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资讯
“好累!”
随着尾指重重如敲在回车键上,我脚下用力,高脚转椅带着我连转十七八个圈子,这才将一天的疲劳甩开一些。
在一边看闲书消遣的有容妹妹抛随梦本,欢呼起来:“好
!终于做完了!”
我对她笑了笑,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阳光依然猛烈,不过现在至少也是下午五点钟了,压抑了我一天的资料终于被我搞定了!
副总裁是不好当的,而一个被当成“人体计算器”的副总裁更难做!
似乎没有人在意,在几天前我还不通政务。
在三天的紧急培训后,大量的资料便被输入到我的电脑中,我的任务就是在这浩如烟海的资料中,统计出其规律
,找出有价值的资讯,同时,挖掘出里面值得注意的人物。
“谁让你有‘O号晶片’呢?这种事情,让你这种会思考的电脑来做,是最恰当不过的了。”容可为笑嘻嘻地这样说。
“难道‘O号晶片’就不费为了吗?”
我对这种想当然的作法十分不
。
‘O号晶片’是好用,不过它既然已经和我的身体融合,那么其运转便也要耗费我的能量,同时,为了控制它的运转,我所付出的心力,也是相当之多,哪像他想的那样,和“过家家”似的?
虽然不
,但既然在这个位置上了,我也必须要付出相应的劳动。
辛苦了一天,关于“三大制约”在一年来的人员调动情况、高层更迭情况、主要人物实力进展情况的近三万份零碎的情报被我整理清楚,分成两份。
一份交给情报部进行进一步分析核实,另一份则由我开动‘O号晶片’进行纯计算式的分析,最后结果将与情报部的结果进行对比,互补遗缺。
有容妹妹是午饭后找来的,本是想拉着我去兰光新开的海水浴场游玩,却因为我的工作太忙而未能成行。
小妮子也很讲义气,随手
了本闲书就在办公室里坐了下来,偶尔兼职秘书工作,给我倒杯茶之类的,倒是乐在其中。
看着她雀跃欢呼的样子,我倒觉得
不好意思的。小妮子本是来找我玩,却被闷在这里一个下午,这就是我这个当大哥的罪过了。
于是,我站起来道:“走啦,小容,我们去吃饭,今天我请客!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真的?太好了!”
有容妹妹像一只充
了活力的小鹿,轻巧地跳过身前的茶几,来到我身边,挽着我的胳膊就要开拔。
而这个时候,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我心头一寒,这个节奏…
“请进!”
“副总裁,你好!”冷冰冰的韩明雪走拼屋里,淡淡地向我招呼,我苦笑着回应一声,她点点头,向我递出了一张碟片。
“这里是刚刚颁布的‘死亡赌赛’参赛人员的名单,如果副总裁有空的话,请在资料库找到这些人的资料,做一个统计分析表。我方将密切关注其中的可造之材,将其列入下一阶段的招揽目标。”
如果我有空的话…说得可真客气!身为苏怡贴身的机要秘书,韩明雪说起来,还是我在苏氏的校友,是当时出名的冰山美人,年轻时有过一些交往。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看我不顺眼,同时,她和江雅兰也是死对头,江雅兰就一直怀疑她有不正常的
取向,当初,她自荐成为苏怡的贴身秘书时,我还好一阵紧张。
几年下来,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我早忘得差不多了,平时也和她没有多少
集。直到前几
,我登上了中皇集团副总裁的位置,和她的接触才突然增加不少。
只几天的功夫,我便对她生出了惧意。
她是一个天生的工作狂,而且,是那种用自己的标准来要求一切的恐怖人物。
在她看来,今天可以做完的事情,永远不能拖到明天。所以,她是公司最勤奋的人物,在集团草创之际,她每天工作的时间都会超过十八个小时,近年来好了许多,可依然让旁人为之膛目。
她说的“有时间”大概就是“必须在限定时间内完成”的意思吧!
我苦笑着问:“多少人?”
“共计十七万七千四百八十八人。”
韩明雪面无表情,对答如
。
我当场倒
一口凉气,今天的晚饭想都不用想了…
有容妹妹也深知韩明雪的性格,本来兴奋雀跃的小脸立时垮了下来。
不过,她也是天生乐观的性格,眼珠一转,吐了吐香舌,她轻巧地跳开道:“我去买外卖,宇哥你慢慢整理吧。”说着,便跳出门外,一溜烟儿地去了。
我仰天长叹,摇着头回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准备工作。
韩明雪这时却上前一步,将一张请帖放在桌上:“副总裁,还有一张邀请函,是‘死亡赌赛’组委会联名送上的。请副总裁参加干八月八
举行‘死亡赌赛’参观团,并奉送全程套票。”
我翻了个白眼,我和那个组委会,不过就是一面之缘,他们就送游艇、送请帖、送套票,钱多得花不完了?这群败家子,怎么赚上这富可敌国的财富的?
