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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锦襜突骑(一)
  “你的意思是说…”冯少华眼睛一亮,他猜出了程明海心思,手指着北方。

 “不错,码头正在赶建,我的意思是在这里牵制敌人,以战车集群配备一个乘座越野运输车的陆战营,不顾路上一切拦截,从卡米偌斯直罗得市!将敌人指挥中枢彻底摘掉,没了指挥中枢,再多的意大利人,也不过是没有狮子领队一群羊而已。”

 程明海提出这个意见,不过是想用来试验一下他那装甲突击的理论,按照程明海想法,军队之所以有战斗力,那都是因为在后方的指挥机关决定的。如同一个人,人所以会动,除了肌,起决定因素的就是神经,如果一个人神经瘫痪,他就是有再发达的肌,想要靠自己意志活动一下,那都是不可能的。而指挥机关就起了神经枢纽作用,如果将指挥机关打掉,一支军队再强大,他也不过是一群羊。以前战争是面对面的战争,想要袭击指挥机关,机会基本没有。

 现在不同了,有了机动能很强的战车,可以让战车与乘座运输车的步兵配合,不顾沿途扰,以最快速度穿到敌人纵深,将敌人的一切神经给他斩断,至于其他部队,他们只要等装甲部队完成任务后,摘取胜利果实就是。这个理论一直存在于程明海脑海中,不过陆军的东北虎重型战车速度实在太慢,故障率又太高,用来进行远程奔袭,恐怕没到人家家门口,自己半道上先一辆辆抛了锚,给人家当战利品。到了海军陆战队,陆战队的这些轻巧的战车,算是给程明海提供了一个演练自己构思的舞台。

 冯少华大为兴奋,这可比占领普辛索斯山,将意大利人分割为南北两集团,更合冯少华胃口,想想看,战车集群如何顺着陡峭的山梁,爬到山顶去?要去罗得市,却只要沿着海滩走就是了,地形很平坦,适合战车奔袭。这样一来,原本辅助质的战车集群就要成为决定战争进展的主攻部队了!

 “地图…把地图给我拿过来!”冯少华急急奔到指挥战车边,冲里面大声吼道。不大一会儿工夫,在指挥战车外的沙滩上,摊着的罗得岛地图边,冯少华趴在上面,用手丈量着从卡米偌斯到罗得市的距离。

 “…五十公里,以全速推进的话,两个小时后既能抵达罗得市,敌人主力现在被牵制在普辛索斯山一带,罗得市防御必然松懈,大有可乘之机,成功把握还算很大。”

 “是啊,成功机会是很大,不过郝将军未必乐意他的部队当配角,这风头全让你给抢了。”

 “管他那么多干嘛?他是旅长,我也是旅长。现在我是这里最高指挥官,一切自然我说了算!”冯少华站起来,对站在身边的通信员道:“小胡,去,把焦营长给我找来!”

 在前线正在指挥部队作战的焦大鹏赶了过来,没多少时间,他就脸烟尘,看起来成了三国的张飞。穿了身不合体的士兵制服,衣服上被撕开了几处口子,头上校官大檐帽不知丢在什么地方,现在脑袋上扣了一顶钢盔。

 冯少华惊异地看着焦大鹏:“中校,你怎么这身打扮?”

 焦大鹏声音嘶哑:“咳,这顶钢盔是冲锋时候戴的,至于衣服,让敌人炮弹炸的不知去向啦!”

 “炮弹炸衣服没炸着你的人?…怎么,你光着膀子带领部队冲锋吗?”

 焦大鹏干笑两声:“我要不起个先锋模范作用,那些混小子还不一个个找借口躲在下面?***,哪知道占领山头后,等我再去找搁在后面的衣服,却见原地只有一个弹坑,衣服早已不知跑什么地方去啦,这帮混蛋,害得我没衣服穿了。”

 “你感觉怎样?”

 “很好,已经把山头拿下来了,和在曼登刻海滩登陆的部队取得了联系,我们现在正把敌人赶进山里去。”

 “我不是问你的部队,我是问你身体…看起来你很疲惫?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累?”

 焦大鹏咧嘴一笑,出里面洁白的牙齿,很是不屑道:“上校,您还关心这个啊?放心好了,咱陆战队哪一个不是特殊材料做成的?这点小战斗算得了什么!别说才半天,就是打他十天八天,也不会有任何累的感觉!”

