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游七夕
果然,在伍冬鸳表明自己不想嫁给欧
延彻后,到春天时,皇帝赐婚这件事就没发生了,之后伍士全再问她婚事,她只说还想多留在爹娘身边一段日子,免得嫁人之后就无法常伴左右,因此她的婚事就暂且搁置一旁了。
她安安分分的过日子,非常珍惜这段重来一次的美好时光,不再老爱出门玩去,终于有些大家闺秀的范儿,让伍士全夫
啧啧称奇。
日子一天一天安稳过去,转眼间已来到七夕——
七夕夜,京中大街特别热闹,灯笼遍挂,将夜景照得万分明亮,街边有许多应景摊贩,到处都贩卖着与七夕有关的小玩意儿。
这一晚,许多未婚的男男女女都会出来游玩,除了逛逛夜里难得的庆会之外,也希望在七夕这个特别的日子替自己招来好运,盼能觅得良缘。
伍冬鸳也带着巧莲走在人群里,可身旁还伴着周劲保,本来今晚她没有出门凑热闹的打算,但周劲保特来邀约,态度非常诚恳,她不好意思拒绝,最终还是跟着出门了。
“冬鸳,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今
的你特别温柔婉约,特别有韵味。”周劲保与伍冬鸳并肩行走着,频频偏头看向她,虽然今晚的她只略施脂粉,穿着一袭素雅的玉
衣裙,还是不减她的天生丽质,让他忍不住赞叹。
“哪里温柔婉约了,怎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伍冬鸳笑着反问。
“我从小看你到大,怎会不知你那天真活泼的本
?但自从你年初大病一场后,给人的感觉就变了,
子收敛不少,像是转眼间长大了,懂事许多也沈稳许多。”
像今晚的七夕夜游,若是从前,她肯定早就开心的跑去玩了,又怎会兴趣缺缺,还得他极力邀约才肯出门?
伍冬鸳尴尬一笑,本以为只有府内的人才会发现她的改变,没想到周劲保也察觉到了,还真是敏锐。
她的天真活泼、无所畏惧,正是让她狠狠跌一大跤的原因,在明白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靠着一番真心改变后,过往的天真已不复见,终于认清何谓现实。
现实果真残酷,她想不认输都不行呀…
“七夕缘结,美丽的七夕缘结…”
此时一旁的摊贩正努力叫卖,引起伍冬鸳的注意。
所谓的“七夕缘结”,是由红绿两
线编制而成的花结,示意男女结缘,花结下头会再系上其他坠饰,变成一种可以挂在
间的饰物。在七夕夜,心有所属的人会买下缘结,或自己做缘结向心仪之人示好,这已成为一项众所皆知的习俗了。
伍冬鸳瞧着其中一款下缀圆形鸳鸯绣花片的缘结,突然陷入一阵恍惚中,不知不觉就拿起缘结,有些入
的瞧着,久久无法回神。
是了,上一回她开开心心的出门夜游,就买了这一个缘结,一模一样的缘结。
“冬鸳,你想买缘结?”周劲保靠过来,好奇地询问,眸中隐含着期待。
“打算送给谁?”
“呃?”伍冬鸳猛一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失了魂,尴尬一笑。“我只是看看而已,才没有打算…”
巧莲在人群中见到了一抹熟悉身影,赶紧拉拉伍冬鸳的衣袖。
“小姐,是谨王爷!”
“什么?”伍冬鸳随着巧莲的指示望去,在往来的人
中,果然见到那个熟悉的他,曾经身为她丈夫的欧
延彻。
此刻他身旁还跟着欧
杏缇,表情有些不悦,因为他其实是被硬拉着出来的。
重生后,这是伍冬鸳第一次看到欧
延彻,心房不由自主的猛然一跳,还是控制不了因他而起的心思浮动。
她明明已经死心,再度看到他,心房应该要如止水般不起任何波澜,怎么还是不争气的因他
漾,无法冷静看待这一切?