把光碟上的资料拷下,我漫不经心地扫过一页页的人员资料,上面倒是图文并茂,各项资讯排列有度,只是这样,却愈发加重了我工作的难度。
叹息着自己的命苦,骂着‘死亡赌赛’组委会的八代祖宗,我对那个请帖更是没有兴趣。
想了一下,我对韩明雪道:“推了吧,就说我心情不好,不想参加。”
韩明雪应了一声,干脆俐落地回身离开。我叹了口气,继续翻阅这恐怖的资料夹,在脑中寻找最省力的解决办法。
蓦地,一张熟悉的脸孔从我眼前闪过,我怔了怔,然后大叫了一声,踢翻了座椅。
“见鬼的,这是怎么回事?”
“雅兰有消息了?”
“她参加了‘死亡赌赛’?”
“有没有搞错?”
在我发出讯息的十分钟后,我的办公室内便挤
了闻讯而来的人。
江老爸一马当先,飞车赶到,几乎是揪着我的衣领大吼。我“呜呜”地叫了两声,使劲儿把他的手挡下,这才有机会给他看刚整理出来的资料。
照片上的江雅兰面无表情,似乎略清减一些,感觉上张扬的个性少了很多,显得内敛深沉。我心里一
,知道那一夜对她的影响比想像中的更强烈。
江老爸看着受女的照片,虎目通红,也不知道是伤心还是生气。
在这种事情上,本来是当事人最有发言权,可我是半个罪犯,苏怡有嫌疑,长辈们都不想过多介入,小辈们又不敢开口,一时间,室内只余下了江老爸“呼哧呼哧”的
气声。
“真宇!”
了半天的气,江老爸总算开口说话,我心头一震,连忙应声。
“江伯父,你…”“你去,把那个不孝女给我提回来,不管用什么手段!这个不孝女,‘死亡赌赛’是她这样的女孩子能玩的吗?你不用客气,直接把她打昏了给我带回来!”
江老爸对着我怒吼,只是不知道,他是在生女儿的气,还是在生我的气。
我自然是唯唯诺诺,全数应承下来,连头都不敢抬起。这个时候,便是需要朋友们帮忙的时候了。
有容、纤纤、容可为、混子等一拥而上,这个端茶,那个倒水,这个捏肩,那个捶背,是好听的话就拣过来用,力求把江老爸侍候顺心。
这边,苏伯父摇着头,拉着容老爷子和容馨伯母出去了,明显不想凑这个热闹。容知雅勾勾嘴角,懒洋洋地坐在了办公桌上,看着房间里
成一团,好像特别有兴趣的样子。
苏怡走到我身边,两个人对视苦笑。
苏怡向江老爸那里瞥了一眼,悄声道:“资料上还有没有棘手的人?”
我叹了口气,指向电脑荧幕,几乎是呻
出声:“还有一个!时间上,和雅兰几乎是同时报名的,梵河等级力量的当代领军人物,‘究极破坏神’卡陀!他娘的,一个最低级的杀人游戏,他去凑什么热闹?”
苏怡为之一惊:“卡陀?怎么可能?他在梵河位高权重,几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参加这种赛事,对他有什么意义?”
“我就是搞不明白这一点!卡陀平
里沉默寡言,不好名利,‘死亡赌赛’拿什么吸引…吸引!”
最后两个字我是吼出来的,这突兀的一吼,把整间办公室的人全吓了一跳。所有人一起回头,骇然望向我已经变成铁青色的脸。
“是雅兰!卡陀对雅兰一向有意思!”
江老爸口中的茶水全数
到了混子脸上,而混子竟然毫无反应,只是大张着嘴望向这边。
江老爸跳了起来:“什…什么?那个中老年黑鬼,他,他在打雅兰的主意?”
大家的目光同时亮了起来。
太逆天了,连这个时候都能找出个八卦来!
我这才发现我话里产生了语病,连忙举手更正道:“我是说,卡陀对雅兰的功夫很感兴趣!第一次见面,不仅在
手时了解了”劫火红莲“的真义,还送给她”阿修罗大炎密“,似乎要为自己陪养个势均为敌的对手,嗯,应该是为了给自己压力,以再作突破吧!”
