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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七万兵马…!

 没人能够想到,冀州中,还能有这样一支规模巨大的部队…

 失去了关羽的一万战力比较高的人马后,剩下在平原里防御的,不过只是区区三万兵马,而其中接近一半的人,还只是新近招募,还未曾来得及训练的新兵!

 更让人觉得沮丧和压力的是,平原城远远比不上信都那高大而坚固的城墙,七万人,几乎将整个城池都围得水不通,只要站到城墙上眺望四州,不是一层层数不尽的人头,就是一团团围拢的帐篷行营…

 数量的差距,带来的迫感是不可避免的,而尾随关羽之后,还有几天前从信都败逃回来的一些残兵。

 其中不少人都几乎被吓得精神崩溃了。

 卫三的血腥屠杀,四万人的暴戾,震动天地的战马突袭,让这些侥幸九死一生活下来的人,几乎再也无法拿起手中的兵器,甚至,连丝毫战斗的**,都不敢再有半分…

 而这些人仿佛就是一团瘟。疫一样,迅的将河东军的强大和凶恶描述得仿佛地狱中爬出的恶鬼,而这股恐惧,更是仿佛长了翅膀一样,在军中飞的扩散了开来。

 士气,一泻千里,或许在开头,他们。还能以城墙,以河东军二分之一的数量来做最后的战斗借口,现在被那些残兵扩散的消息所惊吓,几乎没有人不对未来的战斗抱有恐惧的色彩。

 简雍也不曾料到,这些逃回来。的人,竟然会引起这样的的效果。刘备昏阙,张飞昏阙,只有关羽虽然伤了心肺,但还算是理智清醒,饶是如此,关羽自从回到平原后,虽然也因为离和心力衰竭而昏阙下去,还好并没有多久也就悠悠转醒过来,所以简雍理所当然便要请关羽出面整顿城防,挑起击败对方攻击的大任。

 单福出奔不知所踪,关羽如今已经是唯一一个威。望可以暂时代替刘备的的人了,大哥,三弟皆昏不醒,他也自然只有挑起重任,但是,平里颇为爱戴士卒的关羽,仿佛也是情大变,整里都是盛怒,阴沉着脸,每一个命令下去,稍有差错,动不动便也开始鞭笞下人,士卒…

 大半将官,文臣皆对关羽畏之如虎,不敢擅自进谏。了。

 而如今简雍察觉到了军心士气的变化,这样的。事情自是必定将会让关羽暴跳如雷,左右人皆推让,不敢去禀报关羽,无奈之下也只有简雍硬着头皮,希望凭借老情请示了一下关羽。

 简雍毕竟是跟。随他们三兄弟一起起家的元老功臣,和关羽情也颇为深厚,关羽就算性格再变化,却也始终还没有对简雍如何。

 但是得到这样糟糕的消息,关羽的怒火自然是不能再压抑了,简雍得到的答复,只有一个字,杀!当晚,那些从信都逃回来的兵卒全部被关羽下令抓捕,吊死在城门下。

 虽然止住了这些败兵的口舌,但毕竟是早前的传言已经扩散到了大半军中,简雍严力止继续传播,甚至用屠刀来震慑,连杀了数十名暗中传播这不稳人心的消息的士兵。

 一时间平原军士皆惊惧不已…

 可是…这样的白色恐怖笼罩下去,根本却挡不住人心思动,尤其在前有关羽之败,张飞之败,后有刘备昏至今还不曾转醒,军心的浮动,丝毫没有稳定下来的迹象,反而越传越汹,越传越是恐怖…

 关羽终究不可能将整个城中的平原士兵都屠杀干净,当他们闭上口舌不敢再谈论信都和河东军的事情后,终于还是收了手。

 而这两来,对方一直不曾开始攻打城池,却团团围住来往调度频繁,显然只是在整顿兵马,等到决战的时刻。而随着对方的军势布置完善,东南西北四门外的河东军都开始安静了下来。

 关羽知道,这毕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对方养蓄锐,明将会是一场惨烈的攻城战!

 而这一天晚上,刘备终于还是转醒了过来…

 与此同时,一个本应该和桃园三兄弟一起在城楼上殚竭虑的人,却出现在了他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你…!”陈登营帐中,张辽本是要为了明攻打平原想要与他参谋,但掀开帐幕,映入眼前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张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长髯文士,身体不似不同文人一般的清瘦,却反而有些健壮,那熟悉的脸,前翻时张辽已经在平原城楼上看到过多次,绝对不可能忘记“单福!你竟然出现在我军之内!好…好!好!不想元龙还与你有过相识!?你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而恰在这个时候,陈登从外走了进来,只见张辽拔剑怒目大吼,显然便要出手,脸色大变,慌忙扑将上去,将张辽拔剑的手死死摁住,道“将军休怒~!莫要错杀了好人!莫要错杀了好人啊!”“陈元龙!~此人乃是刘备帐下席谋士,如何是什么好人!?若非是他,冀州怎会为刘备趁虚而入,险些酿成大祸!早前设计算计我军的,莫非不是他否!?我倒正要向你问个明白,卫侯待你不薄,他如何能入我军中,如何能在你帐内!?”张辽大怒,一把推开陈登,剑虽未出鞘,但显然已经杀机顿生。

 陈登本就体弱,哪能受得张辽这般一下推搡,当即连连踉跄退后几步,狠狠跌倒在地。

 但陈登也顾不得那骨头碰撞的疼痛,慌忙站起身来,苦笑道“将军错怪我矣,错怪先生矣!”

