:“的确有!”
日本分部其实应该是现在天下集团的前身,由于日本人的工作习惯,这里的很多员工还是当年创业时的“开国功臣”但是自从在北京建立了总部之后,原先的职能中心就被北京所取代,尤其是当天下大厦竣工之后,日本人就更是有种被冷落的感觉。好在这些年日本分部在低位上仅次于总部,而且有着一班元老亲自
阵,这才让我从一次次的危机中
了过来,并且多次成为盈利最丰厚的分部。但是多年以来,日本的职员都有一种低人一头的感觉,除了我这个老板总是有事没事的宣传中国文化之外,就是那些普通的中国职员,在看待日本这边的同事时,也多少带着点趾高气昂的样子。虽然北京那边也经常
的看不见我
面,但他们就是觉得自己在天子脚下天生的就高人一等。
这种想法和老北京那种对皇城
的执着有些相似。我曾经就此问题问过徒弟,为什么他们就不会小瞧其他分部的人呢?得到的答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是因为其他国家的分部大多都是在总部确立之后才建立的,那里的很多办事人员想当初就是北京这边的雇员,即便是发展不错的北美以及澳洲分部,就算有着很多的当地雇员,可主要领导人也大多是中国人。只有日本是个例外,就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元老”最先赶到自卑的其实是中国雇员,所以咱们这边就存心要较劲一番。再加上我这个幕后黑手总是一次次的打击日本,无论是经济上还是心理上,我都会成为笑到最后的人,整体
服从强者的思想让日本人并没有过多的排斥我,但他们内心的那种憋屈却转化成为了一种心理疾病,就算是中国这边没有任何嘲
的意思,他们都会神经紧张的胡思
想。
所以这次三井打算让从没有正式在日本办过公的我,端正态度老老实实的做一次大老板,好让日本职员们有一种受到重视的感觉。至于我每天做什么这并不重要,反正一般的员工也看不见我的办公桌,只要他们知道了我在公司,并且正和他们一起工作着就行。反正对于他们来说,我也就是个象征
的符号,有我没我一样干活。但是我如果在这里工作上几天,然后临走时再来个鼓励
的告别发言,那对于很多崇拜我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可以jī发干劲的兴奋剂。
“这是你专属的办公室,只是它的主人从来没有使用过而已!”宫城推开一扇房门,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间硕大的办公室,对于东京这种人多地少的城市,办公室的空间展现了一个人的地位。整间屋子纤尘不染,办公用品在桌子上一应俱全。两边的墙壁上还整齐的排列着长长的书架,里面装
了在我名下的各类作品。一个体型娇小的职业女
正毕恭毕敬的弯着
站在门口,不用宫城介绍我也能猜出这是他们给我准备的临时秘书。
我走到桌子旁伸手轻轻的在桌面上擦拭了一下:“你们不会是天天给这里做卫生吧?否则突击赶工是做不到如此洁净的。”
宫城微微一笑,然后挥手将秘书赶出了门:“这就是我们和中国不一样的地方了,虽然十年来你从未到过这里,可该有的清洁程序绝对不能马虎。我们日本人在这种细微的地方还是很认真的。”
是呀,如果换成中国企业,估计这里半年能打扫一次就不错了:“那你们究竟想让我干点什么呢?像我这种根本不清楚分部运作情况的人,如果贸然
手不是会影响到你们的正常工作吗?”
“什么都不用你做,你只要按时下班在走廊里让所有的员工都能看见你离开就行了。到时候我会安排你进行一场jī励人心的演讲。”
我坐在了自己的老板椅上,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间办公室除了面积较大之外,自己身后还有一大面玻璃幕墙,我对这种办公环境不算是陌生,因为北京那边也是这种布局,只不过那里还有我的一个休息卧室,所以显得办公空间比这里要小不少。可能是经常使用的关系,我总觉得还是北京那边有些生气,而这里则显得阴暗灰败,略微沉yín了一下,我决定先将面前这台没用过的计算机打开。
“既然知道我基本上不来这里,那为什么还准备一台计算机呢?”
