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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接下来的日子,荆天锲而不舍地天天到地牢问姬笑,奈何她总是以著轻佻的口吻说些七八糟的胡话,打定主意装蒜到底,每每气得他脸色铁青,怒火冲天,却又拿她没辙。

 就这样,每的对峙质询,总是在她轻浮嬉笑,他恼火暴怒的情景下一再重演,直到约略半个月后,庄内来了一对令人起疑的师侄而终于有了变化。

 这一深夜,他心情莫名浮躁,在上辗转了许久始终无法入眠…

 睡不著就算了,干脆再去审问那声名狼藉的可恶女人,就算得不出自己想要的答覆,至少也可以打发时间。

 心下暗忖,荆天迅速起身下穿上外衣,一路缓步慢慢前往地牢的途中,脑中思绪翻飞,不断想着那对古怪的师侄俩…

 虽说他们自称半路巧遇在送请帖的途中遇袭受伤的“碧云山庄”程家兄妹,因而好心送他们前来荆家庄养伤;而程家兄妹转醒后的说法亦是一致,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好疑心的,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对师侄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在一起时的互动亦亲匿得令人侧目,完全没长辈与晚辈该有的样子,但却又自然得好似一切本该就是如此。

 总之,那对师侄让他莫名的在意,始终有所疑虑…

 正当荆天沉浸在自己的辗转思绪中,忽地,他被自己踩到干枯枝叶而发出的细微声响给拉回神,随即摇了摇头,步履轻巧的自小径后转出,然后猝不及防的,一幕让他瞬间惊愕愣住的画面跃进了眼底。

 夜空下,就见那对奇怪的师侄与本该被关在地牢内的姬笑,此刻像似完全没预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全都一脸目瞪口呆地齐齐望着他。

 四人八目愕然相对,霎时间,空气凝结,气氛诡谲,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

 “走!”

 一道石破天惊的娇喝乍然扬起,宛如魔咒解除般,一切的僵凝静止瞬间瓦解,全部动了起来!

 没良心的女人毫无义气的抛下特地前来营救她的同门师弟与师侄,自顾自的往东方逃之夭夭而去。

 至于那对奇怪的师侄见状则是绿了脸,反应极快的也双双朝西方窜逃。

 那对师侄果然有问题…是和姬笑一伙的!

 脸色瞬变,荆天又气又怒,见三人分成两方逃匿,当下想也没想,直朝东方追著姬笑而去。

 “荆大盟主,你追我做什么?要追就去追我家小师弟啊…”眼看他舍师弟而追自己,姬笑哇哇鬼叫猛嚷嚷,逃得更急、更快了。

 丝毫不受动摇,荆天追逐的步伐未曾稍歇,倒是她的嚷嚷似乎传进了朝西方逃去的奇怪师侄的耳里,而且还不客气的回了一连串得意的哈哈大笑声。

 那笑,惹得姬笑火大异常,更怕自己再次落入荆天手里,又得惨兮兮的重温蹲苦牢的滋味,当下心一横…

 “荆大盟主,你想知道你亲姐的孩子的下落,是吧?想知道就去问我师弟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出卖自家小师弟。

 “哇…四师姐,枉费我前来救你,没想到你竟然还出卖我,你怎么对得起我啊…”悲愤的鬼哭神嚎自西边方向远远传来,渐去渐远。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

 仿彿意识到什么惊人讯息,荆天脸色大变,足下不由得迟疑的顿了一下,但随即想也不想地舍弃了多年来的希望,毫不犹豫的急追姬笑不放。

 前方,使足吃力气拚命奔逃的女人,眼看自己最后的大绝招都出来了,后方的男人竟然还穷追不舍,摆明与自己杠上,当下气得忍不住开骂起来…

 “荆大盟主,我话都说得这么明了,你还追我做什么?我就这么倒楣,注定要受你纠吗…”忿忿不平地叫嚣著,姬笑悲愤的简直快飙出两串积了多年的怨恨泪。

 呜…这算什么啊?

