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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 支吾了佳人 梦断的劳魂
  浮云子说话时将声音了低了又低,可不料娘身边猿、鸦都是耳目聪辨的,当时老猿还好些,只将两耳一耸并没言语。龙牙却是心中只有娘这位主人的,一听道人言语中对娘多有不敬,即刻呱的一声对着浮云子怒啸,后又开口用鸟语向主人道了个明白。当时恼得女主人一声娇哼,却把老道吓得又是一身冷汗,好在娘此刻心情尚好并没与道人计较,浮云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入云见兄长如此惧怕娘也是又气又笑,当下开口安慰道:“兄长也不用如此害怕娘,她即来了二云观也是自家兄妹,若有不是兄长也当开口明言,这般惧怕反不是兄弟气象了。”

 少年这般言语本想为浮云子长长志气,不料道人尚笑着还未开口,一旁娘已先哼声道:“就怕他有这样的气量也没脸施放出来!这老儿在你面前一番装着可怜,可平里却又做的是什么行径?慢说是终嘱咐超尘和自己弟子四处搜罗宝物,便是门下山外行游的阿蛮临出门时也被这老东西待了好长一纸清单。你这位兄长安心的要做多宝道人呢!一点上进修行也没有!这两年来二云观里进益最浅的就是他,你却让他如何能不提起面孔做人?”

 一番话说中老道人痛脚,当真不敢与娘对质,有心想走,想起这里是自己内室却又往哪里去,一时涨红了脸垂手一旁确是尴尬。张入云兄弟义气,见此有些忍耐不住,只得开口道:“娘你也不必如此,到底浮云师兄是兄长,就有不当处也该礼敬些才是,口底呼喝到底有些不妥!”

 娘未想张入云居然会教训起自己来,她相惯人强,若是观中其余人物说此番话,纵不是恶言相向,怕也是从此心生怨恨。可无奈单对眼前张入云却发不得一丝脾气,当下瞪大了水灵灵一汪大眼愣在当场,竟是说不出一句不对的话来。

 浮云子见自己二弟果能制这婆娘,眼见娘手足无措的举止,心中大叫痛快,嘴角含笑,脑子里却是清楚,知留在这里只会更遭娘怨恨,于是趁着二人尴尬时分,自家裂着嘴笑道:“该死!该死!入云这就要走,怎说临行前也该与观里招呼道别,我这就去请石家姐妹还有徒儿们到前厅,你两位也赶紧着点。”说完也不待张入云与娘回答,老道爷已是抢步出了门一溜烟的去了,脚下轻快之极,倒真是一等的峨嵋轻身功夫。

 老猿也是一般的滑,见浮云子去了,也伏身与二人只道自己于前厅等候,龙牙虽然智诡,但终是一介飞禽哪能知人间男女事,当时还待留在主人身边,却被超尘拉了就走,的赤鸦不知何意,待见主人没有一丝留自己的意思,这才扇动双翅也出了房间。

 一时只留下男女二人,屋里顿时没了声响。见娘还在恶狠狠的瞪视着自己,张入云自知刚才有些语重,当下只抿了嘴含笑一旁,一副只等着对方喝骂的样子。果然隔了半晌,娘终是开口恨声道:“这一观里还是你最厉害,到底开口教训起我来了!”

 连自己也不知什么原因,少年人闻声便已走到佳人身前嬉笑道:“你千万别误会,我也是一时失言,倒叫你受委屈了,只是和你开口闭口的杂老道比将起来,到底好了太多。浮云师兄数十年江湖困顿,今朝得展意气,自是不免贪着往日一些情。何况你先前话里也过重了些,我才开了口,我以为你我二人言不比旁人,所以才得开口,你若真恼我的话,倒是我想错了不曾?”

