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章
律香川道“老伯虽不重视人命,但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属下白白去送死。”
屠大鹏道“难道你认为他很有把握?”
律香川道“老伯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屠大鹏道“那么依你看”
律香川道:“依我看除了这七十个人之外,他必定还在暗中另外安排了一批人,这批人才是他真正攻击的主力。”
屠大朋道:“这七十个人呢?”
律香川道:“这七十个人的确是老伯准备拿去牺牲的,但却不是白白的牺牲,他耍这些人自正面抢攻,为的不过是转移万鹏王的注意力,他才好率领另外那批人自后山进攻,让万鹏王背腹受敌。”
屠大鹏道:“你认为他用的是声东击西计?’
律香川道“那本是老伯的拿手好戏。”
屠大鹏沉
着,道“也许他只不过是情急拼命,所以孤注一掷。”
律香川道“绝没有人比接更了解老伯,我的看法绝不会错,何况他并没有到拼命的时候他留下的赌本比你我想像中多得多。”
屠大鹏道“但是你也并不知道他准备的另外一批人在哪里?”
律香川道“就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才要等到初八。”
屠大鹏道:“我还是不太懂。”
律香川道“老伯当然早和那批人约好了在初七正午时出手!’
屠大鹏道:“当然。。
律香川道:但老伯的死讯除了我你之外,并没有别的人知道,那批人当然也不知道。”
屠大鹏道:“不错。,
律香川道:“他们既不知道这里发生的变化,到了初七那一天的正午,当然一定会依约出手。”
屠大朋眼睛渐渐亮了,道“不错”律香川道:“但那时已没人接应他们,他们若自后山跃人飞腮堡,岂非正如自已往油锅里跳。”
屠大鹏展颜笑道“也许往油锅里跳还舒服些,至少能死得快
律香川道“这批人显然已是老伯最后一般力量,这批人死,老伯的力量才真正全部瓦解。”
屠大鹏笑道“这批人一死,你就更可以稳坐钓鱼台,高枕无忧
律香川笑了笑,道“这对你,也并非没有好处。”
屠大朋道;“这批人既然是老伯攻击的主力,自然不会是弱
律香川道“所以万鹏王就算能将他们全部消灭,自己想必也难免元气大伤。”
屠大鹏道“伤得一定不轻。”
律香川喃喃道/现在在飞鹏堡里守卫的大多是万鹏王的死
,他们的元气伤得越重,你下手岂非越容易?”
屠大鹏抚掌笑道“我现在才发现你最大的长处,就是无论做什么都从不只替自已着想,你若有
吃,我一定也有。”
律香川微笑道;“一个若只顾着自己吃
的人,往往连骨头都啃不到。”
屠大鹏道”今天是初五,距离初八也只有三天了。”
律香川道“三天并不长。。
屠大鹏笑道:“我连三年都等过去了,为什么不能再等三天?’
云淡星稀,夜已将尽。
律香川坐在马上,望着前面笔直的道路。
路很长但他毕竟已快到目的地
前面的土地宽广辽阔甚至在这里已可闻到花香气。
一个人独自走过这么长的一条路.并不容易。
律香川叹了口气:“一个人在得意的时候,为什么也总是会叹气呢?’
他忽然看到一辆马车从路旁的树林中种出来,拦在路中间。
车窗里伸出了一只手。
一只非常美的手,手指纤长。
律香川勒住了马,静静地看着这只手,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他认得这只手。
这只手若是伸了出来就很少会空着收回。
“拿来”
这两个字通常都不大好听,很少有人愿意听到别人对自己说这两个宇,但这声音实在太柔,甚至在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都很悦耳
律香川道“你要什么?”
车厢中人道“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律香川道“你不该到这里来要的。”
车厢中人道“我本来一直在等你的消息你没有消息。”
律香川
车厢中人说道:“但没有消息,往往就是好消息。”
律香川笑了突然下马.拉开车门走上去,
车厢中斜俺着一个人,明亮的眼睛,纤细的
肢,谁也看不出她的年纪,在这种愿朦胧光线中,她依然美得可以令人呼吸停顿。
高老大。
一年不见,她居然反而像是年轻了些。
律香川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微笑道“你又喝了酒?”