她不由得自嘲的苦笑,看来她的醒悟还不够彻底,心还得死得更透一些,才能完全斩断对他曾有过的依恋。
此时,欧
延彻像是感觉到她的目光,偏过头恰恰与她四目相对,她的心再度一跳,有些紧张,想起了上一回的事情。
上回她在七夕夜游遇到他,与现在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那时两人婚约已定,她
怀情意的冲到他面前,将七夕缘结递去,料想他应该会收下。
怎知他居高临下的冷睨她一眼,毫不客气的转身,还说了一句令她讶异的话——
“自作多情,我为何要接受你的缘结?”
是呀,对于他,她一直都是自作多情,想起过去的天真盲目,她觉得自己还真是蠢到极点。
“是伍冬鸳!”欧
杏缇也发现了伍冬鸳的身影,忍不住皱眉。“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分明有鬼!”
而欧
延彻与伍冬鸳对望着,眼神异常深沈,薄
微抿,凝肃的面容不若厌恶,倒像是在挣扎、犹豫着什么,看起来有些古怪。
周劲保见欧
延彻出现,马上警觉起来,之前试探与伍家的联姻遭到婉拒,伍士全虽是以伍冬鸳尚不适合出嫁为由拒绝,但他后来听到风声,其实伍士全想让伍冬鸳嫁入皇门,而对象正是欧
延彻。
他本以为是伍士全单方面的决定,但这时伍冬鸳瞧着欧
延彻的眼神非常不对劲,难道伍冬鸳…喜欢欧
延彻?!
“冬鸳,咱们要不要继续往前走?”周劲保刻意唤回她的注意力,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前头有一处皮影戏台,开演的时间快到了,要不要去看看?”
“呃?”伍冬鸳终于收回视线,瞧着周劲保,努力平抚浮动的思绪,淡淡一笑。
“好呀。”
“那好,咱们快走吧。”周劲保开心一笑,暗暗松了口气。
“小姐,所以这缘结…您买是不买?”巧莲困惑的询问,一旁的摊贩正巴望着他们,希望他们赶紧付钱呀。
伍冬鸳瞧着手中的缘结,感到有些尴尬,她拿在手上好一阵子,不买似乎对小贩有些过意不去,因此便吩咐巧莲付钱,终究还是买下缘结。
但这个缘结她留着又能干什么?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将缘结递给周劲保,笑意柔美。
“劲保哥,我也不知该把这个缘结给谁,你…愿意收下吗?”
她之前一心都放在欧
延彻身上,只把周劲保当哥哥看待,如今重来一次,她决定试着接受周劲保的情意,给他与自己一个机会。
她会努力试着喜欢他的,或许这一回,她能有桩情投意合的美满婚姻。
周劲保喜出望外,欣喜万分的收下。“我当然愿意。”
此刻,见到这一幕的欧
延彻神色
沈,愤怒又不甘,内心突然升起一股冲动,想越过人群,冲到伍冬鸳面前,不让她将缘结给其他男人!
然而欧
杏缇却在这时勾住他的手,硬是将他往后拉,想赶紧离去。
“十五哥,咱们快走吧,我想去前面的摊贩那儿瞧瞧。”
“杏缇,你…”欧
延彻气恼的瞪了妹妹一眼,怨她坏事。
就这么短暂的挣扎了下,当欧
延彻再回过头时,伍冬鸳他们已经不在摊贩旁,随着川
不息的人
不知去向,难以再寻。
重生之后,有些事情还是一样,但有些却已开始改变,与过往截然不同,不可预测…
伍冬鸳
付缘结的举动,正是一种许婚的暗示,所以周劲保在七夕过后没多久就与父亲一同上伍府作客,再次试探两家联姻的可能。
面对周家父子到来的目的,伍士全有些为难,干脆要
子方氏去探探女儿的意愿,没想到这一回伍冬鸳竟说一切由爹娘作主,暗允的意思明显。
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好迟疑的,只要女儿愿意就好,便爽快的答应婚事,两家开开心心的准备了起来。
周家很快就挑了个好日子,正式带着聘礼及媒婆上伍府提亲,伍士全夫妇一早就在府内等着提亲队伍出现,而即将身为新嫁娘的伍冬鸳却极为淡定,全然没有出嫁的喜悦,好像等会儿周家的提亲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姐,您…真决定要嫁给周公子?”
