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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平地起风云 荒茫遇明星
  素秋闻言轻笑,好似深知张入云心意,也不待作答,只一恭身便移动莲步出了舱。

 张入云见她出入随意,和正常人一模一样,并不显一些盲人的小心翼翼,仿佛自有一套遁迹辨位的本领,不知觉间已将反咬,暗叹这女子资质悟性无一不佳,可惜直到今才得遇见自己,不然也不由受得这多苦。但转念一想又是一笑带过,到底素秋未失纯已是万幸,惹连一些小小的折磨都不经历,后也难修正果。

 就在张入云作想的功夫,素秋已是领了柳鸨子与众位姑娘进了舱,张入云见来的尽是些女子,船上男丁也未见一个,正在犹豫,就听素秋已朝自己恭身道:“还请公子费心将柳妈妈留下,素秋一次请不得那多人,也怕被人撞破,如将妈妈留下,我就好再去请别人来了!”

 张入云眉头皱动,略微寻思便已知其意,心中有些好笑,可不好如此,以素秋一人一张口却难以请动的船人来,想到有趣处反乐道:“那就劳动你多跑两趟!”说话间,又请各位姑娘入席,顺便又张手唤老鸨近身。

 那柳鸨本是被素秋施巧言哄骗了来,只以为夜来这位公子当晚要大发布施,财心窍,自不怀疑别的,此刻听得张入云与素秋一番对答,到底她作恶多端,向擅度人心理,见今夜少年仔诸般有异,心中一个哆嗦打了个冷战,不理对方招呼,夺步便往舱外逃去。张入云见她竟然知机,笑骂道:“你这老鸨倒鬼,竟看出我存了歹意,我本想给你个凳子坐,免得脏了这地,既然你愿意躺在地上,那我也只得成全你!”说话间,便是一指点出,指风已撞在其腋下,柳妈妈身子一瘫,紧接着便倒在了地上。

 张入云不愿她堵在门口挡人去路,凌虚探抓,已将其隔空收笼在舱中一角,当下只一双眼睛上下翻动,但为张入云制吐不出声间,苦不能呼喊救命,怕到深处,豆大的汗珠累了颜面,一双是脂粉的老脸,已是成了果酱铺,难看之极。到这时众娼才发觉情形不对,有胆小的,已吓的张口呼救命,可不想还没等出声,张入云瞬间手起掌落,就听啪的一声,身前坚硬异常的枣木桌子一角已被其起一掌拍了下来,其声好似人骨折断一般,群见此已被吓的魂不附体,忙都止了声息,大气不,只望着眼前凶煞。

 但闻张入云笑道:“众位姑娘不比这老鸨儿,望几位还是暂不要出声的好,还请放心,今事倒是与各位多少有些好处,而在下则绝不会伤害诸位的!”说话功夫,素秋已是又将一班男子带到,如此又连跑了两回上,才将人集齐,因这花船甚大,一船人竟有二十余人,待张入云将众人点倒,室中桌椅早已不够,只得安排众人躺在地上。

 张入云见人物如此众多,已是多有不耐,当下放言问众女中还有愿意跟随自己逃走,果然不出所料,群女之中只有两人为柳鸨涂毒甚深,一意想走,其余人等,竟都不敢附合。素秋虽也有预料,却不料受老鸨害的女人里只有两人愿走,有心再与人劝解,却又一时说不出个究竟,张入云见状摇首叹道:“你也算是尽了人事,要知世上人自堕,贪恨嗔痴,哪能这么容易解救,我等又不是圣贤,还是能完一人是一人吧!”

 闻此话,素秋也没了言语,张入云又命站在一旁的二女收拾自家行礼,再问了素秋其船上众人过恶,但凡害人行恶深者均被他割耳剜鼻,以儆效尤。轻者割去一耳,因其中还有年轻女子助纣为恶,倒让张入云有些作难,略一作想,便在对方背上责了一指,如此一来,那女子要弯陀背一年后,方能慢慢行气血调整化去自己一指劲力,也算是作了惩罚。至于割下来的耳鼻通通被张入云顺手扔在了窗外西湖里喂鱼,被罚者见自己残肢被张入云这般作,再忍不住,阵阵嚎哭,却不想将张入云惹得恼了厉声道:“尔等当残害他人时便该知有这样的报因!当里怎不见怜那些苦命女子,却如虎狼一般的心肠一味下得毒心狠手,今又来作这等丑态,再惹得我恼了,便打断四肢一样扔到这湖里去(广告:。,。,如果兄弟们看得舒服请来支持一下,您的支持、收藏才是我们写下去的动力,您每天阅读才是我们把数字的质量提高的源泉!)!”

 众人见他发怒,连忙止了声音,素秋此刻立于张入云身旁,也未想到他手底会如此残忍,一时脸上惊恐倒说不出话来。张入云见状,本不想言语,但想着后她或真会拜在高人门下修道进益,只得分辩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残忍了?”

 女子答道:“难女倒没这样想,只是此刻这里血腥气太重,让我有些害怕,这些人我并不同情,但不知怎地,听了这些哀叫妾又有些心软了!”