 冯少华上下打量一番焦大鹏,焦大鹏在冯少华注视下,将身躯直,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他的眼睛里已经布上血丝了,战斗时间虽然不长,可战斗极为烈,精神高度紧张下,任何人都比平常更容易感到疲劳。冯少华默不作声,等了半晌,开口道:“焦营长,我想交给你一个任务。你知道的,现在敌人将所有视线都集中在我们这里,咱们登陆地点不是什么防御松懈的地方,而是敌人布下了重兵,战斗意志极为顽强的地区。”

 “上校,这个您不说,我也明白。看起来敌人在这里至少部署了四千部队,人数比我们还多!”

 “不光我们这里,听声音,普辛索斯山后面的阿梵杜海滩那边也打的很苦,看样子那里的敌人也不少。现在,我们已经打开通往普辛索斯山的大门,我们知道,敌人也知道,只要占领了普辛索斯山,罗得岛将被我们拦切成两段,在海空支援下,我们可以慢慢地将敌人分割蚕食。所以,普辛索斯山乃我之必攻,敌之必守之地,这个你明白吗?”

 “明白!您是不是让我率领我们营,去拿下普辛索斯山?”

 “不不不…拿下普辛索斯山并不重要。”焦大鹏一时愣住了,刚才冯旅长还在大谈特谈普辛索斯山对中**队的重要,现在他的话说完还没两秒钟,又说普辛索斯山并不重要了。冯少华诡异地一笑,手指着地图最北面那个角落:“重要的是拿下这里!”

 “罗得市?”

 “对!”冯少华很是激动,在罗得市重重捶了一拳:“我的主力战车部队马上就要登陆,你也看出来了,我那些战车连一道沙堤都翻不过去,又怎么可能爬到普辛索斯山顶?让战车部队支援你们攻占普辛索斯山,这愚蠢透顶,也不现实。既然如此,我打算(明明是程明海的想法,跑到冯少华这里,连声谢谢也不说,就成他的了)集中全部战车,沿着环岛公路全速向罗得市!战车前面开路,后面是搭乘运输车的陆战队将士,用不着管路上会遇到什么阻截,只要全速冲过去就是。那里是敌人的老巢,指挥机关全在那里,一个人,要是没了头,会是什么样子?明白了吗?”

 和冯少华刚听到程明海的建议一样,年轻的陆战队中校焦大鹏营长听了冯少华讲解后,眼睛盯着地图,从慢慢沉重起来的呼吸声,可以看出他是越看越激动。

 焦大鹏还很年轻,头脑里没那么多条条框框,作为陆战队员,勇于冒险永远是他们第一信条,冯少华的建议虽然看起来极为冒险,但这又和陆战队的精神相吻合,焦大鹏紧握拳头重重捶击一下,斩钉截铁道:“可以!就让我们营跟在战车后面干他一下子,把敌人脑壳拧下来当球踢!***,居然把我们营在这里好苦,也该我们威风一把了!”

 汽笛声中,一辆貂式中型战车离开了驳船,极为危险地驶上沙滩。

 冯少华将地图收起来:“既然如此,战车集群就由我来指挥,让我们俩密切…怎么回事老程?”冯少华还没说完,程明海拽了下他衣角,冯少华转过身关切地询问。对冯少华来说,这个程明海脑子很好使,总是有着各种各样希奇古怪但又具有操作的东西。

 “旅长,向罗得市突击的战车集群还是由我来指挥吧,在郝旅长上来之前,这里您是最高指挥员,您必须在滩头负责总的局势控制,不然部队协调由谁来干?要想战车部队突击顺利,这里攻打普辛索斯山的行动就必须加大力度,其他人可都没您那么高的威望啊。”

 冯少华细细盯着程明海,突然开口道:“你怕我将主要功劳抢走吗?”

 程明海脸上表情极为愤慨,但看样子,他强腹不,耐心道:“战车集群可是您的部队,取得功劳属于装甲旅与它的旅长冯少华上校,跟我这个顾问何干?!”

