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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七章】

 她不放心,又专程跑了一趟吏部,才知道唐文轩被借调到了京郊驻军大营。

 京郊大营是谁在管,她焉有不清楚之理。

 她原本还想去睿王府询问,可是想想叫“睿王哥哥”的女子,又放弃了。

 反正借调这种事,没有三年五载借着的道理,只等吏部考评下来,总会另行安排。

 她打定主意,不再去想睿王如何,又专门去寻了泥瓦匠人来,准备重盖小厨房与杂物房。

 慕容重只当她知道了唐文轩被借调之事,又或者看到了着他的梁殊瑾,总会前来睿王府,因此这天早早便与梁殊瑾分开,专心回府等着她上门。

 结果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已到了半夜,怒气冲冲的打马去了颜家,到得巷子口,已经是漆黑一片,赵武恨不得将他拖回去,只觉这位爷最近精神十分的失常,可是他又不敢触睿王的逆鳞。

 慕容重扒着颜家墙头朝里瞧去,里面黑一片,心中气恨,她居然也睡得着!

 他当然瞧不见房内的颜慕林辗转反侧,只觉自己这颗心已经不由自己控制,恨不得去睿王府揪着慕容重的领子问个明白,与他那般亲热的小姑娘到底是何人?

 再想想,她与睿王,大约也只得几夕水姻缘,终究无名无分,又如何开口质问?

 慕容重怏怏回府,第二便频频陪着梁殊瑾京城各处闲逛,尽可能的招摇饼市,从前出门可能带着两名护卫,如今至少十名以上。

 他这般招摇,却再不曾偶过颜慕林。

 颜慕林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些日子只督促着泥瓦匠赶工,赶在假期结束前,将厨房与杂物房收拾妥当。

 等到上朝的那一,二人在干元殿前相遇,本是数未见,一个觉得对方面色苍白,又瘦了几分,思忖是不是把她家的厨房给烧了,她最近这些日子未曾好好进食?

 另一个思忖,今方进宫就听同僚们纷纷议论,睿王爷属意雍州牧的独女,大约不天家将有喜事降临,他这般面青黑之,定然是近来焦心婚事,万般头绪,王府又无长辈持,所以才略有滑减?

 到得朝堂,因着唐文轩借调之事,一个不长眼的兵部新进将领不知这是睿王爷的杰作,当堂提出质疑,地方文官手营中事务,是否不太好,颜慕林也藉机将慕容重弹劾。

 慕容重听得她居然为了唐文轩而弹劾自己,顿时寸步不让,当堂吵了起来。

 建明帝本来只当这两人从缅州回来以后已经相处融洽了,哪知道又战火重燃,一时头疼无语。

 看戏的众臣本来也当这是小事,睿王爷定然又像从前数次不会再计较,哪知道睿王爷今步步紧,“颜大人口口声声刚正不阿,现在却为了自己的…自己的旧友而挟私弹劾本王,难道是焦心唐同知不能升迁?”

 颜慕林见他这副恨不得了自己的生气模样,心中越加酸痛,当场差点气得哭了,红着眼眶站在当地,竟然首次在朝堂上与人舌战败北。

 那提出质疑的新进将领抹着脑门上的冷汗,缩着脑袋往后退,睿王爷的火力也太猛了些!他对自己今竟然能在睿王爷的怒火之下全身而退,反观颜大人却被烤得焦黑,而感到不可思议。

 建明帝长叹一声,暗道这小子又开始犯浑了,不知道这位颜大人又哪里惹到他了,只得下旨草草退朝,独留了他两个进御书房谈话。

 慕容重与颜慕林两个人站在御书房,各自冷着一张脸向建明帝见礼,事实上,建明帝对这位出身贫寒的颜御史极为欣赏,他是年轻一辈的官员里少有的踏实肯干,又不浮夸的官吏,又兼着清廉,是个难得的纯臣。

 但这个侄子…包庇护短的时候还是坚决不能手软的!

 他打定了主意,哪知还未开口调解,慕容重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叔,侄儿今想请皇叔赐婚。”

 颜慕林听到这话,一颗心顿时碎成了片片,摇摇坠,差点跌倒,她就势跪倒在了御一则。

 建明帝扶着脑袋,发愁的看着他俩个。“颜御史难道也想让朕赐婚?你俩个今在朝堂乏上寸步不让,难道是相中了同一家的姑娘?”

