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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赖品柔以为她会失眠一整晚,反复回想起,夏繁木的、夏繁木的手、夏繁木的吻…结果,她睡得超级香甜,连带把他捞进梦里,继续完成后续——在梦中,她朝他扑过去,她一脸涎笑,嘿嘿说着:我会好好疼爱你,你乖乖变成我的人吧…

 然后,爽快撕裂他的上衣。

 他,无比人,比女人更媚的眸,眯眯地看着她,水雾氤氲,害她兽大发,就给他——最采的部分,遭哗啦啦水声打断。

 她心有不甘,不胄睁开眼,可是梦境不等人,没了就是没了,眼闭得再紧,它也已经悄悄溜走…让她猛然瞠眼,还有另一个理由!

 屋子里,应该只住了她一个人呀!

 水声…从浴室传来,而且不是水龙头没关紧的滴答细声。

 像是有谁正在里头淋浴。

 水声乍停,赖品柔也由上坐起来。“小偷?”第一个念头,雷劈一般闪进脑海里。

 她随手抓起课本,背贴着墙,悄声打开房门,往浴室挪动。

 里头窸窸窣窣,正在穿衣服,她举高课本,等待浴室门一开,人影跨出来,同时,课本攻击——“喝!”她用力过猛,发出吼声。

 人复印件能抬手去挡,看清发动攻击的人是她,又迅速伸手,把被反作用力弹开的她,捞回来。

 “赖小皮,你的起气这么大呀?”“夏繁木?你怎么在这里?”她瞪大眼,看着发梢还在滴水的男人,笑靥清新、人。“我昨天睡这里,怕你晚上有突发状况,需要帮忙。”夏繁木扶她站好,指向左边空房,是先前傅冠雅的卧室。

 “咦?我明明听到…你开门出去的声音呀!”“我回去拿计算机,顺便拿些换洗衣服,毕竟要住好几天嘛。”他笑容好明亮,她脸色却一沈。

 “住好几天?”

 “是呀,照顾行动不便的女朋友嘛。”理由多振振有词。

 “我只是一点小擦伤,干嘛要人照顾?”她用行动证明自己真的很健康,右三圈,左三圈,用动手脚——下场就是痛到哇哇叫。

 刚肾上腺素分泌,拿课本K人时,完全忘记疼痛。

 现在肾上腺素消失,该尝到的痛,原原本本奉还。

 “逞强。”他笑嗤,又把她抱起来,移动到沙发上才放下。

 “我没有答应让你住哦,门卡还来。”她伸手去讨。

 今早才做过呃…那样的梦,和他单独相处,她哪有办法淡定?

 超级尴尬的,光看到他的脸,他被在身下,任由她亲、上下其手的旎画面,地涌现了上来。

 他在梦里,那么可爱,那么可口…

 她的脸颊,又热热地烧了起来。

 “我也没打算要问你呀。”他无视她白的掌心,胡乱擦拭完发,再打开好几个纸袋,拿出早餐,中西式都有。

 考虑到她脸上有伤,他特别准备不需要过度咀嚼的广东粥,喂食她。

 “这是我家。”

 赖品柔很想不受食物引,但是肚子太不争气,已经响亮亮在叫:喂我!喂我!快把我装!我最爱吃粥!还有米浆——一声声的“咕噜噜”,翻译成人话,大概就是这几句。

 “这是傅冠雅的屋子。”他修正。

 “她没答应租你!”

 “我等一下打去问她。”好歹是嫂嫂,一切好谈。

 “我跟她说,我们正在交往,她就不会反对——”“不准说!”她飞快阻止。

 “我们的关系见不得人吗?”夏繁木明显不悦。

 “…没有必要公诸于世吧?谈恋爱,两个人谈就好了嘛…”她越说越小声,脸颊变成了粉

 “多点人知道也不是坏事。”他说。起码可以宣告彼此关系,避免其他男人觊觎。

 她耸耸肩。脑中想起的,却是遭受戏的“初恋”…当时,有多少人知道,事后尝到的难堪,就有多深刻。

 “要是真心相爱,有没有人知道也无妨,没付出感情,就算宣告全世界,又代表个?”她口气嘲讽。

 夏繁木险些以为,他的居心不良被她所察觉。

 但她的眼神并没有落在他身上,倒像是…远远瞪着某人。

 他不想被她察觉到心虚,于是转移话题:“不跟你争这个,先吃早餐吧,吃粥好吗?”“…好。”她很饿,也同意吃再吵,才有火力。

 她慢爬起身,他问:“去哪?”

 “刷、牙。”她赏他一眼。

 “要不要我帮——”

 “不要!”不用听他说完,也知道他那张嘴要吐些什么废话。

 自己在浴室蘑菇了很久,刷牙这么简单的工作,对于伤员来说,具有某程度的困难。

 刷完牙,洗完脸,赖品柔慢慢踱出浴室,坐回客厅沙发。

 伸出手要捧起粥碗,却慢他一步,被他拿走。

 “不是要给我吃粥吗?”现在是抢啥鬼?玩“给你吃、不给妹吃、给你吃、不给你吃——”的幼稚游戏吗?