 一直冷眼看着张辽的暴怒和陈登的慌乱,单福不经哈哈嗤笑起来“我曾问卫侯赞将军冷静机,遇事三思而后行,行军打仗,敌人难有可趁之机…现在看来,怕是不过尔尔!”

 张辽怒目所瞪“见敌酋在我心窝,不怒,不惊,不躁,岂非圣人?”

 但是张辽毕竟还是冷静了下来,对方不过只是一介谋士,智计过人,他自叹不如,但此时营帐内,却只得他和陈登两人,对于自己的武艺有着绝对的自信,何况,这还是军营中,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单福也只能是翅难飞。

 “单福!说,你来我军中,是为何?”张辽依旧握着剑柄,并不松懈,又看向陈登道“还有!陈元龙!他怎就会出现在你帐内!若是不能给我个满意答复,便别怪我手下无情,即刻擒了你解送河南,请卫侯定夺了!”

 陈登苦笑,正要出声,却听得单福啧啧一声道“将军!先,我要纠正一下,我并非单福!”

 张辽一愣,随即冷笑道“哈哈!我原是敬你智计和胆气,但此时此刻,你竟用这拙劣谎言诓骗我,莫非以为我是痴傻?!“

 “哦?”单福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却道“是不是诓骗你,你稍后便知,不过,我现在更正一下,我乃颍川人,姓徐,名庶,既是单福,也非单福…”

 “徐庶?”张辽将目光微微放到陈登身上,后者见机慌忙出头道“将军!此人正乃颍川徐庶,徐元直,效力卫侯帐下多时也!”

 “效力卫侯?”张辽瞳孔忍不住蓦然鼓大,几乎是不可置信。

 “将军不相信也是常理,实际上,若非元直先生给出卫侯密函和信物,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陈登也是苦笑,这才想起从身上掏出卫宁的信物和密函,递给张辽“将军可看…”

 张辽惊疑不定的从陈登手中接过,迅的看完上面的字迹和印章,还有那块玉佩上书大字“卫”却是卫宁常年所挂在间的物什…

 这已经不是刚才的大怒了,反而是仿佛雷霆击打的惊讶,大脑陷入了短暂的空白,喃喃道“那么说…之所以有单福这个化名,先生入刘备军中,也是卫侯安排了…?”

 是了,那密函上的字迹他却是不曾能够认错,却是卫宁的手笔,而那块玉佩更是常人不能造假的,张辽实际上,已经相信了…

 自然,陈登和徐庶已经察觉了张辽的变化,陈登自然是送了口气,慌忙道“将军却是真的险些错杀好人了!哎!”

 张辽终于缓缓收回了长剑,此刻他才明白,原来卫宁能够将刘备玩鼓掌,演义这一场大阴谋,虽远隔千里,亦能够做到若观火,并非什么神鬼之能,徐庶在其中必是功不可没…

 张辽深深了口气,脸上颇为有些惭愧,当即对着徐庶深深一躬,赔罪道“张辽鲁莽!不知先生大义,还请先生莫怪!”

 然后,张辽又同样对着陈登躬身一礼,道“适才对先生无礼,甚至有怀疑之心,亦是请元龙莫要怪罪!”

 徐庶和陈登相识一笑,慌忙上前执手扶住张辽,徐庶道“将军忠义,乃河东之福,何罪之有!?”

 陈登亦是在旁言道“将军乃统兵主帅,来还要将军努力破城,早南下汇合黄忠将军,共讨孙曹,为我河东立下不世之功!”

 “哦!~”受到陈登提醒,张辽顿时想起自己所来到底是干什么了,当即便驱走心中那些愧疚,慌忙对着两人道“若非是元龙提醒,我险些忘记了!我此来元龙帐内,正要商议明攻略平原之计策!”