众人做恍然大悟状,语气中却有些失望的味道。
我狠瞪了容可为一眼,就数他的语气最强烈,唯恐天下不
的家伙!
“事情复杂了!”苏怡皱起了眉头“这不应该是巧合。很有可能是两人中的一个邀战,只不过借‘死亡赌赛’名义来进行吧!毕竟,卡陀位高权重,非比寻常,不是有特别充足的理由,雅兰也没办法和他打斗的!”
“有可能!”我拍案叫道,对这个猜测相当赞同。
江雅兰最为好战,心情不佳时,往往会找人大打一场出气,现在她的心情正坏,找一个高手来发
符合她一贯的风格。
只是,她这次找的对手,太棘手了
安抚好江老爸,我又一头栽进了资料堆里。而这次,就算没有韩明雪这个工作狂的催促,我也不会想着法子偷懒了。
全力开动‘O号晶片’,十多万份资料在我脑海中疯狂回旋,结合着中皇集团的核心资料库,我将这十七多万人中最具备威胁力的人单独
出,列表备案。其余人等,则列入第二集团,自有情报处的人来处理。
苏怡就在我身边,看着我整理出来的威胁人员名单,脸上颇为凝重。
“这一次,参加赌赛的危险人物相当多啊!”我仰头靠在椅背上,
着眉心,又一次为江雅兰的安危而忧心。
“三十三个十二级,竟然有十九个实力在世界前一百二十名之列,看来他们是拿‘死亡赌赛’当自己突破的契机了。再加上雅兰和卡陀,唉…局势混乱啊!”苏怡走到我身后,为我按摩肩膀。
享受着她的温柔,我暂时地放松下来,放松即有灵感,在闭目享受了一会儿之后,我突地异想天开:“干脆我亲自出马,在大赛前就把这群人一个个干掉算了!”
苏怡笑得伏在我背上不愿起来,这样的亲匿举动,她现在经常做。
总体上来说,甚至比离婚前更频繁一些,也许是“同居”带来的刺
,让她更容易放开自己吧…
我心中一热,随即又苦笑起来,这些参赛人员,早在两天前便进入了赛区,赛区外,由各大势力派兵驻守,关系到各方势力的“钱途”他们不可能给我当“杀手”的机会。
思考了半晌,我猛一击掌,咬牙切齿地道:“不管了,八号,我亲自去,先通过组委会找到雅兰的位置,然后全程跟踪,一有意外,哼!”我没有说出心中的解决办法,不过苏怡一定明白。她圈往了我的脖子,低吻在我耳畔。
我微微一笑,正想向她索吻,她忽地抬起头,空灵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宇哥,见到雅兰,该怎么办?”
我的身体僵住。
我没有想到苏怡会在这样一个时间推出了这个问题,一时间,我除了尴尬,还是尴价。苏怡很少将我推入这样的死角,离婚时有一次,这
时,又是一次。
沉默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本来因为亲热而火烫的皮肤也变得冰冷。这时候,由于闲置时间过长,电脑荧幕突地暗了下来,进入了荧幕保护状态。
光线的变化打破了沉默,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缓缓开口:“你是爱人,她是朋友…所以,我暂时还不知道!”
“滑头!”
苏怡没有因为这个软弱的回答而生气,她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脑勺。在我的感觉里,她这就像是宽恕一只犯了错误的小狗。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呻
道:“苏怡啊!”新纪二〇五七年八月八
,汤玛斯海域。
重回旧地,心情自然是颇为复杂的。就在这片海域之下,我和布拉索生死决战,如今想来,宛若一梦。
搭乘着别人免费奉送的游轮,我居高临下,扫视着这片纷杂的海域。
与当时狂风恶
、杀机四伏的景
不同,今
的“汤玛斯海域”游艇齐聚,人头涌涌,乍一眼看去,还以为这是哪一个繁荣的港口,在这个时候,又有谁会想到,这是一个以“凶险”和“神秘”名闻世界的险地呢?
从世界各地前来观战、参赌、寻求刺
的人员,均在这里集合,参加开幕式后,按照自己的心意,现场统一投注,然后,按照组委会的安排,前往分布在世界各地的五大战场观赏点开始长达九个月的休闲活动。
据情报处
略估计,本次到现场参观‘死亡赌赛’的赌客,除各大势力的代言人外,总计四十五万人,而通过各类传播平台,参与赌注的人,更是这个数字的数倍,相较于黑暗世界不过三百万的总人口,已经是一个相当高的比例了。
齐贤轻手轻脚地走到我身后,低声道:“陛下,组委会派人来接洽,请陛下到他们的船上会面。”
“他们派谁来的?”