 “我不是这个意思,明海兄误会了。”冯少华急忙解释,不过看程明海的脸色,他知道自己一个处理不好,恐怕这个得力的顾问就要跟自己“拜拜”了。“明海兄的意思我明白,你是觉得这种突击太危险,不想让我这当旅长的置身危险境地中,这心嘛,是好心。”

 “为了安全,旅长当然不应跟随偏师深入敌境,但指挥这里部队,对旅长您来说,更加重要。”

 冯少华看了眼北面,不由哀叹一声,他也知道,程明海说的完全是事实,他这个指挥官哪有放下大部队不管,自己当敢死队去的道理?看来这次突击是跟他冯少华没缘了。当然,要是成功,事后人们自然会说下这个决心的是冯少华上校(或许就是少将了),功劳属于冯旅长。要是失败了呢?那当然是作为装甲旅顾问的程明海中校瞎建议,冯旅长不过是没有经验,太相信顾问了。责任虽然有一些,但也没严重到把职务一到底那么坏。

 “既然如此,装甲旅就拜托明海兄了。我相信,只要明海兄出马,那一定是马到成功!”冯少华在程明海肩膀上重重拍了一掌,表现出他对程明海寄予了多么大的期望:“明海兄你看要想取得胜利,还需要什么?没关系,尽管说好了,兄弟一定尽量配合。”

 程明海没看冯少华,转头问焦大鹏:“焦营长,你们营现在还有多少迫击炮?”

 焦大鹏老实回答道:“全营原有八门60迫,六门82迫,不过登陆时损失了一门82迫,刚才战斗时又损失了两门60迫。”

 “那么就是说还有六门60迫击炮,五门82迫击炮了。”程明海看着冯少华请示道:“冯旅长,那些75步兵炮威力是大,不过携带太不方便,我的意思是,让焦营长带上这些迫击炮,再带足弹药就行。这些在战斗中或许用得着。”

 冯少华很是慷慨:“没问题,只要你老兄提出来要求,兄弟没有不赞同的。”

 “我还希望在运输车车帮处安装上钢板,工兵用的钢板,不要求很厚,太厚分量很重,运输车安装了钢板装不了人,我的要求是,能防弹和手榴弹破片就成。万一路上有人朝汽车开,这种钢板能给战士提供必要帮助。旅长你是知道的,战车本身拥有装甲,别说步,小口径的火炮也未必能要战车里战士的性命,可汽车就不成了,那些木头车帮只能让战士不从车里翻出去,万一有子弹或手榴弹破片飞上去,一点保护作用也不会起到。而人,永远是最值得保护的。”

 “是这样。”冯少华托着下巴看着正在从驳轮上卸下来的汽车:“这个你应该找管后勤的,不过这里一片混乱,那些肥肠大耳的家伙天晓得躲在什么地方!焦营长,这关系到你和你的部下生命安全,我看还是你自己去办好了。”

 “这个我现在就去办,冯旅长,我去安排部队,顺便跟二营长说一声,让他接替我的部队继续进攻普辛索斯山。”

 看着焦大鹏兴致很高,去找他的部队与刚登陆的陆战旅二营营长,要将攻占普辛索斯山这项“光荣并且神圣”的使命,发扬风格谦让给陆战旅二营。冯少华看焦大鹏走远,转过头刻意低了声音:“明海兄,你看我的装甲旅是否该搞些安装了钢板的运输车?战车前面开路,那些运输车跟在后面,拉着步兵上敌人阵地,等到了阵地,车帮摇下去…哦不,应该是打开后门,战士们这才离开汽车,起武器投入战斗。你知道,步兵从出发阵地运动到敌人阵地前沿,那是需要付出很大牺牲的,一般来说,一场战争进攻方最主要伤亡都出自向敌人阵地移动的过程中,真正上手了,这时候伤亡反而没那么显著。如果我的战士都乘上不怕弹和手榴弹破片的这种装甲化汽车,嗯,就叫装甲车好了,那么在登上敌人阵地之前,战士们的伤亡将小的可以忽略不记!再加上可以用步兵两条腿永远达不到的速度运动,这样一个营,我可以当一个团运用!…天!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冯少华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真要这样,整个战争形势都要改变了。

 “不,您没有做梦,事实就是如此,这也正是我这些天一直考虑的问题。光战车突击,这是没有用的,占领阵地不能靠战车,只能是步兵,但是,步兵的推进速度又赶不上战车,只能造成降低战车速度,使战车的突击能力大为降低。若想最大化发挥战车威力,只能让步兵乘车跟随战车作战。这次我们先在罗得岛试验一下吧,看看这个计划是否可行。”

 “可行,一定可行!”冯少华又有些遗憾:“可惜这里必须有人照应着,不然我应该亲自带领部队突进,看看敌人如何面对这种钢铁冲击,遗憾,实在是太遗憾了。”

 程明海笑笑,淡淡说道:“冯旅长,您是装甲旅旅长,这次不过是试验而已,如果可行,以后您自有大把机会指挥部队突击敌人,我现在只担心我们战车部队车况能,万一战车在路上都抛锚了,谈什么突击那都是不现实的。”

 “战车吗?请相信我们海军陆战队的战车吧,这些战车可是比陆军那种乌车可靠多了!”