 不说出小师弟下落,他追著她要人;如今小师弟出现,荆大盟主可以去认亲了,他却不去找正主儿,照样对她穷追不舍,未免也太难伺候了吧!

 恍若未闻她的悲愤叫嚷,荆天如今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她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眼前,绝对不能!

 始终未听到他的回应,姬笑好奇地边逃边回头观察情况,谁知却见他不知何时已近自己身后三丈,顿时吓得不又惨叫声不绝,头皮发麻的更加快逃窜步伐:心中已凉了半载…

 呜…完了!完了!

 这么多年来,荆大盟主动于修练,武功进极快;反观她贪懒懈怠,一点也不用心,多年前已是打不过他,多年后,两人武艺上的修为更是差多了。

 若不施点小手段,再这么下去,马上就要被他给追上了!

 好吧!既然他要穷追猛打,那就别怪她使出卑劣招了。

 心下暗忖,她已想定了主意,往怀中取出一只漂亮玉瓶,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身扬手洒去瓶内葯粉。

 霎时,一片泛著诡谲粉的淡雾朝荆天头脸直袭而去,惊得他飞快运气振袖挥回,就在这瞬间,不知打哪儿来的强烈怪风说时迟、那时快地猛然卷起,好巧不巧的就将那片粉淡雾原封不动的送回给它原来的主人。

 这一切的意外变化,全都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发生,快得让姬笑来不及反应便“中招”了,而且中的还是自己使出的招,登时她傻眼了。

 而荆天见机不可失,趁她愕愣的瞬间,人已飞快掠至,出手如电点住她道良,这才脸色不善地拧眉质问:“那是什么毒?”

 什么毒?

 全身无法动弹,姬笑抬眸无言地瞪著他严肃的神色,体内却隐隐感受到一股难耐燥热自腹间缓缓窜起,野火燎原般的朝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心中真是哭无泪!

 呜…她最近是在走什么黑煞运?打滚江湖十几年,竟还会中了自己的招,这就叫自作自受吗?

 “该死!我问你那是什么毒,怎么不说?我可没点你哑!解葯呢?有没有在身上?”未得到回答,荆天气急败坏追问,尤其在惊见她双颊迅速泛起一层异样的丽嫣红时,心中焦急更甚。

 可恶!

 虽然方才他没有入那粉细粉,但因那阵突如奇来的怪风,所有的葯粉全原封不动的卷了回去,扑了她脸,如今她脸上的异样红晕,肯定是中了自己的毒所引起的。

 “…”完全不想浪费精神说话,姬笑恼怒地闭起眼,暗自抵抗著体内阵阵涌起,一波比一波更强烈的焚身烈火。

 唔…可恶!姜哥哥制的葯果然名不虚传,简直令人…难受至极!

 见她双颊红宛如要沁出血来,脸上布细密汗珠,甚至气息开始不稳低,荆天好似自己中毒般,比她更为紧张,急声恼暍道:“你不说?你不说,我自己找了!”

 话声方落,他再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修长大掌毫不犹豫往她怀里探去寻找解葯,指尖则难免地碰触到了高耸柔软的脯…

 “唔…”敏锐感受到那轻如蝶舞般的碰触,姬笑只觉一股钻人入骨的酥麻与疼痛迅速散了开来,樱红瓣发出一道似痛苦又似愉般的奇怪呻,随即像似意识到自己不该发出这种暧昧声音,她倏然睁开情氤氲的眼眸瞪著眼前男人,咬牙怒吼“不要碰我!”

