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七集
第九章 “当!当!”
凯
兰赤着胳膊,坐在院子里修补铠甲。铁匠世家出身的凯
兰,打起铁来也有板有眼,身上铁疙瘩似的肌
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遒劲,铁锤与铁坫的每一次亲吻,都让夹在两者中间的甲片迸出火花。
“什么人?”
猛的,凯
兰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手中的大铁锤定在空中,目光扫向右侧的花丛。
“将军好听力,我躲得过周围的暗哨,却躲不过将军的耳朵。”
“阁下所来何事?”
“在下特来替人问一下,将军的赌约是否可以如期履行。”
“进来谈。”凯
兰一把扔掉铁锤,走向房内。古斯也跟着他走进了主人的家中。
小心地掩好门窗后,凯
兰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此人身材瘦小,跟魁梧健硕的凯
兰比起来,显得就像个未成年的少年。不过凯
兰却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一
剑手特有的气质和风范,一举一动,沉稳有力。
“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古斯。”
“古斯先生您刚才谈到什么赌约,我似乎不太明白,我这个人生
不好赌博。”在这样的环境和这样的特殊时期,凯
兰决定还是尽量谨慎一点好。
“将军阁下,明人不说暗话。我是猛虎军团一名纵队长,替我们的领主丹西先生问一下,阁下对一月前所立的赌约是什么态度,是准备毁约呢,还是践约?”
“你们这次进攻曼尼亚的前锋军,是由谁率领?”凯
兰避而不答,反问古斯道。
“罗米将军。”
“罗米?那阁下又是如何进得了戒备森严的曼尼亚呢?”
“将军的好奇心似乎有些过重了,不过告诉您也无妨。几个月来,我一直待在曼尼亚城内,城里还有我们不少兄弟。假如将军有意践约,我们可以负责将您的家眷安全地护送到猛虎军团营地。”
古斯平静地说道:“好了,将军的问题我回答完了,还是请您回答一下我刚才提出的问题吧!”
凯
兰正要开口,突然响起敲门声,房门口传来管家的声音:“将军,曼尼亚行政长官,纽卡尔殿下来访。”
“好,我换身衣服,马上就来。”凯
兰边说边给古斯打着手势。
古斯当然会意,他轻轻推开窗子,四下张望了一会就“噌”地蹿上了屋顶,迅速地消失在夜幕之中,其动作之轻灵敏捷,凯
兰心里也是颇为赞叹。
看起来这个丹西机心相当深厚,曼尼亚城内早就布置了大批得力干将呢!凯
兰心里
成一团麻,可偏生这个节骨眼上,纽卡尔找上门来,他又想作甚呢?
不过凯
兰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细想了,他推开房门,边扣扣子边急匆匆地朝院子门口跑去。
待凯
兰到达时,纽卡尔带着贝叶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了。
“殿下,快快请进。”像纽卡尔这样身分的人来访,凯
兰无论如何也得有所表示,赶忙把两人引进了家里的大厅。
纽卡尔步入客厅坐下,待凯
兰小心地摒退左右仆佣后,笑着说道:“凯
兰将军,您长年在外征战,却一直住在这样的小院子里,过着清贫的生活,是我们行政部门的失职啊!”“殿下,凯
兰一介武夫,怎敢烦劳殿下如此费心。”
“将军阁下,佐米亚德这次剥夺您的军职,我心里也很不忿。如今领地内战火熊熊,像您这样的人才,正是大展宏图之时,可佐米亚德竟然如此妒贤嫉能,真令天下的忠诚义士寒心哪!无论如何,明天我要跟父亲说说这事。”
“殿下,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兵败被俘,受到处罚也是应该的。辞去军职的这些日子,在下过得清闲舒适,现在反倒开始喜欢上这种和平的日子了。”
“将军,你我都希望和平,只怕别人可不这样想哪!猛虎军团已经兵临城下,我这次来就是想请将军重新出山,打退城下敌军,保护市民安全,将军也能一雪威斯特堡遭擒之辱。”
凯
兰坚定地摇头:“殿下,倘若我年轻十岁,定然会主动请缨,出城杀敌。可现在,我已经厌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家里又上有老母、下有幼儿,刀头
血的日子,不想再过了。”
“将军正当壮年,何出此颓唐之语?倘若闪特人人都像你这般顾念家室,面临异族入侵时苟且偷生,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所有人的家室都无法保全!”纽卡尔面对油盐不进的凯
兰,也有些不甚耐烦了。
“殿下,并非我喜欢异族,不过,据我所见所闻,丹西的猛虎军团倒也不是北方蛮族那样嗜血狂人。城内百姓的生命安全,殿下大可以放心。”
“既然将军心意已决,我也就不说别的了,”纽卡尔有些动怒地起身:“告辞了。”