“是组委会的一名高级干事,说是和陛下见过一面。是个姓王的胖子!”
“姓王?胖子?哦,有点儿印象…”
齐贤对这些
商向来不屑一顾,能把他们的姓氏记住,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这样子却使我相当困扰,亏我昨晚上把组委会全体成员的资料都记了下来,否则又是个麻烦。“
“姓王的胖子,应该是叫王什海吧,炎黄南方屈指可数的大富豪,在海运上颇有一套。”
托了‘O号晶片’的福,我对这些人的资料了若指掌。我摆摆手,叫齐贤请他上来。
只一会儿功夫,那个曾有一面之缘的王胖子就来到我身后,只不过爬一层甲板,他便已经是气
吁吁,也真难为他那一身的肥
了。我开始怀疑,他能把这种纸醉金
的富翁生活享受多久呢?
王胖子开口便笑:“陛下亲临,真是令我等不胜荣幸。我们己在船上摆了接风宴,只等陛下入席了。”
我转过身来,扫了他一眼,淡淡地回应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古人遗训,我算是服气了。前几
,我平白得了这艘游艇,今
便要
空赴宴,那么,若是今天吃了这酒席,他
里,你们又会让我做什么呢?”
王胖子呆了呆,马上便笑道:“陛下说笑了,我们只是诚心诚意请陛下赴宴,以补尝那
不敬之罪,别无他意,别无他意啊!”我也在笑,只是笑容里总有些讥消的冷意:“我也没说诸位有什么不良心思,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何必这么紧张?也罢,既然来了,我便没有拒绝的道理,如此,请!”
我伸手虚引,王胖子连声叫着“不敢当!”一面弯
请我先行迈步。
我脸上不显,心中却笑得连肠子都要打了结,便是齐贤这样名正言顺的“管家”也不见他这样卑躬屈膝的,这王胖子,倒是颇有佞臣的潜质。
游轮缓缓开动了,从海面上密密麻麻的船只中间掠过,向着海域深处
进。
距组委会所在地还有五海里的距离,所以,大家还有时间休息一下。
在游轮最上层甲板上,我和王胖子坐在太阳椅上,懒懒散散地闲聊。说是闲聊话题却大多集中在本次‘死亡赌赛’的安排上,作为组委会的高级干事,王胖子对这个可说是如数家珍,在他刻意的讨好下,我获得了不少第一手的资料。
‘死亡赌赛’,黑暗世界现存最古老的公众竞技大赛,迄今为止,共举办了六百一十届,这样漫长的历史纪录,不仅在黑暗世界,就是在整个人类世界中,也是绝无仅有的。
漫长的历史不可能永远如一地继续下去,从新纪二0一年,第一届‘死亡赌赛’开始之
算起,到如今第六百一十届,一千八百余年的历史中,‘死亡赌赛’也经历了几次巨大的变化。
如果人们将一千八百年前的资料和现在的情形相比较,他们一定不会相信,那样天差地别的区别,竟是一脉相承的两边。
最原始的‘死亡赌赛’,是以“擂台制”为主体进行的分组淘汰赛。这样原始的方法,倒是相当适合古时候人们较单纯的心理。擂台上的双方,秉持着古老的骑士精神,一对一的角斗,不死不休。
这种赛制,简单明了,每一场擂台赛都可以进行投注,风险与机会并存,极易匀动人们的赌博心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擂台赛单调、可控
太强、可信任度太低的缺点,逐渐地暴
出来。
人们开始对‘死亡赌赛’的公正
发出置疑,同时,擂台赛中一些运气因素也太过强烈。
有很多时候,两个本来均有实力问鼎冠军的选手,很有可能在很早的时候便狭路相逢,拼个你死我活之后,白白便宜了别人,给赛事的观赏
造成了很大的障碍。
往往在决战之时,两个
脚选手大打出手,观众则在一边呵欠连天,给‘死亡赌赛’造成了非常不良的影响。
针对“擂台赛制”的改革一直都在进行,但由于多方面的技术原因,改革只能缓慢地前进。
直到第七次世界大战以后,全球科技实力大幅增长,一些关键
的技术问题得到了妥善解决,赛制的变化也愈发地剧烈了。
终于,随着远端通信技术的高速发展,以及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的完善,在新纪元进入二十一世纪前夕,古老的“逐层分级擂台制”被扔进了历史的垃圾桶,新型的赛制很快地确立起来。
首先,原本不过三个月的赛程,被延长到了九个月,大大提高了人们的观赏周期。
其次,赌赛的场地,不再局限于小小的擂台之上,而是扩展到了广袤无垠的星球之上,天空、大地、海洋构成无有穷尽的大战场,数以万计的战斗者投身于其中,单那场景,便足以令人热血沸腾。
最后,最为人所垢病的“逐层分级淘汰赛”被一脚踢开,数以万计的战斗者不再需要为了选择对手而紧张兮兮,因为,他们的对手,便是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
‘死亡赌赛’组委会,利用当今世界第二大超级电脑“财神”的庞大演算能力,开通了庞大复杂,而又
密准确的任务系统。
每一个参赛者,都将领到一个复杂到近乎冗长的连环任务,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他们将接连不断地碰到自己的竞争对手,或合作,或对抗,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完成所有的任务之后,还能好好地活下来!