高老大道:“你认为我喝了酒才敢来?”
律香川道“酒可以壮人的胆。”
高老大道:“不喝酒我也会来,无论谁只要答应过我的,就一定要给我。”
律香川道“我答应过什么?”
高老大道“你答应过我,只要老伯一死,就将快活林的地契给我。”
律香川道:“你那么想要这张地契?”
高老大道“当然否则我怎么肯用一棵活的摇钱树来换?”
律香川道:“你说得很坦白。”
高老大道“一向坦白。”
律香川道“但你跟别人说话时,好像并不是这样子。”
高老大道“什么样子?”
律香川道“别人都说你很会笑,笑得很甜。”
高老大道“谈生意的时候从来不笑。”
律香川道“你跟我只有生意可谈?为什么不能谈谈别的?”
高老大道/因为你本就是个生意人。”
律香川道“生意人也有很多种。”
高老大道“你就是只能谈生意的那一种。”律剧u
高老大道;“我不怕你不给我。。
律香川道“你有把握?”
高老大道“若没有把握,我就不会来了。”
律香川道“你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方?”
商老大道“本来是老伯的,现在是你的。”
律香川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高老大道:“你为何不试试看?”
她一直斜倚在那里,连姿态都没有改变过。
律香川瞪着她,她也瞪着律香川。
两个人的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马车却已在往前走,往老伯的花园里走。
律香川道“你要跟我回去?”
高老大道“我已跟定了你了,不拿到那张地契,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律香川忽然笑了笑,道“看来你真的一点也不怕我。”
商老大道“但也没有占便宜.占便宜的是你。”她冷冷地接着道“我牺牲了孟星魂,牺牲了凤凤,只不过换来一张地契,你呢?”
律香川忽然大笑、
高老大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律香川道“你知道我笑的是什么。”
车马己驶入花园,停下。
律香川开车门走出去,道“跟我来,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他穿过菊花丛中的小径,走向老伯的屋子。
高老大跟着他,
门上的锁在曙
中闪着光,律香川开了锁,穿过小厅,走人老伯的卧房,那张碑裂的木板
还是老样子,桌上的灯却己熄了。
用不着灯光,甚至用不着回头击着他也可以想像出高老大面上的表情。
过了很久.高老大才长长
了曰气,道:“这是什么意思?”
律香川道“这意思就是老伯并没有死。”
高老大道:“他…已经往地下道逃走了?”
律香川点点头、
高老大道“你没有追?”
律香川摇摇头。高老大道:“为什么不追?’
律香川谈淡道“因为我知道追不到。”
高老大脸色变了。
现在她才明白律香川刚才为什么笑,老伯没有死,她就没有地契。
她牺牲了孟星魂牺牲了凤凤,却连一张白纸都得不到。
律香川慢慢地回过头,凝视着她.忽然道:“老伯虽然走了,地契却没有走,你还有希望,只要你用一样东西来换,还是可以将地契带走。”
高老大道:“你要我用什么换?”
律香川道“你。”
高老大深深
了口气:“你认为我值得?”
律香川笑了笑,道:“你说过我是生意人,真正的生意人,真正的生意人从不做蚀本生意。”
他眼睛在高老大身上移动,最后停留在她
膛上。
高老大突然笑了。
律香川道“你笑什么T”
高老大道“笑你…你知不知道有人用两斤猪
就买到过我?”
律香川道“那没关系,女人的价钱本来就随时可以改变的”
高老大媚笑道:“不错,无论谁若肯特地契给我,我都立刻就会陪他上
,可是你…”
她忽然沉下脸,冷冷接道:“只有你不行,你就算将这里所有的切给我也不行”
律香川道“为什么?”