 夏繁木齿微笑:“我喂你。”

 他自起一匙,仔细吹凉,再送到她嘴边。

 这是干什么?当她是小baby吗?

 “我自己可以——”她要抢碗,他手一举高,拉出巨大距离,他以手长的优势,摆明欺负她手短。

 “你不方便。”他一脸好惋惜、好遗憾、好抱歉,帮她做出宣布。

 赖品柔气嘟嘟瞪他,后来转念一想——爱伺候人是吗?那让你伺候个够本!

 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谁不会呀?她一口吃掉汤匙上的粥,用眼神指使他——继续呀!

 夏繁木一脸乐意,喂食第二口、第三口…

 “我帮你请了三天假,郝院长说,要你好好休息,体能馆的亊你不用担心。”喂食过程中,他随口报告。

 好健康体能馆,老板大名正巧姓“郝”,名“健康”,是个朗的运动教练。

 “你干嘛自作主张?我不用请假!我可以上班!”“你这种状况去上班,只是制造别人的麻烦。”拜托,有点自觉好吗?

 差点摔成剥皮辣椒,四肢全带伤,走路都有困难,还想去体能馆?

 “好歹我能去体能馆帮忙顾办公室!”一口粥,堵她的嘴。

 “我今天也休假,刚好在家看守你。”“你干嘛跟着休?”“照顾你呀,女朋友。”

 “少来,自己想偷懒吧!”

 “偶尔偷懒也不错呀。”

 “…你不是很忙吗?请假会耽误正事吧?老阅不会骂你吗?你还是去公司啦…我一个人,没问题的!”嘴上虽然总是酸溜溜,但本意仍是替他担心。

 夏繁木不讨厌这种关心,摸摸她的头,笑得眼都眯了。

 “最近不那么忙,有什么重要的事,秘书会连络我,至于老板嘛…恰巧是我爸,所以挨老爸骂,做儿子都很无感。”“…随你便了啦。我还要吃萝卜糕。”反正她的反对,他会听吗?哼,浪费舌,不如用来奴役他。

 他很尽职,叉了块萝卜糕喂她。

 “昨晚我再折返回来时,有到你房里,看看你的状况,怕你半夜发烧,结果你睡得好,嘴里还“嗯嘛嗯嘛”个不停,梦到吃大餐吗?”他原意纯属闲谈,却换来她大大后弹。“我…”红由脖子开始,瞬间冲脑,伶牙俐齿的赖品柔难得结巴。

 梦里害她“嗯嘛嗯嘛”个不停的“大餐”,正好笑地看着她,不解她在激动什么。

 当然,他更不知晓,昨晚…被她意yin得多彻底。

 “我有没有说梦话?”她急忙先问。

 例如:夏繁木,你不要抵抗,我会对你很温柔…还是:繁木,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你认命吧!

 再不然:夏繁木,你的滋味真好,好甜,像蜂一样…“确实是含糊说了些什么,我凑近去听——”

 “你凑近去听?”她像被雷劈到,眼呀嘴呀,全张得又大又圆。

 “没听懂你在说什么,最清楚的就是“嗯嘛”了。”提到半空中的心,瞬间归位了,她大大松口气。“幸好没听懂,不然我——”她马上闭嘴。

 “你什么?难道不是梦到在吃东西?你干嘛脸红?”“要你管!对啦!我梦到在吃东西!吃什么我绝对不会告诉你!”她恼羞成怒,只想逃离现场,逃离他。

 讨厌的男人,都是他,害她做了七八糟的梦,全是他的错!

 “你又要去哪?”见她一拐一拐要走,他出声问。

 “!”管他用词文不文雅。

 她头也不回,要是一回头,她脸色大红的窘样,就会被他看见了。

 “慢慢来,需不需要我帮——”

 “不要!”附赠一个重重关门声。

 夏繁木的笑声,紧随而来。

 他真的觉得她很宝,脸上的表情,差不多把她出卖光光了。

 关于她的梦,他大概能猜出八成。

 她的梦里,一定有他。

 他忍不住,笑容更开怀。

 原本作戏的心态,正逐渐产生变化。

 他,想认真了。

 不想再跟她玩假的。

 无关恩怨、面子、教训,只单单纯纯、快快乐乐,谈场恋爱。

 真正的恋爱。

 她受伤时,他的担心、紧张,在医院陪诊的心急如焚,不是假的。

 瞧着她时,觉得她越看越漂亮、越来越合他胃口、越相处,越难不喜欢她——…这些也不是假。

 就连送她的钻石,都不是假的。

 既然什么都真,那么——

 假戏真做,似乎也不太糟糕。他想。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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