‘死亡赌赛’抛出了一张大网,将整个星球都罩了进来!某位“三大制约”的高层这样感叹。
确实,在‘死亡赌赛’进行期间,全球的非正常死亡人数,较之平
暴增了三倍,只因为在全球展开的各项任务,不会,也不可能避过多达数十亿的普通人群。
即使黑暗世界的成员懒得和普通人计较,但彼此之间
手之际,却不可能精细地顾忌到无辜之人。
尤其是在一些突发事件中,有时双方连结界都来不及搭建,便开始了生死相搏,外溢的冲击,对普通人而言,无疑是致命的!
而飞速消逝的生命,则为参与赌局的人们提供了另一类刺
。即使有少数的和平主义者为此提出抗议,‘死亡赌赛’组委会也是振振有词:“连代表正义的”三大制约“都不管,你们又是何苦来由?”
在利益的驱动下,正义,是什么?
王胖子口沫横飞地讲完了‘死亡赌赛’的赛制变化历程,见我相当感兴趣,便奋起余勇,继续为我讲述本届赛事的特点,对于这个,我自然更加用心。受此鼓励,王胖子更卖力了。
本届‘死亡赌赛’的赛事安排,较之以往又有了些改动。
变化较大的,便是本次赛事的战斗区域,由原来一块整体,分割成了五大板块,分别分布在“极天洋纵深海域”、“天堑洋纵深区域”、“东极洲及临近岛屿”、“黑天洲中北部”、“索亚古大陆洲”等地。
当然,这些“战斗板块”也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在某些条件下,将开通两地的“互相交流”在此基础上,营造更为复杂也更为刺
的战斗场景。
赛事进行之际,不仅实现全球同步的实况直播,各类盘口也同步开放。
由于“任务型”赛制的复杂
和多样
,给了赌局盘口以相当大的发挥余地,每一个人,每一个任务,甚至每一个战斗场景,都可以开盘投注。这样下来,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单只开盘的
成,组委会便要大赚上一笔!
当然,这也是因为组委会拥有一座世界级的超级电脑,才有底气做这样的动作。否则,如此庞大的
易量,以及中间可能发生的各种意外变化,足以令任何庞大的电脑组瞬间崩溃,把一切的好事,全打了水漂。
最后,当各大板块上的赛事告一段落,各板块的优胜者,将在一块“保密中”的地域,展开最高层次的
战,时间为七
七夜。七
夜后,无论战场中还有多少人生存,都将宣布赛事结束,生存者即为胜利者。
一连串的长篇大论,让王胖子口干舌燥,他停了一下,猛灌了一口冷饮,然后又
出了神秘的笑容。
我冷冷地看着他,他的神秘对我而言,只是握凝!
对我的轻蔑表示,王胖子似乎并无察觉,他嘿嘿一笑之后,低声道:“陛下,有一件事,你是一定要预先知道的。五大战斗板块的战场选择,可是有相当的学问在里面啊!”“哦?”我扬了扬眉毛,在脑中思考了一下,随即微笑道:“说到学问,我倒觉得这几个战斗板块进得好啊!”“极天洋纵深、天堑洋纵深、东极洲、黑天洲、索亚古大陆洲…嘿,避开了环极天洋贸易圈、避开了东西罗巴洲的经济共同体,当然也避开了坚罗,全球三大经济区全都放过了。”
“这样子,应该是把‘死亡赌赛’对你们的商业帝国的影响降到最低了吧!只是,穷的地方更穷,富的地方更富…”
王胖子口郭事大笑了起来:“陛下的眼光很准,在商言商,赌局是三年才有一次,但生意可是天天做!不能因小失大嘛!”