高老大道:“因为你让我觉得恶心。”
律香川脸色忽然变了。
很少有人看到他脸上变
,也很少有人令他脸上变
。
高老大看着他,冷冷道“我可以跟恶心的人谈生意,却绝不肯跟恶心的人睡觉。”
律香川忽然冲过去,一把撕开了她的衣襟。
他好像忽然变了个人。
平
那冷静沉着的律香川已不见了怒火使他酒意上涌他好像忽然变成了只野兽』
也许他本来就是野兽
高老大还是没有动,还是冷冷地看着他,在细微的晨光中,她的雪白
膛,看来更觉柔软丰
。
律香川眼睛里已布
红丝,忽然挥拳打在她柔教的
膛和小腥上。
她倒下。
他还是不停地打就好像在打孙蝶时一样,渐渐已分不清楚打的究竟是孙蝶?还是高老大?
他打得疯狂,但却打得不重。
高老大居然没有闪避。
开始时她咬紧牙,咬得很紧,然后汗珠渐渐
下,鼻翼渐渐翕张。。“忽然发出了一声奇异的呻
。
高老大慢慢地站起来,看着律香川。
她已又冷静如石像,看着律香川的时候,眼睛里还充
了轻蔑不屑之意,冷冷道“你完了么?”
律香川在微笑
高老大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可是我,我只觉得恶心恶心得要命。”
她慢慢地转过身“现在我要走了,你只有想着我,想着这一次的快乐但以后我永远也不会来了,我就是要你想,想得要死。”
律香川道“你还会来购,很快就会再来。”
高老大冷笑道“你以为我喜欢你?”
律香川微笑道:不错,因为体知道我会揍你,只有我会揍你,你喜欢被人揍。”
他淡淡地接着道,“这些年来,你想必已很难找到一个揍你的人,因为别人将你看得太高,太尊贵,却不知你只有挨揍才会觉得
足。”
高老大的手忽然握紧,指甲已刺人
里。
律香川道“你杀了他,并不是因为恨他,而是因为恨自己恨自已为什么总是忘不了一个卖
的!为什么一想到那次的事就会兴奋。”
他微笑着,接着道:“但你以后可以放心了,因为我喜欢揍人,无论你什么时候来,我都会狠狠地揍你一顿,我现在才知道,你以前那么样对我,为的就是想要我揍你。”
高老大突然转过身,挥手向他脸上掴了过去。
律香川捉住她的手,用力将她的手臂向后扭,道:“你是不是还想要我揍你?”
高老大的手已被扭到背后,面上
出了痛苦之
,但一只冰冷的眸子却已变为兴奋炽烈,像是一股火在身子里燃烧。
律香川笑道“也许我们才是天生一对,你喜欢挨揍,我喜欢揍人。”
他忽然用力推开她,淡谈道“但今天我已够了,你还想挨揍,也只好等到下一次。”
高老大恨恨地说,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律香川悠然道:“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太了解你是哪种人,但你绝不会杀我的,因为也只有我才知道你真正要的是什么?”
他挥了挥手,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高老大没有走,反而坐了下来。
女人就像是核桃,每个女人外面都有层硬壳,你若能一下将她的硬壳击碎,她就绝不会走了,赶也赶不走的。
律香川道“你为什么还不走?”
高老大忽然也笑了,道“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想要我走。”
律香川道“哦?”
高老大道“因为也只有我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你要的我都有。”
律香川冷冷看着她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高老大道“就算老伯已死了,你也爬不到你想爬到的地方,因为前面还有人挡着你的路。”
律香川道“还有谁7”
高老大道“孙蝶、孟星魂…”她好笑接着道:“当然不止他们两个…还有谁…也许是屠大鹏,也许是罗金鹏,但绝不会是万鹏王”
律香川的瞳孔忽然收缩,冷冷道:“说下去。”
高老大道“你当然绝不会为了万鹏王出卖老伯.因为这样做对你根本没有好处,好处是万鹏王的,你当然都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所以,你勾结的人不是屠大鹏,就是罗金鹏。”
律香川道“为什么?”