“殿下慢走。”凯
兰语气平淡。
纽卡尔气咻咻地离开,到达门口,突然转过身来,语气尽力保持平和:“凯
兰将军,我希望你还是再仔细考虑一下,然后再给我答覆。据我所知,几
前,猛虎军团已经攻下了威斯特堡,维涅夫大人光荣战死。”
“大人真的战死了吗?”凯
兰的脸上也不由得有些
变,多
来梦中的不祥预兆,今天变成了现实。
“这两天就会有通报下来。”纽卡尔言罢,带着贝叶离去,剩下凯
兰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出神。
四月的最后一天终于过去,五月也终于来临。五月,是大陆历史上著名的征伐之月,有将近四分之一的征战是在这个月份发动。
对于攻击一方来说,此时昼长夜短,适合进军,距离夏粮收割仅有两个月时间,攻占对方国土后恰好可以取粮于敌,避免长途运粮之苦,对长期作战非常有利。
大陆历九九五年五月,则是历史上战斗最频繁、最
烈的五月之一。
刚刚成立的猛虎自治领,各处领土都是战火弥漫,狼烟滚滚。美丽的绿野田园,变成了肃杀的战场;绿瓦红墙,烧成了断壁残垣;高大宏伟的城池下,堆
了勇士们的尸首…后世史学家甚至抛开纪年,直接以“红色五月”来称呼这段被鲜血浸红的历史。
“红色五月”的起始阶段,对于丹西和他的猛虎自治领来说,痛苦远胜于甘甜。
九九五年五月一
,在曼尼亚城原闪特王宫,现纽伯里理政的朝厅里,纽卡尔正侃侃而谈,将昨晚贝叶的分析现学现卖地用自己的话组织起来,把佐米亚德批个狗血
头。
“纽卡尔大人,你不懂军事就不要
发言!”面红耳赤的佐米亚德有些顾不得身分地叫嚷着:“你派侦察兵出去调查过吗?你有数据支持自己那荒谬的结论吗?难道你长了魔法故事中才有的天眼,待在屋子里冥想就知道城下只有两三万敌军?”
“佐米亚德将军,虽然我没有直接指挥过战争,但好歹知道基本的逻辑推理,比起那些只看到敌军表象而不会分析研究的庸才,更能了解事情的真相。假如城下真有十几万敌人的前锋,那估计丹西手里会有百万大军进攻我们了,也不知道是这个结论荒谬呢,还是我刚才的结论荒谬?”
“好了,”坐在昔日王座上的纽伯里领主发话了:“你们两个别争了,听听其他将军的意见吧!”
其他的将领几乎无一例外地支持纽卡尔。投靠大公子的战将自不必说,即使纽卡尔胡言
语,他们也必须维护主子的尊严。其他的将领,包括索司这样的勇将,也同意纽卡尔的看法,他们这样做,除了纽卡尔所言确实在理,也有对佐米亚德这样的草包出任城防总指挥官的强烈不
情绪在里边。
望着下面几乎一边倒的意见,纽伯里脸上一点声
不
,心里却是
霾四起:“那好吧,就准纽卡尔所奏。本次出城
击,以纽卡尔为总指挥。我给你们再加多一万人马,总共六万,务必将城下敌军击退!”
“是,儿臣遵命!”纽卡尔信心十足:“不过儿臣还有一个请求。”
“说吧!”
“儿臣想起用一个人,原万夫长凯
兰,做本次作战的前锋统领。”
纽卡尔的话,叫索司脸上掩不住闪过一丝失望,而纽伯里则眯起了眼睛仔细打量自己的大儿子:“纽卡尔,凯
兰曾是被俘将领,你真有把握吗?”
“儿臣以性命保证凯
兰的忠诚!”
“那好,准你所奏。今天你们下去准备,明天正式开城
敌!退朝!”
看起来纽卡尔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对付呢,自己这方面的准备工作还得加紧才是,纽伯里一边走向后堂一边寻思。
在科鲁那城南二十公里外的小石冈,安多里尔带着昆达亲自跑出数十里,前来
接凯旋归来的飞马军团。
“孩子们,想不到你们能活着回来,啊!还带来了这么多战利品。”安多里尔上前与瘸腿的别亚和穆斯塔法热情拥抱。
“托你这个酒鬼军师的福,让我们在落
谷傻等。幸好穆斯塔法的神眼看出前天有大雾,不然今天被拴在绳子上的就会是我们了。”别亚打趣着。
“是啊!我怎么会忘记我们伟大的气象学家呢!”安多里尔递给同样嗜酒的穆斯塔法一瓶陈酿美酒,后者捏开瓶
老实不客气地痛饮起来。
“军师大人,科鲁那城攻下来了吗?”别亚问道。
“毫无进展。”安多里尔一点儿也不觉得羞惭。
旁边的昆达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别亚立了大功,自己这边却寸功未立,话语中带着怨气:“不是我们不想攻城,而是军师大人不让进攻。”
昆达说的确是实情。安多里尔下令将科鲁那四面包围后,却不许攻城。昆达和凯鲁每
请战,都无济于事,士兵们只好待在壕垒中无所事事地干耗时间。
当然,安多里尔这样做,维
斯也当然愿意奉陪。反正要等待援军到达,既然你安多里尔不趁著有限的时间攻城,维
斯也乐得逍遥,一方面命令部分城内守军加强戒备,另一方面命令主力部队做好休整,等待来
出城决战,围歼城下这支孤军。
“昆达说的没错。他们两个小子这些天可憋坏了,科鲁那城在他们眼里就像一个丰
肥
的少*妇,两个小子就像发情的公牛一样要往城里扑,我费了老鼻子劲才把他们拉住。”
安多里尔嘿嘿地开着玩笑,把个昆达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拳把这个老鬼打个粉身碎骨!