“话又说回来,我们是在商言商,陛下却是武学上的一代宗师,咳,这个看问题,从本质上看,应该另有一番见解才是!”他这等于是间接否认了我刚才的猜测,我微微一怔,脑中瞬间闪过了好几个可能
,但总是差了一点。我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浪费脑力,于是,很干脆地摇了摇头,道:“不知!”
王胖子更得意了,他连咳了好几声,才勉强
下脸上的喜
,对着我弯下
来,低声吐出几个字:“大极限世界!”
我的眼皮连跳了几下,最终还是保持往了表面上的平静。
我看向王胖子那张脸,在确认了他有些失望之意后,才缓缓地道:“大极限世界?大极限咒?”
“是,也不是!”王胖子开始卖起了关子,幸好,他也没胆量计我久等,嘿嘿一笑后,他开始为我提供进一步的内幕消息。
“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大极限世界“没错!不过,咳,缺了几个环节,有些不太完美。”大极限世界“所需的成本太高,五大板块,就是四十五个”极限阶“,就算我们再有钱,也请不到这么多高手啊!”他倒开始叫起苦来,我听得好笑,如果‘死亡赌赛’组委会真能将四十五位“极限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那么,什么“六大力量”、“三大制约”便都不用混了,一个个卷起铺盖滚出弯天星便是!他这样说,和废话有什么两样?
不过,商人永不知足的个性,我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呢,陛下,不怕您见怪,我说句实话,自从”大极限咒“问世以来,这各方势力的研究,可是从来都没停止过!只是因为资料欠缺,才一直没有进展。”
“可自从当年陛下您”大极限世界“一战后,黑暗世界各方,对”大极限咒“的研究成果,可是一项跟着一项啊!”说到兴奋处,王胖子手舞足蹈“一些小成果就不说了,在这其中,最惊人的一项成就,便是
忌发明的一种”大极限咒模拟器“。通过核反应炉提供的能量,它可以在方圆三平方公里的范围内,模拟出”大极限战场“最关键部分的效果来!”
“哦?竟有此事?”我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
受此刺
,王胖子谈兴愈发高昂:“千真万确!这些设备运过后,我们已经做了多次试验,证明了这套设备的可行
。”
“在三平方公里的范围内,”极限战场“、”极限领域“均无法出现,”极限阶“高手带出的
粹的生命之气,也被打散还原!好东西啊!”“确实是好东西!只是,这又和地域选择有什么关系?”
王胖子脸上一垮,苦笑道:“这可能就是这套设备最大的缺点了!它对地域要求极高,如果没有充足的天地元气,以及丰富的地下矿源,这套设备是很难精确运转的。”
“所以呢,我们选择的这些地方,都是天地元气充沛、人类污染少、矿脉丰富的地区,像是陛下刚刚说的那些地方,除了人味儿,就是铜臭味儿,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我为之恍然,略微沉
一下,继续问了下去:“那么,像”平行空间“、”七
夜封锁“…”“没有,完全没有这些附加效果!虽然这样,会使稳定
大打折扣,
不起太过强大的冲击,可是,却会大大地提升观赏
,全球实况首播也再无窒碍。想想看,这是全球第一次,对”极限阶,高手打斗场面的直播啊!单只转播费,就要赚翻了!“
我目光一闪,微笑着再问道:“”大极限世界“仅对”极限阶“有意义,这点,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姑且不论那小得可怜的范围,就说一下参赛人员吧。”
“参赛名单我看了,我们家的雅兰和梵河的卡陀,应该是仅有的两个极限阶吧,花这么大的本钱,有意义吗?”
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王胖子,这个时候,却开始支支吾吾了,只是,他这种作态也太假了些,我哪还不知其中有猫腻。思及今
王胖子的“乖巧坦白”我笑了笑,有悟于心。
同时,我对
忌卖出的这几套设备,也是凛然于心。
按照
忌一贯的作风,卖旧货,留新货,卖出的高科技产品,至少也要比其真正的研究成果落后三十年。
那么,
忌在“大极限咒模拟器”上的成就,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呢?是否己足够应对当前世界层出不穷的“极限战”了?
很奇怪,在这一点上,我对
忌相当有信心。
所以,我又想到了苏怡的话:“
世将到啊!”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几海里的路程早被抛在了身后。当我向前看的时候,前方的海域,正横着一艘通体漆黑的巨轮,在海天之间。碧蓝如洗的背景下,这艘巨轮相当醒目,也相当碍眼。
船体上“滴血匕”、“魔鬼牌”的标识触目惊心。在那上面,似乎有无数血
奔腾,我立时明白,这才是‘死亡赌赛’组委会的座驾吧,嗯,三十三重咒法护持,果然不同凡响!