 张入云这一番话轻轻重重极是老到,娘闻言没个一点发处,想强挣起些脸色,可无奈对面人正含笑对着自己,终是没能起往日气,当下心气一松自己脸反倒有些红了。

 张入云见娘一阵冷脸一时间做了娇红,心上便是一喜,娘人本生的妖媚,此一刻被自己制住,嗔恼不得涨红着一张俏脸,含羞带愧之间真是人比花娇,似是粉玉成的一般,只看得少年人眼生光。又见娘纤细致,想着先前把在手,意动间竟探手又将对方身揽住,只是此番却是又用双掌将娘细掌住,指尖轻柔细细品位与先前只是抚掌其上大是不同。

 为少年指尖放肆,娘当时便要翻脸,可看着张入云也是涨红脸,知对方也正是斗起胆子才敢如此,心中一顿时将个一身火气化了乌有。当下佯怒嗔道:“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这两年外出野游当真没少了历练,只是你竟拿那老道士与我相比,难不成你也要呼喝我妖女,人的才得称心吗?”

 张入云笑道:“我怎会如此!我知道你只是口上强硬,实则真心为观中大小事操劳,不然当也不得答允我一同回来,只是浮云师兄到底是一观之主,你总该人前留他几分余地才是。再说师兄也是生就至,心中不藏一点偏私的人物,你平里也别这般轻待他!”

 少年人口底言动,可指尖兀自不曾放开,娘肌理细软,纵是隔了一层衣裳,指尖仍是如探香花润玉。张入云经年的不染男女情事,可他到底正值少年,气血两旺之间,一旦发动,**竟是不能抑止,何况眼前还是往日媾过的娘,一时放了竟是指尖舍不得丢开,可他到底胆量有限,终是不敢上下游走触碰佳人地。

 娘本是生,为张入云道气多时沾染,二云观里两年清修才将心收敛,今被对方引动,火当时止抑不住,为张入云只取了双掌抚在自己间,却是不解,终皱眉问道:“你怎么这般贪恋我这一副身,难道我的身体就再没有你想留念的地方吗?”

 这番话说的张入云大羞,红了脸,挣扎了半方促声道:“倒不是这样!只是行前在际,不能久留,你又一身上下俱是娇,我若再过分一些只怕收不得心。何况此地是二云观怎能做此这等事来,不是不想,只是没有这般胆子而已!”

 听得少年称赞自己,佳人心上大悦,却又佯怒道:“你即知道这里是道观,却怎么又在你兄长内室中做出这等猥亵的兴止来?就不怕三清老爷纵雷光打你吗?”张入云闻言这才醒觉自己还是身处浮云子内室,当时一惊,连忙就待要将双手丢开。未料娘却已是将自己双手按住,不令少年撤手。

 张入云终是少年脸,被娘制住羞愧无地,竟是运不起一丝力气,直恨不得寻地钻了进去。可娘见此一刻换了张入云尴尬,心中大乐,却贴近少年身前,玉颈探动咬着对方耳朵腻声道:“你即然这么喜欢我的细,我且把衣裳开一点让你瞧个通透好不好!”说完竟真的捉了张入云的手掌向着自己间衣中探了进去,同时略略掀开一角,就见玉一样的白光即时闪了出来。

 张入云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只吓得他连忙撤手却被娘阻住,再待运金刚力娘震开,可终归怕伤了佳人不能起力,何况娘一身柔,玉肌如水一样的光滑,指力到处即被她肌肤走,没有一些着力处。当下见际一片玉白越显越多,便是香蔻一般的玉脐也早落了眼底,知对方已然情动,绝不能轻易放自己。

 一时手足无措之间竟得情急智生,于是不退反进,侧首便在娘香上印了一记,果然娘不料他会有此举动,突遭变故不知知应对,只一疏神便被少年觑空将双手撤出。而张入云则是一退七尺,直待脊背贴着砖墙这才止了势。回想方才一幕如同做梦一般,只是花香口直浸心腹,断不是假得。

 娘没料到张入云竟能在自己手下遁走,心中不忿,可她也知张入云心境,一旦被他走今绝不得再成就,无奈只得作罢,又见少年人头脸俱是汗水,身上更好似被水浇打了一遍,不由讥笑他道:“怎样?刚才可快活吗?”

 待长吁了好几口气,张入云这才惊魂稍定,含羞笑答道:“快活是快活,就是太快活了些,终是我无福消受不得,还是待下回吧!”

 娘不想对方竟还能有此言,忍不住道:“哦!你还想有下一次吗?我还指望你只当这是你修道一场劫难来应对呢!怎么这么快就转不修真仙了吗?