 张入云摇首叹道:“你从未杀过人自然是这样,毕竟想的与做的终究是两回事,所谓救人绝不是桩容易事,算来我今也是首次独力救助他人,往日里也是如你一般狠不下个心肠。”素秋见张入云忽然话风转了温和,不知张入云是回忆起当隐娘为自己迫救了百花谷众女,今自己亲历亲为,独挡一面,才知其中定夺筹算的辛苦。

 稍待,先前去的二女已收拾的行李归来,见好些人已作了残废正在惊讶,张入云却已起了身,领三女出了门首。见船老汉竟还在外等候,少年人倒是会心一笑,不想这老人倒也是个有担当的。遂隔袖擎了三女飞渡上船,随之又一拳击出将花船船舵击碎,才命老人开船。

 船老汉在外不辞辛苦,苦守张入云多时,一是自己喜事,二是为了亲眼经历些世间异人的手段。此刻见张入云一人上船,返来时却多了三位女子,不由笑道:“公子真是大手笔,去的一会功夫,便携了三位美人回来,也不知那柳老鸨是怎么舍得的!可惜我这船太小,众位大姐可坐稳着点儿!”

 张入云见他滑稽,一笑作罢,忙命他速速靠岸停船,又口中问他夜来何处能雇得马车。老汉倒是热心,因是地头滑,正有酒友作这行买卖,虽夜深了自己却能请得到,是以一力担保,反省了张入云不少心力。待老人上岸找友人雇来了车,张入云却取出金条将马车买了下来。

 那船老汉虽老,却有些风骨,与张入云作别,临行时,倒是有些舍不得,少年人见此一笑,又问他可有家室,得知老汉空身一个,便背人将自己身上蒜条金尽取,只留下三作盘,剩余的四十多两尽数赠了老汉。不想老人家倒不爱财,一味推辞,张入云反告道:“不瞒老人家,我这一次在这湖上做了些手脚,你在船外候我多时,为此反被我边累,即是老丈您在此地无有牵挂,这点财物正好打点上路,换一处营生,也好避祸。今有你我有缘一聚若不留姓命,未免太显在下狂傲。我姓张名入云,是峨嵋门下后进,望老人家万不要在人前提点,小子在外树敌甚多,倘被不良人听见,老人家恐有杀身之祸,切记!切记!后有缘,但与长者再谋一醉。”说完一揖到地,也不再回顾,跳上了马车遂驰鞭而去。

 船老汉不想风尘中的侠客竟能与自己相,一时眼怔怔望着张入云离去,心中却是起伏不定,激动不已。

 再说张入云赶了车不拣方向只一味前行,直到了无人迹处,才揭了车帘探问另外两位女子去处,不想其中叫杏秀的,早已没了亲人,也没个去处,而另一位年纪小些名唤香萝的,却是被人拐卖来的,家中倒殷实,父兄都在,可就是离此地甚远,远在千里外的山东。她二人平患难好,同时难,香萝倒愿带了杏秀一同回返故里。

 可张入云为二位民女却又是一番作难,素秋聪颖,记得张入云先时说过自己有要事要办,便背二人与其商量道:“若是恩人为解救我三人为难,不如先寻一处安身,待恩人办完事,再回来提携难女就是了!”

 张入云想着此一去要与乾坤教下手,自己虽然功行大造,但这魔教可是隐娘的出身来历,其厉害诡异可见一斑,此一去并无十分的把握,若是自己身死或是受了重伤,倒耽误了三女,思忖了半,虽有些行险,到底还是打定了主意,只与素秋道:“若只你一人倒还无妨,你天生骨轻,我已练就飞腾法术,只擎带了你,一间便是数千里也得往返一遭,可杏秀二人却很有些难办,所谓渡凡人难逾青天,也正是由此。可若将你三人安置一地,我又有些不大放心,怕你等弱质无论是于山野或是尘世间都无力自保。好在我先时已许愿带你投入高人门下,我这里有一套天下正经剑客修行的总罡,早些传了你也好为你打个根基,谅你异师傅也不会见怪。可是还有一事有些麻烦,事先倒要和你说个清楚!”

 素秋闻张入云竟真的要授自己仙术,正在惊奇,又见对方语声透着些尴尬,她机智绝伦已猜到和自己女儿身有些相关。因这一年来几经苦难,多悟人间生死,当下想也不想道:“若是恩人为我是女儿身教习不便,还请不要在此等小事上守拙,难女久在娼门下,实无一些颜面再守些什么持重了!”

 张入云见她言出果断,笑道:“你莫会错了意,我即授你白图解,自然要将人体诸一一指点,虽说你我男女有别,但为教习授益,倒还不止于为此尴尬。我指的是你这双脚,想来你该是大家出身,这双足却是被先人早早涂毒了。虽说若为得剑术,只取内门功夫亦可造就,但外门一也不该就此歇下,不然等时间长了,到时等内外不能调和,难以进时,再后悔也早迟了。我也算习得一些小术,好在你年纪还轻,若为你开刀取正,该还能来的及。但如此多少有些不便,所以还是该当与你说个明白才好!”果然素秋闻言大感尴尬,到底其时男女最重如此,待佳人晕红了半,方理直声气,缓缓点了点头。张入云也算是多经风,见长里派自然的素秋到此时也是了儿女态,不由笑着说些话来与其分忧,边又将刀釜伤药预备好。他自经乐长老人指点,虽为天资所限不能得正经医道,但这点术与针刀一类的治疗外伤的本领却已是人间罕见的医道高手,一时间用尽心力,内外皆俱,才将素秋挤做一团,分作两截的脚骨重又拼凑完整,其时更一直用自己内力加护,早早将其脉落活,最后还取万年断续一点药皮,为其伤口处涂摸了,如此不过片刻功夫,素秋一双脚掌便已完好如初,竟连一线痕迹也不曾留下。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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