“你用不用是一回事,可这里有没有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计算机也是经常
的进行开机维护,如果过时了还会换一台新机器。”
我以前还奇怪日本分部的运营费用怎么这么高,原先还以为是这里的人工费用较贵,所以工资开销很大。亲眼观察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他们这种无度花销太多,比如在我的桌子下面就醒目的摆放着应急食品和饮水,这本来是日本政fǔ为了防范地震而强行规定的,但好笑的是我这个基本不使用办公室的人,在桌子下面有着比法定水平还高的配餐,除了简单的食品和饮水之外,还有着大量的糖果与袋装零食。这种东西放时间长了必然会过期,然后他们就再更换一套新的。我怎么不见普通日本员工有这种待遇?不用问三井他们的桌子下面也少不了这些东西。可见日本人对领导者摆出的排场实在有让我这个中国人瞠目。
独自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双手撑着头趴在办公桌上,由于长时间没有使用,电脑的桌面变成了屏保在来回晃动,其实对显示器来说,最好的屏保就是关闭电源,因为只有减少开机时间才是延寿的最终解决办法。不过我现在连触碰按钮的心情都没有,完全没有事情可干的我只能盯着不远处的一座红木摆钟发呆,然后猜测着它是每隔一刻钟报一次时间呢,还是每隔半个小时一报?我已经盯着它十分钟了,即将揭晓这个答案。现在的我可以说是无聊至极,打开电脑之后才发现这里边一款我熟悉的软件都没有,而且硬盘干净的就和刚出厂时完全一样。各种公文似乎也被宫城他们给截留了,没有我的召唤门外的秘书也是绝对不可能进来和我聊天,刚刚给太郎打了个电话,现在这小子正带着孩子们参观姬路城,所以也不可能出现在东京来解救我。那我这漫长的一天该干点什么好呢?
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样空耗下去,于是我伸手从桌子下面ch
出一袋真空包装的红薯条,本该在危难时刻使用的应急食品就这样被我提前使用了,然后我又打开一罐双层铁皮像罐头一样的应急饮水,喝了一口之后觉得日本人真是没有创意,你们完全可以在里边装点能量饮料什么的,到时候还能节省一点食品的开支。随手的晃动了一下鼠标,正想着是不是玩一会纸牌打法一下时间,这时突然发现自己真够愚蠢的,既然这里有计算机,那么它就一定能链接互联网,既然能上网我还会感到很无聊吗?
答案是肯定的,我依旧很无聊,看着毫无兴趣的日本网页只能让我哈欠连天,这里的搜索引擎都是默认日本的地址,还好我自己也是开网站的,手里也有几个国际域名,就在我想着要回到自己地盘上转转的时候,某个日本动漫论坛上留言引起了我的兴趣。看了一会儿他们没什么新意的留言之后,突然发现有人正在聊着我的那几本新书。
“…他只是写出了几个故事的大纲,到现在小说更新的速度都出奇的慢,我看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勤快的日本作家超越吧?”
“那也只能算是抄袭他的创意罢了,不过听说最近他正在东京,要是有做菜的兴致还不如多写一些,免得那些创意被人剽窃了。”
“他是给自己找麻烦,明明身为一个商人却还要坚持创作,现在搞成这样还不如干脆封笔算了。”
“我看他是写不出来了吧?就算能力超群也不可能永远都能写出新东西,最近几年作品的数量远不如以前那么多了。”
“他要是写不出来就真的要感谢神明了,否则我们日本的漫画家就永无出头之
了!”