至少,像当
那般不告而上,己是很难办的事情了!
“陛下请!”
王胖子跳了起来,又恢复了卑躬屈膝的模样,我大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起身前行。船身微微一震,两船对接。
“陛下亲临,幸何如之!”
我刚刚迈出一步,对面船上便有一人大笑而来。
举目望去,此人是白人血统,肤
却稍黑了些,面容平常,但眼眸中
芒
转,绝非凡物。
我在脑中略一思量,便己想起,这正是‘死亡赌赛’组委会第一大佬“滴血匕”托达亚!
‘死亡赌赛’组委会共有成员五十人,其中核心成员十三人,构成了‘死亡赌赛’的灵魂中枢。
而在这些核心成员中,还有两人,是核心的核心,是灵魂的灵魂。
滴血匕、魔鬼牌!
这两个名称是家族内部世袭的,每一届的家主,在继位的同时便会继承这个称号,同时进入‘死亡赌赛’组委会核心。这两个家族的先祖,便是最早创立‘死亡赌赛’的两人。
托达亚除了‘死亡赌赛’组委会第一大佬的身分外,还兼有黑暗世界第二大富豪,排行榜中名列五十位的“极限阶”等多种称号。
按照情报,他和更加神秘的“魔鬼牌”科鲁,应该是组委会中最棘手的两位,不可轻忽。
此时,他一身笔
西装,容光焕发,笑脸
来,身后是组委会一大半的人马,其中还有几个
面孔。再后面,则是浩浩
的仪仗大军。
我也微笑
上,按照外
礼仪,先受了他半礼,然后两手
握。礼袍声震天响起,连续四十九响,宣告了我这个名义上的最高领袖的到来。
“请陛下上船就宴!”
托达亚右手虚引,礼节无可挑剔。“
和他比起来,虽然我的礼节
动作同样
极而
,但由于身上懒散的休闲服装,总是少了几分正式。
幸好这一点,大家都不在意。
踏上巨轮的甲板,举目四顾,除了
接我的诸多要角和仪仗之外,偌大的甲板上仅有几个
干的警卫笔直站立,目不斜视,单看外表,倒是相当不错。
这里给我的第一印象,还算可以,至少比那一
纷
纠杂的场面好太多了。特别是我还感觉到了在船体内部,有不少实力在水准以上的高手潜伏,外驰内张,也颇有几分威严。
正想着,托达亚在一边微笑道:“月前海上,什海他们干的蠢事我也都听到了。本想专程前往,向陛下请罪,但因‘死亡赌赛’临近,事务繁忙,只得一拖再拖。幸得今
陛下不嫌,亲来海上,给我一个机会,得以好好地招待陛下。”
组委会的一员被烧成焦炭,这样的梁子,被一语揭过,这人倒是很会说话。不过,也许是他身处高位太久了,这些客气话在我听来,似乎还有点儿勉强的味道。这个人性格,应是相当自负。
我只是笑笑,用外
式的语言说了几句客套话,话到半途,又转变话题,说到了他们送我的游艇上。
“一面之
,略有抵悟,便用价值数十亿的游艇相抵,受之有愧啊!”这种事情对托达亚来说,只是小事一件,他只是客套两句,明显地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不在意,我可在意啊!
我深知,与这些“
血鬼”处得太近,对我以后发展,未必会有什么好处,这件事可是个拉开距离的好机会。
所以,我当先负手而行,似若无意地道:“说起来,诸位和本人的前任也有些关系吧。不久前,我也听齐大人讲过,当年,大家之间,好像因为这种事情,产生了些误会?”
此话一出,我们之间的气氛霎时间变得相当尴尬,这种反应,让我对当年发生的事情相当好奇。
正式从政多
,接触的各类资讯较之以往,自然不可同
而语。出于对自己身分的尴尬,我对前几任的中天帝国皇帝陛下的生平相当感兴趣,尤其是我的上任!
中天帝国迄今为止,加上本人,共出了五个皇帝,先将我本人排除,在以上四人中,前面三届的历史资料均立挡在案,虽然简略,却也有迹可寻,偏偏是我的上任,在挡案上关于他的唯…句话是:某年某月某
,新皇登基。
差别待遇啊!看到这句话,我仰天长啸,为什么只有这位皇帝陛下,安享了近二十年的富贵荣华,无人打扰、无人烦忧,便是退位之后,也神秘莫测,不可捉撑?
