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从餐室回到云姨的房间,阿强便告辞回去了。
阿健也告辞要回自己的房间去。
“小小这几天怎么了?”云姨问儿子。
“没事啊!”“好象不高兴啊!”“没有吧。”
“就快生了,你可不行着惹她。”
“我知道。”
“凡事让着她点儿。”
“嗯。”“别净嘴上答应。”
“是。”
“去吧。”
“你们到底怎么了?”这是小小这个月第三次问这句话。关于丈夫与父亲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虽然不知道,但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太不正常了。
她对父亲,对丈夫都不是非常了解,但她知道这两个男人都不是普通的男人。
最让她不放心的是,这两个男人相互之间从一开始就存在着的敌意。
这种敌意从阿健在自己面前谈起父亲的态度中完全可以体会到。
她曾努力在这两个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男人之间充当粘合剂,但她最终发现自己失败了。
父亲与丈夫越走越远。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丈夫现在对有关于父亲的事不置一词,连原来所表现出来的敌意都没有了。
她知道这不意味着和解,而是朝着另外的方向去了。
她是如此地希望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却象有默契似的,对她一个字都不
。
“你们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求你了!”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睡吧,好吗?”
“我知道你们要有事,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事。”
“你希望我们之间有事。”
“我怕你们之间有事。”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们之间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你听清楚了吗?我和你的父亲,我们的市长大人之间不会发生任何事情。我这么回答可以了吗?”
“我真的怕你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
“我也真的告诉你,我们之间不会发生任何事。”
“你是我的男人,他是我的父亲。”
“你以为我会忘记这个事吗,你以为你的父亲会忘记这个事吗?”
“我的父亲,他是你的什么人?”
“对不起,我父亲死的早,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谁父亲,没叫过谁爸爸,没叫过谁爹爹,我真的不习惯再叫这些个词了,我想我会努力克服这个习惯,好吗?你总得给我时间。”
“我给你时间。”
“等你生个这个孩子的时候,等他(她)叫我爸爸的时候,我大概会习惯这个词。”
“看在我们的孩子的份上,别让我为你担心,也别让我为父亲担心。”
“好,我答应你。”
“不管到什么时候,你不能忘记你是我的男人,他是我的父亲,你们是我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不会的,我保证,我发誓,我们拉勾。”
这虽然不能消除小小内心当中的恐惧,但至少能让她睡着这个觉,至少能让她等到明天去求婆婆帮忙问问这个事。
康永年照阿健命令带着自己挑选出来的五名
手,到总部秘书处,向红狼报到,与等在那里的十名由警备司令部挑选出来的五名
手会合。然后被带到一个秘密的庄园里去了。
“小峰那个表兄弟还在吗?”阿健叫阿七上来问。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刚才小峰说,他要走。”
“去哪儿?”
“去一个能杀小鬼子的地方。”
“哪儿是能杀小鬼子的地方?”
“他也说不上来。”
“告诉他,上海有的是日本人,叫他杀一个给我看看。”
“你说的是真的?”
“是。”
“你想考验考验他!”
“是。”
“我安排这件事。”
“找一个合适的人,要他当街去做,你亲自给我盯着。”
“我知道。”
“一定要跟他说清楚要杀的谁,并且不解释杀人的原因。”
“要是他问呢?”
“如果问,就一个理由,他是日本人。听清楚了吗?”
“没问题,交给我好了。”
“我需要一个能做件大事的人,你可给我盯住了。”
“你放心吧,只要有一点含糊,他不会多活一分钟。”
“嗯,不要跟小峰说。”
“我知道。”
“要不要我帮你?”蚊子说。
“你歇歇吧。”
晚上回到家,云姨叫儿子到自己的卧室,关好门。
“妈,怎么了?”
“你告诉我,你们要对小小爹咋样啊?”
“小小跟你说什么了!”
“是。”
“说什么了?”
“她感觉你和你岳父之间会出大事。”
“您是怎么回答她的?”
“我能说啥呀?”
“以后再有这种事,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已经告诉过她,我们之间不会出任何事。”
“阿健,你们非要对付他吗?”
“妈,这件事您不应该管。”
“我是想问你要对付他吗?”
“妈,别人要对付他是别人的问题,和我无关,我不会对付他,这总可以了吧。”
“我越看小小越可怜!”
“她有什么可怜的?”
“万一她爹有个好歹,她…”
“她是我们家的人,她现在姓林,吴益民好歹,碍不着她多少事。”
“那是她亲爹呀!”
阿健一听“亲爹”这话,心里一酸,酸是种软化剂“是啊,吴益民毕竟是小小的亲爹。”“亲爹”是什么概念可能没有人会比阿健更清楚。“难道我这么错了吗?”
可再想想母亲所受的侮辱,想想那么多死难的弟兄,他的心重新硬起来“不管他是谁都必须为他所犯下的罪行负责。”
“嗨!”云姨只好叹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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