高老大道“因为只有他的两人才能在老伯死后替你除去万鹏王,你若没有杀死万鹏王的把握,就不会要老伯的命。”她笑了笑,又道“屠大鹏的可能当然比罗金鹏大得多,因万鹏王死后只有他的好处最大,也只有他才能杀得了万鹏王。”
律香川道“说下去。”
高老大道:“但等到万鹏王一死他就不会再是你的朋友了,那时他就会变成你的对头,你当然不会让他在前面挡住你的路,所以…”律香川道:“所以怎么样?”
高老大道“所以你一定要找个人杀他。”
律香川冷冷道:“我为什么不能目己下手,我若没有杀他的把握,怎么会让他代替万鹏王?”
高老大笑道:“现在你当然有把握,但等到那时就不同了,同时他并不是呆子,到那时定会对你加倍提防。”
律香川忽又笑了。
他被人说中的心事时总是会笑。
他知道只有用笑来掩饰心里的不安才是最好的法子。
高老大悠然道“你若要找人杀他,绝不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律香川道,“哦?”
高老大道“因力无论谁爬到他那种地位后,都一定很快就想到酒和女人,他若想找最好的女人,就不能不来找我。”
律香川的眼睛渐渐发亮微笑道“你的确是这方面的权威。”
高老大邀“除了屠大鹏,你最想杀的人当然就是孟星魂。☆他凝视着律香川,缓缓道/但你却不一定有把握能杀他!”
律香川沉
着谈谈道6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把握?”
高老大道“他是我从小养大的,我当然比任何人都了解,除非他自己想死,否则无论任何人想杀他都不容易。”
律香川道我知道他很快!”
高老大道“不但快.而且准,也许还不够狠,但却已够狡猾。”
律香川道:“狡猾?”
高老大道来,躲在什么地方,因为他已学会忍耐不等到有把握时绝不出手。”她笑了笑又道:“他躲起来时,天下也许只有一个人能找到他!”
律香川道“那人就是你?”
高老大道“不错,就是我。”
律香川目光闪动,道“你肯杀他?”
高老大淡淡笑道,“我总不能在他身上盖房子吧?”
律香川凝视着她,过了很久,才微笑道:“看来你的确很了解我。”
高老大笑得甜而妖媚,道:“这也许只因为我们本是同一类的
律香川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缓缓道:“所以我刚才说的不错,只有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
这本是句很庸俗的话,不但庸俗而且已接近
麻。
但这句话从律香川的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忽然变得有种特别不同的意思,特别不同的份量。
无论谁听到他说出这话,都不能不慎重考虑。
高老大显然正在考虑。
她目中带着深思的表情,凝视着他,仿佛想看出他心里真正的意思来。
律香川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没有人能看得出。
高老大忽又笑了,道“也许我们的确本是天生一对,但你却绝不会娶我,我也绝不可能嫁给你”
律香川道的确不可能。”
高老大道“所以我说这句话根本没有用。”
律香川道“有用”
高老大道“有什么用?”
律香川道“那就要看了。”
高老大道“看什么?”
律香川道“看你能为我做什么?肯为我做什么?”
高老大微笑道“一个人要别人为他做事的时候,最好先问问自己能为对方做什么。”
律香川道“你知道我能为你做的事很多?’
高老大道“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来了…。·你肯不肯做?”
律香川淡淡道“有时肯,有时也许不肯。”
高老大道:“什么时候肯?”
律香川道“在你替我做了件很有用的事之后。”
高老大叹道“你难道从没做过吃亏的事?”
律香川道“从来没有”
高老大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好吧.你要我做什么?”
“你说。”
律香川道“目前我只想要你做件事。”
高老大眼波
动,道“你是不是想要我替你找出老伯的下落?”
律香川道“不错,只要你能找到他,剩下的事都由我来做。”
高老大微笑着道“我很愿意替你去做这件事,我目己也很想找到他看看他。”
她笑得很特别。
律香川仿佛觉得有点意外,道:“你想看看老伯?’