 还没到中午就开始准备装甲部队突击,一直到天空繁星点点,虽然装甲旅的冯旅长与陆战旅一营焦营长对这种攻击抱有极大的兴趣,随着第三批部队登上罗得岛的陆战旅郝旅长开头对这种突击没什么兴趣,他出自本能的厌恶这种装甲旅为主导的攻势,可是在见到他那精锐的海军陆战队员攻击普辛索斯山时,付出极大代价,却无法将山头拿下来,郝旅长对这次突击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转变…能让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陆战队员少损失几个人,任何看上去千奇百怪的计划也是可以试试的…准备工作在迅速、片刻不停地、十分周密地进行着,但是,该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工作一直都没准备好。

 午后,空中侦察到的从卡拉蒙腊斯出动的一营意大利步兵出现在利威蒂亚地区,这时候远征军陆战队已经在卡米偌斯海滩站稳了脚跟,二营不过出动一个陆战连,对进攻的敌人发起一次反击,卡拉蒙腊斯出来的这个营很快作鸟兽散,撒开脚丫逃的连以精锐著称的陆战队官兵都追不上。

 和一触就溃的卡拉蒙腊斯援军相比,普辛索斯山的意大利军队抵抗就顽强多了,远征军陆战旅第一、二营先后发起五次进攻,每次只冲了一半,就因为敌人火力太凶猛,为了避免无谓伤亡,不得不撤下去,天黑前到达的第三营原本不信,非要乘天还没黑,尝试一下这块石头到底有多硬,尝试的后果自然严重,在牺牲了十七名陆战队员,负伤三十六人之后,第三营以转进到海滩为攻势画上一个很不圆的分隔符号。三营的失利,也是陆战旅郝旅长对装甲旅冯旅长的战车突击罗得市不再那么抵制的主要原因。

 登上罗得岛卡米偌斯-曼登刻海滩的陆战队将士,不管他出自装甲旅还是陆战旅,也不管他是运输舰上人员,还是工兵人员,对冯旅长的计划都给予了极大热忱,所有人都有种跃跃试的渴望,军事条例中关于战斗时必须严守秘密的规定,在罗得岛上远征军部队中不但没有得到执行,恰恰相反,这个计划搞的人尽皆知,每个人都在谈论着这种可以跟闪电媲美的进攻,至于进攻是否能成功,好象大家谁也不担心这一点,正如他们从不认为会存在中国成为战败国这种可能

 进攻需要的战车很好解决,到天黑的时候,战车第一连还拥有九辆海狸式两栖战车,一辆指挥战车…落在阿里米亚岛的那两辆无法发动的战车终于修好并且由驳船送到曼登刻海滩,至于卡米偌斯海滩上三辆被钢丝住的战车,在海滩不再受到敌人威胁后,工兵总算将着他们的钢丝从履带、传动齿轮上取了出来,在更换部件后,这三辆战车还能继续跑…战车第二、三连的二十辆貂式中型战车,两辆指挥战车全集结在利威蒂亚地区,为了吓唬人,三辆指挥战车上还了一截涂上金属漆的木,远远看,就好象一辆装了57榴弹炮的貂II式中型战车。

 和战车比较起来,程明海需要的改装后的运输车,成了老大难。拉炮用的汽车不少,工兵运送上岛的钢板数量也足够,可第一辆改装的汽车就以失败而告终:选的钢板太重,车辆底盘吃不住劲,没开轮胎就爆胎了。尝试了不少型号,终于选出不那么重的钢板,可那些钢板搭在车帮上,汽车还没开几米,惯性作用下,钢板掉了下来。幸好当时车厢里没人,不然非给死不可。

 于是又得想办法将钢板与汽车焊接在一起,整块一焊接,老毛病又出来了,选择的钢板还是超重。子弹、手榴弹破片是能防,但汽车顶着这个铁盒子根本开不动,这样的运输车,跟没有也没太大区别。

