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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既然皇上不允许,花霜也只能打消返回“沐晖宫”的念头,但是趁着皇上早期的空档,她还是忍不住想去探望一下宁大长公主。

 毕竟过去这些年来,宁大长公主一直待她相当亲切和善,让她感恩在心,而离开“沭晖宫”这么久了,她也很想回去探望大长公主,向大长公主请安问好。

 当花霜踏着轻巧的步伐走在回廊上时,突然看见宫女喜儿慌慌张张地朝她的方向跑来。

 “怎么了,喜儿?”她才刚问出口,就瞥见了喜儿紧抓在手中的竹笼。“该不是又…”

 “常安大长公主的貂鼠又乘隙偷溜了出来!”喜儿焦急地轻嚷。

 果然又是这样!

 花霜在心中无奈地轻叹了声,看来那贪玩的小家伙相当不安分啦!

 “呀!它往那儿跑去了!”喜儿忽然朝花霜身后指去。

 花霜转头一看,就见那通体雪白的貂鼠朝角落那间奴仆所住的耳房跑去,动作利落地攀爬上房外的一棵大树。

 或许是那浓密的树荫让它感到满意,也或许那机灵的小家伙料准了这样的高度她们拿它没辙,便安安稳稳地在树干上坐了下来,没再跑。

 花霜和喜儿在树下张望着,就见貂鼠所在的位置,正好在耳房二楼的窗边,若是从窗子里伸长了手,该可以将它给抓住。

 无奈的是,这会儿里头所住的奴仆们全都各自当差干活儿去了,没有人可以帮忙她们。

 喜儿转身拉住花霜的手,开口央求道:“霜,你可不可以帮我去抓?我真的不敢动手…”

 虽然擅闯入其他奴仆的住处实在失礼,可是为了抓回常安太长公主豢养的貂鼠,也是情非得已,非得这么做不可了。

 花霜虽然很清楚地记得自己上回是如何地被抓、被咬,但斟不起喜儿的苦苦央求。

 “好吧,我这就去。”

 喜儿闻言松了一口气,感激地道:“谢谢你,霜,谢谢你!那我在下头,帮你注意着它的动静。”

 “好。”

 花霜立刻进入耳房,上了二楼。

 她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接近,而那貂鼠似乎没有察觉她的举动,仍乘凉似的静静待在树干上。

 花霜屏住气息,从开敞的窗子缓缓探出手,想要抓住貂鼠。

 她本以为应该会顺利到手,想不到就在她快碰着貂鼠的时候,它忽然警觉地转身要跑。

 花霜在情急之下,匆忙自窗棂探出身子、伸长了手,希望能及时抓住它,无奈那小家伙的动作灵敏,让它给逃了。

 更糟的是,这窗棂不太牢靠,正待修缮,经她这么急急一撞,木框松垮掉落,而她就这么栽了出去!

 花霜惊呼一声,脑袋一片空白,而下一瞬间,她已跌落在窗棂底下那方花圃的草地上。

 好在这儿不久前才松过土,泥地柔软,也好在这儿没有任何坚硬的物体,才没有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然而从二楼坠落下来,仍让花霜感到浑身疼痛不已。

 喜儿被这个意外给吓坏了,她既惊恐又自责,正想奔过来查看花霜的伤势,但有另一道身影的动作更快。

 “霜!”

 艾敬磊焦吼一声,旋风似地赶到花霜身旁。

 今臣子们没有重要事情禀奏,因此早朝提前结束,而他正打算前往御书房,却远远瞥见她与另一名宫女往这儿跑来。

 他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便想过来一看究竟,却见她忽然进入这间耳房,随即又出现在二楼的窗边。

 从她的举动和楼下那个正拎着竹笼的宫女,他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而他正觉得危险,打算过来制止她时,想不到却来不及了。

 刚才眼睁睁看着她从窗子坠落,他的口蓦地掀起一阵剧烈的痛楚,仿佛有人拿了把刀狠狠地捅进他的心!