巧莲看伍冬鸳一脸平静的坐在房内看书,真的非常困惑,这段日子伍冬鸳一连串奇怪的决定已经让她一头雾水,完全猜不出自家小姐到底在想什么。
她真的对欧
延彻死心了?巧莲百思不得其解,她一直以为小姐是非欧
延彻不嫁的,谁知一转眼,什么都变了,而且还变得非常没有道理。
“人家今
都要登门下聘了,还会假吗?”伍冬鸳依旧一派淡定。
她的确没有太多喜悦,只是平静的接受这门婚事,嫁给他的这个决定无关情爱,纯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不一样的机会罢了,至于她与周劲保之间的情感,可以在婚后慢慢培养,不必急于这一时。
“小姐小姐!”一名丫鬟突然冲入房内,一脸的焦急。“大事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如何不好了?”伍冬鸳困惑的轻蹙柳眉。
“周家下聘的队伍都已经来到咱们府外了,没想到居然有人来闹场生事,不让周家人入门。”
“怎么会?”伍冬鸳一脸疑惑,他们家又没与什么人结怨,究竟是谁刻意来惹事生非?
“知道是什么人指使的吗?”
“听门房说,那一群人似乎是…是谨王爷带来的。”丫鬟的表情非常凝重。
“你说什么?!”伍冬鸳不敢置信的踭大眼。
周家来下聘,关他什么事,他凭什么来闹场?她起身,急急奔出去,巧莲也连忙跟上,一同去看看情况。
她们很快就来到前庭,伍府的仆从大多都聚集在门内,频频瞧着外头景况,此刻周家的下聘队伍及一箱箱的聘礼全数被一群侍卫挡在伍府门外,不得而入,大门两旁聚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将伍府门前挤得水
不通,讨论声不绝于耳。
周家请来的媒婆急得频频冒汗,眼睁睁看着下聘的吉时过去,束手无策,而周劲保却不在队伍里,人群中也不见欧
延彻的身影。
伍冬鸳瞧着门外的混乱,双眉紧蹙,向一旁的仆从探问。“周大哥呢?还有谨王爷在哪儿?”
“他们正在前厅内。”其中一名男仆回道。
伍冬鸳转身,再往前厅奔去,巧莲仍是追在她的后头跑,主仆俩迅速转移阵地。
伍冬鸳才到前厅门外就听见周劲保恼怒斥责的声音——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挡下我的下聘队伍,不让聘礼及媒人入门?”他早已气得不管欧
延彻究竟是什么身分了。
“劲保,冷静下来,有话好好说…”
前厅内,欧
延彻一贯冷傲的坐在椅子上,与站在他面前的周劲保对峙着,后头的曹渊同样冷着一张脸瞪向周劲保,两方火药味浓厚。
伍士全与方氏则在一旁担心不已,为免周劲保气到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伍士全只能试着不断安抚他,尽可能缓和厅内凝重的气氛。
“本王恰巧经过,知道伍府今
有喜事就上门来看看。”欧
延彻没有回答周劲保的问题,倒是瞧向伍士全。
“伍侍郎,嫁女儿是件好事,原该得到众人的祝福,怎么你们却低调若此,不让人知晓,如此见外?”
他暗忍着气,不将怒意显
出来。他今
恰巧经过,那么刚好碰上周家下聘的队伍,赶紧命随行侍卫挡住,要是真让周劲保顺利下聘那怎么得了?
伍冬鸳倾慕的明明是他,不是周劲保,这桩婚事不该出现,他也绝不会让此事成真!
“下官心想只是下聘罢了,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等到定下成亲之
,再让众人知晓也不迟。”伍士全客气的回道,并没有透
这其实是女儿的意思,她不希望这桩婚事太惹人注意,能低调就尽量低调。
到那个时候,就什么都来不及了!哪里不迟?
欧
延彻心火更盛,还未及回话,周劲保就
话质问,尽是嘲讽。
“咱们两家联姻,要低调要高调是咱们的事,难道还需要高高在上的谨王爷您允许不可?”
“劲保!”伍士全头痛的瞪了周劲保一眼。
“放肆!”曹渊终于出声警告,早就对周劲保无礼的态度很不
了。
“我有说错什么?烦请王爷大发慈悲,好心告知。”周劲保执意要一个答案。
他好不容易才盼得这桩婚事,却遇到明显来坏事的人,而且还是暗传伍士全原本属意的人选,他怎有办法忍下这口气?