 天快黑了,在大家一致努力下,第一辆全装甲汽车终于在卡米偌斯海滩诞生。改换了轮胎的汽车不光顶着个铁盒子能以每小时十五公里的速度在沙滩上跑,铁盒子里还能运送五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不过这样的铁盒子,皮实在太薄,机是防不住了,步稍微近一些,那也是一打一个眼。只是战争需要,虽然有种种不如意之处,能改装出这种装甲汽车来,这已经很让大家满意了。要不是汽车在没有路的山上无法行驶,郝少将还真想尝试下用装甲汽车进攻普辛索斯山。

 逃离罗得岛(摘自约翰尼斯-埃尔温-尤金-隆美尔的《装甲兵,前进…世界大战回忆录》)

 罗得岛的战斗在意料之中,爱琴海活动频繁的中国舰队,常常光临罗得岛上空的侦察飞艇,巡逻军舰发现的中国潜艇,突然沉寂下来的无线电活动,这些都证明中国人就要动手。在与尊敬的埃米利奥-德-博诺将军交谈后,更加深了我对中国人即将发起的进攻观点。德-博诺将军也认同此点。很遗憾,柏林、罗马、维也纳并不认同这一点,鉴于罗得岛紧张的形势,德-博诺将军屡次向罗马发电,请求增加部队,做好抗击登陆准备,他的电报石沉大海。到战斗爆发时,岛上还是只有一个战前就部署在这里的不员的步兵师,除此以外,没有增加一名士兵。(中文译者注:隆美尔此处显然记忆有误,按照战后意大利文件,在罗得岛战役前,罗马将分散于各岛的第50雷吉纳师集中在罗得岛,同时在原有的第35军属海岸炮兵团、第35海岸炮兵群基础上,又新补充了多德卡尼斯要区炮兵团、第56军属炮兵团、第16高炮营,摩托鱼雷艇大队,战斗机一个中队,全岛守军从1915年初的三千人,增加到一万九千人。)

 进入四月,中国人的侦察飞艇来的更勤了,岛上不明电波活动开始频繁,德-博诺将军虽然组织数次搜捕,但从未抓捕到一名隐藏起来的间谍。罗得市要区司令部气氛越来越紧张,要区司令格拉齐亚尼上校天天到各阵地视察,他整天喋喋不休说“中国人就要登陆了”没错,中国人就要登陆了,自从土耳其退出战争后,咄咄人的中国人在取得了拉塔基亚作为地中海基地后,他们那支训练有术,从不为兵员烦恼的军队,可以将捏紧的拳头打在地中海沿岸任何他们想打击的地方,但又有什么地方比罗得岛更合适?要是有人对贪得无厌的中国人心存幻想,认为亚洲人不会对欧洲大陆发起真正的进攻,那么,到了四月十一,这些人的幻想被彻底打破了。

 战斗之胜负,在火之前,就由军需部队决定了。在失去制海权后,孤悬大陆之外的罗得岛无法取得所需的物资补给,而中国人却能源源不断取得他们想要的一切,武器、弹药、燃料、食物、帐篷、器材、水。没有什么会让中国人感觉头痛,而对我们,这却刚好相反。燃油极为短缺,事实上连让摩托鱼雷艇大队所有鱼雷艇横渡爱琴海,抵达盟国海港的柴油都没有。德-博诺将军虽然为了得到更多的补给而恳切请求,据理力争,甚至大发雷霆,但他所做的一切最终毫无效果,缺少燃油的恶果在以后的战斗中体现出来,关于这点,我在后面还会重点讲述。

 四月十一早上七点三十分,阿里米亚岛遭遇中国飞机野蛮的轰炸,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古城堡在现代化武器面前,被摧毁了(中文译者注:此处被删几百字,隆美尔以西方殖民者立场看待伟大的中华民族解放被迫、奴役民族战争,文明之间差异,使得本文作者隆美尔无法理解己所不毋施于人。西方殖民者在资本原始积累过程中,毁灭了无数文明,隆美尔先生不光不为此感到遗憾,相反,他却用赞赏的口吻,认为这是先进文明对落后文明的改造。)中国飞机空袭科瑞摩斯特机场时,我正陪着从柏林赶过来的戈培尔记者参观普辛索斯高地,在岛上亲眼目睹了一场空战,当中国飞机被击落时,周围阵地上传来阵阵欢呼声,当我们的战斗机被击中,所有人都在心中默默为飞行员祈祷,上帝保佑他们平安返回。或许是万能的上帝听到了他的仆人的祷告,一名被击落的意大利飞行员降落在普辛索斯高地,很快,他被热情的士兵带到指挥所,出人意料,我和这名飞行员在柏林曾经有过短暂的接触,邓南遮,(不错,就是说:“我不是意大利最伟大的诗人,我是世界最伟大的诗人”尊敬的邓南遮先生),自从罗得岛危机越来越明显后,他想体会当年抗击土耳其人攻击那圣约翰骑士的精神,以萌发国民爱国主义的漏*点,志愿到罗得岛当飞行员。我和尊敬的邓南遮先生用拥抱表达双方激动的心情,在这种场合意外相遇,要知道,在战场上能与相识的人见面,这是多么令人高兴啊!