 他想不起来除了这一点,还有哪一点能让这两个极远翻脸。

 颜慕林伏地,“陛下,臣…臣想请旨外调地方,去做个县令或者别的,只要能造福一方百姓就好。”

 这不过是从前偶然想起的一个念头,可是方才听到慕容重请求下旨赐婚的那一个瞬间,她忽然作了这个决定,惟求自保,再住在这个地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否管得住自己的心。

 慕容重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心中暗暗冷笑,很好,都想与唐文轩双宿双飞了?

 “颜大人想做登州那边的知县吗?”

 颜慕林心中正在盘算着外调地方之事,全然未曾注意这并非建明帝询问,而是慕容重所问,只低着头答道:“不拘是哪一处的县令都好。”

 不拘是哪一处吗?反正离开京城以后天大地大,总有办法与唐文轩私会?

 慕容重心中气恨,暗道,本王偏不让你们如意!休想!面上反倒笑了起来。

 “侄儿与颜大人缅州一行,相处的十分…融洽。”故意重重咬着“融洽”那两个字,见她果然惊惶的抬起头来,朝他飞快扫了一眼,又规规矩矩垂下头去跪好,他心中气恨越加浓烈,“如今侄儿就要大婚,皇叔也夸颜大人行事妥当细致,王府又无人料理,不如皇叔将颜大人借了给侄儿,让颜大人帮着侄儿料理婚事,也算皇叔偏疼侄儿了?”

 建明帝被他气得笑了,“你这小子,新娘子都不见影子,就急着办婚事,这是哪家子的规矩?”

 慕容重笑得喜庆,“皇叔也知婚礼繁琐,不早个小半年准备着,万一到时候准备不齐全…莫非是皇叔舍不得借颜大人给侄儿准备婚礼?若是这样,侄儿可要去皇祖母那里告状了。”

 建明帝指着他,“你…居然连这招都想的出来,还不快将新娘子带了来给朕瞧瞧?朕也好赐婚!”

 慕容重道:“皇叔不必着急,新娘子必定要先带到皇祖母那里,让她老人家过过目,才好带到您这里来,不然回头又要落埋怨。”

 建明帝想起太后的唠叨,也深有同感。

 最后指派了颜慕林近去礼部报到,先去礼部学些婚礼事宜,再去睿王府帮着准备睿王大婚之事,调往地方之事暂且搁置,才赶了他两人出去。

 慕容重在前,颜慕林在他身后半步,方才行得几步,已见得梁殊瑾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睿王哥哥…睿王哥哥,我寻了你一路,今你带我去哪儿玩?”

 颜慕林旁的都没听到,脑子响着“睿王哥哥”四个字,只响得脑子疼,心里更疼。

 慕容重嘴角涌上一个微不可察的冷笑,却揽了梁殊瑾的小,故意道:“今啊,我们不出去逛了,我带你去瞧皇祖母,她都念叨你好些日子了,我们今就在慈安宫陪着她吃顿饭吧?”

 梁殊瑾高兴的拍手,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也是,瑾儿也好久没陪皇吃过饭了,走吧走吧,我们这就去慈安宫。”

 颜慕林脑中浮起他方才在御书房的说辞,“新娘子必定要先带到皇祖母那里,让她老人家过过目,才好带到您这里来,不然回头又要落埋怨。”之语,失魂落魄连招呼也忘了打就走了。

 她急需要出宫透透气。

 第二她打起精神前往礼部,因着对婚仪嫁娶之事不,又专门借了些关于这方面的书回来读,哪知道晚上看书看得趴在桌上睡了,又是早二月,天气尚寒,第二便头重脚轻,发起了高烧,没起来。

 她一个人住着,素无人照顾,病了也无人知道,只昏昏沉沉在上躺着。

 慕容重本是生了寻隙的心,早朝不见她人,又去礼部寻,也不见人,只觉蹊跷,摸到她家里来时,敲了半天的门不见人应,推了推,才发现院门还是从里闩着,这下心里着慌,也顾不得这些日子心里的火了,翻墙进去,又设法打开西厢房的门,掀起帐,才发现她一个人烧得面焦裂,人事不知的昏睡着。

 这下子任是多少的火也被浇灭,令跟着的赵武去街上医馆寻了个德高望重的老大夫来,那老大夫诊了半天的脉,只道这是郁结于心,又受了风寒,还好发现的及时,不然再烧下去,恐怕会烧成个傻子。

 老大夫开了方子,赵武抓了药回来,两个大男人对着冰灰冷灶无从下手,赵武只得再跑了睿王府一趟,将桃临时抓差抓了过来。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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