“哎,别亚,马里安和斯里伯格抓到了没有?”安多里尔根本不理昆达身上那骇人的怒气和杀气,转问别亚道。
“他们一个也没跑掉,全被我押到后帐里严加看守。”别亚显然很自豪。
“好极了,马上带我去见见他们。明天的大战,正需要他俩出力哩!”
夕阳斜下,站在巨木堡高大的城墙上,席尔瓦目送着巴维尔带领五百身穿便服的精锐骑士驰出西门。
费了半天口舌,这个独眼汉子才同意接受任务,不过他并没有从其他部队里挑选部下,只带着自己旧部的五百老兵出发。
直到这队急速奔驰的人马消失在视野里,席尔瓦才转身上马,朝巨木堡的领主府奔去。
此时总督的心思已经转向了另一个问题,这个时候,为什么一直不曾过问军政事务,领主的留守夫人美芙洛娃,会召自己前往会谈呢?
丹西的领主府坐落在巨木堡市政厅北部不远处,周围是一片极为空旷的草地。这里是陀比恩特意留出来,准备将来建造王宫时再用。
包括安多里尔和席尔瓦在内,有不少人曾经劝丹西早
建起自己的宫殿,为将来名正言顺地登基早做准备。不过,丹西总是以钱少为由敷衍着。到被
急了的时候,他的绝活就是把古尔丹推上前台,让吝啬的财长去与他们进行冗长而不会有任何结果的辩论。
当然还有一个更加
感的话题,只有像安多里尔这样的人才能说得上话,连如席尔瓦般的心腹都只敢在心里盘算,而不敢出声建议,这就是三位夫人的位次确定问题。
从时间上说,爱琳是第一个
子,也产有子息,但其养父摩那狄的特殊身分又使得此事充
变数,而且,爱琳的脾气也
糙暴躁了些。
从成
稳重上讲,兰妮又更合适,也产有一子,不过同样的,她曾是大海盗雷米的
子,立为正选也容易遭到非议。
从血统上言,美芙洛娃最高贵,最适合出现在外
场合,不过由于现在没有子息,有悖子荣母贵的传统。另外,由于她年纪较小,
面次数不多,究竟是什么样的性格脾气,也没什么人清楚。
而前几天,美芙洛娃的父亲,布里埃国王连切维奇公然加入反虎联盟,废除美芙洛娃的继承人之位,使得此事更加扑朔
离。
当然,事情的最终决定权是在丹西手里,而这位年轻的领主也丝毫没有表示过自己的意向,看上去对此漠不关心。但是像席尔瓦这样心思缜密的军政高官,却知道事情迟早都要有个结论,而现在的早做准备远胜于将来临时抱佛脚。
一路肚里不停拨
小九九的席尔瓦,在侍女的引导下走入了丹西那个看上去有些寒酸的领主府。美得如一尊白玉雕像的美芙洛娃,正在大厅里静静地坐着。
自小在宫廷长大的美芙洛娃,对于夫君出征不在身边的这几个月倒没什么不习惯,每天静静地坐在府邸看书,偶尔骑马围着巨木堡转转,或者乘船游览一下累斯顿河。
“臣席尔瓦叩见领主夫人。”
“免礼,赐坐。”美芙洛娃声音平静。
“这几月来,臣忙于公务,没有时间拜访夫人,聆听赐教,还请夫人原谅。”
“没什么,你做得对,夫君本来就是请你来处理军政大事,而不是来服侍我的。”清澈如水的美目望着红发总督,令席尔瓦有些琢磨不透她话里的意思:“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将你请来吗?”