 …中国人将打击目标放在阿里米亚岛,这出乎所有人意料,飞机是从西北方向飞来的,西海岸承受的中国舰队炮火远比东海岸更猛烈…阿里米亚岛在上午失守,腾出手来的中国舰队对罗得岛上机场、炮兵阵地、海滩、高地进行了猛烈轰炸,其中以普辛索斯高地西部的卡米偌斯海滩承受了更大打击。很明显,中国人将在第二天天亮后发起登陆作战,而登陆地点将选在卡米偌斯海滩,为此,我建议德-博诺将军从没有遭遇攻击的罗得市调部分兵力增援卡米偌斯海滩,尤其要重视普辛索斯高地。我认为,万一普辛索斯高地失守,中国人将把罗得岛从中切断,这对以后作战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严重后果,很荣幸,德-博诺将军在仔细聆听后,全面接受了我的意见…

 …战斗极为烈,作为观察员,面对海滩上到处追盟友的中国战车,我亲自操纵一门45毫米高炮,将一辆快要冲上阵地的中国战车击毁。但是中国人实在太多,他们以人海战术不停地对我方阵地发起冲击,最后我和驻守在卡米偌斯海滩的步兵连,战斗到最后,在给予了中国人沉重打击,终因实力悬殊放弃了阵地,撤退到普辛索斯高地,与高地守军会合,顽强抵抗中国人的人海战术。战斗中,我亲眼看到路易吉-里佐海军上尉指挥MAS-15摩托鱼雷艇对东海岸外的中国舰队进行了殊死攻击,一艘战列舰被鱼雷击中,冲天的海足有数百英尺,场面蔚为壮观…

 …太阳落山前,中国人对普辛索斯高地又发起一轮更疯狂的攻击,战地上的火炮炮管因为过量发炮弹,已经打得通红,炮手们只好朝炮管撒,给它降温,膛线磨损的十分严重,炮弹程大为缩短。多处机阵地在中国人极为猛烈的炮火下被摧毁,不少阵地已经战至最后一人。为了打退无穷无尽的中国人疯狂进攻,高地上所有人全投入了战斗,我和我的副手瓦尔特-乌布利希、戈培尔记者组成了一个小组,操纵一守在指挥所门口,在中国人进攻被打退后,我们面前堆积的弹壳快要把人没。

 夜晚,搭乘马车返回罗得市后,我和罗得市要区司令格拉齐亚尼上校进行了坦率的交流。中国人的进攻给我和上校留下了深刻印象,上千门大炮密集发,炮弹下雨一样倾泻而下,密密麻麻的步兵缓慢却又坚定地穿越开阔地,夺取前沿阵地,虽然没有想象力,却靠兵力密集,紧紧咬住不放。中国人占有兵力、炮弹和钢铁上的优势,用不着使用巧计,他们的实力足以让他们堂堂正正取得胜利。我们的军队虽然隐蔽在全线深固的战壕里,顽强抗击,一再击败中国人夺取阵地的野心,但匮乏的弹药,过少的兵力,却让我们无法取得战争的胜利。在一番交流之后,我和格拉齐亚尼上校得出同样的结论,为了能更好的战斗,我们不得不将全部部队收缩回罗得市要区。