 被她这般的奇怪反应吓了一跳,荆天迅速收回手,焦急的心情慢慢冷静下来,若有所思地凝睇她“中毒”后的种种反应,不知为何,多年前某受她营救的情景忽地浮上脑海…

 “莫非刚刚你洒的又是‘竹林六怪’中的姜无秋送你的玩意?”缓缓眯起眼,他嗓音轻柔到令人发

 “不…不然你当我…当我还真能洒什么害人的…的毒葯吗…”颊火热赤红,姬笑气恼怒的嗔叫。

 “难道葯就不害人吗?”原本的担心忧急,这下全转成了熊熊怒火,荆天怒极反笑。

 “好!非常好!这下可真是应了‘自作自受’这句老话了!”这可恶的女人真是不值得令人同情。

 “不用你管!”已经难受得要命了,又听他冷嘲热讽,姬笑不由得气结。

 受制于人,又身受葯之苦,她不仅不收敛,还敢大声哪!

 荆天冷笑,原本想冷眼旁观让她自己承受这种苦果,可最后终究还是看不下去,绷著脸硬声道:“没有解葯吗?”

 “没有。”恼瞪一眼,她低声嘟囔著“姜哥哥制的葯就是要让人拿来开心的,作解葯干嘛呢?”

 虽然她从没自己寻开心过,都是拿来当毒葯使。

 仰望着天,荆天已经完全无话可说了,深深的了一口长气,视线重新转回眼前女人身上。

 见她已经双颊赤红,眼眸蒙,却依然紧咬著瓣强忍体内情的燥热炽火,倔强的不愿发出一丁点羞的暧昧声响,猛然之间,一个极端下供手段窜进脑海,惊得他不断连连摇头,不敢置信自己怎么会有如此无的想法。

 可是若不趁这个难得机会,就算她再次落入自己手里,等体内葯葯效退去,说不定又要如之前被关在地牢那样般嬉笑装傻,根本无视他的问。

 不行!无论如何,就算当一次下的无小人,他也要她把之前那些话解释个清楚,并老老实宝告知亲姐孩儿的下落。

 思及此,荆天心中主意已定,当下眯起厉眸质问:“方才你说想知道我外甥的下落,就去问你小师弟是什么意思?”

 哼!直到现在,他才终于知道原来那对奇怪的师侄与她是同师门的人,藉程家兄妹之事混进荆家庄,伺机劫狱救人。

 现在这种情况还来烦她这些事,这男人够了没?

 简直不敢置信,姬笑瞪著蒙眼眸,气恼声道:“我…我现在没…没精神与你说…说这些…”

 唔…可恶!好难受,下回见到姜哥哥,一定要他研制解葯才行,否则若不小心“自作自受”就会如她现在的惨状啊!

 “没精神说?”扬起眉,荆天不打算这么简单放过她,向来冷肃威严的脸庞,如今却仿彿蒙上了一层阴暗肆之。“信不信我马上就能让你有精神说?”

 “你、你想干嘛?”嗅闻到一股不祥味道,姬笑结巴惊叫,只因斗了许多年,不论是他愤怒的、气恼的、愉悦的、火大的、尴尬的…等等不同情绪与神情,她皆看过,却从来未曾见过他今夜这般冷厉中隐带著佞的表情。

 “想这样!”嗓音轻柔,大掌忽地覆上柔软脯。

 “啊…”倒一口气,她瞠目结舌与那闪著魅光彩的鹰眸对视,随即,透过衣衫,身体敏锐感受到那紧紧覆著自己酥的大掌的炽热温度,一阵令人发颤的酥麻登时窜全身百骸,舒服得令她不自觉逸出羞的暧昧娇

 “唔…”这声引人脸红心跳的娇啼,让向来自制力极佳的荆天也不下腹一紧,冷静的脑子像被闪电给击中般,霎时一片空白,修长大手仿彿有了自主意识,恶劣的探进她前衣衫,灵蛇般迅速钻入薄薄的肚兜内,盈盈握住那凝脂酥,规律而折磨人地轻抚著。