但他也不由得疑惑,难道欧
延彻与伍冬鸳真有瓜葛,要不然伍冬鸳要嫁给谁,又关欧
延彻什么事?
欧
延彻眸光一锐,端出王爷的架势,冷声回绝。“你无权
迫本王回答任何问题。”
“你——”
“那么我呢?我可以请你回答这个问题吗?”
就在此时,伍冬鸳的嗓音从门外传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大家纷纷转头看向厅门,就见伍冬鸳表情不悦的走了进来。
伍士全与方氏更是紧张了起来,就怕伍冬鸳此时介入,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更混乱,倒是周劲保面
喜
。
欧
延彻眉一拧,不自觉的从椅上起身,瞧着逐步靠近的伍冬鸳,眼神非常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能紧紧抿着
,沉默以对。
伍冬鸳来到欧
延彻面前,眼里已经没有过往的
恋,只充
着愤怒与不解。
“为何要阻碍劲保哥下聘?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不确定在没了圣上的指婚后,他知不知道她曾经喜欢过他的事,就算知道,他对她也无情意可言,又为何要刻意扰
她与其他男人的婚事?
难道他以为,只要喜欢过他就不能转而喜欢上别人,她这么做对他是一种羞辱,所以才会不悦的来闹场?
若真是如此,他也太自大、太恶劣了!
面对伍冬鸳带有强烈敌意的质疑,看来完全与周劲保站在同一阵线,欧
延彻心火再起,完全无法接受她的转变。
在七夕夜游那一晚,她将缘结给周劲保已经让他非常震惊,不懂她怎么了,没想到紧接着周家就前来提亲,快得他猝不及防。
她对他的情意,怎么可能说变就变、说放就放,连一点留恋都没有?他无法接受,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允许她与周劲保成亲,让事情
离他的掌控!
她只能喜欢他、只该喜欢他,除此之外,他绝不接受其他的答案!
“无论对我有没有好处,反正你们今
是别想完成下聘了!”欧
延彻赌气的说,丝毫不管这么回答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你——”伍冬鸳气得理智全失,不顾一切的怒骂:“你这个恶霸!”
“冬鸳!”伍士全已经急得冒出一身冷汗来了,她居然出言辱骂皇室,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她的麻烦就大了!
“恶霸?呵…”欧
延彻不怒反笑,笑意淡薄,半带着自我嘲讽。“那么本王今
要是就这么罢手,岂不辜负了你的一番“赞誉”?”
伍冬鸳不解的大皱起眉,他这般违反常态的反应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在想什…啊——”
突然间,欧
延彻朝伍冬鸳跨了一大步,在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前抓住她的
侧,将她扛上肩头,当着众人的面“掳人”了!
众人不敢置信,一时全怔愣住,万万想不到高贵的欧
延彻居然会做出这种事,还真像个强抢民女的恶霸!
伍冬鸳又惊又怒,试图挣扎。“你想干什么?放我下来!”
“你都将我当成恶霸了,那我干脆就好好的当一回恶霸吧。”欧
延彻自嘲的冷笑。
反正他今
阻挡了周家下聘,已是他们眼中的恶人了,再多一项恶行也没什么差别,他又何必客气?
“你快放开她!”周劲保率先从震惊中回神,伸手想拉伍冬鸳下来。
曹渊见状赶紧回神,快一步挡在两方之间,不让周劲保靠近。“放肆!咱们王爷可是你能随意碰触的?”
“曹渊,回府。”欧
延彻紧扣着伍冬鸳不放,硬是将她带离伍府。
“快放开我!欧
延彻,你简直疯了——”伍冬鸳一边挣扎一边尖叫。
“冬鸳——”伍士全及方氏担心的喊着,随即追了出去。
“冬鸳!”周劲保也焦急的跟上,怎能眼睁睁看着伍冬鸳被不知在想什么的欧
延彻带走?
堂堂王爷,竟然改当起恶霸来了?还真是荒谬!