 …和德-博诺将军的会谈是让人失望的。德-博诺将军被白天可怜的阻击战胜利所惑,没有看到我们面对的危险,虽然我一再向德-博诺将军建议放弃各处阵地,全军撤退回罗得市要区,这样才能坚持的更长久。但德-博诺将军却信心十足认为自己有能力将中国人赶下海去,为此他认为部队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坚守阵地,决不后退一步,一直到敌人疲惫,部队再发起反攻。天亮的时候,我很失望地告别了德-博诺将军,改变战争的最后一线希望因为德-博诺将军的固执而失去。(中文译者注:事实证明,隆美尔的计划并没有高明到哪里去,以后无数次战役证明,如德-博诺将军当时放弃普辛索斯山,意大利军队将在撤退是一溃千里,在英勇无畏的中**人追击下,还没撤到罗得市,罗得岛的意大利军队将不复存在。隆美尔先生在这里过高地估计了意大利军队的战斗意志,同时他又故意贬低中**队进攻能力。)

 …听到中国人的战车突然出现在克里蒂卡,正从克里蒂卡向罗得市冲过来。我从住所奔出,站在屋顶眺望南方。局势已经无法挽回,沙滩上、果园中,成群的战车排着密集队型一边发子弹,一边以令人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前猛冲,步、机子弹徒劳地打在战车上,除了敲出一个个响声,一点用场也没有,一门37毫米火炮刚发一发炮弹,马上招来几十发榴霰弹,炮兵浑身是血倒了下来。

 在战车后面,还跟了上百辆安装了钢板的汽车,子弹对汽车没有任何效果,汽车顶上架着的机却把任何试图靠近他们的意大利士兵一个个打死。大地在颤抖,隆隆声中夹杂着机与火炮开火声,火炮被履带碾成了废物,东线让人胆颤的机阵地被战车抵近一炮轰飞,提供隐蔽的战壕,在战车冲上来,沿着战壕扫中,成了士兵们的坟墓。冲上阵地的安装了钢板的汽车里跳出无数的中国人,他们穿着胶底鞋,举着上了刺刀的步,发出吓人的尖叫将没有打死的意大利士兵赶出阵地,在添平战壕后,又乘坐汽车跟着战车继续向罗得市进。面对席卷过来的钢铁洪,意大利军队崩溃了,他们丧失了斗志,抛弃武器,遗弃各种物资四散逃跑。

 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这支钢铁怪兽。意大利人已经丧失了抵抗决心,虽然罗得市还有坚固的要。不大一会儿工夫,中国人的战车已经冲进了市区,在伊波顿大道上,我和要区司令格拉齐亚尼上校相遇,上校让突然降临的战斗吓得索索发抖,据他所说,中国人已经占领了要司令部…诸侯城堡,现在正沿着伊波顿大道向码头冲击。果然,说话的工夫我们面前出现了中国人的貂式战车,一队队中国士兵跟在战车后面,好象游行一样向我们走过来。

 在装甲面前,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乘中国人还没有抵达码头,赶快乘船离开这里…戈培尔先生与和他一起到罗得岛,但自从战斗爆发后,一直躲在最安全城堡里瑟瑟发抖的台尔曼先生从旅馆里逃了出来,台尔曼先生手里还提着大箱行李,一辆中国战车出现在拐角处,台尔曼先生或许是被战车吓掉了魂,行李掉落下来散了一地。台尔曼看着战车,又看看地上他那在罗得岛上收购的陶器、刺绣、壁毯、手提包、金银饰物,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舍弃这些马上就走。中国人的战车停下来,炮塔咯哒咯哒转动,将火炮指向台尔曼先生。这时候戈培尔先生虽然已经离开台尔曼几步远,见台尔曼没有跟上来,又奋不顾身跑了回去,一脚将地上的行李踢开,拉着台尔曼向码头跑,在他刚拐过街角时,中国人开炮了,一发炮弹落在距离戈培尔不远的地方,勇敢的戈培尔先生倒在血泊中,至于台尔曼,这个赤分子,却毫发无损逃了出来。如果戈培尔知道以后台尔曼会如何煽动那些国家蛀虫疯狂对德国发起恶的攻击,相信他一定后悔自己救了这么一个人。(中文译者注:反动的容克集团虽然也自称自己信仰民主,但从隆美尔先生对台尔曼恶毒的攻击,可以看出容克集团所谓的民主是多么虚伪,他们自称不干涉国家政治,又是多么苍白无力、谎话连篇。此处对隆美尔的叙述,我们没有进行任何改动,希望广大读者能批判地看待这些内容。)

 …意大利军队丧失了战斗力。赶到港口后,海港已经成一团,所有能开的轮船、帆船带着一些人已经驶离码头,溃退至此的士兵与从家中逃出来的当地居民聚集在码头上,冲着那些离去的船只大喊大叫,却没有任何一艘船敢于回来把他们带走,虽然那些船上实在没装多少人。