 “啊…嗯…”原本极力强忍的騒动,如今被他这么一拨,体内的情瞬间如河水溃堤般崩溃瓦解,姬笑再也承受不住似疼似麻的快情人心魂地娇啼呻了起来,可尚存一丝清明的神智却感到羞至极。

 “你…你下…无…”颊赤红,在无法自制的低低呻声中,她着气咬牙怒骂,只是控诉的嗓音却娇媚得人,丝毫不具威胁

 闻声,荆天脑子里“轰”地一声巨响,猛然回神才发现原本只是想要恫吓威胁的行为,却在心神漾间逾了矩,直接探入衣衫内占尽她便宜,当下一阵热辣直袭上脸,大手飞速缩了回来。

 然而就在他缩回手的瞬间,指尖拂过此刻敏锐异常的嫣红蕊,惹得她不一声,浑身轻颤不已,若非道被制,动弹不得,只怕早已双腿发软的瘫在地上了。

 “你你你…你不要脸!”羞愤难当,姬笑生平没感到这么丢脸过,体内情高涨,可羞辱至极的眼眸却不由自主地盈泪水,只是倔强的不愿在他面前落泪示弱。

 “我…”不是故意的!

 辩解致歉的话在舌尖绕了一圈后又了回去,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因她不可能相信,荆天强下心头的羞愧感,绷著脸威胁“这样有没有精神来聊聊我外甥的下落?若还是没有,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你不是君子!”窘怒控诉。

 “我发现对你太君子没有用,小人招数也许更为有效些。”硬声反击,眸光低垂直盯著自己的手。“如何?考虑清楚没?”

 为何指尖阵阵的发麻热烫,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柔如脂的美好触感…该死!别想了!不准再想了!

 扁想到他要再次如方才那样碰触自己,姬笑身体不血脉债张,可理智上却阵阵的恶寒,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栽了,当下只能认输忿忿道:“说、说就说,有什么大不了?不许再碰我!”

 “要老实招了吗…”低喃的嗓音似乎有著可疑的遗憾,随即又恢复往常的沉静。“请说!”

 “在我说之前…”皎著,她涨红著睑嗔叫“先带我去泡水,要很凉、很凉的水!”

 呜…好丢脸啊!

 闻言,荆天看了她一眼,将她前被他的衣襟给拉好后,什么也没多说地抱起她,几个纵身飞掠,很快地找到了一汪清澈水潭。

 “解开我的道。”才被放下地,姬笑便立即要求。

 没有反对,荆天很快解开限制她行动的道,可却又同时点了几处大封住武功,防止她乘机逃。

 何尝不知他的心思,姬笑恨恨瞪了一眼,随即连人带衣一溜烟的跳进水潭中。

 “啊…”全身上下炽热的肌肤被冰凉潭水给包覆,虽无法尽褪体内的炙火,却还是稍微减轻了些不适,她舒服地轻叹了一口气。

 “这下你自粕以说了吧!”淡淡的嗓音在水潭边提醒,不让她混过。

 “急什么?都被你封了武功,还怕我逃吗?早说晚说总是会说的。”就算全身上下只出一颗头,姬笑还是不忘给白眼。

 “既然早说晚说总是会说,何不就现在说?”冷声相讥,荆天也非易与之辈。

 被堵得一窒,她无话可回,这才不甘地撇了撇嘴。

 “荆大盟主,我之前话都说得这么明了,难道你还听不懂吗?那个叫谷怀白的娃娃脸男人是我的小师弟,也就是你的亲亲外甥啦!”为了小师弟,她被这男人纠了多少年,真是气死人了。

 “原来真是他…”震惊低喃,荆天不由得恍惚了一下,回想自己寻找多年的甥儿在荆家庄住了几,却始终没有认他这个亲舅,当下急得又问:“怀白为何不认我?难道他不知世上还有我这亲人吗?”