嫉妒啊!
所以,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收集前任皇帝资料的机会,即使这样子,会给旁人带来相当的尴尬…人总是要自私一点儿的,不是吗?
托达亚的脸孔略微变了颜色,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僵:“确有此事!当年,我等实未料到,那位陛下的性格异于常人。”
这话说得就有些**了,我微扬眉毛,正要继续问下去,一边的王胖子开了口,咧开嘴,哈哈苦笑几声,便化解了因托达亚的冷硬所带来的尴尬气氛:“当年之事,实在不堪!唉,我们这些人,平
里除了黄金白银,便是期货股票。两只眼睛,只认得一个钱字,哪位想到,那位陛下的心思如此难测!”
说着,他又开始摇头,显得极是苦恼的样子。
而他就在摇头异脑之际,给我打了个眼色,我心中暗笑,也就从善如
,只当没有问过那句话,再找一个话题浪费时间。
气氛很快恢复了正常。
说是接风宴,在注重实利的商人眼中,也不过就是个联络
情的场合罢了,有着很大的随意隆,和隆重一点沾不上边。所以,当我声称自己需要做每
必修的功课时,接风宴立刻结束了。
在组委会为我准备的客房内休息了一小时后,我再度踏上甲板,王胖子已经在那里等候,七月
火,就算有遮
伞,他身上的衣服也
了大半。
见我出来,他如释重负,
颠
颠地跑上来叫道:“陛下,再有五分钟,开幕典礼就要开始了,我们快去会场吧。”
我为之失笑,看他这样子,哪像是一个身价过亿的超级富豪,一个训练有素的服务员都比他多几分骨气。
我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凛然,这个胖子,今天总在有意无意之间向我示好,为了这个,甚至连小丑都扮,若说他别无所图,鬼才相信。
一边在心中计较,一边漫不经心地和王胖子说话。
本次‘死亡赌赛’的主体观战台,本艘巨轮的前甲板已经在望,气
吁吁的王胖子忽地低下声来:“陛下,我在这儿给您提个醒儿,关于您的上任的事儿,最好还是不要说了。在托达亚心里,这可是一
刺儿啊!
“噢?”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的兴趣反而更大,我看了他一眼,笑道:“如果你把这事源源本本地讲一遍,我不好奇了,自然也就不问了!”
王胖子笑咪咪地应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其实在组委会里,对这件事儿,也没几个人在意,可谁叫死的人,偏偏就是托达亚他亲弟弟呢!”
“死人了?”
齐贤给我讲这件事的时候,可没说出了人命!
照我想来,我的上任“买凶杀人”是有的,但这事儿也只是说说而己,不至于较真儿吧。我这次的惊讶,可不是装出来的!
“可不是嘛!”
王胖子那德隆,像是一个说书先生,他先扼腕感叹两声,然后才抑扬顿挫地道:“当时谁也没把这事儿当真,只是觉得那一位太不识趣,刮了咱们的面子,骂两声也就算了。可谁想到,那一位的金口五言才出了两天,这边儿送礼人的脑袋就…喀嚓!”比着脖子,他做了一个断头的动作,也算是声情并茂。
我差点儿被他逗笑,却顾及到组委会的面子,只能咬牙强忍。好不容易好过一些,我随口问了句:“那是谁干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世界第一高手,陛下你的亲爹,云忘先生呗!”
“嘎?我爸?”
“可不就是他老人家!我们当时也莫名其妙来着!那一位花钱杀人,云忘先生来凑什么热闹?可云忘先生当时就说,‘总想找一个机会表忠心,苦无良机,这人撞到
口上,算他的造化了’!”
“啧,您听啊,陛下,这话一出口,托达亚不是给活活气疯了去!”
由于事先根本没做好准备,突兀地听到老爸的名字,我开始发呆。而听到那充
了“云忘风格”的话语,我眼睛里更是进了沙子,
得难受!只是,我更搞不明白,一向某鹜不驯的老爸,向别人“表忠心”…我的脑子很痛!
说话间,我们已经踏上了前甲板,在我的脚尖抵在甲板华贵的红地毯上的一刹那,礼仪官大声通告:“炎黄进化力量、最高议会议员、中皇集团副总裁、中天帝国皇帝陛下到!”
在这一瞬间,甲板上所有人同时回头,向我行注目礼,复杂的情绪,在燥热的海风中
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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