 我和副手瓦尔特-乌布利希少尉到处找船,外面中国人的战车履带碾街道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面对后面追兵,我却毫无能力,危急关头,人群中有人喊住了我。朱佩-阿翁佐中尉,MAS-21摩托鱼雷艇的艇长,在要区司令举办的尾酒会上,我曾经与他见过一面,劫中相逢,自是感慨万分。中尉告诉我,他是奉要区司令格拉齐亚尼上校命令前来寻找我,带我离开这马上就要变成地狱的地方…

 …在MAS-15摩托鱼雷艇上,我很高兴与一些老人再次见面,这些人有要区司令格拉齐亚尼上校、摩托鱼雷艇大队副大队长路易吉-里佐海军上尉、著名的意大利爱国者邓南遮先生。除了这些人,还有罗得市市长、格拉齐亚尼上校的副官、其他几艘摩托鱼雷艇艇长,就这么些人。摩托鱼雷艇大队大队长(恕我忘记大队长的姓名)说是在灾难面前,作为主官,他要主持无法撤退人员的投降仪式,至于其他摩托鱼雷艇,因为没有油(所有的油都提供给MAS-21摩托鱼雷艇),只能将她们沉没。摩托鱼雷艇在战斗中击沉了中国人的战列舰,可想而知,对摩托鱼雷艇大队投降人员,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命运。但大队长却固执地认为主持投降仪式必须由他来承担,虽然固执,却不能不让人钦佩。(中文译者注:中国是礼仪之邦,对放下武器的敌人,中国人从来都是以礼相待,隆美尔先生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从这里也能看出,德国人给予俘虏的是怎样一种待遇!)

 摩托鱼雷艇不大,上面乘坐不了多少人,我只好坐在鱼雷发管上,在战斗中瞎了一只眼的邓南遮先生坐在另外一边鱼雷发管。离开港口后,MAS-21摩托鱼雷艇向西方的基克拉迪群岛高速驶去,燃起了火光的罗得市在我们身后渐渐消失,艇上所有人望着陷入地狱的罗得市,默不作声。

 午后,在距离罗得市三十海里的洋面上,远处出现一支庞大的舰队。附近海面并没有同盟国舰队,这是中国地中海舰队。用眼可以看出,舰队拥有十艘以上战列舰,十艘左右巡洋舰,还有几十艘驱逐舰。驱逐舰全名叫“鱼雷艇驱逐舰”当看到中国人浩浩庞大无比的舰队,鱼雷艇上所有人都对逃脱出去不抱什么希望。要知道,驱逐舰的速度比意大利海军中最快的摩托鱼雷艇还要快!白天想从驱逐舰手中逃离,这几乎没有希望,现在中国人的舰队已经发现了我们乘坐的鱼雷艇,一艘驱逐舰正全速赶来。人们只能祈祷,祈求上帝出现奇迹。

 不可能出现的奇迹却出现了,在那艘驱逐舰距离我们只有三海里时,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她居然掉头返回舰队。和中国人舰队惊险地遭遇后,我们终于逃离了罗得岛。(中文译者注:胆小鬼、懦夫方伯谦!他竟然以保护战列舰比消灭敌人更重要为理由,眼睁睁看着敌人军舰逃离,却不开火,不光自己不开火,还止其他军舰开火。对这种背叛行为,军法不容,国法不容!)

 罗得岛的战斗放在整个战争中,规模并不算很大,战斗也没那么烈,至于持续时间更不太长,但是这场战斗却体现出未来战争的趋势。不错,那就是装甲兵突击,昨天晚上他们还在五十公里外的普辛索斯高地与意大利军队对峙,不过一个晚上,步兵乘坐有装甲保护的汽车,在战车掩护下,不在沿途那些据点做太多停留,以闪电速度突进到罗得市,将意大利军队在罗得岛的指挥系统彻底打掉。罗得市失陷后,正在坚固的普辛索斯高地浴血抵抗的意大利军队失去了抵抗价值,他们的英勇作战,全被证明是徒劳的。从罗得岛之战可以看出,以后的战争将不纠与第一线斗,战车、装甲汽车结合成强大的拳头,出敌意料穿越敌人薄弱之处,向敌人后方重要的指挥、交通、后勤枢纽突进,谁能达到这一点,谁就能取得战争的胜利。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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