 “怎会不知道呢?小师弟清楚得很呢!”身体稍微舒服了点,姬笑调侃人的精神又回来了。

 “那他为何不认我?为何不肯认我…”摇头喃喃自语,受到不小打击。

 “认你这只大他八岁的舅舅做什么?”小师弟的那丁点心思,姬笑明白的很。“一来,他才没傻得想多认个亲人来管束自己;二来,他又不想继承荆家庄,传承荆家香火。”

 为何她会知道他想找回外甥继承荆家庄,传承荆家香火?

 难道…

 “姬笑,你知道了些什么?”厉声喝问,荆天向来波澜不兴的脸色如今变得铁青至极。

 “知道什么?”被他瞬变的难看神色吓了一跳,姬笑呆了呆,随即像似想通了些什么,登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哎哟!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那难言的‘隐疾’啦!”

 呵呵,关于“隐疾”的事儿,她以前曾在无意间听师父向小师弟提过,不小心就这么记住了,真是抱歉哪!

 “姬笑!”惊怒厉吼,荆天无法接受她竟知道自己最不人知的私密,心中隐隐有种被剥光衣衫丢上街的窘迫与无措。

 “吼什么呢?”畅笑不止,姬笑乐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隐疾’,不过就是小时候染上怪病,病愈后失去生育能力,无法有子息罢了,也不是不能人道,有什么好介意的?”

 “姬笑!”再次大吼,荆天一张脸翻红转白,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总成了吧!”眼看向来淡定冷静的男人已经火得脸红脖子了,姬笑很是识相的连忙闭上嘴,只是边还是有强忍不住的笑意逸出,更显得揶揄至极。

 这女人…这女人真是生来要与他作对的!

 深深了几口大气稳定住心情,荆天已经不想去追问为何她会知晓他如此私密的事情,如今,他唯一想要的是…

 “带我去见怀白!”无论如何,他势必要把世上仅存的亲人寻回。

 “现在不行!”白他一眼,姬笑咕哝著。“我不舒服,得继续泡水。”

 “得泡多久?”皱眉追问。

 “至少得泡个两天吧!”难得垮下了脸,姬笑表情苦得像刚下十斤黄连。

 唉唉!姜哥哥的葯可是不偷工减料,世上第一哪!

 “…”无言地望了望天,荆天忽地叹了口好长好长的气。

 唉…他想,也许他该先去些吃的回来才对,否则这两天,两人靠什么祭五脏庙?

 *********

 两后,姬笑体内葯效终于退去,荆逃邺话不说立即押著她上路,由于武功被,姬笑也没奢望想逃,不过因为曾遭受过他“羞辱至极”的迫,是以复仇心切,该刁难的就刁难,完全不给客气的。

 一路上,只见她一会儿喊腿酸,一会儿喊肚饿;一下子说天热,一下子又说头晕,总之走三步就要歇两步,找尽理由拖延、刁难,恁是再好脾气的人也会发火。

 可难得的,荆天却是不曾动过怒,总是她说要如何便如何,一切顺著她的意思,搞到后来,极尽刁难的姬笑自己都觉得兴味索然,毕竟想要作对的人,半点火气也挑不起来,那还有什么乐趣?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她也就懒得再处处挑剔找麻烦,安安分分的将他带到许久未回的谷地。

 谁知那对劫狱潜逃的师侄不知是在拖拉个什么劲,竟然还没返回两人安居的小屋,惹得荆天非常质疑的睨来一眼…

 “看什么?又没骗你!”反瞪回去,姬笑暗自嘀咕…什么嘛!都被他制了武功,难道他还怕遭她算计不成?