看着日本人的留言,我发现他们似乎正在期盼着我退隐江湖,以便给日本人腾出发展的空间,从他们的角度来说,就算我是独一无二的作家,可只要不是日本人,那么就不是必须要存在的,相反我只会对他们控制动漫产业造成危害,所以会有期待我江郎才尽的言论。
我轻点着鼠标,将中文的网页打开,既然他们都在谈论我的那几本新书,不如就看看小说站的论坛有什么留言。我这一看不要紧,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差点吓了我自己一跳,
屏的催稿留言几乎将书评区淹没,而且说法也和日本人差不多,大多都对我跑到日本当厨师怨愤极大,尤其是这几本书都只是更新了前几个章节,故事刚刚展开就长时间的停更,这让习惯了我神速创作的读者们简直有挠墙的冲动。
要是平时无论是徒弟还是王秀,都会替我打理好书评区,或者贴出个停更通知来安抚一下情绪,可是现在她们都忙着对集团进行整顿,恐怕没有时间来管我的死活,想到这里我发觉自己留下的烂摊子如果不自己解决,这次恐怕就无法顺利过关了,而且从日本人的言论中可以看出,现在他们的很多作者都在憋着劲要抄袭这些题材,无论我怎样占领了先机,可要是那些真正的原创作者们提前受到了我的启发,而写出了和原作差不多的作品,那到时候我的处境就不妙了。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那不如趁这个机会攒上几篇稿子,也好应付一下眼前的局势。
我端正了一下坐姿,调整好自己和键盘之间的位置,抄起水罐喝了一口之后才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于是在打字之前我只好先按下电铃将秘书叫了进来。
“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她神速的出现在了门口,还是以鞠躬的姿势低头朝向我。
“请给我沏一壶茶!”
“请问您想喝哪种茶?”
“这里都有什么茶?”
“最近副社长喜欢上了英式红茶,您要不要尝尝?”
宫城喝的英式红茶?这家伙最近又开始装高贵不成?不过我对英国口味实在是不适应,尤其是他们拿着印度茶叶忽悠国人的恶劣行径让我印象深刻,所以本能的对哪种茶叶有些抗拒,再说我可是茶叶故乡的孩子,就算喝红茶也要和正宗的中国茶。
“那就喝绿茶吧!”
“是,我这就去泡。”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可是当她即将转身的时候才意识到命令出了偏差:“非常抱歉我没有听清,您是要喝绿茶吗?”
“对,是绿茶!”
在她去泡茶的功夫,我调整了一下办公软件的界面,同时又从国内的网站上下载了一个输入法,同时还要安装简体中文包。宫城他们什么都想到了,却忘记了我是个中国人,操作系统应该使用中文。面对着这个
文版windows虽然没有使用上的问题,可真要大量的输入中文就不行了。
就在我改造操作系统的功夫,还是那名秘书毕恭毕敬的双手端来了一杯茶,我抬眼一看杯中飘
着犹如夏天爆发蓝藻的河沟一般的泡沫,浓绿的茶水让人一眼就看出这是日本人引以为豪,中国已经失传了的抹茶。我抬头看看她,对方则很恭敬的垂首站在桌前,我知道她肯定使用的是上等的茶粉,并且用茶筅刷出了泡沫。可是对于习惯了泡茶的我来说,还不如直接泡一杯煎茶来的实在。
仔细的想了想,自己实在没有怪罪她的理由,再说抹茶也是中国的发明,要是为此而发脾气不是显得咱太过无知了?于是我只能皱着眉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味道并不如我上辈子喝过的那么难以接受。这应该是日本茶中的上等品,其实最高级的应该是
,虽然和中国的
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至少样子看上去不会让人这么抵触。可惜这是公司的茶室,不可能随时预备着日本的顶级茶。轻轻的放下杯子,她见我一直皱着眉头所以大气都不敢出,不知道自己精心烹制的茶为什么没能得到应有的表扬。
“公司里有进口的乌龙茶吗?”