 “既然元直先生在此,必是深知刘备军中虚实,何况元直之智远在我之上,何不问问元直有何妙计?”陈登哈哈一笑,当即看向徐庶,对着张辽道。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面对两人袭击的眼神,徐庶却没有丝毫开口的意思,默然不语半晌,才长叹一声道“我虽早投河东,卫侯亦是对我有知遇之恩不能不报…但,我孤身诈投刘备帐下,其人带我却是丝毫不薄,多有君恩…事实上,若非是先有卫侯问顾抬爱,又有平定天下大计授我,遇见刘备,我怕是便真能鞠躬尽瘁为其效死…其人有成龙之资,亦有宽厚之德,我既早已负了他,但此时此刻再以计反害他性命…却是万万不能了!还…请两位见谅!“

 张辽和陈登面面相觑,却不曾想到徐庶竟然不愿出计,看着徐庶愧疚和低沉的神色,二人心中却反而没有恼怒,多了几丝敬意…

 张辽当即道“先生能有此义,也实是刘备之福,既然先生不愿出计,那我二人也不便强求。只是平定冀州后南下攻略孙曹,必是要赖先生大智,先生可不能再推!”

 “这是自然!”徐庶道。

 “唔,那便…唔…先生既然回归河东,为了卫侯大计奔走不惜牺牲自己名声,这自该是要早让我河东知晓,我便即刻传令为先生选好行辕,不能怠慢了!”张辽道。

 “来人!”张辽当即一声大喝,没过多久,帐外便有人走了进来,显然这人也是认得徐庶的,脸色一变,惊慌便要出兵器招呼,却为张辽所阻道“此乃徐庶,徐元直先生,乃我河东功臣,莫要轻疏怠慢,否则定斩不饶!你且引先生下去,寻一最好军帐,备好酒水,稍后我自会为先生接风洗尘!”

 见张辽阻拦,那亲兵也再多话,心里虽然纳闷怎么对方的头号谋臣改了名字,却还是对着徐庶道“先生可随我来!”

 对于张辽的安排,徐庶也只能苦笑一声,现在为他正名,怕更让刘备气恼吧…

 但是徐庶却也知道,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只能拱了拱手对张辽和陈登告别行礼,但随亲兵正要走出帐外,徐庶蓦然回转头来“平原被破,已是必不可免…但若是将军能够…唉!罢了,罢了!”

 徐庶话说到一半,终于还是无奈长叹一声,直接走出了营外。

 张辽和陈登相视,摇了摇头,自是从刚才徐庶的语气中猜出了下半句话的内容,却也只能无可奈何。

 刘备…必须要死!

 甩了甩脑袋,抛开那些杂**,张辽当即便对陈登道“平原如今还有兵马三万余人,关羽此人昔日我曾与其有过深,其人兵法韬略不俗,武艺更是当世猛将之才,有他守城,怕是要多费些手脚…而卫三将军几前虽能大破关羽,但也是折损了数千兵,且现下,那四万骑士皆是义愤填膺,我怕到时候一场血战,便又要伤亡不少…更兼若在平原城下多耗时,为孙曹所察觉,坏了卫侯大事,才是真的不妙!所以,还请先生教我,如何定计?”

 “如今信都,高唐皆为我军所重新夺回,刘备贼军不过只有德州,南皮两地而已。现下我大军围城,彼军人心惶惶,我早已经重新派遣人马入南皮,德州两地散播流言,人心思动,又兼我军势强,必然不便会自重新归附我河东…”陈登捻了捻下颚短须,微微想了想,踱步几许接着又道“平原虽不过三万兵马,但是已成孤军之势。士气虽大降,但若迫太盛,却收反效…”

 “不如…”陈登道“不如围三缺一,将东,北,西三门强攻,而使南门空缺…再半道设计埋伏,必然生擒关刘也!”

 “不错~!”张辽狠狠点了点头道“此前我也曾是这般思考,先生此计深合我心!”

 “但是,卫三将军那四万兵马对关羽和平原城中的刘备军皆是义愤填膺,立志血仇,我怕他们不肯听我号令…何况今定计,也不可能让人都知晓…先生以为我该如何是好?”张辽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是了,他本是降将,而卫三乃是当年卫宁最心腹的老人,骤然让人家屈居自己之下,对比一下,张辽也觉得肯定是会有不。何况关羽在信都城下一战灭了七千兵,还谁都该对关羽抱着不死不休吧…

 “将军若是与卫三将军好好细谈,想必他也不会不听良言…”陈登微微一皱眉,接着又抬头深深看了张辽一眼“既然卫侯将此大事与将军,将军为何还如此畏畏尾?顾此失彼,舍大取小,可为智者所为!?”

 张辽蓦然一震,一脸羞愧“先生教训得是!若卫三不听军令,我自以军法惩处!”

 “呵呵!将军能够坚定本心,此是正好!”陈登满意的笑了笑,当即道“何况卫侯差我来时,便使我有约束参赞诸军大将之权,若我再出面,恐怕卫三将军也不会再多言了!”

 说到此处,陈登道“将军若能在此战一战全功,为那七千河东将士报了血仇,还怕有人不服否!?”

 张辽狠狠点了点头,当即道“多谢先生提点,是张辽雾了!”

 说到此处,张辽一扫心中的担忧,重新恢复一派大将之,铿锵道“军情不等人,时不早,先生可早些休息,我这边派人去将卫三将军请来,再商议适才所计!”

 “将军自清!”陈登将张辽送出,道。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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