在一阵混乱中,伍冬鸳最后还是被欧
延彻“请”回谨王府作客。
欧
延彻肯定疯了!除此之外,伍冬鸳真的找不出其他理由可以解释他如此怪异的行径。
到了谨王府后,她被安排住在一处雅致的客院,欧
延彻特地吩咐下人,她要在王府内做什么都行,唯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回伍府。
他凭什么?她与他并无任何关系,就算他是王爷也不该藐视礼法,任意限制她的行动!
他将她带回谨王府后就放着她不管,又离开王府不知去了哪里,伍冬鸳气得想要离开,却一直被府内丫鬟阻止,就是踏不出谨王府半步。
“伍姑娘,您想到哪儿去?若要去后花园散散心,该走那个方向。”
伍冬鸳被一名丫鬟挡在通往正门的穿廊中,无法前进,丫鬟面带笑容,有礼的指着通往后花园的方向,不让伍冬鸳有机会靠近大门。
“我要回家,你们无权囚
我!”伍冬鸳愤怒的指责。
“这其中恐怕有些误会,咱们王爷是请您过府作客,并非囚
。”丫鬟笑容不变。
“不让我回家,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咱们不是不让伍姑娘回家,只不过王爷吩咐,在王爷尚未归来前,请伍姑娘耐心的在府内…”
“反正你一时半刻是出不了谨王府了,再挣扎也是徒然,何必呢?”
“呃?”
另一个高亢的娇贵女音突然
入,打断丫鬟的解释,丫鬟转头一瞧,才发现欧
杏缇突然来到王府,正朝着她们走过来。
“公主万福。”丫鬟规矩的行礼。
伍冬鸳瞧着突然出现的欧
杏缇,怒气犹盛,可没什么心思请安问好。
欧
杏缇带着贴身宫女来到伍冬鸳面前,表情也不好看,眉心微蹙,内心有诸多困惑。
“在我十五哥回来前,咱们俩就先聊聊吧?”
她想聊什么?伍冬鸳不解的瞧着她,当初参加诗会时,两人就没多少
集,而她也隐隐觉得欧
杏缇似乎不怎么喜欢她,这样两人又能“聊”些什么?
但伍冬鸳也明白,现在的情况,除非欧
延彻回来,否则她是无法踏出谨王府半步的,只能暂时忍下气,不再与丫鬟僵持不下,累人也累己。
伍冬鸳与欧
杏缇进到一处小偏厅坐下,没多久,丫鬟就端来刚泡好的上等碧螺
及几盘小甜点,随后退到一旁随时等候差遣。
这段期间,欧
杏缇眉心的皱痕始终未舒展,瞧着伍冬鸳看了很久,终于问出心中的困惑。“你该不会是偷偷对我十五哥下咒或下蛊,
惑了他,要不然他怎会做出这般举动?”
她在皇宫里听到十五哥入宫,开心的要去找他,没想到他先去见皇上了,不知什么时候才会从御书房内出来。
她只见到曹渊,便随口问了下十五哥进宫的缘由,没想到竟从曹渊口中得知,十五哥早些时候居然挡下了伍府的聘,还不顾礼教的将伍冬鸳硬带回谨王府,害她错愕得下巴都快掉了!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她按捺不住好奇心,才会特地来到谨王府想会一会伍冬鸳,搞清楚她到底耍了什么花招,害她的十五哥都不十五哥了!
“若我真的对王爷下咒下蛊,想
惑他,又怎会决定嫁给他人?”伍冬鸳忍不住失笑,她也很困惑欧
延彻究竟是怎么了。
“呃?”欧
杏缇顿了顿,她听到消息时太震惊讶异,一心只觉得肯定是伍冬鸳有问题,这会儿才注意到矛盾之处。
“那…那十五哥到底怎么了,该不会是莫名中了什么
吧…”欧
杏缇不解的喃道,没想到就算来见了伍冬鸳,她内心的困惑还是半点未解。
不只欧
杏缇
头雾水,伍冬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现在的欧
延彻和她过去认识的不太一样?
她已经选了条新的道路,试图更改自己的命运,莫非天命不可违,不管她是否放弃他,终究还是会
来相同的结果?
若真是如此,让她重来一次的意义何在?她不由得困惑,猜不透老天爷究竟是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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