 “那么人呢?”环顾空无一人的小屋,荆天冷声质问。

 “哎呀!小师弟那人闲散闲散的,肯定是带著红袖小师侄一路游山玩水慢慢玩回来,多等几天总会等到人的,急什么呢?”无视他的冷面,姬笑娇滴滴地迳自往椅子一坐,笑得甚是慵懒妩媚。

 闻言,思及谷怀白住在荆家庄的那几,确实看得出来情散漫,极有可能如她所言那般,当下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算是接受她的答案了。

 “先说了,我吃厌干粮了,等人的这些天,你得负责热腾腾饭菜来,我是十指不沾水的。”装模作样地细审自己葱十指,姬笑懒洋洋微笑,又开始想刁难人了。

 呵…她就等著看他这位荆大盟主怎么煮饭、烧菜?

 哪知荆天竟脸色未曾稍变,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后,环顾屋内一圈,然后朝最有可能是厨房的方向寻去。

 “哎呀!荆大盟主该不会真要洗手做羹汤吧?”美眸惊讶微瞠,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姬笑有趣笑了。

 没有追进去瞧个明白,她迳自出了屋外环顾周遭熟悉景物,对这片自己从孩童时期直到成长离开之前,生活了许多年的谷地充了怀念。

 就这样,她在谷内到处走走看看,细细回忆过往,直到一个时辰后,荆天步出小屋,目光炯炯地凝睇著,直到她感受到沉凝视线而回眸与他相对…

 “进来吃东西吧!”沉声招呼,高大身影立即转身进屋。

 喝!不会吧?

 荆大盟主真的下厨烧菜?

 搔了搔头,姬笑怀疑惑,随即瓣漾起一抹兴味笑意,当下迅速的尾随著进屋去,果然才一入门,一股淡淡面香便飘入鼻间,定睛细瞧,桌上赫然摆了两碗热腾腾、还冒著袅袅白烟的素面。

 “这面…真是你煮的?”不敢置信地来到桌前坐下,她瞠著眼,脸的震惊。

 “难道会是你吗?”冷冷的回讽,荆天也坐了下来,顺手还拿了双筷子给她。

 “谢、谢谢!”实在是太过震撼,她接过筷子道谢的时候还难得的结巴起来,同时另外一个问题窜进脑子里。“为何会有面条?”

 “…”沉默了一下,荆天似乎有些不想回答,但是在她紧迫盯人下,最终还是不甘不愿地开口了。“厨房有面粉。”

 原来他不只会煮面,甚至还会擀面呢!

 像似瞧见什么奇珍异兽般,姬笑瞠目结舌地瞪著他,然后在他脸皮悄悄染红,有些恼怒地回瞪下,忍不住弯起了嘴角,一脸似笑非笑…

 “荆大盟主,你还真是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呢!”嘿嘿,打从那次“羞辱至极”的迫后,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能揶揄嘲笑他的机会。

 “你吃不吃?”老羞成怒,他翻脸了。

 “吃!当然吃!荆大盟主的手艺,江湖上可是没几个人有荣幸品尝到呢!”急忙忍住笑,低头努力吃面喝汤。

 呵呵…味道不赖,没想到荆大盟主的手艺还不错嘛!

 这女人就是不错过任何一丁点能嘲笑调侃他的机会,是不是?

 气恼暗忖,荆天闷头不语地吃著自己碗里的素面,吃著、吃著,眼角不由自主朝身旁的可恶女人偷偷觑去,却见她吃得兴高彩烈,不知为何,口那股闷气不知不觉消散,一股没来由的足萦绕心头,让他畔不也泛起一抹淡淡笑痕。

 呵…原来他也有让她开心的本事呢!

 *********

 之后,为了等某对师侄回来,两人便在谷地小屋住了下来,往后几,果然皆由荆天负责两人的三餐,难得的是他竟能以贫乏的食材,餐餐变出不同的花样,尤其口味都还不差,让姬笑真是另眼相看。

 当然,她也曾难掩好奇地探问他“入得了厨房”的功夫打哪儿来,却只见他不想多说地丢下一句“师父爱吃”的语焉不详的话后,便匆匆忙忙的走人了,而且脸皮似乎还浮现可疑的晕红。

 迸人说“君子远庖厨”他是觉得“进庖厨”有损自己男子气概而感羞愧,不想多谈吗?