高老大道“是的”
她轻抚着己散
了的头发缓缓道“我想看看一个像他这样,一直都高高在上,掌握着别人生死命运的人,忽然被人
得要逃亡流离,连自己都无法倚赖自己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
律香川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我想他也会跟别人样.变得很悲哀,很恐惧,无论对什么事都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样有决断,有信心。”
高老大道“是不是无论谁到了这种地步时,都会变成这样
律香川道“是”
他目中仿拂也
出某种恐惧,仿佛生怕自己也有一天会遭遇到同样的命运。
高老大目中却带着笑意,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绝不会像以前那么可怕?”
律香川点点头,道“所以你去找他的时候,用不着太担心。。
高老大道:“我根本不担心因为我根本用不着去找他.。
律香川道:“用不着去找他?为什么?”
高老大悠然道“因为我知道有个人会替我们去找到他。。律香川道“谁?”
高老大道:“孟星魂,假如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找到老伯,这人就是孟星魂”
律香川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就好像听到的只不过是个陌生人的名字。
他最愤怒最恨的时候,脸上反而不会有丝毫表情。
高老大目中的笑意更明显,道“孟星魂你当然知道这个人的”
律香川点头道“但我却不知道他在哪里”
高老大道:“我知道因我已经看到了他。”
律香川的瞳孔开始收缩道“他在哪里?”
高老大道“他就在附近。”
律香川道:。…”
他忽然笑了笑.道:“你知不知道现在谁是这附近几百里地的主人?”
高老大道“你。’律香川道所以他若真的到了这附近来,第一个知道的人就应该是我。”高老大微笑道“你应该知道,但却没有知道,因为你对他没有比我对他熟悉。”
律香川道“但你对这地方却没有我熟悉。。
高老大道:“地方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她悠然接着道:“只有我才知道他,到了一个地方他会躲在哪里.会用什么法子来躲开别人的注意。”
津香川终于点点头,道:“你对他了解得的确很多。”
高老大道:“天下绝没有人能比我对他了解得更多的,就好像天下绝没有人比你更加了解老伯样。”
律香川沉
着道“你什么时候看到他的?”
高老大道“就在看到你之前。”
律香川道:“他也看到了你?”
高老大道“还没有。”
律香川道“你想用什么法子来要他替我们去找老伯。”
高老大道:“我什么法子都不必用,因为他本就要来找老伯,找你。”
她笑了笑又道“就算最能保密的女人,只要曾经跟一个男人共同生活了一年之后也会变得没有秘密可言了。”
律香川好像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缓缓道“他既然要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来?”
高老大道“因为他不喜欢在晚上做事。。
律香川道“哦”
高老大道“有很多人都认为,人要想找别人的麻烦,就一定要等到晚上再下手。”
律香川道“你认为他们的想法不对?”
高老大道“这种想法不但错而且简直错得要命;因为像我们这种人,到了晚上反而会戒备得更严密,你认为是最好的机会时,那里往往就有个最可怕的陷阱在等着你。”
律香川道“但孟星魂却不会往陷阱里跳。”
高老大进“他绝不会。”
她笑了笑,又道“他年纪虽轻,但七八岁的狐狸就已是条老狐狸”律香川居然也笑了,道:“不错,一岁的狐狸就已比十岁的牛狡猾得多。”笑容很快就消失,津香川又道“却不知他喜欢在什么时候下手呢?”
高老大道“明
吃过午饭之后。”律香川沉思着,缓缓道“不措,这段时间大多数人都会变得松弛些,马虎些因为谁也想不到居然有人会专门挑这种时候出手。”
高老大道“而且吃过午饭打磕睡,往往反而比晚上睡得更甜。”
律香川目光温注着远方,缓缓道:“你想他是不是今天就会来”
高老大道“很可能…你若能让他知道老伯的事,他就非来不可了。”
高老大也在微笑。
你若能看到他们的微笑,你一定会觉得他们是天下最亲切可爱的人!
幸好能看到他们的微笑,所以你还活着,活得很愉快。
但你有件多还是千万不能忘记。
除了香川和高老大外,世上还有很多人的微笑中都藏着刀的,
一种杀人不见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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