 张入云闻声中走近了娘,只是这一次心有准备,单用了一只手替佳人理了理发髻下略略歪斜的一支珠钗,同时笑道:“我又不是草木人,你这般娇怎能无动于衷。”

 娘哼声道:“哦?这是你心里话?”少年笑着点了点头,又为娘娇媚忍不住伏身在其领口上轻轻一嗅,果然人比花香,香气浓郁直冲心脾,纵是饮了玉怕也不过如此。娘为他举止主肆,也不耐将他长颈勾住,媚笑道:“那好,这可是你说的,待你此番海外归来我便和你觅近地搬出二云观,到时你可得由了我子,不可再像今这般厌恶我!”

 听得娘要离了二云观独居,张入云不由眉头一皱,可除此外确是再没有更好的法子安置自己二人,又听得娘说是觅近地安身,少年人到底点了点头,因想着佳人最后一句话不对,仍笑着道:“我今可没有一点厌恶你,只是有些怕你罢了!”

 娘闻声轻啐了一口,又道:“但还有一事,我想要问问你?”

 张入云道:“什么事?你只管说?”

 不想,娘脸色变的倒快,当时便寒了道:“其实倒是小事一桩,我只想问你,你今番海外行走一趟,到底安了什么样的心思,你又是为你那位沈师姐怎生安排打算的?”

 张入云心思细腻,怎能不知道娘所指,心道:“当真女人善妒,便是这般高强的娘也是不免。”只是口里仍道:“我也没有怎么去想,只是沈师姐是为取银河水才生出这番大波折,此事当是由我开的头,如今她孤身一人为此事海外奔忙,我说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观,视而不见!”

 娘见他说话时剑眉深皱,显是心上关切,不由恼道:“哼!就怕你助人助过了头,后却把这位沈姐姐安置在自己身边!”

 为娘果然说出了这番话来,张入云忍不住笑道:“你也太把我瞧的不堪了,且莫胡说,也别想,我绝不是会起贪恋第二位女子的心思,也不是想着妾成群的下男子。而且沈师姐之傲你不曾见过,后等你两人见了面你便知道了!我只是为沈师姐屡番助我,又为我的缘帮竟连峨嵋也容不得了,所以才想助其一臂之力,何况此一番取银河水,助人便是助已,你要是不信便和我一同前去就是。”

 不想娘却是口不屑道:“我自有我的事要运动,现下哪有空陪你?再者我即没有想,也不曾胡说,若论你为人或还能坚忍,但心却难不去想着别的女子。至于你那位对你处处恩义的沈绮霞,怕你终生难以忘记这位女子,说到这里我也不怕有些什么难开口的,当你能被我下了奇药才至我两人今般地步,单一个清清白白的沈绮霞只怕就更算不得什么!”

 张入云见她越说越是笃定,心上真是不解,他自来生的就是一心一意,纵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掬的心肠,往常为修行求仙一路才从未曾想过娶婚嫁一事,倒不是他天生就对女子没有一点留心。如今无论为因缘还是孽缘做成了自己与娘一事,他都也不再想多生一点闲心,何况娘丰秀娇媚,又是心寄与自己,方才两人一方摩,少年稍稍领略便已心醉神,论理自己也没有一点不足理由。此刻见娘已如子一样的管束自己,心中只觉得有趣,当即明言道:“你即是这般不信我,那我就在这里起个誓又何妨?”

 张入云本以为自己是一诺千金的气量,这句话说出,总该能要娘放下些心思,可未料佳人闻他要起誓,竟是脸不屑鄙声道:“省省吧!男儿的这张口若能教世间女子信得,那天的神明怕也都没个活路了!你不怕折福只在这里胡乱开口,我还怕你后下了拔舌狱呢!且等你回来后再说吧!真有心也不在这张嘴上。”

 见不能使娘为信,张入云也只得住了口,但娘一番话里却多有爱惜自己的意思,少年人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心怡女子相待的温柔,虽见娘冷了脸,不比先前亲热,可心里仍是一阵得意。只是二人已不能再做耽搁,一时再将对方一番回顾便并肩往前厅走去。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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