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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妙言横生的考官
  时至午时,便是贡院封闭,鸣炮大响,了下来。陈尧咨从门帘接过这卷宗,便仔细打开看来。这打开首场考卷一看,要以试策论“学而时习之”为论,做策论篇,已“卮言出赋”而论诗赋,而再得以“黄花如散金”做诗一篇,做完这些,便是完卷,限时三

 陈尧咨见此题,不有些无奈,这题看似简易,却是不好答题,但看这学论,便是难倒一大片人,自古学者论述多,要写的出众,何其容易,他已是听到帷帐外叹息声,原本鸦雀无声之考场,充斥着些无法抑制的倒冷气声,这巡察贡举大人见此,不由得心里泛起得意之

 陈尧咨见此题试论,提笔而就,这为学之事,对于他而言,当是不陌生,写得起来也是顺手,洋洋洒洒的便是挥毫泼墨,为学一首,便是挥写而下。时过酉时,陈尧咨伸了伸,这长久的坐着,使得他有些麻木了,站起身子的摇了摇头,几招太极演练,松弛不少,陈尧咨不感谢起这太极的好处来。待心驰松缓,便又坐下检查起来,删去华而不实之词,凑文章谨练之句,这也是费事不少。

 写的差不多时,便有人来收卷。陈尧咨接过卷轴,装入卷宗,便递了出帷帐,监官便在卷宗上写上姓名之类,有按次收好。陈尧咨歇息起来,吃过一些糕点,这州试虽是身在考场,不用走动,可这论题写文之处,也是令人有些头晕目眩。

 陈尧咨心中不觉的庆幸,这时的考试,并非八股文章,更不用破题、承题、起笔之类的麻烦,倒是也省去不少精力,至少他还能灵活而动,若是头脑僵化,那这州试可就麻烦了。

 这策论不言,他倒是能写好,可这“黄花如散金”之句的诗赋,却是令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根据《礼记?月令》上的“季秋之月,菊有黄花”之句,这当是秋季至之景,但这要以秋连波为题,似是有些代为牵强。这黄花乃是菊花而已,便是永菊之作,也暗含秋景。陈尧咨望了望窗外,正是八月时节,微微清风,气自然,却怎生也无这金黄散尽菊花之感。心中不觉摇了摇头,放下挥笔,在帷帐里细细思量起来。

 这细思之下,忽然的想起这诗文出处,顿时恍然醒悟起来,这诗题典故出“青条若总翠,黄花如散金”“绿树连村暗,黄花入麦稀”这哪是什么菊花,乃是油菜花嘛,怎生是什么秋景,分明便是春日罢了,这题目可是够埋汰人的,陈尧咨心中有如释负重之感,这要赋诗春日,可是容易多了,也更为切题,想及于此,提笔而挥毫起来。

 …

 八月十八,正是中秋佳节过,这贡院之门大开,便是可卷而走。陈尧咨终于写完这篇时,正好时未酉之,只听一声梆子响,放牌的时刻到了。只见考场门缓缓打开,学子们便是客卷而去了。

 不过对陈尧咨来说,他本来就才思敏捷,诗作对的本事十分了得,而且这诗赋上乘之作不少,所以也没必要太过雕琢,合辙押韵,有新颖之处便好。

 他在这无所事事,那边高坐在大案后知举大人、通判以及编排卷宗官、誊录官已是准备忙碌起来。陈尧咨坐着也无所事事,便起身往卷编排官而来。

 周通判接过他的卷子,看了看他,只见其容颜俊秀、如鹤立群般,不卑不吭,心中顿觉好感,笑道:“你可是本次州试卷第一人了,本官倒是要仔细的瞧瞧。”说着便打开封面看他的时文…一眼看上去,见他字体简练,顾盼生风“好字,”他见这字俊秀非常,乃有大家风范,不出口称赞,看了看陈尧咨,笑道:“公子字体骨非常,非常人能比,不愧读书之人。”

 说着又看了起来,这不看不紧,一看之下,眼珠子便瞪了起来,看过几句,便点了点头,又是接着往下看去。这场面一时寂静下来,众人见他如此仔细,都未出声,待将全文读完,也不管在什么场合,忍不住高声道:“好,如此好文,真字字珠玑之言,发人深省。这位公子这试论真见人之本,当取在榜。”

 陈尧咨笑了笑,道:“大人博学渊源,自行裁定便可。”

 这时,又有人前来卷了,只看下,原来是那王奕,他到也卷很快。见陈尧咨卷比他还在,不的哼了声,又恭敬地教上试卷,施施然的退下。

 这通判大人见又有人卷,也就随即的拿起来一观,这不看还好,这文章两人对比,周通判眉头微蹙,当即的笑出声来,道:“这文章不错,本官可当即下批文。”随即提笔挥毫几字,递给了这编排官。

 这官员拿起这卷子,仔细的看来,不觉念出声来,道:“‘四围周密’,大人所批注,真是奇文了,这乃是何意啊。”

 这王奕听闻给以此评判,心中不觉欣喜,看这评判,这一等可是有着落了,当即朗声道:“多谢大人评判,学生感激不尽。”说着,便施礼的往贡院外走去,往陈尧咨身旁而过,口中又是不哼了一声,昂首而去,得意之情洋洋洒洒。

 这通判大人微微一笑,不在言语,眼望陈尧咨而来,但见他似是笑声,却又忍住了,心中似是有所知晓,旋即道:“公子为何微笑,可是知晓这评注?”

 陈尧咨笑道:“大人高语,这‘四围周密’,乃是文章‘不通’也,这如何不知。”

 周通判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道:“你倒是聪慧,可怜那人还喜滋滋的走了,以为当得一等,这些人也读圣贤书,实为可悲也。”

 陈尧咨微微笑道:“自古人皆是稂莠不齐,这位公子虽是迂腐笨拙,可却未必人人皆是如此,大人何必为此而忧虑呢?”

 周通判朗声笑了,道:“此言有理,本官倒想考校一回。前中秋,本官偶得一联无人对出,你如实能对出,本官准许你这秋试登榜,如何?”

 陈尧咨笑道:“既是如此良机,学生怎能错过,请大人出联?”

 州通判笑道:“既是如此,你可听好了。这上联乃是‘秋月如盘,人在冰壶影里’。你若是对出这下联,便登榜为举。”

 陈尧咨心中一思量,这联确实不好对付,这乃是景入联,需要景致相对,还麻烦。正是苦思之时,单见堂前一幅《山飞鸟》图画,陈尧咨心思一转,笑道:“这倒不难,学生对这下联为:‘山似画,鸟飞锦帐帷中。’”

 周通判听此联,不望眼向那画儿看去,细细一看,不觉出声叫好,道:“这联确实甚合题意,这堂前山图也可入对,公子才学非常,当能中榜,本官绝不食言。”

 陈尧咨笑了,道:“大人抬爱,学生感激不尽,这对联乃是消遣而已,不必介怀,只愿大人公判而已。”

 周通判不点头,道:“公子才学非常,又写的这般好字,想必在这成都府也是有名之人,如不是这州试皇命在身,倒想拜会一番。”

 陈尧咨笑了笑,道:“大人抬爱,如是有闲至这锦官城,当拜会大人。”说着客套了几句,也便出了贡院而去。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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