她的神情稍微一顿,可能是没想到我这么难伺候:“茶叶是有的,不过都是些从台湾进口的普通茶。”
台湾茶至少还是冲泡着喝,我刚想让她去沏一壶,却见她继续说到:“不过听说三井先生那里倒是有名贵的冻顶乌龙,如果您想品尝的话,我这就去取。”
冻顶乌龙?三井这家伙比宫城有品位:“那好,有劳你了。”
仅仅是为了喝杯茶,就让我对中
两国的差别有了较大的感触。现在有很多日本人都已自己保留着传统的抹茶而自鸣得意,还宣称这才是真正名贵的茶叶用法。其实除了可以吃茶营养丰富这个特点之外,抹茶和泡茶所体现的境界差距是显而易见的,中国抹茶茶道流行于雍容华贵的唐宋,当时社会风气浮躁且功利思想浓厚,所以喝个茶也被当成一种娱乐来消遣,比赛刷茶沫更是上
社会的一种常见景象。相反自元以后,中国主
的文人早已不如百年前那样浮躁,元时被冷落的儒家更多的开始追求一种超脱的境界。所以水墨画和泡茶就逐渐成了社会的主
。在宋朝发展至巅峰的工笔画与抹茶逐渐没落。上辈子曾有朋友半开玩笑的说,蒙古人的入侵反倒使中国的文化界提前进入了“印象派”的领域。文化人坐而论道的习气反倒是在功名无望的时候才得以升华。这又岂是日本这个半生不
的徒弟所能体会的?
秘书为了借点茶,只好惊动了三井本人,三井倒不会吝啬只是为此还打了电话过来确认,我端着茶杯无奈的敷衍着:“是我让她去的,你也知道我喝茶和你们的习惯不一样,再说台湾冻顶乌龙也不算是乌龙茶的极品,有机会你来中国的时候我请你喝武夷山的大红袍!”
最近这年头,中国的好玩意在日本很流行,就比如这乌龙茶每年就大量的出口
韩,还有个养生的荞麦面几乎大部分卖给了日本人,相反中国人自己却消费着高价的洋垃圾不亦乐乎,一副当了傻帽还不自知的样子。国人的这种消费心态与其说是愚蠢,倒不如说是崇洋媚外的现实体现。国家积贫积弱多年,现在刚刚开始步入正轨,手里有点闲钱的中国人在骨子里还是认为外国的月亮就是比中国圆,似乎只要是进口的品牌就肯定要比国产的东西强。在北京的时候可欣就多次拽着我去吃哈
达斯的冰jī凌。我倒不是心疼被店家当凯子宰,问题是这个牌子的玩意在美国本土也就是几美元买一桶的平民货,我吃
了撑的花着高几倍的价钱去买个雪球?还是说不坐在外国店面里装绅士就体现不出我的成功?
郁闷的抱怨着同胞们的无知,我对着屏幕飞速的打着字,那些故事的大纲已经很完整了,我对故事内容也早就烂
于心,填充起内容来自然是得心应手。而我第一个更新的就是给雨光的作品,因为这小子要求不高只要情节热闹即可,所以我可以随便找一个还没出现或是即将出现的故事来敷衍,但是我也为名所累,就算是敷衍也不
找那些没营养的商业片凑数,想来想去还是从动作类之中选了一个争议极大的作品,这也符合我一贯不走寻常路的作风。
疯狂的敲了上万字之后,我对稿子感到十分满意,正想着要不要直接上传,却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的不是外人,三井像遛狗一样拉着山下雄来到了我的门口,后者的手中还拿着一只g笔:“已经中午了,我们出去吃个便饭吧!”
我抬眼一看,大钟上的指针还真的走到了十二点的位置:“好啊,我正好还没参观过你们这里的餐厅。”
三井一听我要去餐厅,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出现在那里,会让普通的员工受到惊吓!”
刚站起身活动一下四肢的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我又不是哥斯拉,他们怎么会受到惊吓?”
一直在念叨着创作的山下这时也回过神来看着我:“风…王老师你如果和那些普通人坐在一起吃饭,谁还能安心的坐在旁边?”
老宅男很难得的说了一句符合常理的话,以日本人对上下级关系的重视,除非是三井他们屈尊和我一起挤在员工餐厅里吃饭,否则还真没人敢坐在我的身边。既然是这种结局我也只好摇摇头听从三井的安排了。
带路的三井在走廊里和我闲聊起来:“对了,你这一上午都在干些什么。”
我活动活动发酸的手腕,话没经大脑就
口而出:“没什么,正在赶稿子。”
“你说什么!”两个人同时吃惊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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