“属下不知。”
“今天下午我收到了夫君的这封任命状。他特地委托我将其转交给你。”
席尔瓦接过卷轴,正是丹西亲自签发,任命为席尔瓦为中央郡军政独裁官的委任状。不过席尔瓦却隐隐感到,丹西以前的所有任命都是直接传到自己手上,此时却通过一直不过问政事的夫人之手转
,肯定是在向自己做出暗示。
果不其然,美芙洛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席尔瓦独裁官,夫君已经给予你最大的信任,希望你不要辜负他的期望。我虽然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但是像万斯将军被撤职这样的大事,你在行动前最好先跟我通一下气。”
“是,属下遵命。不过万斯将军一事,确实是当时情况紧迫,无法及时汇报,请领主和夫人明察。”
“夫君正是已经查清楚了情况,才会任命你为中央郡独裁官的。以后除了传达夫君的旨意外,我也不会干涉你权限内的军政事务。你要做的,只是履行通报情况的程序就足够了。”
“是,夫人。”
“独裁官先生,你政务繁忙,妾身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席尔瓦告辞离开,背上微冒冷汗。他已经感觉到,在自己和丹西曾经亲密无间的关系之间,立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月光微黯,但繁星
天。
巨木堡以西十五公里处的白桦林旁,燃起了几堆篝火,五百老兵排成整齐的方阵立在火堆旁边,独眼巴维尔手负身后,立于阵前。
按照席尔瓦的吩咐,这支队伍的真正意图和最终目的,目前只有巴维尔一个人清楚。连他的老搭档,副队长阿施塔都不明白,其他的战士更是在大队长的命令下,匆匆地换上便装就跑出了城外。
巴维尔一挥手,阿施塔从马背上拖下一个沉重的大钱袋,解开袋口,里面全是一片黄灿灿的金币。
巴维尔冷冰冰的话语响起:“恭喜大家,今天,我们所有人都已经正式退役!”
底下人一片哗然,包括阿施塔在内的各位军官,也都是目瞪口呆。
巴维尔止住士兵们的喧闹:“同样,今天,一支并不隶属于任何人的民间武装…自由军团,正式成立!”
“我们已经不是军人,而是拿起武器的平民,目的只有一个,尽一切手段打击入侵中央郡的联军,保护乡亲们的安宁!你们就是自由军团的第一批成员!我现在是自由军团的军团长,阿施塔为副军团长,所有中队长升为大队长,所有小队长升为中队长,其他的普通战士全部升任自由军团的小队长!”
突如其来的消息,叫几乎所有人都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不知道是该庆祝还是该沮丧。不过更令他们惊讶的还在后头。
“自由军团的唯一和最高原则就是自由!任何人,只要愿意保护家园,都随时可以拿起武器,参加自由军团。同样,任何人留下武器和马匹后,有随时自由离去的权力。自由军团没有军饷,没有军需供应,所有的一切必须从敌人手里夺取。自由军团没有国境线,只要能打击敌人,保护中央郡的人民,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干任何事情!”
“当然,我们这样做,也使我们不受马都兰条约和任何骑士规则的保护。假如被擒,你们将遭受难以想像的折磨。你们当然可以背叛,但是自由军团唯一的惩罚条款是,自由军团的人可以随意离开不受惩罚,但如果他背叛自由军团,做出了损害自由军团的勾当,那么,他本人,他全部家族的人,即便逃到天涯海角,都将遭到自由军团最严厉的惩罚!”
“我们的马匹上只有十天的粮食,我这里有一万枚金币。现在不论官职大小,每人能分得十枚金币,其他五千金币将作为自由军团的公共财产。金币发下去之后,你们马上就可以做出选择,是留在自由军团,还是拿了金币就走人。好了,上来领钱吧!”
士兵们排队上前,依次领取金币。所有的人拿了钱后又排回队伍,没有人离开。
望着默不作声的手下,巴维尔大声问:“再问你们一句,有没有人离开?十天之内,我们就必须要打一仗,否则我们就要饿肚皮!”
仍然没有一个战士挪动脚步。
“那好,自由军团的战士们,我们立刻开拔!”
夜幕笼罩的大平原上,巴维尔带领五百快马轻骑,朝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红色五月”里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自由军团的成立。这支起始只有五百人,比大的盗贼团还不如的不起眼的小队伍,却在今后的卫国战争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其军团长巴维尔,也得以闻名全大陆。
不过,意义更深远的却还是巴维尔开始时立下的军规,在后世的自由军团中一直保留了下来。
即便丹西、安多里尔、席尔瓦还是巴维尔自己,这些当年曾叱吒风云的强人和智者,都不会想到,在四百年后,曾经为猛虎王朝的成立和发展立下过赫赫战功的自由军团,在它自由、平等的伟大旗帜下,聚集起无数的革命精英,最终成为推翻强大而残暴的猛虎帝国的主力军。
这就是历史。
当丹西在里然城拍着库巴的肩膀,说着历史从来不谴责胜利者之类的放肆言论时,历史女神没有睡着,她最终给了他最无情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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