 心下有趣暗忖,姬笑识相的也不再多问,反正只要每天三餐有人煮好饭菜来祭她的五脏庙就好。

 期间,姬笑也不忘要他解开制她武功的道,荆天考虑了一会儿后,思及此处应该确实是自己外甥所居之处,她一来没有瞒骗自己,二来也安分地把他带来,当下便大方的解开道,还她一身武艺。

 就这样,两人住了几天后,那对劫完狱后便一路游山玩水的师侄终于回来了,而且不意外的,在惊见到他们守株待兔多的身影时,一张脸瞬间绿得比河边青草还鲜

 然后在一连贯的强迫认亲与胁迫下,那对刚返家的师侄连股都还没坐热,就又被赶鸭子上架,一行四人浩浩启程返回荆家庄。

 回到荆家庄后,由于暗惊谷怀白与童红袖之间那种超乎寻常的亲匿互动与奇妙情感,荆天不愿见逆伦悖德的事再次发生于自己外甥身上,是以暗中作梗,遍邀各名门千金前来荆家庄作客,意图为谷怀白牵线作媒,阻止师侄俩任何可能的不正常情感,却因此让童红袖伤心离去,也造成舅甥俩首次的撕破脸。

 一旁看好戏的姬笑自然是全力支持“师门传统”继续传承下去的,抱定主意要与荆天作对,当下便修书一封,让“银星”前去找“包打听”请他探听小师侄下落,果然不出几“包打听”便回了打听出童红袖下落。

 比怀白得知讯息后,便一刻钟也不愿浪费,急匆匆的连夜离开荆家庄,赶著去找自己把屎把,一手拉拔大的亲亲小师侄了。

 眼见外甥不顾一切的离去,荆天又惊又怒,责怪姬笑不该告诉谷怀白关于童红袖的下落,让他们继续牵扯不清,谁知那个可恶女人的回答却是…

 “怎么?我就是要与你作对,气死你!”

 闻言,荆天气极怒喝,谁知她却恍若未闻,笑嘻嘻的拍拍股转身就走,惊得他急声又喝“你想去哪儿?”

 “小师弟已经离开,我也没留下来和你作对的必要了,不走难道还等你赶人吗?再说,你应该高兴不用再看见我这个死对头,不是吗?”顿足回眸,姬笑嘴角扬起一轮充揶揄的美丽弧度。

 她果然要离开荆家庄了!

 要离开了…要离开了…

 “不许走!”想到她这一离去,自己再也没理由如以往那般追逐著她,往后将可能不再见面,一股没来由的惊慌猛然袭上心头,让荆天不由自主地口怒声喝止,可随即又被自己的话给吓住…

 他究竟是怎么了?

 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这老是与他作对的女人将从他视线范围内消失,他应该很开心才对,为何反而是这样的火大,甚至失去贯有的冷静,口吼出不许她离开的话来?

 神色晴不定,荆天怔怔地瞪著她,心中思绪翻覆,万分困惑,厘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敝了!荆大盟主吃错葯了不成,竟然对她这般“依依不舍”!

 被瞪得浑身寒窜起,姬笑头皮阵阵发麻,只觉眼前这家伙古怪至极,还是快闪为妙,当下强装镇静地绽开千娇百媚的笑容,迅速撂下话…

 “你当你是谁啊?咱们还是相见不如怀念吧!”话落,转身飞快窜逃,连一刻也不敢多留。

 眼见她窜逃而去,荆天脸色瞬变,心口一紧,无暇多思自己早已失去穷追不舍的理由,照著十多年来的惯例,她逃,他立即紧追而上,绝不罢手。

 于是经过了多年,当初的理由也已经消失了,可这场奇怪的追逐却在追逐方的莫名坚持下,依然持续著…

 持续著…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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