 尽管窗子下是一片花圃,而从二楼坠不应该不至于摔出人命,可是一想到她所承受的痛楚,他就心痛不舍。

 “快召御医过来!”艾敬磊大声叱喝,并立刻将花霜打横抱起,快步前往他的寝宫。

 他的焦急与担忧全显在脸上,那份对她的关爱与在乎,深深撼动了花霜的心,也让她拼命想扣的情愫再度在烈翻涌。

 既然此刻根本没法儿从他的怀里挣脱,那么她就暂时允许自己依偎在他的怀抱中,暂时允许自己沉溺在他的呵护之中吧…

 “艾国”的皇宫中一共有三名御医,而其中有个年近四十,名叫柳芸云的女御医,若是宫中女眷身子有恙,皆由她来诊视医治。

 在奴仆的通报下,柳御医匆匆地赶来。

 当她看见一名宫女打扮的姑娘竟躺在皇上的榻上时,脸上不闪过一丝惊愕,然而从皇上那一脸焦虑的神情,不难看出皇上对这名宫女的在乎。

 “柳御医,她从二楼跌落在花圃上,你快看看她的情况怎么样?”艾敬磊急切地下令,目光从没有离开花霜的身上。

 尽管她此刻意识清醒、气正常,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势,但是刚才她从二楼坠落的那一幕太过骇人,让他担忧不已。

 “是,微臣遵旨。”

 柳御医立刻趋前,仔细地为花霜把脉、诊视。

 “如何?”艾敬磊开口追问。

 “皇上请宽心,正如皇上刚才所言,她幸运地正好跌在花圃上,因此身上只有轻微的皮伤及一些瘀挫伤,并没有伤及筋骨脏腑,只要臣为她扎几针,再以药膏仔细推拿,很快就会复原的。”

 听柳御医这么说,艾敬磊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那你快帮她医治吧!”

 “微臣遵旨。”

 柳御医立刻取出一排银针,但正想动手时,却有些迟疑。

 “怎么了?”艾敬磊皱眉问道。

 柳御医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她瞥了眼榻上的花霜,才恭敬地答道:“启禀皇上,臣将在她背上几处道扎针,得褪去她的外衣才行。”

 “该怎么做,你尽管照做就是。”

 眼看皇上没打算回避,柳御医一怔,花霜则是立刻账红了脸。

 男女有别,要她在皇上的面前褪去外衣,这…这不是羞死人了吗?

 “皇上…”

 “你乖乖躺好,别说话。”艾敬磊没理会她那想要抗议的神情,对柳御医命道:“快动手吧!”

 柳御医不敢违抗皇命,顾不得花霜的尴尬,动手将她的衣衫褪至际,出了只着兜儿的上身,接着又将她轻轻翻转过身,让她趴躺在榻上。

 花霜羞得脸通红,即使此刻她的脸儿埋在枕上,她也能感觉到皇上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当花霜忙着害羞之际,柳御医已开始着手医治,扎针的动作熟练而精确,而那一银针约莫一刻钟之后才取下。

 “这样就行了吗?”艾敬磊问道,语气透着怜惜。

 刚才见花霜雪白的luo背上捅了好几银针,让他不为她感到心疼。

 柳御医取出一瓶药膏,恭敬地答道:“回皇上,接下来再以这药膏涂抹推拿她的身子,很快就会复原了。”

 正当柳御医打算打开药膏时,艾敬磊却忽然伸手将那药膏给取走。

 “好了,你退下吧。”艾敬磊开口道。

 柳御医一怔,心底暗暗惊诧不已。

 皇上的意思…该不是打算亲自为这宫女上药吧?

 虽说她可以感觉出皇上对这名宫女超乎寻常的在意,可怎么也想不到皇上竟打算纡尊降贵地替她上药。

 看来,这宫女很快就不只是一名宫女了。

 “是,微臣告退。”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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